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武協內。
秦海巖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愣住了。
蕭揚硬著頭皮說完了前面的話,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過了好一會兒,秦海巖才神色古怪地開口:“你確定?”
蕭揚苦笑道:“實驗結果,絕無謬誤。”
秦海巖倒吸了一口冷氣,說不出話來了。
這辦法也太那個了!
蕭揚鼓足勇氣,再道:“而且這事要進行就得快,藥效啥時候消失,我半點都沒底……”
秦海巖也不由苦笑出來。
辦法找到了,可是真要去做,那還真難辦。
又過了好一會兒,秦海巖神色終於一定,斷然道:“這事光憑我們倆決定不了,我先去跟她確認一下,看看她的想法。唉,這事會讓她很為難,但坦白說,我真的希望她接受,最多以後多個秘密。”
蕭揚無奈地道:“得了,你的心理負擔能有我大嗎?做不做,我還得先給自己進行點心理輔導再說。”
秦海巖愕然道:“你又不吃虧,要什麼心理輔導?”
蕭揚沒好氣地道:“我虧吃大發了!你自己想想,只要有人知道這事,不多,只要有一個人知道,我後半輩子還有名譽可言嗎?再嚴重點,要是婉兒知道了,我後半輩子還有幸福可言嗎?再嚴重點,被秦老爺子知道了,我TM還有命嗎?”
秦海巖動容道:“我還真沒深思過這問題,你說得對,抱歉,這事你多擔待點。假如將來真的洩露,我會全力維護你。”
蕭揚嘆道:“所以我最討厭什麼大局之類的東西了!要女人哪沒有?這個是我這輩子最不想要的!”
牢騷歸牢騷,但事情到了這地步,他怎麼也不可能推脫。秦海巖安慰了兩句,立刻告辭離開,臨行前再三叮囑他今天別亂走,因為這事一旦決定下來,就要立刻進行。
送走秦海巖,蕭揚正一個人在院子裡苦惱,院門處突然有人叫道:“師父!”
蕭揚回頭一看,蘇少聰興沖沖地跑了起來,後面還跟著他哥蘇顯。蕭揚微訝道:“蘇大公子來這幹嘛?”
蘇顯神色凝重地道:“蕭老師,我師父突然離開了燕京,你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我嘗試和他聯絡,但他不肯說原因,我有點擔心他的安全。”
他的老師就是孟聽雨,蕭揚會意過來,說道:“這事你別操心,是你師父的家事。”
蘇顯露出遲疑之色。
蕭揚以他肩頭輕輕一拍,笑道:“你真不用擔心,坦白說,你師父那身冥拳水平,絕對要超過我。只要他有心戒備,誰能奈何得了他?”
蘇顯神色轉為決然,說道:“蕭老師,昨天師父和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蕭揚愕然道:“發生啥?”
“早上那個孟聽歲去找師父的時候,我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蘇顯再不猶豫,直接說了出來,“雖然只是一段,但我知道,師父和他設計要抓你。師父把整個武館的人遣散,就是要擺下對付你的陷阱,但我不明白,為什麼現在他又和你和好了。”
蕭揚失笑道:“你疑問還真多。關於這個,我只能告訴你,你師父和我是誤會,現在已經解開,其它的事,除非你師父自己說,否則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蘇顯不快道:“蕭老師不想說,那我也不能強求。既然這樣,我直接去問孟聽歲好了。”
蕭揚一愣,一把拉住想轉身離開的他:“等等,你知道孟聽歲住哪?”
蘇顯愣了一下,才道:“我……我偶然發現的。”
蕭揚哪看不出奇怪之處?猜到這傢伙很有可能是昨天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後,悄悄跟蹤過孟聽歲。不過現在這不是重點,他精神大振地道:“行,我告訴你是怎麼在回事,不過作為交換,你要把孟聽歲現在住的地方告訴我。”
蘇顯大喜道:“一言為定!”
十來分鐘後,蕭揚把孟聽歲假裝找孟聽雨設計抓自己,以及後來使詐差點把孟聽雨也給害了的事說了一遍。當然,事關大局的部分他直接忽略,整件事只提個人恩怨的部分,把當年自己戳破孟聽歲獸行,以及他被逐出孟家、對蕭揚懷恨在心,現在更跑來報復的事說出。
聽完後,蘇顯恍然道:“難怪我看那傢伙不順眼,原來他是這麼壞的人!”
蕭揚趁機道:“所以你該明白,這種人不受懲罰天理不容,來,把地址告訴我,我要去教訓他!”
哪知道蘇顯卻搖頭道:“不!”
蕭揚大怒道:“你小子出爾反爾!”
蘇顯燦爛一笑:“我帶你去!”
蕭揚一愣。
蘇顯神情一轉,憤然道:“這種人渣敢害師父,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蕭揚眼珠一轉,知道難以說服他,只好道:“好吧。”
照他的猜測,孟聽歲平時並不是和桑傑央宗在一塊兒。原因很簡單,就算在那秘巢內,也幾乎沒有她的同黨在,顯然她是把手下分散在了不同的地方當然,那些沒有思想的蠱人是另一回事。
所以孟聽歲自己有另外的住處很正常,而且由於沒人發覺他住在那裡,他現在應該沒有搬走。
這樣一來,蕭揚報復的機會就來了!
出了武協,兩人坐著蘇顯的車穿城而過,到了西三環。
蘇顯找了個停車場把車停下,對蕭揚道:“他住的地方離這不遠,咱們走過去。”
順著三環走了一截,兩人轉到一條寬闊的大街上,走了一半,蘇顯停了下來:“看到前面那間酒店了嗎?他就住在那兒,1108號房間。”
蕭揚望了那棟足有二十來層高的酒店一遍,斷然道:“你留在這裡,假如發現他逃出來,你再出手截住他!”
蘇顯不滿道:“我要上去!”
蕭揚冷靜地道:“不,你必須留在這裡。孟聽歲這個人我非常瞭解,極其狡猾,要防備他留後路逃跑。”
蘇顯不甘願地道:“那不如我上去,你在這兒等。”
蕭揚笑了起來:“你不多想想,咱們誰更熟悉這地方?我留在這下面,夫住他的可能性有你留在這兒大嗎?”
蘇顯是土生土長的燕京人,一想也對,只好道:“那好吧。不過這裡不能監視酒店的所有地方,我去大廳等,那邊可以同時看到前門、走道和後門,假如他從那裡溜下來,我一定不會看走眼。”
蕭揚要的只是他不上去,欣然道:“你熟悉你作主,走!”
他當然不是要蘇顯截人,而是這次上去,他就沒打算讓孟聽歲再活著下來!
那不只是為了對方是烏苗教的人,又或者設計陷害他,還因為五年前的事。
他一直沒有忘記那晚那小丫頭驚恐的眼神。
單憑那一點,孟聽歲已經足以死一百次!
但是殺人這種事,在蘇顯這種官宦子弟面前不宜顯露,到時候事了,蕭揚會直接告訴他,孟聽歲逃跑時不小心摔死了。
進了酒店,蕭揚沒有走電梯,直接從安全通道進入,直上十一樓。找著1108號房間後,蕭揚查了一下門鎖,退了開來。
插卡式電子鎖,沒有合適的工具,貿然打開容易被發覺,只好另尋進入的辦法。
就在這時,隔壁房間門打開,一對年輕情侶相擁而出,看了他一眼,說笑著朝走道另一端走去。
蕭揚心中大喜,跟了過去,叫道:“喂!兄弟你東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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