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世家。
论财力,宇文世家排名江南四大家族第二名;论势力,宇文世家是江南一带的第三大家族。
主人宇文天生不论在江湖和商场上,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黑白两道都不敢忽视他的力量,也是各方势力极欲拉拢的对象。
尤其宇文天生膝下一子一女,长得郎才女貌,像金童玉女一般,自然受到众人的瞩目,出入众星拱月的际遇,成为各家仕绅名流极欲拉拢联姻的对象。
这些人有的受父母师长托付,有的觊觎宇文世家的背景,有的贪图宇文世家庞大的财产,不论他们所为何来,终究离不开名利、财色的范围。大家都心中明白,无论是谁,一旦成为入幕之宾,必能人财两得,成为令人嫉妒又羡慕的天之骄子。
其中追求最积极的,就是兵部侍郎孟庭宇之孙,武当派的后起之秀“玉面书生”孟文华。
孟文华不仅人品不凡,家世显赫,而且他又是武当派掌门玄松道长倾力栽培的人选,可谓前途无量,令人羡慕。
也许是命运的作弄,孟文华对于美艳的宇文珊珊情有独钟,可是宇文珊珊却对他若即若离,逗得他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反倒是长兄宇文志祥对孟文华极力拉拢,不时的借故亲近,充分表现出攀龙附凤的企图心。
宇文天生也不止一次的劝告女儿,都遭到她的婉拒,最后只好作罢,将心事深埋心底:“珊珊这丫头不知在想什么?孟文华不但人品出众,家世又显赫,两家可谓门当户对,如此佳婿不嫁,难道还有更好人选?”
上天立刻回应他的心事,当他看见来访的林冲,不论人品和行善目的,都一让他动心不已。
宇文天生得知内情,不禁赞许的想着:“难得林冲有这份善心义举,我不但可以做善事,又可趁机教训米王那个奸商,可谓一举两得。除此之外,林冲的人品武功,较之孟文华并不逊色,足以作为老夫乘龙快婿的条件,只是林冲……”
他才想到这里,便看见宇文志祥兄妹和孟文华走了进来。
孟文华一见是林冲,便冷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青城叛徒林冲。”
自从七大门派的武林大会上,两人的武功砌磋呈现难分高下的困境之后,两人便已埋下瑜亮情结,形成一山难容二虎的局面。
林冲当然知道孟文华敌视自己的原因,尽管心中也对他的傲慢态度很不以为然,但仍忍气吞声道:“想不到孟少侠也在此做客,真是久违了!”
孟文华不屑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在下来找宇文前辈洽商生意。”
“咦!想不到你居然从商了?你可真是愈混愈回去了。”
“孟兄见笑了。”
“哼!在下和你并无交情,你少跟我称兄道弟。”
宇文天生早已耳闻两人有瑜亮情结,今旦见果然证实不假,不禁心中叹息不已:“孟贤侄平日待人和气,没想到却对林冲如此忌讳,当真是一山难容二虎。如果林冲真是青城叛徒,则行善之议极可能是诈财陷阱,我岂能受其瞒骗,当了冤大头?”
他连忙轻咳一声,道:“来者是客,孟贤侄不可让老夫失礼。”
孟文华暗吃一惊,连忙低头应是,果然不再插嘴。
“关于林少侠所提合作事宜,老夫原则上十分赞同,只是相关的合作方式和细节,必须再深入研究才行。”
“如果前辈有任何疑虑的话,晚辈这里还有相关资料,可供佐证和说明。至于合约内容,前辈如果有异议,都可以提出来研商,一切以开诚布公、合作无间为主要原则。”
林冲一说完,连忙将身上的文件资料交出。
宇文天生略一阅览,便欣然笑道:“如今天色已晚,林少侠先在此休息一夜,等老夫研究过后,明天再给你答覆如何?”
“晚辈遵命!”
不久,林冲便在婢女的带领下,进入客房休息。
宇文志祥连忙追问内情,宇文天生含笑叙述义举内容。
宇文珊珊忍不住赞许道:“想不到林冲竟有如此仁心义举,如此看来,江湖上有关他的负面传闻,显然有偏颇之嫌!”
孟文华一见心上人对林冲极为赞赏,不禁心中一急道:“小侄建议伯父还是三思而行的好。”
宇文天生一怔道:“贤侄此言何意?”
