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神功”和“密宗神功”两大绝学再度狭路相逢,可惜孔雯香毕竟年轻功浅,一招之下当场负伤而逃。
尽管她身负重伤,却凭着坚强的意志,以空前的速度脱离险境,终至体力不支,口吐鲜血的昏倒路旁。
林道往来的人车虽然不多,却有两组人马一南一北同时发现,而且不约而同的飞赶过来。
皇甫天龙首先赶到,他一见孔雯香娇艳的姿色,不禁动容的忖道:“好个美艳动人的小姑娘。”
孟文华立刻为她检查伤势,不禁脸色大变道:“她是中了烈阳神功的掌伤。”
“什么?她是北天王的敌人。”
“应该是这样没错,因为普天之下除了北天王之外,并无其他人会这种霸道的神功。”
人影一闪而至,只见上官飞扬狂笑道:“她既是我爹的敌人,绝不容许任何人救她,你们还是乖乖将她交给本公子吧!”
皇甫天龙又是一惊道:“你是上官飞扬?”
“不错!”
“这……既然是上官兄的敌人,小弟身为第三者也难以插手,请恕小弟先行告辞了。”
“嘿嘿!算你识相……
孟文华不悦地道:“慢着!”
上官飞扬冷笑道:“你想逞强出头?”
“在下身为武当弟子,岂能见死不救?”
“我道是何方神圣,原来是玄松老杂毛的徒子徒孙……哈哈……”
任何人也听得出他的笑声充满了不屑和嘲弄之意。
孟文华怒道:“你敢羞辱掌门师尊,饶你不得……”
他大怒之下,立刻拔剑准备攻出。
皇甫天娇见状,连忙阻止道:“华哥,我们何必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而得罪北天王的人。”
上官飞扬闻言,怔了一下道:“你就是玉面书生孟文华?”
孟文华甩开皇甫天娇抓住的手,道:“不错!正是本公子。”
得知他是兵部侍郎孟庭宇之孙,上官飞扬不禁顾忌道:“你想仗着你祖父兵部侍郎的官位,欺压武林同道?”
“哼!你还不是仗着你父亲北天王的淫威,到处惹是生非。”
上官飞扬闻言,不禁恼羞成怒道:“如果你再敢出言不逊的话,等一下你就知道本公子究竟是不是仗着父亲的威风吓唬人了。”
孟文华也不甘示弱道:“很好:本公子就抛弃孟家的权势,以个人的武功领教一下你的烈阳神功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眼看两人箭拔弩张的紧张情势,一旁的理惠公主不禁心中一动:“孟文华既是兵部侍郎之孙,我河不趁机亲近他,甚至可以假意委身于他,以便将他套牢。如此就可以利用兵部侍郎的权威,逼迫戚继光退兵,以利父皇派遣的第二波援兵登岸。”
她又以阴毒的眼光注视着上官飞扬,心中恨极的忖道:“根据我方奸细探听来的消息,已得知上官飞扬之所以与我订婚,不外是想利用我方侵略沿海各省之便,再趁明朝官方分心之时,以便发动伏兵攻入京城造反称帝。我本以为上官飞扬只是个有勇无谋,而且生性贪婪的土匪山贼,只要将抢来的财物分他一半,就可以将他收买的匹夫,万万没想到他竟是个心机深沉的奸诈小人,我的清白身子也被他强行占有,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此仇此恨不报的话,我足利理惠如何忍得下这口怨气。”
想到这里,她连忙阻止上官飞扬道:“扬哥何必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而得罪兵部侍郎,如此做法岂不是愚不可及。”
上官飞扬余怒未消的冷哼道:“你知道什么?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可不是一般人。”
“哦!她是谁?”
“她就是南天王之女孔雯香。”
“是她!”
不但理惠公主大感吃惊,就连孟文华三人也是错愕失措,同时也大感后悔不已。
毕竟风云帮属于黑道两大恶势力之一,其为恶的程度并不比齐天寨逊色多少,对于七大门派的威胁,同样是不相上下。
自古以来黑白两道壁垒分明,尤其近十几年来南、北两大天王声势日壮,对于白道群雄的生存威胁也与日俱增,双方对峙的紧张情势,可谓一触即发,形同水火,就算双方没有当场翻脸打起来,也绝不可能去救一个敌人。
如今孟文华一时不察,不但救了敌人的女儿,还为她得罪另一个强敌,孟文华心中的窝囊就不用说了。
上官飞扬不知他的想法,依然怨恨不已道:“孟文华,这可是你逼我动手的,九泉之下你可别怨我……哇啊……”
理惠公主突然毫无预警的一掌拍中他的背心,当场将他打得吐血倒地。
孟文华三人不禁被眼前的意外演变,感到惊讶不解。
上官飞扬更是满脸错愕,道:“你为什么……”
理惠公主怨恨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当然是为了你在泉州汪府所做的罪行,才会对你施以报复。”
“可是你不是已经原谅……”
理惠公主企图亲近孟文华,岂肯让他说出自己失贞之事,连忙插嘴道:“这还只是个人小事,最重要的是,你们父子暗中早有计画,准备趁着官兵对付倭寇,难以一心二用之际,打算趁机兴兵造反。”
上官飞扬闻言,不禁脸色一变道:“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杀了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卑鄙小人……”
话未说完,理惠公主不待他反应过来,立刻一掌攻了过去……
上官飞扬在惊慌之下,确实想不通她临阵倒戟的理由,如今又重伤在身,更非她的对手,忍不住悲呼一声,立刻如飞而遁。
理惠公主本想杀他灭口,没想到他在重伤之下,竟还能以如此敏捷的身法逃遁,让她突击无功,当场令她呆怔住了。
孟文华这才惊疑地道:“姑娘说北天王有不臣之念,不知是真是假。”
理惠公主叹了口气道:“当然是真的。”
“这……不知姑娘与上官飞扬是何关系?”
