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一身蓝衫的祝义步入黄鹤楼,他的这身打扮立即引起不少人向他行‘注目礼’。
因为,天气己寒,人们皆已穿上厚袄,那些比较‘败肾’的人更是躲在家中凑近炉旁烤火取暖。
祝义这身夏季服装当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他却视若无睹地欣赏壁上之雕刻及诗句对联。
一股思古幽情顿时由衷而生。
好半响之后,倏见身后传来:“阁下姓果吧?”
说话之人乃是一名青袄青年,祝义立即点头道:“我正是果大来!”
“有人想见见你,走吧!”
“抱歉!我无暇前往!”
“那人颇急于见你!”
“他若急,请他来此地吧!”
“你最好别拿跷!”
“你就代表他等一下吧!”说着,双掌已经按去。
那青年神色一变,他正欲闪躲,‘麻穴’及‘哑穴’已被制住,他顿似一尊石人般呆呆地站在原处。
祝义向后转,立即望着江上暮景。
归帆处处。渔火闪烁。
他不由羡道:“自力更生,自得其乐,妙哉!”他便含笑欣赏着。
楼上的旅客却机警地先后离去。
不久,四位青袄青年持剑入楼,他们朝四个角落一站,立即一眨不眨地打量着目中无人的祝义。
不久,两位青袄青年各执一个灯笼行入楼中,另有四位青袄青年则各提食盒、酒壶、桌、椅入楼。
他们在楼中央摆妥桌椅及酒菜立即退到桌外五尺远处。
不久,一位瘦高老者在两位蓝袄中年人左拥右卫下,大摇大摆地进入楼中,并且对着祝义的方向坐下。
一位中年人走到被制住的青年面前,只听他叱句:“没用的东西!”立即一掌将青年劈飞向祝。
祝义旋身扬掌一抛,那青年便落向楼外。
中年人喝句:“大胆!”立即逼来。
倏听瘦高老者沉喝道:“回来!”
中年人应声是,立即退回原位。
祝义一听老者之喝声虽低,却甚为震耳,他不由暗凛道:“哇操!这老鬼修为不弱,他会是千心魔冯金吗?”
筷见瘦高老者双目寒光一闪,抬手道:“请!”
祝义摇头道:“无功不受禄!”
“聊充鸿门宴,如何?”
“行!”
祝义便默然入座。
老者沉声道:“老夫赛云,外号飞天魔,斟酒!”
一位青年立即上前执壶斟酒。
祝义举杯道:“在下果大来,借花献佛,请!”
老者道句:“干!”立即一饮而尽。
祝义仰首饮下那杯酒,只觉酒甘润喉,毫无不适之处,他刚安心,飞天魔已经沉声问道:“你不怕酒中有毒吗?”
“阁下不是那种下三流的角色!”
“嘿嘿!很好!用膳吧!”
“请!”
祝义便默然用膳。
倏见中年人朝老者行礼道:“卑职愿舞剑助兴!”
“嘿嘿!果朋友,你不会担心‘项庄舞剑’吧?”
“请!”
“好吧!”
中年人应声是,立即抽剑在旁挥舞着。
他所施展的正是‘猿公剑法’,不但剑招飘忽而旦迅疾,看来他浸淫在‘猿公剑法’已有数十年的火候。
他越舞越近,身子也逐渐移向祝义的身后。
祝义却神色自若地继续取用酒菜。
倏见中午人剑尖一转疾刺祝义的背心‘命门穴’。
祝义右臂倏地向后一旋,那双筷子已经在背心前方寸余处将剑尖挟住,现场诸人立即神色一变。
中年人右臂一振,就欲将剑尖推前。
祝义回头‘呸!’了一声,鱼汤顿时喷向中年人的面门。
中年人立即向右一闪。
祝义右腕一挑,‘咔!’的一声,剑尖立即断去。
中年人只觉右腕一麻,迅即退去。
飞天魔嘿嘿一笑,道:“好功夫!”
祝义将剑尖放在桌上,淡然道:“阁下设此鸿门宴,有何指教?”
“请教几件事?”
“说吧!”
“你为何容忍熊新之一再无礼?”
“我不犯人,正像我不愿意与贵属计较一样!”
“不会如此单纯吧?有人检举你在与熊新演双簧,暗中却在查访密探之行动,可有此事?”
