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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狭路相逢

    安琪料不到聂苓魔术发作如此之快,神情一怔间,幻相乘隙而入,浑身热血,恍欲腾沸,一双俊眼,火焰如喷,想将眼神转移,却是有心无力,好似聂苓双眸有无可抗拒的磁吸之力!

    风流书生朱丹与阴阳道人觉伟俩人,高居座上,对红粉骷髅聂苓所施之“神仙天韵”了若指掌,此时见对方眼盯聂苓,迷痴不动,心知神灵已被所制。风流书生朱丹适才被安琪一番作弄,愤怒犹在,此时睹其败势,不觉“嘿嘿”地从牙缝里迸出了两声冷笑!

    不料安琪天赋禀性高人一等,适才失态,不过是因偶然不慎,为敌抢夺先机而已,此时听见风流书生朱丹两声冷笑,入耳刺心,神志为之一清。急急收敛心神,双眼一闭,旋即展视,两道精光,宛如冷电寒虹,疾射聂苓,口中缓提真气,鼓舌生声,以神役气,以气行功,用哨音吹出“清音八奏”之绝妙神韵,一时凤鸣鸾啼,莺歌燕语,如同百鸟朝阳似的,疾向聂苓耳中反灌过去!

    红粉骷髅聂苓,方觉“神仙天韵”稍奏肤功,正想加紧行运,诱对方之心志,忽然,一阵微风过处,缕缕奇妙清音,突破自己所发之笑声,搀入耳际!

    那段美妙清音,甫入聂苓耳际,竟如同当头棒喝一般,使她机冷冷地打个寒噤,笑音不由一顿,谁知她笑音刚刚一顿,清音即如黄河决口,大江泛滥,聂苓心头蓦觉猛震如潮,“神仙天韵”哽于咽喉之间,无法运于对方耳内及自己眼中,一时幻像如云消雾散一般,无形无踪。

    红粉骷髅苦练数十年的至上魔法,被安琪摧毁,惊怒心情,激起其凶狠之性。安琪甫闭其口,聂苓竟发出一连串咯咯娇笑,笑声如银铃脆响,直升九空。

    “噢!”

    这一声极其轻微的惊叫,乃发自两侧观看的群魔之口,原来,在聂苓娇笑连声之际,众人闻声注目于她的周身,却见她浑身上下,透射出一层似有似无的红雾,由稀而薄,由薄而浓,色质亦由淡红而变成浓厚的鲜红艳采,将聂苓包裹在内。

    片刻,只见红粉骷髅聂苓一双海棠似的玉掌之心,两道红光,细如钢丝,美如彩虹,光华夺目,缓缓延伸而出,直射向安琪顶门!

    安琪闭目静坐,而周身却以“阴阳两分极”之绝功戒备严密,在聂苓淡烟方起之际,他只淡淡一笑,待她掌中红虹乍吐,他竟微啸一声,浑身如炊烟初起,层层白云,洁白如银,将她淹没!

    “波”地闷响,声音过后,红虹恍遇挫折,平白暴缩数尺,安琪一双手掌中,几乎同时,竟射出两道银虹,逼向聂苓功力所汇之赤虹,抵于场中,互为推撞,蔚成奇观。

    手掌中吐透虹气,此乃内功登峰造极者之功行所积,将之逼成一线,无形而成有形,受其一击,性命即毙,厉害非凡!

    四道真气,时进时退,互为消长,锋锐相击,发出怪响,十分刺耳,而每次相触,恍若闪电一般,神色为夺!

    起先,红粉骷髅聂苓锋芒正锐,势如山洪崩发,凌厉无椿,但很快被白虹以逸待劳,摒之千里之外,使之突击无功。安琪乃鼓其八成功力,“波”的一声,匹练暴然涨起,粗如食指,眨眼之间,竟将赤虹逼至聂苓身前二尺左右,“吱吱”之声,更加高炽,宛似鬼叫!