“我是广州首富连员外的侄女,名叫连理惠。这个月初上官飞扬勾结了一群海盗洗劫了叔父一家,害我无亲可依,这恶贼以为我年轻可欺,就骗我随他北上以便投靠亲人,他却不知我暗藏绝学,正好趁着大侠在此之便,才壮着胆子向他突袭报复。”
“原来如此!不知连姑娘的亲人在何处?”
“唉:我自小父母双亡,唯一的叔父又死在这恶贼手中,如今已是举目无亲了。”
孟文华见她身世可怜,不禁深感同情地道:“既然连姑娘无亲可依,不如暂时与我们同行如何?”
理惠公主大喜道:“多谢孟公子大义收容,小女子在此先谢了。”
说着,她便打算下跪叩谢,却突然失去重心跌了下去。
孟文华本待躬身阻止她下跪,突见她倒了过来,本能地双手一抱,顿时软玉温香抱满怀,尤其胸前被两团丰满的玉乳顶着,更让他心猿意马,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
斯情斯景只看得皇甫天龙又羡慕又嫉妒的忖道:“华哥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不但妹妹喜欢他,就连这娇媚动人的小妖精,才认识不过半个时辰,就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为什么我就没有这种艳遇。”
一旁的皇甫天娇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成何体统?”
两人一惊而醒,连忙放开对方的身体,忍不住羞红了脸。
皇甫天龙突然惊呼道:“咦!那丫头怎么不见了?”
众人这才发现孔雯香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点点血迹而已。
孟文华皱眉道:“看来有人趁乱将她劫走了。”
理惠公主冷哼道:“莫非有好色之徒想趁机劫色?”
皇甫天娇不屑道:“她反正是敌人,我们何必管她的死活。”
“有道理!如果我们救她的消息泄漏出去,我们确实不好向同道交代。”
“不错!”
“如今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既然我们获知北天王有不臣之念,就必须及早通知江湖同道准备应变,不过现在天色渐暗,我们先进城找一家客栈安顿下来,一切等明天再做打算。”
“太好了!我肚子正好也饿了。”
孟文华见两女意见一致,自然不便表示反对,便随着她们进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当夜,皇甫天娇突然进入兄长房中,语出惊人地道:“大哥是不是有迷魂散?”
皇甫天龙大吃一惊,不禁羞红了脸道:“你怎么知道我有?”
“哼!我的婢女小香都被你‘吃’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你要迷魂散做什么?”
“我要用来迷倒华哥,以便献身给他。”
“什么?你可不要胡来……”
“我才没有胡来呢?如果我不早日和华哥生米煮成熟饭的话,恐怕华哥就要被姓连的狐狸精抢走了。”
“唔!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看孟大哥似乎对连姑娘有点动心的样子。”
“可不是吗?如果我不先下手为强的话,爹想攀附兵部侍郎孟大人的计划,不但希望要落空,对于大哥你的前途也影响至巨。”
“好吧!我可以给你迷魂散,可是我可警告你一声,迷魂散是一种烈性媚药,如果一次下太多的话,你一个人恐怕吃不消,万一明天下不了床,你可别怨我这个大哥没提醒你。”
“好啦,你真罗嗦!”
皇甫天娇急欲进行“奸”谋,也未详问使用份量,一把取过乃兄手中的药瓶,便兴冲冲的吩咐小二准备酒菜。
孟文华见状,心中虽然犯疑,可是皇甫天娇擅于献媚,不过三言两语的工夫,孟文华就被她哄骗得团团转,几杯美酒一下肚,已经丑态毕出,不断地对她轻薄起来。
皇甫天娇眼看“奸”谋得逞,不禁又惊又喜的忖道:“怎么才几杯酒而已,华哥就已经‘性’趣勃勃,莫非我下药太重了,果真如此的话,那我岂不是灾情惨重?”
她一见孟文华眼睛通红,宛如野兽盯住猎物般,目光阴森可怕,不禁心生悔意,只吓得她心慌意乱,一转身便待逃离现场。
可惜为时已晚,孟文华突然狂吼一声,便将她占有了。
皇甫天娇当场惨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闻声而至的理惠公主欢呼一声,立刻主动投怀送抱。
孟文华紧抱她的丰满胴体,不断地采花盗蜜,问津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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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次直捣黄龙,回回攻破贺兰。
孔雯香在江长枫的无情摧残之下,不禁声声娇啼,辗转哀鸣……
一度春风之后,她不禁伤心欲绝的哀哀而泣。
江长枫安慰道:“我愿意为此事负责,请香妹相信我。”
孔雯香疑虑道:“你不是爱慕着莉妹吗?”
“那是孔君山为了拉拢我,才故意安排的,我并未答应。”
“这……可是爹准备将我许配给‘矿王’黄金多之子黄宝山,岂会答应我们的婚事?”
“帮主之所以欲将你嫁入黄家,无非是想拉拢黄家的财力支援,如今我已将‘米王’李家的财富献给帮主,较之黄家的聘礼获益更大,已无嫁女拉拢黄家的必要,更何况你我已有夫妻之实,这门亲事也等于告吹,所以帮主非成全我们的婚事不可。”
“你如此说法,虽然十分有理,可是爹的个性一向坚决果断,极难受人左右而改变心意。”
“关于这一点你只管放心,如今我娘甚得帮主的宠幸,我会请求娘帮我美言几句,相信帮主一定会爱屋及乌,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讨厌!谁跟你是有情人?如果我不是被你偷尝禁果得逞,我才不会答应你的求婚呢!”
“小兄已经知道错了,香妹就别再责备我了。”
“唉!只怪我红颜薄命,才会碰上你这冤家,我也只好认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娘既是我爹的宠妾,就辈分而言,你我等于是异姓兄妹的关系,爹岂肯答应让我们成亲,这岂不是乱了伦常?”
