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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二十一独孤樵在客楼里呆了不到三个时辰,便觉甚是无聊,便缓缓走出客栈,到了离镇五六里外的一片树林,突然他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是两个人,待走近了,他看清了原来是天山二怪。牧羊童阳真子背上背着一个面目清瘦的老道人,独孤樵奇道:“你干嘛要背着他,他不会走路么?”天山二怪脸色涨得通红,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显是被人点了哑穴。阳真子背上的老道便是武当掌教灭尘道长,他陡见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身着白衣,背着一柄松纹木剑,一脸天真浪漫的少年,心头也自吃惊不小,道:“你是谁,却在这儿作甚?”独孤樵道:“我叫独孤樵。在客栈里不好玩,我便出来这里乘凉,便见到了你们。怎么你不会走路么?”灭尘陡闻眼前这一脸天真浪漫的少年便是本令第三号该杀的人,心中大惊,但却不在脸上表露出来。听他见问,便道:“原来是独孤公子,老道脚上有所不便,故请他背老道一程。”独孤樵道:“老道?谁是老道?”灭尘不知独孤樵是否在调侃自己,但看他的神色,倒不象是在调侃,便道:“老道便是我,我便是老道。”独孤樵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老道,你的脚为什么有所不便,给我看看行吗?”灭尘道长见独孤樵呆头呆脑,简直与江湖传言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心想:今日本巡察既捉了二、三信使归令,若再乘机将这本令第三号要杀之人杀了,论起功来,那可是其大无比。于是心头暗喜,从阳真子背上滑下来坐在地上,道:“独孤公子要看自然是行的。”独孤樵道:“老道你真可怜。”竟走过去蹲在灭尘道长脚前,细细地看他的双脚。天山二怪大惊,但苦于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木呆呆地立于原地。灭尘道长将全身真力凝聚于右掌,缓缓提了起来,打算一掌劈在独孤樵天灵盖上,为本令建一不世奇功。独孤樵蹲着,突然觉得一阵浓重杀气笼罩全身。他微微闭上眼睛,反倒更觉那阵杀气之浓重。独孤樵不解地睁开眼睛,抬起头来——一声暴喝,灭尘一掌已当胸拍出!灭尘道长身为武当掌教,一身功力岂是非同小可,如此近的距离,便是一座石山,还非被他雄浑的掌力击碎不可!天山二奇不忍目睹独孤樵的惨状,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啪”的一声!一团巨大的黑影从独孤樵眼前激射而出!“叭踏”一声!一切归于寂静。独孤樵只觉笼罩着自己的那浓浓杀气已烟消云散。灭尘道长一掌击出,甫觉一股凶猛无比的内力反弹回来,他尚未作出反应,偌大一个身子便被那股强大内力震得飞将出去,大约十来丈之后,身子才叭踏一声落在地上。灭尘道长只觉喉头一甜,一口浓血喷了出来,眼前金花直冒,人几欲昏去。一个白色人影迎着那些飞舞的金花飘然而至。灭尘暗道,今番我命休矣!却听独孤樵道:“喂!老道!你怎么啦?!”天山二怪听得独孤樵说话,心中大是惊诧,连忙睁开眼来,却见灭尘道长跌坐在十丈开外的地方,口角兀自挂着血丝!独孤樵蹲在灭尘面前,以背对着他们。天山二怪奔过去一看,心头大是骇异,不知独孤樵是以何手法伤了灭尘。灭尘用衣袖擦干净口角,强作一笑道:“老道脚有不便,只得如此过来。”独孤樵“哦”了一声,心想如此行走的方式倒也好玩,于是道:“你这样比走快多了,你能教给我么?”