    红粉骷髅聂苓,此时周身红光,已随赤虹败势,而变黯淡,娇躯虽仍坐于原地,却前后摇颤,不若原先镇静之状,喘息频频,香汗淫淫,牙关紧咬,面色铁青,一付狰狞之容,危急之态,简直到了间不容发的地步!

    在场诸魔,眼睁睁地看着聂苓败状已露,个个喘不过气儿来。然而,尽管他们个个惊惶骇异,却无一个敢挺身而上,为之解围!

    眼看匹练贯射之下,红粉骷髅聂苓的性命,只在顷刻之间!

    “咻——咻——!”

    “慕容大叔神功无敌!佩服!佩服!”

    风流书生朱丹与阴阳道人觉伟,同时出手,但见阴风缕缕,罩向安琪两道人影,蓦自座位飞跃而至!

    安琪不想在此刻撕破脸,见好便收,口中朗朗笑道:“哈哈哈哈!承让,惭愧惭愧!”

    言犹未落,双臂陡然往上一举,朱丹、觉伟大吃一惊,虚空横跃至地,却听异啸绕耳,匹练倏缩,白气全收,安琪已含笑而起,满面春风,恍如无事一般。

    再看红粉骷髅聂苓,压力骤失,全身不由向前一倾,朱丹、觉伟急跃上前,将她扶住,只见她花容失色,惨如白纸,冷汗直淌,眼眸无神,气行微弱,已是一副奄奄之状,内功及真气之耗损,显然甚为巨大。

    风流书生朱丹,阴阳道人觉伟,互看一眼,各运本身真气,贯注于聂苓的手臂间,一时洪流畅行于其全身,过了好久,红粉骷髅聂苓才恢复如常。

    红粉骷髅聂苓重新立起,群魔均皆舒了一口气,她却妙目一转,娇笑如初地走到安琪面前,娇声说道:“慕容大叔神功盖世,红粉骷髅聂苓妄自称能,可谓有眼不识泰山。此次您肯屈就本教副教主之位,诚本教无上荣幸。”

    两侧群魔,乃欢然色喜,呼跃雷动。

    安琪走到风流书生朱丹面前,朗声说道:“教主阁下,加入教中者,盖因欲与中原自认为正道之人作一殊死战之故,中秋开山大礼,将中原请老一网打尽之后,在下即功成身退,辞去副教主一职,返回吕梁山姻缘山庄,逍遥自在,不问世俗。大约教主阁下必能谅在下之意。”

    风流书生朱丹仰天一阵狂笑,笑毕旋即答道:“慕容大叔说那里话来,您本是家师同辈,除家师得与大叔分庭抗礼之外,朱丹以下,均应听教诲方是,至于大功告成之后,大叔去留,悉听尊便,不过,如能长留本教,更是朱丹切盼之幸也。”

    说至此,他忽觉天色微明,乃温笑回顾道:“为睹慕容大叔神技,竟不觉天色已晓,今日得慕容大叔相助,本教期待数十年之事,可计日而成也,哈哈哈哈!吩咐下去,本教全体,大排庆功宴,一为慕容大叔接风,一为预祝本教兴盛!”

    安琪见风流书生对他一切,均未置疑,疏忽之余,遂将无名叟所言“风流书生朱丹,善施毒,谈笑说话,举手投足,能置人于死地”的话淡忘了,以为风流书生朱丹不过尔尔,殊不知风流书生朱丹已怀鬼计!

    此际,红粉骷髅聂苓,因内力稍损,乃先行告退,率三位女徒转入迷宫。风流书生朱丹,却与阴阳道人觉伟,请安琪,同上虎皮交椅,旋转方向,长躯直入迷宫之内!