“你我并无血缘关系,岂会有乱伦之议?再说你我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帮主除了答应将你嫁我之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好吧!那我们就快点返回风云帮吧,我们的婚事虽然重要,更迫切的是,通知爹北天王偷袭风云钱庄的消息,以免爹一时大意误中他的声东击西之计。”
“香妹所言极是,既然情势紧急,你又初遭破瓜行动不便,小兄抱你上路如何?”
个郎体贴入微,使得芳心凄苦的孔雯香满心甜蜜,便娇羞不胜的答应他。
江长枫一面抱她飞掠急赶,一面暗暗心中得意:“真是天助我也!想不到我略施小计,只献出一个残花败柳的上官珍珠,再暗中派人送了一封密函到齐天寨,就可以挑拨南、北天王的冲突,只要局面愈见混乱,我便可以从中牟利,第一步就是得到孔雯香的身体,接下来再利用她获取密宗神功的秘笈,以便将来顺利夺取风云帮主的宝座。”
想到得意之处,他的心情也愈是开心,不知不觉神力顿生,纵掠之间更是轻快如电。
翌日,两人便赶回风云帮总坛。
当南天王获知孔氏失踪和风云钱庄失陷的消息,不禁怒不可遏的大喝道:“上官老贼竟敢轻启战端,简直欺人太甚,来人呀!立刻将上官珍珠斩首示众,以泄我心头之恨。”
孔雯香闻言,大急道:“爹,千万不可卤莽,娘说不定已经落在他的手中,如果爹杀了上官珍珠,娘的性命岂非难保。”
南天王心想有理,这才收回成命,却苦恼不已道:“既然如此,我们难道就此忍气吞声,这对风云帮的威信岂不是伤害至钜?”
“双方各有人质被押,难免心存顾忌,只要不伤害到人质的性命,其他的报复行动就看各人的本事了。”
“唔!香儿所言有理,他既然偷袭我们的风云钱庄,我也可以趁他远离老巢,内部空虚之际,趁虚而入攻下齐天寨总部,以报复他的夺妻之恨。”
“为了避免重蹈北天王覆辙,爹应该坐镇帮中以对抗北天王大军,反正齐天寨内部已虚,我们只要派遣精英部队前往,必能一举成功。”
“既然如此,由山儿和莉儿率领云堂众高手前往,不计任何手段,务必攻下齐天寨,顺便劫掠其妻吕文君和财富以示报复。”
孔君山和孔雯莉立刻应命而去。
孔雯香皱眉道:“爹一下子派出一半兵力,只剩下风堂人马单独抗敌,力量不是显得太单薄了吗?”
南天王却胸有成竹地大笑道:“香儿多虑了。单凭本帮的机关埋伏和先前购自四川唐门的毒药暗器,就足以挡住北天王的千军万马,更何况为父还另外安排了一支伏兵,更是胜券在握矣!”
“哦!不知爹安排了什么伏兵?”
“四川唐门的掌门人唐伯文,已经答应出兵支援我方抗敌,相信北天王在不备之下,以唐门的霸道暗器和毒药,必能折损他一半的兵力,所以风堂的人马应付另一半的来敌,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太好了!这样女儿就放心多了。”
这时江长枫已将他占有孔雯香之事告知母亲,并请她设法促成两人的好事,以便进一步完成篡位大计。
殷诗诗一听儿子已然完成初步计画,便兴冲冲地道:“夫君不是答应了让枫儿入赘之事,如今大敌当前,夫君何不早日成全他们,以便亲上加亲,大家同心协力抵御外敌。”
南天王迟疑道:“此事不急在一时,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可是香儿已经怀了枫儿的骨肉,实在不宜再拖下去。”
“什么?此事当真!”
孔雯香见父亲惊怒的目光望向自己,虽然暗怪殷诗诗加油添醋的夸大其词,却以为她是一片好心帮忙,便含羞带愧地点头默认。
南天王不禁惊怒交加地道:“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这样一来,我如何向矿王交代?”
“爹可以改嫁莉妹给黄宝山为妻,反正他也从未见过女儿,应该可以顺利瞒骗过关才对。”
“你说得倒轻松。这一次唐伯文之所以肯答应出兵协助,条件之一除了丰厚的钱财之外,还要为父将莉儿嫁给他的独子唐志明为妻,为父纵有通天之能,也不能让莉儿一女双嫁。”
“这……爹不如退了黄家这门亲事,反正枫哥已将米王的全部财产献出,所得不知高出黄家多少倍,何必再贪图黄家的小小聘金。”
南天王心想有理,果然释怀不再计较,更伺况孔雯香已经失身,黄家也不可能接纳这种媳妇,不得已只好同意两人的婚事。
江长枫一见狡计得逞,窃喜之下连忙大礼拜见,从此确立他的东床快婿身分。
当夜他和孔雯香新婚燕尔之际,便哄骗她交出密宗神功的口诀,她被一番狂风暴雨的采花盗蜜下来,便在食髓知味下,身不由己的依言交出口诀。
江长枫一见第二步计画顺利达成,更是欣喜若狂的对她一阵翻云覆雨,直到她乐极生悲的昏死过去,他才离开她的身体,盘坐一旁加紧修练起来。
突闻一阵金铁交鸣声传来,夹带着惨叫呼喊声不绝于耳,显见战况激烈异常。
江长枫一惊而醒道:“不好!莫非北天王的人马提前攻到?”
他连忙摇醒孔雯香,两人便慌慌张张地整装掠出,赫见眼前一片火海,整个战局陷入十分混乱的窘境。
孔雯香不禁惊慌道:“爹,这把大火一烧,我们辛苦建立的机关陷阱,岂不是完全失去作用了?”
