朝阳乍现,金扬已陪邰千钧进入小孔明命相馆中。
不久,一名老者一入厅,便拱手道:“有劳久侯!”
“不敢当!请解惑!”
“帮主命势正顺,理该无惑!”
“谢谢汝之金口,汝该已知吾之寨已被毁!”
“旧寨不去,新寨不来,越烧越旺也!”
“谢谢!吾须泄恨,请代为安排!”
老者低声道:“抱歉!吾已在这段期间回绝三宗买卖!”
“怎么回事?”
“避风声!”
“别无紧急联系方式乎?”
“是的!吾之份量不够矣!”
“好吧!若连络上!随时赐告!”
“没问题!喝口茗吧!”
“请!”
三人便先行品茗。
此老便是以面相及卜卦闻名逾三十年之小孔明萧宇,他边品茗边瞥邰千钧,邰千钧则平静的望着他。
不久,小孔明道:“公子为何留胡?”
“懒于打扮!”
“公子人如玉,声如金,目如电,贵庚?”
“我也不清楚!”
“公子不愿赐告乎?”
“不!我曾在洞内练武数年!”
“原来如此!公子若剃胡,必可展运!”
“谢谢!我只盼平安!”
“知足常乐!不过,公子即使不剃胡,迟早必大发!可喜可贺!”
“谢谢!”
“方便展示尊手否?”
邰千钧便递出左掌。
小孔明乍见他的掌纹,立即变色。
他急忙道:“请示右掌!”
邰千钧便递上右掌。
小孔明乍见掌纹,立即神色如土的呼吸一促!
金扬问道:“怎么回事?”
小孔明吸气定神道:“这位公子!他……吾该如何说呢?”
“直言吧!”
“帮主之惑可由这位公子代劳,效果必更强!”
“怎会如此?”
“这位公子之掌乃是百万中难以寻一之天罗掌,此掌似阎王掌握生杀,这位公子必然已经杀过数千人!”
金扬二人不由暗佩!
金扬却故意向道:“何以见得?”
“掌势已透玄机,天下恶人之气数已尽!”
“当真?”
“不错!古册曾记载过天罗掌斩妖除魔事迹!”
“不会吧!凭他一人,怎能有此威力呢?”
“天心渺渺,一切皆会安排妥当!”
“太玄了吧?”
“二位今后必可证实此事!”
说着,他已注视邰千钧之双掌。
不久,他说声道:“令尊已逝?”
“是的!”
“公子今生无往不利,唯独必须注意阴人!”
“阴人?”
金扬问道:“女色乎?”
小孔明摇头道:“不只女色,举凡女人,皆须注意!”
邰千钧不由又记起偷人之母。
金扬问道:“如何防范呢?”
“慧剑斩丝,果断而决!”
“说得具体些吧。”
“想爱就爱,想恨就恨,切忌拖泥带水!”
邰千钧会意的轻轻点头。
小孔明又注视邰千钧的掌纹不久,便含笑道:“公子有三房妻室,日后子女成群,位居三公,富甲天下。”
金扬哈哈笑道:“好甜的嘴!”
小孔明笑道:“一年内便可验证!”
“当真?”
“嗯!”
“小石!届时可得好好的请请小孔明喔!”
邰千钧含笑道:“今日即可请!”
小孔明点头道:“行!老朽就沾沾喜气吧!”
“哈哈!走!”
于是,三人便一起离去。
不久,三人已入酒楼取用酒菜。
小孔明三杯醇酒一入肚,便含笑道:“公子该早日返乡!风云际会,飞黄腾达,事事春风如意也!”
“谢谢!敬您!”
“呵呵!干!”
二人便欣然干杯。
半个多时辰之后,小孔明打个酒呃道:“有公子出世,吾该歇业矣!”
金扬道:“不妥吧!吾尚盼汝相助呀。”
“公子足以助汝!吾已老!吾知足矣!”
“令孙不接汝之衣钵乎?”
“蠢才一个,成不了大事矣!”
“客气矣!”
“公子!记着!速返乡,对女人要爱恨分明!”
“好!”
“来!尽此一杯,吾爽矣!”
