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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小叫花子附着史帮主的耳朵,悄悄地说了几句话以后,史帮主大惊失色,两只眼睛瞪得比荔枝还要大;他向两个小叫花子挥了挥手,让他两人离开以后,抱拳对金扇公子和高不测、利姑娘说:“对不起,老丐先行告退,要逃命去了!”“慢!”金扇公于抓住了他的手腕:“老前辈曾在伯依山上说过的,面对敌人时,绝不弃友而去!”“我们四人同饮!”高不测也说:“我说史帮主,你逃命去了,留下我们三人逃不了命,不有辱丐帮声誉吗?”“史老前辈!”利姑娘也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先告诉我三人?”“狐王的座轿正向过街岭急奔中!”史帮主直接了当地说:“我史全清自接掌丐帮以来,不怕天山二老,武当全空道长,少林两禅师,就是见了狐王会双脚发抖!”“那……你就先逃命去吧!”利姑娘瞅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不管怎样说,老夫要先行告退了!”史帮主说后,就往三阳春外奔去!没想到四缺正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想逃嘛,没那么简单!”为首的刀王说后,向其他三缺使了个脸色。于是,刀、剑、棍、笔按东南西北四方,摆下来了四才阵,把四人围在中间。“店小二,不干你的事!”刀王说:“请快进里屋去!”店小二畏畏缩缩地走后,独臂刀王接着说:“狐王有令,缉拿钗奴,请高莫深老前辈带钗奴轿前相见;狐王也有令,请丐帮史帮主带金扇公子谒见狐王!”“我们四人中,谁是钗奴?谁又是高莫深呢?”高不测摆着双手说。“哎呀!高老前辈!”史帮主咳了一声后说:“狐王驾到,你还能隐名吗?‘高’深‘不测’,不就是‘高莫深’?还有,利姑娘,乖乖地去见狐王吧!你是她的护轿钗奴,你诈死后,她常想念你,可能会宽恕你呀!至于……金扇公子,你嘛,不是朝朝暮暮正在寻找狐王吗?现在,她就停轿在‘三阳春’店门口,有什么‘相思话’,正好直说了!”经史帮主这么一说,四人在“四缺”的押解下,乖乖地走出了三阳春。店前,狐王的座轿正在晚风吹袭下,散放着一阵阵沁人肺腑的檀香味。店前,三绝两拳双腿和一支笛,正在座轿的四周凝神挺立。肃穆的气氛,像鸟云压顶,使人喘不过气来。“婢子拜见狐王。”钗奴跪在轿前,全身抖颤着说。“我是狐王,还是你是狐王,”轿内传出来了清脆的声音。“婢子是婢子,水远是奴才!”“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面前诈死,害得我……”“请狐王宽恕婢子,从今以后,鞠躬尽瘁!”“好一句‘鞠躬尽瘁’,进轿来!”“请狐王宽恕,请求狐王宽恕!”“还不快进轿来!”钗奴无可奈何,只得抖颤着进入轿内,钗奴在轿内被狐王打得“呀呀”地尖叫,叫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更打得“呜呜”地啼哭。哭声使人听来毛骨悚然。哭叫以后,钗奴被狐王踢出轿外,吐了大口鲜血。座轿四周的人,全都为钗奴的挨打,怜悯地垂下头来;只有史全清看在眼里,无动于衷地笑了笑。“史帮主!”轿内传出来了狐王的声音:“你不要幸灾乐祸,我看在你是一帮之主!——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丐帮,不然,早就收你为奴了!”“狐王看得起,看得起史某!”史帮主双脚直发抖。“关于我的身世和行踪,你可曾告诉过人?”“史某不敢,史某不敢,从没告诉过人啊!”“乞巧儿和今天在羊牯岭上的事,也没告诉过人?”“没告诉过任何人,确是没告诉过任何人!”“此话当真?”“不过……不过……金扇公子亲眼看见!”“宣金扇公子!”轿内传出了声音。“在下金扇公于参见狐王!”“你可摸过乞巧儿的手?”“不错,在下摸过她的玉手!”“那……,我给你两条路,任由你选择!一条是自绝于轿前,另一条是封你为轿前护卫,赐号扇奴,你可乐意?”“我自愿为扇奴!不过,得先请教狐王,你是不是家舅黎文尧的女儿?”“不错!家父是桃花谷主黎文尧!”“那……你就是我的表妹!”“我绝不是你所要找的表妹!我没时间跟你罗嗦,你是甘愿为奴,还是自行了结呢?”这可使金扇公子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了,他舅父只有一个千金表妹,他辛辛苦苦地寻找了三年,却不是寻找的对象。金扇公子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一定是有苦衷,自己不如先做奴再说吧!但,他金扇公子也不是让人在手掌上托着玩的人。他思索了一会后说:“我接受轿前扇奴的封号,但必须与狐王对折几招;”“嘻嘻嘻……”轿内传出来了笑声:“你请先问问高莫深,他有胆量敢和我过招吗?”“老夫不敢,老夫不敢!”高莫深拱着手说。