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冰和绿珠同是一怔,只听那嗡嗡之声,越来越近,竟向洞中滚滚而来,而且那声音一入洞,立即震耳欲聋,直如雷声贯耳。
绿珠吃惊道:“这是什么声音啊?”
冷如冰双目精芒电闪,忽然抬眼向上一看,“啊”了一声道:“姑娘,原来这儿是蜂洞!”
“蜂洞?”绿珠秀目四盼,也立时花容失色,敢情这才看清,那洞顶和尚壁上,竟是密如天上繁星般满是小孔,她抬眼时,正有几只金色黄蜂,由洞外飞来,直向那些小孔中钻去。
野蜂虽小,但年深最毒,若然是少数,或在旷野之中,当然不会使两人吃惊,无数蜂声雷动,听来不下千万,再有,就是两人现在置身这蜂洞之中,空间太小,出路又正是毒蜂的人路,若要奔出,正好与成千上万的毒蜂迎面闯上,当然不可小视。
绿珠道:“这怎么办啊?咱们快闯出去!”
冷如冰摇摇头道:“蜂性合群,一经袭击,便会群起四面围攻,我们绝难上下四方同时兼顾,倒不如静立不动,俟蜂群归巢后,再走为妙。”
绿珠道:“万一这些毒蜂群起袭击我们呢?”
冷如冰道:“这当然有可能,但那时我们只要冲出这间石室,迎面没有毒蜂,只防身后,那就比较容易了。”
就在说这两句话工夫,那震耳欲聋的蜂群振翅之声,已经迫近,离石室不远,声音更是惊人,好象连这幽深石洞也在晃动一般。
两人不由一齐抬眼向前看去,只见石室入口方向,金光闪闪,直向石室中飞入,再后,更象一片金光涌来,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这时,不但那嗡嗡之声,更为震耳,而且陡觉劲风旋荡。竟然由上向下逼来?几乎使人立身不稳。
冷如冰这才微微一怔,心说:“这毒蜂虽然为数甚多,古人说聚蚊成雷,声音震耳,自是不奇,但蜂群何来如许劲力?难……?”
心念尚未转完,忽听绿珠“咦”了一声,似在侧耳细听,口中却说道:“不对啊!蜂群振翅声音之外,好象还另外有一种声音,你听出了么?”
冷如冰凝神细听,果然嗡嗡之声中,似还掺杂着一种细越的声音,但嗡嗡之声太震耳了,竟然听不出是什么来?冷如冰点头道:“我正在怀疑何以这些毒蜂飞旋起来有这大劲力?原来果然有人饲养着它们!”
绿珠道:“这么说,这毒蜂的主人,必在后面。”
这时,满室全是毒蜂飞舞,三面洞壁和洞顶,也爬满了毒蜂,那些飞舞着的毒蜂,竟蜂涌向两人头顶上越飞越低,要向两人袭击一般。
忽然绿珠惊叫一声,纤掌一扬,直向一群向她头上飞来的毒蜂拍去。
呼地一声,有如金星飞射,蓬地一声,那一群毒蜂,全被震死在对面的洞壁上。
她这一掌不打紧,可将爬在三面洞壁和洞顶上的毒蜂一齐震飞起来,偌大一间石室,简直成了挤满毒蜂的蜂巢一般,而且上下四方乱飞乱窜起来。
冷如冰一见绿珠已惹动蜂群,知道自己的设想失败了,只得一振手中的“爱神之剑”,上下飞舞,将自己两人罩入剑风之中。
剑身才动,一蓬色如琉璃的光芒升起,竟然光华夺目,剑啸声中,点点金星,直向四下飞溅。
冷如冰一面舞剑,一面低声说道:“姑娘快贴着我向外走!”
