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良在天佛、天净、天因、天缘和天果五位大师的陪同下,查看了少林寺四大院,没有找到镜月大师。
只剩下藏经院没查到。
守藏经的守僧很少,只有三个,谅也没有多大希望。
是主人情报有错,还是主人有意要自己在这里结束生命?
他不知道,也懒得去想。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心里也是无所谓的。
生活无望,前途无望,一切都无望,能不能找到镜月大师,能不能完成圣命,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
他一边喝着酒,一边谈笑风生地找五位大师说着话,显得很轻松。
相比之,五位大师比他反倒要严肃紧张得多,尤其是天佛大师,脸阴沉沉的,像是布满了冰屑。
走进藏经阁。
一柜柜排列整齐的经文书,罗列在两侧。
静静地,鸦雀无声。
这种特殊的肃穆的气氛,令徐天良肃然而起敬仰之心。
若能脱俗于此,过这沉浸在经文书中的超然生活,那该多好!
两名守阁楼的寺僧奉命前来相见。
两个年纪皆不过四十,均不可能是镜月大师。
还有一名寺僧,在楼外杂房。
六人穿过藏经图楼房外下楼。
这一次,天佛大师一拦一让,整个队列次序出现了变化。
天净、天因、天缘和天果走在头里,徐天良走在第五,天佛大师在最后。
在下楼梯的时候,徐天良突然发觉天佛大师用手指在他背心上写了两个字:“哑巴。”
哑巴,这是什么意思?
天佛大师为什么要背着四位大师,给他写这两个字?
他心中疑团翻滚。
到杂屋,查过那名寺僧,也非镜月大师。
天净、天因、天缘和天果大师都抿嘴笑了。
这个胆敢擅闯少林寺,无礼取闹的丑小子,是死定了。
这时,一个扛着扫帚的驼背老僧,从众人身旁经过。
天佛大师突然问:“后面塔林可曾打扫?”
驼背老僧躬躬身子,做了个手势,“呀呀”了两声。
徐天良心一动。问道:“他是哑巴?”
天净大师点头道:“是的。”
徐天良二话没说,蓦地一爪抓向驼背老僧。
“你干什么?”天净大师斥喝着,挥掌相迎,他不会武功。
“功”字刚出口,驼背老僧候地拍出一掌,扫帚一撑,身形腾空数丈。
驼背老僧不仅会武功,而且武功甚高!
天佛大师旋身跃步,空中一罗汉掌,将驼背老僧截住。
五位大师立即将驼背老僧围住:“你是什么人?”
徐天良冷声道:“他就是镜月大师。”
驼背老僧长叹一声,拾手从脸上枕下一张人皮面具:“天意难违,他说的不错,我就镜月,当年是借尸诈死。”
说罢,他盘膝就在坪中坐下。
当五位大师看清了镜月的脸面后,便急急奔向前殿,向天然方丈禀告。
徐天良盘膝在镜月大师身前,冷厉的目光盯着他道:“皇陵叛贼杀无赦,你是要我动手,还是自行了断?”
镜月大师沉静地瞧着他:“皇祖亡灵真行,死人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边说,边脱去上衣,解下绘有金陵宝藏图的内纱衣交给徐天良。
徐天良接过纱衣道:“我知道此事其中有冤情,日后只要在下不死,定当极力查清此事。”
镜月大师没说话,也没再穿衣,双掌合十,口中念起了“阿弥陀佛。”
他法相庄严,号佛声震耳。
徐天良不敢惊扰他,收起纱衣,陪着他坐着。
镜月大师号佛声渐小,越来越小,最后声如游丝,直至寂然无声。
徐天良伸手搭上镜月大师的手脉,他已脉息全无了。
镜月大师已自闭穴脉,豁然圆寂了。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天然方丈与天佛等五位大师,率着一班少林弟子赶到。
徐天良缓缓地站起身,向天然方丈施了一礼,踏步走出藏经阁院门。
身后传来天佛大师一句话:“徐公子,酒可解愁,亦可伤,还是少喝为好。”徐天良未答话,仍举着酒葫芦喝着酒,走出少林寺。
他心中又泛起种种疑团。
天佛大师为何要帮自己?
