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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烽火鸳鸯 枭帐隐幽灵

    勒不那命令他的十号弟兄直接扑向兰阳车行的‘肃州车行’,为的是争取时效,向魏总巡报告,并未掩饰自己的行为!此时的兰阳车行中尚在征募当地的汉民青年,进行透选事宜,门外有三五一伙,四六成群的纯朴青年,结伴进入车行中报告试艺!车行内外人群集结,透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新气象!这名身穿“神驼商队”服饰的大胡子弟兄,扬长而入,只对门前的四名警卫们点头扬手招呼了一下!’那警卫不但未曾加以盘查,相反面呈亲切的笑容,这分明是原是熟识的表情!这一幕虽是迅问发生的事,却刚巧被出来购买“大红枣”的里昂百夫长窥见!里昂百夫长手中提着两斤大红枣的小包裹,顺便来至车行附近,观察一下车行的动态。谷雷前数日已对他们四人指示过,这家车行的勾当,已对他们胡人专办的由大漠至长安的货运贸易是一大威胁!因之,他顺便潜近侦察一番,不论站在那个角度上,都有这必要,知己知彼!而神驼队护驼武士的服装是特制的,有它奇异的标志型式!他远远的便见到那名大毛胡子弟兄,行色匆匆的直奔车行而来,十分惊讶他自行私出营盘,而且是闯入被列为敌人之一的车行!他窥见门卫与他们之间本是熟识的神态,将他震惊得差一点将手中提的大红枣掉落地上!暗付:“奸细!这王八蛋是车行安插在驼队中的耳目,这时乃匆匆赶回来传递消息!啊!不知驼城中出了什么重大事故?”他走进长街上斜对面一间茶馆中要了壶老茶,找个临街的座位坐下,面对街头,紧盯着车行的大门口!等待那位好弟兄的归营,秘密侦察着他是那个小队的人,究竟有多少人渗透进驼城来,潜伏在驼队中有何目的与企图!这是个出乎意料的收获,车行居然利用驼队征募驼兵的机会,派遣胡人作为细作,那是老谋深算,处心积虑的准备消灭掉“神驼商队”了!那名勒不那的第十号护驼武士回归驼城,传达了魏总巡的指令,明晨拂晓时分,车行发起攻击驼城!救护那一百名汉女早日脱离魔掌!同时也知悉里昂百夫长已被捕!他是不会再回驼城里来了!勒不那对这次行动十分笃定,待近中夜时,便带同九名部属一同秘密潜入玉姬夫人的小帐中!向玉姬夫人道:“属下蒙夫人垂爱,感铭肺腑,今特将九名部属一齐带来,望夫人见怜,门主的如夫人也是人,属下望夫人成全,雨露均沾,共成眷属,岂不皆大欢喜!”玉姬夫人望着他们十人,个个都是干中选一的大毛汉子,豪勇健壮,心中自是喜欢,口里却道:“我们姊妹也不是每人都表明心迹,愿意跟我脱离门主的魔掌,这事不能过分鲁莽,且容玉姬找机会私下探探她等的口气,分析些利害,令她们自行的领悟才是!”“夫人!这办法固然是再好也没有,怎奈,时不我与,只剩下今夜半夕之欢!我们的主人已去截击谷雷门主去了,我们另外有批人手预定在拂晓之时,便来接收驼城!”“啊!这么快嘛,勒郎望无弃我!”这事的发展太出乎她的意料,令她手足无措,心慌意乱,这是一件变天的大事,—个处理不当,便能落得自首异处!“夫人!玉姬妹子,请相信小兄的安排,箭已上弦,不得不发,请你协助让他们每人进入一位夫人的小帐中,略加介绍,成败由他们自己去处理!若妹子不嫌弃勒不那太也没出息,为兄与你结为夫妇,夫唱妇随,共同来缔造一个美满的人生!”这承诺令玉姬美目发光,陡的一亮,喃喃的道:“勒郎!勒郎!这话可是真的,我太高兴了,太满足了!”她合身扑上去,拥抱着他,像梦幻似的n2吟着再道:“残药败柳之身,薄具姿色,此时此地,娃子可不是协迫你来承担,我没这大的权势与能力,是太委屈了你!”