“俗语说无风不起浪,万一林冲真如江湖流言,干下偷盗师门秘笈的勾当,才被赵掌门逐出师门的话,其品行操守必然大有问题。如果他是心存诈欺,假伪善之名行诈财之实,伯父的一世英名岂不是要被他断送?除此之外,伯父和青城叛徒合作之事一旦传出江湖,不仅对伯父的侠名有损伤,更严重的话,还会造成伯父和赵掌门关系的紧张,影响之深远不可不慎。”
一番话只听得宇文天生脸色凝重,不禁信心动摇,陷入长考。
虽然宇文天生和赵无极并无深交,但彼此同属侠义一脉,最起码还维持彼此尊重。就算林冲并无欺师灭祖,真是受到冤枉,但在林冲末洗清冤名之前,他如果冒失的与林冲合作,别人会怎么想?
“宇文天生和青城叛徒同流合污?”
果真如此的话,他的一世英名必将毁于一旦。
更严重的是,所延伸出的一个问题,万一事后证明林冲确是清白含冤,则代表赵无极的逐徒行为不当,青城派的声誉因此蒙垢,这也是他所不乐于见到的情况。
光凭这一点顾虑,宇文天生对合作的热情就已经丧失大半,根本提不起劲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摇头叹息道:“唉!贤侄顾虑的没错,这件事情确实不宜再谈了。”
孟文华大喜道:“伯父这个决定,才是明智之举。”
宇文珊珊不以为然道:“爹为了未经证实的传闻,而放弃这项义举,岂不是太得不偿失,而且对林冲也极为不公平。”
宇文志祥存心袒护孟文华,便反对道:“妹妹何必为一个外人,一让爹冒侠名受损的风险?”
宇文珊珊急道:“我并没有袒护谁的意思,而是就事论事……”
宇文天生眼见两人起了争执,不耐地道:“你们兄妹不必为此争论,我已经决定放弃合作之议,明天就将文件退还林冲。”
“爹……”
“不必说了。”
话毕,宇文天生便转身离去。
宇文珊珊见状,不禁失望的叹息不已。
孟文华连忙道:“珊妹何必为了一个青城叛徒而烦心,万一伯父因此和赵掌门交恶,岂不是得不偿失?”
宇文珊珊早知他有瑜亮情结,才会极力破坏,不禁对他产生厌恶之感,忍不住怒道:“你口口声声说林冲是青城叛徒,可有证据?还是你亲眼睹?”
孟文华见她动怒,不禁有些着慌道:“这是江湖人尽皆知的事情,又不是我所捏造恶意中伤,珊妹何必为此对我质疑?”
宇文珊珊一怔,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何以如此?
她与林冲素未相识,就算是钦佩林冲的仁心义举,为此和家人意见相左,也实在反应过当,除非她已经对林冲一见钟情,否则实在没有反对的理由。
想到这里,她不禁心中一惊:“我这是怎么了?”
她一时心乱如麻,连忙转身躲回房中。
宇文士心祥似笑非笑道:“看来妹妹是爱上林冲了。”
孟文华大吃一惊道:“什么?你如何看得出来?”
宇文志祥自信满满的道:“我们兄妹自幼心灵相通,她的心事我怎会看不出来?自小她心肠就软,同情弱者,林冲的处境堪怜,自然会触动她的母性关爱;更何况林冲提议济世救人的义行,更能博取她的敬佩,所以我敢大言猜测,妹妹她已对林冲一见钟情了。”
孟文华闻言,不禁妒恨交加的忖道:“林冲,我和你势不两立。”
翌日,林冲获知宇文天生婉拒的消息,心知是孟文华从中作梗,不禁心中叹息不已,只能黯然的离去。
当他出了城门,正准备返回林家村另谋对策时,赫然发现孟文华正挡在前面,目露凶芒的凝视着他。
林冲不禁心中有气,道:“孟少侠挡住在下去路,莫非是宇文前辈改变心意,派你来通知我回去签约?”
孟文华一见他的脸就忍不住要生气,闻言更是火上加油,冷哼一声道:“你想得倒美?
宇文伯父岂会与你这个青城叛徒为伍?“
“既然如此,孟少侠此举又有何用意?”
“自从上次武林大会之后,本少爷碍于师门长辈的限制,以至于未能尽展所学,让你侥幸和我打成平手。难道今天有这个机会,你我在此不期而遇,正好分出个胜负高低!”
“孟少侠这么做岂非多此一举?”
