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笑之中,施再传会见温明夫妇及温通,空宏大师及二老亦含笑在旁迎接这位朝廷大官。
不久,施再传道:‘委屈各位!请跪下!’说着,他已朝北一拜。
众人立即下跪。
施再传便展旨念道:‘奉天承运皇上诏曰:查温通平日除暴安民,及安定粮价,此番捐金治洪,使千万子民安渡洪劫。朕特赐褒扬状及黄金三百万两!钦此。’众人为之大喜!施再传又朝北一拜,才请起众人。
他接着送上褒扬状及红包。
温通便下跪接过他们。
施再传一见温通人品不凡,不由忖道:‘茜儿挺配他哩!’他便含笑扶起温通道:‘谢谢汝!’
‘不敢当!’空宏大师便迎众人入厅。
温明夫妇刚入座,施再传便上前下跪叩谢。
温明他扶起他道:‘大人别如此!’
‘若非尊夫人昔年冒死相助,吾决无今日!’‘缘!大家有缘啦!坐!坐!’
‘谢谢!贤伉俪上回入司马世家之后,家姐便返家道喜,家父母一直渴盼会见三位!’‘以后再说!有缘自会相会!’
‘谢谢!’
胡娇娇含笑道:‘我们一直不想施恩图报!’施再传忙道:‘言重矣!家父母只想面谢一番!’‘大人勤政爱民,我们已甚欣慰!’
‘三位方便入宫见见家父母否?’
‘这……我们可以入宫吗?’
‘没问题!’
温明喜道:‘进去开开眼界吧!’
‘也好!’
施再传喜道:‘太好啦!吾巡视过二十四衙再来此接三位吧!’‘好!’
不久,施再传也申谢离去。
温明三人便与诸僧送他下山。
他们一返寺,便欣然瞧着褒扬状。
温明哈哈笑道:‘我光宗耀祖啦!’
胡娇娇含笑道:‘是呀!’
不久,她瞧着三张一百万两金票道:‘挺美的!’温明喜道:‘皇上可真大方哩!’
‘他非大方不可!若非通儿先示警,大家先修六、七天的河堤,这场水灾损失,至少超过此金额千百倍!’‘有理!水灾够可怕哩!’
‘是呀!’
胡娇娇向空宏大师道:‘大师!我们可否降一成粮价?’‘阿弥陀佛!功德无量!’
‘请派人通知武当及青城二派一起降粮价吧!’‘功德无量!’
空宏大师便欣然率三老离去。
温通倏地向道:‘爹!娘!我们要不要保护施大人?’温明怔道:‘怎么?你又看见什么啦?’
‘没有!我突然觉得好似该如此做!’
胡娇娇点头道:‘世事难料!走吧!’
于是,三人入禅房收拾行李。
膳后!他们向空宏大师辞行。
空宏大师使率一批僧众送他们下山。
他们便欣然离去。
不久,他们略探听,便探知施再传之去向。
他们便施展轻功追去。
不久,他们已遥见骑军护车驰于官道。
于是,他们欣然由林中跟去。
他们使沿途保护着。
※※※※※※
一个月余之后,施再传已巡视过交接过之二十四衙,于是,他直接北上,打算抄近路早日赴少林寺。
他原本可以入南昌司马世家,他却不愿耽搁时间。
这天下午,施再传搭车由骑军护送沿山道疾驰,倏见前方,两侧及后方两侧林中疾掠出大批人员。
这批人清一色黑衣劲装且以黑巾蒙面。
这批人不但身手矫健,更已刀剑出鞘。
车夫骇然勒停马车。
骑军叱喝的扬枪欲掷。
这批人却一落地,便凝立不动。
不久,一名黑衣蒙面人自右侧林中掠出,只听刷一声,他已经掠落在马车前之四名骑军前。
四名骑军立即叱喝。
此人立即冷峻的道:‘吠什么吠?’
立见附近之蒙面人疾掷出刀剑。
惨叫声中,四名骑军已仆落马下。
施再传为之大骇!
不过,他仍喝道:‘大胆!吾乃朝廷命官。汝等欲何为?’立听那名蒙面人冷峻的道:‘往口!汝是否记得十九年前,杭州陶巡抚公子命案?官方不足恃呀!’他不由嘿嘿一笑!
施再传为之变色!
隐在远处之胡娇娇忖道:‘此人是谁?他怎会提及此事?哼!吾就生擒他好好的拷问一番吧!’她便低声吩咐老公及爱子。
二人便折入右侧林中深处再绕回马车。
却听蒙面人阴声道:‘施念娇便是施宛儿吧?’‘胡说八道!’
‘李邦是何来历?’
‘汝自己去查吧!’
‘哼!汝仗恃司马世家大半辈子,如今,汝已落单,汝可知吾打算如何的整治汝?’‘汝究竟是谁?’
