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乍現,金揚已陪邰千鈞進入小孔明命相館中。
不久,一名老者一入廳,便拱手道:“有勞久侯!”
“不敢當!請解惑!”
“幫主命勢正順,理該無惑!”
“謝謝汝之金口,汝該已知吾之寨已被毀!”
“舊寨不去,新寨不來,越燒越旺也!”
“謝謝!吾須泄恨,請代為安排!”
老者低聲道:“抱歉!吾已在這段期間回絕三宗買賣!”
“怎麼回事?”
“避風聲!”
“別無緊急聯繫方式乎?”
“是的!吾之份量不夠矣!”
“好吧!若連絡上!隨時賜告!”
“沒問題!喝口茗吧!”
“請!”
三人便先行品茗。
此老便是以面相及卜卦聞名逾三十年之小孔明蕭宇,他邊品茗邊瞥邰千鈞,邰千鈞則平靜的望着他。
不久,小孔明道:“公子為何留胡?”
“懶於打扮!”
“公子人如玉,聲如金,目如電,貴庚?”
“我也不清楚!”
“公子不願賜告乎?”
“不!我曾在洞內練武數年!”
“原來如此!公子若剃鬍,必可展運!”
“謝謝!我只盼平安!”
“知足常樂!不過,公子即使不剃鬍,遲早必大發!可喜可賀!”
“謝謝!”
“方便展示尊手否?”
邰千鈞便遞出左掌。
小孔明乍見他的掌紋,立即變色。
他急忙道:“請示右掌!”
邰千鈞便遞上右掌。
小孔明乍見掌紋,立即神色如土的呼吸一促!
金揚問道:“怎麼回事?”
小孔明吸氣定神道:“這位公子!他……吾該如何説呢?”
“直言吧!”
“幫主之惑可由這位公子代勞,效果必更強!”
“怎會如此?”
“這位公子之掌乃是百萬中難以尋一之天羅掌,此掌似閻王掌握生殺,這位公子必然已經殺過數千人!”
金揚二人不由暗佩!
金揚卻故意向道:“何以見得?”
“掌勢已透玄機,天下惡人之氣數已盡!”
“當真?”
“不錯!古冊曾記載過天羅掌斬妖除魔事蹟!”
“不會吧!憑他一人,怎能有此威力呢?”
“天心渺渺,一切皆會安排妥當!”
“太玄了吧?”
“二位今後必可證實此事!”
説着,他已注視邰千鈞之雙掌。
不久,他説聲道:“令尊已逝?”
“是的!”
“公子今生無往不利,唯獨必須注意陰人!”
“陰人?”
金揚問道:“女色乎?”
小孔明搖頭道:“不只女色,舉凡女人,皆須注意!”
邰千鈞不由又記起偷人之母。
金揚問道:“如何防範呢?”
“慧劍斬絲,果斷而決!”
“説得具體些吧。”
“想愛就愛,想恨就恨,切忌拖泥帶水!”
邰千鈞會意的輕輕點頭。
小孔明又注視邰千鈞的掌紋不久,便含笑道:“公子有三房妻室,日後子女成羣,位居三公,富甲天下。”
金揚哈哈笑道:“好甜的嘴!”
小孔明笑道:“一年內便可驗證!”
“當真?”
“嗯!”
“小石!屆時可得好好的請請小孔明喔!”
邰千鈞含笑道:“今日即可請!”
小孔明點頭道:“行!老朽就沾沾喜氣吧!”
“哈哈!走!”
於是,三人便一起離去。
不久,三人已入酒樓取用酒菜。
小孔明三杯醇酒一入肚,便含笑道:“公子該早日返鄉!風雲際會,飛黃騰達,事事春風如意也!”
“謝謝!敬您!”
“呵呵!幹!”
二人便欣然乾杯。
半個多時辰之後,小孔明打個酒呃道:“有公子出世,吾該歇業矣!”
金揚道:“不妥吧!吾尚盼汝相助呀。”
“公子足以助汝!吾已老!吾知足矣!”
“令孫不接汝之衣缽乎?”
“蠢才一個,成不了大事矣!”
“客氣矣!”
“公子!記着!速返鄉,對女人要愛恨分明!”
“好!”
“來!盡此一杯,吾爽矣!”