    安琪自闻“哀牢山”、“魔教”、“迷宫”等触目惊心的字眼,至今方才—一身历其境体会一切。

    迷宫殿宇之内,里面一面绝大屏风,隔成前后两殿,四周遍悬山水、花卉、人物等等绝佳丹青妙笔。数十丈的大殿,摆设了数十张酒桌,上有热腾腾、香喷喷的山珍海味,馐珍佳肴,及陈年美酿,气味芬芳,令人闻之,垂涎三尺。

    他偷眼一看风流书生朱丹,仍含笑如春,邀他及觉伟各各入座。诸魔依序入座之后,举杯邀敬,开怀畅饮,直至黄昏时刻,方才撤席。

    如此继有三天,至第四日晌午,风流书生朱丹竟独邀安琪进入迷宫之内,转过屏风,屏风后有一秘门,朱丹按钮启开,偕安琪沿阶直下。

    安琪在这三日之间,默察迷宫,已稍悟其奥妙所在,对今天风流书生朱丹之邀,亦料其一、二,故此际虽含笑如常,态度从容,实际上已将“一转乾坤浩然罡气”布于周身百骸。

    风流书生朱丹,偕安琪走下七转九回,二千一百七十步石阶,直至一间石室。

    这间石室,看来象间石牢一般,高逾三丈,宽达五丈,中有园形石盘,径约二丈,黑黝黝的有如钢铁铸成,壁间仅在最高处各留一个一尺大小的小圆孔,算是通风之处。

    石室之内,虽然只灯不举,烛火不燃,但俩人均皆功候极高之人,视夜如昼,石室黝黑如墨,但入俩人眼界,却仍如白昼亭园。

    安琪噶风流书生朱丹立定之后,含笑问道:“教主!在下至此处已有四天,终未曾与教主独处,今日或有何机密,可与闻否?”

    风流书生朱丹哈哈一阵狂笑,反问一声:“副教主!朱丹请你与小生独处一室,难道你还不知其意吗?”

    安琪道:“慕容兰絮愿问其详!”

    风流书生朱丹,神色突变,沉声说道:“慕容兰絮!你早知本教设于哀牢山中,为何早不来,迟不来,偏在中秋之前的数日方来,居心何在,着实说来!”

    “哈哈哈哈!”

    安琪笑得前俯后仰,徐徐答道:“朱丹!桃花居士早就看出你是个忌才妒贤的小人,不足以成大事,今果然也,在下……”

    “呔!”

    风流书生从鼻间透出一声毫无人味的冷哼,盯视安琪道:“十八年前,本教被人捣乱,杀伤护法数名,然此人仍在本教主手下伏诛,十八年后的今日,阁下竟欲步其后尘,在哀牢山迷宫内多添一个孤魂,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安琪此际已然怒发冲冠,踏前一步,暴喝一声:“朱丹!十八年前的人,究竟是谁?”

    风流书生嘻嘻阴笑道:“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子!十八年前的人,正是与阁下关系重大的神萧震九州安德芳大侠!”

    “什么?”

    “哈哈哈哈!小子!惊奇吗?”

    风流书生朱丹发出一连串不可一世的狂笑声,向安琪说道:“任你纵有装神扮鬼的绝技,却瞒不过小生一双神眼,桃花居士慕容兰絮一生好色,即令另学罕世玄秘,也不能将先前所学摒弃不用,何况‘合欢氲气’与‘桃花瘴’,又是他赖以成名的功夫!哈哈!小子,这是你千虑一失的过错呀!”

    假桃花居士安琪被他一言道破,正想措词,却听风流书生又滔滔说道:“再者,三天功夫,无所事事,阁下既有接引红娘等仨女默约,怎会不去切磋幽乐呢?加之阁下出手绝情,毫无相惜之心,小生朱丹目击手下之人受害,岂有无动于衷之理!”

    他言至此,神色渐变狰狞,语气亦越阴毒,眼中凶狠之气暴露,盯视安琪道:“至于小生断定阁下是神萧震九州安德芳之后,乃因阁下掌毙莫章之际所说的话!”

    “江湖上盛传有一乳臭未干的小子,以萧笔震撼武林,乃神儒圣者之徒,安德芳之后,近日突然失踪,而此一小子,岂非阁下乎?”

