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初时分,伍碧菇和一位青年进入书房,祝义和伍含霞正在阅书,一见到她们,她立即行礼道:“娘,大姐,金安!”
那青年正是伍碧菇和徐万财所生之女伍含姻,为了避免连累徐家,伍含烟不便姓徐!
她乍听伍含霞如此称呼其母,不由一怔。
伍碧菇含笑道:“烟儿,娘已收霞儿为义女!”
“妹子!”
“姐!”
二女不由相视一笑。
伍碧菇含笑道:“烟儿,他就是你的妹婿祝义!”
祝义含笑拱手道:“大姐好!”
伍含烟双眼一亮,含笑道:“你好,幸会!”
“烟儿,你把方才接到之通报内容道出吧!”
“据飞鹊传书报告:吸血僵尸姜霖和他那四名弟子将于日落之前抵达本城,他们将全力缉拿杀死飞天魔之凶手!”
伍碧菇正色道:“姜霖师徒五人的僵尸功火候不弱,尤其姜霖更不畏寻常掌力及兵刃,不可不慎!”
伍含烟平静地道:“孩儿那口墨龙剑好久没有饮过人血,正好拿姜霖开刀,娘,你不会反对吧?”
“小心他的尸毒!”
“孩儿明白!”
“义儿,你和烟儿就直接到候车亭等候他们,记住,一见面就全力出击,以免反遭他们之残害!”
“是!”
“尚有一个时辰时间,你们研究一下吧!”说着她便先行离去。
伍含霞立即回房取采面具,道:“姐,你和义就扮为兄弟吧!”
“好!”
伍含霞替祝义戴妥面具,立即退去。
祝义正在轻按脸部,倏听伍含烟轻叱一声:“接招!”右掌已抓近祝义的左肩,顿将他逼得塌肩旋身。
她的左掌疾拍,已拍近他的右肋间。
祝义临危不乱,四海步法一踩,便已闪到她的右侧。
她的右肘立即撞向他的右肋间。
祝义身子再闪,便已闪到她的身后。
她将身子一旋,双掌已疾拍向他的胸腹间。
他一个踉跄,立即歪倒向她的右侧。
她顿觉自己的空门大露,立即扬膝顶去。
哪知他根本没有出招,便又闪到她的身后。
两人顿似走马灯般转动不已。
她越攻越疾,精招已经源源不绝地攻去。
他仗着四海步法连闪,每次均早她半拍地闪开来招,逼得她暗自咬牙使出全力猛劈狠拍不已。
盏茶时间之后,倏见她抽身一退,立即朝腰带摸去。
‘咔!’的一声轻响,一柄黝暗的软剑已被她抽出,只见她的右腕一振,软剑不但立即笔直,而且泛出黑油油的光芒。
她将剑诀一引,沉声道:“取出兵刃吧!”
“小弟一向徒手,请!”
“小心啦!”
只见她的足下一滑,一泓黑光已经削向他的左肩。
他斜前滑去,顿展四海步法。
她沉喝句:“小心!”一团黑网般精光已经卷来。
祝义全力施展‘四海步法’,顿时闪到她的身后。
“好身法,接招!”
墨龙剑立即朝后戳去。
祝义刚向左闪,墨龙剑已经紧削而来。
他倏向地下平躺,右肩却在沾地之际朝地面一撞,身子再借助反弹力道闪回她的身后。
她沉喝道:“好身法!”立即转身出剑。
祝义旋身一飘,立即又踉她玩‘走马灯’游戏。
她连攻十招之后,倏地左掌右剑疾攻而来。
祝义一见避无可避,立即以左臂迎向剑身,右掌却疾抓向她的左腕,立听‘锵!
’的一声,她啊了一声。
他的右手原本已经扣中她的左腕,立即松掌退去。
“你的手?”
他撩起左袖,只见臂上有一条白痕,根本没有见血,倒是左袖被墨龙剑划破一线,他顿时苦笑道:“好招式,佩服!”
“你为何经得起这一剑?”
