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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得罪

    餘瑩送走了潘逸佳,就關了診所,開車去了姐姐餘晶家裡。

    看餘晶的表情就知道冉冉沒有事,不僅沒事還很喜慶。

    餘瑩奇怪地問姐姐:冉冉呢?

    去拍廣告了,去海南,說是拍一個品牌代言。餘晶認為自己的女兒遲早會成為一顆娛樂圈裡冉冉升起的新星。

    什麼品牌?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叫什麼魅力什麼的。餘晶一臉的得意。

    魅力無邊。餘瑩想到這些日子路邊的廣告板上確實有這樣的廣告,是一家內衣廣告公司。那家內衣公司走的就是豔情路線,所謂的內衣其實比不穿還要讓男人興奮。冉冉去幫這一家公司拍廣告,那傻丫頭肯定還非常樂意,感覺自己往明星的路上前進了一步。

    餘瑩摸出手機來,想打給冉冉,沒有想到那邊關機。問餘晶怎麼回事,餘晶說:冉冉說工作太忙,一般不用手機。她好像還有一個號,不過我給忘記了,她朋友知道。

    餘瑩心想,哪有你這樣當孃的,還有一個號,她朋友都知道的,你自己這個當孃的不知道。

    看著餘晶也說不出什麼事來,餘瑩有點著急了。想來想去,自己知道的冉冉的朋友也只有路傑了,而且路傑應該是會知道這個號的,畢竟才分手幾天,他一定會知道冉冉的另一個號。

    她雖然非常不願意去找路傑,但是她也不想看到冉冉人還沒有回來,就穿著三點式的情趣內衣站在街頭的大型廣告板上,對著路人傻笑。那個時候,路傑應該也會被嚇到。

    能找到路傑的酒吧要到晚上才營業,還有一些時間,正好去和李莫玫吃飯。

    李莫玫又來遲了一點,她已經形成了習慣。從前在大學宿舍裡她就喜歡對餘瑩說:和別人約會,去得太早了,就顯得自掉身價,好像沒有人家要;去得太晚了,人家又以為你清高;遲到個五六分鐘,讓人看你氣喘吁吁的樣子,還顯得更性感。

    餘瑩不明白為什麼李莫玫會把這一招用在女人身上,而且看樣子她也一點不氣喘,還很平靜地說:你老公要去北京進修了,哇,真是天大的喜事,今天這飯得你請。

    餘瑩點點頭,問道:是不是名額很緊?

    當然,我們市裡就選一個醫生去,說是進修,其實就是跟王償學徒。那個王償是腦外科的聖醫了,能跟他學徒,哪怕就是學一天,說出來也是無上的光榮。怪不得程濟最近總是無緣無故地面帶笑容。男人到了三十來歲,事業忽然來一個大的跳躍,一下子就把周圍人給拋到屁股後頭,那個環顧眾生、唯我獨尊的感覺可真好。

    餘瑩看了看李莫玫,穿著一襲淺藍色的上衣,湖水一樣的質感,把她的身材襯得剛剛好,下身是一個小短裙,長度剛好,正好有一點誘惑又顯得非常莊重。餘瑩也不得不感嘆,李莫玫到了最會穿衣的時候。從前在大學的時候,動不動就是拖地長裙、披頭散髮,搞得跟個女巫似的,還以為很有個性,要不就是把頭髮全盤起來,一身露肉裝,傻透大街了。

    餘瑩看著李莫玫就感覺到心慌,吳博榮選擇的情人比老婆醜,但萬一程濟和李莫玫有一腿的話,那麼,選擇的情人就比自己好看。為什麼同樣是男人,對情人的要求就這麼不同呢?

    她實在不能肯定李莫玫到底和程濟有沒有關係,只好試探著問:那個,你最近越來越漂亮了,是不是有了愛情的滋潤?

    我哪裡有什麼愛情的滋潤,像我這種被人遺忘的女人,還哪裡有什麼愛情啊!李莫玫又露出了那種自憐自艾的表情。老天,她如果肯實際一點,就算是六十歲還是可以找到六十五歲的老頭來愛她。

    問題出在李莫玫自己身上,她總惦記著自己年輕時的情人,個個又帥又有錢,而且還溫柔得對她呵護入骨。

    她不記得自己在成長,當年她十八歲,找的男人都是二十來歲, 正是青春帥氣的時候。現在都三十了, 難道還找二十來歲的?就算有青春帥氣,可是,也有老牛啃嫩草的傾向,何況,沒有內涵的人李莫玫還看不上。

    話說,一個又帥又溫柔又有內涵又有錢又各方面都出色的男人,一般都是別人的老公。人家成長成這樣,跟女人的栽培大大有關。沒聽過嗎,成功的男人後面都有一個黃臉婆。那種男人的出現,是一個女人用靈魂做養料給培養出來的,那麼容易給外人摘去嗎?