“怎么?你胆怯了。”
“非也。”
“那你为何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如今我已非青城派弟子,纵观当今七大门派中的年轻一辈,已经没有人可与你相抗衡,孟少侠已稳坐第一把交椅。就算你能击败我,也无法再为你增加荣衔,因此你我这一场比武岂不是多此一举?”
“哼!这种虚有其表的头衔,我孟文华才不稀罕呢!也不想领你这份人情。”
“这么说孟少侠是执意与我分出高下不可了?”
“不错!”
“孟少侠执意比武的话,可曾考虑到后果?”
“什么后果?”
“万一孟少侠不幸落败,不但你的第一把交椅坐不稳,更严重的话,还可能对七大门派的声誉造成伤害。”
“就凭你?”
“不错!”
“你好大的口气,等我击败你之后,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孟文华突然大喝一声,剑芒四射,七星连珠发动猛烈攻势。
林冲仗着内功大进,仅以青城刀法稳扎稳打的迎击,配合著莫测高深的身法,四方游走,变化不定。
孟文华剑出如电,招出如龙,满天星芒闪烁不定,直追着幻化不定的身影,做着无望的攻击。
“可恶!三年不见你依然毫无长进,还是不敢与我正大光明的对敌,只会像老鼠一样的逃来逃去吗?”
“好!你接这一招看看。”
刀光如炙一闪而至,变化之快令人咋舌。
孟文华发现刀气迫人时,已经来不及躲避,大惊之下,大喝一声,情急之下拚命迎击……
“铮”地一声巨响,火花四射,劲气逼人……
突闻一声哀叫,孟文华只觉得全身一阵剧痛,当场跌飞倒地。
他简直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不禁悲呼道:“一招受挫,我好恨……”
林冲皱眉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了,可是你偏不听。”
孟文华怒道:“你以内功取巧,胜之不武。”
“临敌对阵非生即死,你难道能限制敌人所用的招式?”
“这……”
“只怪你太过自大轻敌了,以至于大意失荆州。如果你不快点改掉这个坏习惯,想在弱肉强食的武林中生存,你将风险倍增,寸步难行。”
孟文华心中一颤,却又心有不甘的恨声道:“你等着看好了,明朝我卷土重来时,誓必一雪今日之耻。”
“我等你。”
孟文华悲啸一声,转身飞掠而去。
林冲没有立刻离开,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前方树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情况一直没有变化,彷佛时光停止一般,毫无生动的活力。
来来往往的旅客看得莫名其妙,有的心存好奇便停下脚步观望,人也愈聚愈多,人人议论纷纷。
“此人在此已经有半个时辰之久,为何不见任何举动,也不见前方有任何发现,该不会是在故弄玄虚,愚弄我们大家吧?”
“萧兄以为是哪一种的成分居大?”
“这……坦白说,凭我萧青云的武功,在武林中足列一流高手之林,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我的耳目。依照此人异常的举动来看,应该是警觉到前方树林有凶险,可是……”
“可是萧兄却毫无所见是吗?”
“不错!南宫兄的武功较之小弟高明,不知是否有所发现?”
“唉!萧兄如此抬举小弟,小弟实在愧不敢当!虽然我南宫少秋不甘自我一非薄,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人的武功确实高出我们多多。”
“咦!南宫兄莫非已有所察觉。”
“说来惭愧,我虽然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气,却无法找出杀气的来源。”
“杀气?”
“是的!刚才你我经过前方树林时,并未察觉任何异端,直到我发现此人的异甫举动,才隐约地感受到树林中,确实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令我不寒而栗。”
“真有这种事?”
“不错!”
萧青云忍不住惊疑地注视着林冲不语。
此时一辆马车正缓缓行来,却在前方林沿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已发现林冲等人集聚在一起,因而起了戒心。
突闻林中一阵怪叫,随即出现全身黑衣打扮怪异的蒙面人,有的从草丛地底窜出,有的从树干破皮出现,挥着一片刀光冲向马车。
负责戒护马车的为首青衣人,一见黑衣人挥着五尺长刀攻来,不禁惊呼道:“不好!是东洋倭寇来袭,大家小心保护夫人和小姐。”
为首青衣人立刻拔剑迎击,双方随即陷入混战,刀光剑影杀声不断……
萧青云一听是外族来犯,立即义愤填膺的大喝一声:“南宫兄,我们也一起上吧!让这些东洋倭寇知道我们中原武林人物的厉害。”
南宫少秋也兴奋地抽剑而起,道:“不错!让他们知道你的梅花剑法,和我的天罗剑法威力无匹。”
两人一掠而起,挟着凌厉的剑气冲入战局,瞬间便发挥了强大的威力,及时挽回青衣人节节败退的困境。
林冲一见他们加入之后,仍然无法取得优势,战况陷入胶着,一时之间局势浑沌不明,难以立刻分出胜负。
他正想加入战局,突闻一声惊呼传来,只见一名东洋倭寇从马车中迅速挟起一名哭叫不已的美少女,以生硬的口吻大笑道:“戚继光的女儿终于到手了,有了这个重要人质,不怕他再不退兵,我们走吧!”