    安琪闻言,不得不佩服仇人的狡黠,面目既被看破,索性在此地作一了断,意念既决,乃朗声喝道:“朱丹!算你有些儿道行,少爷坐不改姓,行不改名,神萧震九州安德芳之子,安琪是也,万恶狗贼,少爷之祖父被莫老贼等暗算至死,祖母为你这魔头所害,父亲又被残害,投崖而亡!两代血仇不共戴天,今日少爷学成,特来夺你性命,剖腹取心,祭奠两代先人在天之灵,此即少爷来此第三原因也!”

    风流书生朱丹仰天一阵狂傲大笑,安琪心里如何按捺得住,怒叱一声,手掌欲起,风流书生朱丹竟在此时禁住笑声,狠毒眼光一扫安琪,缓缓说道:“安琪小子!你死到临头还如此狂泼无知,嘿嘿!风流书生朱丹可是这般易与的吗?”

    安琪闻言,心中一动,暗想:“是的!豪伯父说风流书生朱丹,在举手投足,谈笑风生之际,能施放剧毒,使对手在懵然无觉中,中其暗算,他明知我武功较之高强,而犹如此态度,说不定也许……”

    他恍悟至此,不觉暗吃一惊,忙暗运神功,行气周身,然却感到气血畅流无阻,元神安然如故,毫无毒物内侵之态,乃舒了一口气,神色不变地说道:“朱丹!少爷不是三岁孩童,任你哄骗,时辰已到,别苟延残息吧!”

    言落掌出,一招“临轩展笔”递出,鼓起袖风奇劲,其势汹汹,如惊涛骇浪,疾奔风流书生朱丹前胸九大要穴点至!

    风流书生朱丹早已提防,安琪刚一出手,他口中即迸出一声:“来得好!”脚踏七星,躯体倒斜,反手递招,折扇如闪电乍发,“倒翻天河”竟向安琪手腕间敲来!

    安琪第一招未用实,朱丹身影飘游,他竟在此际,身躯急旋,大气逆转,“振笔挥毫”,直指脑后,右掌再沉,掌中“一转乾坤浩然罡气”,如惊鸿掠影,挟雷霆万钧之威,逼至小腹!

    风流书生料不到安琪变招之速,有如神助,惊“咦”一声,急沉身坐腰,化出“群魔乱舞”之招,挥起巨大旋飙,另一手五指如钩,一吞一吐,如蛇信挺威,虚空点去!

    “嘭!”

    一声巨震,发自俩人之间,风流书生朱丹,震退三步,反看安琪,却亦退两步,他怒喝一声,口吸真气,双掌齐挥,狂风疾扫,手指频指,不离对方要害,正是文昌笔绝招第三手“云重龙飞”,第四手“九天凤舞”,将朱丹罩在一片花雨之内!

    风流书生朱丹,毕竟江湖经历丰富,临危不乱,折扇乍竖,笔直而立,掌心一翻向上,正是“朝天一柱香”、“天王托塔”之式,任你神仙难破!

    然而安琪存心杀此魔,眼见朱丹变换奇异招式,仍依旧式,急降身形,掌中真气如熊熊烈焰,朝朱丹“顶门”猛击下去!

    朱丹见他这种以命相搏的拼斗,倒也骇然,牙关一咬,全身速矮一尺,右臂“朝天一柱香”化作“平空射汇”,左手五只手指,倏然暴涨一倍,黑黝黝地如同鬼爪,指尖更透出一缕缕细如纱线的黑烟,急如矢射,扑向安琪面、胸、腹、下阴诸部!双方动作,势如电光石火,“波!”一声脆响,安琪、朱丹俩人,齐齐“呀”的惊叫出口,人影乍分,震退数步。

