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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暗 花

    阳光撒满海面,如遍布黄金般眩目。叶白迎着海风站在船头,就站在昨晚聋哑老人昨晚站着的地方。他已经换了一件淡青色的衣裳,衣裳刚刚洗过,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挺拔。但他的脸上却满是疲倦。他的眼眶已有些深陷,目光也不再锐利。这些天来,他经历的太多,也太痛苦。他最好的几个朋友相继惨死在他的眼前,他只感觉自己也正像这艘船一样,不停的漂泊着,漫无目的,似是随时都会被凶险的风浪所打翻。但它却只能前进,因为他已没有退路。叶白突然觉得自己很累,他从来也没有如此厌倦过江湖。望着大海,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叶白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任温暖的阳光轻泻在脸上。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的落在了他的肩上,那只手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纤细。叶白的内心中也有脆弱的时候,每当叶白遇到挫折或是感到失落的时候,总会有这只手在他的身边。这只手永远都会给着他无限的鼓励。纵然不能一生一世长相厮守,只要能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已在身边陪伴片刻,他还求什么呢!叶白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你醒了。”她没有说话,那双莹白的手却在微微的轻颤着。叶白轻抚着她的手,道:“怎么,你有些不舒服?”那只手突然触电般的缩了回去,叶白缓缓的转过身,笑道:“你怎……”他眼睛睁开的刹那,忽然惊怔了,那双手竟然不属于唐思倩!她微垂着头,面颊绯红,一双翦水眸子比夜空的繁星更明亮。她美得超凡,美得虚幻,美得几乎令人心碎。——安西奈子!安西奈子轻搓着自己杏黄色的短衫,咬着嘴唇,这种场面的确让人十分的尴尬。叶白的心一阵狂跳,嚅嗫道:“奈子姑娘,我……”安西奈子徐徐的抬起头,望着叶白,幽幽的道:“我明白。”叶白根本什么都没有说过。她明白什么?“我明白,我永远也无法取代唐姑娘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这句话,她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她眼中闪过那淡淡的哀伤已经说明了一切。叶白忙转过了身,他的眼中有黄色的衣袂闪动,他的心中就会腾然升起一丝奇特的感觉。叶白虽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情感是任何人也无法阻止的。叶白默不作声,他还能说些什么。安西奈子道:“唐姑娘喜欢你,你也喜欢唐姑娘,我看得出你们很相配。”说出这句话,安西奈子的眼神已变得有些哀叹。叶白道:“是。”短短的一个字,叶白说的竟也是无比的沉重,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这一个“是”字意味着什么。但他除了这个字以外,他已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安西奈子眼中的失望之色更深,但片刻眼中又闪过一道光芒,道:“我也很喜欢你,纵然你没有勇气看我一眼,我也还是很喜欢你。”叶白的脸比纸更苍白,他从没有想过,这样的一句话会从一个像她这样柔弱的女孩子的口中说出。可是他呢!他却怯懦得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难道他真的怕自己会爱上她?过了很久,叶白才道:“你很美丽。”安西奈子道:“你真的这么想?”叶白道:“所以你应该去的找一个更好的人来爱你,照顾你,而这个人不可能是我。”安西奈子幽幽的道:“我知道你是怕伤害唐姑娘,是么?”叶白不语。安西奈子道:“你……你真是个好人。”安西奈子对汉语并不精通,但她的意思却已经很明白。“在你的眼中,我宁可是一个恶人。恶人岂非就会少了这些情感的痛楚!”这句话叶白虽然也没有说出口,但他的表情也说明了一切。安西奈子黯然道:“今生就算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很满足了,我们毕竟还有缘相识。”叶白仰望着苍穹,长吁一口气,道:“不错。”安西奈子道:“我真的很羡慕唐姑娘……你……你会永远记得我吗?”