南天王也十分懊恼地破口大骂道:“这该死的上官老贼毫无一方霸主的气概,不但率众趁夜偷袭,还仿效土匪强盗一样的杀人放火,简直是标准的卑鄙小人一个。”
“哈哈!你孔定邦可以扮胆小乌龟躲在家中,妄想以机关埋伏以逸代劳,怎能怪老夫以牙还牙,如果不放上一把野火将你烧出,恐怕你这龟头还不敢出来见人呢!”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南天王乍见北天王率众攻来,还嘲弄他是缩头乌龟,更叫他忍无可忍。
“难道你上官无忌之所以扬威武林,靠的就是口舌之利吗?有胆子的话,就和老夫一决生死。”
“哼!老夫怕你不成?”
北天王恨火难消的大喝一声,一股炙热焚风呼啸破空,威震天下的“烈阳神功”应掌而出……
南天王也不甘示弱地怒吼一声,一股空前雄浑的“密宗神功”,如狂涛巨浪般汹涌而出……
“轰隆”一声爆炸巨响,现场一片飞沙走石,天摇地动……
爆炸的威力惊人,所迸射出的气劲和声浪,迅速波及三丈方圆内的人,不论敌我双方几乎无一幸免,纷纷惨叫一声,当场倒了一地的人。
南天王和北天王不约而同的闷哼一声,当场震退出五尺之外,两人同时露出痛苦的神情,显然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双方都受到不轻的内伤,可谓两败俱伤,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十多年不见,你上官老贼果然进步神速,令人刮目相看,只可惜你孤军深人敌营,犯了兵家大忌,明年的今天注定是你的忌日了!”
“凭你孔老鬼的这点功力,还不配当老夫的对手,纳命来吧!”
两人已经骑虎难下,同时大喝一声,再度攻出性命交关的霸道掌劲……
威震天下的“烈阳神功”和“密宗神功”,几乎不约而同的再度棋逢敌手,两大绝世神功即将遭遇之际,突见一道人影幻现在威力中心……
一股诡谲多变的无边力场突然形成,彷佛深不可测的宇宙黑洞中心,不断地吸纳百川,不断地吞没四周的能量……
这时南天王只觉得全身功力正在迅速流失,不禁惊恐不已的叫道:“鲸吞魔功……”
北天王更是如见鬼魅般,心胆俱寒的惊叫道:“师祖饶命……”
其实戴着血魔面具的林冲,也是一脸的痛苦表情,只是在面具遮掩下外人无从得知罢了。
毕竟他正处于当世两大绝世神功的夹击下,一阴一阳两种极端的功力,正在悴炼他的四肢百骸,侵入他的奇经八脉。
由于北天王临时发动攻击,使得待机而动的林冲措手不及,匆忙的赶到混乱现场,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突闻一阵猛烈的气功爆炸传来,本能地循声掠到现场,才赫然发现自己闯入威力中心,想要退出已经来不及,迫不得已才运功自保,终于形成这种进退不得的窘境。
突见北方屋顶出现一名劲装中年人,眼看着三人诡异的僵持局面,不禁脸色大变的忖道:“这名老者究竟是何方高人?竟能单独力敌南、北两大天王。如此惊人的强大敌人,如果不趁现在僵持的机会,将三人永除后患的话,我唐伯文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取代他们成为武林霸主?”
敌我双方眼看着南、北两大天王的痛苦挣扎,不禁吓傻了眼,身不由己的停止了打斗。
孔雯香眼见父亲身陷危机,不禁心急如焚地悲呼一声,突然飞身掠起,一掌攻出“密宗神功”
江长枫大吃一惊,想阻止已是不及,忍不住惊叫道:“香妹,危险……”
“轰”地一声巨响,孔雯香乍见自己击出的掌劲突然反震而回,不禁大惊失色,想要躲避已是不及,当场惨叫一声,口喷鲜血的死于非命。
这意外的变化,当场惊醒敌我双方的人马,不知由谁首先发出一声惊呼,不分敌我纷纷转身窜逃一空。
此时正处于龙虎交济的空灵境界,精、气、神已融于一炉的林冲,受此影响乍醒过来,突见一枚黑色物体平空而至,他几乎同时意动功发,身影突然幻没不见……
只听一阵爆裂声响起,现场顿时寒芒四射,黑雾冲天……
烟硝弥漫中的南、北天王已是精力殆尽,根本无力脱身自保,当场惨叫一声死于非命。
屋顶上的唐伯文忍不住狂笑道:“本门新开发的万毒珠,果然威力惊人,如今三大劲敌既死,武林霸主的宝座,将是我唐伯文的囊中之物了……哇啊……”
突见刀光一闪,唐伯文在得意忘形之下,根本毫无所觉的惨叫一声,一片血花飞溅中,身首异处而亡。
林冲余怒未消的一脚踢开他的尸身,破口大骂道:“你这卑鄙的无耻小人,除了用见不得人的暗器偷袭别人之外,凭什么当武林霸主?”