    當然,鑽石王老五還是有的。但是,鑽石王老五數量有限,不是說找就找得到的。而且人家既然是鑽石了,那女人也得白金級別的才配得上,你看到鑽石什麼時候配著黃金圈戴手指上?何況,有的女人連鐵圈都算不上,總做不切實際的夢。到頭來笑了銷售童話的書商,苦了自個兒。

    餘瑩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張嘴就說:我知道有一個新興的八分鐘約會,有個地方搞得很好,每個週末都舉行。要不,下次我陪你去。

    李莫玫看著她,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了她幾秒鐘,像是有一句嘲笑的話就要出口又咽了回去,然後說道:好啊,不過,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幫人拉紅線了?我記得你從前沒有這麼熱心啊!

    都是這樣的,黃臉婆做久了都會幫人牽紅線,這是常理。餘瑩掩飾地喝了口飲料。她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想盡辦法讓李莫玫找個人結婚。就算是不結婚,談個戀愛的也成。三十歲的剩女李莫玫對程濟來說,總歸是一個威脅,不管他們有沒有關係,但這個威脅就像一個地雷就埋在那裡,不小心觸到了,受傷的就會是三個人。

    餘瑩明白這個理,但也明白,如果程濟要偷情,就算是李莫玫結了婚又如何?就像自己和吳博榮,還不都是已婚之人?每次約會都抱著負罪感,可是,每次還是會去。

    餘瑩不知道自己是貪戀吳博榮的身體,還是他的溫暖,還是他這個人,他存在在那裡,就給她很多的快樂。開始的時候也許只是一場成人的勾引與被勾引的遊戲,可是,時間久了,她也就慢慢地分不太清楚。

    李莫玫居然肯去參加八分鐘約會, 這也是餘瑩想不到的事情。李莫玫一直都不肯放低身段主動出擊,她非把自己逼成雪蓮花,要一個人傲立在冰山一角,等著命中註定的勇士頂風冒雨地面對生與死的威脅,把自己給摘去。

    她肯答應,主要是因為餘瑩的眼神。

    李莫玫和餘瑩大學時就認識。兩個人如果從青年時期就認識,而且每個月都幾乎要見上幾次,長期保持下來的關係,已經讓李莫玫對餘瑩特別地瞭解,從她的眼神都能看出餘瑩的不對勁。

    餘瑩在懷疑自己,李莫玫萬分受侮地想,就憑他程濟那個自己穿過的破鞋,用過不要的馬鞭,她餘瑩還敢懷疑自己?李莫玫坐在餐廳裡,看著餘瑩先走,她氣得渾身發抖,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那種委屈雖然由余瑩引起,但是餘瑩的提議也只是個導火線,她是被世俗給壓抑的。近三十未婚,周圍人看你的眼神就不對了,而且自己又這樣的美,於是就成了所有女人的假想敵。

    李莫玫知道餘瑩的心思,她不就是因為自己是程濟的初戀而耿耿於懷嗎?她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運氣好開了個診所掙了一點小錢?那還是因為餘瑩她外公的名氣。

    李莫玫咬牙切齒地坐在那裡生氣,她沒有想到連餘瑩都敢給她臉色看了,就因為她沒有結婚,就因為她可能會勾引她老公程濟。

    一顆被世俗壓抑的心,找到了發洩的出口。李莫玫把手機翻了過來,不就是程濟嘛,又不是沒睡過,她餘瑩當程濟是塊寶,那我倒要試試,程濟是不是真寶了。

    餘瑩一點兒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李莫玫的八分鐘約會的提議,給自己惹來了多大的麻煩。她就像是無知的婦人,在人生的路上,一次次地把自己陷入險境,卻還自以為聰明和理智。這樣的女人很多,餘瑩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她只是很多普通女人中的一個。

    餘瑩沒有停止給自己找麻煩。她惹怒了李莫玫之後,又直奔上次遇到路傑的酒吧裡,想問路傑要冉冉的手機。

    雖然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差事,但是,除非她不管冉冉,不然的話她就非得阻止這一場內衣秀。

    路傑看到餘瑩的時候,雖然眼神里有一點驚訝,但嘴裡還是半點都不放鬆。

    怎麼了,中國婦女團的標兵,你一良家婦女,不在家裡紡線織布,跑這種*場所來做什麼?路傑看著餘瑩。

    餘瑩因為有求於他,也不好發作,便問:我想問問,你有沒有餘冉冉的另一個手機號,就是她不常用的那個?