她痴痴的望着叶白,等着他的回答。要想忘记她这样一个女人的确很难。过了良久,叶白才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我会的。”安西奈子道:“永远都记在心里?”叶白道:“是。”安西奈子嫣然一笑,道:“我也会的。”她星眸朦胧,她整个人宛若玉宫中的仙子,叶白若不是叶白,恐怕就早醉了。在船舱的中正有一双眼睛凝视着他们。昨晚,这里的那双眼睛是那么的美丽,但今天这却是另一个人的不同眼神。这双眼睛并不明亮,也不锐利,但却带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此刻,这双眼睛中忽然似有了生命,有了感情,但这种情感却又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痛苦。没有见过这副眼神,你永远也不会想到他竟也有如此深沉,如此浓烈的痛苦!安西奈子带着幸福的微笑,满足的走向了船舱,她是脚步是如此的袅娜,如此的亭然。她终于向他吐露了自己的心声,但她并不想叶白为难,因为她知道叶白爱唐思倩,而且爱得很深。一个人,特别是一个男人竟能如此执着的爱着一个女人。这种爱才是伟大的。安西奈子向那边走去,那双眼神立刻消失了。安西奈子若是知道自己身边还有这样一副眼睛如此关爱的望着自己,她还会不会对叶白说出那些话呢!有些人把痛苦永远都留在心底,默默的独自承受着。这种爱才更是伟大。石头远远的站在船舷收着缆绳,叶白和安西奈子的这一幕,他早已全都看在了眼中。石头不住的摇头叹息着。为什么人生的命运总是不同?为什么有的人一生总是充满了刺激和传奇?为什么有的人竟会有多余的爱?石头不懂,但他却只知道一件事,自己虽然没有红颜垂青,但他一个人却过得很快乐。海老大的死,在他的心中已投下了不灭的阴影,但石头并没有一直生活在悲恸中。这也是做个平凡人的好处。忽然,有人道:“你叫石头?”石头转过身,就看到了一个胖墩墩的身躯——钱无用!钱无用眯着眼睛,一脸的微笑,也是一脸的和气,但石头曾和钱无用杠过几句,他对钱无用并没有什么好感。石头冷冷道:“是又怎么样。”钱无用笑道:“是就对了,因为我要找的人就叫石头。”石头停下手中的活,道:“我不认识你,你凭什么找我。”钱无用道:“你的火气一向都是这么大么?”石头冷哼道:“那也要看对什么人,对朋友,我的态度好得很,但是对你吗,哼……”钱无用叹了口气,道:“唉!我这么好的人,竟然有人不愿把我当朋友,可惜,真是可惜呀!”石头一阵冷笑,再也不理他。钱无用又接着道:“如果你多了解了解我,你就会知道,我实在是个很不错的人,愿不愿意和我聊一聊?”石头道:“抱歉,我跟谁聊都可以,唯独跟阁下无话可说。”钱无用道:“哦。”石头又补充道:“我一看见你就想呕吐,你简直就像头猪……现在我的意思说得够明白了吧!”钱无用点头微笑着,连半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石头道:“你长得像头猪,脸皮却比猪还要厚十倍,我真在纳闷,你这么厚的脸皮,胡子是怎么长出来的。“石头的话又尖酸又刻薄,他已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钱无用的身上。若是换成另外一个人,无论是谁,都不会再容忍下去,但钱无用却只是笑了笑。他的确是副好脾气!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你能说不佩服他?钱无用道:“你说很有道理。”石头本以为钱无用会大发雷霆,谁知,钱无用的反应却大出他的意料,他反而被弄得懵住了。钱无用又接着道:“我喜欢你的脾气,也喜欢你的性格,你这个人真是比石头还要硬。”石头道:“哼。”钱无用笑道:“但你知不知道有一样东西比石头还要硬得多?”石头道:“哦?”钱无用笑道:“锥子,比石头还硬的是锥子,因为锥子是铁的。”石头知道。无论谁的腰上被抵着一根又坚硬又尖锐的东西都猜得出,那是一根锥子。石头变了变色,道:“你……你想要怎么样?”钱无用笑道:“别害怕,也别出声,我说过,我只是想找你聊一聊,记住,我手里的这根锥子很锋利,我的手又时常会发抖。你是聪明人,也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钱无用又转过头,向远处的叶白笑了笑。叶白此时心情纷乱,他若是仔细看一下石头的表情,就能觉察出异样,但叶白并未想得那么多。他也向钱无用笑了笑,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舱中。叶白和石头一个站在船头,一个站在船尾,海上的风浪又大,叶白根本听不见他们刚才说的话。钱无用诡秘的一笑,道:“到我的舱里来。”石头想要大声呼救,却又不敢发出半点声息。他不知道钱无用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只知道一件事——他的命只有一条。