“我明白,是我自愿的,皇天后土共鉴,你我比翼双飞,结成连理,共偕白首,绝不后悔,绝不相弃!”玉姬脸上容颜分外俏丽,神情有些兴奋而飞扬,在喜上眉梢之余,沉吟些时,抬头正视着那不勒道:“勒郎!既然有此诚意,则不应对那八家姐妹出之以协迫的手段,应予征求她们的自身意愿,能以爱心来接待众位兄弟!”“那将怎生行动!”“且容妾身去将梅姬请来协同处理!”勒不那含首,她便飘身出帐而去!稍时——玉姬与梅姬连抉而至;梅姬脸呈显羞红向大家点首见礼!玉姬正色严肃的道:“妾身与梅姬现在已是脱离谷雷主的如夫人的身份,正式以勒不那大哥及二号大哥的妻子的身份,向众家兄弟重新见礼!”双双跪拜下去!令那九个大毛汉子一怔,由二号领头向玉姬道:“老二我率同八名兄弟一同拜见大嫂,我们尚有四名兄弟现未在此,我老二一起代表了,咱们有福同享,有难齐当,为事郑重,咱们行个汉家大礼参拜大嫂!”九人同时跪下来,叩下头去回报一礼!玉姬与梅姬被感动得热泪盈睫!梅姬走向二号身前与他相对而跪,说道:“妹子拜见大哥,望哥哥见怜,其愿终身随侍左右!”二号大兄一把拥抱着她那娇躯,模婆着她那背脊道:“我这丑毛汉子能得妹子眷顾,那是九世修来的福气,愿与妹子生同裳,死同穴,过往神明共鉴!”勒不那跪下还了一礼道:“谢谢众家兄弟,人贵知心,事出非常,一切从简,大家都起来吧!”玉姬夫人在这隆重严肃的气氛中,福至心灵,便道:“说服八家姐妹改嫁从良不难,若为了能确实掌到驼城中这五百多人的指挥运用之权,妹子想应迅速去门主大帐中,占住中枢,一旦号令发出始能令人不敢不从!”“对对!咱们要快去布置一下,要办的事正多呢!”谷雷门主的大帐外,现在正有一名近侍,在站班警卫!半夜里见是门主的第一如夫人同梅姬连抉率人来至大帐,也不敢失礼阻拦!他们一行十二人进入门主大帐中,燃起烛火,一帐光明,勒不那对玉姬使个眼色,玉姬夫人点首会意,向帐外的侍卫传呼道:“侍卫五号进帐,本夫人有话询问:”“是!夫人!”侍卫五号进入帐中,见勒不那十人皆肃然站在两侧,门主的虎案上坐着玉姬夫人,梅姬夫人侍立在她身侧,他只是站在帐口处,并未深入向前!“近前来,门主曾交待……”他见帐中还算正常,对勒不那十夫长也稍有认识,便前行至案前五步处站定,只这几步行动,他便似兽已入陷,鸟已进罗,插翔难飞了!玉姬夫人脸上呈露出一丝愉快的笑靥,声出如画眉的清鸣道:“本座想向你询问一些情况,希望你能坦诚相告!”他诚惶诚恐的点首躬身道:“属下敬候夫人吩咐!”“好!门主的这一批如夫人以本座跟着门主最早,我记得那时尔等十人便是门主的贴身侍臣,请问贵庚?”“是!属下现年已四十有六!”“啊!那么跟随门主业已很长久了,你可愿与本座闲话家常,谈些门主往事,本座有幸跟随门主,且被共认为第一夫人,三年来惭愧,对门主所知有限!因之……”“这!属下对门主所知也不多!”他向左右望了眼,对这些身穿驼队服饰的大毛汉子,陌生的紧,他们只是在这个把月来的新进人员,怎可在他们面前私议门主行谊!他对玉姬夫人有此一问,既惊讶又胡疑,只得含乎其辞的对付着!勒不那打个暗示要他们九人加强戒备,侧移数步躬身对玉姬夫人道:“请夫人将眼下紧急情况向这位好兄弟示知,以便他能有所斟酌遵循,有何言语便不会有所顾及!”玉姬夫人点首,蹙起秀眉,扬目凝视着他再道:“本座不知你的真实姓名,只得依旧称你侍卫五号,现在本驼队已发生了件非常情况,希望你听了之后,认真考虑后,再回答本座的问话!”“属下恭聆夫人指示教诲!”“门主离开驼城之时可有何告谕给你们么?”“属下不知夫人所指究为何事!”“假如驼城有变,来了大批敌人来洗劫财货呢!你等将如何应变!”