灭尘道长心头一凛,以为独孤樵是在戏耍自己,心想,此时自己已身受极重内伤,须得赶快寻一地方躲起来疗伤才是,否则待时候一长,天山二怪的穴道自解之后,我二巡察便有十个脑袋也保不住了。于是对独孤樵道:“这个独孤公子要学嘛,自也不是不可——”试探地看着独孤樵。独孤樵喜道:“那老道你这便教了我吧!”灭尘道长心头暗喜:“老道今日老命得保了。”于是道:“但老道今日另有要事在身,只要独孤公子答应不跟着老道,并让他们天山二怪也不跟着老道,待老道办完要事之后,自会来将那行走之法教给你。”独孤樵道:“那老道你说话可得算数,我就住在前面那个小镇上。你办完事之后一定要来教我!?”灭尘大喜,却不喜形于色,道:“老道这便去了。”慢慢地站起来,缓缓走出林中。天山二怪何等样人,哪有不知灭尘受了极重内伤之理,他们恨透了灭尘,不约而同地举步便要跟去。不料独孤樵连忙拦住他们,道:“老道要去办的事极为隐秘,你们不能跟着去的。”天山二怪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被独孤樵拦住,只急得死命跺脚,泪水几欲夺目而出。不多时突闻远处传来一声高喊:“独孤樵!独孤公子!”独孤樵道:“是木叶婆婆么?我在这儿!”木叶婆婆急匆匆地奔了过来,看着独孤樵道:“你怎么到这儿也不告诉婆婆一声,婆婆差点急死啦,我寻遍了整个小镇也不见你!”独孤樵道:“客栈和小镇里都不好玩,我就到这儿来,见了他们和老道。他们好玩。”木叶婆婆转身看见了天山二怪,奇道:“咦?!你们天山二怪怎么到这儿了?”独孤樵道:“婆婆你问他们没用,他们不会说话的,先前老道倒会说话,但他办急事去了。”木叶婆婆道:“老道?哪个老道?”独孤樵道:“就是那个老道嘛,他说他叫老道,是他背着来的。”一指牧羊童阳真子。木叶婆婆对阳真子道:“你们天山二怪行事比我卢若娴还要邪乎,你又怎的要背一个老道到这儿来了?”牧羊童大窘,脸色又涨得通红,连连摇头。木叶婆婆奇道:“你们可是被人点了穴道么?”天山二怪连连点头。木叶婆婆过去叭叭两下解了收羊女梅依玲的穴道,却没去动牧羊童阳真子。她知道二怪屋年纪甚老,但却对异姓防范甚严。梅依玲感激地看了木叶婆婆一眼,过去解了阳真子穴道。阳真子穴道一解,便陡地大叫一声:“臭老道,我跟你拚了!”却又不见他动身,只站着气得呼呼直喘粗气。木叶婆婆奇道:“你要跟他拚命的那老道到底是谁?”阳真子大怒道:“还有谁?!便是武当那牛鼻子掌教灭尘臭老道!”“哦,”木叶婆婆道,“你们天山二怪的穴道便是被他点了的么?”“哼!”阳真子道,“谅他也没那本事来点我和依玲穴道!”木叶婆婆道:“我也想,凭他一个区区灭尘老道,只怕还不能点了你天山二怪穴道。”阳真子道:“不过,我的穴道倒是他点的,依玲的穴道是她自己点的,那牛鼻子老道要是胆敢碰依玲一指头,我阳真子便把他武当上下数百弟子的十个指头全砍了下来!”木叶婆婆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否说得清楚一点?”“哼!”阳真子道:“他们白道中人,自命什么侠义道,却全是些卑鄙无耻之徒!可笑啊可笑!”木叶婆婆道:“我卢若娴行事也是被江湖中人看作邪怪,今日得再见你们二怪,也是有缘,若二怪不嫌,便请贤伉俪到前面小镇上,由我敬你们一杯压惊酒如何?”牧羊童道:“使得!使得!只要别碰上那帮白道上的无耻之徒,你木叶令主的酒,我们二怪是要喝的。”牧羊女却道:“你木叶令主行事与咱们天山二怪一般的邪,那是令我和真子大为钦佩的,不过如果因为你替我解了穴道,便打咱们真子的主意,那我梅依玲却不会与你干休!”木叶婆婆正色道:“咱们都是一条道上之人。俗话说盗也有道,咱们邪也有邪道。引那些正人君子一句话,朋友妻,不可欺!否则连猪狗也有所不齿。”“好!”梅依玲道,“果然是咱们天山二怪的知己!咱们这便去叨扰你的酒罢!”三人说走便走,立即赶往前方小镇。独孤樵觉得甚是好玩,也跟在他们之后走进小镇。