呆人也好,笨人也好,富人也好,穷人也好,只要能活着,谁也不会想去死。石头并不怕死,但他也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在钱无用的手里。钱无用的舱房是最靠边的一间,他好像是故意挑的这一间。这里很僻静。房间很小,但中间却摆着一口很大的木箱子,再加上他的一张床,几乎占据了所有的空间。钱无用一把把石头按在床上,又回身拴起了门,这才笑道:“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石头站起身,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钱无用突然扳起脸,恶狠狠的道:“你若是不想我把你的尸体装在箱子里,扔进大海的话,你说话就不要这么大声。”钱无用总是一脸笑容,突然扳起脸来,直吓得石头毛骨悚然。石头果然不敢再作声。箱子很大,大得可以装下一个人。这船上若是真的少了一个水手,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石头盯着木箱,冷汗已流下了额头,他咽了咽吐沫,最后不得已,才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钱无用又笑道:“我早就说过你是个聪明人,我一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石头擦了擦汗,道:“我现在并不聪明。”钱无用道:“说自己不聪明的人通常都聪明得要命,我说得不错吧!”石头目光闪动,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钱无用笑道:“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来?”石头道:“我怎么知道。”钱无用道:“你还记得海老大吗?”石头猝然起身,恨恨的盯着钱无用,道:“是你杀了他?”钱无用既然可以这样对待自己,他当然也可能杀了海老大。石头想往后退,后面已是冰冷舱壁。钱无用叹了口气,道:“你明知道海老大不是我杀的,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呢!”石头惊慌的道:“不是你还会是谁?也许……也许小唐也是你下的毒手。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石头越说声音越高,但一看见钱无用脸上那阴恻恻的“微笑”,他再也不敢说下去。钱无用笑道:“你说完了?”石头道:“哼。”钱无用道:“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你何必还要再演下去,我早已将你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要不然今天我也就不会找你来了。”石头声色不动,挺起胸道:“我石头行得正,坐得直,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我有什么好查的。”钱无用道:“是吗?没有做过亏心事?那你为什么要毒死海老大?”石头大惊,脸色更加难看,呐呐的道:“你……你血口喷人,我们一起长大,一起打鱼,我……我又怎么会杀他?”钱无用淡淡的道:“就是因为你们太过亲密,他几乎每时每刻都与你寸步不离,他自然会防碍你的行动,所以你才会杀了他。而且……”钱无用顿了顿道:“而且谁也不会想到是你杀了他,就连海老大本人也不会去提防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所以你才有机会在他的食物中下毒。”石头怒道:“你莫非疯了么,我又会有什么行动,我和海老大本是为了帮叶兄弟才来到船上……不想你竟然污陷我,我们究竟与你有何怨仇,你要处处为难我们?”钱无用望着石头,只是神秘的笑着,他竟一直没有打断石头。直等石头说完了,他才道:“你心知肚明,难道还用我再说?”石头道:“今天你非要给我说个明白不可。”钱无用笑道:“既然你非要我掀你的老底,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石头默不作声,只是冷冷的盯着钱无用。钱无用满脸微笑的看着石头,然后才一字一句道:“你根本就不叫石头,你的真名叫徐——士——良。”石头这回脸色真的变了,变得很难看。石头的手已握成了拳头,脸上青筋一根根的暴起。钱无用似是未看到石头此时的表情,仍旧道:“听说白虎堂有一个刑堂堂主叫徐士良,青龙教在清点尸体时却没有发现他。”石头眼中锋芒毕露,道:“你说我就是那个人?”钱无用满脸笑容,道:“难道你不是?”石头忽然放声冷笑,道:“不错,我就是徐士良。”