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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桃花情劫

    洛阳,李府。

    自从李文正遇害身亡之后,虽然已经查出杀人凶手乃是长工阿贵所为,可惜一开始侦办方向错误,以致延误了缉凶的契机。

    直到大家发现阿贵久未返家,才知道阿贵早已畏罪潜逃,想再捉人已经来不及了。

    米王虽然遭逢丧子之痛,却没有太大伤心,反而整天关在房里和殷诗诗大玩巫山云雨之会。

    当初殷诗诗在莲花庵被阿贵迷昏挟持来李府,获知自己被米王迷奸时,不禁伤心欲绝。

    可是她的武功早已被江子敬废除,既无法动手报仇,也无法独力逃脱,再加上米王贪恋她的美色,一阵甜言蜜语下来,她终于心软成为米王的禁孪。

    其实殷诗诗早已厌倦了抛头露面、逢迎信徒香客的生活,再加上江子敬负伤而逃,万一没死找她报仇的话,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既然米王愿意收容她,而且又有天下四大首富之一的家世,她一时贪慕荣华富贵,才会答应顺从米王,任由米主在她身上兴风作浪、翻云覆雨……

    正当米王欲仙欲死之际,突闻一阵快步声传来……

    “老爷!不好了,风云帮的云堂堂主孔君山来访。”

    威震武林的黑道两大帮派之一,雄霸大江以南的风云帮,无论走到哪里都具有令人闻风丧胆的份量。

    所以米王一听孔君山来访,只吓得他立刻从殷诗诗身上爬起,胆颤心惊的出门迎接。

    幸好他没有担惊受怕太久,因为孔君山立刻开门见山的道出来意。米王闻言又是一惊,只不过这次是惊喜,还有一点求之不得的兴奋。

    “孔堂主此话当真?”

    “不错。”

    “太好了,老夫的相关事业一切依靠蔡亲家的华山派保护,平时虽然可保安全无虞,可是一旦遇上林冲这类的过江强龙,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孔堂主真的愿意帮老夫报仇,则互换股权之议,老夫绝对配合到底。”

    “既然如此,李员外什么时候可办理交换手续?”

    “由于事关双方资产的估价,事项繁杂,贵我双方必须推派代表相互对帐,一旦帐册出来才可以进行签约,依我估计最快也要等到下月十五才行。”

    “既然如此,我们就等到签约完成之后,再找林冲报仇好了。”

    “这……孔堂主难道不能先教训林冲一下,也好让老夫出一口怨气!”

    “嘿嘿!李员外想早日报仇的话,就快点完成签约缔盟的作业,否则一切免谈。”

    话毕,孔君山便欲擒故纵的扬长而出。

    米王果然被他吊足了胃口,立刻兴冲冲地交代帐房整理出资产清单,以便早日和风云帮对帐,完成签约结盟的手续。

    蔡美惠获知消息,连忙关切道:“长久以来公公一向和我爹合作愉快,为何突然改变心意,转而求助于风云帮?”

    米主不耐地道:“华山派自从二十年前,经历血魔和地虎盟主的欺压之后,尽管实力不减,声威却已经大不如前,较之后来窜起江湖的风云帮和齐天寨两大黑道势力,更是有小巫见大巫的天壤之别,我为了自保,当然要选择实力最强的合作对象。”

    “华山派的实力虽然比不上风云帮,可是要防卫我们李家的产业,已经是绰绰有余,何必找风云帮支援?”

    “谁说的?如果华山派真的如此了不起,为何区区一个林冲的无名小卒,你父兄就是对付不了?”

    “这……”

    “反正这件事情我心意已决,你就不用再说了。你只要安心在家待产,替我们李家生个男丁,以便传宗接代就可以了。”

    蔡美惠无奈,只好黯然神伤的返回房中。

    可是她愈想愈不甘心,便暗中派遣亲信连夜赶赴江南,将事情的经过密告蔡春雄知道。

    风流公子蔡春雄接获消息,果然大感震惊,父子两人立刻赶来洛阳一问究竟。

    没想到米王也毫不掩饰的承认,依然坚持与风云帮合作,可以想见当场气氛立刻陷入紧张,随时可能彼此翻脸,而使亲家变冤家。

    正当蔡春雄忍无可忍准备拂袖而去时,突见殷诗诗跑来找米王,不禁一让蔡春雄惊为天人,临时起了占有之心,立刻把心一横,突然一掌将米王击毙。

    蔡明皇见状,不禁大惊失色道:“爹怎么把亲家公给杀了?”

    蔡舂雄冷笑道:“谁叫他不念亲情,执意要……站住!你敢走?”

    殷诗诗一见米王被杀,当场吓得她花容失色,好不容易从惊骇中醒来,才刚准备逃命,就被蔡春雄发觉而拦了下来。

    “英雄饶命……”

    “你想死还是想活?”

    “当然想活了,只要英雄能饶我一命,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你。”

    “真的。”

    “小女子不敢欺骗英雄。”

    “很好!从今以后你只要乖乖服侍我,我就答应不杀你。”

    殷诗诗闻言,才知道他是因为觊觎自己的美色,以至于临时起意杀死米王,以便可以占有自己。

    她虽然不甘心任由男人当泄欲工具,可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保全性命,她也只好答应下来。

    蔡明皇这才明白父亲竟是为色杀人,忍不住向殷诗诗望去,这一望不禁令他脸红心跳不已,心中暗赞道:“这中年美妇真是妖艳动人的尤物。”

    突闻一声惊叫传来,只见蔡美惠冲了进来,惶恐不已道:“爹!究竟是谁害死了公公?”

    “是我。”

    “什么?是爹您……”

    “不错!”

    “为什么?”