说时手中剑一式“樵子问路”,似飞虹一般射出一溜琥珀色鲜艳红光,向前荡去,立将密飞的毒蜂,扫去一大片,同时左手疾挽绿珠右臂,身随剑进,直向洞外闯去。
绿珠也是左手纤掌连连反臂劈扫,将由身后袭来的蜂群劈落,一起一落,已然到了石室与洞道相连之处。
哪知,两人脚才落地,人未再起瞬间,陡见那黑沉沉的洞道中,已然象一个蜂桶一般,他剑身映出的红光,照得那洞道中迎面飞来的毒蜂身上,有如幻出一道金幕,潮涌一般向内飞来,毒蜂之多,竟然令人难以置信。
而且,隐隐听出洞口传来高亢的呜呜声音,好象这毒蜂是受那声音在驱使,向洞内涌来。
说时迟,冷如冰到了此时,也顾不得那毒蜂有多少,爱神之剑绕空划一个圈,已将两人头上毒蜂荡开,剑尖左右一振,却以剑当掌,使出十二地煞手中的“五丁开山”招式,斜斜推出。
这一招威力更是雄厚,兼之剑身卷出的鲜艳剑虹,有如一道夺目红墙一般,向前推进,那些迎面外来的毒蜂,一触及剑虹边沿,立即纷纷落地。
绿珠的一只左掌,可也没停挥动,只见金星乱射,不知被她震死多少毒蜂。
两人并未怠慢,点地再起,早又奔出数丈,才待起步,眼前又是一片金光涌来。
冷如冰振剑扫出,只听“蓬”地一声,振得冷如冰手腕一麻,长剑几乎落地。
也就在他一剑扫出同时,眼前涌现的一片金光,陡然向后退去,剑虹映处,原来自己这一剑,正扫在转角的石壁上,那些毒蜂,因被剑光一逼,也顺着退涌向左转去的洞道中。
但冷如冰就在抬眼瞬间,看见被自己一刻削崩的洞壁脚下,一块大石,正在向左缓缓启开,另外现出一个洞穴,洞角中隐隐有光华射出。
心中一动,此时前后全是蜂群,而且洞外那尖锐刺耳的鸣鸣之声,又清晰传来,那些被剑虹逼退的毒蜂,又嗡声震耳的向前涌来。
在这种情况之下,冷如冰也来不及去多想,低喝一声:“走!”
左手挽着绿珠,剑身一振,又射出一片红光!身随剑进,蓦向那洞穴中窜入。
两人脚刚落地,摹听身后又是“砰”地一声,惊得同时回头,不知怎地,那移开的大石,竟又自动地合上。
别看只是一些小小毒蜂袭击,两人一脱离了那些毒蜂,心中如释重负一般,退路已闭,是祸是福也无暇计及。
绿珠用罗袖拭去额上汗珠,吁了一口气,道:“唉!这一下好了,想不到小小毒峰,竟然如此厉害!”
冷如冰冷漠一笑,俊目四下一扫,只见这间石室,颇为宽敞,四面石壁,色呈乳白,石室中间却摆着一只很大的油缸,组中火苗冒起约有数寸高,光色青白,映得四壁隐隐射出反光。
靠正面石壁下,却有一张石床,床前有一张石桌,床桌上却空无一物,但从油缸尚明,床椅上纤尘不染的情形看来,这石室中是有人居住着。
绿珠也眨动大眸子四下乱瞧,好奇的问道:“咦!这儿有人住啊!”
冷如冰点头道:“若是我料得不错,我们是真正进入虎穴了。”
绿珠道:“什么虎穴啊?”
冷如冰道:“我很怀疑这间石室,正是洞口吹出呜呜声音的人所住。”
绿珠小嘴儿一撇,道:“这人好可恶,养这许多毒蜂害人,哼!我正要看看他是什么人物!怕什么?”
冷如冰口角浮现一丝冷笑道:“谁说怕了,不过这人既能驱驭毒蜂,必是一个厉害人物,只怕也与四毒中人有关,若然遇上,倒得小心一些。”
绿珠几次险险被毒蜂叮上,心几里有气,不屑地一笑道:“管他四毒五毒的,我们姑娘总是叫我别随便伤人,哼!遇上这种家伙,我可管不了这许多。”
冷如冰心想:“可能这石室尚另有出路,倒是早走为妙、何必多惹是非?”
当下仔细打量,只见四壁光滑如整,只有自己身后进来的地方,现出—块长方形的石缝,似是只有这儿才是进出之处。
但现在室外毒蜂密布,那人也正在洞口,此时出去,不是又正好遇上。
心中犹豫,蓦又回头,忽然瞥见自己身后的洞壁上,高刻着“蜂王洞”三个金字。
字迹风舞龙飞,显然是名家手笔。
冷如冰正自冷然一笑,忽听室中传来一声大笑,道:“蜗居简陋,不足以接待贵宾,两位莫怪!”
笑声震得四壁嗡嗡作购,显然这发笑之人,功力十分浑厚,不是一个庸手。
两人同时一怔,各自游目四顾,只觉笑声绕室不绝,但却不知这发笑之人,隐身何处?绿珠因是心中有气,早娇叱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哈哈!”又是一阵高声大笑,道:“无故闯入人家的居处,反而恶声问人,小姑娘,这可有失作客之礼吧!”
冷如冰冷极地傲然二笑,道:“故弄玄虚,似也不是为主之道!”
“对对对!”
一阵笑声绕室之后,又听那声音道:“说得是啊!说得是啊!”
冷如冰道:“在下等因被毒蜂所逼,误入贵居,当然感觉冒昧,但来此并无恶意。”
“并无恶意?哈哈哈,那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在外面洞中拾的一柄剑!”
“妙极!妙极!”