説着,他立即乾杯。
金揚乾杯之後,便吩咐小二送茗。
不久,三人已在品茗,小孔明向金揚道:“幫主目前之所作所為,既正確又宏遠,前途未可限量!”
“謝謝!只怕樹大招風哩!”
“放心!行善必獲天佑!”
“謝謝!”
“幫主何不修橋鋪路,利己又利人?”
“行!吾明日即僱人進行此事。”
“呵呵!這才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呀!”
二人不由哈哈一笑!三人又敍良久,邰千鈞方始結帳。
不久,他們已送小孔明返館。
小孔明倏地低聲道:“蛇是小龍吧!”
邰千鈞不由一怔!
金揚點頭道:“是的!”
“小小龍該是什麼?”
“這……”
小孔明呵呵一笑,便直接入內。
金揚不由搔發苦思。
邰千鈞也默忖着。
不久,二人已轉身離去。
當天下午,金揚入銀莊一趟,便返車行會見邰千鈞。
立見他遞出一個信封及一隻戒指低聲道:“內有二十張存單,此戒乃印章,妥加保管,勿示知外人!”
邰千鈞立見戒上刻着邰千鈞三字。
他一取出存單,立見存款人已改成邰千鈞。
“大哥!我受之有愧呀!”
“言重矣!吾二人已均分不義之財,汝返鄉吧!”
“這……大哥信小孔明?”
“不錯!他未曾胡言過,汝返鄉吧!”
“好!我會再來找大哥!”
“歡迎。”
説走就走,邰千鈞不久便搭車離去。
他便在沿途換車,日出而行,日落而歇。
他一直想着小孔明所説的話!
他一直思考“小龍既是蛇,小小龍又是什麼”呢?
這天下午,揚州城門已經在望,他倏地覺得一陣近鄉情怯,他不由自主的記起母偷人之情景。
他為之皺眉!
他甩甩頭,便想起亡父之死狀!
入城之後,他付過車資,便像路人詢問墳場。
他一聽有三處墳場,便決定先前往靠近家中之墳場。
於是,他申謝離去。
他一到墳場,便由下向上的尋找着。
黃昏時分,他終於在雜草堆中拔草瞧見“先夫邰公百揚之墓”!
他更瞧見左下方刻着“未亡人徐美娘泣立”。
泣立?他不由火大!
他更恨自己未在碑上立名。
他一見雜草遮蓋全墓,不由更怒!
於是,他匆匆的離去。
首先,他買一個新碑,鐮刀、紙錢以及祭品。
然後,他返父之墳前。
他揮鐮如飛的除草。
他更取土補墳。
然後,他利用月色以指力在碑上刻字。
不久,碑上已現“顯考邰公百揚之墓”及“不孝子千鈞泣立”。
他立即拔下原碑再按妥新碑。
他更一掌把原碑震碎。
然後,他設妥祭品焚香跪拜!
他不由溢淚!
不久,他趴地輕泣!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他一想起母之偷人以及父之受虐和死狀,他不由為父而哭泣。
良久之後,他方始焚化紙錢。
大批紙錢使他順便焚燒雜草。
良久之後,他方始取用祭品。
膳後,他便默坐在墳前。
他企盼多陪父一陣子。
又過良久,他方始行功。
天亮之後,他方始離去。
他默默的走過大街小巷,當他又走過清風莊時,正好看見邱寅出來,接着,其母陪笑出來。
他不由一陣心疼!
立見邱寅道:“勿忘今晚之事!”
“放心啦!”
邱寅便含笑上車。
馬車一啓行,莊門方始關妥。
邰千鈞真想一掌劈死這對狗男女。
他硬忍下這口氣,便行向遠處。
半個時辰之後,他已在觀音山頂之涼亭沉思着。
當天晚上,他便潛入清風莊後院,不久,他已聽見淫聲浪語,他便握拳抑怒緩緩的朝前行去。
不久,他已由窗縫瞧見其母正在一名壯漢身上挺動,壯漢立雙手揉着她的雙乳道:“妙!妙透啦!”
“輕點!別揉破嘛!”
“會嗎?”
“嗯!該汝啦!”
“行!”
她便趴在他的身上。
他一翻身,便衝刺不已!
“喔!夠勁!再重些!”
“行!”
“妙!妙呀!”
她便迎挺不已!
戰鼓為之大響!
邰千鈞氣得青筋連跳着!
他想不到其母已濫至人盡可夫!