    蔡春雄怎敢说出自己是为色杀人,他两眼一转,狡辩道:“我会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你们姊弟着想。”

    “此话怎讲?”

    “米王不顾我们之间的亲戚关系,执意和外人合作,如此无情无义之人,将来也不会善待于你。唯有将米王杀死,你才可以用未亡人身分,和你弟弟用女婿身分,共同继承李家的庞大财产。”

    蔡美惠和蔡明皇两姊弟闻言,不禁砰然心动,便不再质疑,反而帮助父亲掩饰罪行。

    她们先买通仵作以病死结案,随即展开接收李家产业的行动,从此蔡家便跻身天下四大首富之一。

    ※※※※※※※※※※※※※※※※※※

    风云客栈。

    尽管风云帮是当今黑道两大帮派之一,但是名下的投资事业却是正当的商业行为,就算官方明知其背后东主不善,在查无不法行为之前也不能擅加干涉。

    更何况这些行业虽然表面上挂名在风云帮之下,实际上南天王所占有的股份还没有过半,绝大多数由不具名金主和少数贪官污吏所持有。

    正因为如此,部分由风云帮参与投资的行业,才得以在齐天寨的地盘上落地生根,例如风云客栈就是其中一例。就算风云客栈生意兴隆,财源不断,齐天寨再怎么眼红,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只因为他们心中明白,风云客栈的幕后老板有官股在内,这才是他们所顾忌的。

    北天王面对这种尴尬的情势,也有因应之道,那就是他也买通了另一批贪官污吏,负责监视的反制工作,以免风云帮藉此挂羊头卖狗肉,以合法掩饰非法,趁机将风云帮的势力侵入齐天寨的地盘。

    所以,尽管风云帮和齐天寨已经撕破了脸,双方形同水火,可是风云客栈却仍屹山止不摇,依旧在此风雨飘摇的局势中照常营运。

    基于这种不成文的默契,就算双方人手在此不期而遇,尽管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只能忍气吞声,绝不敢在此闹出是非。

    因此,孔君山离开李府之后,便住进风云客栈等待米王的进一步消息,以便尽早完成换股的任务。

    结果过了七天之后,他却得到米王感染恶疾而病故,所遗留的财产全数由蔡美惠姊弟继承的消息,不禁令他大感意外。

    孔君山面对情势逆转,立刻猜出蔡美惠不甘权益受到风云帮侵犯,才会采取这种谋财害命的激烈手段。

    他本是诡计多端之人,岂会甘心煮熟的鸭子从眼前溜走?当他正准备采取反击行动时,突见店小二刘杉鬼鬼祟祟而来。

    刘杉是风云帮部署于众多投资事业中,担任监控营运和传递消息的亲信内应,所以孔君山一听他禀报的消息内容,立刻兴奋不已。

    “你是说上官无忌的女儿也住在此处?”

    “禀堂主,小的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

    “奇怪!他们齐天寨在洛阳就有一处分坛,何须到客栈来投宿?”

    “嘻!依小的研判,她应该是和奸夫在此偷欢。”

    “咦!此话当真?”

    “应该八九不离十,因为小的接待她投宿不久,便发现一名油头粉面的小子进入她的房间,想来应该免不了一场狂风暴雨才对。”

    孔君山闻言,忍不住兴奋起来,道:“想不到上官珍珠竟是如此淫荡的女人,本座倒想一窥她的床上工夫如何?”

    刘杉忽然神秘一笑道:“堂主如果有意一亲芳泽的话,小的可以替堂主安排一下。”

    “哦?你有特殊管道?”

    “是的!当初这楝房舍兴建之初,小的为了便于行事,便在每间客房预留了暗道,以备不时之需。”

    孔君山听得大为赞赏道:“想不到你竟然有这份巧思,看来斥候这份工作太委屈你了,等这件事成之后,本座立刻调升你为香主之位。”

    刘杉大喜道:“多谢堂主栽培。”

    不久,他便带领着孔君山由暗道进入上官珍珠的客房,刚打开床下的暗门,立刻听见床上传来男欢女爱的靡靡之音。

    孔君山听得心慌意乱,忍不住心中冷笑道:“想不到北天王的女儿竟是个比妓女还淫荡的女人,我正好趁机一亲芳泽,以报复其兄长上官飞扬夺去西施之恨。”

    接着他便小心的爬出密道,却又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角落,冷眼旁观的欣赏着这对男女赤裸肉搏,抵死缠绵的满室春光。

    只见上官珍珠一面扭摆迎合,一面娇喘嘘嘘道:“枫哥……你不是要提亲吗……怎么过了如此之久……仍不见你行动……”

    江长枫重压在她的娇躯上二面挥动大军,直捣黄龙,一面喘呼呼道:“我爹娘不知何故……都不在莲花庵……所以才会延误至今……”

    “这该如伺是好……我腹中胎儿愈来愈大……实在不宜再等下去了……”

    “我又何尝不急……可是话又说回来……寨主不也是反对我们的婚事……就算我禀报了爹娘……如果寨主不点头的话……依然无济于事……”

    “爹并非反对我嫁给你……而是希望你先立下功绩……再提拔你的职等……以免惹人非议……”

    “哼!说起此事我就不高兴……我满怀希望前来齐天寨……结果寨主只派给我一名香主的职位……不但无法独当一面!还要处处受制于人……如此要等到哪一天……我才有机会建立奇功升职……”

    “这……爹会如此做法……也是情非得已……本寨新进弟子必须经过一年考核……才能有机会升任干部……爹这一次破格升你为香主……已经惹来别人说你是吃软饭……哎唷……

    你轻点好不好……“

    江长枫听得刺耳,气得他粗暴地对她冲锋陷阵,过关斩将,发泄一阵之后才恨声道:“凭我的武功……就连老护法和副堂主之流……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却受制于这条不合理的规定……以致壮志难伸……叫我如何甘心……”

    上官珍珠被他一阵兴风作浪之后,忍不住全身酥软,辗转哀鸣:“枫哥……你饶了我吧……”

    “嘿嘿!少侠如果怀才不遇的话,本堂主可以做主,让你在风云帮担任护法和副堂主之职。”

    床上两人闻言,不禁大惊失色,江长枫立刻翻身而起作势戒备。上官珍珠更是满面红霞,她在羞愤之下就想含怒动手,无奈一番狂风暴雨下来,早已全身瘫软无力,只好含羞带愧地躲入被中。

    “你是谁?”