    奇怪了,她不常用的,我怎麼會知道呢?你是她的親人,你都不知道,我一個外人,我能知道嗎?

    路傑,你做的那些下流事,我都不想再計較了,你和冉冉的事情,我都懶得再指責你,但你現在還這麼的下作,你有意思嗎?你一個已婚男人有意思嗎?餘瑩不知道為什麼,到了路傑面前就特別容易爆發。有一種人就是天生用來克人的,他出現的地方就是餘瑩的爆發點,他的存在,就讓餘瑩感覺要發瘋。

    她並沒有看過《心理月刊》。《心理月刊》這本雜誌上有一次寫道,你最討厭的那類人,其實就是你自己的陰暗面。

    也許餘瑩的另一面就是和路傑一樣的玩世不恭,一樣的傲慢無理,一樣的濫情好色。但這些陰暗的一面,被餘瑩的良好家教給壓下去了。

    現在不是分析餘瑩內心的時候,這個時候得把電話號碼給要出來。

    路傑聽了這句,不高興了:你說我和那丫頭有事,我無恥我承認。

    餘瑩板著臉說:無恥,你還真敢作敢當。

    你呢?你這樣的女人看起來正經,其實不知道多經不起勾引,你敢說你自己就是一正人君子,特淑女,特正氣?

    餘瑩看著路傑那可惡的嘴臉,不知道為什麼老天讓一個男人長得這麼帥,還要給他這麼噁心的表情。

    她扭頭就走,大不了明天自己飛去海南,直接去找魅力無限那家公司,也不要留在這裡受氣。

    沒有想到走了幾步,聽到路傑喊道:喂。餘瑩一回頭,路傑拿起一個酒杯對她說,把這幹了再走,我給你號碼。

    餘瑩不想理他。路傑說:怕了?嗯,我就知道你這種女人什麼也不敢做,我能在酒裡下藥嗎?我和你前世有仇嗎?我得罪你,你也冤枉了我,你把這酒乾了,當我們什麼也沒發生過。你這麼放不下?

    餘瑩拿過酒杯一口就幹了。她酒量並不大,但那一小杯的酒,她沒放在眼裡。她喝是因為她不想讓那個噁心的男人小瞧她,更是因為如果能直接在路傑這裡得到冉冉的號碼,總好過通過魅力無限找,那還不知道能不能找著。

    那杯酒下肚之後,餘瑩一陣頭昏,晃了幾下。路傑忙扶著她往沙發上靠:一杯倒,還敢這麼俠氣?

    旁邊有個小女孩樣的人拿著酒杯聞了一下:你給她的是炸彈,誰點的,我們沒有點這個酒,這麼烈的酒,一個女人肯定受不了。

    你小子故意的吧!邊上有同夥笑起來了,畢竟餘瑩那半醉半醒的模樣讓人看了風情無限。

    我要故意,我肯定下藥,絕對不用酒!要是酒量再大一點,一杯不醉,不就白花心思。路傑倒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場面,而懷裡這個女人,還真是自己給灌醉的。他沒有想到要怎麼去解決,這女人很重。

    他第一反應就是把這個女人馬上送走,路傑有的是青春的女孩對自己投懷送抱,對餘瑩這種姿色的婦女級人物根本不感興趣。他強拖著餘瑩起了身,對著同桌的幾個說:我送她回去。

    同桌幾個都在奸笑,一副你小子不要春宵過度的表情。

    路傑幾乎是半打半拍地把餘瑩勉強從醉酒的不清醒中給拉出一點神智,好不容易,在停車場,餘瑩找到了自己的車,打開車門。餘瑩走進去,坐在駕駛員的位置,把車門給拉上,對著路傑揮手做告別狀,她要開車回家。

    路傑看著她那個油門都找不到的樣子,只好鑽進車門,把她拖到副駕駛的位子,自己把車子給打著火,然後開出停車場,問餘瑩:回家嗎?