“荒谬之至!”
“可有佐证?”
“事实胜于雄辩!”
“老夫希望你做个坦白交代,否则,你可能必须走趟衙门!”
“阁下当真欲逼人造反?”
“你敢!”
“阁下不妨一试!”
“好,请吧!”说着,他立即朝楼外掠去。
两位执灯笼青年迅即跟去。
其余诸人则紧盯着祝义。
祝义淡然一笑,便缓步行去。
飞天魔脱下青麾,立即抛向一名青年。
他的全身青袄立即轻轻地鼓动着。
祝义一见对方开始运功,立即边走边提聚功力。
他一走到对方身前一丈远处,立即止步。
飞天魔身子一弹,立即弹起丈余高,只见他的双臂忽扫倏劈,一股股气劲立即疾卷向祝义。
祝义足踩‘四诲步法’从容地闪避着。
地面立即客串‘替死鬼’被劈成坑坑洞洞。
飞天魔果然名不虚传,别人跃上半空中,只能逗留刹那间,他却能借气换气及配合身法逗留甚久。
此外,他尚能借着‘制空权’到处‘轰炸’。
可惜,他今天遇到世界上最滑溜的人,他足足攻了盏茶时间,仍然沾不到祝义的衣角或半根寒毛。
不久,他呼吸微弱地落回原地了。
祝义淡然道:“阁下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你是何来历?”
“奉公守法的乡井小民!”
“你施展何种身法?”
“闪遁大法!”
“胡说,世上怎有此种身法!”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何足怪哉?”
“老夫不信,从实招来!”
“你歇够了吧?动手吧,不过,我此番会还手,小心啦!”
飞天魔冷哼一声,再度弹起身,祝义未待飞天魔出招,双掌便已经一口气劈出十二掌。
飞天魔身子连翻带旋,却被第十二记掌力劈中右肩,立听他闷哼一声,身子便弹飞出三丈远处。
那两位中年人迅即夹攻而来。
祝义身子一旋,天一掌法疾挥而出。
事不过三,那两位中年人闪到三招之际,腹部及胸部分别挨了一掌,立听他们‘呃!’了一声,鲜血便冲口而出。
飞天魔沉喝道:“住手!”
祝义淡然一笑,问道:“不打啦?”
“姓果的,你今后永不得安宁,走!”说着,立即匆匆离去。
祝义淡然一笑,继续入楼用膳。
他对自己方才的表现,太满意了。
他愉快地填饱肚子之后,便边品酒边欣赏江景夜色。
倏见两位青年自远处朝楼行来,祝义望了那两人一眼,立即放下酒杯,起身朝楼外行去。
却听左侧青年低声道:“果大侠,小的是朱昭昭,可否烦你再度入楼稍为逗留一阵子呢?”
祝义暗感意外,却立即转身入楼。
那两位青年一跟入楼中,立即朝反方向行去。
他们二人一走到窗旁朱昭昭朝窗口一挡,另外那位青年立即自袖中取出一卷纸,并且徐徐予以打开。
立见一位青年站在纸上。
祝义一瞧,心儿立即暗颤道:“哇操!那不是我吗?画得挺逼真的,会不会出自颜丹的手笔呢?”
他便默默瞧着。
朱昭昭立即低声问道:“大爷最近瞧过此人吗?”
“没有,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大爷三天前一搭上同心车,小的便获讯赶来!”
“他是……”
“家堂姐,就是小的上回向你提过之人!”
“幸会!你们快走吧,以免被飞天魔之手下察觉!”
“大爷请放心,小的二人不受他的管辖,倒是你已经得罪此人,今后可要留意他和同路人之阴谋诡计!”
“我知道!”
“大爷若遇上祝义,请转告小的所托之事!”
“没问题,我走啦!”说着,他立即朝楼外行去。
他离楼不远,便瞧见有一名青袄青年在江边偷窥,他的心中暗笑,却故作不知地直接返回客栈。
一入房,他立即漱洗,准备歇息。
他刚脱靴,便听见壁上传来清晰的声音道:“义,霞来瞧你啦!”
他惊喜地不由瞧向壁上。
却见壁上出现一根小指指尖,它轻轻一动之后,立即缩去,祝义的心儿顿时为之一阵心猿意马。
立听壁上小孔传来:“义,前后院中皆有人在监视你,你把窗扉锁妥,放下窗帘,我过去会你!”
