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搭理唐曉敏,我*在大樹底下看著操場邊上那一場‘龍爭虎鬥’。張進帶來的那夥人相比之下還是很能打的,只不過人數上就比對方少太多了。
眼鏡蛇帶來了足足三十多個人,而張進只不過帶了十四個,等這兩幫子人打到一塊之後,我也分不清誰是誰了。但凡見到兩三個人捶打一個的,那個被打的肯定是張進的小弟…
這邊打得熱火朝天,那邊保安隊沈隊長已經帶著七、八個保安衝了過來。
我衝著沈隊長喊到:“嘿,沈大哥。”
沈隊長一見是我,悶悶不樂地來到我跟前,抓了一把我手裡的苞米花,說:“他媽的,是不是又是你小子帶頭鬧事兒的?”
我笑到:“我哪敢啊?他媽的,不過這高中學生欺負到咱們新生頭上來了,您也不能不管是吧?來來來,抽根菸,休息一下等他們打累了您再上去!”
沈隊長掐著煙,想了想揮手衝著自己帶來的那幾個手下到:“過來過來,休息一會兒,等這幫小兔崽子打夠了咱們再上去,他媽的,剛放學就打架,這幫兔崽子們的精力也太旺盛了點吧?”
我用眼角瞥了瞥唐曉敏,這丫頭看的正興高采烈的呢,要不是那個小雪拉著她的胳膊,沒準她得擄起袖子衝上去過一過手癮。這暴力傾向並不僅僅存在於我們男人身上。
“夏宇小子,哪邊是你的人啊?”沈隊長看著我。
我指了指張進,說:“那個,那個被七個人圍起來踩的那個就是張進。”
“*!”這一說不要緊,沈隊長頓時怒了,甩手扔掉香菸罵了一句:“有你這麼當老大的麼?自己小弟都被打成這樣了,還不過去幫忙!”他一揮大手,那群保安‘呼啦’一聲衝上前,‘噼啪’一頓亂打。
我嘀咕著:“媽的,哪有出來混不捱打的?有道是,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啊,你個沈隊長真是沒見識!”
唐曉敏笑嘻嘻地看著我:“夏宇,那個張進被人扁得好慘哦……你不覺得丟面子啊?”
我呵呵一笑:“這有什麼?被幾個男人圍起來打一頓丟什麼面子?我還被女人打了咧,我是不是應該去自殺啊?”
“好了好了,你真是個小氣鬼!不準氣了哦!”唐曉敏勾住我的腦袋在我的左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呃,你這女人也太主動了吧……”我呆呆地看著她,忽然發現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就好象在電影院中,觀眾們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忽然幾個**女郎從影院大門衝進來一樣,回頭率百分之百…
“咳!咳!”我乾咳兩聲,不明就裡地浩南迴過頭,看著我,問:“誒?老大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為什麼臉都紅了?”
我甩手推開他的腦袋,喝到:“他媽的,看你的戲去!”
“嘻嘻,不生我的氣了吧?”唐曉敏將腦袋湊到我面前勾引我。
“好男不跟女鬥,我是那麼容易生氣的人?笑話,我就當是被蒼蠅叮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哼哼兩聲,這話說出來自己都有點心虛。
“你才是蒼蠅!”唐曉敏又是一小子打在我的胸口上。
“啊…”我翻了個白眼就勢便要坐倒在地,被唐曉敏一把扯住了胳膊,我的腦袋順勢栽進她的胸口…
軟綿綿的,還帶著縷縷香氣。我正享受這人間豔富,唐曉敏卻已經急得要哭出聲來了。她推著我的肩膀叫到:“夏宇,夏宇你不要嚇我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抬起頭,說:“我知道,但是你看我這樣子就快他媽的不行了,你就別推我了好不好?讓我再你那溫暖的懷中再休息一下……”
“切!”唐曉敏氣憤地將我一把推開,但卻沒有絲毫怪我的意思。我樂顛顛地抽著煙看著她,真希望這一刻能定格在此時。
奶爸趁這個機會搖頭晃鬧地說了句特詩意的話:“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唐曉敏呸了一聲:“喂,這兩句詩的意思很悲觀的……”
我點點頭,罵到:“跟你說了多少次,上語文課別睡覺,真是丟人!日後出去了別說你是我小弟啊……老子可真沒面子!”
我們這幾個人鬧得正歡,沈隊長已經將張進和眼鏡蛇的兩批人給打散了。那些學生跑的跑,被抓的被抓,地上躺著兩個人。一個張進,還有一個就是眼鏡蛇。
沈隊長這個忙啊,讓我深切感受到學校大家庭裡的溫暖,估計張進也感受到了,要不然他幹嘛流眼淚?