“皮厚吧!”
“你练过混元气功吗?不,你已成亲……”
“小弟曾服过厚皮果!”
“厚皮果?好怪的名词,经典中好似并无此奇果!”
“或许是那位前辈故意要开玩笑吧?”
“它是何模样?”
“球茎状,上结小粒红果!”
她思忖一下,问道:“它生于何处?”
“它生于一个黑钵中,钵中有水,挺冰的!”
她思忖一下,立即自书柜取出一本书翻阅着。
不久,她欣然道:“就是它,猱丹!”说着,立即捧书采到他的身旁。
只见书中画着一个球茎,茎上有一粒红果生于三瓣绿叶之间,他不由脱口道:
“哇操!就是它!”
她立即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念道:“猱丹,中古时代产物,据闻是猱群尸体沉淀蜕化而成!”
“据考证,该丹乃是猱尸结合沙漠热气孵化而成,若非以至阴至寒物体养育,不到一个对时立即夭折!”
“该丹功可强筋淬骨,习武者若服之,功效远逾金钟罩,可惜至今尚未闻有人有此福份!”
祝义念句:“猱丹!”立即喜不自胜。
伍含烟合上书,问道:“你在何处服过猱丹?”
“九畹溪尾端一处崖洞中!”
“好大的福份,你这套步法也是习自该处吧?”
“正是!”
“若有机会,我可否前往瞧瞧?”
“好呀!”
她嫣然一笑,立即将书送回柜中。
祝义望着袖上剑痕,道:“大姐,小弟回去换件衣衫吧!”
“真抱歉,恕我情急失控!”
“请别耿耿于怀,告辞!”说着,他立即向外行去。
他一踏入房门,便看见伍含霞含笑竖起右手拇指,行来,他便欣然搂她入怀,道:“霞,我的表现还可以吧?”
“小声些,她的耳朵挺尖的,义,你真罩呀!”
“大姐的武功不错,尤其剑招更棒!”
“你更棒,一出手就制住她!”
“你瞧见了?”
“人家稍一听,便了若指掌啦!”
“哇操!好一个顺风耳!”
“别糗人家啦!时间差不多了,快更衣吧!”说着,立即捧起桌上的蓝衫及长袄。
“哇操!宴穿长袄呀!很热唉!”
“忍耐些,别太突出吧!”
祝义苦笑一声,立即上前更衣。
她脉脉含情地帮他穿妥衣袄,便陪他外出。
两人刚走出房,立见伍含烟启门道:“由暗道出去吧!”
祝义不由一怔。
伍含霞陪他入房,立即指着柜旁红毯道:“毯下另有暗道,可以直达城外林中,祝你旗开得胜!”
“安啦!你静候佳音吧!”
伍含烟掀起红毯,再朝书柜临墙角落轻轻一踢,立见红毯下方之地面出现一个方洞。
洞内一片黝暗,她却先行掠入。
他朝伍含霞挥挥手,立即掠入。
暗道斜下而建,不但高逾七尺。也可由两人并行,不过,他为了礼貌,便一直跟随在她的左后方七、八尺远处。
他边掠边估算,不由忖道:“哇操!这条暗道挺长的,不知当初是如何悄悄挖掘的?”
两人身形甚疾,不消五盏茶时间,他一见她缓下步法,他便刹住身法,默默地跟着她行去。
不久,她朝右壁一块凸石轻轻一按,前方立即一亮。
她上前向外一瞧,立即闪去。
他跟着闪出,立即看见置身于一个宏伟的墓前,四周另有三十余个大小坟墓。
她朝墓碑右下方之‘立’字轻轻一点,暗道入口立即关上。
她再朝‘立’字点了两下,暗道入口便又开启。
她微徽一笑,便又点了‘立’字一下,封闭入口。
她朝四周一瞧,低声道:“走吧!”立即掠去。
他跟着她斜掠出里余远,便遥见官道及来往的人车,她一放缓身法,他立即也自动刹车。
没多久,两人已经走入候车亭。
亭中空无一人,她朝左侧一坐、便望向四周。
他默默地坐在右侧,中间故意留出尺余远,以保持距离。
倏听她低声道:“同心车若没遇上意外,大约再隔盏茶时间,吸血僵尸他们便会抵达!”