祝义立即遵办。
他一开门,便瞧见一位中年人正好在领房探头,他正在暗赞对方易容神妙之际,中年人已经闪进房。
“义,我是霞!”
祝义兴奋地立即退入房中。
来人正是伍含霞,她一关上房门,立即飞入他的怀中。
“霞,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你如今已是大名人,人家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动静呢?”
“胡扯,你一定通过同心车才知道的吧?”
“才不是呢,密探们自从你和熊新师徒离去,又返搭同心车之后,便在沿途中监视你!”
“我的确发现不少人在盯着我,不过,我想不到飞天魔居然会诬指我与千里大盗串通,真是既可气又可笑!”
“义,这是他们惯用的唬人手腕,我只要帮你易容,他们就傻眼了!”
“真的呀?霞,你真是我的救星!”
“到我房中去吧!”说着,立即上前铺妥棉被,弄成有人在侧睡摸样。
祝义不由暗中佩服她的细心。
不久,她拿起包袱,立即开门离去。
祝义跟着她进入邻房,便瞧见桌上已经放妥易容工具,他立即低声道:“霞,你来此地多久了?”
“你击败飞天魔之后,人家就来此地了!”
“你瞧见我修理飞天魔了?”
“是呀!人家好高兴喔!”
“千心魔的武功会不会高于飞天魔?”
“差不多,不过,千心魔心狠手辣,专食人心!”
“他专攻心口附近吗?”
“不一定,听说他只是在最后一招挖食对手之心!”
“够狠,我非扭断他的十指不可!”
“义?别留这种魔头在世上!”
“我下不了手!”
“少一名魔头,至少可以使一百人免于死亡或恐惧!”
“有理!”
“义,你仔细想想,我帮你卸去易容吧!”
祝义便坐在桌旁。
她的纤掌在他的脸上轻揉一阵子之后,一卸下易容药,她不由自主地道:“义,你是我的太阳!”
“霞,你别逗我了!”
“义,你可知道我自从和你分开之后,我是如何想念你吗?我……我已经向伍姑娘道出咱们之事了!”
“她同意吗?”
“她祝福咱们,她还催我早日去跟你呢!”
“她如此善良呀?”
“她知道自己已经受密探的控制,不愿意我再深陷其中,可是,我怎么忍心在此时此地离开她呢?”
“对,咱们不宜如此自私!”
“是呀!咱们岂可如此自私呢?何况,那么多的黑道人物先后出现,咱们应该多尽些心力协助她呀!”
“不错,对了,最近有没有颜丹之消息?”
“没有,她一直没来此地!”
“你还记得朱昭昭吧?”
“同心车上的那位向导吗?”
“正是,她有一位堂姐就是颜丹的四大侍女之一!”
“朱华,对!一定是她,她们两人原来是对堂姐妹呀!义,你是如何知道这件秘密的呢?”
“朱昭昭告诉我的!”
他便道出与朱昭昭见面之经过。
“等一下,颜丹真的有喜啦?”
“朱昭昭作过如此暗示!”
“难怪官方到处张贴告示要找你去领赏,看来一定出自颜丹的主意,难怪她一直未再现身。”
“霞,我该怎么办?”
“别理她,让她去焦急,让她去心乱,咱们可以趁机好好地策划一下!”她便愉快地调药。
“霞,朱昭昭方才与朱华约我入楼,并展示一幅我的画像呢!”
“真的呀?太好了,那幅画一定出自颜丹之手,可见她一定朝朝暮暮思念你,才会急着到处找你!”
她越想越乐,双眼不由异彩连闪。
祝义见状,也跟着暗乐不已。
好半晌之后,伍含霞含笑道:“义,我打算把你易容为徐贵,他乃是徐家的一名长工,他的身材和你颇相似!”
“真的呀?咱们可以朝夕相处啦!”
“不,我没住在徐府,不过,我可以经常去找你!”
“伍姑娘知道此事吗?”
“知道,这是她的主意呀!”
“徐员外知道吗?”
“知道,不过,他不知道你就是祝义!”
“谢谢你们的安排,我可以沾些福气啦!”
