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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聋哑老人和白头翁

    叶白走在前面,大步流星,唐思倩和四把刀流了满脸的汗,但还是显得很吃力。叶白的轻功之主高绝非常人所能想像得到的。唐思倩揉着腰,大声道:“你到底要去哪,为什么走得这么急,我都快跟不上你了。”叶白回头笑道:“那你就不要跟着我好了。”唐思倩跺了跺脚,狠狠道:“我迟早要让你受些同样的苦,而且比这厉害一百倍。”四把刀望着叶白道:“他妈的,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明堂,我都被你弄糊涂了。”叶白道:“我有事先走了,照顾好思债……”话音未落,叶白已在十丈开外。唐思倩抓起把碎石子便向叶白的背影掷了过去,嘶声道:“叶白,我恨你……”四把刀笑道:“好了,丫头,你又不是第一次被他甩过,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唐思倩扬起脚,朝着四把刀的小腿就是狠狠的一下,她的气已经全部发泄在这一脚上。四把刀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杀猪般嚎叫起来。唐思倩却连头也不回,疾步向前走去。她当然不是去追叶白,她知道就算想去追他,凭自己也是万万追不上的。过了老半天,四把刀才赶了过来,笑嘻嘻道:“丫头,现在你出气了吧!”唐思倩气冲冲道:“我定要让他后悔。”四把刀道:“别耍小性子了,叶白要不是有急事,也不会丢下我们……”唐思倩道:“他跟我说一声又不会死,他……他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他。”四把刀道:“你当他真的不知道吗?他只是不愿意说罢了。好了,现在你就跟我到神风镖局去一趟。”唐思倩道:“神风镖局?”四把刀道:“我好歹也要向王神风交待一下才对。”铁疤头和所有的刀手都已经死了,而四把刀却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少,这让四把刀怎么向王神风说!四把刀想了整整一路,却还是想不出一点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事情原尾都对王总镖头讲清楚。他只希望王神风能痛痛快快的臭骂自己一顿。四把刀本来已经够窝火,叶白却在这个时候撒手就走,而且还把唐思倩这个要命的烫山竽抛给了自己!四把刀暗暗告诫自己,若是再有第二个叶白这样的朋友,自己宁可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叶白现在并没有摆脱烦恼的轻松感,相反他的心情却沉重得要命。如果自己告诉他们此行的目的,四把刀第一个就会吵着要跟来。叶白不想自己的朋友有半点麻烦。再入白虎堂这算不算是危险的事?他前面大约五里的地方就是那个小镇,叶白在这个小镇的地下,差点成了老虎嘴里的美食……想想这些,叶白突然又觉得这实在是很惊险,很刺激的经历。别人就算想求也求不来,但却偏偏都让自己遇上了!叶白总是一个极为乐观的人,但现在他虽然极力的让自己再保持以往的乐观,却没有成功。白虎镇现在会是什么样子?镇子里一定暗藏着各种危机和致命的陷阱,也许一旦步入,就再也没机会出来……叶白又笑了笑,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学会了自己吓唬自己,反正是去取一样东西,凭自己的机智和武功总可以全身而退,为什么总要往坏的方面想呢!是不是因为唐思倩?叶白又喃喃道:“我的命比天都大,有时候想死都死不了,我穷担的什么心。”过了半响,叶白又喃喃道:“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拿回它,但愿它还没有被人发觉。”他说的东西,就是他去千柳庄之前,藏在那店中的黄色包裹。叶白正自走着,忽然路边闪出一条人影,径自掠到叶白身前,看那人的身法竟也是个轻功十分了得的人。叶白停下脚步,脸上还是带着他独有的微笑,望着前面。那人是个锦衣大汉,大汉瞧了瞧叶白,然后试探着问道:“阁下可是叶白叶少侠?”叶白笑道:“正是。你们门主呢?”那大汉一怔,但马上抱拳笑道:“叶少侠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了在下的身份。”