难道少林寺中也有皇祖亡灵的人?
他醉步下山。
山上少林守中敲起了丧钟。
三十六响丧钟。在山中回荡,格外凄凉悲怆,传出数十里之遥。
时置仲夏,天气非常的炎热。
狼山脚下稻田中,早稻熟了,晒场一片金黄。
狼山山腰道旁的破凉亭中,醉卧着徐天良。
他已完全变了个样,肚腹袒露,衣襟斜搭肩头,胜上横搁着九个酒葫芦,盈尺之内酒气熏人,全然失去了他的潇洒。
他交过最后一件纱衣后,奉命到沧州西子庄去接受最后一道旨令。
完成最后一道旨令后,他也许可以获得自由,从主人那里讨回属于自己的生命。
但是,他对此已毫无兴趣。
现在对他来说,生命也似乎毫不重要了。
钱小晴背叛了他,师博也一直在向他说假话,人都这么阴险、狡诈与虚伪,活在人世间还有什么意义?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死去之前,能弄清徐洁玉是否是自己的娘,她现在哪里?
因此,他绕道来到了狼山。
关于钱小晴要嫁给闽佳汝的消息,传遍了江湖,到处都可听到这方面的传闻。
还有关于金陵宝藏的事,也闹得满江湖风雨,各派的人都像发了疯似的派人在找他。
他很烦,烦透了,于是,他拼命地喝酒。
他发觉俗话虽是经验之总结,但也有错处,什么“一醉解千愁”,这句话根本就不对。
他终日在醉里,心中却是忧愁万分。
他醉卧在凉亭的台阶上,满是污垢的脓包险上透出几分笑。
这是对命运与世人的嘲笑。
他扁着嘴喃喃地吟道:“独刀断水……水更流,酒入愁肠……肠……愁更愁…”
他在等待着日落。
太阳渐渐收起威势,变成了一个暗红的圆盘斜挂在西边山场里。
晚风徐徐起,但却是逼人的热风。毫无凉爽之意。
徐天良睁开眼睛,该上路了。
他觉得脸上的脓包有些发痒,但强忍着没有去搔抓。
七月七日已经将到,一定是白素娟所说的化龙池水的毒气开始发作了。
他不想地去华白鹤泉赴约。
自从在桑榆河一别,白素绢十分生气,已发誓不再替他治面部烧伤,即使她愿意,治好面伤之后中的创伤又如何了结。
他很坦然,不如不治,人总是要死的,早完,早死,早了结。
脚步也是矛盾的。
步子沉重而又飘然,身子像不倒翁似的摇晃。
他走到后山深山涧时,已是三星高技,夜幕四合了。
悬崖涧壁,在班驳的月光下闪着幽光。
壁上被斩断的青藤孤零零地悬挂着,没有下涧之路。
他耸耸肩,将缠在腰间的两幅黑布解下来。
这是沙渺渺带他飞下三清道观时所用的“翅膀”。
他将黑布分别缠扎在双臂肋下,然后奋力一跃,跳下深涧。
他在空中展开双臂,两幅黑布顿时像两支巨翅在身后及两侧飘开。
他向深涧里飞去。
他掌握“翅膀”的技术和经验不及沙渺渺,身子在空中不住地摇晃,两翅几乎缠到一起。
但,他很幸运。
他仍在飞,没有折断翅栽倒下去。
他终于到达了涧底,虽然身子触地时有重重的一跌,但他没有受任何的撞伤。
他从地上爬起,收拾好黑布,整好织锦袋,踏步走向涧间的小桥茅屋。
山崖,瀑布,小桥,一切如故。
唯一不同的是,茅屋坪亮着许多光亮,而且还有不少人影在闪动。
这是怎么回事?