说着,他立即干杯。
金扬干杯之后,便吩咐小二送茗。
不久,三人已在品茗,小孔明向金扬道:“帮主目前之所作所为,既正确又宏远,前途未可限量!”
“谢谢!只怕树大招风哩!”
“放心!行善必获天佑!”
“谢谢!”
“帮主何不修桥铺路,利己又利人?”
“行!吾明日即雇人进行此事。”
“呵呵!这才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呀!”
二人不由哈哈一笑!三人又叙良久,邰千钧方始结帐。
不久,他们已送小孔明返馆。
小孔明倏地低声道:“蛇是小龙吧!”
邰千钧不由一怔!
金扬点头道:“是的!”
“小小龙该是什么?”
“这……”
小孔明呵呵一笑,便直接入内。
金扬不由搔发苦思。
邰千钧也默忖着。
不久,二人已转身离去。
当天下午,金扬入银庄一趟,便返车行会见邰千钧。
立见他递出一个信封及一只戒指低声道:“内有二十张存单,此戒乃印章,妥加保管,勿示知外人!”
邰千钧立见戒上刻着邰千钧三字。
他一取出存单,立见存款人已改成邰千钧。
“大哥!我受之有愧呀!”
“言重矣!吾二人已均分不义之财,汝返乡吧!”
“这……大哥信小孔明?”
“不错!他未曾胡言过,汝返乡吧!”
“好!我会再来找大哥!”
“欢迎。”
说走就走,邰千钧不久便搭车离去。
他便在沿途换车,日出而行,日落而歇。
他一直想着小孔明所说的话!
他一直思考“小龙既是蛇,小小龙又是什么”呢?
这天下午,扬州城门已经在望,他倏地觉得一阵近乡情怯,他不由自主的记起母偷人之情景。
他为之皱眉!
他甩甩头,便想起亡父之死状!
入城之后,他付过车资,便像路人询问坟场。
他一听有三处坟场,便决定先前往靠近家中之坟场。
于是,他申谢离去。
他一到坟场,便由下向上的寻找着。
黄昏时分,他终于在杂草堆中拔草瞧见“先夫邰公百扬之墓”!
他更瞧见左下方刻着“未亡人徐美娘泣立”。
泣立?他不由火大!
他更恨自己未在碑上立名。
他一见杂草遮盖全墓,不由更怒!
于是,他匆匆的离去。
首先,他买一个新碑,镰刀、纸钱以及祭品。
然后,他返父之坟前。
他挥镰如飞的除草。
他更取土补坟。
然后,他利用月色以指力在碑上刻字。
不久,碑上已现“显考邰公百扬之墓”及“不孝子千钧泣立”。
他立即拔下原碑再按妥新碑。
他更一掌把原碑震碎。
然后,他设妥祭品焚香跪拜!
他不由溢泪!
不久,他趴地轻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一想起母之偷人以及父之受虐和死状,他不由为父而哭泣。
良久之后,他方始焚化纸钱。
大批纸钱使他顺便焚烧杂草。
良久之后,他方始取用祭品。
膳后,他便默坐在坟前。
他企盼多陪父一阵子。
又过良久,他方始行功。
天亮之后,他方始离去。
他默默的走过大街小巷,当他又走过清风庄时,正好看见邱寅出来,接着,其母陪笑出来。
他不由一阵心疼!
立见邱寅道:“勿忘今晚之事!”
“放心啦!”
邱寅便含笑上车。
马车一启行,庄门方始关妥。
邰千钧真想一掌劈死这对狗男女。
他硬忍下这口气,便行向远处。
半个时辰之后,他已在观音山顶之凉亭沉思着。
当天晚上,他便潜入清风庄后院,不久,他已听见淫声浪语,他便握拳抑怒缓缓的朝前行去。
不久,他已由窗缝瞧见其母正在一名壮汉身上挺动,壮汉立双手揉着她的双乳道:“妙!妙透啦!”
“轻点!别揉破嘛!”
“会吗?”
“嗯!该汝啦!”
“行!”
她便趴在他的身上。
他一翻身,便冲刺不已!
“喔!够劲!再重些!”
“行!”
“妙!妙呀!”
她便迎挺不已!
战鼓为之大响!
邰千钧气得青筋连跳着!