叶白道:“形意门的武功顺畅自然,似流水般富有柔性,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会这种武功的门派了。”那大汉道:“叶少侠年轻有为,今日一见,当真是三生有幸。”他顿了顿道:“这几天门主与我们一直在监视着白虎镇的动静,今天他有些事才刚刚离开。”叶白道:“我只是想问一问白虎堂有什么情况?”大汉道:“简直就像是一座死城,镇上偶尔有人走动,但也都是些打扮一般却身怀绝技的高手,也许他们有地下暗道。”叶白道:“哦!”大汉道:“我们行动一直都很小心,相信他们还未发现我们。”叶白笑道:“真是麻烦你们了。”大汉道:“哪里话,能为本门尽力,能为叶少侠效劳,正是小的们求之不得的。”叶白道:“你们共有多少兄弟在这里?”大汉道:“本门一半的弟兄都被门主调到了这里,我们日夜轮流监视,这里若是有事我们定能马上知晓。”大汉突然似是记起什么,道:“对了,刚才有一个老人进了镇子,还打伤了我们的一个弟兄。”叶白皱眉道:“一个老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大汉道:“什么样子倒没有看得太清,只是……只是他的头发已经全都白了。”叶白道:“他进去了多久?”大汉道:“不到盏茶的功夫。而且他一进镇这和另一个扫地的老人打了起来。”叶白道:“你不会看错?”大汉道:“一定不会错。”扫地的老人莫非是那个聋哑老人?可那白发老人又为何和聋哑老人交起手来?“你们自己小心了。”话犹未了,叶白的身影已远在四五十丈开外。那大汉似是看得呆了,过了良久,才喃喃道:“他究竟在走路还是在飞?”这个镇子果然形同一座死镇,看不到半条人影。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杀机,灰蒙蒙的天,冰冷而潮湿的大地……这里的一切仿佛都能让人联想到死亡。叶白并没有偷偷的溜进镇子,他既然白天敢来这,便不怕被人发现。叶白甚至连路都没看,便朝一个方向飞奔过去,因为他已经听见了隐隐的打斗之声正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等叶白到了那里,却突然钉子般怔在了原地。这里正是他要找的那家店栈,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交手?叶白也不管那么多了推门而入。在院子的后面原本有一片空场,种着一些花草,金黄色的残菊带着淡淡的幽香……可是现在,这些花草凌落满地,似是被罡气所摧落,又像是被杀气所逼落,是什么人能有这样的功力?叶白抬头,便看见了两个正不住的上下翻飞人影,叶白的目力是何等敏锐,但他一时间竟分不清两人的面目!世上每个人都有吃惊的时候,叶白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吃惊的时候。那两人的轻功,那两个人的招式,那两人的出手的速度、方位、准确性……每一处都是罕世的,叶白虽然只是远远的站在一旁,但也被两人的掌风逼得透不过气来。场中的两人早已知道旁边多了一个人,但他们谁也无暇他顾,高手之争,稍有闪失便足以至命。叶白从踏入江湖第一天起,就一直以为自己的护体功和斩水十三式已经练到了十层火候,却未曾想到山外有山,世上会有如此的高人。这个白发老人是谁?他怎么会有如此高强的武功,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他会不会是青龙教的人?这聋哑老人又怎么会有如此高的武功?白虎堂其他的人呢?这些问题叶白一时间也想不通,但他却相信一点:这聋哑老人绝不是恶人。叶白自从见过这聋哑老人之后,不但开始同情这个可怜的老人,同时也对这老人颇有好感。叶白一直都在猜想,送自己从密道逃出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聋哑老人?他的武功既然可以深藏不露,当然也可以装聋作哑,但他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叶白灵机一动,自己还是应该趁机取出包裹。看他们一时间还分不上下,聋哑老人一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想到这里,叶白提气一纵,从两人身旁跃过,推门而入,这正是青虎堂的入口,叶白抬头看了看,飞身掠上房梁。包裹依旧放在原来的地方,上面已经积了层薄薄的灰尘,叶白吹落灰尘,望着黄绫包裹,眼中突又闪过一丝忧伤。