    “本座乃风云帮云堂堂主孔君山。”

    江长枫闻言,先是一惊,接着又狂喜道:“原来是孔堂主大驾光临,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堂主大人大量不要见怪才好。”

    孔君山见他前倔后恭,不禁心中暗喜道:“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在下江长枫,家父母分别艺出冥王宫和魔王宫。”

    “唔:原来江兄艺出名门,看来护法之位也委屈了你,如果江兄有意投效本帮的话,本座负责向家父推荐你为风堂堂主之位。”

    江长枫大喜道:“多谢孔兄的栽培,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上官珍珠闻言,大惊失色道:“枫哥……你怎么可以……喔……”

    江长枫迅速将她制昏之后,立刻阿谀道:“小弟在此献上北天王之女,还请孔兄笑纳。”

    孔君山欣慰道:“江兄果然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本座总算没有看错你。”

    “多谢孔兄的赞赏,不知刚才答应之事……”

    “本座向来一言九鼎,所答应之事绝不反悔,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本座虽有推荐之力,可是堂主一职非同小可,如果江兄能力不及,无法立功建立威信,恐怕也难以服众,相信江兄应该心中有数。”

    “江湖上一向讲究弱肉强食,关于这一点小弟非常明白,小弟也不敢奢望任何特权,只希望孔兄能指引一条明路,让小弟有机会发挥所长,以便建立奇功对本帮有所助益。”

    “嘿嘿!江兄有这份心音心,真是本帮之福,眼前就有一项任务,不知江兄是否有意承担?”

    “太好了,孔兄请讲。”

    孔君山立刻将南天王欲与米王换股之事说出,接着又道:“这件事原本已经水到渠成,没想到日前突然传出米王暴毙的消息,我猜想很可能是蔡春雄谋财害命所致,不知江兄是否有良策解决这件事情。”

    江长枫心中一动:“记得三个月之前,蔡美惠曾经到莲花庵来祈子,我们曾经一度春风过,我何不以此威胁她,以便完成孔兄交托之任务,如此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升任堂主宝座矣!”

    想到这里,他立刻兴奋地一口答应下来,双方约定后会之期,他才欣然离去。

    孔君山见他识趣的回避,心中暗赞不已,立刻耐不住淫念地解开上官珍珠的昏穴,同时伸出碌山之爪,在她的丰满胴体上玩弄起来。

    上官珍珠乍一惊醒,便发现全身上下正在遭受侵犯,羞怒之下,便待反抗却又动弹不得,不禁花容失色道:“孔君山,你想干什么?”

    “嘿嘿:当然是干你刚才未完之事罗!”

    “你敢……”

    孔君山二话不说,一式“饿虎扑羊”,立刻重压在她的娇躯上,挥动大军,叩关而入……

    上官珍珠只觉得下体被一股强大力量侵人,一阵撕裂痛楚传来,忍不住惨叫一声……

    “不要……”

    ※※※※※※※※※※※※※※※※※※※※※※※

    几番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

    林玟娟和吕玉仙在林冲一阵铁骑蹂躏之下,双双忍不住声声娇啼、扭摆呻吟不已……

    林冲有如狂蜂浪蝶般采花盗蜜,左拥右抱的享尽齐人之福,左右逢源的翻云覆雨。

    两女被他这一阵狂风暴雨的无情摧残下来,早已被他彻底征服,无力承欢,忍不住辗转哀鸣,被底求饶……

    林冲见状,不忍她们元阴损耗过剧,虽然尚未尽兴,仍然鸣金收兵,草草收场。

    虽然如此,两女却已经四肢瘫软在床上,胯间玉津汨汨的昏死过去。

    “师兄!我恨你……”

    林冲不必看也闻声知人,忍不住脸色大变,连忙着装追了出去,却已经不见任何人影。

    他心中大急之下,连忙追至大厅,一见林柏勋满脸错愕,立刻追问道:“岳父可看见娇妹行踪?”

    “她刚才哭着跑了出去,你们究竟发生了河事?”

    “师妹对我产生了误会,我去追她回来解释清楚。”

    话毕,不待林柏勋回应,林冲已一掠而去。

    林柏勋历经人情世故,也曾经沧海桑田,自然明白儿女情长的个中滋味,可惜爱莫能助,只能摇头叹息不已。

    没想到一旁的萧慧君却抢在他前头,叹了口气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死生相许,我今天终于明白这句话的真谛了。”

    林柏勋怔了一下,接着才恍然大悟地暗笑不已:“看来这丫头也对冲儿用情极深,甚至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萧慧君自怜自艾一阵子,才发现林柏勋脸k露出的神秘笑容,忍不住心虚地羞红了脸,道:“伯父为了何事发笑?”

    林柏勋怕她脸皮嫩经不起开玩笑,连忙正色道:“君儿,这一阵子相处下来,我发现你处事有条有理,是临危当机立断的巾帼女英豪,所以我心里有个疑问,希望你能据实回答。”

    萧慧君乃冰雪聪明之女子,立刻闻一知十,忍不住娇羞不胜道:“伯父有何疑问,请直言无妨。”

    “你是否也爱上冲儿了?”