他想不到其母已滥至人尽可夫!
他真想入房宰人。
可是,他不愿背逆上之罪!
于是,他退到墙角隐在一簇海棠后。
他打算宰奸夫!
房中又吵良久,方始安静下。
邰千钧便提功以待!
那知,壮汉却已搂美人儿呼呼大睡。
邰千钧又候良久,便重返窗旁。
他立见榻上二人已互搂而眠。
他为之更怒!
他吸口气,便退到远方沉思着。
良久之后,他方始离去。
翌日一大早,他便到清风庄附近等候。
足足又过一个多时辰,壮汉方始出门。
邰千钧便遥跟下去。
不久,壮汉已雇车离去。
邰千钧便从容跟去。
马车出城十余里之后,壮汉便下车入林,邰千钧不由暗喜道:“很好!汝自己挑的好风水!可别怪我太狠!”
他便入林跟去。
那知,入林不久,便见二名大汉由前方树后闪出。
壮汉便上前低语着。
邰千钧虽然凝功,却仍听不出内容。
不久,一名大汉已掠向林外。
壮汉便率另一大汉掠向林中深处。
邰千钧便默默跟去。
不久,他已跟着他们掠上山道。
他又跟一个多时辰,立见此二人在树荫下歇息,于是,他直接掠去以及劈去,那二人立即扬掌劈来。
轰轰二声,二人已吐血飞出!
砰砰二声,二人己撞断那株树。
二人惨叫一声,便弹落地面。
邰千钧扬掌又劈,二人已在坑内粉身碎骨。
邰千钧便恨恨的离去。
当天晚上,他便潜入清风庄中。
不久,他已瞧见其母哼歌在清点银票。
他不由又一阵心疼!
他不耻其母以身敛财!
不久,他决定取走这些财物。
于是,他默默等候着。
良久之后,徐美娘才把银票埋入地下。
她愉快的返房歇息。
邰千钧一入房,便挖出那盒银票。
他不客气的携走它们。
他刚走三步,便又止步。
不久,他入房引火焚上寝具。
火势一扬,他便匆匆离去。
不久,徐美娘已和三婢尖叫求救着。
左邻右舍却置之不理着。
邰千钧目睹此景,不由大喜!
他便直接掠向城外。
此时的徐美娘可谓急怒攻心,因为,火源起自她埋财之处,偏偏没人前来协助,她们根本灭不了火呀!
夜风一助威,火势便加速蔓延。
四女被逼得连退!
徐美娘急中生智,便派一婢赴镖局求援。
当镖局人员赶到时,三进房舍已成火海。
他们只能朝四周冲水灭火。
不久,邱寅一到场,便询问原因。
徐美娘便含泪叙述着。
邱寅劝慰不久,便送她住入另一庄院。
翌日上午,徐美娘便返庄挖宝。
却见那盒银票已逝。
她险些昏倒!
她不甘心的又挖附近地面。
她挖得一身汗又弄污衫裙,仍然一无所获,良久之后,她方始垂头丧气的含泪返回庄中。
隐在远方之邰千钧却瞧得大爽!
当天下午,邱寅一入庄徐美娘便哭诉财物已失。
邱寅便赏她一叠银票。
他又劝一阵子,方始离去。
他一返家,其妻便召他入书房道:“李庆挂啦!”
“当真?”
“碎尸于千风谷中!”
“可有线索?”
“对手只有一人,却掌力劲猛!”
“怎会发生此事?”
“此事与清风在之无名大火,必有关连!”
“美娘毫不知情!”
“她可能被盯上啦!”
“这……怎会如此?”
“暂勿接近她!”
“好!”
“暂停一切行动!包括正在进行之行动!”
“好!”
不久,邱寅一离房,便召入外管事应杰指示着。
良久之后,应杰方始离去。
午后时分,邰千钧默坐于父坟前忖道:“由碑上所刻年月推断,我当时九岁,我今年该已经十八岁啦!”
他不由吁口气。
良久之后,他方始入城。
途中,倏见金扬,他不由欣然行去。
金扬却先折入左街中。
不久,二人停在街中央,金扬便低声道:“官方到太湖找汝,此函挺要紧,汝先行拆阅吧!”说着,他已取出一函。
邰千钧立即拆封抽出一纸。
立见纸上工整的指示他到扬州见盐吏方良。
他便把函交给金扬。
金扬阅后,便含笑递函道:“先办理此事吧!”