众倭寇一听目的已达,一止刻改变攻势,且战且走准备撤离现场。
萧青云和南宫少秋闻言,不禁心中大急,便待脱身救人,无奈东洋刀法凌厉无匹,大异于中原武学。他们虽然武功不弱,一时半刻仍难取得优势,无法顺利脱离对手的纠缠,只急得他们怒叫连连,却又无可奈何。
为首青衣人更是心急如焚,他一面要保护痛心女儿被劫的主母,另一面又难以摆脱对手的纠缠,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突见林冲正好挡住该名倭寇的去路,忍不住高声呼救,道:“小的胡东海,请求那位壮士救救我家小姐……”
此刻挟持少女的为首倭寇发现林冲挡住去路,忍不住怒道:“臭小子,刚才就是你泄漏了我们的行踪,如今还敢插手管闲事,新仇加上旧恨,本大爷正好连你一起送上西天。”
话毕,他立刻丢下少女,大喝一声,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凶猛的挥刀攻向林冲。
突见刀光一闪,他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首级已随着一片血花飞了出去。
遭遇挟持的美少女,只见林冲一下子幻化不见,身边的东洋倭寇便身首异处,横死当场,只吓得她花容失色,惊叫一声昏死过去。
萧青云和南宫少秋觉得身旁气流,突然产生剧烈波动,四周的东洋倭寇身体突然喷出大量血花,纷纷莫名其妙的惨叫倒地不起,一下子便结束了混战,惊得他们目瞪口呆,几疑身处在梦境中。
一切发生来得太快,也太突兀了,才不过一瞬间工夫,这群如狼似虎的东洋倭寇,便已经死伤殆尽,体无全尸。
胡东海突见林冲正待离去的背影,急忙喝道:“恩公请留步……”
同一时间,林边突然掠出一道倩影,焦急大叫道:“师兄!我找你很久了,你等等我……”
林冲一见她,脸色一变,迅速飞掠而走,倩影也随后追去,两人随即消失不见。
“咦!是她!”
“南宫兄认识她?”
“不错!她就是……”
突见胡东海快步而来,一面向两人致谢相助之情,一面问道:“请问南宫少侠是否认识刚才离去的少女?”
南宫少秋先客套一番,才道:“她就是青城派掌门之女赵玉娇姑娘。”
“原来是她!依照她离去之前的呼声判断,她应该认识刚才仗义解危的恩公身分才对?”
“刚才她称呼对方为师兄,研判应该认识才对,可是据我所知,青城派的门下弟子之中,并无一人具有如此惊人的武功,就连赵掌门的武功成就,也不及此人的一半,我实在想不出此人的身分究竟是谁?”
萧青云也心有同感道:“南宫兄所言不差,我原先听见赵姑娘称呼对方师兄时,一度以为是青城派的后起之秀,曾在武林大会上和玉面书生打成平手的林冲,可是经过你这一分析,连赵掌门都没有这份惊人成就,也就推翻原先的猜想了。”
“不错!所以官爷如果想查出此人的身分,虽然可以从赵姑娘身上下手,只是我猜想她可能认错人的成分居大,最后恐怕要失望而返了。”
胡东海闻言,不禁心中一凉,只好强颜欢笑道:“不管结果如何,在下都非常感谢两位少侠的大义帮助。”
只见另一名青衣人快步而来,道:“启禀千户,夫人有请两位恩公一会。”
胡东海连忙带着两人会见戚氏母女。
双方又客套致谢一番,戚氏才道:“承蒙两位少侠见义勇为,老身真不知应该如何感谢才好。”
“夫人千万别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吾辈侠义中人应尽的本分,更何况面对外族侵略,身为炎黄子系的一员,只要还有一点骨气的话,任何人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两位少侠如此忠肝义胆,老身实在佩服,正因为这样,老身有一件事更不知如何启齿才好。”
“夫人有什么事情,请尽管明言好了。”
“这……好吧老身目前外子戚继光担任参将一职,奉命驻守浙江一带海防,以阻止东洋倭寇的侵犯。为了避免旧事重演,我们母女俩再度遇劫,成为外子的负担。所以老身厚颜请求两位少侠,能否再度赐助,护送我们母女一路安返浙江?”