到酒馆坐定之后,木叶婆婆边喝酒边问,才知道二怪和灭尘及皇甫呈比武,为江湖浪子童超所救等诸般事情弄了个明白。木叶婆婆道:“哼!没想到堂堂武当掌教竟卑鄙至斯!”梅依玲道:“白道上本来就没一个好东西!”阳真子道:“黑道上也没有好东西,只是比白道上的更不令人恶心一点罢了。”木叶婆婆笑道:“对!”“不过,”木叶婆婆又道,“江湖浪子童超该算是白道呢还是黑道?我看他倒是个好东西!”“这个嘛,”梅依玲沉吟道,“真子,你说童少侠算是什么道。”阳真子道:“童少侠便是童少侠,他什么道也不算,他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咱们可不能背着他昧着良心把他往白道或黑道里面推!”梅依玲道:“正该如此,没想你老不死的还有点学问。”牧羊童阳真子得意地喝了一杯酒。看着独孤樵道:“至于你嘛,大约该算——”独孤樵忙道:“我也是白道黑道都不是!”阳真子大笑道:“你自是什么白道黑道都不是,但你却是属咱们邪道。你行事简直比咱们三个自命老怪物的行事还要邪!”独孤樵奇道:“我又怎么邪了?”阳真子道:“就象今日的事吧,你既把那臭老道打了个半死,为何却又要放了他?你既救了我们两个老怪,为何又不为咱们解了穴道?哈哈哈!这简直邪透顶了!难怪卢若娴这木叶令主多响的名头,竟会愿意追随你后。”独孤樵急道:“老道说要教我那脚不沾地的行走之法,我才让他去办急事的。我根本就没打他,他手掌向我比了一下,就象飞一般地离开了十丈多远,我真的想学他那行走之法。”三人听得一愣,随即一齐哈哈大笑,他们自是只需一想,便知灭尘是被独孤樵的内力反弹出去的了。二怪心下皆想:这独孤樵之邪,简直令我二怪甘拜下风!独孤樵奇道:“你们笑什么?”木叶婆婆道:“我们不笑什么,但独孤公子你得记住,臭老道的那种行走之法是学不得的。”独孤樵道:“为什么?”阳真子笑道:“你没见那臭老道如此行走之后,便吐出一大口血了么?”独孤樵“哦”了一声,道:“那倒是。”木叶婆婆道:“所以那种行走之法是学不得的。”独孤樵又道:“不过刚才你说什么既救了你们,却又不替你们解了穴道,这话便没道理。我几时救了你们了?我又怎么知道你们被人点了穴道——?”阳真子道:“我们两个老怪物手不能动,口不能言,一看便知是被点了穴道的。”“哦!”独孤樵道,“我还以为你们嫌自己的声音不好听,不愿意多说话呢。”阳真子“哼”了一声。独孤樵道:“不过即使我知道你们被人点了穴道,我也是不会解的。”阳真子奇道:“你不会解穴?”木叶婆婆道:“独孤公子真的不会解穴,他从来不说假话的。”天山二怪听得啧啧称奇:独孤樵武功如此高强,连灭尘道长那等高手突施暗算也未能讨了好去,可他居然连江湖中二流好手均会的解穴功夫也不会!于是阳真子道:“与你独孤公子比起来,我们天山二怪之邪简直有着儿戏一般,依我看,你才是天底下第一个邪怪之人!”得见独孤樵脸色涨得通红,木叶婆婆道:“既是这样,咱们便去追童超童少侠去,他和邰盛背负有人,想来不会行的太快,咱们当该追得上才是。”牧羊童阳真子道:“童少侠才救了咱们两个老怪物,咱们转眼却又落入灭尘那臭老道之手,现在去见他,实在是有点,嗯——”梅依玲道:“你这老不死的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你就直说咱们无脸去见童少侠不就完了。”阳真子老脸通红。木叶婆婆道:“那贤伉俪意欲何往?”梅依玲道::“咱们便上少林寺去看看到底有何古怪。”独孤樵道:“少林寺封山了,他们不让上的。”阳真子道:“区区几个和尚,难道便能挡住了我天山二怪!”木叶婆婆道:“如此也好,如果你们在少林发现有何怪异之事,便来找我们如何?”把布袋和尚姚鹏养伤的地方告诉了他们。牧羊童道:“这倒使得。”会了钞,木叶婆婆和独孤樵去追江湖浪子童超,天山二怪前往少林,四人便即分手而行。前方那二人走近了些,小六和玮云已在灌木丛内躲好。