祝义低声问道:“是不是一见面就动手?”
“不错,出招之际,干净利落些!”
“是!”
“吸血僵尸改由你对付吧,小心他的毒掌!”
祝义心中暗惊,点头应是。
天色渐暗,来往的人车渐稀,倏听远处传来一阵蹄声,祝义一抬头,便瞧见六辆同心车齐驰而来。
他立即蓄劲于双掌。
六辆同心车终于停下了,立见每辆车中各下来一、二十名青袄青年及中年人,祝义的功力顿时总动员。
伍含烟徐徐起身,故意装出欲搭车之模样。
倏见一名瘦高青袄中年人自第五辆同心车下来,接着又有三名瘦高青袄中年人依序下车了。
他们警觉地朝四周一瞧,便站在车门两侧。
不久,只见一位脸色苍白之瘦高老者下车,他的双眼朝外一瞥,立即泛出两道青亮的光芒。
那些青袄青年及中年人迅速地集合之后,立即行向城内。
瘦高老者朝祝义二人一瞥,立即沉声道:“走吧!”
那四名瘦高中年人便前呼后拥地朝前行去。
倏听第二辆车门探出一名少女唤道:“二位公子请上车!”
祝义一见吸血僵尸五人正好走到第三辆同心车旁,他暗道一声:“好马子,你可真会安排呀!”立即行去。
那五人甚为‘臭屁’,根本没将这两位‘少年家’放在眼中,因此,仍然大摇大摆地朝前行去。
倏见伍含烟使个眼色,两人立即扬掌疾劈。
‘轰轰!’两声,接着便是两声惨叫。
跟在吸血僵尸身后的那两名瘦高中年人刚觉得不对劲,背上‘命门穴’已经各被赠送一记掌力。
他们一飞出去,便是吐血惨叫。
另外两名中年人急忙弹去接住他们。
祝义却和伍含烟趁机疾攻向吸血僵尸。
吸血僵尸吼句:“该死!”立即旋身疾拍双掌。
那十根各有三寸余长的指甲更是忽涨倏缩,诡异绝伦。
祝义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专攻吸血僵尸的上盘,伍含烟则以‘长打’频频攻向吸血僵尸的下盘。
“禀师父,大师兄完啦!”
“禀师父,二师兄快挺不住了!”
“还不过来宰这对小子!”
那两人应声是,立即放下尸体掠来。
伍含烟迅即扬掌掠去。
祝义立即扑去。
吸血僵尸冷哼一声,双掌立即斜切而至。
祝义格开对方的右掌,立即施展‘四海步法’向右闪去。
吸血僵尸也迅速地向右闪去。
祝义身子一晃,迅速地向左闪回。
他的右掌也顺势疾劈向对方的腹间。
‘砰!’的一声,中奖啦!
一向皮厚肉硬的吸血僵尸禁不住‘啊!’了一声,踉跄退了一大步,他这声啊叫,立即使他的两位徒弟吓了一大跳。
伍含烟趁隙抽出墨龙剑迅即攻向右侧那人。
她连攻五招之后,那人终于被‘沧海桑田’挑中右胸,殷红的鲜血顿时伴着他的惨叫声疾飚而出。
另外一人疾喝声:“看招!”立即扑来。
伍含烟向右一闪,仍然疾攻向负伤中年人。
三人立即在现场追逐着。
祝义见状,立即全力抢攻。
‘轰轰……’声中,他已经和吸血僵尸硬干了五掌,两人不约而同地双肩连晃,各退出五步。
吸血僵尸骇然吸气稳住翻涌的气血。
祝义却倏地双掌疾拍向奔近之负伤中年人。
‘啊!’了一声,中年人雪上加霜了。
伍含烟一扬墨龙剑,立即削走对方的脑瓜子。
‘砰!’的一声,断头身子立即倒地捐血。
伍含烟便转身疾攻向中年人。
吸血僵尸暴吼句:“该死!”立即扑来。
人未到,两股掌力已经先行涌到。
祝义向右一闪,立即避开那两股掌力。
他再度施展四海步法,配合天一掌法攻守着。
吸血僵尸厉吼连连,十指一直攻向祝义的胸口,看来他如果不吸光祝义的鲜血,他绝对不会甘心。
哪知,事与愿违,他连攻二十余招之后,不但沾不到对方的身子,他的最后一名弟子却又传出惨叫声。
他匆匆一瞥,便见到爱徒已经身首分家。
他不由骇怒交加。
他立即吼道:“你们全死啦?杀!”