‘汝断气前,必知吾是谁?上!’
立见众人挥刀枪欲扑。
倏听林中传出一声暴喝道:‘住手!’
接着便是轰声连响!林树纷碎,纷纷射向马车前方十余丈外之蒙面人们,众人不由在大骇之中急退入左侧林中。
人影一闪,温通已先掠出及劈掌。
倏听一声:‘啊!掌王!’
立听轰声大作!正欲退入左林之八十七人立被劈碎。
为首之蒙面人不由扑向马车。
‘慢着!’刷一声,温明已劈出一掌。
对方只好刹身而退。
轰声之中,六名蒙面人已作替死鬼。
其余之蒙面人纷逃!
‘人的名,树的影’,掌王及方才一掌之威,已骇走众人啦!温通便折身追劈而去。
温明夫妇则夹攻为首之蒙面人。
不久,他们已制倒此人。
立见对方吐舌张口,便欲碎舌自尽。
胡娇娇一挥掌,便震碎他的下巴。
他下由惨叫一声。
赫见他便是白马堂主人白桐之心腹叶纶。
施再传不由下车申谢。
胡娇娇道:‘免礼!须弄清楚此人来历不可?’‘他是叶基!’
‘叶基?’
‘陶百年生前之爪牙,前浙江巡抚府总捕头!’‘是他!大人怎知是他?’
‘我永远忘不了他这种冷峻阴沉之嗓音!’
‘他一定另经易容!’
于是,她凝功于掌心,便搓揉叶伦之脸。
果见一片片易容薄膜纷落。
施再传哼道:‘果真是这畜生!可恶!’
胡娇娇哼道:‘姓叶的!汝夫复何言?’
‘呸!杀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哼!似汝如此罪贯满盈,必入地府永不超生!’‘呸!杀吧!’
‘吾尚未弄清楚汝怎会如此做?’
叶伦哼道:‘吾昔年离开杭州之后,曾暗查多年,吾相信施念娇必是施宛儿,否则,司马世家不会鼎助施狗官!’‘狗嘴吐不出象牙!’
‘哼!汝纵火焚怡情庄吧?’
‘胡说八道!’
‘哼!李邦是陶大人之子吧?’
‘胡说八道!’
‘可恨!吾一直无隙续查!可恨!’
‘问阎王吧!这批人是何来历?’
‘汝休想知道!’
‘汝放心!吾子会留活口!’
‘哼!汝怎会发迹?’
‘问问阎王吧!’
立见温通掠来。
胡娇娇一见远处停不少的人车,立即道:‘姓叶的!好好的接受地府的审判吧!’说着,她已一掌震死他。
她立即问道:‘杀光啦?’
‘是的!’
‘没人道出来历吧?’
‘没有!’
‘罢了!先清道路!’
‘好!’三人便挥掌劈尸入林。
施再传便吩咐二人就近买棺。
良久之后,温通三人才在林中劈坑埋妥尸。
山道亦恢复畅通。
施再传又申谢道:‘感激之至!’
胡娇娇含笑道:‘客气矣!大人离开少林之后,小犬提议暗护大人,吾三人因而沿途跟着大人!’‘啊!感激之至!’
‘客气矣!此次好似更换不少官吏哩!’
施再传便邀温明三人入林。
他便低声道出此事之原委。
温明怔道:‘我们如此做,也不对呀!’
胡娇娇忙道:‘当然对!否则,皇上怎会褒扬又赐金呢?’‘对!对!’
施再传道:‘三位已挡不少粮商的财路,那些官吏使是那些粮商之亲友,这是一场利益之争!’温明啊道:‘做官的人也会这样子呀!’
胡娇娇含笑道:‘做官的也是人,人皆有私心呀!’‘可是,他们既能做官,便该聪明懂事呀!’‘休论朝政!’
‘对!对!’
施再传低声道:‘皇上掌朝多年,一向和善,致使这些官吏目无尊长,经过此次教训,大家必会收敛!’胡娇娇道:‘棺木到啦!’
施再传立即出林。
果见四车已运来四棺及祭品。
施再传不由含泪祭拜着。
温明便上前拔出尸体上之刀剑。
众人再一起抬尸入棺。
胡娇娇道:‘先送尸返乡吧!’
‘谢谢!’
施再传便向军士询问四名阵亡军士之故乡。
不久,他便知道此四人皆是河北清苑人。
于是,他吩咐启程。
温明三人便搭棺车同行。
※※※※※※
入夜之后,他们才入镇甸客栈投宿。
店家正在犹豫,胡娇娇已递出三千两银票道:‘行了吧?’‘行!行!谢谢夫人!’
‘备祭品!如何?’