“好!大哥住何处?”
“吾刚入城!”
“大哥到观音山上凉亭等我吧!”
“好!”
二人便分道扬镳。
邰千钧一到盐署,便递函欲见方良。
不久,九位官吏一起快步出来。
为首之吏更作揖道:“卑职方良参见大人!”
“大人认错人了吧?”
“公子姓邰,大名千钧吧?”
“是呀!不过,我没做官呀!”
“公子灭过海盗吧?”
“是的!”
“请入内再叙!请!”
九吏立即侧身肃客。
邰千钧只好纳闷的入内。
不久,他不但被迎上首座,方良更亲自斟茗道:“大人先品茗!卑职入内取一份公文!”
“请!”
方良便快步入内。
不久,方良已呈上一件公文。
邰千钧一拆阅,立见皇上因为他灭海盗而赐他在扬州监督售盐,皇上另赐一座行馆及扬州之赋。
赋?邰千钧不由心中一颤!
他一收妥公文,九吏便起身申贺。
“谢谢!请坐!”
“是!”
九吏便依序入座。
邰千钧问道:“赐行馆及赋是怎么回事?”
方良答道:“禀大人!右侧之行馆乃大人之住处!扬州之各种赋收自本月起皆归大人所有,各吏皆已知此事!”
“原来如此!赋收有几种?”
“涵盖各行各业,以盐赋为最大宗!”
“多久收一次?”
“每年收一次,不过,为裕支用,各行各业收赋皆雷同,大人每月皆有赋收,下月初一,便是盐赋收入期!”
“仍向盐商收赋乎?”
“不!皇上已指示由官方售盐,卑职九人及另外九人负责此事,原先之盐吏皆已经在三日前调离此地!”
“为何要官方售盐?”
“可减少盐商之剥削,盐价已跌一倍!”
“差这么多呀?”
“是的!皇上英明,嘉惠无数百姓矣!”
“既由官方售盐,别再收盐赋吧!”
“此事须由皇上钦准!”
“上折!”
“是!”
“此事若获准,再降盐价!”
“是!大人仁心爱民,佩服!”
“不敢当!盼大家凭良心行事!”
“是!大人要不要先瞧瞧行馆!”
“好!你作陪即可!”
“是!”
邰千钧便跟着方良进八右侧之行馆。
立见里面不但厅房甚多,而且设备豪华,更有军士日夜守护,邰千钧不由暗暗感激皇上所赐。
于是,他放妥行李,便直接离去。
他一上观音山,便入亭会见金扬。
他便道出皇上之赐。
金扬含笑道:“小孔明果真神准也!”
“此事真出乎我的意料,我准备免盐赋再降盐价!”
“有此必要!”
“那些存单可在此支用吗?”
“没问题!通行天下!”
“好!我打算回馈扬州!”
“有必要先广结善缘!”
“我过些时日再赴太湖吧!”
“不急!先稳妥此地,勿让朝廷失望!”
“好!”
“吾不耽误汝之时间,走吧!”
“好!”
二人便一并下山及沿途低语着。
邰千钧一返行馆,便先召入方良道:“我明夜在此地宴请大家,请通知所有的官吏到场。”
“是!各吏该先贺大人呀!”
“我不喜欢此套,请通知大家吧!”
“是!”
“共有多少官吏?”
“二十二人!”
“好!”
“大人可吩咐馆内下人备宴!”
“谢谢!”
不久,方良已行礼离去。
邰千钧便先赴银庄存妥取自其母之八百余万两银票,然后,他兑换妥一批大、中、小钞银票及红包袋。
他一返行馆,便先封红包。
接着,他召入所有的下人以及军士。
他吩咐他们先自我介绍姓名及工作。
他再逐一赏红包。
他只勉励一句话:“凭良心做事!”
