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料不到聶苓魔術發作如此之快,神情一怔間,幻相乘隙而入,渾身熱血,恍欲騰沸,一雙俊眼,火焰如噴,想將眼神轉移,卻是有心無力,好似聶苓雙眸有無可抗拒的磁吸之力!
風流書生朱丹與陰陽道人覺偉倆人,高居座上,對紅粉骷髏聶苓所施之“神仙天韻”瞭若指掌,此時見對方眼盯聶苓,迷痴不動,心知神靈已被所制。風流書生朱丹適才被安琪一番作弄,憤怒猶在,此時睹其敗勢,不覺“嘿嘿”地從牙縫裡迸出了兩聲冷笑!
不料安琪天賦稟性高人一等,適才失態,不過是因偶然不慎,為敵搶奪先機而已,此時聽見風流書生朱丹兩聲冷笑,入耳刺心,神志為之一清。急急收斂心神,雙眼一閉,旋即展視,兩道精光,宛如冷電寒虹,疾射聶苓,口中緩提真氣,鼓舌生聲,以神役氣,以氣行功,用哨音吹出“清音八奏”之絕妙神韻,一時鳳鳴鸞啼,鶯歌燕語,如同百鳥朝陽似的,疾向聶苓耳中反灌過去!
紅粉骷髏聶苓,方覺“神仙天韻”稍奏膚功,正想加緊行運,誘對方之心志,忽然,一陣微風過處,縷縷奇妙清音,突破自己所發之笑聲,攙入耳際!
那段美妙清音,甫入聶苓耳際,竟如同當頭棒喝一般,使她機冷冷地打個寒噤,笑音不由一頓,誰知她笑音剛剛一頓,清音即如黃河決口,大江氾濫,聶苓心頭驀覺猛震如潮,“神仙天韻”哽於咽喉之間,無法運於對方耳內及自己眼中,一時幻像如雲消霧散一般,無形無蹤。
紅粉骷髏苦練數十年的至上魔法,被安琪摧毀,驚怒心情,激起其兇狠之性。安琪甫閉其口,聶苓竟發出一連串咯咯嬌笑,笑聲如銀鈴脆響,直升九空。
“噢!”
這一聲極其輕微的驚叫,乃發自兩側觀看的群魔之口,原來,在聶苓嬌笑連聲之際,眾人聞聲注目於她的周身,卻見她渾身上下,透射出一層似有似無的紅霧,由稀而薄,由薄而濃,色質亦由淡紅而變成濃厚的鮮紅豔採,將聶苓包裹在內。
片刻,只見紅粉骷髏聶苓一雙海棠似的玉掌之心,兩道紅光,細如鋼絲,美如彩虹,光華奪目,緩緩延伸而出,直射向安琪頂門!
安琪閉目靜坐,而周身卻以“陰陽兩分極”之絕功戒備嚴密,在聶苓淡煙方起之際,他只淡淡一笑,待她掌中紅虹乍吐,他竟微嘯一聲,渾身如炊煙初起,層層白雲,潔白如銀,將她淹沒!
“波”地悶響,聲音過後,紅虹恍遇挫折,平白暴縮數尺,安琪一雙手掌中,幾乎同時,竟射出兩道銀虹,逼向聶苓功力所匯之赤虹,抵於場中,互為推撞,蔚成奇觀。
手掌中吐透虹氣,此乃內功登峰造極者之功行所積,將之逼成一線,無形而成有形,受其一擊,性命即斃,厲害非凡!
四道真氣,時進時退,互為消長,鋒銳相擊,發出怪響,十分刺耳,而每次相觸,恍若閃電一般,神色為奪!
起先,紅粉骷髏聶苓鋒芒正銳,勢如山洪崩發,凌厲無椿,但很快被白虹以逸待勞,摒之千里之外,使之突擊無功。安琪乃鼓其八成功力,“波”的一聲,匹練暴然漲起,粗如食指,眨眼之間,竟將赤虹逼至聶苓身前二尺左右,“吱吱”之聲,更加高熾,宛似鬼叫!
