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仙宫,一个令江湖男子谈虎色变,而又心神向往的地方。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进人逍遥仙宫追逐一夜之后,还能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即是如此,没有逍遥令牌谁也进不了逍遥仙宫,而执逍遥令牌的人,又将无一幸免地横尸在白纸糊成的断魂桥下。
神秘而恐怖。
然而,仍有不少人梦寐以求,渴望得到一块逍遥牌。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资格得到逍遥令脾,得到逍遥令脾的人,必是采花淫贼,杀掠施暴者,忘情负义者,换句话说,都是些逍遥仙宫认为该杀的人。
操纵逍遥仙宫生杀大权的人,就是宫主羽裳仙子廖小瑶。
她此刻就躺卧在内宫的花床上。
石窟修建成的内宫不很宽敞,但装饰得十分华丽。
洞顶悬满了异形的五彩宫灯,把洞内照得如同白昼。
地上铺着猩红的地毯,中央置一张搁着白色缀花桌布的小圆桌,桌上置一个白玉酒壶和两只银酒盅。
雕着风形的花床,翰红色的沙帐斜垂,绣枕罗裳内置,上绣鸳鸯戏水图。
左右两例是花风帘,梳妆台,还有一架小香鼎。
鼎内轻烟缕缕,香气四溢,华丽,温馨,令人心飘神荡。
两支龙风红烛,在熊熊燃烧,照亮了那轻纱帐里,诱人的奇妙的弧线与隐约的身影。
廖小瑶卧姿优美,曲线玲珑动人,再加之洞内花影的衬托与这醉人的气氛,犹似一幅迷人的美人春睡图。
她半翻了个身,半掩玉体的纱衣,又滑下去一半。
她凝住了身子。
一切,都是静静的。
她似乎已睡着了。
然而,她的眸子却是睁得大大的。
她要本就无法入睡。
这些日子,她几乎夜失眠。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徐天良,他那烧伤的疤痕。
满身被狼牙咬伤的疤痕,就会使她芳心震荡不已。
她知道,他爱的钱小晴,而不是她,她无须为这个男人牵肠挂肚。
但,她试过了,却怎么也办不到。
她说什么也忘不了他。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当年她的娘——凌波仙子廖红玫,为什么会被那个貌并不出众的余行生所迷住,竟然不顾危险,私下赠送红蝙蝠粉帮助他逃离逍遥仙宫。
这就是所谓的情,情能迷人心窍,情能乱人心智,多少能人强人,即使英雄一世,最终为情所误。
她为情所困,终日不茶饭不思,如坐针毡。
花床的设计很精巧,在床的两头与内侧面都嵌上了铜镜。
透过镜子,她能看到自己的身影。
这些日子来,自己已经消瘦了,虽消瘦,却仍俏丽动人。
镜子中的她,玉体横陈,罗衫半遮,几分娇弱怜人的含露吐香之态,更构成少女浑然天成的风韵。
她历来以自己的美貌而自豪,现在却没有半点自豪之感。
她抬起手,轻抚着自己赤裸的肩膀,心中充满惆怅。
自古红颜多薄命,美又有什么用?
“唉!”一声酥软的,慷倦无力地叹息声,自帐内飘然而出。
忽然,她蓦地坐起,俏脸上挂上一层冰屑。
这个不近人情的狼崽,居然将自己送给他的玉笛,转送给了玉面圣手宋志傲,真是太气人了。
他居然公开声称爱的是钱小晴,在阎王娘娘宫功房将自己赶走,真是欺人太甚。
不理他,这一辈再也不要见到他?
她攒起小拳手在床枕上一阵猛击:“打死这个无情无义的狼崽!打死你,找死你……”
她痴痴地坐着,良久,脸上的冰屑渐渐化开,复为一片柔情所代替。
他实在可怜了。
从小栖身狼群,卖身沦为杀手,连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是谁,现在爱上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又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原有师傅照顾,可现在他师傅已被废了武功,逐回大漠死亡谷,而他的主人西子庄的西门复,今后更不知将会怎样折磨他?
他能忍受这一切,承受这一连串的打击吗?