他真想入房宰人。
可是,他不願背逆上之罪!
於是,他退到牆角隱在一簇海棠後。
他打算宰姦夫!
房中又吵良久,方始安靜下。
邰千鈞便提功以待!
那知,壯漢卻已摟美人兒呼呼大睡。
邰千鈞又候良久,便重返窗旁。
他立見榻上二人已互摟而眠。
他為之更怒!
他吸口氣,便退到遠方沉思着。
良久之後,他方始離去。
翌日一大早,他便到清風莊附近等候。
足足又過一個多時辰,壯漢方始出門。
邰千鈞便遙跟下去。
不久,壯漢已僱車離去。
邰千鈞便從容跟去。
馬車出城十餘里之後,壯漢便下車入林,邰千鈞不由暗喜道:“很好!汝自己挑的好風水!可別怪我太狠!”
他便入林跟去。
那知,入林不久,便見二名大漢由前方樹後閃出。
壯漢便上前低語着。
邰千鈞雖然凝功,卻仍聽不出內容。
不久,一名大漢已掠向林外。
壯漢便率另一大漢掠向林中深處。
邰千鈞便默默跟去。
不久,他已跟着他們掠上山道。
他又跟一個多時辰,立見此二人在樹蔭下歇息,於是,他直接掠去以及劈去,那二人立即揚掌劈來。
轟轟二聲,二人已吐血飛出!
砰砰二聲,二人己撞斷那株樹。
二人慘叫一聲,便彈落地面。
邰千鈞揚掌又劈,二人已在坑內粉身碎骨。
邰千鈞便恨恨的離去。
當天晚上,他便潛入清風莊中。
不久,他已瞧見其母哼歌在清點銀票。
他不由又一陣心疼!
他不恥其母以身斂財!
不久,他決定取走這些財物。
於是,他默默等候着。
良久之後,徐美娘才把銀票埋入地下。
她愉快的返房歇息。
邰千鈞一入房,便挖出那盒銀票。
他不客氣的攜走它們。
他剛走三步,便又止步。
不久,他入房引火焚上寢具。
火勢一揚,他便匆匆離去。
不久,徐美娘已和三婢尖叫求救着。
左鄰右舍卻置之不理着。
邰千鈞目睹此景,不由大喜!
他便直接掠向城外。
此時的徐美娘可謂急怒攻心,因為,火源起自她埋財之處,偏偏沒人前來協助,她們根本滅不了火呀!
夜風一助威,火勢便加速蔓延。
四女被逼得連退!
徐美娘急中生智,便派一婢赴鏢局求援。
當鏢局人員趕到時,三進房舍已成火海。
他們只能朝四周沖水滅火。
不久,邱寅一到場,便詢問原因。
徐美娘便含淚敍述着。
邱寅勸慰不久,便送她住入另一莊院。
翌日上午,徐美娘便返莊挖寶。
卻見那盒銀票已逝。
她險些昏倒!
她不甘心的又挖附近地面。
她挖得一身汗又弄污衫裙,仍然一無所獲,良久之後,她方始垂頭喪氣的含淚返回莊中。
隱在遠方之邰千鈞卻瞧得大爽!
當天下午,邱寅一入莊徐美娘便哭訴財物已失。
邱寅便賞她一疊銀票。
他又勸一陣子,方始離去。
他一返家,其妻便召他入書房道:“李慶掛啦!”
“當真?”
“碎屍於千風谷中!”
“可有線索?”
“對手只有一人,卻掌力勁猛!”
“怎會發生此事?”
“此事與清風在之無名大火,必有關連!”
“美娘毫不知情!”
“她可能被盯上啦!”
“這……怎會如此?”
“暫勿接近她!”
“好!”
“暫停一切行動!包括正在進行之行動!”
“好!”
不久,邱寅一離房,便召入外管事應傑指示着。
良久之後,應傑方始離去。
午後時分,邰千鈞默坐於父墳前忖道:“由碑上所刻年月推斷,我當時九歲,我今年該已經十八歲啦!”
他不由籲口氣。
良久之後,他方始入城。
途中,倏見金揚,他不由欣然行去。
金揚卻先折入左街中。
不久,二人停在街中央,金揚便低聲道:“官方到太湖找汝,此函挺要緊,汝先行拆閲吧!”説着,他已取出一函。
邰千鈞立即拆封抽出一紙。
立見紙上工整的指示他到揚州見鹽吏方良。
他便把函交給金揚。
金揚閲後,便含笑遞函道:“先辦理此事吧!”