是胡大鹏请来了帮手,还是有人来袭击深山涧?他深吸了一口气,霍地窜过小桥,扑进了茅屋坪。
坪中吊着一盏大灯笼。
与两!司茅屋呈三角形的石屋前,有两个猎户打扮的人,穿着短裤极正在忙碌着。
徐天良缓步走了过去。
那两个猎户正忙着,居然没有觉察到身后有人来了。
石屋的门紧闭着,门上的小窗又被猎户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石屋里的母狗怎么啦?徐天良心中暗想。
突然,屋内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生了!生獒了!”
徐天良身子不禁陡地一颤,心弦骤然绷紧。
母狗生了獒?
俗话说:“猫三、狗四、猪五、羊六、牛七、马八、人九。怎到这母狗三个月就生了?”
门外的两个猎户,一齐扑到石屋铁门上。
“一个”
“两个。”
“三个!”
屋内屋外的人一齐在叫喊。
徐天良脸色冷峻。怎么没听到有大鹏的声音?
“四个!”
“五个!”
叫喊声仍然在继续。
徐天良心跳猛然加快,头额渗出了汗珠。
“六个。”
“七个!”
叫喊声停止了。
两个猎户贴在窗前没动。
石屋里传出了母狗极重的喘息声。
徐天良轻轻地喘了口气。
谢天谢地,这母狗没下出獒种,否则狼群就要倒霉了!
狼惠的心仍然向着狼群。
突然,叫喊声再起:“又生了!八个…”
徐天良的心冲到嗓子眼上,手都在微微地发抖。
一阵欢呼声:“九个!九个!出獒了!”
徐天良顿时脸色有些灰白,脖子上的青筋高高凸起,门前的两个猎户拍手欢叫着,回转身突地发现了徐天良。
“啊!”一声惊叫。
接着,又是一声斥喝:“你是谁?”
两把钢叉围住了徐天良。
徐天良冷做地站着,没有回话,也没有动。
石屋的铁门打开了。
走出来两个汉子。
看他们黝黑而结实的胸脯,便知他们也是饱经日晒雨淋的猎户。
走在前面的汉子看了徐天良一眼,居然抿唇一笑,朝其他两个猎户摆摆手:“是老爷的客人冷公子。”
老爷!这些猎户称胡大鹏为老爷?
徐天良皱起眉道:“你们是谁?驼背大爷在哪里?”
那汉子拱手道:“在下李天奎,是老爷雇请来帮他育獒的,这几位是我的朋友,这位是石涛,这位是陈高敬……”
李天奎身旁的汉于接口道:“在下是冯北字。”
李天奎拍拍手道:“大伙现在歇一会儿,冷公子请到堂屋饮茶。”
徐天良跟着李天奎走进了右侧的茅屋。
茅屋里的摆设,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多了三张床。
正壁上仍贴着那张整的画像。
李天奎陪着徐天良在屋中桌旁坐下,递过一个瓦壶和一只茶碗。
徐天良倒了一碗茶,一回气喝下,用手背抹了抹嘴,冷声问遭:“大爷不在?”
李天奎点点头:“老爷出去办事了,大概还要四五天才能回来。”
徐天良捂住碗:“他向你说起过我吗?”
李天奎道:“他老人家不仅说到你,还说到了他的干儿子白公子,哦,白公子怎么没有来!”
徐天良眯起眼道:“他说我们一定会来吗?”
“是的。”李天奎正经地道:“老爷尤其提到你,说你对育獒特别感兴趣,一定会来看他育獒的。”
徐天良沉声道:“是吗。”
他的心陡然间觉得很沉。
李天奎眸子突然放亮:“冷公子,你是怎么进到山涧里来的?”
徐天良没回答他的话,却反话道:“你认为这次育獒能成功吗?”
李天奎提到育英,顿时精神抖擞:“我看一定能!母狗已下九崽,九狗一獒,书中所载,这可是天意。”
徐天良的心犹自往下沉。
李天奎咬着牙道:“苍天保佑老爷这次育出獒来,将那些该死的狼全都咬成肉泥!”