“那……这样好了,你如果能在高老前辈手下硬拼三招,我不但不收你为奴,而且自动揭开面纱,让在场的人都瞧个清楚,从此不再混迹江湖;不过,你要是敌不过三招,为奴后得重打四十大棍——这是我的规矩,如果你再有要求,都可以提出,每提一个要求,只要我答应了,就得多打四十大棍;”易容大师高莫深与两神——神剑和神偷,隐迹江湖二十年了,除了精通易容术和变调功外,武功也像他的名字一样地高深莫测,金扇公子怎敢和他对招呢?“高老前辈在三十年前就威震武林,晚辈怎敢和他对招呢,”金扇公子停了停说,“就这样好了,狐王指定一名轿前护卫和我决战,我败了,心甘情愿地为奴;我胜了,恳求狐王去罩家堡走一趟,你八岁去我家时,家父曾指着你背上豆大的一颗痣对我悦:此痣是聪明痣啊!让家父裁定你我是否表兄妹!“好,你这是第二次要求,我全都答应了,收奴后得打八十大棍,你就与钗奴比个高下吧!”“好,就与利姑娘比个高下!”“‘阳春不识三越客’!谁是利姑娘呢?”钗奴挺身而出:“请赐招!”“姑娘手无寸铁,如何过招?”“慢!”轿内传出来了声音:,“钗奴,你不要以为战胜了金扇公于,我就会宽恕了你装死的罪行;你胜与不胜,都是死定了!”“呜呜呜……”钗奴伤心地哭了:“我对你一片忠心,离开你这些日子来,我无时不在想念你;今日重回做奴,但愿狐王能网开一面,放我一条生路!”“我说狐王啊!”史帮主说话了:“钗奴当时确是遵行你的命令服毒,只是遇了高人相救,怎能说她是装死呢?”“这几轮不到你臭老叫花子说话!“老夫说句公道话,盼狐王能接受!”高莫深躬身说:“钗奴代狐王出战,她要是战胜了金扇分子,死罪赦免,活罪重打四十大棍,如何?”“嗯……嗯……你好大的胆子。敢管本王的事,”狐王在轿内愤怒地悦。“老夫不敢管狐王的事,只是钗奴是你的奴才,她却是我的干孙女儿;那有干爷爷看着干孙女儿被处死而不闻不问的呢?’‘“嗯;这样说来,倒有道理,我狐王自出道以来,就凭个‘理’字闯荡江湖,那……你怎样替干孙女儿求情呢?”“只要狐王放她一条活路,我高莫深除了保证她从此对你忠心不二外,我还替你做一件事,只要能力所及,便全力以赴!”“好,就这么一言为定,钗奴战胜了金扇公子后。我免她一死!你在一个月以内,替我绘妥洞庭湖主家的详细地图,送交衡山复兴堡胡堡主收藏!”“谢狐王买了老夫的薄面子,老夫准时将图送往衡山,就此告别!”“喂!高老前辈!”史帮主拉住正欲离去的高莫深:“钗奴尚未与金扇公子分出胜负来,你怎么可以走呢?”“当今刀、剑、棍、笔四王都曾败在钦奴手下,金扇公子算是哪棵葱!”接着,他右手抚摸着金扇公子的肩膀说:“做了狐王的护轿侍卫以后,正好查出令表妹的身世来,又何乐而不为呢?又何必败在钗奴手下,丢人现眼呢?恕老夫失陪了!”说走就走,一闪身两丈多远,再闪身走出了五丈外,暮霭中传来了声有;“干孙女儿!后会有期,你珍重吧!”“呀!”史帮主望着高莫深远去的人影,大惊失色地说;“失传了百年的‘移形换位’飘纵术,高莫深果然是高深莫测呀!”“臭老叫花子,你惊叫个什么?雕虫小技!我现在也来表演一招,让你大开‘耳界’!耳奴何在?”“奴才在轿后恭立!”顺风耳恭敬地说。“快到轿前来!”顺风耳走到轿前后,轿内传出狐王的声音:“请问耳奴,高莫深向何方疾奔而去?”顺风耳的双耳急速地颤动后说:“向东北方飞奔中!”“该死的奴才,居然敢骗我;棍奴,打他四十大棍!”“他已飞出十里以外,奴才听不清楚嘛!”“又在骗我,加打四十大根!”“距离太远,奴才实在是听不出来啊!请狐王恕奴才无能!”“他明明是在十里以内,你硬要骗我,根奴,打人啊!”顺风耳无可奈何地自动双手扶着轿杆子,把屁股翘得高高地让棍王抽打!这个棍王要不是心地善良,一棍抽打下去,坐骨都得打成碎粉,念在大家都是为奴的同情心上,他使的是独门巧功夫,棍儿打下去呼呼生风,实际打的比常人用力更轻;顺风耳心里有数,故意呼天唤她的痛叫。刚打了三棍,狐王叫暂停:还有七十七棍没打,记帐!“现在,你可要实话实说,你听出高莫深现在何方?”“奴才无能,听不出来啊!”“史帮主,你可听出高莫深现在的动静?”“老叫花子哪儿有这个能耐!”“钗奴,你呢?”“他移形换位时呼呼生风,十里内我可以听出来;不过,突然风声停止!”“凭你这几句话,就该兔你一死;诸位奴才,我告诉你们吧!高莫深正坐在九里外的一块大石头上,手托下颚沉思!”史帮主心里想道:“你在胡说,难道你真是狐仙?”于是,他大声说:“我老叫花子不相信你能听出他正坐在石头上,而且听出他手撑下颚!”“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拿出证据来!”停了一会儿,“有了,高莫深回来了啊!钗奴,你可听到了声音?”“飞跃之声越来越近啊!”“耳奴。你呢?”“距离不到三里,就快到了啊?”说到了就到了,高莫深已经闪身到了轿前,向狐王拱了拱手:“抱歉,我的锣留在三阳春,坐在大石头上想了又想,觉得它至少跟随老夫三十年了,不能忘了它,得回来把它带走啦!”他说后,径直走进三阳春,把锣提在手中后急奔而去。这可把众人都吓呆了,不是惊吓于高莫深的“移形换位术”,而是狐王能听出九里外人的动作来,难道她果真是传说中的狐仙?——wuxia8.com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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