‘行!行!’店家夫妇便开始张罗着。
众人因而得以顺利的膳宿。
沿途之中,他们便由群豪及各衙安排食宿。
这天下午,他们一近清苑城,施再传便吩咐军士带路,胡娇娇更塞给施再传四个白包。
施再传会意的申谢。
入夜不久,他们已送四棺入遗族手中。
遗族亦各获一张一万两银票。
遗族们不由悲喜交集。
因为,一万两银票已可使他们安居呀!何况,施再传保证朝廷仍会再恤呀!他们了结此事,才入府衙歇息。
翌日上午,他们便启程赶路。
这天下午,他们终于入宫。
施再传迫不及待的赶返侍郎府。
他似小孩般欣然沿途呼唤着。
不久,施彬夫妇已率媳及三孙出来,他们一见果真是胡娇娇前来,他们立即上前欲下跪。
胡娇娇立即架住施氏及何芸。
温明则扶住施彬。
温通则含笑拂出柔劲。
三位帅哥便硬生生的被托起。
三人不由大骇!施彬泣道:‘想煞吾矣!’
胡娇娇含笑道:‘不虚此生了吧?’
‘是的!’
施再传含笑道:‘恕吾先告退!吾须先缴旨!’‘请!’施彬便招呼他们入座。
施氏泣道:‘姑娘为何不肯在杭州赐见呢?’胡娇娇含笑道:‘我担心拖累你们!’
‘怎会呢?’
‘令郎此次险些遇刺!’
‘当真?’
‘死了四名军士哩!’
‘啊!怎会发生此事呢?’胡娇娇便略述经过。
施彬骇道:‘叶基没死?’
‘是的!他率四百人欲杀令郎!’
‘啊!谢谢!吾家又欠姑娘一次救命大恩矣!’‘客气矣!叶基一直暗查昔年命案哩!’说着,她便略述内容。
施施三人为之变色。
何芸轻咳一声,便率三子离去。
不久,施彬低声道:‘李邦便是陶百年之子!’胡娇娇怔道:‘他不是只有陶千秋这个宝贝儿子吗?’‘他老而不修,另纳一妾生下一子!’
他便道出陶万世被劫之经过。
胡娇娇笑道:‘高明!陶百年因而垮台吧?’‘是的!’
施氏却道:‘司马亲家不该心软留下此婴!’说着,她不由一叹。
胡娇娇问道:‘李邦现在司马世家!’
施彬点头道:‘是的!他长得一表人才,又练得一身好武功,颇获司马亲家父子之器重哩!’施氏嘀咕道:‘男人生就桃花眼,必非善类!’‘夫人别如此说!’
‘吾可以不说!吾却不准茜儿嫁给他!’
施彬苦笑道:‘茜儿只是咱们之外孙女呀!何况,司马世家重恩于咱们,咱们可别不知好歹!’‘唉!茜儿该不会如此苦命吧?’
‘算啦!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便望向温通道:‘令郎便是掌王大善人吧?’温明不由征道:‘掌王大善人?’
温通也为之一怔!
施彬道:‘令郎除恶又行善,大家皆尊称掌王大善人呀!’温明乐道:‘没有啦!大家帮的忙啦!’
施彬道:‘此次若非令郎捐金三千万两及时修堤,这场水灾不知会毁掉多少的财富哩!’‘小事!小事啦!’
‘听说你们售宝珠致富!’
‘是呀!您也知道呀?’
‘宫中至少有有五千颗宝珠哩!’
‘真的呀?’
‘嗯!你们卖宝珠,又以令郎之名存金,真了不起!’‘小事!小事啦!’
温明不由眉开眼笑!
此时,何尚书正与施再传面圣,施再传不但详奏出宫各行程,更道出遇刺以及获救之经过。
皇上唔道:‘温通已入宫?’
‘是的!皇上恕罪!’
‘呵呵!朕久盼见见此人矣!’
‘谢谢皇上不罪之恩!’
皇上含笑道:‘联明日退朝后,在御书房召见他!’‘遵旨!启奏皇上!温通之双亲也在宫中!’‘一并召见!’
‘遵旨!’
‘卿在此次备极辛劳!朕赐金六万两!’
‘叩谢皇恩!’
‘平身!’
‘启奏皇上!请厚恤殉难之四名军士!’
‘准!交由兵部按律从优厚恤!’
‘遵旨!’不久,二人已行礼离去。
何尚书便与施再传一起返侍郎府。
施彬夫妇见状,便含笑出迎。
温明三人亦礼貌的起身恭迎。
何尚书答过礼,便望向温明三人及一揖道:‘本官代表朝廷铭谢二位之助民以及防洪!’温明三人忙含笑答礼谦辞着。
施再传便含笑介绍对方。
双方使又是一阵客套。
良久之后,何尚书含笑道:‘今夜到吾府中聚聚吧!’施彬三人便含笑同意。
何尚书便先行离去。
施再传含笑道:‘皇上于明天上午召见三位!’温明怔道:‘当真?我可以见到皇上啦!’