紅粉骷髏聶苓,此時周身紅光,已隨赤虹敗勢,而變黯淡,嬌軀雖仍坐於原地,卻前後搖顫,不若原先鎮靜之狀,喘息頻頻,香汗淫淫,牙關緊咬,面色鐵青,一付猙獰之容,危急之態,簡直到了間不容髮的地步!
在場諸魔,眼睜睜地看著聶苓敗狀已露,個個喘不過氣兒來。然而,儘管他們個個驚惶駭異,卻無一個敢挺身而上,為之解圍!
眼看匹練貫射之下,紅粉骷髏聶苓的性命,只在頃刻之間!
“咻——咻——!”
“慕容大叔神功無敵!佩服!佩服!”
風流書生朱丹與陰陽道人覺偉,同時出手,但見陰風縷縷,罩向安琪兩道人影,驀自座位飛躍而至!
安琪不想在此刻撕破臉,見好便收,口中朗朗笑道:“哈哈哈哈!承讓,慚愧慚愧!”
言猶未落,雙臂陡然往上一舉,朱丹、覺偉大吃一驚,虛空橫躍至地,卻聽異嘯繞耳,匹練倏縮,白氣全收,安琪已含笑而起,滿面春風,恍如無事一般。
再看紅粉骷髏聶苓,壓力驟失,全身不由向前一傾,朱丹、覺偉急躍上前,將她扶住,只見她花容失色,慘如白紙,冷汗直淌,眼眸無神,氣行微弱,已是一副奄奄之狀,內功及真氣之耗損,顯然甚為巨大。
風流書生朱丹,陰陽道人覺偉,互看一眼,各運本身真氣,貫注於聶苓的手臂間,一時洪流暢行於其全身,過了好久,紅粉骷髏聶苓才恢復如常。
紅粉骷髏聶苓重新立起,群魔均皆舒了一口氣,她卻妙目一轉,嬌笑如初地走到安琪面前,嬌聲說道:“慕容大叔神功蓋世,紅粉骷髏聶苓妄自稱能,可謂有眼不識泰山。此次您肯屈就本教副教主之位,誠本教無上榮幸。”
兩側群魔,乃歡然色喜,呼躍雷動。
安琪走到風流書生朱丹面前,朗聲說道:“教主閣下,加入教中者,蓋因欲與中原自認為正道之人作一殊死戰之故,中秋開山大禮,將中原請老一網打盡之後,在下即功成身退,辭去副教主一職,返回呂梁山姻緣山莊,逍遙自在,不問世俗。大約教主閣下必能諒在下之意。”
風流書生朱丹仰天一陣狂笑,笑畢旋即答道:“慕容大叔說那裡話來,您本是家師同輩,除家師得與大叔分庭抗禮之外,朱丹以下,均應聽教誨方是,至於大功告成之後,大叔去留,悉聽尊便,不過,如能長留本教,更是朱丹切盼之幸也。”
說至此,他忽覺天色微明,乃溫笑回顧道:“為睹慕容大叔神技,竟不覺天色已曉,今日得慕容大叔相助,本教期待數十年之事,可計日而成也,哈哈哈哈!吩咐下去,本教全體,大排慶功宴,一為慕容大叔接風,一為預祝本教興盛!”
安琪見風流書生對他一切,均未置疑,疏忽之餘,遂將無名叟所言“風流書生朱丹,善施毒,談笑說話,舉手投足,能置人於死地”的話淡忘了,以為風流書生朱丹不過爾爾,殊不知風流書生朱丹已懷鬼計!
此際,紅粉骷髏聶苓,因內力稍損,乃先行告退,率三位女徒轉入迷宮。風流書生朱丹,卻與陰陽道人覺偉,請安琪,同上虎皮交椅,旋轉方向,長軀直入迷宮之內!