随后赶到的唐门弟子,正好看见唐伯文被杀的情景,立刻怒骂不已的冲了过来,一片乌芒闪闪的歹毒暗器,宛如乌云压顶般笼罩而来……
林冲一见他们不但以多为胜,而且使用歹毒暗器攻击,当场怒啸一声,屠龙刀化做万丈光芒,迅速吞没迎面而来的唐门弟子。
这一眨眼工夫,数百条活生生的唐门弟子瞬间死于非命,成为躺了一地的死尸,任凭江长枫胆识过人,也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当场鬼叫连天的如飞而遁。
不知经过多久,突闻门外傅来阵阵惊呼窃语声,他才壮着胆子出来,发现林冲已经不见踪影。
只见劫后余生的风云帮弟子,正不知所措的窃窃私语。
如今南天王战死沙场,江长枫身为风堂堂主,理所当然的身为司令之人,立刻下令为死伤弟子善后,并且为南天王安排后事。
突见柯小雪悲呼而来,当场扑倒在南天王的尸身上泣不成声。
江长枫心中一动:“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为了将来顺利篡夺风云帮主之位,我绝不能让她再活下去。”
主意打定,他立刻暗运神功,一面佯装安慰的接近道:“人死不能复生,请二夫人节哀顺变……”
话未说完,一股暗劲立刻击入柯小雪的背心,只见她全身一震,当场魂飞天外。
“二夫人你……不好了,快叫大夫来,二夫人气极攻心昏死过去了。”
风云帮弟子初逢大变,人人都是神情悲伤,根本没有人发现他的奸谋,闻言连忙招来大夫察看,却已经回天乏术了。
一名风云帮弟子忽道:“帮中初逢巨变,堂主是否应该派人通知孔堂主回来善后。”
江长枫不禁心中暗骂:“这小子真是多事,如果通知孔君山回来,我的帮主宝座只有拱手让他的份,如此一来,我岂不是白忙一场?不过由此研判,显然我在帮中的威望还不足以服众,不如由他暂时出面稳住大局,等以后有机会再夺回帮主宝座。”
想到这里,他立刻点头同意,那名弟子立刻快马而去。
江长枫望着远去的背影,心中不断地狂呼不已:“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期闲之内,练成密宗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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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寨。
南、北两大天王正式交恶敌对的消息,如瘟疫一般迅速轰传江湖,不论黑白两道无不议纶纷纷,每个人都瞪大眼睛观察着局势的后续变化。
毕竟两大黑道帮派的火并,事关势力版图的消长,对于黑白两道群雄往后的生计,可谓影响深远,所以不论是谁都无法置身事外,也无法等闲视之。
尤其北天王突击风云钱庄不久,随即传出北天王与倭寇勾结,准备趁乱兴兵造反的消息,更是平地一声雷,引起极大的震撼。
因为消息是由兵部侍郎府的玉面书生传出,而且随即获得南宫世家的证实,所以没有人敢怀疑消息是假的。
事态不仅严重,而且危机迫在眉睫,七大门派立刻紧急会商,最后决议派遣各派高手组成先锋部队,准备赶赴齐天寨查明事实的真相,以便应变之需。
因为七大门派担心这项消息是风云帮故意放出的风声,以便造谣嫁祸给齐天寨,诱使七大门派与齐天寨鹬蚌相争,结果唯一获利者将是风云帮这个渔翁。
七大门派为了怕中计,还慎重其事的要求各派高手,务必乔装打扮的秘密前往,以化整为零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的往齐天寨集结。
所以七大门派异常举动的消息,丝毫没有泄漏,不但齐天寨没有察觉,就连来势汹汹的风云帮弟子也不知道。
面对风雨欲来的紧张情势,吕文君早就有心理准备,而且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因此吕文君将西施托负给乃姊吕香君照顾,毕竟西施已经怀有上官飞扬的骨肉,她必须为上官家的香火传承预留退路。
就婚姻而言,吕文君和上官无忌两夫妻早已形同陌路,就亲情而言,吕文君却对一双子女难以割舍骨肉情感。
对于她进退两难的困境,其姊吕香君知之甚详,也深表忧心同情,趁着安顿西施的同时,一面传出北天王即将造反的讯息,一面飞鸽傅书请求其父东海龙王出面,顺便劝告吕文君脱离风暴中心,以免沦为这场南北霸权之争下的牺牲品。
所以东海龙王获知急讯,立刻十万火急的赶到齐天寨。
没想到吕文君坚持死守,丝毫不为所动道:“爹不必再多说了,只怪女儿命该如此,不论这场南北霸权之争谁胜谁负,女儿绝不逃避退缩。”
东海龙王大急道:“文儿,你别再傻下去了,就算上官无忌能侥幸胜过南天王,将来他一旦兴兵造反,不论成败,你都得不到任何好处的。”
“女儿知道。”
“你既然知道后果,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女儿实在丢不下孩子,如果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女儿独自偷生又有什么意思?”
“唉!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作父母的如果干涉太多,对他们反而不好,而且他们也不见得会心存感激。”
“既然如此,爹又何必多管我的事情。”
“这……我是放心不下你呀!”
“这一点女儿十分清楚,因为女儿同样是牵挂着扬儿他们,也只好辜负爹的一番好意。”
东海龙王眼见她固执己见,不禁心中大急,才想进一步劝说。
南海魔女叹息道:“母子连心乃是天性,我们并无拆散你和儿女亲情的企图,只是想让你暂时脱出是非圈,旁观者清,你可以在情势不利时,对他们父子适时伸出援手。”
吕文君闻言,不禁砰然心动道:“芳姨用心良苦,我心中十分感激,只是齐天寨的基业建立不易,我怎能轻言舍弃不管?”
“处事者要能屈能伸,才能留得青山在,以待东山再起之机。”
“好吧,只要情势不乐观的话,女儿再设法由秘道脱身以求自保。”
“你能及时通权达变,总算没叫我们失望,但愿情势的发展不至于演变到如此不堪的地步才好。”
突闻四周一片金铁交鸣声大作,惨叫哀嚎不绝于耳,显见战况十分激烈。
“不好,风云帮的人马果然攻来了。”
东海龙王三人连忙赶至山寨大门,观察两军交战的情况。
尽管齐天寨的爪牙仗着机关埋伏的地利之便,占了不少优势,使得风云帮弟子伤亡不轻,可是风云帮却以数量庞大的暗器反击,总算扳回劣势,双方长短互见,情势不明。
齐天寨在北天王的多年经营之下,设置了许多机关陷阱,还有预谋兴兵造反的黑道势力支援,但看在实力强大的风云帮高手眼中,无异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些机关陷阱虽然造成孔君山不少困扰,也折损了不少兵力,可是仍然被他攻入齐天寨的中枢重地。
毕竟敌我双方都是黑道出身,所以出手极为狠毒,更何况双方形同水火,一旦杀红了眼,更是不惜手段,就连受伤倒地的敌人,也一样不放过的赶尽杀绝。
眼看着齐天寨人马兵败如山倒,吕文君心中的悲痛到了极点,忍不住怒叱道:“孔君山,没想到你们风云帮的人竟如此卑鄙,毫无男子汉大丈夫气概,就算我们已经是生死大敌,也该光明正大以武功对决,你们却以歹毒的暗器偷袭,这算什么英雄?”