施再传含笑道:‘是的!皇上一听说三位入宫,便做此指示,我先与三位研究一下晋见皇上之礼仪吧!
‘好!’施彬夫妇便欣然回避。
施再传便详加指点进退及应答礼仪。
接着,他更陪他们演练着。
良久之后,他们方始稍歇。
温明苦笑道:‘规矩挺多如毛哩!’
施再传含笑道:‘此乃朝仪!官民皆须遵行!’‘我真佩服大人天天行如此多礼,不简单!’‘习惯成自然也!’
胡娇娇含笑道:‘入境随俗吧!’
‘好!’
施再传道:‘家岳今晚宴请三位,请赏脸!’温明点头道:‘好!要不要备礼呢?’
‘心领!家岳一向不喜俗礼!’
‘太好啦!彼此自然些!’不久,施再传便陪他们演练着。
然后,他送他们入客房沐浴稍歇。
黄昏时分,施再传便率众亲人及温明三人离去。
没多久,他们一到吏部尚书府,便受到热烈的欢迎。
何尚书不但率众亲人出迎,更令下人们列队恭迎,因为,精明过人的他,已经决定要在温明三人身上押宝啦!
何尚书能够平步青云,全靠这一套也!
温明三人便被奉为主客的先行入内。
果见厅中已经设妥盛宴,众人便依序入座。
不久,何尚书含笑道:‘本府何其荣幸!今夜能蒙温府三位至仁至勇英豪莅驾!荣幸之至!’温明忙道:‘不敢当!不敢当!’
‘粗茶薄酒!请!’
‘谢谢!’众人便开始用膳。
不久,何尚书介绍过其妻,二人便一起敬酒。
接着,他们的长子及长媳妇前来自我介绍及敬酒。
然后,他们的孙子女逐一前来自我介绍及敬酒。
温明三人一律杯到酒干的畅饮着。
然后,他们逐一回敬着。
接着,施彬夫妇也向温明三人申谢及敬酒。
施再传夫妇也申谢敬酒。
接着,施家三位帅哥逐一敬酒。
胡娇娇向胡金城道:‘汝可知自己为何姓胡?’胡金城道:‘永怀大姑大恩!’
‘好一个大姑!汝还是做吾之义子,如何?’‘是!’
施彬笑呵呵的道:‘叩头!叩头!’
胡金城便向温明夫妇叩头。
胡娇娇便上前赐一个红包。
胡金城便又欲向温通叩头。
温通便拂掌托住他道:‘自家兄弟!别行此大礼!’胡金城却暗使劲硬要跪下。
他迅即被反震得向外倒去。
温通含笑上前把肩道:‘别多礼!’
‘谢通哥!’
‘坐!坐!’
何尚书含笑道:‘大喜也!大家干一杯吧!’‘请!’
众人便欣然干杯。
何尚书父子三人便频频向温明大妇赞美及敬酒,温明乐得笑口大开以及红光满面,胡娇娇却直微笑着。
她当然知道何尚书之用意!她当然不会揭破!温通则和施何二府之年青年人聊成一串!连何尚书之二位孙女也凑来听热闹哩!这一餐便和乐融融的散席。
温通一返侍郎府客房,便漱洗及行功。
入定之中,他倏地见一名老者吐血捂心惨叫,此老者不但陌生,而且服装打扮也和一般人不同哩!
他为之变色而醒!他一瞥窗外夜色,便忖道:‘什么意思呢?又在示警乎?此人是谁呢?他怎戴怪帽,而且一身黄衣袍呢?’他不由欲告诉双亲。
却见老爸鼾声阵阵,他只好作罢。
于是,他直接侧躺而眠。
翌日一大早,他们便被招呼用膳。
然后,何芸指点他们更衣及复习朝仪。
天亮不久,府前已有三轿在等候。
又过不久,施再传已含笑返府。
温明三人便与他各搭一轿离去。
他们首次搭轿,不由大乐!