安琪自聞“哀牢山”、“魔教”、“迷宮”等觸目驚心的字眼,至今方才—一身歷其境體會一切。
迷宮殿宇之內,裡面一面絕大屏風,隔成前後兩殿,四周遍懸山水、花卉、人物等等絕佳丹青妙筆。數十丈的大殿,擺設了數十張酒桌,上有熱騰騰、香噴噴的山珍海味,饈珍佳餚,及陳年美釀,氣味芬芳,令人聞之,垂涎三尺。
他偷眼一看風流書生朱丹,仍含笑如春,邀他及覺偉各各入座。諸魔依序入座之後,舉杯邀敬,開懷暢飲,直至黃昏時刻,方才撤席。
如此繼有三天,至第四日晌午,風流書生朱丹竟獨邀安琪進入迷宮之內,轉過屏風,屏風後有一秘門,朱丹按鈕啟開,偕安琪沿階直下。
安琪在這三日之間,默察迷宮,已稍悟其奧妙所在,對今天風流書生朱丹之邀,亦料其一、二,故此際雖含笑如常,態度從容,實際上已將“一轉乾坤浩然罡氣”佈於周身百骸。
風流書生朱丹,偕安琪走下七轉九回,二千一百七十步石階,直至一間石室。
這間石室,看來象間石牢一般,高逾三丈,寬達五丈,中有園形石盤,徑約二丈,黑黝黝的有如鋼鐵鑄成,壁間僅在最高處各留一個一尺大小的小圓孔,算是通風之處。
石室之內,雖然只燈不舉,燭火不燃,但倆人均皆功候極高之人,視夜如晝,石室黝黑如墨,但入倆人眼界,卻仍如白晝亭園。
安琪噶風流書生朱丹立定之後,含笑問道:“教主!在下至此處已有四天,終未曾與教主獨處,今日或有何機密,可與聞否?”
風流書生朱丹哈哈一陣狂笑,反問一聲:“副教主!朱丹請你與小生獨處一室,難道你還不知其意嗎?”
安琪道:“慕容蘭絮願問其詳!”
風流書生朱丹,神色突變,沉聲說道:“慕容蘭絮!你早知本教設於哀牢山中,為何早不來,遲不來,偏在中秋之前的數日方來,居心何在,著實說來!”
“哈哈哈哈!”
安琪笑得前俯後仰,徐徐答道:“朱丹!桃花居士早就看出你是個忌才妒賢的小人,不足以成大事,今果然也,在下……”
“呔!”
風流書生從鼻間透出一聲毫無人味的冷哼,盯視安琪道:“十八年前,本教被人搗亂,殺傷護法數名,然此人仍在本教主手下伏誅,十八年後的今日,閣下竟欲步其後塵,在哀牢山迷宮內多添一個孤魂,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安琪此際已然怒髮衝冠,踏前一步,暴喝一聲:“朱丹!十八年前的人,究竟是誰?”
風流書生嘻嘻陰笑道:“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小子!十八年前的人,正是與閣下關係重大的神蕭震九州安德芳大俠!”
“什麼?”
“哈哈哈哈!小子!驚奇嗎?”
風流書生朱丹發出一連串不可一世的狂笑聲,向安琪說道:“任你縱有裝神扮鬼的絕技,卻瞞不過小生一雙神眼,桃花居士慕容蘭絮一生好色,即令另學罕世玄秘,也不能將先前所學摒棄不用,何況‘合歡氳氣’與‘桃花瘴’,又是他賴以成名的功夫!哈哈!小子,這是你千慮一失的過錯呀!”
假桃花居士安琪被他一言道破,正想措詞,卻聽風流書生又滔滔說道:“再者,三天功夫,無所事事,閣下既有接引紅娘等仨女默約,怎會不去切磋幽樂呢?加之閣下出手絕情,毫無相惜之心,小生朱丹目擊手下之人受害,豈有無動於衷之理!”
他言至此,神色漸變猙獰,語氣亦越陰毒,眼中兇狠之氣暴露,盯視安琪道:“至於小生斷定閣下是神蕭震九州安德芳之後,乃因閣下掌斃莫章之際所說的話!”
“江湖上盛傳有一乳臭未乾的小子,以蕭筆震撼武林,乃神儒聖者之徒,安德芳之後,近日突然失蹤,而此一小子,豈非閣下乎?”