“员外目前又被逼捐出一笔钜银,他如今已被那群密探弄得又恨又怕,只求能够早日摆脱魔掌!”
“够悲哀,不过,他和伍姑娘已能站在同一阵线,对你们日后的行动及财力支援,一定大有助益吧?”
“不错,此番姑娘向员外提及你化身为徐贵之事,他不但立即同意,而且还吩咐徐贵听姑娘的吩咐!”
“太好了,我何时可以进入徐府呢?”
“易容后即可俟机离去!”
“开始吧!”
“抱歉!我兴奋得一时难以下手!”
“你兴奋到这个程度呀?”
“不错,因为……因为……”
“颜丹有喜,值得你如此兴奋吗?”
“这是原因之一,主要的原因是……是……”
“怎样?”
“我……我有喜了!”
“什么?天呀!当真?”
她嗯了一声,立即点点头。
祝义兴奋地抱住她,道:“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呢?”
“人家要让你惊喜一番嘛!”
“我岂止惊喜而已,我快抓狂啦!”
“小心隔墙有耳!”
“我……我太高兴了,我……天呀!太好啦!太棒啦!”
她听得含笑依偎在他的怀中了。
倏听后院远处传来‘咕!咕!’两名夜鸟叫声,伍含霞忙低声道:“有人过来了,上榻躲去!”
祝义便搂她上榻。
两人正好在榻上温存。
却听:“诸兄,房中怎么没动静了?”
“榻上明明有人躺着,怎会没有声音呢?”
“进去瞧瞧吧!”
“这……再瞧一会儿,这家伙鬼得很呢!”
两人果真呆呆地在窗外等候着。
祝义便屏息含笑不语。
好半晌之后,那两人以利刃挑开窗栓,悄悄潜到榻前掀被一瞧,两人便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
“糟糕!他溜走了!”
“怪啦!我一直很仔细地盯着,他是如何溜走的呢?”
“先别谈这些,快去禀报吧!”
“惨哉!他的火气正旺,我怎么办呢?”
“小弟会帮你美言,走吧!”
“谢啦!走!”
两人立即匆匆地掠去。
“义,快起来易容吧!”
“好!”
刹那间,她已经开始在他的脸上涂抹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她小心地瞧了一阵子,满意地道:“义,我把徐贵的资料道出,你作个参考吧!”
一顿,她边收拾易容器具边道:“徐贵今年二十岁,尚未成亲,也无中意的对象,平日工作勤快,为人老实!”
“徐贵双亲住于武汉,员外已经私下给他一笔钱,并且放他半年长假,他将在明晨离开徐府!”
“我待会将带你进入徐府见姑娘,她会作妥善的安排,今后若有什么问题,你随时向姑娘请教吧!”祝义便轻轻颔首。
伍含霞仔细轻按他的脸部之后,柔声道:“义,我会珍惜腹中的这个小生命,你别为我分心!”
他忙以手指在她的掌心写道:“设法调回徐府!”
“姑娘正在安排,你别再为人家担心嘛!”
他起身搂她人怀,她便依偎在他的怀中,道:“义,我好幸福喔!”
他轻拍她的酥背,表示同感。
两人便陶醉地温存着。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倏听远处传来‘咕!咕!’两声,伍含霞低声道:“义,咱们走吧!”说着,立即转身拿起包袱。
祝义一打开窗扉,便见一位纤细黑影在墙外招手,立听伍含霞低声道:“她叫做小雨,咱们跟她走吧!”
“好!”
两人一掠出窗外,便跟着小雨掠去。
小雨早已探明飞天魔诸人的搜寻路线,只见她沿着街道疾掠一阵子,便已到达徐家的后门。
她朝两人行过礼,立即掠向远处。
伍含霞道句:“进去吧!”便掠入院中。
立见一位侍女自假山旁掠来行礼道:“二姐金安!”
“免礼,姑娘歇息了吗?”
“正在书房等候二位!”
“走吧!”三人便朝前掠去。
没多久,三人已经掠到书房外,侍女尚未敲门,另外一位侍女便已经启门行礼道:“二姐金安!”
“免礼!”
两位侍女立即联袂到院中戒备着。
祝义和伍含霞一人书房,便瞧见一位中年美妇自桌后椅中起身,他不由暗暗喝采道:“够美!够高贵!”
伍含霞行礼道:“姑娘,他来了!”