    “这……是的!”

    “很好:只是你可知道冲儿已经和娟儿、仙儿成亲了?”

    “唉……侄女早就猜到了。”

    “既然如此,你仍然对他用情不移?”

    “我……是的!”

    “看来你已经深陷情海难以自拔了,我既蒙你以伯父相待,又岂能坐视你为情所困,说不得也要替你做媒,让你和冲儿早日有情人终成眷属。”

    萧慧君大为惊喜道:“伯父此言当真?”

    林柏勋正色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此话一出,萧慧君已感激万分地叩谢不已。

    林柏勋连忙将她扶起,经此一来两老少更是肝胆相照,无话不说的聊了起来。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杂的打斗声,两人大惊之下,连忙赶至大门外一探究竟。

    只见一男一女正在激烈地缠斗,一时之间难分难解。

    正在一旁焦急观战的美少女二见萧慧君出来,忍不住惊喜道:“君妹来得正好,你快帮我劝劝她们吧!”

    萧慧君这才发现打斗双方不是别人,一个是她的兄长,另一个则是她的手帕至交南宫玉珍。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掠入战局将萧青云拉开道:“大哥!你怎么无缘无故和珍姊打了起来?”

    萧青云冷哼一声,退出战场道:“谁叫她一再吹嘘南宫家的天罗剑法如何厉害?还说我们家的梅花剑法比不上天罗剑法。”

    南宫玉珍也不甘示弱地道:“明明是你先说天罗剑法不如梅花剑法的,你还敢恶人先告状?”

    “你这个疯婆子简直不可理喻,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自己说过的话还不敢承认,我骂你疯男人还是抬举你呢?”

    “可恶!你倒是把话讲清楚,我什么时候说的?”

    “就在刚才而已。”

    “哪有?”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我问你,刚才是谁在吹嘘梅花剑法天下第一?”

    “这……是我。”

    “这就对了!梅花剑法如果是天下第一的话,那我们家的天罗剑法又该排名第几?这句话岂不是暗示天罗剑法不如梅花剑法?”

    萧青云顿时无言以对。

    凡是武林中人多少都有一种毛病,那就是对自家所学都有一种自恋情结,尤其是出生之犊的后生晚辈,更容易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吹自嘘,也因此常常得罪人而不自知。

    萧青云便在意气风发之下,才会夸下梅花剑法天下第一豪语。更何况自他出道至今,也确实未曾碰上剑法比他高明、足以令他折服的对手,就连与他焦孟不离的南宫少秋,论起剑法也只能和他旗鼓相当,两人的剑术造诣可谓伯仲之间。

    所以他在半路上和南宫姊妹不期而遇之后,一路上还相谈甚欢,没想到刚到达林家村,却因为一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的话起了争执。

    南宫玉珍见他语塞,更是得理不饶人的叫道:“你说,究竟谁是引起这场纠纷的罪魁祸首。”

    萧青云见她得理不饶人的模样,不禁有气道:“我的本意是说梅花剑法少有对手,并没有说你的天罗剑法不如人,你自己要对号入座,自认剑法不如人,这又怪得了谁?”

    “可恶!你还敢……”

    “怎么样?从小你就喜欢找我麻烦,今天好不容易被你捉住语病,你当然更不肯轻易放过了。”

    此话一出,无异是火上加油,南宫玉珍怒叱一声便挥剑攻出……

    “住手!”

    一道人影迅速地切入,轻易地化解两人的剑招。

    “姑姑,你……”

    “娘!你怎么来了?”

    萧青云只觉得剑身传来一股暗劲,当场震得他虎口发麻,身不由己的倒退三步,抬头一见对方,不禁大吃一惊道:“婶婶,是你……”

    来人正是南宫明珠,只见她微怒道:“你们自小都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怎么会在此打起架来?”

    南宫忆双连忙将经过述说一遍。

    南宫明珠闻言,更是生气道:“你们真是胡闹,放着正事不做,却跑到别人家里来丢人现眼。”

    两小自知理屈,不禁低下头不敢答辩。

    林柏勋听到这里,立刻踏步而出道:“南宫女侠此言,老夫不敢苟同。”

    南宫明珠转头一看满脸正气的林柏勋,心中不禁暗赞不已,也情不自禁地肃然起敬。

    “你是……”

    “老夫林柏勋。”

    “哦:原来是林村长当面,真是失敬了。”

    “不敢!”

    “不知我的话哪里错了,还请林村长不吝指教。”

    “南宫女侠太客气了,女侠既然与萧家有世交之好,如今君儿又以伯叔之礼对待老夫,如此推论的话,两小又怎会是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南宫明珠虽然觉得他的道理牵强,却不好当面反驳,只好淡淡一笑道:“林村长所言有理,那我就收回我的话好了。”

    林柏勋见状,便知道她心中并不认同,但他乃是淡薄名利之人,岂会与人争论,依然热情地招呼众人入坐。

    “不知各位贵宾莅临寒舍,究竟有何指教?”