那一、二百名密探立即扑向伍含烟。
祝义心中一急,顿走险招迎去。
‘砰!’的一声,他的右肩顿时挨了一掌。
不过,吸血僵尸的左胸及左腿却分别‘中奖’,立听他‘啊!’、‘呃!’各叫一声,鲜血已经喷出。
身子立即也摔倒在地上。
祝义只觉右肩火辣辣的,他的身子晃了一晃,立即再度扑去。
他频频挥臂长打了。
吸血僵尸只好满地翻滚了。
倏听一声:“杀!”一道黑光已自人群中射出。
祝义一见到墨龙剑飞向吸血僵户之背部,他心知吸血僵尸必然会顺势向右侧滚去。
于是,他颁下‘总动员令’了,对方果真骇然滚向右侧。
‘噗!’的一声,墨龙剑已射入地中。
祝义所劈出的两股掌力却正中目标。
吸血僵尸惨叫了。
鲜血猛飚了。
祝义打铁趁热地猛劈着。
他惨叫连连了。
终于,他的脑瓜子被劈碎了。
他结束他的罪恶一生了。
祝义嘘了一口气,立即摸摸右肩。
那群密探骇得纷纷鸟兽散。
伍含烟疾过来低声问道:“伤势如何?”
“不碍事,猱丹真罩!”
“走吧!”
“好!”
两人立即朝林中掠去。
她故意多绕三圈,确定没人跟踪之后,方始打开暗道。
没多久,两人便掠回书房。
只见伍碧菇及伍含霞关心地迎来,伍含烟忙道:“功德圆满!”
伍碧菇含笑道:“好预兆,歇会儿吧!”
伍含烟道:“义弟,下回不许你如此冒险,知道吗?”
“是!”
“义儿,怎么啦?”
“孩儿方才瞧一、二百名密探在围攻大姐,孩儿便拼着被吸血僵尸拍中右肩,方能够将他摆平!”
“啊,他练有尸毒掌力,快瞧瞧伤处!”
“孩儿并未觉得有何不适!”
“别逞强,快运功吧,霞儿,义儿若有任何不适,快来告诉娘!”
“是!”
她们两人一走,伍含霞忙道:“义,快运功吧!”
“我真的没事啦!你瞧!”
他立即脱下蓝袄及内衫。
果见他的右肩毫无异状。
媳却仍然不放心地替他把脉探视着。
好半响之后,她松口气道:“义,下回不许你如此逞强,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人家和孩子怎么办呢?”
“是,是,下回改进!”
“谈谈战况吧!”
他立即含笑叙述着。
她听得欣然点头道:“那群密探一定吓破胆啦!”
“呼爹喊娘,抱头鼠窜!”
“咯咯!太夸张了吧?”
“差不多啦!反正他们是吓得落荒而逃啦!”
“这些人一向欺善怕恶,经此一来,他们的气焰会减弱些,天下苍生也可以少受一些痛苦及折磨!”
“或许吧!”
“义,卸下面具准备沐浴吧,我已经替你备妥热水了!”
“谢谢!我终于体会到家的温暖了!”说着,立即卸下面具。
她羞喜地接过面具,立即陪他回房。
黎明时分,祝义和伍含霞在院中散步,立听他低声道:“好宁静喔!若能天长地久如此宁静,该有多好!”