    餘瑩含糊地說了個地方,卻不是路傑上次去的餘瑩的家。路傑一口氣開到了半路,卻發現餘瑩說的那個地方是在一個馬路的拐彎處,再拐彎就上了山頂。而這條路剛好他知道,直通上去有一個酒店,根本沒有住宅小區。

    你到底去哪裡?路傑非常討厭醉酒的女人。

    餘瑩想了想,拉開車門走出去。車停在馬路邊上,她坐在人行道邊上頭低著。路燈雖然半亮,但幾乎已經沒有行人,連車都很少,這裡畢竟是一條酒店的私家路。

    一會兒餘瑩問路傑要水,路傑從車上找了一瓶水來,餘瑩努力讓自己清醒,她抬起頭把水從臉上澆下來,水順著衣領流下來,粉色的V型衣服被完全打溼,緊緊地貼在身上。

    餘瑩抬起頭看著眼前那個模糊的人影,努力想看個清楚。

    路傑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起了變化。他從前遇到的都是那種青春的女孩,要不就是熱情燃燒, 要不就是半推半就,沒有女人這樣在他面前既認真又*,這種氣息只有在這種*身上才有。

    她的皮膚屬於那種喝一點酒就會變得潮紅,整個胸前那一點露出的*都變成白裡透紅的色澤。

    路傑感覺自己像落入了一張情慾的大網。

    路傑低下頭,準備吻這個女人。可是,餘瑩卻推了他一把,依然神志不清,但還是很堅定地說:不行,博榮,我今天晚上不能去酒店,我要陪寶寶睡覺。

    這句話說得那麼清楚,她連面前的男人是誰都認不出來,卻非常清楚地告訴路傑,她要回家去陪寶寶睡覺。

    路傑站了起來,他抽了一根菸,坐在餘瑩旁邊,等著餘瑩恢過來。

    他受到極大的震撼,他一直以為自己很瞭解女人,不管是哪一類型,每個類型的女人都有自己的死穴。

    但這個女人,很顯然是把與情人偷歡的酒店當成酒醉後的歸宿,卻又在半路上拒絕情人,理由是陪寶寶睡覺。

    為什麼會這樣的奇怪,又這麼的矛盾。最可怕的是,這一切都是在女人醉酒時失去理性的情況下發生的,在本能的引導上,她選擇了去歡愛的路上。但是,寶寶卻是她的牽絆。

    那個博榮又是誰?她的情人?

    餘瑩醒來時,自己正在車後座躺著,前面有一個男人開著車窗在抽菸。

    她坐起來,頭還是很痛。她忽然想起了酒吧的那一幕,有一點緊張地發問:這是哪裡?

    你說的那個地址。我來了之後,你就發昏睡覺,我只能等你醒。路傑看她真的酒勁過了。

    我睡了多久?

    快一個小時。

    好,請送我回家,就是你上次去的那個地方,麻煩你了。餘瑩也不多說,她的臉部表情保持著一種非常理智的自然。

    路傑開了車,路上餘瑩很安靜。路傑奇怪地問:你怎麼不問問,我趁你睡著了,對你幹了什麼?

    這種老土的臺詞,你也真能想得出來。一個女人會在醒來後不知道自己身體出了什麼事嗎?需要問別人才能知道幹過什麼的女人,那還算是人嗎?餘瑩醒來的一剎那就知道路傑並沒有對自己做過什麼。

    做過愛的身體當然是完全不一樣的,哪裡有酒後失身又不知道到底失了沒有的事情?難道身體會沒有反應,沒有感覺留下?

    路傑說:現在還不是很晚吧?你寶寶應該還沒有睡著。

    你知道寶寶?

    你剛剛說的。

    如果不是路傑在旁邊,餘瑩肯定狠狠地抽自己的巴掌。她居然在一個陌生的男人面前逞能喝酒,最後搞得跑去了那個地方,還不知道說了什麼胡話。

    你既然有寶寶,為什麼還要出來亂搞?路傑開著車,從後視鏡裡看她的表情。

    餘瑩不知道自己有多失態,但聽到這話卻還是很鎮定:所謂的亂搞只不過是你的定義,你有什麼證據說我亂搞?