然后,他吩咐明夜备妥三桌酒菜。
不久,下人们已行礼离去。
他便里里外外逐房的瞧着。
不久,他已瞧见一份名册,他一对照之下,立知今日所见的下人以及军士皆已到齐,他便详阅名册上之人资。
翌日黄昏时分,诸吏由方良率领入行馆,邰千钧一见他们各携一份礼,他立即道:“膳后自行携回礼!”
众吏不由一阵睑红。
邰千钧便请诸吏入座。
方良便呈上一份名册及欲逐一介绍着。
邰千钧道:“每人自我简介及报告工作!”
“是!”
方良便率先报告。
各吏便逐一报告着。
邰千钧点头道:“各位皆是新任吧?”
“是的!”
“好!一切从新来过!新人新气象!自本月起,各位每月领多少皇禄,我另赠各位一份皇禄!”
诸吏不由一阵惊喜!
邰千钧又道:“此福利包括衙内所有的人员,请代为转告!”
“是!谢谢大人!”
邰千钧道:“我希望大家凭良心行事,勿送礼!勿受礼!更不准受贿,否则,我一定会严厉处分!”
“是!”
“我希望大家别一直坐在衙中,多出去看看各地民疾,听听民苦,尤其盐吏更要确实做到这一点。”
“是!”
“明日起,雇工修桥铺路,范围包括本城内外以及售盐之沿途,一切费用由我支付,大家全力以赴!”
“是!”
“我另赠各位三万两白银,切勿受贿!”
“是!”
邰千钧便逐一发放红包。
诸吏纷纷申谢着。
然后,他便率众入厅用膳。
席间,他逐一敬酒及道出对方之姓,各吏不由又佩又惊!
这一餐进行半个多时辰!方始散席。
翌日上午,邰千钧便巡视府衙及三大县衙。
他不但交给各吏一百万两银票,更吩咐各吏造妥名册以及每人每月之皇禄,他更指示加速动工。
翌日起,二万余名工人便在城内外忙碌着。
邰千钧领妥银票,便送入四衙中。
他更返盐署补送本月份之皇禄。
当天下午,所有的军士、衙役以及下人便领到此份意外之礼,众人一听往后每月可多领一份皇禄,不由大喜!
人人纷纷歌颂着。
邰千钧三字为之脍炙人口!
这天下午,邱寅夫妇一走近邰百扬和坟,邱氏便低声道:“错不了!瞧瞧坟上之刻字,好功力!”
邱寅上前一瞧,不由变色!
邱氏道:“清风庄必被他所焚!”
“嗯!怎么办?”
“让她去见他!”
“好!他会不会对吾下手?”
“不会!他若欲下手,汝早就没命。”
“嗯!”
二人立即离去。
翌日上午,邰千钧刚步出行馆,徐美娘便惊喜的唤句:“钧儿!”以及伸出双臂的快步行来。
邰千钧不由心中一震!
因为,他料不到她如此快又敢来见他。
他便止步道:“汝是谁?”
“钧儿!吾是汝娘呀!”
“家母已死!”
徐美娘啊叫一声,立即呆若木鸡。
邰千钧一闪身,已掠出六十余丈远。
徐美娘唤句“钧儿!”立即溢泪。
立见二名妇人迎面行来朝她冷冷一哼!
徐美娘羞得低下头。
不久,她已默默离去。
邰千钧沿途瞧过铺路情形,方始前往瘦西湖。
瘦西湖景色秀丽,加上沿岸之妓院及风月场所长达十余里,它因而成为天下男人心目中之乐园。
它的艳名便与八大胡同、秦淮河畔、夫子庙齐名。
如今虽是大白天,井非营业时间,仍有大批游客在观光,邰千钧由头看到尾,再折往小金山。
沿途之柳林使他的心神一畅!
半个时辰之后,他已望着迷楼。
迷楼建自隋朝,如今已褪色不少,邰千钧瞧过石碑上记载之后,他便决定重新整修迷楼。
于是,他返府衙指示着。
知府便建议请师傅详加修复。
邰千钧立即同意及指示速办。
接着,他率方良跟着一批挑夫离城。
因为,他知道亡父生前曾经到处消灭过盐盗,他怀着感恩之心,跟着车夫们前进及招待他们食宿。
沿途之中,果见不少工人在修桥铺路。
他更沿途向百姓询问盐价。
百姓们纷纷向他叩谢着。
十天之后,他方始返回行馆,却见徐美娘低头站在行馆前,手中拿着一件已经破旧之童衣裤。
“钧儿!汝当真不认娘啦?”