徐天良淡淡地道:“你与狼有深仇大恨吗?”
“是的。”李天奎沉下脸道:“狼咬死了我最好的朋友姜青宝。”
徐天良跟着问:“姜青宝是谁?”
李天奎凝目道:“他和我一样,都是老爷的手下。”
徐天良随口问:“你老爷是……”
此时,屋外传来一声凄厉震耳的狼嗥声,接着,是一片狼群的嗥叫。
李天奎跳了起来,冲出屋外。
石涛、陈高敬和冯北字也抓起钢叉冲了出去。
徐天良缓缓地站起来,脸色凝重。
他明白狼群嚎叫的意思。
狼群在相互告警,深山涧里要出獒了!
他缓步走出屋外。
狼嚎声在群山谷里,在山峰云间回荡,传出数十里外,声势煞是吓人。
他估计这些狼群的狼数,至少是大漠死亡谷狼群的十倍。
这是个很吓人的数字,狼山,其名果然不同凡响。
石涛、陈高敬和冯北字的脸色有些苍白。
李天奎却镇静异常,他目光缓缓地扫过山崖道:“俺们放心,这山涧四面都是峭壁,除了飞鸟之外,没有任何走兽能下到这里,连狼也是一样,我们按原计划行事,不要紧张。”
“是。”石涛等人座声散开。
什么是原定计划?
徐天良心念甫转。
李天奎扭脸对徐天良道:“冷公子远道赶来,恐怕已经累了,还是先回房歇息吧,有话我们明天再谈。”
李天奎引徐天良到前屋歇息。
徐天良仍住在他曾经住过的那间房里。
他发觉李天奎睡的房间,是胡大鹏住的地方。
胡大鹏果真不在这里。
但,他心中还有一丝疑问。
胡鹏在这育獒的关健时刻,怎么离开?
他躺在床上,丢里捏着酒葫芦,眼望着窗外的夜空。心里乱极了。
胡大鹏育獒是为了对付大漠死亡谷中的狼群,是为了替儿子浩儿报仇。
自己该怎么办?
是眼睁睁地看着胡大鹏育成整,去伤害哺育过自己的狼群,还是将这未育出的整,设法扼在摇篮里。
他咕嘻喂地将葫芦中的酒喝光,却仍不能入睡。
他有些不安,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幽灵般的眼睛,在悄悄地盯着自己。
翌日,清晨。
徐天良起了早床。
他已作出了决定,决定离开这里。
胡大鹏不在,无法问明心中的事,人与狼之间,他无法选择。所以,就干脆采取了逃避的办法。
离开这里,什么也不管,一切听天由命!
他走进院坪。
石涛、陈高敬和冯北字在石屋右侧挖地窖,他们高挥着锄头和铁锹,挖得很卖力。
不见李天奎。
他问石涛:“李天奎在哪里?”
石涛手指着石屋:“在里面。”
他走到石屋铁门旁,透过小窗望去。
李天奎正在给九个狗崽拴牌作记号。
狗崽胖瘦、大小不一,大的有中等猫大小,小的也有猫大,个个虎视眈眈,气势很盛。
母狗安详地躺着,任凭九崽在肚皮下钻动。
李天奎一边给狗崽挂片,一边嘴里念着:“大虎、呆象、神龙、天威、地兽、花豹、雪姐、火驹、瘪九。”
这是他给九个狗恩取的名字。
他见到徐天良,便招招手,示意要徐天良进屋去帮忙。
徐天良犹豫了一下推开石屋的!。
突然。母狗站了起来,凶狠狠地朝着徐天良狂吠起来,九个狗崽缩到母狗身后,也一个个瞪起了眼。
徐天良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向他袭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李天奎笑了:“不用怕。”
他一边说着,一边叱喝着母狗,母狗怎么也不肯安静下来。
徐天良关上铁门,退出屋外。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他觉得自己离开这里的决定是正确的。
片刻,李天奎栓好木脾,走出石屋。
他瞧着徐天良道:“冷公子,你怕狗吗?”