沿途之豪华宫殿及宽敞洁净道路和御林军、宫女,交织成一幅令他们既喜又敬的画面。
终于,他们已抵达九龙殿前。
立见四名侍卫前来掀帘肃客。
温明忍不住张望着。
胡娇娇一上前,便轻扯他的左袖。
不久,三人已跟着施再传微微低头而行。
迅见一名侍卫在殿门前道:‘皇上有旨!施侍郎陪施明全家三人直接入御书房觐见!’‘遵旨!’四人便沿阶而上。
不久,他们便跟着侍卫入殿。
殿中之景豪华之至!它只能以金碧辉煌加以形容。
温明不由沿途偷看着。
温通则淡然的殿后而行。
他上回在少林寺后山飞升在古松顶盘坐三日三夜,风雨却完全未在他的身上留过痕迹。
他却由风雨雷电磁场冲击之中,淬炼成为‘金刚不坏’之身,不过,他自己完全不知道。
他更由大风大雨以及放晴之中涤洗过心灵。
他澈悟了高低起伏之理!他的修为已步入‘收如芥子,放若须弥’之境界。
所谓芥子,比芝麻粒还小,所谓须弥意指崇高浩伟之山,此境界象征功力已可收发自如。
他当然不知自己已有此成就。
他的心灵经由磁场冲激及淬炼,他已经拥有‘他心通’之奇异功能,可是,他仍然不知道。
不过,他已由水灾及施再传之遇刺印证自己有奇怪的预感,所以,他颇在意昨夜入定中所见之景。
所以,他淡然面对眼前之华丽。
终于,他们抵达御书房外,他们便跟着施再传整衣定神,然后,再鱼贯入内及跟跪于施再传之后。
‘微臣施再传谨率温明,胡玉雪及温通叩见皇上!’温明三人便依序报名唱喏叩头。
‘平身!’
‘谢皇上!’
‘赐座!’
‘谢皇上!’温通却犹豫不前。
胡娇娇母子也跟立着。
皇上含笑道:‘赐座!’内侍便上前招呼着。
温明却道:‘启……启奏……皇……皇上!’皇上一见他结结巴巴又胀红着脸,便含笑听着。
胡娇娇真想接腔,却自知身份而作罢!她暗示的吸口气。
温明一瞥此景,便吸气定神。
他立即下跪道:‘启奏皇上!草民不配也不敢在万岁面前坐下!’‘呵呵!原来如此!恕汝三人无罪!赐座!’‘谢谢万岁爷!’三人便跟着内侍安排入座。
温明拘谨的挺腰只坐着椅沿,更望向脚前。
皇上笑道:‘施卿!帮他们放松些!’
‘遵旨!’
施再传便含笑上前低声道:‘皇上已恕罪!三位别太拘谨!今天不会有什么大事,放心吧!’温明不由点点头!施再传便含笑返座。
皇上含笑道:‘朕久仰三位在民间助民、除恶、增粮、安定粮价及防洪之仁勇事迹,朕早想见见三位矣!’温明忙道:‘该!草民该如此做!’
‘让朕瞧瞧三位吧!’施再传再示意他们抬头。
温通便跟着抬头。
他乍见皇上,不由神色大变!他心跳如雷!他张口欲惊呼,急忙以手捂住。
因为,他昨夜见过此人呀!
皇上乍见他的怪状,便含笑不语。
施再传侧脸一瞥,使起身道:‘启奏皇上!温通今年才近十九岁,且未仰过天威,请皇上恕罪!’皇上释怀的含笑点头道:‘坐!’
‘谢皇上!’
皇上便向温明道:‘汝怎会想行善除恶?’
温明早已背妥,便道:‘启奏皇上!草民身世坎坷,深谙贫困之苦,所以,草民稍有能力,便想略帮急困之人!’‘很好!述身世吧!’
‘遵旨!’温明便道出温家三代之遭遇。
他越说越顺,也越有条理。
皇上点头道:‘汝只有一子?’
‘是的!’
‘令郎勇冠天下,除恶无数。是吗?’
‘小犬的确消灭过很多的恶人,却不配为勇冠天下!’‘很好!汝如何发迹的?’
‘发鸡?发基?’
温明一时雾煞煞啦!
施再传忙道:‘请详奏财富来源!’
‘唔!我懂!’温明便道出坐大鱼入海底取大珠出售之经过。
皇上越听越诧!
施再传不由也怔!
内侍及侍卫更大感好奇。
皇上问道:‘该海底位于何处?’
‘草民不知道!’
‘汝总该知道约略方位吧?’
‘这……草民不知道!草民曾经以舟找过。却找不到!’胡娇娇起身道:‘请准民妇启奏!’
‘准!’
‘启奏皇上!民妇三人住在浙江温州东南方之牛头山孤岛,岛外便是东海,取珠该处位于东海及南海交界附近。
施再传起身一瞥壁图,便上前指道:‘启奏皇上!若依方位而判,珠源并非吾朝所有!’说着,他又指上壁图。
皇上便离座上前瞧着。
施再传低言道:‘启奏皇上!此处可能便是距今一百余年前海盗肆虐之处,海盗如今可能已绝迹!’皇上会意的点头入座。
不久,皇上问道:‘汝一共售多少珠?’
‘近四万颗吧?’
胡娇娇忙道:‘三万九于八百七十三颗!’
皇上问道:‘每珠售多少?’