“这,应由百夫长他们指挥驼兵拒敌!”“可是,四个百夫长对门主之离营,皆面显愕然神色,可见他们并未获得授权他们可以统帅全城御敌的权柄!”“这!不是属下的职责!”“不对吧!四名百夫长未授权节制全驼队,而你们本是门主的旧部,也没有统率权,那他将这二百驼架子的财货,一百个汉家活宝贝的安危存亡都不顾了么!焉有是理!况且现今正是草木皆兵之时!他离开驼城之目的也是旨在去邀请能人来保护他的财货!”一帐默然,这名侍帐五号沉着得很,镇定功夫到家,这番言语对他那是一无所动!“假如门主搬来救兵,而驼城已失陷放手,财失人空,以门主平常为人,岂能如此不加安排,便轻身离去!代他行施职权大责的人是谁!”又是问道于盲,五号侍帐那是茫茫然,不知回答!玉姬夫人见不得要领,有些窘困,将秀召余向勒不那飘过去,她已辞穷!勒不那躬身向她道:“属下向夫人请示,代问这位老兄弟几个紧要问题!”玉姬夫人冷笑一声,扬了扬素手道:“十夫长请问吧,本座急都急死了,而他却一问三不知,神仙怪不得!你说气人不气人!”“属下冒犯了!仅遵夫人口渝!”他转身面向侍帐五号走去,脸上一片真诚恳挚之色,抱拳道:“兄弟勒不那见过兄长当面,据兄弟所知,门主在途中已失陷,不是被杀,就是重伤被俘,或者已逃亡远飘千里!这驼城之中家主已失,你看咱们是一哄而散呢,还是应部率领属奋勇抗敌,来保护财货!”“当然应奋勇抗敌!”“这里有五百多驼城武士,若没有个代理门主之人,我等奉你老哥为门主好不!”“兄弟不敢,再说这只是假设之辞,现在不是相安无事么!”“老天,老兄,部众怎可—日无君,一旦有敌来犯。那时由谁来领导呢!你老兄八人只负责这大帐的安全么!这大帐能比那两百驼架财货重要么!”这位侍帐人兄,又是一脸茫茫然,三锤子也扎不出个屁来,难缠得紧,也许这种情况他还未想到会发生!勒不那见这人若不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便是真的不善应变,遂笑道:“兄弟有个不情之请,想向老兄请教几招绝学,闻知门主的近身侍卫人员,个个都是武功超群之士!”话罢便暗聚内力,招出“天狠绝学”,劲布全身,踏前一步喝道:“得罪了!接招!”“夜叩柴门”右臂直伸敌人当胸拳击而出,劲力凌厉,泉涌浪掀般的打到!侍帐五号冷哼一声,声随身转,摇身百变,轻飘飘的让了开去!脚下未曾移动分毫,身子却似风中芦苇,盘根固结,枝叶浮动,风行草偃,弯而不倒!勒不那喷目挫齿,拳势陡收,将阳劲化为阴柔,五指候张,化拳为爪,爪过无声,向对方摇身而变的形象中抓去!腕摇千闪,指出似幻,虎口已抓捏住那人的喉咙!人的喉管被敌人拿住,这是少有的现象,令这位仁兄空有一身本事,也自得乖乖就擒,满目惊骇,不易令人置信!发不出声音气息,若稍一用力,喉管的软骨即被捏碎,这生死存于—线!他脸上的血脉阻塞不通;胀得扎红,碧目已渐渐突出,眸子中神色已露出恐惧哀恳的流光!勒不那低声沉喝道:“你愿意实话实话,贷尔一命吗?否则,你等还有八人,咱们一个一个的来!”那人身上发不出劲力,连头也不能点一下,自得猛眨眼皮子!但求活命!他聪明得很,人死了对他人的秘密利害,与他都属狗屁,半钱不值,自己能够活命才是最关重要!几十年来,存下的银子不算少,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便宜了他人,那才是条真正的笨猪了!自己养肥了,欲让他人拿了去享乐,不干!勒不那不会点穴的功夫,只得手脚齐施,卸脱了他的四肢关节!“喀喀……”四声连响,手一松那人“砰”然摔倒在地上,若无人给他接合,便得永远这般仰躺着!“说吧!到底有几人在暗中操纵主持!”