我、浩南、奶爸和唐曉敏跟著沈隊長來到了校醫室,張進很不巧地跟那個眼鏡蛇分到了同一張床位上。看見我來了,原本近乎虛脫的張進迴光返照地一肘子打在眼鏡蛇的胸口上,眼鏡蛇頓時噴出一口粘稠物體。
沈隊長不樂意了,舉起手裡的棍子就要往下敲,我走上前拍了拍沈隊長的肩膀:“沈隊長,都傷成這樣了,就別打了,萬一要是鬧出點人命什麼的倒也不怕,最怕就是殘廢了以後……你得養他一輩子啊……你看,這衣食住行,不都得花錢啊,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沈隊長,你去哪啊?”
張進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咧著嘴巴說:“老大,我沒丟你的臉……剛才他媽的八個人打我一個,我硬是把這小子打翻了……”
我點點頭,從心裡接受了張進這個小子。我看著那個正在翻白眼的眼鏡蛇,心裡卻有點說不出來的滋味。
“好了,你就在這兒好好休息吧,聽大哥的話,別再打架了。等這小子醒了讓他來別墅找我,就說青年區老大找他談話。當然,不要用暴力手段。”我們幾人離開了校醫室,走到學校門口,唐曉敏瞪著眼睛問:“夏宇,你不是想把那個男的給‘那個’了吧……?”
我說:“你想哪去了?我是那種人麼?去去去,陪你朋友逛街去吧,我還有事兒呢!”
這次由於有小雪在她的身邊,這塊狗皮膏藥才沒黏上我。我們三個大老爺們,晃晃悠悠地就回到了別墅。
家裡有兩個女人把持,如果家務還做不好的話那這兩個女人就絕對不適合當老婆的。
香噴噴的飯菜,涼絲絲的啤酒,還有小強和黑鬼臉上那‘善良’地微笑,這就構成了一個黑社會團伙聚餐時的溫馨景象。
酒桌上我們是不分大小的,拍桌子砸椅子鬧得是不亦樂乎,陳芸和小雨點嘛則是樂得忙碌地在廚房與飯桌上來回奔波。
所謂普天同慶也就是我們現在這副模樣,我們做大哥的吃著熱乎的飯菜,總不能讓留守的小弟們吃剩飯吧?於是我極其大方地扔出兩千塊錢,讓他們從酒樓將飯菜訂回來吃,剩下的錢嘛就交給他們之間的頭目當作零花。
兩千塊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雖然十七個人分是少了點,但是最起碼能吃飽吧?小弟們跟我們這些作大哥的早就混熟了,接過錢時臉上還露出鄙視的眼神,我一腳瞪了過去,笑罵到:“看什麼啊,他媽的,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們的頂頭老大每天也只給我十塊錢零花錢罷了……”
浩南在旁狂笑:“老大,你那時候才十幾歲啊?”
沒什麼心理不平衡的,要是我有了兒子十七歲之前絕對不讓他見到100塊長什麼樣子,這樣他才會自己動腦筋去賺錢。
吃完飯,皎潔的月色已經灑滿了整個大地,張進帶著眼鏡蛇走了進來。
“老大。”張進的臉上貼著好幾塊消腫的藥膏。
“你們來拉,來來來,坐吧坐吧!”我很友善地伸伸手讓他們兩個坐在了椅子上。
浩南、奶爸、小雨點和陳芸這四個人在一旁打著麻將。而我對打麻將一直是興致缺缺的,正無聊著呢,他們倆就來了,實在讓我開心。
現在的眼鏡蛇已經失去了早上的那股子傲氣,很謹慎地看著我。
我笑著說:“別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不過就是打架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誰從小到大沒打過架?是不是?”
“唔……張進啊,去廚房把那個西瓜給切了,分給大家解解渴。”張進應聲走進了廚房,我來到眼鏡蛇身邊,勾在他的肩膀上,問:“哥們兒,家裡急著用錢?”
眼鏡蛇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卻沒說話。
“別那麼緊張,你是見過我的嘛,那個,我就是六班的夏宇……呵呵,別擺出這麼一副模樣,我又不會吃人!”
眼鏡蛇點點頭,不過還是很小心地說:“老大,我不知道你在六班,不然我也不會去給自己找麻煩……”
我說:“看你這話說的,同是中國人,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麼?”
眼鏡蛇驚恐地搖搖頭,好象我就是童話故事裡的大灰狼,而他則是那個可憐巴巴身上又沒有幾斤幾兩肉的小紅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