“嗯!义,你往后打算在何处定居?”
“陪陪老骆他们!”
“理该如此,他们若是百岁之后,你仍要住在那儿吗?”
“届时再研究吧,因为,若按你的估计,尚有她呀!她不宜公然露面,咱们不能不多加考虑!”
她知道他在顾及颜丹,立即欣然道:“还是留在那儿吧,那儿较偏远,又风光秀丽,民风纯朴!”
“好呀!对了,大姐呢?”
“她昨天一回到此地,立即离去,因为,她要回去应变呀!”
“她太辛苦啦!”
“是我拖累了她,我若能在该处坐镇,她就可以从容行事,可是,她硬是不让我太劳累及犯险!”
“她待咱们真好!”
“不错,她外冷内热,若不了解她,一定会不敢接近她!”
“我倒没有这种感觉!”
“她对你特别例外啦!”
“有吗?”
“我以前只听她向别人说过本准这样,不准那样,她却不许你今后再冒险,可见她待你不一样喔!”
“不准和不许有何不同呢?”
“语气强弱之异,对她而言,已经相差甚大啦!恭喜!”
“恭喜?啥意思?”
“心照不宣!”
“哇操!我真的莫宰羊呀!”
“少来!”
“真的啦!”
“我有个预感……”
“什么预感?”
“大姐可能会永远跟咱们一起生活!”
“哇操!惊死郎!别胡思乱想,胡说八道啦!”
“让时间来证明吧,天亮了,回房准备用膳吧!”
“好吧!”
两人一回房,赫见伍碧菇及一位青袄中年人含笑相迎,祝义刚觉中年人的眼神颇熟,对方已含笑道:“用膳吧!”
他终于明白她是伍含烟了,他不由暗自紧张道:“糟糕!她若听见方才之谈话,岂不是要‘歹势(难为情)’!”
他便含笑入座。
伍碧菇含笑道:“霞儿,你待会返庄一趟,颜丹已派人通知咱们必须协助密探找出果大来及其助手!”
“是!”
伍碧菇又道:“千心魔将于明天下午抵达此地、届时必然有大批的密探在候车亭附近防守。
“所以,义儿,烦你和烟儿今晚在长沙将他截杀,以避免密探们太过于注意岳阳,如何?”
“是!”
“义儿,膳后,你就和烟儿直接赶往长沙,他的修为不弱,更有四大天王及八大金刚协助,不可躁进抢功!”
“是!”
“此番出征,甚耗体力,你们多小心些!”
“是!”
膳后,她们两人一离去,伍含霞立即取出一套青袄及面具道:“义,谨记娘的话,多为孩子及我珍重!”
“我知道,你也小心些!”
“人家会的,这瓶药,你留着,它可以恢复元气!”
“是!”
易容后,她禁不住搂着他,道:“义,珍重!”
“珍重!走吧,别让大姐等候太久!”
“嗯!”
两人一进入书房,立见伍碧菇两人已经站在暗道人口,伍碧菇含笑道:“义儿,万事小心,祝你胜利归来!”
“谢谢!娘,珍重!”
他一见伍含烟掠入暗道,立即跟去。
两人默默掠行于暗道,一出暗道之后,她合上入口处,立即低声道:“咱们沿林先疾赶一程吧!”
“好!”
两人立即施展轻功掠去。
时已入冬,地面已经积有薄雪,他一见她只在雪地留下轻淡的靴印,不由暗赞她的轻功造诣非凡。
两人疾掠一个多时辰,她突然低声道句:“稍候!”立即掠向远处的山洞。
他以为她要方便,便转身歇息着。
不久,她作个手势,便斜掠而去。
他跟上她之后,便仍跟在她的左后方掠驰着。
午后时分,他们终于进入长沙市,两人住进客栈上房,立即漱洗及联袂在房中取用佳肴。
膳后,她低声道:“先歇会儿,咱们申初时分再行动吧!”说着,她立即离去。
他启窗望着远处江面船只,良久之后,他方始服药调息。
未申之交,她提着两个包袱入内,道:“义弟,此包袱中裹着衣衫及炸药,咱们送给千心魔一个见面礼吧!”