那人惧然四顾,勒不那目射流光,未见有任何动静,低喝道:“兄弟们向后转,监视外面,亮刀,谁大意谁自己倒霉,这次谁若再有差错,咱一刀先斩了他,误我大事!”九人身子一颤,惊觉性便提高了一倍有余!玉姬夫人是首次见识到勒不那的武功,及其机警果断与魄力,心里又喜欢又贴心,这样的毛汉于才能令她服贴!勒不那抽刀在手,绕着地上的俘虏转了一圈,实际上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俘虏身上,而是望向大帐四周,脚下转拨了那人一脚!侍帐五号痛得沉哼一声!“嘿嘿!对你的安全,现在已够安全了,说吧!拣重要的说,对你的安全便更有保障,大秘密说出来,你已失去被自己人狙击灭口的必要,否则,他也要填上一条小命去!可能还不只一条呢!”“门主是‘西方魔教’的聚财使,教主座下的十大使徒之一,我们是使者座前十大弟子!”“是!是‘天魔教’么!”“是……是‘天尊教’!”“驼城现在由谁在暗中主持!”“在下实是不知,因之,我说我等只守大帐便算尽到职责了!”“我相信:依你判断是何人可能在暗中主持!”“也许是幽限副使及十方幽灵他们吧!”“那百名汉娃子是财富之一呢!还是另有用途!”“可能是教主专用!”“你们一共得手过几次!”“每次都带回去二三十名,这次算是最多的了!”“总教会设在何处,徒众有多少?”“在下实不清楚,每次我们到达疏附时便进行交接事宜,离开驼城到市上欢宴,第二天回来时,人货已被人移走!”“骆驼呢?”“也牵走了!”勒不那向玉姬与梅姬望去,她们已惊恐着以手捂着小嘴巴在抖颤!像煞两只受惊的小白兔儿!“十位如夫人好像不同你们是一路呢?”“门主每五年替换一批如夫人,我等跟随门主近二十年了,这是第六批!”“以前的夫人呢?”“不知门主怎生处置,那不关系我们的事!”“你们又是从那里来的,可是由总教发拨发出来的人?”“我们在少年时被送往一座深山中习艺,艺成之后便有人带着我们到门主身边报到,言明职责薪资,门主便是我们的主人!职责便是守卫大帐及门主的安全,自从被‘铁剑盟’劫去一百驮于财货及一名侍帐,门主便不怎么信任我们了!”“这次事变之后,你等已成了教方罪人叛徒,如果你们想活命,要到何处定居!”“回长安!”“为什么?”“二十年来,万里长途跋涉,我们有些喜欢过汉人们的自在生活,听说还可以东行:脱离魔教的追索!”勒不那向玉姬又望了眼,她点首露出关切之态!这人的口供令她们震骇欲绝!“好像那位神秘匠测的‘幽冥副使’,并没有隐身大帐中呢?”“不,一定有人,但不一定是他本人!”“那为什么没有动静?”“在下十分感激你兄弟对我的安全安排周详,卧地招供,危险性已减低到几乎没有的程度!”勒不那用脚轻轻将他滚翻向大帐中的角落里去!“去四个人帐外布哨!”大帐中尚余下他们六个兄弟,六方站位,各管一方!勒不那提刀在帐中仔细观察,判断情况,能以藏人之处,都已查过,一无发现,他轻手提足,步步为营,样子十分滑稽的走了—圈!因行功过甚,额上已显冷汗,以手拭抹,向地上摔去!陡然,福至心灵,哑然失笑,便领悟到假如真有人窥视在侧,他应潜伏在那里了!回来望向玉姬夫人,向她眨眨眼睛,心情放松多了,智珠已在握!他们在此停留很久,那个看不见的魔鬼,一定在地上挖了地道!虽不知道往何处去!却一定在驼城中!因为驼城中平静如恒,并没有什么事故发生,门主又不在帐中,没有什么秘密可以窥视,因之,说不定那个“幽灵之鬼”已撤回去了!但,这个洞是在帐内呢,或是在帐外,煞费猜疑?他的心智与日光便转移到地平面上来搜寻!看是有找出破绽来!大帐中的一角有四驮子货架,并未拆开,有四只包着铁角木箱,上面安置一张软床。那是门主的卧具!另一角有两只活动衣架,附近有两只大皮包,包口打开,其中尽是门主的服饰!