中年美妇上下打量祝义一眼,点头道:“我是伍碧菇,很高兴见到你,请坐吧!”
说着,她立即返座。
祝义行礼道:“姑娘的遭遇及毅力,令在下佩服!”
“不敢当!眼前这场浩劫尚需倚仗你全力协助消弭!”
“理该效劳,请吩咐!”
“飞天魔目前正在清风庄中听候密探回报消息,烦你趁隙将他除去,俾打击彼辈之锐气!”
“是!”
“霞儿,你方便带路吗?”
“没问题!”
“别留下线索,速去速返!”
“是!”
她将包袱朝椅上一放,立即带他离房。
她取出一个头罩递给他,立即自行戴上头罩。
祝义戴妥头罩,便跟着她掠向后院。
两人沿街掠行不久,便来到一栋庄院后,她稍一默察,低声道句:“走!”立即掠入墙内。
‘唰!’的一声,祝义已经比她早落地,而且挡在她的身前,她的心儿顿时一阵甜甜蜜蜜的。
祝义朝四周一瞧,立即借着花木掩护和她朝前掠去。
不久,立听一声沉喝道:“搜,再搜,城门封锁了没有?”
“早已封锁了!”
“搜,通通出去搜,找不到人,就别回来!”
“是!”
立见十二名青袄人疾掠出厅。
伍含霞含笑低声道:“义,你真旺!你一来,这些家伙就被派出去,飞天魔这下子死定了!”
“这叫做阎王注定三更死,不许拖过五更!”
“待会下手之时,要利落些!”
“没问题,瞧我的吧!”
他便昴头行去。
他刚走到厅口,便瞧见飞天魔已经沉着脸站在厅中道:“你是谁?你该不会是姓果的吧?”
祝义不吭半声地朝内行去。
飞天魔冷哼一声,立即弹身扑去。
祝义足踩‘四海步法’避过他的‘见面礼’,然后,左右开弓贯足功力疾速地攻出天一掌法。
‘砰砰!’两声之后,便是飞天魔的惨叫声,只见他朝外一翻,便顺势打算逃出厅外。
他刚掠到厅口、伍含霞已经赏来两记掌力,他匆匆一出掌,立即又带着惨叫声飞入厅中。
‘砰!’的一声,祝义一掌结结实实地劈中他的‘命门穴’。
他便边喷血边飞向厅外。
伍含霞再度左右开弓地劈去。
‘叭!’的一声,飞天魔的那张脸变成‘红豆花’矣!
伍含霞作了一下手势,两人立即朝后掠去。
两人刚掠入后院,祝义便听见右侧街道有三人掠来,他立即作个手势及掠到假山旁。
伍含霞掠到他的身旁藏妥,便瞧见三位青袄青年疾掠入厅,她不由暗佩心上人的功力。
那三人一落地,立即朝前掠去。
祝义两人便掠出墙外疾驰而去。
没多久,他们便掠回徐家后院,伍含霞立即朝迎上来之侍女低声道:“没事了,回房歇息吧!”
“是!”
他们两人一进入书房,立见伍碧欣然道:“得手了吧?”
祝义点头道:“托福!”
“很好,此魔一除,接下来便是千心魔,若是行程不变,他在后天下午便会抵达此地,届时……”
她便低声叙述着。
伍含霞忙道:“姑娘,我尚可动手,何必劳烦大姐呢?”
“千心魔必有随行人员,小心为要!”
“这……”
祝义忙道:“霞,你就听姑娘的话吧!”
“好吧!”
伍碧菇含笑道:“飞天魔一死,密探及官方势必会彻夜大肆搜索,你们两人就到客房歇息吧!”
“是!”
两人一进入客房,只见桌上已经摆子一个食盒及两桶热水,两人不由佩服伍碧菇料事之准及设想周到。
两人便愉快地洗个鸳鸯澡。
这夜,他们又留下一段难忘的回忆。
翌日上午,百余名密探及百余名军士陪着二十余名差爷在城门口及城内外展开地毯式地清查及搜索。
果大来的画像更似‘海报’般到处张贴着。
悬赏万两黄金。
不择手段地要逮住果大来。
祝义却陪着伍碧菇去见徐万财,双方经过一番客套之后,徐万财突然问道:
“你能对付千里大盗吗?”