“好点子,如何弄到这些炸药呢?”
“有钱就能使鬼推磨,我花了二百两银子买来这两包‘礼物’,倒要看千心魔如何消受这两份重礼了!”
“如何使用呢?”
“这两束炸药已经装妥触击开关,只要被掌力劈上,或彼此撞上,它们便会引爆,届时再见机行事吧!”
“是!”
“时候差不多了,走吧!”
两人便朝外离去。
两人尚未走近城外候车亭,便瞧见三位青袄青年坐在亭中椅上,另有两位青袄青年则在候车亭两侧走动着。
由于祝义二人扮成青袄中年人,那五名青年便向他们行注目礼,伍含烟一上前,立即掏出一块银牌。
银牌密探?
那五名青年立即躬身拱手。
那三名青年立即退到一旁。
伍含烟沉声道:“小心戒备!”立即大大方方地入座。
祝义便不客气地坐在她的身侧。
他一见她闭目养神,立即也闭目调息着。
不到半个时辰,远处已经传采一阵蹄声及车轮声,祝义便暗暗嘘口气,睁眼瞧去。
那五名青年便紧张地望向同心车。
伍含烟低声道:“我说抛,你就抛,然后,迅即后退!”
“是!”
没多久,六辆同心车已在路旁停妥,立见每辆车中各掠出一、二十人,他们一落地,立即紧张地张望着。
不久,另有十余名旅客下车,立见他们低头匆匆离去。
倏见停在候车亭左前方的第四辆车中走出一名魁梧中年人,他一出现,便神光炯炯地望向视义二人及那五名青年。
祝义心知对方已有戒心,便凝立不动。
伍含烟取出银牌晃了一下,立即准备行向第三辆车。
魁梧中年人神色一松,立即一挥右臂。
立见十一名魁梧中年人鱼贯下车。
一位红光满面的魁梧老者终于下车了,那十二名中年人立即躬身拱手喝道:
“恭迎师尊!”
“嘿嘿!走吧!”
伍含烟一使眼色,祝义立即将包袱掷向老者。
伍含烟立即掷出包袱,扬掌劈去。
老者刚喝句:“小心!”两名中年人已劈向包袱。
‘轰隆!’声中,两个包袱立即引爆。
‘啊啊!’声中,两名中年人已经吐血倒地。
另有三名中年人则捂胸踉跄连退。
伍含烟一挥掌,便与祝义掠向第二辆同心车旁,她一见没有炸中千心魔,不由暗觉一阵子惋惜。
倏听祝义喝道:“小心!”
她不知怎么回事,却见他已经抱住她。
‘轰轰!’两声,同心车壁上已经现出一个大洞,祝义的右背下方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两人便朝外滚去。
她明白了。
她不再难为情了。
她一见到车中掠出一名黑脸老者,她不由暗骇道:“千蛇叟,糟糕!中计了!”
她立即扬袖射出一蓬毒针。
祝义匆匆道句:“我没事!”立即跃起身子。
千蛇叟嘿嘿一笑,一掌挥散毒针,立即扑向祝义。
祝义吸口气,立即迎去。
两人迅即打成一团。
千心魔喝句:“圈住他们!”便掠向伍含烟。
密探们迅即围住外侧。
七名船梧中年人立即围住祝义两人。
六辆同心车已匆匆驰去。
远处传来阵阵竹哨声,没多久,两侧官道己被封锁住,三百余名密探及五十余名军士已经奔来,他们一围住,立即望向斗场。
伍含烟抽出墨龙剑,沉喝句:“休慌!”立即攻向千心魔。
千心魔边攻边道:“臭小子,你们今日插翅也难飞出此地,老夫非生啖你们的心,喝光你们的血不可!”说着,他已经挥袖疾攻。
祝义单挑千蛇叟,只觉对方的招式虽然诡异,他仗着四海步法防躲,一时之间,尚未见险象。
他安心了。
他开始配合施展天一掌法了。
不到盏茶时间,于蛇史的右腹便‘中奖’了,立见他厉吼句:“臭小子!”双袖齐扬,倏然射出两条小蛇。
这对小蛇乃是他的护身宝贝及制敌绝活,他出手至今,尚未落空过,所以,他不到危险关头,绝对不动用它们。
祝义乍见小蛇射来,立即向右一闪。
那两条小蛇原本会躬身追敌,此时,却躬身向左射去,分明对祝义身上之体味甚为‘感冒’。
千蛇叟不由怔了一下。
他边攻边急嘘催蛇攻敌。
哪知。它们却反而攻向千心魔的两名弟子。
千心魔见状,立即吼道:“吕兄,收了它们吧!”