    證據?男女之間的事情要什麼證據,你的身體就是最好的證據,你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證據,你的愛就是最好的證據。路傑遞過來一個小紙條,這是冉冉的那個號碼。

    餘瑩很快到了,下了車。餘瑩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謝謝你。她是說真的,至少路傑沒有趁著她酒醉胡來,不然她更不知道怎麼收場。

    沒事,我只是不喜歡欺負賢妻良母。雖然你不是賢妻,但好歹是良母。

    吳博榮這會兒正在自己的複式房子樓上的書房裡看書,聽到老婆潘逸佳從樓下上樓來的聲音。因為樓梯是那種實木的,所以,人踩在上面,響的聲音也非常有質感。

    吳博榮放下書,他知道潘逸佳走成這樣的節律代表什麼。一種催促,一種提醒,一種暗示。

    他應該和她上床了。不然的話,他吳博榮就是個混蛋,他不憐香不惜玉。他雖然沒有衝動,但也要盡義務,如果把老婆逼成一個怨婦,那麼,男人就下不了臺了。

    怨婦的力量是強大的。她們總是一副不滿的樣子,對世界上什麼都不滿,下雨了她們嫌溼,出太陽又嫌曬,颳風嫌天干,不颳風空氣又不涼爽。總歸,怨婦的表現是那麼的明顯,在生理上得不到滿足的她們,會表現在各個方面。

    比如說,內分泌失調,脾氣變得越來越神經質,沒事的時候用一種你為什麼這麼無能你為什麼不行的表情看著男人,男人被這樣看著都會變軟。

    他吳博榮不能讓潘逸佳變成怨婦,不然的話,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偷情更是要小心,不能讓潘逸佳發現。如果不在性上把她給哄服了,那事情遲早會露餡。

    天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出來偷情的女人會相信男人說的我只和你一個人做,我不和老婆做這句話。人家不和老婆做,又何必和你偷情?既然用上了偷,自然是怕老婆發現,如果還有怕老婆發現的成分,那麼,不好意思,和老婆這是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恐怕是由不得男人選了。

    吳博榮倒也沒有那麼的不情願。他又不是可以掛上牌子就拿去遊街的貞潔聖男。潘逸佳的手感非常好,溫柔體貼,纏綿低吟。

    雖然每次沒有像和餘瑩那樣的瘋狂,那是因為是自己的老婆。你想那麼瘋狂也沒有條件和機會,你不能在老婆面前暴露太多的陰暗面。而且潘逸佳確實也是不知道怎麼去接受這些,她在性方面有一點像木頭,只知道往一個地方長葉子,別的方面就不知道開竅。

    吳博榮剛回國的時候,是長輩安排著去相親。他認為相親是一個好辦法,省了很多時間和心思去摸女孩的底,而且長輩畢竟更懂得看出什麼樣的女人是一個好妻子。所以,剛創業的時候,他每天的另一個創業內容就是幫自己找一個老婆。

    他為什麼非要在那個時候成家呢?為什麼不等著自己事業有成再慢慢挑一個女人呢?很簡單,第一,他的年齡已經到了結婚的時候,如果再不結婚,一定會有人懷疑自己哪一方面有問題。在這個社會,世俗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你不做事罷了,如果你做了事業,還僅是一個單身小夥子,自然讓人感覺不可靠。

    第二,他也談累了,到了可以找一個人結婚的時候了。吳博榮在沒有遇到潘逸佳之前一直在換著人談戀愛。上大學時,室友曾經戲謔:博榮,看得出,你不是在上床,就是在去上床的路上。

    他愛得太多,就有一點麻木,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愛還是欲。當他靜下心來想著自己的戀愛史,就感覺是一個種馬在努力奮鬥的過程。於是,他開始迷惘了,既然談戀愛不過如此,為什麼不找人結婚呢?

    如果有一個女人肯因為我錢不多而嫁給我,那麼,我會對她好一輩子。吳博榮創業初期是這樣想的,他也堅信自己能掙到錢。

    一個男人對自己有自信的時候,確實分外的迷人。挑了幾十個女人之後,終於把目光定在了潘逸佳身上。

    有人因為相親幾次不如意就受了打擊,而吳博榮絕對不是這樣的人。當相親成了他的創業,他就絕對不會灰心,這個世界那麼多人,怎麼可能因為遇到幾十個不如意的就放棄自己繼續下去的勇氣?