叶白匆匆把包裹放入怀中,又跃出了窗子。外面两人激战正酣,叶白狠了狠心,忽然飞身向两人扑去,他只想帮聋哑老人一把,这次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叶白以掌化刀,借这一跃之势,扬手便是一掌。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掌却正是叶白用十几年才悟出的刀法“斩水十三式”中的第一式“飞天斩水”,招式简练快捷,其间变化万端。“斩水十三式”是叶白每日在密泉瀑布下,以刀斩水所练而成。水力至阴至柔,完全不是人力可以想像,这一击的力量也非比寻常。叶白还是第一次以这套刀法御敌,是以不敢太用全力。白发老人突感眼前人影一晃,紧接着便有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汹涌而至,白发老人马上觉得呼吸困难。那聋哑老人的内力虽然深厚,但毕竟可以贯力与其相抵,但现在白发老人只觉得自己仿佛成了波浪滔天海面上的一叶孤舟,他一时把持不住身体,被逼得连连后退。叶白也不知那白发老人为何只后退而不还手。就在叶白微怔之际,那白发老人长唏一声,人已冲天而起,跃上屋脊,再一闪,不见了踪影。叶白心中暗喜,他实未想到,自己一掌便逼退了白发老人……突然,叶白只觉脑后寒风乍起,立感不好,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叶白翻身抽掌向后迎去,只闻“蓬”的一声闷响,两双手掌对到了一起,叶白喉咙一咸,“哇”的一下,一口血箭激射而出。这一掌虽然凶狠,但叶白全然未觉,他似已变得麻木,只是满面惊惧的望着身后的人,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偷袭自己的竟会是那聋哑老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已不认识自己?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要帮他?聋哑老人一掌打伤叶白,他自己也被震得连退三步,他满面的惊疑之色,叶白竟能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硬接了他一掌,而且撑着没有倒下去!这真是奇迹中的奇迹!叶白突然发现,自己怀中的黄绫包裹此时已到了聋哑老人的手中,叶白嘴角流着血,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嘶声道:“你……你……”黄绫包裹已有些散开,一只刀柄露了出来。那聋哑老人眼睛一亮,立刻打开黄绫。里面是一把不到二尺长的短刀,刀鞘,刀身通体湛蓝,蓝得像天,蓝得像海。望着这把颜色奇怪的刀,聋哑老人的脸上突然起了一阵奇怪的变化,先是惊疑,惊喜,最后竟热泪盈眶,抱着这把刀,聋哑老人忽然纵声大笑,道:“我找到了,我终于得到蓝刀了……”这“聋哑老人”竟一点也不哑。叶白捂着胸口,跄踉后退,眼中满是痛苦之色,更痛的是他的心。他一直把这“可怜”的老人当作可以信赖的人,可是……叶白只觉心在收缩。这难道是噩梦?鲜血顺着嘴角不住的流下来……聋哑老人眼中精光暴射,正一步步的向叶白靠近。叶白的头越来越重,眼前越来越黑,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在等死,他只能等待死亡。用生命去换取一次教训,是不是太过惨痛?叶白的意识模糊间,似是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人拦腰抱住,然后耳边风声四起,晃晃惚惚仙飘般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叶白终于昏了过去。叶白悠悠醒来的时候,胸口还是痛得要命,他挣扎着爬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山洞中。山洞阴冷潮湿,但在他的身下却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在旁边还燃着一堆火,火光正旺,火星不住的跳动着……显然这个救自己的人是个极为细心的人。叶白茫然的注视着闪动的火焰,突然扬起手,重重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以前叶白一直以为,一个人挨打是没有办法的事,若是自己打自己实在是件愚蠢而可悲的事情。