“我……啊!”
千蛇叟一分心,右胸立即又‘中奖’。
他刚惨叫后退,祝义已似‘橡皮糖’般追来,而且双掌如轮,毫不客气地一掌接一掌猛攻不已。
千蛇叟情急之下,立即猛洒蛇毒。
祝义服过‘猱丹’,根本不怕毒,他趁着千蛇叟猛洒蛇毒之际,毫不客气地又扁了千蛇叟的胸口及小腹。
千蛇叟顿时惨叫栽倒。
四位魁梧中年人齐喝句:“住手!”立即扬锤扑来。
他们双手各持一把铜锤,边扑边挥,一时呼呼连响,声势吓人,不过,他们一扑近,便被蛇毒逼得退去。
祝义心中一喜,立即抓起千蛇叟的右腿挥扫而去。
他已经将熊新的抡臂挥扫绝活派上用场了。
千蛇叟身上之各种毒物纷纷被挥出来了。
众人撑不住地闪避了。
那两条小蛇嗅到这些毒味,凶性大发地射向人群了。
祝义瞧得大喜,立即冲向人群。
‘砰砰!’声中,不少人已被千蛇叟的身子扫中。
惨叫声中,那群人纷纷倒地翻滚着。
祝义越抡越顺手,立即到处抡扫着。
包围圈被突破了。
他欣喜地抡向一名魁梧中年人了。
那人一咬牙,立即挥锤扫去。
‘波!’的一声,千蛇叟脑袋开花了。
那人却被震得踉跄连退。
祝义掠上前去,右足一踹,立即踹中那人的心口。
那人顿挂了。
三名中年人齐声怒吼地挥锤扑来。
祝义疾抡干蛇叟猛扫不已。
倏听‘锵!’的一声,千蛇叟的怀中立即掉下一物。
那是一个黑瓶。
它一落地,瓶口立即弹开。
立听一阵嗡嗡连响。
一大群黑蜂迅即飞出。
千心魔不由骇呼道:“血蜂,快逃!”
他刚弹起身,伍含烟迅即掷出墨龙剑及掠向远处。
‘砰砰!’两声,墨龙剑已被他震开。
他的身子经此一顿,立即落地。
祝义不客气地立即抡尸扫去。
千心魔甚为忌惮千蛇叟的尸体,因此,他立即落居下风。
更惨的是,他在不久之后,條觉颈后一阵叮疼,他顿时似杀猪般啊了一声,立即伸手抓向颈后。
“叭!”的一声,他已经抓下一团肉。
祝义吓得身子立即一顿。
千心魔却趁隙转身掠去。
祝义立即掷出尸体,追去。
千心魔刚闪开尸体,立即被祝义拦住,他一见尚有血蜂飞来,立即疾速旋身挥臂,喝道:“小子,你不想活啦!”
“不错!”
他不客气地全力攻去。
千心魔只好咬牙苦撑着。
他由于经常吃人心,身上血腥味甚旺,所以,那些血蜂纷纷‘光临惠顾’,这正是他的报应呀!