“好!大哥住何處?”
“吾剛入城!”
“大哥到觀音山上涼亭等我吧!”
“好!”
二人便分道揚鑣。
邰千鈞一到鹽署,便遞函欲見方良。
不久,九位官吏一起快步出來。
為首之吏更作揖道:“卑職方良參見大人!”
“大人認錯人了吧?”
“公子姓邰,大名千鈞吧?”
“是呀!不過,我沒做官呀!”
“公子滅過海盜吧?”
“是的!”
“請入內再敍!請!”
九吏立即側身肅客。
邰千鈞只好納悶的入內。
不久,他不但被迎上首座,方良更親自斟茗道:“大人先品茗!卑職入內取一份公文!”
“請!”
方良便快步入內。
不久,方良已呈上一件公文。
邰千鈞一拆閲,立見皇上因為他滅海盜而賜他在揚州監督售鹽,皇上另賜一座行館及揚州之賦。
賦?邰千鈞不由心中一顫!
他一收妥公文,九吏便起身申賀。
“謝謝!請坐!”
“是!”
九吏便依序入座。
邰千鈞問道:“賜行館及賦是怎麼回事?”
方良答道:“稟大人!右側之行館乃大人之住處!揚州之各種賦收自本月起皆歸大人所有,各吏皆已知此事!”
“原來如此!賦收有幾種?”
“涵蓋各行各業,以鹽賦為最大宗!”
“多久收一次?”
“每年收一次,不過,為裕支用,各行各業收賦皆雷同,大人每月皆有賦收,下月初一,便是鹽賦收入期!”
“仍向鹽商收賦乎?”
“不!皇上已指示由官方售鹽,卑職九人及另外九人負責此事,原先之鹽吏皆已經在三日前調離此地!”
“為何要官方售鹽?”
“可減少鹽商之剝削,鹽價已跌一倍!”
“差這麼多呀?”
“是的!皇上英明,嘉惠無數百姓矣!”
“既由官方售鹽,別再收鹽賦吧!”
“此事須由皇上欽準!”
“上折!”
“是!”
“此事若獲准,再降鹽價!”
“是!大人仁心愛民,佩服!”
“不敢當!盼大家憑良心行事!”
“是!大人要不要先瞧瞧行館!”
“好!你作陪即可!”
“是!”
邰千鈞便跟着方良進八右側之行館。
立見裏面不但廳房甚多,而且設備豪華,更有軍士日夜守護,邰千鈞不由暗暗感激皇上所賜。
於是,他放妥行李,便直接離去。
他一上觀音山,便入亭會見金揚。
他便道出皇上之賜。
金揚含笑道:“小孔明果真神準也!”
“此事真出乎我的意料,我準備免鹽賦再降鹽價!”
“有此必要!”
“那些存單可在此支用嗎?”
“沒問題!通行天下!”
“好!我打算回饋揚州!”
“有必要先廣結善緣!”
“我過些時日再赴太湖吧!”
“不急!先穩妥此地,勿讓朝廷失望!”
“好!”
“吾不耽誤汝之時間,走吧!”
“好!”
二人便一併下山及沿途低語着。
邰千鈞一返行館,便先召入方良道:“我明夜在此地宴請大家,請通知所有的官吏到場。”
“是!各吏該先賀大人呀!”
“我不喜歡此套,請通知大家吧!”
“是!”
“共有多少官吏?”
“二十二人!”
“好!”
“大人可吩咐館內下人備宴!”
“謝謝!”
不久,方良已行禮離去。
邰千鈞便先赴銀莊存妥取自其母之八百餘萬兩銀票,然後,他兑換妥一批大、中、小鈔銀票及紅包袋。
他一返行館,便先封紅包。
接着,他召入所有的下人以及軍士。
他吩咐他們先自我介紹姓名及工作。
他再逐一賞紅包。
他只勉勵一句話:“憑良心做事!”
然後,他吩咐明夜備妥三桌酒菜。
不久,下人們已行禮離去。
他便裏裏外外逐房的瞧着。
不久,他已瞧見一份名冊,他一對照之下,立知今日所見的下人以及軍士皆已到齊,他便詳閲名冊上之人資。
翌日黃昏時分,諸吏由方良率領入行館,邰千鈞一見他們各攜一份禮,他立即道:“膳後自行攜回禮!”