现在才发觉,有时候最该打的人的确就是自己。叶白一动,立刻牵动内脏,一阵闷痛,他马上又倒在了草地上,双目失神的望着洞顶,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一个人若是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会是什么感觉?叶白只觉得世上所有的笨蛋加起来也没有自己一半蠢。那聋哑老人算是什么东西,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救他,若是被他一掌打死还好些,免得痛苦,可是现在……叶白又是一阵苦笑。不管怎么样,现在总是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别的事已经都不重要。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叶白缓缓的抬起了头,看到这个人时,他又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进来的人,正是与聋哑老人交手的白发老人。自己想救的人,要来害自己,自己想害的人,却又来救了自己,这是不是老天在有意的捉弄人?这老人头发比雪更洁白,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几条皱纹,满面红光,双目炯炯有神。他手里正拿着几株新采来的草药。叶白望着白发老人,嘴里一阵发苦,这第一句话叫他怎么开口!过了片刻,白发老人才笑道:“你醒了。”叶白垂着头道:“嗯。”白发老人道:“醒了就好,我也总算是没有白忙一场。”叶白缓缓抬起头,望着白发老人道:“你……是你救了我?”白发老人低头弄着草药,道:“其实我本不想救你的,但又不忍看你死在那老鬼的手上,好在他没有追过来,否则就算我想救你,也办不到了。”叶白道:“你是谁?”白发老人道:“这很重要吗?”叶白道:“是。”白发老人笑道:“你很坦诚,那我就告诉你。”叶白道:“我一定会记住的。”白发老人道:“你这么一说,我又不想讲了,不过我却知道你的名字。”叶白道:“哦。”白发老人道:“你叫叶白,树叶的叶,清白的白。”叶白道:“你早已经知道了?”白发老人突然紧紧的盯着叶白,道:“不过这个名字是假的,正如你“沈天风”,“萧萧刀”,“谢玉亭”这些曾用过的名字一样,根本就不是你的真名。”叶白的脸色已经铁青,眼睛的光芒也变得刀锋般的锐利,慑嚅道:“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白发老人手里拿着几根柴,看也不看叶白一眼,只是淡淡的道:“你的真名叫蓝龙,蓝天的蓝,龙凤的龙,我说的没有错吧!”叶白闻言一惊,他的浑身都在颤抖。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四把刀,唐思倩,沈如意这些叶白最好的朋友也只是知道叶白是个很神秘的人物,但却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来历,叶白更是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他死也不明白这老人怎么会知道。叶白很快的又恢复了镇定。这老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自己至今还活着,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叶白突然笑了笑道:“我是蓝龙,你猜得没错。但你又……”白发老人道:“我又怎么会知道这些,是吗?”叶白道:“不错。”白发老人道:“很简单,因为我恰巧看见了你被人抢走的蓝刀,拥有蓝刀的人当然就是鲁边蓝门的人,听说当年只有一个叫蓝龙的小孩子和蓝刀一起神秘失踪,现在蓝刀又出现了,你自然就是那个蓝龙了。”叶白道:“江湖中人早已忘了我这个人。”白发老人道:“但却没有人能忘记蓝刀。”叶白道:“不错。”白发老人道:“其实我早就听说你这个人,也早就怀疑叶白就是蓝龙,蓝龙就是叶白。”叶白道:“但我却不认识你。”白发老人淡淡的道:“我叫白头翁。”世上再也找不出任何一个比这更生动,更形象,更准确,也更奇怪的名字了——白头翁。叶白笑道:“很好听的名字。”