孔君山冷笑回应道:“与其做死了的英雄,倒不如做活着的狗熊,只要能获得胜利即可,任何手段我都不计较。”
“你卑鄙!”
“哼!岳母大人如此毁谤小婿,难道不怕珠妹为难吗?”
吕文君脸色一变道:“你将我女儿如何了?”
孔君山阴笑道:“令媛目前在本帮总坛待产。”
“她……你究竟准备对她如何?”
“珠妹思母殷切,特命小婿前来邀请岳母大人至风云帮团聚。”
“这种大军压境的方式,就是你邀请的诚意?”
“哼!只怪贵寨弟子竟敢不识抬举,怠慢本姑爷不说,还敢口出恶言、动手动脚,所以本姑爷只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由此可见你豺狼之心,昭然若揭,本寨弟子岂会受你瞒骗?事已至此,你还是坦白说明来意,以免浪费彼此的时间。”
“哈哈,岳母大人真是快言快语,本公子也不再拐弯抹角,只要你们肯弃械投降,本公子看在珠妹的面子上,还可以承认这段姻缘,而且对你们网开一面加以收编,否则的话……”
“你又待如何?”
“那就别怪本公子不念旧情,将你们赶尽杀绝,永除后患。”
“你少说大话!我们齐天寨能够称霸北方,可不是靠着吓唬人才得到今天的地位的。”
“该死的!你既然执迷不悟,就别怪本公子下手无情,大家上!杀他个鸡犬不留。”
话未说完,孔君山突然一掌攻出“密宗神功”……
事出突然,吕文君根本来不及反应,情急之下被迫以“天雷神功”反击。
东海龙王夫妻眼看她身陷危境,大吃一惊之下,纷纷击出雄浑掌劲围魏救赵。
“轰”地一声气爆巨响,现场一片尘沙飞扬,劲气奔流……
吕文君首当其冲的惨叫一声,顿时口吐鲜血、香消玉殒。
东海龙王夫妇虽然功力深厚,仍然不敌威震江湖的“密宗神功”,双双闷哼一声连退三大步。
孔君山面对三大敌人,虽有神功护体,却承受不小压力,情不自禁地连退七步之外。
他不禁脸色一变道:“原本雄霸北方的齐天寨,所依靠的是以多为胜的手段,本公子总算领教了,可惜齐天寨气数已尽,才会黔驴技穷不惜手段,天要亡你,非我之过,纳命来吧!”
随即一股雄浑掌劲,如狂涛巨浪般再度汹涌而出……
危机迫在眉睫,南海魔女突然大喝道:“阳哥,快走!”
话毕,她已挟着雷霆一击的掌劲扑向孔君山。
“芳妹!危险……”
东海龙王惊呼未落,只听一阵气爆巨响,南海魔女已经惨叫一声,当场死于非命。
眼看来不及阻止悲剧发生,东海龙王忍不住悲呼一声,立刻情急拚命的攻出“天雷神功”。
孔君山也立刻一掌击出“密宗神功”。
“轰”地一声气爆巨响,顿时飞沙走石,劲气奔流……
东海龙王惨叫一声,立刻气绝身亡。
孔君山不禁狂笑道:“宿敌已死,江湖将是风云帮的天下。”
突闻外围一阵杀声四起,立见其妹孔雯莉焦急奔到。
“大哥快走吧,七大门派联军已经攻到,再不走的话,恐怕连我们都要步上齐天寨的后尘。”
“什么?七大门派怎么会来淌这场混水?”