徐天良没有答他的话,却道:“在下要告辞了。”
李天奎沉缓地道:“你要离开这里?”
“是的。”徐天良道。
李天奎耸耸肩:“这恐怕办不到。”
徐天良的脸色变了:“为什么?”
李天奎的回答很简单:“因为这是个死洞,没有路可以出去,除非你能飞。”
徐天良冷如冰:“你们怎么下来的?”
李天奎抬头望望天空道:“是老爷将我们用绳索!放下来的。”
徐天良又问:“那老爷又怎么下来?”
李天奎眯起眼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徐天良沉声道:“老爷还有何吩咐?”
“哦,对了,”李天奎模摸后脑勺道:“老爷吩咐,你若和白公子来了,就请留在这里,等他回来。”
徐天良想了想道:“这里有酒喝吗?”
李天奎怔了怔,随即道:“有,有。”
徐天良脸上绽出一丝笑:“有酒,我就留下来。”
李天奎朝前屋咧咧嘴:“伙房里有十大坛好酒,你尽管喝。”
“谢谢。”徐天良转身就走。
李天奎所言不假。
伙房中果然有十大坛印着火漆糊着泥封条的酒。
酒竟是二十年原封状元红酒,不是一般人所能弄得到的,胡大鹏果然能耐不小。
徐天良灌满了酒葫芦,踏步出了前院。
四周山峰顶,透出晨曦的血红.既艳丽绚烂,又触目惊心。
他边喝着酒,边踏过了小桥。
他神态悠闲,一副观赏晨景的醉汉之态,但心中却在沉思。
胡大鹏为什么知道自己一定会重返深山涧?
昨夜,那双幽灵般的监视着自己的眼睛是幻觉,还是确有人在?
他走到石崖边,陡峭的石壁高逾百丈。
胡大鹏将李天奎等人从崖顶用放下来,要多长的绳索?
这好像是不可能的。
李天奎为什么要骗自己?
其中必有蹊跷。
思索间他突脸面奇痒难忍。
糟糕!那化龙池的毒气又发作了。
他举起酒葫芦一阵猛喝。
他发觉酒,尤其是好酒,能暂时止住脸上的搔痒。
他满有闲情逸致地在山涧谷里荡游着,直到李天奎喊他回去吃饭。
他不停地喝酒,整日里都醉熏熏的。
李天奎等人也不理睬他,犹自干着自己的活。
五天过去了。
胡大鹏还不见回来。
徐天良查遍了山涧,终没发现有出涧的路,或是什么暗道。
每天夜里都有狼嗥,满山的狼嗥声,像是在向可能育出来的獒示威,也像是在感到来时的哀嚎与哭泣。
徐天良矛盾。
他想到山涧里去嚎几声,与狼山的狼群“交谈”一下,但他不敢去。
他仍然感到黑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已清楚地意识到,这并不是幻觉。
这个布陷阱的人是谁?
这是他日仅在“酒醉”中思考的问题。
李天奎等人,三天里在石屋右侧挖了一人长三丈五尺,宽两丈五尺,深一丈五尺的大地窖。
地窖四壁全用石头砌成,地上铺着一层干草,草下酒满了石灰,窖顶一个窖口,李天奎四人拾了一块特凿的近四斤重的大石板作盖。
徐天良站在地窖旁,边喝着酒,边问李天奎:“这做什么?”
李天奎抿抿嘴道:“争雄战场。”
徐天良晃头酒葫芦,皱起了眉头。
他没听懂他的话。
李天奎朝石屋嘻嘴:“等会你就知道了。”
石屋里传出了母狗的怒吼声。
石涛从石屋里奔了出来:“李大哥,不行!那母狗根本就不让我抱走狗窟。”
李天奎脸一沉。
冯北字一旁道:“宰了它吧。”
徐天良心一震,凶残的人。
陈高敬道:“大哥,我看……”
李天奎低声道:“暂时不要移动狗崽,晚上我来处理它。”
徐天良心一动。
晚上?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