‘十万两白银!’皇上为之皱眉不语。
施再传不由暗暗叫糟。
因为,据他所知,大内买珠逾四千颗,每珠之价格为十五万两白银,经手之人便是皇上之胞弟三王爷呀!
不久,皇上问道:‘汝如何售珠?’
‘送入杭州黄金楼银楼呀!’
‘黄金楼对外售价多少?’‘十二万两!’
‘确定!’
‘确定!黄金楼是老字号,童叟无欺!’
皇上点点头道:‘汝因而以此银行善?’
‘是的!’
‘很好!继续行善吧!’
‘遵旨!’
‘施卿!’
‘微臣在!’
‘陪陪温明三人多游宫中一段时日!’
‘遵旨!’他会意的便率温明三人行礼离去。
温明一返侍郎府,便直接返房更衣。
不久,他一入厅,便苦笑道:‘不好玩!’
施彬含笑道:‘吾迄今尚未有此福气觐见皇上哩!’‘少见为妙!’
施再传却低声道:‘请三位今后勿再向外人提及售珠之事,若有人询及,尽量别提及珠价,好吗?’‘好!’
胡娇娇问道:‘好似有人利用宝珠牟利吧?’施再传低声道:‘确有此事!请多配合!’
‘好!’
‘爹!娘!皇上谕孩儿多陪温大哥三人游宫,孩儿尚有公务在身,请爹娘帮帮忙吧!’施彬含笑道:‘行!行!’
施再传便含笑离去。
温通知道:‘爹!娘!我有件事……’
胡娇娇会意道:‘入房叙叙吧!’
三人便直接入房。
不久,温通便低声道出昨夜入定所见之景。
胡娇娇变色道:‘对方便是皇上?’
‘是的!’
温明啊道:‘难怪你方才会那样子!’
‘是的!’
胡娇娇嗯道:‘已印证过二次,此事又涉及皇上,宁可信其有!’温明道:‘去告诉皇上吧!’
‘不妥!皇上不会相信!我们只能暗中注意!’温通道:‘我们若处理不慎,恐会引起误会哩!’胡娇娇点头道:‘当然!此事须与施大人配合!’于是,她便沉思着。
良久之后,她入厅请施氏召回施再传!施再传一入房,胡娇娇便道出此事。
施再传变色道:‘当真?’
‘是的!小犬亦因预感过大人会出事!’
‘这……此事非同小可!吾须三思!’
‘大人不妨与令岳详商对策!’
‘对!对!’他便匆匆离去。
不久,他已在书房向何尚书道出此事。
何尚书怔道:‘太玄了吧?’
‘小婿印证过!据说,温通在大水发生之前入夜,便在行功中预见此景,他们才会献金防洪!’‘当真?’
‘千真万确!宁可信其有吧?若能防范此事,大功一件!’‘嗯!好!吾人暗中行事吧!’二人便低声交谈着。
良久之后,二人方始处理公务。
经此一来,二人便天天借故轮流入殿暗中观察着。
※※※※※※
且说皇上一见温明如此憨直,原本要与他们长聊一番,那知,买珠之事却已经打坏了皇上之兴致。
因为,每珠差三万两,近四千颗珠之差价甚巨呀!
何况,皇上原本不想买珠,完全因为他的三弟串连皇妹再三的纠缠,皇上才准买珠,皇上如今始知三弟之阴谋。
皇上不由越想越呕!
所以,皇上无心再聊!温明四人一走,皇上便更加的不悦。
偏偏皇上昔年靠三弟之助,始能登基,他登基后,其三弟也一直支持他,所以,他岂能为此事而兴师问罪呢?
皇上为之天天闷闷不乐!皇上每天临朝时,也草草了事。
皇上对大臣入御书房所奏之事,也处置甚缓。
何尚书二人一见皇上之异状,不由更加小心观察。
合该有事,就在皇上召见温明四人之第四天晚上,皇上闷闷不乐的叹了口长气,便拿起参茗轻啜三口!参汁刚沿喉流入,他倏觉喉管一紧。
他刚一怔,眼前倏地一黑!他的手一抖,整盅参汁已洒毯上。
他啊叫一声,便觉心口一紧!
立听窗外传来喝声道:‘速召御医!’
皇上的四肢倏软,便倒在毯上。
他震得心口一疼,眼前已似天旋地转!他迅即倒地!惊喊声为之大作!人员纷乱!那名侍卫示过警,使匆匆向何尚书报告。
何尚书急道:‘辉儿!颂儿!按计行事!’
‘是!’何尚书便与侍卫匆匆赶入九龙殿。
何辉则趁机去向施再传报告。
施再传啊道:‘天呀!果真是应验啦!’
他顾不及会不会吵人,便连奔带喊着!
温通迅即收功迎来道:‘出事啦!’