祝义摇头道:“不敢打包票!”
徐万财‘这……’了一声,立即望向伍碧菇。
伍碧菇含笑道:“千里大盗于三日前通知员外在一周内献出一万两黄金,否则,员外必有奇祸!”
徐万财怪道:“小犬在三日前失踪,这封勒索函乃是由随行六位密探的尸体中搜出,千里大盗实在太狠了!”
“员外,公子在何处失踪?”
“本城南门外,当时小犬正欲前往张庄收租,想不到却遭此横祸,我只此命根子,若被撕票,该怎么办呢?”
“千里大盗有没有吩咐在何处赎人?”
“没有,信中吩咐我静候通知,我原本指望飞天魔能够帮上忙,哪知,他却在昨晚遭人杀死,唉!”
“员外尚奢望官方能够帮上忙吗?”
“唉!除此之外,我该找何人帮忙呢?”
“官方一再被千里大盗劫去饷银,至今仍然无法破案,员外实在不宜太过于依赖官方了!”
“你有对策吗?”
“在下愿意勉力一试!”
“谢谢!可是,你有把握吗?”
“没把握,不过,在下愿意勉力一试!”
徐万财神色一黯,立即低下头。
伍碧菇含笑道:“老爷,贱妾斗胆告诉你一个秘密吧,飞天魔正是被眼前之人所杀的!”
“啊!当……当真?”
“不错!”
“为何要如此做呢?”
“诛恶即是行善,何况诛除助纣为虐之大恶人,可以救助不少的善良百姓,所以,他下了此种决心!”
“当真?”
祝义点头道:“正是!”
“听飞天魔说,他有把握擒伏千里大盗,你既然能够诛除飞天魔,为何没把握擒伏千里大盗呢?你太客气了吧?”
“在下并非客气,千里大盗有两只大鹰代步,它们来去无踪,一日数千里,在下怎敢胡乱担保呢?”
“有理,想不到你年纪如此轻,作事却如此稳重,好,小犬之事,就全权委托你办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不敢当!在下理该效劳!”
“太客气了,请恕我方才情急唐突之处!”
“员外客气矣!”
“你是位好青年,碧菇你真有眼光!”
伍碧菇含笑道:“老爷缪赞矣,为了解救富儿,此事尚祈老爷勿轻易向外人提及,尤其不宜让官方获悉!”
“理该如此,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
“老爷,是否要吩咐果公子执行徐贵之工作?”
“这……就委屈公子陪我外出吧!”
“好主意,有果公子随行,贱妾对您的安全,就可以放心了!”
“好,果公子,你平时就在客房歇息,我要外出时,你再陪我吧!”
“是!”
“月薪就……”
“请员外别提此事!”
“好,好,我心领啦!我该去报佳音啦!”说着,立即欣然离去。
伍碧菇含笑道:“义儿,你方才的表现太令人拆服啦!”
祝义一听她作如此亲近的称呼,心中一喜,立即点头道:“这一切完全是娘之成全!”
她的身子一震,脱口道:“你……你……”
“娘,孩儿已经与霞妹有夫妻之实及爱情结晶,你抚教霞妹,不啻是她的义母,是不是?”
“好,好,我就收霞儿为义女吧!”
“谢谢娘!”
“去陪陪霞儿吧!”
“是!”
祝义一踏入客房,便瞧见伍含霞含笑迎上来,道:“义,瞧你的神情,方才之会谈似乎颇为顺利!”
“不错,我替你找到一个义母啦!”
“真……真的?”
他立即含笑道出详情。
她不由自主地搂着他,泣道:“谢谢你,这是我多年的心愿,却迟迟不敢启口,谢谢你完成我的心愿!”
他轻轻帮她拭泪,道:“小心宝宝日后是个爱哭鬼!”
她低啐一声,立即低头拭泪。
“霞,我已经成为员外的贴身保镖,可是,我对此地的人物皆陌生,你是不是要替我恶补一番呢?”
“你放心,最近外面如此乱,员外早就很少出去了,不过,你也该对岳阳的环境多少了解一些!”
她便愉快地解说着。
祝义听了一阵子之后,点头道:“我懂了,谈谈同心车在岳阳的候车亭四周环境,俾我方便日后行事?”