其正面便是一座活动文案,四只活动折椅,中间地面上是方大毡毯!后段有处副帐,那是门主方便、淋浴之所,大帐四角吊有衬帐!这座大帐圆顶方角,地面若有个大洞,势不可能2在不可能中要它可能的办法,便是利用“听管”勒不那立即向帐边柱角处定去,向十二处主副柱角附近按寻,弓身蹑足,如猫捕鼠,来去不闻声息!在西南方的一支柱角旁,果然多出半截铁管!这道理如同人潜伏水中,口里筝支芦管用以呼吸,掩人耳目是一个道理!不过,现在潜伏土洞地道中的人是以耳朵来接收大帐中的声音语言!勒不那猛吸一口真气运转一周身,对准那支听管上口猛吹下去!他能感觉到这口真气下去,中间似曾受到一些阻碍,才又通畅无阻,陡的抬头低呼一声道:“逮到了!来两个人在这附近挖下去!气贯耳中,够这小子消受些时,动作要快,别让他乏过劲来跑了!”众人精神一振,五、六两号,扬刀向地面插画下去,一大块一大块的土方被他们小心的搬出来,渐渐显出一个孔洞地道!有个人卧在其中,已昏迷不醒,被五号扯着衣领给提了上来!只见这人身穿驼队服饰,却不认识!勒不那立将他的四肢关节卸下,令其丧失反击的能力,再将侍帐五号抬坐起来,背靠校角,笑道:“你可认识这人么!是个“幽灵”呢还是‘幽冥副使’!”“唉!甘年来门主便在搜寻这批人,总是不易得手,时刻战战兢兢,想不到由尊驾办来,便这般不费吹灰之力便逮到他们了,佩服!佩服!”“嘿嘿!正是吹了口大气便逮到他了,闲话少罗咳,这是什么时刻,拣重要的说,破去这附骨之明,牵魂之鬼,你等便能脱卸枷索,龙游大海,鸟飞青空了!”“是的!但不知尊驾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我们是经长安一路跟踪下来的,你安心,肯合作的人绝不亏待你等!我主上为了不使这五百多人无辜受累,才等待机会!否则,一统杀光尔等,也并非办不到的事,在肃州咱们便有带甲之士两于人!”“啊!我明白了!你们是在长安举行“千人大宴”的魏……”“算你开窍了,这人是谁,你们是老相识吧!”侍帐五号冷然点首,低沉不悦的咬牙道:“相识二十年,妾身不分明……”他好似已陷入魔境,双目直勾勾的,不知在想什么。勒不那知道他受了某种程度的恐怖重压,二十年来无时无刻被人抓住了他的心灵不放,现在一旦解除了,陡然像处在虚幻的世界里。本是时时就紧起来的心田,现时一下子溃散,反而不易承担适应,往事如烟,本是桩神奇叵测,锥心刻骨的事。现在看穿了乃一钱不值!勒不那让他的精神松脱一会,低声急道:“老兄,你醒醒好吧,事机紧迫着呢,那些如逝的往、事,追忆又作甚,掌握住现成才是正理,怎的这般拿不起放不下!”他猛的全身打个冷颤,目光转动着瞧向勒不那点首道:“谢谢尊驾的开导,这人可能是个“十方幽灵”吧!他们据说练就另一种克制我等的武功,阴毒的就像你抓我的第一招似的!百发百中。他们才是教主的亲信,我等只是被利用的工具,甘年来如一梦,他们安插在驼队中的人数不会太多!能变形幻化!你曾问过,门主不在,驼城无主,说不定驼队一生变故,立刻便有一个谷雷门主出现,指挥若定,有板有眼,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谷雷门主!而谷雷门主又何尝是真的呢!我只知只有我自己才是真的!”这话有些份量,它启示了些基本情态,乃是由二十年来的经验所得!对某些事务的真假虚实,不易准确无误的识辨认同!勒不那低头点首,日视着个大胡子幽灵,心乱如麻,事故发展至此,节外生枝,已不是他的能力所能负担得了的!他环顾帐中六个兄弟—眼,目光又向两位夫人望去,心付:“她们又是何人,这里人手不足以办此大事,别弄到紧要关头来个阴沟里翻船,那才冤呢!”