她娇躯在发抖,心在颤栗。
她不觉喃喃地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来?”
她原以为钱小晴背叛他,决定嫁给闽佳汝后,他一定会来找自己。
她一直在一等他,但他却没有来。
已经有一个月了,不见他来,他是不会再来了。
爷爷红蝙蝠廖天奎说得对,一个男人如果对你没有情,无论你怎么想他也没有用,如果对你有情,你就是不理他,他也会来求你。
“求我?哼!”她思绪间,不禁冷哼一声,“即使他来了,我也不会见他!”
此时,房门被撞开,她的心腹八琴女中的湘琴闯了进来。
她脸色变了,睁子里射出两道悸人的光芒。
未经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擅入内宫房,侍女也不例外。
这是宫规,往日就不允准有人破坏,今日撞上她心情不好,更是绝对不许。
她正待厉声斥喝。
湘琴却迫不及待地道:“他……来了!”
她心陡地一震,斥喝声顿在口中,扁了扁香唇,颤声道:“你……说什么?是谁……来了?”
湘琴虽是廖小瑶的侍女,却是情同姐妹,最了解她的心思,忙道:“是徐公子来了。”
廖小瑶目光骤然灼亮,芳心扑腾乱跳不已。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她眼眶了中滚动着泪珠,却故意问道:“徐公子,哪个徐……公子?”
她虽然有意掩饰自己的心情,但激情已溢于言表。
湘琴吟笑道:“宫主别装蒜了,还有哪个徐公子能进得了逍遥仙宫?”
廖小瑶深吸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沉声道:“不见。”
湘琴微微一怔:“宫主不见他?”
廖小瑶再次重复:“不见。”
湘琴翘着嘴:“真的?”
廖小瑶略一犹豫:“是的。”
湘琴瞟了纱帐一眼,笑着站起身:“奴婢领命,这就去赶他走。”
廖小瑶嘴唇动了动,但没出声。
湘琴转身走房门。
廖小瑶涨红了脸,嘴唇再次翕动,但仍未出声。
潮琴在门顿住莲步:“宫主有何吩咐?”
寥小瑶咬了咬嘴唇:“我并没有叫你。”
湘琴扭转头:“进逍遥仙宫的男人,按宫规是不能活着出去的,奴婢是否要杀了他?”
廖小瑶绽唇道:“这狼崽武功高强,又不贪女色,连地狱欲火也困不住他,你能杀得了他?”
她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居然流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
湘琴唬起脸道:“他虽然武功高强,不近女色,但他江湖经验太少,只要奴婢代传宫主之命,略施小计,便能杀他几次,说实话,这种负心郎,宫主也不要多去想他,待奴婢这就去宰……”
湘琴话未说完已被官主情急打断:“不要!”
湘琴心暗自好笑,嘴里却道:“宫主不忍心杀他,莫非对他有情?”
廖小瑶沉默不语。
湘琴又道:“宫主若对他无情,又不愿杀他,奴婢这就去叫他,告诉他宫主不愿见他,以后永远也……”
“不要。”廖小瑶再次打断她的话。
湘琴嘟起了嘴:“宫主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究竟要怎样?”
廖小瑶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已被湘琴看破,只得叹口气道:
“湘琴,你别逗我了,快叫他来吧。”
“是。”湘琴“噗嗤”一笑,领命退出房外。
廖小瑶缓缓地在床上躺下,微闭起眸子。
当年娘廖红玫,是不是也是这样接纳下余行生的?
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日后是福是祸?