    萧青云首先忍不住道出来意。

    林柏勋不禁为之动容,立刻表示愿意捐出所有,以便帮助募军所需。

    南宫明珠闻言,更是对他钦佩不已,连忙将南宫少秋返家经过述说一遍。

    萧青云闻言,又是伤心又是失望的想着:“完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被南宫兄捷足先登,这一切都怪林冲不好,如果不是他节外生枝的话,我也不会在情场上输得如此之惨,此仇此恨非找他算帐不可。”

    林柏勋得知募兵资金没有问题,这才松了口气,连称万幸不已,随后又聊到药厂营运和慈善堂的义诊情形,获得众人一致的赞赏不已。

    南宫明珠的眼神也由冷漠转趋炙热,她虽然早有耳闻林柏勋的大善人之名,却一直心存怀疑,认为他和大多数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一样,只是靠着财势衬托出来的虚名罢了。

    所以她才会同意撤资的决定,特地赶来林家村阻止南宫玉珍的投资行动,结果却大出她的意料之外。经过林柏勋详细的解说之后,她才发现林柏勋确是一个心胸坦荡的正人君子。

    俗语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南宫明珠对于林柏勋的观感,一下子由轻视转变为无比的敬佩,变化之大可谓天壤之别,也促使她孤寂已久的心房,为之感到一阵温暖,为之颤动,久久难以平复。

    她不禁在心中狂呼:“天啊:这么一位悲天悯人的好男人,为何不一让我早些遇见他……”

    不知不觉中,她的一片芳心已由钦佩转为深深爱慕,几乎已经难以自拔了。

    反观林柏勋何尝不是如此,他之所以不厌其烦的详细解说慈善堂营运情形,无非是想藉此博取她的好感,以便建立双方良好的第一印象,进而有机会制造将来的互动关系。

    他如此大费周章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当他第一眼看见南宫明珠时,他就已经为她的风华绝代所倾倒,基于爱慕之心的驱使,才会藉由萧慧君的关系,反驳南宫明珠说他是外人的牵强理由。

    时间彷佛停止了流动,不知何时现场变得鸦雀无声,只有两人炙热的眼神互相凝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咦!大家怎么突然不讲话了?”

    林柏勋和南宫明珠立刻一震而醒,情不自禁地红霞满面,尴尬不已的低下了头。

    南宫忆双见状,不禁心中一颤:“莫非娘已经爱上林村长了?”

    在座的晚辈之中,除了个性直率的南宫玉珍和心事重重的萧青云之外,全都看出两位长辈的心意,她们彼此会心一笑,决定暗中凑合两人的好事。

    南宫玉珍了解慈善堂的运作宗旨,十分感兴趣的道:“这么有意义的慈善事业,我们南宫家岂能缺席,无论如何村长都必须让我们加入才行。”

    南宫明珠料不到一个失神,却一让她抢先提出合作之议,阻止不及之下,只能心中叫苦,不知如何是好。

    林柏勋不禁砰然心动的想着:“只要能够获得南宫家的资助,不但私塾和技能训练中心可以提早成立,我也可以有机会和南宫女侠多多接触,岂非是天赐良机?”

    想到这里,他立刻一口答应,并且和南宫玉珍兴高采烈地讨论起来。

    南宫明珠虽然想说南宫家财力无法两头兼顾,可是碍于她对林柏勋的爱意,又不便启口阻止,只能暗自着急不已。

    南宫忆双见状,连忙低声询问。

    南宫明珠只好无奈地道:“为了支付戚将军募兵,你舅舅已经无力负担这边的投资了。”

    南宫忆双不禁着慌道:“可是珍妹已经提出合作要求,我们怎好毁约失信?”

    “为娘也正在为此烦恼。”

    “行善不分多寡,娘何妨先建议小规模运作,等将来我们找到替代财源,再推广私塾和技能训练中心到全国各地。”

    “唔,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平心而论,我也舍不得放弃这个行善的机会。”

    南宫忆双失笑道:“娘是舍不得离开人?还是舍不得慈善事业?”

    南宫明珠闻言,不禁羞得面红耳赤,正待扳起脸来教训她之际,却见她早已趁机溜之大吉,不由得困窘不已。

    一股由民间力量所发动的慈善行动,终于开始发芽茁壮,彷佛野火燎原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情天难补,恨海难填。

    赵玉娇眼看着林冲已经使君有妇,而且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她在失恋无所依靠之下,忍不住伤心欲绝的含恨离去。

    不知不觉之间,她一路狂奔来到孤雁峰下,望着崖下白茫茫的江水,突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感到人生已无意义,对末来更是绝望,彷佛灵魂脱离了她的躯体,随着滚滚江水向东流去……

    她一个孤身女子旁徨无依的呆立崖边,立刻引来远处一对兄妹的注意,及见赵玉娇意图投江自尽,大惊之下,男的立刻飞掠而至……

    “嘶”地一声,男的虽然及时抓住她的衣袖,可惜赵玉娇已经冲出悬崖,一下子便坠入江中不见。

    眼看错失救人时机,男的十分懊恼地丢下断袖,对着一旁的白衫美少女急叫道:“华妹快到下游叫船,准备接应我们。”

    话毕,男的便投入江中救人。

    白衫美少女见状,连忙转身往下游而去。

    一切的变化太快,几乎令人措手不及,四周的游客还没会意过来,三人便已经消失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先前那名女子投江寻短,后来这对男女来不及救人,才会演变成如今的情况。”

    “依我看到的情况,似乎与刘兄所言有所出入。”

    “哦!何兄的看法又是如何?”

    “照我看到的情形研判,三人应该认识才对。”

    “咦!他们原来是旧识?”

    “不错!而且可能是三角恋情上的纠纷,否则那名女子也不会羞愤地投江自尽了。”

    “原来那个男的之所以出手救她,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外遇曝光,一时惭愧之下,才会奋不顾身的投江救人?”

    “不错!否则当今功利主义盛行,在人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普遍观念下,哪里还会有不顾自己生命舍己救人的傻瓜?”

    “何兄所言果然有理,难怪另一名勾引人家丈夫的狐狸精,在妒火中烧之下,羞愤地弃他不顾而去。”

    “确是如此!”