眾吏不由一陣瞼紅。
邰千鈞便請諸吏入座。
方良便呈上一份名冊及欲逐一介紹着。
邰千鈞道:“每人自我簡介及報告工作!”
“是!”
方良便率先報告。
各吏便逐一報告着。
邰千鈞點頭道:“各位皆是新任吧?”
“是的!”
“好!一切從新來過!新人新氣象!自本月起,各位每月領多少皇祿,我另贈各位一份皇祿!”
諸吏不由一陣驚喜!
邰千鈞又道:“此福利包括衙內所有的人員,請代為轉告!”
“是!謝謝大人!”
邰千鈞道:“我希望大家憑良心行事,勿送禮!勿受禮!更不準受賄,否則,我一定會嚴厲處分!”
“是!”
“我希望大家別一直坐在衙中,多出去看看各地民疾,聽聽民苦,尤其鹽吏更要確實做到這一點。”
“是!”
“明日起,僱工修橋鋪路,範圍包括本城內外以及售鹽之沿途,一切費用由我支付,大家全力以赴!”
“是!”
“我另贈各位三萬兩白銀,切勿受賄!”
“是!”
邰千鈞便逐一發放紅包。
諸吏紛紛申謝着。
然後,他便率眾入廳用膳。
席間,他逐一敬酒及道出對方之姓,各吏不由又佩又驚!
這一餐進行半個多時辰!方始散席。
翌日上午,邰千鈞便巡視府衙及三大縣衙。
他不但交給各吏一百萬兩銀票,更吩咐各吏造妥名冊以及每人每月之皇祿,他更指示加速動工。
翌日起,二萬餘名工人便在城內外忙碌着。
邰千鈞領妥銀票,便送入四衙中。
他更返鹽署補送本月份之皇祿。
當天下午,所有的軍士、衙役以及下人便領到此份意外之禮,眾人一聽往後每月可多領一份皇祿,不由大喜!
人人紛紛歌頌着。
邰千鈞三字為之膾炙人口!
這天下午,邱寅夫婦一走近邰百揚和墳,邱氏便低聲道:“錯不了!瞧瞧墳上之刻字,好功力!”
邱寅上前一瞧,不由變色!
邱氏道:“清風莊必被他所焚!”
“嗯!怎麼辦?”
“讓她去見他!”
“好!他會不會對吾下手?”
“不會!他若欲下手,汝早就沒命。”
“嗯!”
二人立即離去。
翌日上午,邰千鈞剛步出行館,徐美娘便驚喜的喚句:“鈞兒!”以及伸出雙臂的快步行來。
邰千鈞不由心中一震!
因為,他料不到她如此快又敢來見他。
他便止步道:“汝是誰?”
“鈞兒!吾是汝娘呀!”
“家母已死!”
徐美娘啊叫一聲,立即呆若木雞。
邰千鈞一閃身,已掠出六十餘丈遠。
徐美娘喚句“鈞兒!”立即溢淚。
立見二名婦人迎面行來朝她冷冷一哼!
徐美娘羞得低下頭。
不久,她已默默離去。
邰千鈞沿途瞧過鋪路情形,方始前往瘦西湖。
瘦西湖景色秀麗,加上沿岸之妓院及風月場所長達十餘里,它因而成為天下男人心目中之樂園。
它的豔名便與八大胡同、秦淮河畔、夫子廟齊名。
如今雖是大白天,井非營業時間,仍有大批遊客在觀光,邰千鈞由頭看到尾,再折往小金山。
沿途之柳林使他的心神一暢!
半個時辰之後,他已望着迷樓。
迷樓建自隋朝,如今已褪色不少,邰千鈞瞧過石碑上記載之後,他便決定重新整修迷樓。
於是,他返府衙指示着。
知府便建議請師傅詳加修復。
邰千鈞立即同意及指示速辦。
接着,他率方良跟着一批挑夫離城。
因為,他知道亡父生前曾經到處消滅過鹽盜,他懷着感恩之心,跟着車伕們前進及招待他們食宿。
沿途之中,果見不少工人在修橋鋪路。
他更沿途向百姓詢問鹽價。
百姓們紛紛向他叩謝着。
十天之後,他方始返回行館,卻見徐美娘低頭站在行館前,手中拿着一件已經破舊之童衣褲。
“鈞兒!汝當真不認娘啦?”