邰千钧便默默注视她。
“钧儿!娘求求汝唤一声娘,一声就好!”
“砰!”一声,她居然屈膝下跪。
邰千钧一闪身,便闪入行馆。
徐美娘不由趴地大哭着。
她自从上回认子被拒之后,她便天天食不知味以及住不安稳,她便天天来行馆前等候着。
她如今又碰壁,不由趴地大哭!
路人不齿的瞪眼而过。
二名军士也视若无睹。
入夜之后,她方始离去。
邰千钧却一直回想小孔明之话:“对女人,爱憎分明!”
这天上午,方良送上帐册以及银票,邰千钧阅后,不由变色道:“每年之盐赋便有三千余万两白银呀!”
“是的!”
“上折了吧?”
“已上近月,皇上该已钦示,近日可接文。”
“很好!”
“禀大人!一年才收三千余万两盐赋,并不多也!因为,至少有上千万人一年到头皆在食用盐呀!”
“若以此赋降价,能降多少?”
“几文钱而已!”
邰千钧不由沉默。
“禀大人!您每月之额外负担,为数不少,加上修桥铺路也支用不少,您就别为盐赋有所牵挂吧!”
“谢谢!”
“何况,此地若免盐碱,别处怎么办?”
“好吧!昨日有人提及清运河!有此必要吗?”
“有!若按前例,每三年必须清河一次,今年是第三年,不过,浚河之工程及费用甚巨,请大人三思!”
“无妨!动工吧!”
“是!请先核阅前案!”
“好!”
不久,邰千钧已入内翻阅案卷。
良久之后,他一见上回支付八百余万两浚河,他不由安心!
他便吩咐方良即刻动工。
大批工人刚赚完修桥铺路工资,便又有这个大好机会,每人在欣喜之余,更加的歌颂邰千钧。
这夜,明月当空,徐美娘一身素衫裙来到邰百扬墓前,她一下跪,便叩头道:
“相公!贱妾对不起汝!”
她不由放声大哭着!
她两度受拒之后,她只要一上街,便被人指指点点的冷嘲热讽,更有人劝她早点了断以免拖累儿子。
她因而天天躲在庄中。
加上邱寅一直没来见她,更没送来安家费用,三名婢女更在三天前不告而别,她快崩溃啦!
她默思三天之后,便下定决心!
她在老公坟前大哭一阵子之后,突然取出一匕。
她叩头道:“相公!贱妾来啦!”
卜一声,利匕已刺上心口。
又是二声卜卜,她已朝心口猛刺二匕。
然后,她以指沾血在地上写出“百死不足赎罪”六字。
她凄然一笑,便合眼仆倒。
不久,她已结束淫乱的一生。
不久,邱寅夫妇已掠落现场,邱式平静的道:“瞧瞧他的下一步,再决定因应措施!汝可别再拈花惹草!”
“是!”
二人便转身离去。
翌日上午,一名牧童乍见此尸,便入衙报讯。
不出一个时辰,邰千钧已掠落现场。
他朝尸体及血字一瞧,不由全身一震!
他唤句娘,立即下跪。
立见徐美娘的脸七孔溢血!
众人不由骇退!
邰千钧咽声道:“娘,恕孩儿不孝!”
血迹倏止!
邰千钧又叩过头,便取巾为母拭血。
立见方良上前道:“禀大人!请为太夫人入殓!”
“谢谢!”
众人一阵忙碌之后,徐美娘已长眠棺中。
邰千钧便抚棺返行馆设立灵堂。
“人死为大”,“人死不记恨”,扬州各界人士便天天前来上香致哀,邰千钧一直默默的答礼。
七日后,这天上午,华山派掌门人陈谦率二百名弟子及沈念雯一入灵堂,他们便列队下跪上香。
太千钧立即下跪答谢。
良久之后,陈谦上前道:“请大人节哀!”
“谢谢掌门人!”
沈念雯上前道:“请节哀!”
“谢谢!”
不久,众人已经离去。
邰千钧却心潮一阵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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