    突见林冲快如闪电飞掠而至,面对众人议论纷纷之情况,一股不祥的预感立刻浮上心头。

    他不禁焦急的问道:“请问各位兄台刚才究竟发生何事?”

    其中一人立刻将事情的经过述说一遍,甚至将大家的推测也毫不保留地说出,最后才交出捡到的断袖。

    林冲闻言脸色一变,二话不说立刻往下游掠去。

    不久,他便发现一名背影像极了赵玉娇的白衫美少女,正在前方不远急掠着,心情一阵激动之下,连忙加速掠去,迅速截住她的去路。

    林冲一见她的面,立刻欣喜不已道:“师妹,我终于找到你了……”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白衫美少女似乎不认识他,反而焦急的怒叱道:“谁是你师妹?本姑娘另有要事待办,你还不让开?”

    林冲以为她还在为林、吕二女的事生气,自然拦阻去路不肯让开,语气婉转地道:“我知道师妹还在生我的气,才会故意不肯认我,我请求师妹给我一点时间,以便解释误会……”

    话未说完,白衫美少女已经不耐烦地娇叱一声,一股无声无息的雄浑掌劲,如排山倒海般应掌而出……

    事出突然,同时也没想到师妹会向他下此毒手,眼看闪避不及,林冲本能地发动“鲸吞大法”,立刻形成一道若有似无的气罩,宛如台风中心一般,将来袭的惊人掌劲吸纳一空。

    白衫美少女眼看突袭无功,不禁花容失色道:“你这是什么武功?竟能抵消我的‘灭绝神功’所发出的凌厉掌劲?”

    林冲也大吃一惊道:“你刚才所发出的惊人掌劲,竟是逍遥王姚丁引的盖世绝学‘灭绝神功’?”

    “不错!”

    “如此说来你是飞云庄的子弟,并不是我的师妹赵玉娇,而且她的武功也不可能如此之高。”

    “本姑娘正是飞云庄二小姐姚雪华,刚才我早就否认过,你偏偏不信,一再纠缠我。”

    “这怎么可能?不论怎么看,你和师妹都长得一模一样,难道说我真的认错人了?”

    姚雪华冷哼一声,才待表示息见,却见一名中年美妇一掠而至,语带抱怨的道:“我才一个不注意,你们兄妹就不见人影,害我一阵好找,却远远发现你在此与人打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姚雪华连忙将事情经过说出,接着又道:“我完全是被他逼不过,才会生气与他动手打起来,大娘怎么可以不问情由就怪罪我。”

    中年美妇闻言,立刻对林冲冷笑道:“小子,你如果想借故搭讪吾侄女,也该探听清楚对象的来历,我飞云庄的子女岂是任人欺侮的?”

    林冲见她一副盛气凌人之状,心中虽然很不以为然,却态度依然恭敬道:“请问前辈是……”

    “老身姚淑芬便是。”

    “只因这位小姐和我师妹实在长相神似,以致造成错误,完全是误会一场,请姚前辈不要见怪才好。”

    “你既然知道理亏,就必须向老身侄女认错赔罪才行。”

    林冲急欲寻找赵玉娇下落,无心与她们纠缠不休,连忙向姚雪华恭身道歉,随即一闪不见。

    姚淑芬见状,不禁大惊失色道:“此人的武功之高世所罕见,这究竟是何方高人调教出来的杰出子弟?”

    姚雪华脑中灵光一闪,若有所悟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那名少女的师兄。”

    姚淑芬疑惑道:“你认识此人的师妹?”

    姚雪华连忙将赵玉娇投江自尽的经过述说一遍。

    姚淑芬闻言,忍不住埋怨道:“看你这孩子有多糊涂?忠铭入江救人急需你的支援,你却在此地与那名少女的师兄纠缠老半天,刚才又不把话讲清楚,害得人家师兄妹错失解释误会的机会,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姚雪华不禁委屈道:“谁叫他一开始就错认我是他的师妹,任凭我如何解释也没用,气得我才会动手打人,就算有错也不该完全怪我,更何况大娘刚才也误认为他是借故搭讪的登徒子。”

    姚淑芬大窘道:“这……我是初来乍到,不知事件的源由,才会产生这个误会……”

    姚雪华也叫冤不已,道:“我也是被他纠缠不过,才会来不及想通他和那名少女的关系嘛!”

    “唉!你这孩子真是迷糊,如今事已至此,再怪谁也没有用,还是快点往下游寻人,以免你大哥等急了。”

    两女沿着下游搜寻不久,立刻发现姚忠铭全身湿透的等在江边。

    “娘,二妹,你们快来。”

    两女立刻赶了过去,道:“怎么回事?”

    姚忠铭满脸惊讶的指着赵玉娇道:“你们快来看看,她究竟像谁?”

    姚雪华低头一看,立刻身不由己地惊叫一声:“咦!她怎么……”

    姚淑芬更是讶异不已道:“这名少女长得果然像极雪华,难怪刚才那名少年会认错人了。”

    姚忠铭一怔道:“发生什么事了?”

    姚雪华连忙将她与林冲之间的误会说出。

    姚淑芬急道:“忠铭,你的衣服已经湿透,还是快点找地方换衣服以免感冒,我也必须将这名少女救醒,才能解开她的身世之谜。”

    姚忠铭点点头,从妹妹手中接过行李,便进入林中换穿干净衣服。

    姚雪华也取出自己的衣裙,让赵玉娇穿上。

    她不禁惊喜道:“大姨,你看她的身材竟然和我一模一样,我的衣裙完全与她合身,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咦!大姨你在想什么?”

    她回头发现姚淑芬想得入神,完全无视于自己的疑问,忍不住将姚淑芬摇醒,又问了一遍。

    “我在想世上的事虽然无奇不有,可是两个人长得完全一模一样,而且毫无任何血缘关系,未免也太巧合了!”