又是笑声四起,历久不绝,笑罢,才又说道:“到人家住处来盗剑,反而说是拾的,当真妙极,哈哈,哈哈……”
冷如冰一听他说出一个“盗”字,佛然不悦,傲然一笑,道:“这剑又不是你的,何谓偷盗?冷某人顶天立地,从不作这等事!”
“难道说是你的?”
绿珠道:“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们的,无意中发现,不是拾的是什么?”
“女娃娃!你小嘴儿倒真厉害,你可知那儿是我养蜂之处?而且,哈哈,我在此十多年,就是为了看守那具遗骨和这一柄剑,你知道么?”
冷如冰,听得微微一怔,冷笑道:“你知道这遗骸是谁?”
“当然知道!”
“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哈哈,这个么?我没告诉你们的必要。”
“可是在下却跟死者有点渊源,既然发现了,自然得取走此剑,交还给死者的亲人。”
绿珠看着冷如冰闪着疑惑的目光问道:“你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冷如冰冷笑不语。
只听那声音又道:“你知道我会答应?”
冷如冰道:“那么,朋友,你走出来吧,答不答应,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哈哈!哈哈!”
这一次笑声更为震耳,石室四壁似乎也被笑声震得微微颤动,道:“胆子真不小!你们可知我是什么人?”
绿珠小嘴儿一撇,比道:“管你是什么人?任谁我们也不会怕!
养着一些毒蜂,有什么了不起!”
“哈哈!”笑后又道:“女娃娃,口气好大,是的,我没什么了不起,可是,现在你们别想出得去这间石室了,就在洞中作一对同命鸳鸯吧!我也懒得跟你们动手,哈哈,让你们在这石室中关上三五天,不饿死也得渴死,那时么?我再将你们送入蜂洞中去喂那些毒蜂,跟那位朋友作伴。”
说罢,又是一阵大笑声,由近而远,渐渐杳不可闻。
冷如冰凝立不动,他陷入沉思之中,耳中索回着适才那人的最后一句话!
“……我也将你们送人蜂洞中去喂那些毒蜂!”
这个“也”字,分明是直认那遗骸生前是被他送入蜂洞中的心说:“这样说来,那人是活活被毒蜂咬死的了,不然,哪能在死前留下遗书,而且将那本芙蓉龙册埋入身下土中?”
又想:“这样看来,这人与那死者之间,—定有深仇大恨,才如此狠毒。”
绿珠却在他身边说道:“你想什么啊!”
冷如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我在想,这人好毒,那位死者死得太痛苦了。”
绿珠道:“是啊!他要关我们在这里,等我们渴得精疲力竭时,再将我们去喂毒蜂呢!”
冷如冰道:“姑娘,你怕不怕?”
绿珠大眼睛眨了两下,道:“跟你在一起,怕什么?”
冷如冰道:“要是我猜得不错,死的那人武功一定不在我冷如冰之下,而且那时,他有这柄剑,他都无法出去,我们何会例外?”
绿珠道:“我不是那意思!”
“那是什么?”冷如冰不由回头看着她。
“我是说……”
绿珠忽然脸上涌起一片红晕,含情脉脉地眠了冷如冰一眼,道:“我是说,跟你在一块,生和死全是一样。”
这一句话,把冷如冰感动了,这是他有生以来,听到第二个女人,对自己说出这种令人感动的话,第一个,当然是蓉儿了,第二个痴心对自己的,就是身边的绿珠,他有着从未经验过的骄傲,但是,肩头上也有着一种从未负担过的压力。
这一份痴情,他承受不起,因为他已经有了蓉儿,因此有着无比的恐惧。
冷如冰怔了好一阵,才像喘过一口气来一般,道;“姑娘!你不该这么说!”
绿珠“咦”了一声,霍地退后,适才在外面蜂洞中,绿珠醒来后谈的那一番话,在绿珠以为,冷如冰心目中的人,一定是自己的姑娘,因此,她才说了句:“我现在侍候姑娘,将来侍候你们两人,还不是一样!”
这弦外之意,何殊是说,自己甘心作他的侧室,只是—个姑娘家,哪能直接了当地说出来?后来因为一打岔,便不再提起来了,在绿珠心中,以为事情已经决定,想不到冷如冰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这不但使她吃惊,而且也伤了她的自尊心。
绿珠“咦”了一声之后,又进出话声道:“你……?”
她终于仍是说不出来,双目茫然地向前看着,两行热泪,如断了线的珠串,滚滚而下。
这是伤心的眼泪——人间最痛苦最失望而流出的眼泪。
冷如冰心中一动,刚要开口,却又被绿珠抢着说道:“你!”她抹一抹眼泪声音抖颤着又说:“有你这一句话,我算死心了,原来你是一个不懂情义的人,唉!若不是我的身体被你看过,触摸过,我也不会痴心到这种地步,上天安排我走一条路,因此我不能跟你一道死。”说到最后一个字,冷不防蓦然伸手,竟在冷如冰手中夺过那柄红光闪烁的长剑,手腕一翻,便向颈子上抹去。
冷如冰虽是被她劈手夺去长剑,但动作也极为快捷,闪电般跃身一击,正撞在绿珠右腕之上,一溜飞虹闪出,当嘟一声,长剑飞落在数尺以外。
绿珠茫然地看着冷如冰,脸上现出极为复杂的表情,莫辨悲喜,仿佛还有无限委屈,这一切,都归于一声长叹!