安琪聞言,不得不佩服仇人的狡黠,面目既被看破,索性在此地作一了斷,意念既決,乃朗聲喝道:“朱丹!算你有些兒道行,少爺坐不改姓,行不改名,神蕭震九州安德芳之子,安琪是也,萬惡狗賊,少爺之祖父被莫老賊等暗算至死,祖母為你這魔頭所害,父親又被殘害,投崖而亡!兩代血仇不共戴天,今日少爺學成,特來奪你性命,剖腹取心,祭奠兩代先人在天之靈,此即少爺來此第三原因也!”
風流書生朱丹仰天一陣狂傲大笑,安琪心裡如何按捺得住,怒叱一聲,手掌欲起,風流書生朱丹竟在此時禁住笑聲,狠毒眼光一掃安琪,緩緩說道:“安琪小子!你死到臨頭還如此狂潑無知,嘿嘿!風流書生朱丹可是這般易與的嗎?”
安琪聞言,心中一動,暗想:“是的!豪伯父說風流書生朱丹,在舉手投足,談笑風生之際,能施放劇毒,使對手在懵然無覺中,中其暗算,他明知我武功較之高強,而猶如此態度,說不定也許……”
他恍悟至此,不覺暗吃一驚,忙暗運神功,行氣周身,然卻感到氣血暢流無阻,元神安然如故,毫無毒物內侵之態,乃舒了一口氣,神色不變地說道:“朱丹!少爺不是三歲孩童,任你哄騙,時辰已到,別苟延殘息吧!”
言落掌出,一招“臨軒展筆”遞出,鼓起袖風奇勁,其勢洶洶,如驚濤駭浪,疾奔風流書生朱丹前胸九大要穴點至!
風流書生朱丹早已提防,安琪剛一出手,他口中即迸出一聲:“來得好!”腳踏七星,軀體倒斜,反手遞招,摺扇如閃電乍發,“倒翻天河”竟向安琪手腕間敲來!
安琪第一招未用實,朱丹身影飄遊,他竟在此際,身軀急旋,大氣逆轉,“振筆揮毫”,直指腦後,右掌再沉,掌中“一轉乾坤浩然罡氣”,如驚鴻掠影,挾雷霆萬鈞之威,逼至小腹!
風流書生料不到安琪變招之速,有如神助,驚“咦”一聲,急沉身坐腰,化出“群魔亂舞”之招,揮起巨大旋飆,另一手五指如鉤,一吞一吐,如蛇信挺威,虛空點去!
“嘭!”
一聲巨震,發自倆人之間,風流書生朱丹,震退三步,反看安琪,卻亦退兩步,他怒喝一聲,口吸真氣,雙掌齊揮,狂風疾掃,手指頻指,不離對方要害,正是文昌筆絕招第三手“雲重龍飛”,第四手“九天鳳舞”,將朱丹罩在一片花雨之內!
風流書生朱丹,畢竟江湖經歷豐富,臨危不亂,摺扇乍豎,筆直而立,掌心一翻向上,正是“朝天一柱香”、“天王託塔”之式,任你神仙難破!
然而安琪存心殺此魔,眼見朱丹變換奇異招式,仍依舊式,急降身形,掌中真氣如熊熊烈焰,朝朱丹“頂門”猛擊下去!