玮云道:“师弟,你发现有何不对了么?”小六摇摇头,睁大眼睛细看。但那两人却在五十丈外停了下来,少顷,有一干道士模样的人从后面跟上。那两人放下背负之人,果然前面那人竟背着二人。小六道:“这便没错了。”玮云问:“什么没错了?”小六道:“前面那人便是江湖浪子童超。”玮云心里“格登”-下:莫非是独孤哥哥他受伤了么?!小六道:“却不知那干道士打扮的人是谁,他们怎么又不走了呢。”玮云道:“师弟,咱们悄悄绕到他们左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六大喜,道:“好!”二人蹑手蹑足地摸到那干人十丈开外的地方,又寻了一丛灌木掩起身来。却不是童超又是谁!那干道士却是武当灭性子等人。只听童超道:“贵派掌教灭尘道长制住天山二怪之后,便往你们来路去了,灭性道长莫非未遇上么?”灭性子道:“咱们急着来寻童少侠,倒未十分注意沿途之人。”童超“哦”了一声。灭性子又道:“老道在距少林百里左右的一个小镇上遇到木叶令主,她让我传话与童少侠。”童超道:“道长请讲。”灭性子道:“木叶令主曾为丐帮长老布袋和尚姚鹏姚大侠疗伤,知他伤得甚重,胡大侠前去为其疗伤,少则一周,多则半月,这段时间内定是无暇顾及旁人。”童超眉头紧锁,没有应声。灭性子道:“木叶令主说胡大侠似乎和毒手观音有何关联,此番毒手观音重现江湖,凶性尽敛,与二十年前的毒手观音判若二人。且有独孤樵独孤公子在侧。木叶令主的意思,是她前往少林,去将独孤公子和毒手观音带至那个小镇,等候童少侠携令师前往。”童超道:“这却又是为何?”灭性子道:“毒手观音的使毒功夫,在江湖上无人能出其右,既能使毒,当也能解毒才是。”童超道:“这一节我倒是忘了。”灭性子道:“若童少侠出言相求,那毒手观音自不会袖手不理,只是——”犹豫地看着童超。童超道:“道长有话请讲。”灭性子道:“只怕以童少侠身份,开口求那毒手观音——”童超大笑道:“大丈夫为人立世,只求无愧于心,当屈则屈,当伸则伸,又何须如此顾及虚名,且毒手观音本是童超前辈,晚辈相求,又有何不能启齿的了!”灭性子道:“童少侠这份豪气,令老道钦慕万分!”童超:“既是胡大、大侠腾不出手来,咱们这便回头去求侯前辈相救,道长此刻意欲何往?”灭性子道:“既已知敝师兄下落,老道这便打算回我武当,将个中情由告知敝派上下。”童超道:“如此甚好,黄龙令已开始行动,我想他们决不会放过你们武当和少林的。道长回去之后,须得仔细查查,看是否有黄龙令之人混进武当。”灭性子道:“少侠说的是,咱们这便告辞。”童超道:“道长后会有期。”抱拳施礼。灭性道长和一干武当弟子转瞬走了个干干净净。童超突然一笑,冲玮云和小六藏声之处高声道:“是何方朋友,难道还不肯出来一见么?”小六大是奇怪,对玮云道:“师姐,他是说咱们么?”玮云尚未说话,却听童超又道:“莫非是何方高人,竟不愿与我江湖浪子童超一见么?”小六道:“师姐,咱们躲不住了,咱们出去吧。”小六于是率先走出来,笑咪咪地道:“高人说不上,低人倒是有两个。童少侠,可还记得我鬼灵子六小侠么?”童超见走出来的竟是那洛阳城中的小叫化和玮云,心中大奇,不禁“咦”了一声。小六又道:“江湖浪子童少侠的威名,我倒是久仰得很,至于我鬼灵子之名,童少侠只怕从未仰过的了。”童超笑着抱拳道:“江湖上盛传鬼灵子六小侠如何年少了得,我江湖浪子也久仰得很。”小六老气横秋地道,“咱们彼此彼此。童少侠,容在下替你引见引见,这位是敝师姐玮——嗯——小观音大侠。”童超哈哈大笑,道:“柳姑娘,别来无恙么?”玮云满面绯红,瞪了小六一眼,“嗯”了一声。小六却道:“原来童少侠认识敝师姐呀!当然啦,似江湖浪子童少侠如此誉满天下之人,如果不识我师姐这等江湖一流高手,那才是怪事呢!”玮云瞪了小六一眼,道:“师弟休得胡说!”小六道:“师姐,我又怎么胡说了?”童超笑着着小六,没有说话。玮云急道:“你说我是什么小——小观音大侠,难道不是胡说么?!”