“唉!你又何苦?”
玲如冰突然感觉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使他也说不出话来,不论是谁?凡是真正表现了无惧于死的,都是足以使人慑服的。
冷如冰当然细道这绿珠何以会求死,感动得长叹一声,道:“姑娘这份情义,我冷某人并非草木,哪能不懂得,只是我另有隐情而已,姑娘放心就是,冷如冰有生之年,绝不忘记今天。”
绿珠一听,早将那悲愤之色,一扫而空,喜孜孜地说道:“其实我们姑娘也一向视我如同手足,你别担心。”
冷如冰知道她又误解了,但此时,身落虎穴,实在不宜再说这些,应该是找寻出路要紧。
当下笑了一笑,道:“我们先寻出路吧,待我试试,大约只有进来的地方,才能出去。”
说罢,拾起地上的爱神剑,走到那块略现缝痕的大石之前,对准石缝,用力一剑劈去。
呛啷一声,冷如冰竟觉手腕一震,剑尖上飞溅出无数火花,忙低头向剑尖一看,剑尖倒是毫无伤损,但再看那大石,只浅浅的现出一道白痕,敢情四周石壁竟是花岗石筑成,再锋利的宝剑,也无法破石而出。
绿珠秀眉一皱,道:“这石头难道比铁还硬?”
冷如冰点头道:“这是花岗石,虽然不比铁硬,但,因厚度太大,所以就比铁还坚固了。”
“那我们怎么出去啊?难道真活活被饿死?”
“我想不致于!”冷如冰傲然—笑道:“冷某人一生从来没被?‘困难’二字难倒过。”
“那怎么办呢?”
冷如冰道:“别急,慢慢再设法。”
绿珠凝眸想了一阵,她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冷如冰沿着石室的石壁,慢步走去,不断用剑尖试探着石壁,所听到的,全是铿锵的回声,等他绕室一周,试出石质完全一样,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破石而出。
冷如冰仍毫无绝望的神色,傲笑着走到绿珠身边.道:“姑娘,你先去那石床坐下休息,我想总有法子的。”
绿珠叹了口气道:“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受伤,你也不会跟我一起陷入这石室之中。”
冷如冰笑道:“姑娘忘了,你也是因救我才受伤的呀!”
绿珠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咦,你不是说那白衣女人叫你到这儿来的么?难道是她阴谋?”
冷如冰想了一想,摇头道:“我想不会,大约匆忙中没说清楚,我误入这蜂王洞来了。”
“那她应该来找你呀?”
“可是,我们现在陷身深洞之中,她怎会知道?”
绿珠叹了一口气,缓步向那石床走去,大约是心中着急之故,双目茫然望着室中跳动着的火光出神,双足却漫不经心的,前后摆动。
忽然,她听到“咚咚”两声轻响,似是自己踢着空心的东西,忙低头一看,见自己的足尖正踢在那张石桌之上。
那石桌是长方形,四周整整齐齐,应该是实心才对,为什么会有“咚咚”的空心之声呢?心下好奇,又试着踢了两下。
果然不错,石桌是空的,便知内中有甚蹊跷。
当下向冷如冰招手道:“喂!快来啊!这儿好象有古怪呢?”
冷如冰正在沉思出去之法,闻声走了过去,问道:“姑娘发现什么?”
绿珠用手向石桌一指,道:“这石桌中间好象是空的。”
冷如冰用剑尖绞了一下,果然发出空心的响声,哪还肯怠慢,放下长剑,双手搬着石桌边沿,向外一掀。
绿珠一声惊呼道:“原来这儿有暗道。”
冷如冰目注着石桌下黑沉沉的洞口,心中也是思忖道:“看情形,可能适才那人也不知道,因为这石桌好象多年未移动过。”
绿珠忽又说道:“你看,那又是什么?”
冷如冰这才又发现,那石桌空心内,还嵌着一只铁盒,铁锈斑斑,与花白石色完全两样,所以一眼便可看出,不是石质。
绿珠道:“快取下来看看明,那里面是什么?”
冷如冰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捏住铁盒边沿,向外一拉。
“嚓”响一声,铁盒便应手而落。
两人一看,铁盒上隐隐现有字迹,只是铁锈斑斑,已看不清楚。
铁盒也是长方形,被一只金锁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