    安琪身在半空,倏受巨震,急泻地面,迅速提口真气,顿觉丹田外一阵剧痛,不觉眉头一皱。

    朱丹幸免头顶致命一击,然双臂却被震得劲道全失,十指如折,心头震荡起伏,乃猛咬牙关,面向安琪狞笑道:“安小子!适才乃小生师传‘手指毒’是也,本来此毒在小子眼中,原不值一笑,然而三日之间,你已在饮食中食下本教一种无形无色,无味无臭的剧臭,此毒入腹,立即散据丹田,不遇外毒,不自发作。”

    他说至此处,忽觉石室内阴风砭骨,机冷冷地打个寒颤,狞笑如故道:“换句话说,如果外毒一侵,内毒即为呼应,你不提真气,乖乖受死便罢,如强欲提气运功,内、外毒立即使你穴裂血喷、全身如入烘炉,瞬息毙命!小子!你万万想不到吧!嘿嘿嘿嘿!”

    他笑至此,忽而眉头一蹙,而安琪呵呵一阵狂笑,手指风流书生朱丹道:“朱老贼!你以为安琪就这么便宜地死在你手头吗?干脆告诉你吧!玉面潘安介云山就是森罗地阙主人翁,就是少爷第二恩师,这两个名字,大概不会陌生吧?”

    “介云山,玉面潘安!森罗地阙主人”

    “森罗地阙主人翁用以制裁人间十大魔鬼之刑法,正是教主适才中了的阴冷之气!”

    安琪把风流书生“无声无形、无味无臭”八个字反复一提,捧腹狂笑道:“‘天狼煞气’算是第二次出现江湖!朱丹!贵教就要在‘天狼煞气’四个字之下,云消雾散,毁于旦夕!”

    风流书生朱丹,不听犹可,一听之下,神魂差点飞上半天,但他仍强持镇静,因他仍有所恃,足以置安琪于死地。一怔之后,旋即恢复原先阴沉面色,夷然向安琪说道:“别太有把握了!小生的‘片刻勾魂散,就要取你性命!”

    安琪闻言,大笑如故,风流书生心头火发,暴喝一声:“小子!你以为‘天狼煞气’可唬倒教主!哈哈!数十年修练,就是这般能耐而已!朱丹偏要目送你性命归西。”

    安琪伸手入喉,慢吞吞地取出一物,圆如滚球,大拇指尖粗细,晶莹透亮,状似明珠,托于手中,朝朱丹一照道:“此乃阁下三日来,盛宴之中所含珍品‘片刻勾魂散’之精华结晶也,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谨此奉还教主!”

    话音刚落,掌中晶珠,不掷自起,疾向风流书生迎面射至!

    风流书生随手一接,不料晶珠作怪,刚触其掌,竟跳起老高,呼啸一声,射向愕张的方口!

    朱丹怒不可遏,移步一退,恶狠狠举起白玉扇,运劲一扑,只听“吧”地一声,晶珠坠地迸裂,火光暴射。

    安琪朗朗说道:“朱丹!至此地步,夫复何言?”

    风流书生朱丹两眼凶焰闪射,暴喝一声:“大丈夫宁死不辱,小子!还不知道鹿死谁手,胜败何言!”

    其言甫合,倏见他身形一动,白玉扇化作一道白线,高射而去,双掌翻飞,黑烟暴喷,“迅雷轰顶”、“惊电掣涛”、“横摧五岳”、“流沙落日”、“冤沉深渊”,“刷刷刷刷刷”一连五招,云涌雷动,天地旋转,劲风狂卷,挟毒气如雾,四面八方,急打而至!

    安琪长啸一声,如龙吟深泽,身形急旋而起,手掌翻飞,不避不闪,以毒攻毒,“吧吧吧吧吧”五招齐破。接着巨响一声,石室景色全变!

    “哈哈哈哈哈!”

    风流书生狂笑声中,只见白玉扇射处,正是石室正中,扇插入顶,四边圆洞,竟在此际,喷出四股匹练似的瀑流,奔腾沸扬,地面亦在此际,发出“隆隆”巨响,声如兽吼雷鸣,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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