钱无用笑道:“你总算是承认了。”徐士良道:“我真没有想到你竟连这也能查得出来,佩服佩服。”钱无用笑道:“过奖了。”徐士良道:“海老大是我杀的,他的确太碍事。”石头的目光突然间变得阴险而恶毒,就和狄老皮那天早晨见到的神秘黑衣人的目光一般无二。钱无用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但你可知道我的身份吗?”徐士良狞笑道:“我用不着知道。”钱无用道:“哦。”徐士良道:“我从不愿去知道一个死人的名字,也不愿去知道一个死人的身份。”钱无用道:“你说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徐士良冷笑道:“难道你不是?”钱无用微微摇头道:“大概还不是。”徐士良目光已变得刀锋般的锐利,道:“我可以帮你变成死人,这对于我来说易如翻掌。”钱无用忽然也放声大笑,道:“有趣,真是有趣极了。”徐士良微怔道:“什么有趣?”钱无用笑道:“刚才我还夸奖你,说你是个聪明人,谁知我竟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徐士良道:“哦。”钱无用笑道:“我在事前就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而且又把你单独找到了这里,你想,你还能杀得了吗?”一个人再笨也不会把一条饥饿的狼和自己关在同一个房间里。难道他真的已经做了什么准备?徐士良突然发现“微笑”有时也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现在看着钱无用脸上的微笑就感到很不舒服。钱无用的脸上好像永远都只有一种表情——笑。该笑的时候,他笑,不该笑的时候,他也在笑。一个人若是面对着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还能笑得出来的话,他不是聪明得要命,就是呆笨得要死。无论谁都看得出,钱无用并不是一个笨得要死的人。钱无用脸上的肌肉似是已经定型。惊慌、恐惧……他所有的情感都已经被“微笑”所遮掩。徐士良突然发觉,眼前这笑容可掬的钱无用,竟也是他平生仅遇的可怕对手。钱无用笑道:“你们的堂主已经死了,你要想夺取蓝刀简直连半点机会都没有。”徐士良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钱无用嘿嘿笑道:“原来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若不提醒,我几乎忘了做自我介绍。”说着,钱无用竟也坐在了徐士良对面的木箱子上,然后才道:“你既然这么聪明为何不自己猜一猜呢!”徐士良目光闪动,道:“你……你绝不是钱无用这么简单。”钱无用笑道:“你答对了一点。”徐士良道:“你是青龙教的人?”天下间,除了青龙教还会有谁去查他的身份,天下间,除了青龙教还会有谁敢跟白虎堂作对。徐士良其实早就该想到这一点。钱无用笑道:“我为什么一定是青龙教的人呢。”徐士良眼珠一转,忽然怒吼一声,恶虎般扑向了钱无用。钱无用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木箱子上,他全身的肌肉都很放松,他说话的时候好像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管钱无用有何阴谋,徐士良认为,这都是出手的最好时机。徐士良一向不会错过任何时机,所以他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毒招。白虎堂几乎全军覆没,但徐士良却能逃出来,这并不是偶然。徐士良除了心狠手毒之外,更是比狼还警觉,比狐狸还狡猾。今天死的若不是钱无用,那就一定是徐士良。拳风呼啸,已笼罩着整个船舱,钱无用似是微微一惊,身子一转,凌空一个翻身,从徐士良的头上跃了过去,稳稳的落在了木床之上。箱子放在门口,钱无用本来是坐在箱子上的,徐士良虽然出手迅急,但钱无用还是有机会打开门冲出去,徐士良若想阻住他,一定会慢半步。可钱无用却偏偏笨得要死,反而跃到了床上!船舱很小,这里连个窗户也没有,钱无用能躲得过一击、两击……却不可能永远躲下去。徐士良不由得微微一怔。心中一喜,随即便是大怒。他突然发现自己受了骗,受了钱无用那“微笑”的骗,钱无用原来并不聪明。一个闯荡江湖的人,应该有随时随地保持清醒的能力,钱无用应该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逃命。钱无用就在徐士良微怔之际,仍笑道:“为何要停?你不是很想杀我么?”徐士良叱道:“你一定会后悔今天不该和我说这些话。”钱无用道:“你听说过猫捉老鼠的游戏吗?”徐士良可能马上就会杀了钱无用,可钱无用此时竟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倒真是叫人拍案叫绝!