“七大门派早已对我们南北两大天王心存芥蒂,好不容易等我们两虎相争,他们岂肯错过渔翁得利的机会。”
“可恶!只要度过今日,我孔君山绝不放过这些白道的卑鄙小人。”
“现在不是讨论报复的时机,我们还是快点退兵,否则本帮弟子都已筋疲力尽,绝不是七大门派联军的对手。”
“只可惜了齐天寨中的庞大财宝,竟让七大门派坐享其成,我实在心有不甘,可是……
罢了,一步之失,万盘皆输,改天再找七大门派报今日之仇,我们走吧!“孔君山断然下令突围,四川唐门的暗器毕竟霸道,立刻被他们杀出一条血路扬长而去。
七大门派对于唐门的毒药心存顾忌,只好任由他们脱离,以免犯了穷寇莫追的大忌,陡增意外伤亡,得不偿失。
不久,他们焚毁了齐天寨,各自带着分配所得扬长而去。
这一场南、北两大天王的黑道霸主之争,至此宣告落幕,结果齐天寨全军覆没,风云帮也元气大伤,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等于两败俱伤。
唯一占到便宜的是七大门派,不仅消灭了长久以来的心腹大患,经此一役,更使得各派威望如日中天。
尤其少林、武当两大龙头,更有取代南、北天王之势,受到武林各派极高的评价与尊崇。
将近一甲子以来,道消魔长的窘境从此改观,侠义白道的势力因而抬头,黑道群魔的日子难过,不复昔日横行霸道的嚣张作风,宵小恶霸纷纷远避他乡,以免惨遭白道群雄的鲸吞蚕食。
武林大局因此丕变,黑白两道优劣逆转,济弱扶倾的侠义作风大行其道,已取代巧取豪夺的腐败气息,社会风气令人耳目一新。
可是在这一片祥和的表面下,却暗藏了一股蠢蠢欲动的隐忧,毕竟数百年来黑白两道的恶斗,不论情势如何消长,一旦涉及利害冲突,总免不了纷争缠斗,就像一场演不完的戏剧,永远不断的重复上演着。
而且风云帮的虎威犹存,再加上齐天寨已经灭亡,黑道势力从此统一整合。
风云帮便成为黑道公认的精神领袖,黑道第一霸主的宝座,也已逐渐成形。
除此之外,更令七大门派掌门人忧心仲仲的,还有单独击毙南北两大天王的神秘高手——刀神。
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神秘高手,不但行踪如谜,就连背景来历也是无人知晓,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般,突如其来的出现,而且单枪匹马的力敌威震武林的南北两大天王,一招之下便将他们击毙。
消息一传出,立刻造成武林哗然,每个人都难以接受这件事实。毕竟“密宗神功”和“烈阳神功”号称当世两大奇功,而且南北两大天王更是雄霸江湖数十年的天王级人物,居然有人在一招之内同时将他们击毙,这简直太匪夷所思,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唯一有关刀神的传闻,就是浙江雁门岭一役,他曾经惊鸿一瞥的大败东洋倭寇,将这些烧杀掳掠、无恶不做的海盗,杀得他们闻风丧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有关于刀神的消息。
情势变得十分诡异,不仅白道群雄对他深怀戒心,就连黑道群魔也对他恨之入骨,不论黑白两道几乎将他视为劲敌,不约而同的派人探听他的底细。
可是他们所派出的人却像石沉大海一般,久久不见消息传回,就像泡影一样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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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震天下的孔定邦和上官无忌终于共赴黄泉。
风云帮一役,各据南北雄霸一方的两大天王,双双命丧刀神之手,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引起江湖震惊。
不论黑白两道都有相同的疑问——刀神是谁?
所得到的结论,几乎都指向戚继光一个人身上。
因为刀神最先出现的时候,便是为了救援戚氏母女,接着又协助戚家军攻破雁门岭天险,大发神威斩尽东洋倭寇,杀得他们胆颤心惊,简直到望影而逃的地步。
不管是好奇心驱使,或是别有用心,几乎所有的江湖中人都往浙江移动,各方势力集结浙江,形成龙蛇杂处的局面,是非纷争因而层出不穷,影响治安之大也就可想而知。
此时正处于年关新旧交替之际,也就是嘉靖四十一年间,东洋倭寇又再度卷土重来,趁着中国庆祝农历新年,朝廷松懈警戒心之际,挟着优势兵力一下子便攻陷了福建省的寿宁、宁德、龙岩、松溪、大田、莆田等县,闽江一带再度落入倭寇魔手,不仅人民的生命财产不保,就连妻女也惨遭奸淫。
浙江巡抚胡宗宪面对黑道匪徒犯案的内忧,还有倭寇四处掠劫的外患,简直是穷于应付。
不得已之下,听从师爷的建议,一面急檄调回戚继光协助剿匪,一面实施宵禁以防止黑道匪类为非作歹。
宵禁的实施,虽然吓阻了罪案发生,也限制了白道的活动。
飞云庄一行人也因此耽误了行程。
“刀神究竟是谁?”
姚雪华得知生父上官无忌遇害,不禁心胆俱裂道:“他竟敢杀死我的父亲,我要找刀神报杀父之仇。”
姚淑君不悦道:“我不准你认贼做父。”
“娘,我知道父亲对不起你,对我也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可是骨肉连心,我怎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杀,而无动于衷?”
“北天王自己有儿女可以替他报仇,你如今姓姚,并非上官家子孙,根本轮不到你来多管他家的闲事。”
“可是……”
“如果你真想改姓的话,也应该和玉娇一样姓赵才对,因为我和你三姨已经改嫁极哥,你也等于是赵家的子女,岂能为了一个声名狼藉,无情无义的上官无忌,而陷极哥于不义。”
姚雪华眼看着赵无极面色凝重,不禁内疚不已道:“女儿一时情绪失控,以致忽略了爹的立场尴尬,请爹原谅女儿的一时之过。”
赵无极叹道:“你的心情为父可以了解,也可以体谅你的冲动,可是你如果出面替北天王报仇,万一身世因此曝光,你叫你娘如何面对江湖同道的责难?她的处境岂不是太可怜了?”
姚雪华心中一惊,转首一见母亲悲凄的神情,才警觉到自己的一时激愤,已经伤害了母亲深藏心中的旧创,不禁大感后悔道:“娘,对不起……”
姚淑君叹息道:“我早知道会发生这种憾事,才会极力隐瞒你的身世,没想到大姊却……”
姚淑芬十分懊悔道:“只怪我口无遮拦,将华儿的身世泄漏出来,才会造成二妹处境的尴尬,二妹如果要怪就怪我好了。”
姚雪华急道:“不!这一切的过错全是孩儿少不更事,才会惹娘如此伤心,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孩儿才对。”
姚淑君摇头道:“你们都不必再说了,我并不怪谁,只求今生今世别再让我听见那恶贼的名字就好。”
众人闻言,知道她哀莫大于心死,为了避免触动她内心的伤痕,果然不再谈起此事。
可是姚雪华却暗下决心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出刀神,杀他以报父仇。”
赵无极连忙转移话题,道:“如今官府实施宵禁,短期之内恐怕无法离开这里,大家对于未来的行动可有什么建议?”
姚淑美道:“反正极哥也已经辞退青城掌门之位,如今无事一身轻,何不找寻令徒林冲叙旧?”