他不动声色,蹲身凝神注视着这名幽灵俘虏道:“老四去驼城外百步左右放—枚红色信号烟药去!”四号的瘦长身形一闪,便从帐中消失了,其轻身功夫,也是一流的!勒不那抬手向那土坑指了指,六号离那里最近,横跨五步,已封住了洞口,洞中若再有古怪,便是他的责任!只见他回手正要向那幽灵的脸上抓去!陡的帐中生风!一个修长的身彤,如幽灵似的闪入,寒气遏人!立刻帐中杀机弥漫!勒不那虎的站起,手中雁翔刀已摆下“天狼刀法”中的一招“冰封大地”的守式;严阵以待!这人影身穿一袭灰黑色的夜行衣,面罩黑纱看不清面目,手持窄锋长刀,站在帐角,跃跃欲动,似被勒不那的惊起应变的能力震动了下!勒不那低呼道:“请姑娘扬刀亮式,以别敌我身份,多有得罪,事出非常!”那人点首会意,刷的出刀亮了一招“舌卷残尸”的“天狼刀”式的绝学!人已悬空的扑上前来,其阴风气之寒,令人肌肤起栗!只听她娇呼道:“勒不那还顺手么?”“属下见过柳伯爵,有点意外的麻烦,已命四号去通报詹参详了!属下怕打草惊蛇,别将煮熟的鸭子弄飞了!那才冤呢?”“咭!魏大哥便是看准你有这种长才,若力有所不及之事,绝不贪功燥时,参详马上到来!”“好说!过誉!柳伯爵的轻功,不作第二人想!”稍时——詹百铬在前,“长安五大”在后,已进入大帐中。勒不那立即抱刀行礼,低声道:“属下参见,事情大有变化,已令属下难以应付,不得不急报参详主持!”詹百蹈等人立即间礼,儒雅的一笑道:“勒兄辛苦了!外面已布置妥当,慢慢说来听听,再作计较不迟!”“是!是!这批人之中,陡的弄出了个“天魔教”来!”勒不那简单扼要的说出经过,并加些自己的看法!詹百韬肃然的思考着,不时的点首,尊重勒不那的意见,眼光向两名不同身份的俘虏望去!玉姬夫人冷眼旁观,见到她的新夫婿,被他的上司这般的尊重,心下热活的多了,她对勒不那在组合中的地位,其内心是热切的关心着!只求不要让她太过难堪,她本是门主的第一夫人呀!“勒兄!先检查这名“幽灵”的牙齿及洗身一次!”“啊!差点误了大事!”这名幽灵自从卧在地道中窃听,在毫无防范的状态中被勒不那一口真气吹入耳中,将脑神经吹伤,造成昏迷不醒,现在尚未恢复,便失去一切能力,任由他人摆布了!勒不那迅即打开他的牙关检查,有两颗犬齿被拔了出来!这两颗毒牙不用问那是极毒无比,他兴奋着递给詹伯韬道:“詹参详,找到了两颗,可真出人意外啊!看来身上藏的零碎也不会少了!”那人的外衣已就被开,却露出女人的亵衣,粉红色的!玉姬夫人不自觉的“啊!”了声!勒不那立即停手,惊奇着道:“这人是个女的!怎会!怎会……”“嘿!生了一脸大毛胡子的美娇娃,还未听说过呢!那是带着人皮面具了!”“相当精致,无破绽呢!”他立直身子尴尬着,不便再下手乱摸一通了!柳飞絮走上来道:“由我代劳吧!”“偏劳柳伯爵了!”柳飞絮在她身上每摸出一件事物,便丢给詹伯韬,共计有五件之多!将那人翻转身躯,从头后发根处,划开合缝,将一具毫无缺陷的大毛头皮掀了起来:她手法快捷而并末将这头皮弄破损分毫,稍加整理尚可再用!众人眼前一亮,只见一个碧目杏腮的秀丽面孔显露出来!面上肌肉因多年未见阳光红嫩的有如婴儿的细嫩光洁,尚分辨不出她的年龄!詹百韬手持金针,在她头部穴道中刺入八针,助她快速回醒!并将她搬离洞口,放于帐中间的大毡毯上。给她接上四肢拉脱的关节,另点了她的软麻穴,令她暂时失去武功,却能做些轻微的活动!由她的活动企图,便能帮助审询的人多了解她的心灵反应,心理状态及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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