她却不知这番请求,让两人心中狂喜不已。
只因两人第一眼看见她身边的美少女时,便被她妩媚动人的气质所吸引,可谓一见钟情,所以他们连考虑都没有,便一口答应下来。
戚氏闻言,不禁欣喜不已的连连道谢。
不久,萧青云和南宫少秋便加入车队行列,护送戚氏母女往浙江而去。
※※※※※※※※※※※※※※※※※※
流光遁影,白昼幻形。
这种失传百年的绝世轻功,终于再度重现江湖。
赵玉娇倾尽全力追赶,不到转眼工夫,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冲的身影,从她的眼前消失不见。
她一时忍不住悲从中来,伤心欲绝的大声疾呼道:“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和皇甫天龙的婚事,是爹做主许下的婚约,我是迫不得已才答应的,如果你是真心爱我的话,便该设法阻止才对,如今你却对我避不见面,难道你真的变心,不再对我留恋了吗?”
绝望伤心之下,她忍不住哭倒地上,哀哀泣不成声。
“嘿嘿!像他那种无情无义之徒,姑娘又何必为他伤心至此,我孔治国一向怜香惜玉,只要你愿意跟我的话,我保证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赵玉娇大吃一惊,抬头一见对方是个油头粉面的青年,一看就知道是个好色淫徒,连忙起身戒备道:“本姑娘的事,不必外人多管闲事。”
话毕,她便待转身而去,却发现孔治国迅速地挡住去路,不禁变色道:“你想怎么样?”
“嘻!想不到你是如此泼辣的女人,正好合我的胃口,反正白云天的宠妾,我也玩腻了,正好换换口味,品尝一下你这小辣妹的处女芳泽。”
“无耻淫徒,你找死!”
赵玉娇羞怒之下,剑出如虹,快如疾风的攻出……
“咦!原来你是青城派弟子,可惜你遇上的对手,是风云帮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风堂堂主,凭你的青城剑法岂能奈我何?”
赵玉娇连连猛攻却徒劳无功,突闻对方竟是风云帮的风堂堂主,不禁心中大惊,攻势不觉一缓……
孔治国一见有机可趁,突然身形一闪,迅速地侵入中宫,快如闪电般制住她的穴道。
赵玉娇一招受制,不禁花容失色大叫道:“该死的淫贼!你还不怏点放开我……”
孔治国一脸淫笑道:“等一下你尝过本堂主的‘马’上雄风之后,保证让你回味无穷,拜倒在本堂主的骑术之下。”
赵玉娇闻言色变道:“你敢……”
孔治国没有回应,却以行动展示了企图,只见他快速的将她剥个精光赤裸,一具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的丰满玉体,便已毫不保留的呈现眼前。
只见他目露淫光,一面伸出魔爪在她的丰满双峰玩弄、摸索,一面邪笑道:“想不到你的身材如此丰满诱人,看来本堂主真是艳福不浅,才幸运地得以一亲芳泽……”
赵玉娇羞愤交加的怒叫不已:“该死的淫贼!我爹绝不会饶过你的。”
“你爹是谁?”
“我爹就是青城派掌门人赵无极。”
“哼!原来你是赵无极的女儿,尽管你爹的紫阳神功厉害无比,却也吓不倒本堂主。等我们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本堂主倒想看看他,究竟是要自己女儿守活寡,还是乖乖答应让你嫁给我……!”
话未说完,他不理会赵玉娇的挣扎哀求,一个“饿虎扑羊”的压了过去……
赵玉娇忍不住挣扎哀鸣:“不要……”
※※※※※※※※※※※※※※※※※※
几番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自从西施遭到孔治国劫持之后,便成为他的禁蛮,日夜承受他的狂风暴雨,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匆匆一个月过去,她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蓝田种玉,受暴怀下孽种了。
西施只好将孕事告之,孔治国才放过她。
不久,孔治国奉命外出公干,她以为可以稍喘一口气,趁机调养身子,以便恢复体力伺机逃走。
没想到睡至半夜,突觉下体被一股强大力量侵入,一阵撕裂巨痛传来,当场将她惊醒过来。
当她发现一名陌生的浓眉青年,正重压在她身上偷香窃玉,不禁惊恐叫道:“你是谁?”