她很想仔细考虑一下,因为她意识到这关系到逍遥仙宫的命运。
可是,她已没有时间多想。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她知道,徐天良已经来了。
她的心又扑腾地狂跳起来。
徐天良踏步进入房中。
他是第二次来到这里。
这里的摆设与装饰,已与第一次时大不相同。
因此,他有几分陌生之感。
壁顶的异形宫灯,灯光已经转暗,只有龙风燃烧,烛油长长地拖着,垂挂在烛台之下。
纱帐微闭着,房内额面着一股奇特的,富有刺激性的气息。
他目光极好,透过纱帐,他看到廖小瑶正勾勾地望着自己,满脸是惊愕之色。
他已植皮整容,廖小瑶见到他时,所露出的惊楞,是十分正常的事。
湘琴在引徐天良入宫之时,已知他整容,但有意没告诉她,目的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徐天良发觉廖小瑶消瘦了不少,尤其是眼中的那分神色。
使他觉得她与这房间一样,变得有些儿陌生。
廖小瑶的感觉更感甚。
徐天良变了,彻底地变了个人,他变得英俊潇洒,是个十足的美男子,眼中除了那份狂野的眼神之外,更增添了几分凶狠、冷漠的神色。
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
两人默然而痴呆地相望着,就像两个不期相遇的陌生人。
烛蕊“劈啪”地响了一下,火苗窜起老高,把徐天良投射到纱帐的身影摇曳不停。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良久,徐天妨首先打破沉默:“小瑶,你瘦多了。”
他是有心而来,与上次截然不同,因而采取了主动。
听到“小瑶”这个亲切的称呼,与关切的问话,她的呼吸不觉变急,纤娇婀娜的身躯荡起诱人的颤栗。
她不自禁地道:“还不是因为想你。”
尽管她天不怕地不怕,也曾见过无数的男人,但因说的是实话,不觉脸刷地红了。
他亦为她实话而感动,一股灼热的炽流,禁遏不住地从心底泛涌而起。
他知道她爱自己,但不和道,她会因想自己变消瘦事出意外,自觉有几分激动。
她凝视着他道:“你变了,变得很美,很像我小时候梦想中的王子。”
他端正地道:“我不仅变得很美,而且还要变成江湖上最有权势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将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得上我。”
她心房再次颤栗。
她觉得自己无法理解他,不禁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情绪困拢之中。
小魔女似乎被他带入了一座魔宫,而迷失了方向。
她困惑地看着他:“你为代么来找我?”
他反问道:“你是否愿意陪同我,一块去一趟魏公府?”
她为他的回答而感到震惊,于是道:“愿意怎么样,不愿意又怎么样?”
他沉缓地道:“如果你愿意,你就将是我的女人。”
她眼额时眸中冒火,但这不是欲火,而是一种愤怒的火焰。
她很爱他,真心实意地爱他,但她却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她不容许受人威胁,更不肯拿爱来做交易。
她冷哼一声道:“你知道你若想成为我的男人,会有什么下场吧?”
他谈谈地道:“知道,横尸断魂娇下。”
她冷冷地道:“你愿意?”
他毫不犹豫地道:“愿意,我将会心甘情愿地为我的女人而死。”
他早有准备,因而对答如流,不过,做说的却是实话,如果廖小瑶成了他的女人之后,他为她而死,是死而无怨。
他眼中的火焰在跳跃,在变色,刚冷下去的热情又重新燃烧起来。
她知道他不会说假话,说的也不是假话。
她激动了,心里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意念。
她感觉到,他现在是如此地需要他,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他倒显得十冷静,凝视着纱帐道:“小魔女,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女人?”
她脸变得绯红,微喘道:“你是因为失去了钱小晴,才肯接受我的?”
“是的。”他很坦率,直言不讳:“如果她没背叛我,你决不会成我的女人。”
“好”她霍地坐了起来,激动地道:“我愿意。”
女人的心有时难以捉摸,她就喜欢徐天良的这种坦率与诚实。
徐天良眼中精芒毕射:“我要带你去闹闽佳汝的喜筵,让钱小晴瞧瞧我狼崽是什么人,狼崽的女人又是什么人,我要她报复,她吃惊、害怕,羞愧得无地自容!”
廖小瑶激情高涨,显得比徐天良更为冲动,“我要向魏公府所有的人证明,狼崽的女人比钱小晴要强胜十倍、百倍、千倍!我要让这个负情的贱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小魔女的魔性一旦发作起来,确是出人意外。
徐天良压抑在心底的狂望欲念爆发了。
他一反镇定之态,挥着手道:“我要成为武林霸主,要让逍遥仙宫成为位于十大门派之上的第一大门派,要让魏公府趴在咱们的脚下,像条狗一样的呻吟!”