白头翁道:“你一定在想,我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不是为了蓝刀,是吗?”叶白道:“你也很坦诚。”白头翁道:“我可以告诉你,我对蓝刀没有半点的兴趣。”叶白皱眉道:“哦,为什么?”白头翁的回答的确让他大吃一惊。白头翁道:“因为蓝刀是不祥之物,谁占有它便会灾祸不断,甚至……”他没有再说下去,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叶白黯然道:“你说的很对,但我却还是不想让它落入恶人之手,这把刀对我的关系实在是太重大。”白头翁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叶白道:“我在等待机会,等机会复仇。”白头翁叹口气道:“谈何容易,我等了二十年却还是没有机会。”叶白吃惊的望着白头翁,道:“你……”白头翁道:“我也一直在等这个机会,我也在等复仇。”叶白道:“你难道也像我一样……”白头翁摇了摇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本来就姓白,你有没有听说过当年的三大豪门?”叶白听过。当时江湖中名声鼎盛的三大豪门,哪一个没有听说过,除了鲁边蓝门,蜀中唐门……叶白突然耸然动容道:“你……你莫非的湘境白门的人?”白头翁道:“我为什么不能是白门的人,蓝门有你,唐门幸存下唐思倩,我自然也可以活下来。”他竟然连唐思倩都清楚得很!白头翁又长叹一声道:“我本是白门中的总管,恰巧那一次被门主派出去办事……才……”叶白道:“这么说,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共同的敌人了?”白头翁点了点头。叶白道:“你一定也在追查当年血案的凶手,可有什么线索?”白头翁茫然的摇了摇头道:“事情很复杂,我至今也是毫无头绪。”叶白失望的垂下头,道:“其实我早该想到的。”白头翁道:“这二十年来我一直被人追杀……”叶白道:“为……”话到一半,他才发觉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愚蠢,自己为查当年的事,现在又何尝不是被人到处追杀!白头翁苦笑道:“最要命的是我的头发,无论走到哪里,总会很快被人认出来!”“的确是件要命的事”,叶白虽然也在笑,但笑容中却满是无奈!过了半晌,白头翁道:“你可知道把你打伤的人是谁吗?”叶白冷笑道:“我就算少活二十年也定要知道他是谁,而且终生都要记住他。”白头翁道:“你当然不会知道他是谁了,天下知道的人,恐怕连十个都找不出来。”叶白道:“哦!”白头翁道:“他的身份一直很隐蔽,连他的手下都很少知道。”叶白道:“他还有手下?”白头翁道:“你说白虎堂的堂主会不会有手下?”叶白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声道:“他是白虎堂的堂主?他就是那个幕后的主脑人物?”白头翁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叶白道:“若是以前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但是现在我却非信不可。”白头翁道:“只可惜你知道也没有用了,一切都太晚了,蓝刀既已落在了他的手中,再想夺回,恐怕……就不易了。”叶白突然诡秘的一笑,道:“谁说没有用,刀既已经落在他的手中,以后他就一定会自动找上门来,这岂不省了我们不少事。”白头翁怔怔的看着叶白,道:“你……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了。”叶白笑道:“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他将来要找我们,只因为那把蓝刀是假的。”白头翁吃惊的望着叶白,然后突然放声大笑,道:“都说叶白是个极为难缠的人物,精明刁钻,谁要惹上你至少会掉层皮,今日看来,果真没有说错,你倒说来听听,你怎么会想以假乱真来了。”叶白道:“我小时候虽然还不懂事,但也知道蓝刀很重要,这次出来,我总不能带着件很重要的东西到处乱跑吧!”白头翁笑道:“有道理。现在白虎堂想必热闹得很。”叶白道:“至少他们已笑不出来了。”白头翁道:“他们若是再相互打一架,那就更有趣了……”过了半晌,叶白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白头翁道:“是关于蓝刀?”