“理该如此,此地之候车亭在南门外林旁,颇方便你下手及撤退,你放心,大姐可能会在今晚来找你研究此事!”
“她没去九畹溪吗?”
“没有,大姐乃是义母及员外所生之女,因此,她难免冷傲些,她若有何冒犯之处,你可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义母只生下一女吗?”
“是的,员外的大夫人只替他生下一男一女,所以,公子此次遇劫,员外不知已经急到什么程度啦?”
“我体会出来,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救公子出困!”
“我相信你办得到!”
“千心魔可不可怕?”
“不必怕,他只比飞天魔高明半筹而已!”
“令师姐若与我联袂对付千心魔及他的手下,城中的这些密探会不会发现她的真正身份呢?”
“不会,她另有替身坐镇庄中,此外,密探对她的武功招式一向高深莫测,根本无法由她的招式识出她的来历!”
“你们真是设想周到!”
“为了应付密探的监视,只好设法突破!”
“义母找到解药了吗?”
“没有,颜丹所下之毒,包含三种毒物,化解起来,甚为棘手,我真想让你去向她索取解药呢!”
“这……她肯交出解药吗?”
“不一定,不过,我和她皆有喜,我曾设身处地地想过,她若肯跟你生活,她可能会交出解药!”
“哇操!有此可能吗?她的身份不同矣!”
“不一定,她是聪明人,她们族中的规矩甚为严格,她未婚就有喜,势必无法取得族人的原谅!”
“她如今一定躲起来待产,甚至不让亲人知道她已经有喜,所以,她可能会考虑跟你生活!”
“她会恨我吧?”
“不会,你忘了她临别之际,还担心你会误解她吗?可见你在她的心目中已经占了不小的份量!”
“这……我总认为不可能!”
“我是女人,我体会出她的心情,义,她若真的要跟你,你可否考虑为了大局来接纳她呢?”
“我……你同意吗?”
“当然同意!”
“这……我也同意!”
“义,你真好!”
“她万一恨我呢?”
“我替你说情!”
“别求她,她毕竟是鞑子!”
“不,别存这种种族歧视,鞑子中也有好人!”
“她不是一直冷酷地控制你们吗?”
“上级命令,她敢违背吗?”
“这……”
“义,你和她在武候祠相处时,不是很愉快吗?”
“这……她或许是双面人呢!”
“别管她是不是双面人,只要她真心对你,你就该珍惜这份真情,何况,她对大局大有影响!”
“会吗?”
“她能代表官方处理那么多的事情,可见她权大势高,而且必然知道很多鞑子们的秘密!”
“目前,全国的百姓已对鞑子们甚为痛恨、厌恶,可是,在他们的高压,严厉控制下,没人敢造反!”
“可是,鞑子们的控制势力若被突破,甚至重创、粉碎,只要有人揭竿起义,不难推翻他们!”
“可能吗?”
“大有可能,历史殷鉴不远,光武中兴可作借镜!”
“咱们目前就是在突破鞑子们的控制势力吗?”
“不错!”
“你为何想得如此深远呢?”
“这是义母的高瞻远瞩,她原本只打算要找到逆帅,此番被颜丹控制,她才决定要推翻他们!”
“有成功的机会吗?”
“有,颜丹一投靠你,咱们便有五成以上的机会!”
“如果她恨我呢?”
“咱们仍然可以采用游击方式到处暗杀密探,以咱们的实力,她们绝对奈何不了咱们!”
“哇操!有理!”
“可虑的是,她们会借故滥杀无辜!”
“这……挺有可能的!”
“所以,咱们目前先除去投靠鞑子之黑道人物,再俟机和颜丹谈谈,然后见机行事吧!”
“好吧!”
“义,咱们暂时别谈这个严肃话题吧!”
“谈什么呢?”
“大姐伍含烟!”
“为何要谈她呢?”
“她自从在十天前获悉我和你的关系之后,神色间便隐现不服,所以,我猜她一定会刁难你!”
“皆是自己人,有此必要吗?”
“以她的冷傲个性,她会如此做,何况尚夹着颜丹在陪衬,她的心理难免会无法平衡!”
“哇操!怎会有这种事呢?”
“别愁,她不会做得太过份!”
“我可以煞她的威风吗?”
“当然可以啦!”
“她不会恼羞成怒吧?”
“安啦!”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