他向着纱帐伸出了双手。
纱帐挑开了,廖小瑶向他展开了双臂,纱单从身上滑落,一切美妙之处,尽露眼前。
他跨步走到床边。
她嫣红着脸,扑倒在他的怀中。
四片灼热的嘴唇压接在一起。
她颤抖的手解开他衣扣,把身子贴了上去。
她虽是个小魔女,逍遥仙宫的宫主,经验丰富,曾用这种方法杀过不少凶狠的男人,但她毕竟还没有真正与男人接触过,还是一个处女,所以有些心慌意乱。
徐天良的心在之节骨眼上,却是猛烈地震动了一下。
他头额渗出了汗珠,他又感触到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像和白素娟一样,她俩都不该是自己的女人。
廖小瑶触到徐天良光滑的胸肌,心中也产生了一种异常的感觉。
他满身的疤痕奇迹般的不见了,她感觉到他是那样的陌生。
那个可怜地狼崽在哪里?她在心底暗自呼唤。
她隐约地意识到,这个男人并非是自己真正需要的人。
两人停止了进一步的动作,默默地相互凝视着。
他们都在向对方出各自的无声的问话。
此时,房内突然响起了乐曲声。
地狱欲火!
这是湘琴率了八琴女,在暗室中为宫主奏乐助兴。
缠绵的乐曲声在房内悠荡。
红烛烛火摇曳着,像在婆婆起舞。
魔宫之间,具有非凡的魔力,立即将两人心中的怪念驱走。
一种舒畅的,难以形容的感受,浸透了廖小瑶的心,她全身每一丝细嫩的肌肤,都泛起一阵特异的颤动。
徐天良心内泛起了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
狼崽,他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狼崽!
她的玉臂缓缓地圈住了徐天良的颈脖,圈得紧紧的。
徐天良凝身未动,但却感到心房狂跳,血行速然加速,一种如受烈火煎熬的感觉,使呼吸变得粗急。
乐曲声渐变急促,若万马奔腾,似森林燃起大火,像决堤泛滥的洪水,令人无法自制使心中的欲念。
廖小瑶已全身投入,如痴如醉,泛红的娇困更加艳丽夺目,娇喘声中带出一丝丝令人体软心酥的呻吟。
徐天良本可以运用天籁之间与之对抗,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是有意要放纵自己。
他在乐曲中仿佛听到了玉笛声,那是廖小瑶的玉笛。
她救过自己的命。
她帮助过自己,而且将血魔宫的大罗神丸也赠给了自己。
她真心地爱着自己。
欠她的太多,将来的事业需要她一辅助,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衡量,她都应该是自己的女人。
“天良,我要……”她双眼紧闭,贴靠到他身上,已不能自持。
他已被魔曲撩炽心火,双目泛红,一只手轻轻抬起了她那雪白粉嫩,嫣红似火的脸面。
乐曲骤变激昂,似有千军万马在喘喊、厮杀,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日有交替,天地倒悬。
他猛地将推开。
她睁开眼,怔住了。
她还未回过神来,他已粗暴地将她按倒在花床上,似一只疯狂的饿狼扑上。
“你……”她为他的狂野,而感到有些吃惊。
他却毫不容她有喘息的余地,粗野地撕裂着她身上仅有的几件纱衣。
破碎的纱衣从帐内抛出。
纱衣扇的风,将红烛火苗撩拨得摇摇欲坠。
空气中飘动着隐然的澎湃。
两人的肉体在花床上结合在一起,这是既是有爱,也有情,也有血泪与邪恶的交溺。
乐曲还在响。
但,这一时刻,风雨雷电,日月天地等完全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唯一存在的,只有他俩,甚至身体也不存在,只有原始的生命在呼喊,灵魂在本能中拥抱。
乐曲终止了。
房内又变得静静的。
这是一种特殊的安静,暴风雨过后的静寂。
时间就在这种静寂中悄然地流失。
红烛还耸立在烛台上,不过已只剩下寸许,顶着两点摇摇欲灭的火光。
徐天良和廖小瑶相偎在床上。
谁也没有动,但,谁也没有睡着。
一切都已结束,然而,明天日出之时,却又是一个新的起点。
一切都将重新做起,而这新做的一切,将决定徐天良前途,与逍遥仙宫的命运。
对徐天良与廖小瑶来说,对此两人已均无选择。
事关重大,两人虽然觉得很疲乏,但都无睡意,两人似首有很多话要说,却都一时无从说起。
廖小瑶睁大闭着的上眼睛,将头侵入徐天良的怀中,桃花含露的脸上,飞起一片娇羞甜美的笑容。
她纤纤细指,轻缓地抚摸着徐天良的肩膀,充满着无跟的温柔与体贴。
谁能想像得到,这个温驯得像一只小羊羔似的美女竟会是那个杀人如麻,令武林男子闻风丧胆的小魔女!