赵玉娇突然叫道:“我不要见他。”
“你这孩子怎么还在闹别扭?从那天他急于寻你的情况看来,显然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另娶她人,你应该给他一个解释误会的机会,以免造成将来后悔的憾事。”
“分明是他用情不专,我才没有误会他,也不想听他的狡辩。”
“男人三妻四妾事属平常,只要他是真心爱你就好,你也该有容人的雅量,与她们娥皇女英共侍一夫才对。”
“我心目中的理想丈夫,只许用情专一的爱我一人,我绝不能容忍别的女人共同分享!”
“可是为娘看得出来,你依然深爱着林冲……”
“不:我恨死他了!”
“爱恨本是一线之隔,你不要死鸭子嘴硬,以免造成情海生变,步上为娘的后尘。”
赵玉娇气苦道:“娘再逼女儿的话,女儿就只好离家出走了。”
姚淑美大吃一惊,深怕将她逼急了,真的以离家出走逃避问题,只好住口不言。
“太好了!原来娇妹也在杭州游玩,小兄黄宝山正好替你导游,不知娇妹可愿赏脸?”
自从三天前黄宝山无意中邂逅了赵玉娇和姚雪华二姊妹之后,一时惊为天人,从此展开猛烈的追求行动,惹得她们不胜其烦,宛如嗜腥的苍蝇一般,任凭她们如何叱责,总是无法摆脱他的纠缠。
赵玉娇本来就心情不佳,一见黄宝山又来纠缠,立刻把一肚子闷气出在他的身上,道:“你怎么像个讨厌的苍蝇一样,挥都挥不走?”
黄宝山陪笑道:“小兄诚心与娇妹交个朋友,娇妹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哼!你有什么企图,我还会不知道吗?”
“娇妹言重了!小兄只是想和你建立友谊,哪里有什么不良企图。”
“这种冠冕堂皇之词,只能用来骗骗三岁小孩,我岂会上你的当?而你如此紧迫盯人,说穿了不外是贪恋美色,以满足你风流自赏的虚荣。”
“娇妹真的误会我了,如说我爱慕娇妹,我并不否认,甚至希望娶得美人归,绝无玩弄感情的意思,请娇妹能够谅解才好。”
“住口!谁是你的娇妹?以后不准你乱叫!”
“这……那小兄该如何称呼你?”
“你我素无交情,当然该称姑娘或是冠上姓氏,以示尊敬之意,你连这点基本礼仪都不懂,凭什么和人行走江湖。”
黄宝山情急道:“这岂不是太生疏了?”
“哼!你我仅有一面之缘,连彼此的家世背景都不了解,生疏乃是理所当然,这有什么好奇怪?”
“原来娇妹是想了解小兄的家世背景,都怪我一时疏忽忘了自我介绍,小兄乃是天下四大首富之一,矿王之孙黄宝山是也。”
“什么?你就是矿王的宝贝孙子黄宝山?”
“不错!”
此言一出,赵无极众人不禁吃了一惊,本以为他只是一般的登徒子,大家对他并未重视,万万没想到他的出身,竟是黄金山庄的唯一继承人。
大家这才对他刮目相看,因为黄宝山至今未娶,又拥有亿万身价,可谓名门闺秀眼中的金龟婿。
姚淑美更有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的心情,忍不住欣然笑道:“既然黄公子诚心结交,娇儿伺不与他做个朋友。”
黄宝山大喜道:“多谢伯母成全。”
赵玉娇冷哼道:“你且慢高兴,我没有答应。”
姚雪华却兴奋道:“只是交个朋友而已,小妹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对他没兴趣。”
“你对他没有兴趣,我倒是不反对结交黄公子。”
“二姊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为什么不可以?黄公子出身富豪之家,身世又清白,更重要的是至今末娶,正是花样年华的少女所心仪的理想对象,我为何要拒绝他的诚意结交?”
“可是黄金多刚过世不久,他不在家中守丧,反而一个人到处游荡,像这种不孝之徒,岂是我们所能托付终身的良人?”
姚雪华一怔,半天说不出话来。
黄宝山一见姚雪华答应结交,本来心中暗喜,突闻父亲过世的噩耗,当场脸色大变道:“你说家祖过世的消息,可是当真?”
“江湖已经轰传多日了,难道你不知道?”
“小兄是真的不清楚。”
“好吧!我相信你确是未得讯息,如今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黄宝山闻言,不禁依恋地望了赵玉娇一眼,最后才长叹一声急奔而去。
赵玉娇松了口气道:“总算摆脱这登徒子的纠缠了。”
姚雪华不禁埋怨道:“小妹已经心有所属,就该坦白一切让他死心,何必如此作弄他?”
“谁作弄他了?”
“就是你。”
“我没有。”
“你还敢否认?任谁也看得出你对林冲仍然余情未了,只是你不肯承认罢了。”
“二姊别胡说,我对林冲已经完全死心了。”
“事实如此,不由得你否认,这一点爹娘都可以为我做证。”
赵玉娇一见众女的表情,知道心事被人看穿,忍不住羞愧地悲呼一声,一转身便狂奔而去。
众女大吃一惊,任凭她们如何呼叫也唤不回来,连忙随后追去,可惜街上行人众多,一下子便失去她的踪影。
姚淑美母女连心,不禁心急如焚道:“娇儿对此地人生地不熟,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赵无极当机立断道:“事到如今,大家只好分头找人,一直到实施宵禁为止。”
“我们总该有人留守客栈,以防娇儿回心转意而找不到我们。”
“华儿是女孩子家出外不便,就由她负责留守好了。”
姚雪华心中十分自责,便抗议道:“小妹会负气出走,全是我一个人引起,如果爹叫我留守客栈,岂不是要急死我了。”
赵无极不耐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人要紧,你就别再不依,以免耽误大家找人的时间。”
姚雪华只好无奈的接受安排,乖乖地返回翡翠客栈等候消息。
赵无极等人连忙各自分开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