‘是的!快!快!’
‘是!’不久,施再传已率温明三人匆匆离去。
他们一到九龙殿附近,立见现场似夜市般纷乱,皇族及官吏纷纷肃容三三两两的低声交谈着。
他们正欲前进,立被皇族堵住!
却见一名待卫持金佩匆匆前来行礼道:‘禀王爷!奉殿下谕,准施大人四人即刻入殿。’三名皇族立即让道。
温明四人便匆匆入殿。
不久,他们一近寝殿,立见由殿外至殿内已跪不少男女老幼,轻泣声音更是一阵紧接一阵。
他们便小心的沿人群间之空处行去。
不久,他们已见偌大的房中跪着不少人,一名老御医正摇头一叹,便跪在榻前叩头道:‘皇上恕罪!’现场立即哭声大作!外面纷纷传来哭声及爬毯声。
温通四人硬被外面爬入之人群撞入房中。
胡娇娇沉声道:‘哥!通儿!按计行事!’
‘是!’
温明父子便直接掠落榻前。
跪在榻前之人除老御医之外,便是二位皇后及太子及二妃,他们乍见此二人掠来,不由骇怒交加!
却听跪在人群之何尚书道:‘禀殿下!他们便是温家父子!’太子喝道:‘他们欲何为?’
温通忙下跪道:‘启奏殿下!请准草民救救万岁爷!’‘父皇已归天!’
‘不!该还有机会!’
‘这……’
‘对不起!’
温通立即起身上前扳开皇上之下颚。
温明便把二颗蛟目塞入皇上之口中。
温通立即掐破自己的双手中指。
鲜血激喷,纷纷射入皇上之口中。
温明取出蛟角,便一直贴磨皇上之印堂。
他更以左掌扳开皇上之下颚。
刷一声,胡娇娇掠落床上,便盘坐在皇上的身旁,足见她一拂皇上之颈,温通之血迅即入腹。
她便运掌如飞的拍按皇上之胸腹大穴。
不久,皇上脸上之黑色已淡。
温明叫道:‘变色啦?’
胡娇娇收掌道:‘通儿!快!’
说着,她已双掌按上皇上之‘藏血穴’。
温通立即以右手潜劲护住皇上的‘膻中穴’。
他再以左掌按上皇上之‘期门穴’。
温明立即取出二颗蛟目道:‘醒!’
温通便灌入真气!喔哇声中,皇上已喷血!温明立即以枕旁之巾挡血。
立听皇上含糊的道:‘疼……煞……’
众人下由惊喜!
温明叫道:‘恭喜皇上!’
胡娇娇一收掌,急忙下榻。
温通松口气,便跟着退开。
温明便替皇上拭嘴及扶起皇上。
皇上张望道:‘朕……朕尚在阳间?’
太子忙道:‘启奏父皇!温明三人救驾!’
‘很……好……很好!’
胡娇娇便向东宫皇后低声道:‘皇上须净体!’她会意的便向太子吩咐着。
于是,太子谕众离房。
他便以双手牵着温明父子出房。
他边行边申谢着。
二位皇后便一起侍候皇上下榻。
不久,皇上果真泄出余毒。
腥臭之味道,立使他们变色。
于是,皇上移房净体。
温明三人便被皇族及诸吏包围申谢着。
何尚书却与施再传匆匆离殿。
他们一返尚书府,便边叙边等候着。
又过半个多时辰,六名侍卫终于率六十名军士押着一名内侍、二名宫女及另外八人抵达大门前。
何尚书不由大喜!立见一名侍卫上前低声报告着!何尚书沉声道:‘他们已招供?’‘是的!皆已画押!’
‘该死!走!’
‘是!’二人便率众离去。
他们一到九龙殿前,尚未离去之皇族及诸吏不由大诧,何尚书却单独先入殿邀太子入御书房。
他便呈上口供及密奏着。
太子瞧着大表震怒!何尚书便又密奏着!
于是,太子派人召入刑部尚书指示着。
不久,刑部尚书已率八吏亲自覆审一干人犯。
太子安排妥此事,便沉容入内。
不久,他遥见温明三人及何尚书正立于厅中,他立即吁气抒发怒火,然后,他硬挤出笑容入厅。
何尚书四人便行礼恭迎。
太子含笑道:‘请坐!’说着,他已先入座。
何尚书四人便依序入座。
太子又吁口气道:‘三位此次及时救回父皇,本殿永铭此恩!’温明三人便谦辞着。
太子向何尚书道:‘何卿协救有功,又将这批叛逆一网打尽,居功甚伟,本殿会奏请父皇厚赐!’‘不敢!微臣该效命!’
‘很好!何卿怎会有此线索及从容部署呢?’‘殿下恕罪!微臣不该擅自请叶侍卫诸人协办此事!’‘何卿言重矣!若非何卿有此部署,岂能及时救回父皇呢?’‘谢谢殿下不罪之恩!’