徐天良睁开了眼。
他定定地看着她。
她真是美极了,无须做作,无须卖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丝轻微的呼吸,都是那么娇美,美得令人消魂落魂。
毫无疑问,她是个完美得没有任何缺陷的尤物。
有这样的女人陪伴自己,天下任何个男人都会心满意足,然而,他却不同。
此期,他心中不是满足,而是一种深深的内疚。
刚才,准确说是昨夜,一切的记恨感受犹存,那是极美好的时刻,他相信今后不会有任何时刻能与这一时刻相比。
雪白床单上的点点殷红,说是她是个洁身玉女,这使他对她更为敬佩。
他在这方面毫无经验,但却受过师傅多种教育,自能分辨。
按理,他应该是满足的,为何又至如此。
他在占有她的时刻,居然想到钱小晴,而且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把她当成了那个已经背叛了他的女人。
于是,他觉自己依然还爱着钱小晴。
他在闭目时,思量了许久,始终不通自己为什么还会爱着那卑鄙无耻的,可憎可恨的女人。
然而,他的确是还想着她,甚至在这种节骨眼上的时刻。
世上的事,人的感情,就是如此的古怪,而令人不可思议。
她为他献出了一切,而他却把她当成了另一个女人,因此,他感到内疚。
“嗯!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难道你刚才还……没看够?”
她声音甜润优美,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味与一丝俏娇,似银铃轻响,悦耳至极。
他剑眉笛微耸动,心弦一荡,伸臂搂住了她的细腰。
蓦然间,他心中双飘过一丝异样的思绪。
钱小晴躺在闽佳汝床上,是否也傻廖小瑶一样?
他的手顿住了。
“你怎么啦?”她柔声地问。
女人对男人感情的反应,是极为敏感的,哪怕一点化,刹那间也能觉察得到。
“没什么!”他赶紧搂紧了她的腰。
他尽管很坦率,但这种异样的心绪,拉他心中泛起的波动,只能有他自己知道他还想说什么,此时,房门推开,湘琴闯了进来。
廖小瑶这次没有斥责湘琴却急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知道,不是发生了特殊紧急情况,湘琴不会在这时候来打扰自己。
湘琴喘着气道:“老爷子……回……来了!”
江湖第一大魔头廖小瑶的爷爷,吸血红魔红蝙蝠廖天奎来了。
徐天良脸色倏变。
这魔头回来,很可能会坏了自己的计划。
廖小瑶悄然扭曲了。
她知道爷爷的古怪脾气,他虽然疼爱她,但若让他撞上这种事,盛怒之下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湘琴急急地道:“宫主,快!老爷子已经……”
廖小瑶急忙撩起纱帐,手在床里横杠上一按,床后石壁露出个小洞。
“快躲进去,别让爷爷撞着了”。
廖小瑶边说着,一手推着徐天良,一手抓起徐天良的衣服。
徐天良无奈,只得钻入暗洞,打算暂避锋芒再说。
廖小瑶将衣服扔入洞中:“记住!爷爷脾气很古怪,无论外面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出来!”
此时,房外传来了廖天奎雷鸣也似地叫声:“小魔女,魔头爷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