小六竟哈哈大笑:“师姐,我这鬼灵子的侠名,只怕也——哈哈哈!”玮云哼了一声,对这鬼精灵的师弟毫无办法,童超听他二人虽不停斗嘴,但师姐师弟的名份似是不假,心中微觉奇怪,便笑对小六道:“敢问尊师是——?”“哦,”小六道,“家师之名,本不是谁人都能听得的,不过你童少侠乃江湖中鼎鼎大名之人,便告诉了你也不妨。”看着玮云。玮云轻轻点点头。小六肃然道:“家师江湖中称布袋和尚姓姚单名鹏的便是。”听得他们的师父竟是布袋和尚姚鹏,童超倒是真的肃然起敬道:“原来是姚大侠高徒,童某在洛阳时倒看走眼了,实在抱歉之至。”小六道:“你也没怎么走眼,那时家师尚未收我和师姐为徒呢。”“哦,”童超道:“听说令师姚大侠为玉蝴蝶金一氓那魔头所伤,不知——”方才小六还油腔滑调,此时听得童超问及师尊下落,突然面色一悲,怔怔的说不出话来。童超心头一凛,道:“胡大哥不是赶去救治了么,难道——?”“家师及胡大侠都失踪了。”小六嘘唏道。接着把师父如何受伤、胡醉如何赶去救治、又如何突然失踪之事,细细告诉了童超。最后道:“我和师姐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还请童公子帮着打探为师下落。”童超道:“你们但请放心,有胡大哥在一道,令师当无大碍,你两个年纪尚小,单独在江湖上行走实在危险之极,不如咱们一道去那小镇上再作计较?”小六道:“但凭童少侠作主。”童超把邰盛介绍给小六和玮云。邰盛道:“尊师侠名,邰盛早已久仰!”听他对师父甚是恭敬,玮云和小六都很喜欢,一齐道:“多谢邰二侠。”童超道:“咱们这便走吧。”去背师父和连城虎。邰盛自背起师父追风剑客皇甫呈,玮云“咦”了一声,急道:“他不是我家连二叔么?”童超道:“这位老英雄便是江湖上人称雷音掌的连城虎连老英雄,柳姑娘——?”玮云急道:“我连二叔怎么啦?!是谁伤了他?!”童超道:“连老英雄中了黄龙令剧毒——”玮云道:“是你点了他的穴道么?”童超道:“是。这实是迫不得已。便是家师及邰二侠师尊,我也不得不点了他们穴道。”小六道:“便是这两位么?”指着童超背上的楚通和邰盛背上的皇甫呈。童超道:“正是。”玮云道:“童公子,你能否解开我连二叔的哑穴,我和他老人家说几句话?”童超道:“这自无不可,只是连老英雄心性被那药物所迷,所说之言柳姑娘听不懂。”玮云道:“那毒竟如此厉害么?”童超道:“实在厉害得很。”把那药物性能及黄龙令组织简单告诉了玮云,然后顺手解开连城虎哑穴。刚一解开,连城虎便大声道:“玮云,你休得听那童超胡言乱语,我又如何中毒来!童超本是震古烁今千秋伟业的我黄龙令第二号当杀之人!我和你爹爹蒙德高齐天才盖八世万寿无疆万岁万万岁令主千秋隆恩,被赐黄龙十一、十二信使,实是祖上积德,三生有幸!……”玮云道:“连二叔,我爹爹他——?”连城虎道:“十一信使他目前尚未归令,据说大信使已领谕去请了,不久当会来令任职。”玮云神色一暗,对童超道:“童公子,你点了连二叔哑穴吧。”连城虎急忙道:“不……”“可”字尚未出口,哑穴便已被童超封上。连连城虎双目呲裂,愤怒地看着玮云。玮云道:“连叔叔,侄女也是迫不得已。”又对童超道:“童公子,我来背连叔叔吧。”童超道:“你——”玮云却不由分说,接过连城虎背在背上,率先而行,竟无一丝吃力的样子。童超奇道:“柳姑娘,你的内力似是长进了很多呀?!”玮云“嗯”了一声,只顾走路。那日在洛阳城中,自己为寻不到独孤哥哥喝醉了酒,童超不知是怎样将自己弄回客栈的,玮云一想起来就觉心中有气。不料重新见面之时,竟是求他帮忙找回师父,纵有天大的火,也只得压住了再说。小六却抢着道:“当然啦,我师父在江湖中可是大大的有名,咱们做弟子的,怎能太过脓包,给师父丢脸。”童超一笑算是作答——扫校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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