叶白抬头望着这神秘的老人,他竟似叶白肚中的蛔虫,叶白心中所想的事情,他竟然一猜便中,叶白已经越来越佩服白头翁了。叶白道:“我正是想问这件事,蓝刀中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江湖中所有的人都想要得到它?”白头翁目光停留在远方,道:“刀中到底有什么秘密,也许没有人说得清,有些人喜欢混水摸鱼,看见别人夺蓝刀,他们便也要来插一手,所以……”叶白断然道:“我相信刀中一定有着惊天动地的秘密,至少会有一个人知道,我迟早要找出这个人来问个清楚。”白头翁道:“我虽然不知道刀中的秘密,但却可以告诉你一个故事。”叶白道:“一个故事?”白头翁道:“八十多年前,曾有三位开国大将军主动交出兵权,告老还乡,这正合皇帝的心意,于是皇帝便赏赐了两把宝刀给这三个将军。”叶白奇怪的道:“这三个将军便是后来的三大豪门是吗?但两把刀怎么能分给三个人呢?”白头翁道:“其中的一把蓝刀赏给了将军吴可明,于是后来吴家便改为御姓‘蓝’便是你们蓝门。”叶白吃惊的道:“我的本姓难道是姓吴?”白头翁点了点头道:“不错,吴可明正是你的曾祖父。”叶白道:“那另外的一把刀呢,给了谁,我怎么从来也没有听人说起过?”白头翁道:“刀本是一对,一把蓝刀,一把红刀,但红刀究竟是在唐门中还是在白门却没有人知道了。”叶白道:“连你也不知道?”白头翁道:“我也不知道,但知不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分别,凶手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他的语气中满是凄凉,那痛苦的回忆早已成了他内心中最难忘的一幕。叶白也黯然道:“红刀一定早已落入了他们之手。”白头翁突然笑道:“不提这些伤心的事了,我倒也有个问题想问一问你。”叶白道:“请讲。”白头翁道:“你的武功是何人所授。”叶白笑道:“没有人,是我自己所练的。”白头翁道:“我早该想到,像你这样的人,谁也不配做你的师父,果然被我猜中。”叶白道:“让前辈见笑了。”白头翁道:“我若是像你一样,硬接他一掌,不死也只能剩下半条命了,可你刚才居然能够跳起来!”叶白道:“这也算我命大。”白头翁道:“我再问你,你的功力是谁传授给你的。”叶白道:“没有人,我出道江湖以来,前辈是我仅遇高人。”白头翁皱眉道:“这怎么可能!你最多只有二十几岁,但你的功力……你的功力却比我这六十多的老头子还要深厚得多……难道你有什么奇遇?”叶白笑道:“我长年坐在瀑布下,受飞泻而下的激流侵袭,可能会有些影响。”白头翁道:“怪不得我刚见你时,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压力,逼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叶白愣道:“我怎么全无感觉?”白头翁笑道:“你这种情况倒与传说中的‘斥影神功’极为相似。”叶白道:“斥影神功?好奇怪的名字。”白头翁道:“传闻只有当年练武至狂的邪神古木天练成过这种神功,练成后,一旦受到外界的攻袭,体内便会产生一股奇异的力量与之相抵,纵是睡觉时也没有人能伤得了你。”叶白笑道:“听起来倒像是神话故事,否则,世上又怎么会有如此离奇,如此荒唐的传说,世上绝不会有这样的神功。”白头翁道:“我也不太相信,若不是我遇见你,我也只把它当成故事而已,但现在么……”叶白道:“斥影神功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武功?”白头翁道:“练成后,不但功力可以收发自如,而且连阳光都无法照到你的身上,没有光,自然就不会有影子的产生,所以这种武功叫作斥影神功,练成这神功后,暗器刀剑之类的东西了根本无法伤你。”叶白笑了笑。本来,白头翁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置信不疑的,但这又怎么能让他相信呢!连光都照不到身上?笑话,真是笑话。但叶白并未将这心思说出口。白头翁也知道叶白不相信,便转变话题,道:“不管怎样,你伤好得如此之快,总是件可喜之事,也许……也许天缘巧合,你真能练成那传说中的神功。”叶白也道:“但愿如此。”——网络图书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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