浓眉青年一面驰骋,一面狂笑道:“大嫂真是贵人多忘事,小弟孔君山怕你空闺寂寞,特来报效犬马之劳。”
西施极力挣扎,无奈在他铁骑蹂躏下,只能被底求饶……
一度春风之后,他才疯狂大笑道:“孔治国啊孔治国,谁叫你自恃大房所出,一向不把我孔君山放在眼里,甚至歧视我娘妾室的身分。这十多年来的积恨,我终于发泄在你的女人身上,获得肉体和精神的快感,看你能拿我如何?”
突闻“砰!”地一声巨响,只见白云天突然破门而入,一见床上昏迷不醒的西施一身狼藉,忍不住恼羞成怒道:“该死的淫贼,你竟敢如此糟蹋老夫爱妾,饶你不得,纳命来吧!”
话末说完,他已经忍不住含恨攻出“溶金神功”……
孔君山料不到身在自家分坛之内,竟被白云天侵入中枢,心中只把守卫骂得狗血喷头,连忙翻身而起,一面狂啸示警,一面翻掌攻出,一股雄浑的掌劲,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出……
“轰”地一声巨响,顿时风生八步,尘沙飞扬……
“密宗神功!”
白云天只觉得双臂痛麻难当,忍不住惊呼出声。
孔君山狂笑道:“不错!正是威震西域百年不坠的密宗神功,若非如此,岂能与上官无忌的烈阳神功打成平手,武林中人也不会将我爹和他并列南北两大天王了。”
白云天闻言,更是心胆俱裂道:“什么?密宗神功曾经和烈阳神功打成平手?”
“哈哈!你竟然不知这件人尽皆知的武林传闻,还敢和我风云帮作对,真是不知死活!
本堂主今天就让你知道,得罪风云帮的下场。“话毕,又是一掌攻出“密宗神功”……
白云天大吃一惊,连忙翻身破墙而出……
孔君山已然心生杀机,连忙紧追而出,正想再下杀手,突觉一股强大掌劲由背后袭击而来,闪避已是不及,当场惨叫一声跌飞出去。
只见偷袭之人是名白净青年,他正打算赶尽杀绝,却见风云帮爪牙已经赶到求援,无奈之下,只好与白云天联手大开杀戒,一时之间杀声不断惨叫不绝……
孔君山惊魂甫定,回头一见突袭之人,不禁惊呼道:“是你……”
白净青年一面痛下杀手猛攻,一面狂笑道:“不错!正是我上官飞扬,你在南京城暗调兵马准备守株待兔之际,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注定你要一败涂地的命运。”
“你偷袭暗算,胜之不武。”
“兵不厌诈,换做你是我的话,相信你采取的手段也不会比我高明。”
孔君山闻言,尽管心中怒极,无奈身受重伤已无力再战,眼看众爪牙伤亡惨重,连忙含恨转身而逃。
风云帮爪牙见状,更是斗志全消,纷纷转身逃窜一空。
上官飞扬正待赶尽杀绝,突见一道人影迅速侵入白云天身后,大吃一惊之下,连忙一掌攻出“烈阳神功”……
“小心身后……”
白云天回头一看是死对头曹思思,大惊之下,顾不得上官飞扬,便独自逃之夭夭。
曹思思眼看仇人逃遁,立刻迁怒于上官飞扬,只见她怒叱一声,立刻攻出森寒刺骨的“玄阴神功”……
“轰”地一声巨响,现场一时狂风大作,气劲奔腾……
上官飞扬闷哼一声,当场受伤倒退七步之外。
“等我杀了白云天这个无耻淫徒,改天再找你这多管闲事的小子算帐。”
曹思思匆匆丢下这句话,立刻怒啸一声,紧追白云天而去。
上官飞场狼狈爬起,望着两人消息的方向,咬牙切齿地道:“该死的白云天,你竟敢忘恩负义的丢下我一人挡灾,此仇此恨改日再找你算帐。”
正准备离去之际,无意中发现一身狼藉的西施,不禁心中一动,冷笑道:“白云天为了救你,不惜闯入风云帮的南京分坛,而与孔君山正面为敌,可见他对你确实爱不释手。既然这样,我就将你占为己有,让白云天尝到痛失所爱的折磨,作为他对我忘恩负义的惩罚。”
话毕,他便以棉被包住西施的胴体,迅速挟离现场。
南京一役,风云帮可谓一败涂地。
不仅分坛彻底瓦解,南京一带的地盘宣告沦陷,正式落入齐天寨的手中。
风云帮不但损兵折将,武林声望更是影响至钜,“南天王”孔定邦岂肯善罢干休,双方已经形同水火,而且骑虎南下。
一场武林霸主的争夺战,因此正式掀开了序幕。
※※※※※※※※※※※※※※※※※※
元阳倾泄,本是舒畅至极的感觉。