终于,他又被两只血蜂叮上后颈了。
他啊了一声,正要抓肉,立即被祝义劈中心口。
‘呃!’声中,他倒地猛吐血了。
祝义立即一掌劈碎他的脑瓜子。
倏听:“弟,救我……”
他吓了一大跳,立即扑入林中。
却见伍含烟按住右胸倒在一旁,他急忙上前问道:“怎么啦?”
“我……被血蜂……叮……快吸……出毒液……”
他朝四周一瞧,一见人群正在远处闪躲小蛇及血蜂,他便伸手去解开她那已经半掀的青袄及内衣。
“弟……别用手……小心……毒……”说着,她已经拉开衣襟。
迷人的玉女峰迅即呈现出来。
他急忙避开目光。
“弟……快……吸!”
“姐,恕小弟渎亵矣!”
他立即取出峰顶那只死蜂,张口含住峰顶。
她的身子一震,颤声道:“把……毒……吐……掉……”
他吸了一口,立即吐出黑液。
他接连吸吮十二口之后,立听她道:“没……事啦!谢谢!”
他慌忙起身掠去。
只见地上倒了不少人,最惨的是那些人各自抓得血肉翻飞,厉容而亡,可见血蜂毒性之烈。
倏听她唤道:“弟,快来!”
他掠去一瞧,立见那两条小蛇正朝她射去,他喝句:“畜牲!”左掌已经朝它们劈出一股潜劲。
‘叭叭!’两声,它们已经坠落地上。
它们吃得太饱,一落地之后,便吃力地欲逃。
祝义双掌疾拍,迅将它们劈碎在地上。
他掠回她的身边,一见她吃力地起身,立即冷声道:“姐,你是不是余毒末尽?
该如何处理呢?”
“蜂毒虽已吸出,却仍有一部份深入体中,我不便运功!”
“我……我抱你,可行?”
“偏劳你了,不过,你先以雪净手,脱去青袄吧!”
他一脱青袄,立即以雪搓手。
果见雪渣成黑,可见毒性之剧。
他一直洗到白雪没有变色,方始上前抱起她。
她羞赧地闭目道:“走吧!”
他立即朝前掠去。
倏见一道黑彰自远处一块右后闪出,那是一位黑衣蒙面人,他望着祝义的背影,忖道:“好小子,干得好!”
他便悄然跟去。
祝义急于赶回岳阳,根本不知背后远处有人跟踪。
亥初时分,他终于来到墓前,他按开入口,立即掠入。
黑衣蒙面人一直等到入口合上,方始跟去。
他又等了一阵子,方始按开入口。
他朝壁上一瞧,立即发现壁上凸石。
他朝凸石按了两下,入口便又合上。
他朝地上瞧了一眼,便悄然掠去。
没多久,他便听见祝义在叙述战况。
好半晌之后,伍碧菇道:“鞑子们虽然已有警觉,可见,咱们之行动,已经对他们造成威胁,咱们该继续执行!”
“是!”
“你一定累了,歇会吧!”
“是!”
伍碧菇立即和伍含烟离去。
祝义嘘口气,便回房沐浴。
黑衣蒙面人又等了一阵子,方始开启入口。
他闪人书房一瞧,立即思忖着。
倏听轻细脚步声传来,他急忙闪入暗道。
白影一闪,伍碧菇已经闪入书房,她刚瞧向毯上,祝义已经跟进来向道:“娘,出了何事?”
“有人潜入书房,你瞧,毯上尚有土印!”
“啊!会有谁呢?”
“跟我进去搜吧!”
“是!”
黑衣蒙面人听到此,立即掠去。
“娘,暗道中有人!”
“追!”
两人掠入暗道疾追到出口,却未见人影,伍碧菇稍一思忖,立即沉声道:“暗道已泄,必须予以封锁!”
两人一退入暗道,她立即将凸石劈落,然后再劈陷入口之石壁。
一阵沉响之后,两人方始退回书房。
“娘,孩儿太疏忽了!”
“别自责,那人必然没有恶意,今后小心些吧!”
“是!”——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