邰千鈞便默默注視她。
“鈞兒!娘求求汝喚一聲娘,一聲就好!”
“砰!”一聲,她居然屈膝下跪。
邰千鈞一閃身,便閃入行館。
徐美娘不由趴地大哭着。
她自從上回認子被拒之後,她便天天食不知味以及住不安穩,她便天天來行館前等候着。
她如今又碰壁,不由趴地大哭!
路人不齒的瞪眼而過。
二名軍士也視若無睹。
入夜之後,她方始離去。
邰千鈞卻一直回想小孔明之話:“對女人,愛憎分明!”
這天上午,方良送上帳冊以及銀票,邰千鈞閲後,不由變色道:“每年之鹽賦便有三千餘萬兩白銀呀!”
“是的!”
“上折了吧?”
“已上近月,皇上該已欽示,近日可接文。”
“很好!”
“稟大人!一年才收三千餘萬兩鹽賦,並不多也!因為,至少有上千萬人一年到頭皆在食用鹽呀!”
“若以此賦降價,能降多少?”
“幾文錢而已!”
邰千鈞不由沉默。
“稟大人!您每月之額外負擔,為數不少,加上修橋鋪路也支用不少,您就別為鹽賦有所牽掛吧!”
“謝謝!”
“何況,此地若免鹽鹼,別處怎麼辦?”
“好吧!昨日有人提及清運河!有此必要嗎?”
“有!若按前例,每三年必須清河一次,今年是第三年,不過,浚河之工程及費用甚巨,請大人三思!”
“無妨!動工吧!”
“是!請先核閲前案!”
“好!”
不久,邰千鈞已入內翻閲案卷。
良久之後,他一見上回支付八百餘萬兩浚河,他不由安心!
他便吩咐方良即刻動工。
大批工人剛賺完修橋鋪路工資,便又有這個大好機會,每人在欣喜之餘,更加的歌頌邰千鈞。
這夜,明月當空,徐美娘一身素衫裙來到邰百揚墓前,她一下跪,便叩頭道:
“相公!賤妾對不起汝!”
她不由放聲大哭着!
她兩度受拒之後,她只要一上街,便被人指指點點的冷嘲熱諷,更有人勸她早點了斷以免拖累兒子。
她因而天天躲在莊中。
加上邱寅一直沒來見她,更沒送來安家費用,三名婢女更在三天前不告而別,她快崩潰啦!
她默思三天之後,便下定決心!
她在老公墳前大哭一陣子之後,突然取出一匕。
她叩頭道:“相公!賤妾來啦!”
卜一聲,利匕已刺上心口。
又是二聲卜卜,她已朝心口猛刺二匕。
然後,她以指沾血在地上寫出“百死不足贖罪”六字。
她悽然一笑,便閤眼仆倒。
不久,她已結束淫亂的一生。
不久,邱寅夫婦已掠落現場,邱式平靜的道:“瞧瞧他的下一步,再決定因應措施!汝可別再拈花惹草!”
“是!”
二人便轉身離去。
翌日上午,一名牧童乍見此屍,便入衙報訊。
不出一個時辰,邰千鈞已掠落現場。
他朝屍體及血字一瞧,不由全身一震!
他喚句娘,立即下跪。
立見徐美孃的臉七孔溢血!
眾人不由駭退!
邰千鈞咽聲道:“娘,恕孩兒不孝!”
血跡倏止!
邰千鈞又叩過頭,便取巾為母拭血。
立見方良上前道:“稟大人!請為太夫人入殮!”
“謝謝!”
眾人一陣忙碌之後,徐美娘已長眠棺中。
邰千鈞便撫棺返行館設立靈堂。
“人死為大”,“人死不記恨”,揚州各界人士便天天前來上香致哀,邰千鈞一直默默的答禮。
七日後,這天上午,華山派掌門人陳謙率二百名弟子及沈念雯一入靈堂,他們便列隊下跪上香。
太千鈞立即下跪答謝。
良久之後,陳謙上前道:“請大人節哀!”
“謝謝掌門人!”
沈念雯上前道:“請節哀!”
“謝謝!”
不久,眾人已經離去。
邰千鈞卻心潮一陣激盪!——
轉自21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