不等徐士良说话,钱无用又笑道:“现在我是猫。”徐士良大怒道:“放你妈的屁。”话音未落,人影一晃,徐士良已挥出了三拳,踢出了五脚,招式虚幻飘动,诡异莫测,一股强大的真流排山倒海般向钱无用压去。钱无用心中也不禁暗暗感叹:“好厉害的徐士良!”钱无用已被逼入了死角,他所有的退路都已被徐士良的拳脚所封死,眼看这一次他再难躲过了。忽然,“轰”的一声巨响,木屑飞溅,木箱中竟钻出了一个人。徐士良身在空中,骤然惊呼,但旧力尽竭,新力未生,再想抽招已经来不及了。寒光乍起,刀光过处血雨飞溅,徐士良立刻流星般坠了下来,“蓬”的跌落在了地上,胸口之上鲜血汩汩而出,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四把刀。这人正是四把刀。四把刀拭了拭刀锋上的鲜血,骂道:“他妈的杂种,老子生平最恨这种暗地里做手脚的卑鄙小人。”钱无用站在床上笑道:“你说的人好像就是你自己。”四把刀的脸也微微一红。躲藏在箱子里,从背后偷袭人,的确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若是以前,四把刀是万万不会这么干的。但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能查出海老大和冷刀的死因,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四把刀道:“快下来,我有话问你。”钱无用轻轻一跃,鹅毛般飘落在了地面上,望着徐士良,叹了口气,道:“我说过我是猫,你现在相信了吧?”徐士良的眼睛还在盯着四把刀,但却不会再有任何感觉了,他的身体已渐渐冰冷。四把刀将刀斜插在腰间,看也不看徐士良一眼,他只冷冷的盯着钱无用。钱无用笑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的脸上又没有长出一朵花来。”四把刀道:“你的脸上很快就会有一朵花了,你若不把今天的事情解释清楚,我就打得你满脸开花。”钱无用苦着脸道:“还用我解释什么,你在箱子里面不是听得很清楚了么?”四把刀道:“废话,我若是明白还用得着问你。”钱无用笑道:“他说的又不是外国话,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徐士良大声道:“我看你是真的想找揍。”钱无用赶紧道:“那你想问什么?”四把刀道:“你。”钱无用一指自己的鼻子,道:“我?”四把刀道:“当然是你。”钱无用笑道:“我有什么好问的,我光屁股的样子你都看过,你难道还不够了解我?”四把刀一把抓住徐士良的衣领,道:“你若是对我不肯说实话,我就先挖出你的心肝肺,再挖出你的五脏六腑,一点点撕碎,扔到海里去喂鱼。”钱无用笑道:“你也太损了点吧!我帮了你,你反倒要把我这么整我。”四把刀道:“这还算是轻的,你知道我四把刀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出,不信你就试试看。”钱无用笑道:“好,好,好,我信,我信行不行,要我说话,你总得先放开我,我这次只带了这么一件衣服,你把衣领抓坏,我可真的要光屁股了。”四把刀怏怏骂道:“你小子他妈的废话真多。”四把刀对钱无用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一口将钱无用吞下去,但眼中却没有半点怒意。若是没有钱无用,四把刀永远不会知道是谁杀了海老大,永远也不可能为海老大洗清这不白之冤。若是没有钱无用,四把刀永远也不会查出石头就是藏在这船上白虎堂的暗花。他感激钱无用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真的为难钱无用。早上起来,四把刀就被钱无用神秘兮兮的叫到了这里,说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四把刀帮忙,四把刀本就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谁知,钱无用竟叫四把刀躲在箱子里面,四把刀虽有些不情愿,但一听事情与海老大有关立刻忍了下来。四把刀做梦也想不到,石头竟会是杀死海老大的凶手!钱无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这才清了清嗓子道:“你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就是了。”——网络图书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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