这是一种介于精力消耗的折磨,也是一种属于蚀骨销魂的享受,所以古人才会以欲仙欲死来形容这种令人回味无穷、欲罢不能的美味。
如今孔治国就感受到这种滋味,同样是元阳倾泄的结果,他却毫无蚀骨销魂的舒畅享受,反而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全身精元如排山倒海般倾巢而出……
孔治国紧紧地抱着赵玉娇的丰满胴体,正想发动攻势,才刚兵临城下,准备叩关而入,以便一亲芳泽之际……
只觉得背部突然被一只魔掌轻轻按住。他才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反应,便感到全身一阵虚脱,所有的精力如黄河溃堤一般,如狂涛汹涌的一泄千里,集中往背部的魔掌而去,被它吸收得无影无踪……
他不禁惊骇莫名的惨叫道:“何人偷袭暗算……”
“师兄……”
赵玉娇突然激动不已的悲呼一声,紧绷的心情一下子获得松懈,再也无法负荷的昏了过去。
孔治国闻言,不禁心胆俱裂道:“你就是她追赶不着的师兄?”
“不错!”
“你是谁?”
“林冲。”
“是你,请你饶命。”
“你这该死的淫贼,竟敢企图淫辱我小师妹,我绝对不能饶你。”
孔治国只觉得全身精力即将被他吸收殆尽,知道死期不远,忍不住哀嚎惨叫道:“你这是什么武功?”
“无上魔功,鲸吞大法。”
“哇啊……我不……甘心……”
孔治国惨叫一声,便已精元殆尽而亡。
林冲将他精元吸尽之后,只觉得四肢百骸充满了强大的真气,不断地四处奔窜,直欲破体而出,连忙屏息静气运功调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林冲再度醒来之时,只觉得全身舒畅无比,全身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强劲内力,心知内功修为已经进人另一种新的境界。
他在欣喜之下,连忙为赵玉娇穿上衣裙,才将她救醒过来。
没想到赵玉娇乍一醒来,先是呆怔了一下,却突然抽出宝剑作势自刎。
林冲一惊之下,连忙一把将宝剑夺下,焦急地道:“师妹依然白璧无瑕,名节未污,何必自寻短见,一心想要求死呢?”
赵玉娇却哭著作势抢剑,道:“可是我的身体已经被他一览无遗,叫我以后如何做人?
倒不如现在一死百了,以免往后受人耻笑。“林冲连忙将宝剑丢至远处,且一把将她紧紧抱住,阻止她的蠢动,并道:“如今孔治国已死,只要你不说出去,绝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不就知道了。”
“我……”
“就算我相信你会替我隐瞒,可是我这样子还能再嫁给别人吗?我怎么能够自欺欺人,对我未来的夫君隐瞒今日的羞耻之事。”
“这……果真如此,你就算死了,也一样挽回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呀!”
“师兄真心想救我的话,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师兄娶我回去不就好了。”
“什么?这怎么可以?”
赵玉娇闻言,不禁气苦道:“为什么不可以?难道师兄对我已经变心了?”
林冲大急道:“师妹怎能冤枉我?你明知道我自小就喜欢你了。”
赵玉娇欢呼一声,顺势投怀送抱道:“既然如此,师兄为何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因为师妹已经许配给皇甫天龙了,我岂能横刀夺人所爱?”
“哼!我根本不爱他,这件婚事是爹自己擅做主张订下的,更何况我连他长的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师兄又怎会是横刀夺爱之人?”
“咦!你们已经订下婚约,竟然从未谋面?”
“本来这一次爹准备邀宴盐王父子,顺便让我们这对未婚夫妻联络感情,可是我为了寻找师兄,早在前一天便离家出走了。”
“什么?小师妹竟敢私自逃家!”