朱丹見他這種以命相搏的拼鬥,倒也駭然,牙關一咬,全身速矮一尺,右臂“朝天一柱香”化作“平空射匯”,左手五隻手指,倏然暴漲一倍,黑黝黝地如同鬼爪,指尖更透出一縷縷細如紗線的黑煙,急如矢射,撲向安琪面、胸、腹、下陰諸部!雙方動作,勢如電光石火,“波!”一聲脆響,安琪、朱丹倆人,齊齊“呀”的驚叫出口,人影乍分,震退數步。
安琪身在半空,倏受巨震,急瀉地面,迅速提口真氣,頓覺丹田外一陣劇痛,不覺眉頭一皺。
朱丹倖免頭頂致命一擊,然雙臂卻被震得勁道全失,十指如折,心頭震盪起伏,乃猛咬牙關,面向安琪獰笑道:“安小子!適才乃小生師傳‘手指毒’是也,本來此毒在小子眼中,原不值一笑,然而三日之間,你已在飲食中食下本教一種無形無色,無味無臭的劇臭,此毒入腹,立即散據丹田,不遇外毒,不自發作。”
他說至此處,忽覺石室內陰風砭骨,機冷冷地打個寒顫,獰笑如故道:“換句話說,如果外毒一侵,內毒即為呼應,你不提真氣,乖乖受死便罷,如強欲提氣運功,內、外毒立即使你穴裂血噴、全身如入烘爐,瞬息斃命!小子!你萬萬想不到吧!嘿嘿嘿嘿!”
他笑至此,忽而眉頭一蹙,而安琪呵呵一陣狂笑,手指風流書生朱丹道:“朱老賊!你以為安琪就這麼便宜地死在你手頭嗎?乾脆告訴你吧!玉面潘安介雲山就是森羅地闕主人翁,就是少爺第二恩師,這兩個名字,大概不會陌生吧?”
“介雲山,玉面潘安!森羅地闕主人”
“森羅地闕主人翁用以制裁人間十大魔鬼之刑法,正是教主適才中了的陰冷之氣!”
安琪把風流書生“無聲無形、無味無臭”八個字反覆一提,捧腹狂笑道:“‘天狼煞氣’算是第二次出現江湖!朱丹!貴教就要在‘天狼煞氣’四個字之下,雲消霧散,毀於旦夕!”
風流書生朱丹,不聽猶可,一聽之下,神魂差點飛上半天,但他仍強持鎮靜,因他仍有所恃,足以置安琪於死地。一怔之後,旋即恢復原先陰沉面色,夷然向安琪說道:“別太有把握了!小生的‘片刻勾魂散,就要取你性命!”
安琪聞言,大笑如故,風流書生心頭火發,暴喝一聲:“小子!你以為‘天狼煞氣’可唬倒教主!哈哈!數十年修練,就是這般能耐而已!朱丹偏要目送你性命歸西。”
安琪伸手入喉,慢吞吞地取出一物,圓如滾球,大拇指尖粗細,晶瑩透亮,狀似明珠,託於手中,朝朱丹一照道:“此乃閣下三日來,盛宴之中所含珍品‘片刻勾魂散’之精華結晶也,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謹此奉還教主!”
話音剛落,掌中晶珠,不擲自起,疾向風流書生迎面射至!
風流書生隨手一接,不料晶珠作怪,剛觸其掌,竟跳起老高,呼嘯一聲,射向愕張的方口!
朱丹怒不可遏,移步一退,惡狠狠舉起白玉扇,運勁一撲,只聽“吧”地一聲,晶珠墜地迸裂,火光暴射。
安琪朗朗說道:“朱丹!至此地步,夫復何言?”
風流書生朱丹兩眼兇焰閃射,暴喝一聲:“大丈夫寧死不辱,小子!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勝敗何言!”
其言甫合,倏見他身形一動,白玉扇化作一道白線,高射而去,雙掌翻飛,黑煙暴噴,“迅雷轟頂”、“驚電掣濤”、“橫摧五嶽”、“流沙落日”、“冤沉深淵”,“刷刷刷刷刷”一連五招,雲湧雷動,天地旋轉,勁風狂卷,挾毒氣如霧,四面八方,急打而至!
安琪長嘯一聲,如龍吟深澤,身形急旋而起,手掌翻飛,不避不閃,以毒攻毒,“吧吧吧吧吧”五招齊破。接著巨響一聲,石室景色全變!
“哈哈哈哈哈!”
風流書生狂笑聲中,只見白玉扇射處,正是石室正中,扇插入頂,四邊圓洞,竟在此際,噴出四股匹練似的瀑流,奔騰沸揚,地面亦在此際,發出“隆隆”巨響,聲如獸吼雷鳴,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