    姚雪华闻言,心中一动道:“大姨的意思,莫非在怀疑她是三姨自幼失踪的女儿?”

    “不错!”

    “唔!此事虽然匪夷所思,却又不无可能。记得三姨和娘都曾经说过,我和小妹出生不差半个月,而且我们自小就长相神似,以定推论的话,这名少女说不定就是小妹也不一定。”

    怡巧步出林中的姚忠铭闻言,不禁惊喜地道:“娘是说被我救起的少女,极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小妹?”

    姚淑芬点头道:“我是这么怀疑没错!”

    姚忠铭立刻兴奋道:“既然有所疑虑,我们何不将她救醒,只要问出她的来历循线一查,相信不久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姚雪华更是迫不及待的“阵推宫活血,不一会儿工夫,只见赵玉娇呻吟一声,便苏醒过来。

    她美眸乍一张开,第一眼便看见姚雪华,忍不住一阵错愕道:“咦!你是谁……我又是谁……”

    姚雪华欣喜道:“我叫姚雪华,是飞云庄的三小姐,请问姑娘尊姓芳名?”

    “我叫赵玉娇,家父是青城派掌门赵无极。”

    “哦!原来赵姑娘是青城派掌门千金,这真是太好了。”

    “姚姑娘此言何意?”

    “实不相瞒,我们自幼丢失了一名女婴,十六年来一直遍寻不着,因为发现你长相和我神似,怀疑你就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小妹,所以才想拜访赵掌门求证一番。”

    赵玉娇闻言,忍不住心中大震不已:“我曾经听爹说过,他是在一名倒毙路旁的黑衣人身上发现我的,恰巧我的长相又与姚雪华神似,十之八九极可能是她们丢失的女婴,我何不小心求证一番,以解开心悬多年的身世之谜?”

    想到这里,她也忍不住激动起来,道:“光凭相貌神似仍然难以令人信服,既然你们有心寻回失踪多年的婴儿,总该有足以证明身分的信物或是特征才对。”

    姚雪华等人不知何故,竟然也莫名其妙地激动不已,似乎已经预感到她就是失散多年的亲人。

    “我小妹失踪那一天,正好是她的弥月之喜,身上还挂着一块凤凰玉佩,此外她的臀部还有一块梅花胎记。如果你身上有这两项信物特征,便足以证明你就是我的小妹,因为我的身上也有这两项信物特征。”

    “你……身上也有?”

    姚雪华首先取出一块凤凰玉佩,接着便解开裙带露出雪白丰盈的臀部,果见右臀上有一块粉红色的梅花胎记。

    姚忠铭料不到她会当众宽衣解带,只羞得他立刻回避远处,却已脸红心跳,久久难以平息。

    姚淑芬急问道:“赵姑娘身上可有这些特征?”

    赵玉娇见状,忍不住激动落泪地取出玉佩,随即脱去裙带露出臀部,果见左臀上也有一块粉红色的梅花胎记。

    “你果然是我小妹……”

    姚雪华一见之下,再也忍不住落下眼泪,激动地抱住赵玉娇,两女顿时喜极而泣地哭成一团。

    姚淑芬更是老泪纵横地叫道:“太好了!承蒙老天爷的保佑,我们一家人终于团圆了,三妹如果知道我们找回她失散多年的女儿,不知道她会有多高兴。”

    姚忠铭忍不住叫道:“你们快把衣裙穿好,我也想认一认小妹呀!”

    两女闻言,顿时羞得面红耳赤,立刻慌慌张张地穿好衣裙,兄妹三人又是一场真情流露的情景。

    姚雪华一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赵玉娇,忍不住顽皮地取笑道:“我和小妹长相可说一模一样,大哥天天和我在一起,难道还看不腻吗?”

    姚忠铭怔了一下,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却又不甘示弱地道:“我知道你对自己的花容月貌一向非常自负,而且自恋成癖,现在你终于碰上对手了吧!”

    姚雪华闻言大羞的叫道:“大哥你真可恶……”

    姚淑芬却皱眉道:“华儿你先别不依,铭儿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你们姊妹俩长相简直一模一样,以后该如何辨认才好?”

    “咦!大姨没有发现吗?”

    “什么?”

    “娇妹的耳垂比我丰厚许多,外人认不出其中奥妙不要紧,咱们自家人再分辨不清的话,岂非让人看笑话。”

    姚淑芬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两女的差异,经不住叹息道:“你们姊妹真是上天精雕玉琢的一对璧人,如非华儿细心提醒,我还真是难以分辨谁是谁了。”

    姚忠铭欣然道:“难得二妹身世大白,我们还是快点返回飞云庄,早日让小妹和三姨母女相认。”

    赵玉娇不禁对于从未谋面的母亲,也有许多的依恋,忍不住激动道:“我自幼痛失母爱,一直渴望有朝一日能母女团圆,我此时的心情真想立刻插翅飞回母亲怀抱。”

    “既然如此,我们就快走……哦!对了,刚才娘曾经提到有一名少年急欲找你,不知你要不要……”

    “我不要见他。”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只见赵玉娇气苦地道:“我的事情请大哥不要追问了好不好?”

    姚忠铭和姚雪华会意的互望一眼,猜出内情并不单纯,很可能涉及男女私情的纠缠。

    姚淑芬也曾经过情海波澜的折磨,见状岂有不明白之理,忍不住叹息道:“娇儿可愿意听大姨的亲身经历?”