“不错!所以师兄如果不要我的话,我除了一死之外,也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了。”
“这……师妹愿意嫁我,我是求之不得,就怕如此一来,师父会大动肝火,更不肯原谅我了。”
“对了!提起此事,我倒想问一问师兄,你是不是真的偷了爹爹的紫阳秘笈?”
“不错!我是真的偷了师父的秘笈。”
“什么?师兄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三年前我返家拜年时,才意外得知先父的死,并非外传所言得重病而死,而是被北天王杀死的。”
“什么?北天王才是杀死伯父的凶手?”
“不错,我在心切父仇之下,才会失去理智盗取紫阳秘笈,打算偷偷抄录再还回去,没想到还是被师父人赃俱获,沦落被师父逐出师门的下场。”
“这件事情师兄确实做得太冲动了,如果你能坦白向爹请求的话,我相信爹必定会体谅你的孝心,对你倾囊相授才对。”
“我已经知道错了,为了补偿我所犯下的过错,所以我一直秉持着师父教诲的理念,多做济世救人的善事。”
“哦,师兄目前在做什么善事?”
“我n前和林家村的林村长合作,准备广植药田炼丹救人,可是……”
“莫非遇上什么困难?”
林冲将米王的迫害,还有宇文世家的拒绝合作,详细的述说一遍。
赵玉娇不禁生气道:“哼!他们不帮就算了,我们另找合作对象给他们看。”
“师妹准备找谁合作?”
“我和江南四大家族中的萧慧君,同是闺中密友,我们只要请她帮忙,相信萧伯父绝对会同意才对。”
“可是根据我的了解,萧家拥有的家族财产之中,有关土地等不动产所占比例大小,恐怕杯水车薪,不足以支应广大贫民耕作之用。”
“凡事起头难,师兄先不要顾虑太多,只要能踏出成功的第一步,相信他们看到成果之后,一定会心生悔意,到时候我们再提议合作,必能水到渠成,一帆风顺。”
“太好了!还是师妹顾虑周到,既然如此,我们就到萧家去吧!”
所谓得道多助,当他们提出合作构想之后,立刻获得萧家父女的支持,主人萧国彬更进一步派遣女儿萧慧君加入他们的行列,以便增加人手,加怏济助贫民的行动早日实现。
于是林冲不但解决了耕地的燃眉之急,也多出了两位帮手,再加上萧慧君精通商业经营之道,对林冲更是助益不小。
她不但对作业流程提出精简的建议,促进效率的提升,达到便民的目的,而且主张增设私塾培育贫户孩童,间接达到托儿的效果,使其父母能安心工作,不再有后顾之忧。
除此之外,萧慧君更建议广设技能训练中心,以资本不多的小本生意为主,如各地小吃、看相算命、药方郎中……等等,帮助贫民解决生计问题,不再局限于农耕方面。毕竟各人体质不同,根据各人兴趣喜好之方向,从旁协助以便发挥各人最大长处,令其独立自谋出路,融入各行各业深入社会之中。
林冲闻言,立刻钦佩不已的大表赞同。
可是赵玉娇却眉头紧皱道:“君姊的构想虽然好,可是如此一来,不但要有庞大人力的投入,还要有雄厚资金作为后盾,否则一切只是空谈,难以实现梦想。”
萧慧君微窘道:“娇妹说得不错,想要达到我所说的境界,确实所需资金庞大,而且还要网罗各行各业的人才,才能成立技能训练中心,确实困难重重,不易实现。这只是愚姊心中的理想,能不能实现,自然要量力而为。”
林冲却信心满满道:“没问题!资金的事就交给我来负责好了。”
“咦!林师兄此话当真?”
“不错,这个梦想实在太诱人了,尽管难度极高,我仍然想要试一试。”
“太好了,我们就以这个梦想为最高目标,看看以我们几个人的微薄之力,是否可以达成老有所终,幼有所养的均由昌社会。”
“所谓团结一心,其利断金,我深信我们一定会成功。”
成功,是每个人穷其一生所欲追求的目标。
尽管成功之路坎坷不平,而且困难重重、风险难料,可是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正因为拥有梦想所以伟大。为了追求这份成就感,多少人抛头颅洒热血,不论历经多少次的失败,最后终能顺利达成,享受成功的果实。
所以成功永远是最积极努力的人,才有资格独享这份得来不易的荣誉。
(请看第二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