他便详奏温通五日前在侍郎府行功时,所见之景!他更补充温通在黄河泛洪七日前便预见此景以及温通预见温侍郎遇刺而及时解危之二件神奇事迹。
太子不由啧啧称奇的向温通道:‘确有此事乎?’‘是的!草民因而在初次看见皇上时,为之失态!’‘够种奇!汝充满神奇矣!’
‘不敢当!至诚如神矣!’
‘至诚如神?’
‘是的!此理与“诚感动天地”同理!草民迭逢奇遇加上勤练,始有此种小成就,所幸此次没有失误!’‘谢谢汝献血救父皇!’
‘草民荣幸之至!皇上乃万民之尊及天下重心,若遭恶人陷害,朝廷及天下必然不安,草民庆幸能效薄绵之力!’太子一见他对答流利,不由刮目相看。
因为,太子一直以为人高马大的温通必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流,想不到他居然有条有理的对答及深明大义。
太子问道:‘三位事先已安排妥急救方式乎?’‘是的!草民预见皇上吐血及心疼,经由家父母研究,先解毒再行功逼毒,所幸能够符合预期目标。’‘谢谢!父皇所含之珠是何宝?’
温通便呈上蛟目。
温明也呈上蛟角,便道出它们之来历。
太子变色道:‘世上当真有蛟?’
‘是的!它长三十余丈,粗逾水缸,它一翻身,便全岛震颤!’‘真可怕!三位除蛟始获此宝呀?’
‘是的!’
‘太神奇啦!本殿孤陋寡闻矣!’
何尚书问道:‘皇上龙体无恙了吗?’
温明白头道:‘是的!不过,可能会有泻腹现象,此乃泻出余毒之好现象!请殿下告诉皇上别担心此事!’‘好!需另服其他怯毒药物否?’
‘没必要!’
倏见一名侍卫在厅口行礼道:‘禀殿下!奉皇上圣谕,请殿下陪温明三人即刻觐见!’说着,他已先侧身让道。
太子便向何尚书道:‘何卿先上府歇息吧!’‘遵旨!’
何尚书使行礼离去。
不久,太子便率温明二人进入另一寝殿。
立见皇上已含笑端坐在桌旁,二位皇后也含笑陪坐于两侧,太子正欲行礼,皇上已先道:‘平身!赐座!’‘谢父皇!’
‘谢皇上!’
太子便安排温明三人依序入座。
皇上含笑道:‘谢谢三位救联一命!’温明含笑道:‘不敢当!草民该效劳!’‘汝三人怎能及时救朕,二位皇后目睹三位救朕之景,分明早已充分准备,三位莫非经常以此方式救百姓?’温明忙道:‘小犬已预见皇上有此难!’
‘当真?’
太子使扼要叙述着。
皇上三人不由称奇。
温明又道:‘草民三人把此景告诉何大人及施大人之后,他们一直细心安排及观察,草民三人始能及时帮上忙!’太子便又补充着。
皇上点头道:‘难怪何、施二卿近日来,天天面奏!用心良苦矣!’太子忙道:‘启奏父皇!宜厚封二卿及厚赐温明三人!’‘嗯!朕自有安排!’
立见东宫皇后问道:‘谁下的毒?’
太子沉声道:‘内侍郭德!’
皇上三人不由变色!
太子沉声道:‘涂男等二十四人上回奉调赴黄河各衙,涂男甚表不满,遂嘱其子涂忠在宫中俟机行凶,郭德贪财受诱于参茗中掺毒!’皇上怒道:‘可恶之至!联并未苛待他!’
‘他抗拒不了涂忠诸人之威胁利诱!’
‘一干人犯目前在何处?’
‘正在刑部覆审!他们已在初审招供!’
‘谁逮捕他们?’
‘何卿之次子率侍卫及军士在中途截捕!’
‘可恶之至!处以极刑!株连九族!’
‘遵旨!’
皇上不由冷冷哼道:‘严惩失职人员!’
‘遵旨!’
‘速办!’
‘遵旨!’
太子便行礼离去。
皇上松口气道:‘朕之毒已全解否?’
温明点头道:‘皇上放心!皇上脸上之黑晕已逝,足见体中已无碍,不过,皇上近日内仍会有泻意,此乃泻毒,放心!’‘很好!三位先歇息吧!’
‘遵旨!’温明三人便行礼离去。
不久,皇上恨恨的道:‘这批奸臣,该斩!’东宫皇后劝道:‘皇上龙体刚复,请息怒!’‘嗯!朕想静一静!’
二位皇后便行礼离去。
皇上便先入内又泻出一批稀物。
他净妥身,便默默入座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