    赵玉娇一怔道:“大姨有什么教诲,请尽管直说。”

    姚淑芬黯然叹息的道:“二十年前我和你娘三人,因为自恃姿色过人,便目空一切的订下入赘的条件,结果却造成所爱之人相继离去,愿意接受入赘之人更非良匹,终至落得所托非人、孤苦无依的凄凉下场。”

    赵玉娇听得脸色连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姚雪华也叹道:“这十几年来,我不时的发现娘一个人仰天叹息,显然已经后悔当年的任性妄为。”

    姚淑芬苦笑道:“何止二妹后悔而已?这十几年来我和三妹何尝有过一天的快乐生活?”

    姚忠铭再也忍不住激动道:“娘既然已经后悔了,为河不设法与爹破镜重圆?以前无论孩儿如何追问,娘总是以孩儿还小为由拖延,如今孩儿已经长大成人,总该可以知道亲生父亲是谁了吧!”

    姚淑芬闻言,神色连变,显然心情十分激动。

    姚雪华和赵玉娇也哀求道:“请大姨也告诉我们父亲的身分吧!”

    姚淑芬眼看他们三兄妹渴望的眼神,不禁长叹一声道:“你们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们好了。只是你们的生身之父,不是名誉不佳,就是已经亡故,这一点你们必须有心理准备才好。”

    三兄妹闻言,不禁脸色大变,随即咬牙答应下来。

    姚忠铭首先抢着问道:“请娘先告诉孩儿的父亲究竟是谁?”

    姚淑芬爱怜地望着他道:“你爹就是二十年前威震武林的四王一宫中,南海魔王宫之子殷四海。”

    “魔王宫不是已经被灭?难道爹他……”

    “不错!你爹早就过世了。”

    姚忠铭得知噩耗,不禁伤心的低头不语。

    姚雪华一听大哥的生父果然出身不佳,而且果真如大姨所言已经亡故,不禁心情五味杂陈,可是父女天性,又迫使她不得不问清楚。

    “大姨,那我爹是否健在?”

    “唉!你爹虽然末死,可是……”

    “莫非爹的声誉不佳?”

    “是的,你爹不但是个胡作非为的大魔头,甚至我怀疑娇儿之所以被劫失踪,还是你爹一手主导的。”

    姚雪华大惊失色道:“爹为什么要劫走小妹?”

    赵玉娇立刻恍然大悟道:“莫非是劫错了人?”

    姚淑芬点头赞许道:“不错!你们姊妹自小就相貌神似,所以我才会怀疑华儿她爹派人劫持时,一时大意认错了人。”

    姚雪华恍然道:“看来爹的本意是想将我劫走了。”

    “正是如此!”

    “大姨既然怀疑是爹劫走小妹,为何不派人向爹讨回?还有小妹又怎会由青城派赵掌门扶养长大?”

    “娇儿被劫之时,恰巧惊醒大哭起来,以致被你三姨发觉,及时打了对方一掌,对方可能因此无法完成任务,便已倒毙在半路上,才会被赵掌门拾获娇儿带回扶养。我们也因为查不到娇儿的下落,师出无名,当然不能向你爹要人。”

    “那……我爹究竟是谁?”

    “你爹就是北天王上官无忌。”

    “什么?我爹是北天王?”

    “不错!”

    姚雪华不禁羞愧地低下了头。

    赵玉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道:“大姨,我爹他又是何人?”

    姚淑芬望了她一眼,叹息道:“你爹也是出身四王一宫之一,东海龙王宫之子吕玉楼。”

    “是他!他不是死了吗?”

    “不错,算起来你和华儿的关系,可谓亲上加亲,因为上官无忌的元配夫人,就是你的姑母吕文君……咦!娇儿你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苍白?”

    只见赵玉娇面无血色的忖道、。“完了,和林玟娟共侍一夫的吕玉仙,不就是东海龙王与南海魔女老蚌生珠所生之女?想不到破坏我和冲哥姻缘之人,竟是我的姑母吕玉仙……天呀!您为什么要如此残忍,既然让我们如此相爱,却又不能结成连理,叫我情何以堪?”

    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绝望,当场仆倒地上哭得哀哀欲绝。

    姚淑芬焦急问道:“娇儿,你究竟碰上什么问题,尽管说出来让大姨为你做主,以免重蹈我的覆辙,落得一生孤苦的下场。”

    赵玉娇闻言,只好强忍悲痛道:“我知道大姨重提旧恨的用心,无非是想劝侄女我在感情的处理上,不可一意孤行的钻牛角尖,只是命运太作弄人,不论我们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老天所安排的残酷事实。”

    “你不说出来,供大家参考意见,如何知道你所下的论断是否客观?”

    赵玉娇只好绝望地说出林冲与吕玉仙的关系。

    众人闻言,不禁当场傻了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姚忠铭更是哭笑不得道:“如此说来,夺去小妹所爱的吕玉仙,还是我的姨母,那么林冲岂不成了我的姨丈?”

    姚雪华忍不住叹息道:“最可怜的还是小妹了。自小青梅竹马的心上人被夺,不但不能找横刀夺爱之人算帐,还要落居晚辈,尊她为姑母,更令人无法接受的,还是小妹的心上人,一下子变成了自己的姑丈,如此巨大的演变,小妹一时之间如何能调适过来?”

    姚淑芬横她一眼道:“你小妹都快伤心死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

    姚雪华闻言,不禁惭愧不已的低下了头。

    姚淑芬眼见赵玉娇伤心欲绝的模样,非常不忍心的将她拥抱入怀,道:“事已至此,你再如何伤心也没用,不如先返回飞云庄,和你娘相认之后再做打算。”

    赵玉娇只是默默地点头,黯然的随她们而去。

    所谓自古多情空遗恨,残酷的命运作弄,当真会拆散林冲和赵玉娇这对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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