    相親也是一種勇氣和信心的考驗。到吳博榮遇到潘逸佳的時候,他的事業也開始起步,兩人郎才女貌,走在一起無人不說是天仙配。

    這麼好的評價,那就結了吧!結婚後,潘逸佳就在家裡待著,吳博榮實現了自己的諾言。有女人在他錢不多的時候嫁給了他,他後來有錢了,確實對潘逸佳不錯,那種好表現在各個方面,不僅僅是給錢,也有尊重,有信任。

    一個女人得到這麼多,應該是可以滿足了。但是,吳博榮卻一直都有情人,潘逸佳一直都處於半知半覺中。她知道自己有危險,但又不願意捅開那層紙去看個清楚。吳博榮這人真的不錯,作為老公,他除了花心就沒有什麼地方可挑剔,有錢,而且顧家,給自己無憂無慮的生活。

    潘逸佳可以在三十歲過後,還如少女般的漂亮,完全是因為這樣的生活沒有給她任何壓力的關係。一個被生活摧殘的女人,你無論多有錢,用多麼高檔的化妝品,你都免不了會老,少不了會失去一顆精緻的心。

    但潘逸佳什麼也沒有失去,她從小在小康家庭裡成長,是潘家的獨女,因為漂亮和可愛,一直被保護得很好,她走的是小家碧玉的惹人憐愛的路線。她沒法不惹人憐愛,這個世界就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單獨去面對。

    在家裡的時候,她有父母頂著;結婚後,又因為長得漂亮、性格溫順,找了一個能幹的老公。她連開車都不用學,有司機。

    總歸,她的生活是那麼的簡單,和很多有錢人的太太一樣,都不必去面對世俗的風雨。所以,那群人自成一體,不知人間冷暖,對金錢和困苦理解過少,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老公如果不要自己怎麼辦。

    可怕的是,這一類人,還真不少。

    吳博榮親吻著潘逸佳的唇,兩人開始從書房裡糾纏到臥室,潘逸佳開始有一點激動。

    潘逸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她不瞭解自己身體的奇妙,她的那種教育體系註定讓她無法接受去摸索自己的身體,去了解自己。

    女人自己都不能去了解自己,總指望著男人去開發,試問哪個男人有這麼好的本事?就算是有,女人不配合,男人也會失去興致。

    吳博榮和潘逸佳*,就像是一個圍棋九段的高手,遇到一個業餘的新人,那棋下得讓高手鬱悶得幾乎都要翻桌子說不下了。

    吳博榮在新婚的時候也想去開發一下潘逸佳,可他又體諒了一個處女的害羞。可是,隨著時間推移,他清楚地感覺到,那張處女膜其實長在潘逸佳的心裡。

    吳博榮經過了一段時間開發之後,宣告自己失敗了,他無能無力和一個女人強大的從小就建成的思想觀鬥爭。潘逸佳就感覺性不是人生的必需,而且還有一點羞恥,你要求太多是你*,男人可以淫,但女人不行,女人太*根本就不能稱之為好女人。

    去他媽的狗屁無師自通的性教育,吳博榮當初看中的是潘逸佳的中國式古典氣質,但沒有想到她把這樣的氣質也帶到了床上,這就非常不妙了。

    吳博榮無數次地認為自己沒有在婚前和潘逸佳發生性關係是一種錯誤的選擇,他感覺自己幾乎是盲人摸象,摸到哪個是哪個,這個女人跟自己在性上完全不合拍。

    但潘逸佳是不會意識到這件事情有多重要的,在她的世界裡,性可以排很遠很遠之後。她意識不到對於男女來說,性不合拍會帶來什麼樣嚴重的後果,她不知道那種後果就像是蒼天大樹根部的白蟻窩,會天長日久地把婚姻給蛀空。

    她意識不到,她的教育體系里根本不會告訴她這種事情。她只知道舉案齊眉,卻不知道人家是春宵滿足之後,才開始舉案齊眉的。

    她以為只要自己好就行了。她是一個合格的妻子,她體貼、溫柔、漂亮、賢惠,但她不會*。對於男人來說,你這些好又有什麼用?

    很多人說,女人嘛,關了燈不都是一樣。

    說那種話的人肯定根本沒有經歷過什麼女人,至少是沒有經歷過像餘瑩那樣的女人。怎麼會關燈是一樣的? 女人連在你身下扭動的姿勢都不是同一種韻味, 更別說女人完全不同的反應和配合。

    吳博榮倒在潘逸佳的身邊,心裡湧起了一陣憐愛,這個女人什麼也不會啊!而且還這麼笨,教也教不會。

    他吳博榮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壞男人,雖然剛好四十,事業有成,一切都是風華正茂的時候,但是老婆還是潘逸佳。她雖然有性上的不完美,但是,吳博榮還有餘瑩,在餘瑩之前還有別的情人。

    女人最好千萬不要指望你喂不飽的有強大需求的男人,會為了你守身如玉。如果他在守,那麼就是沒有遇到合適的機會,沒有遇到足夠大的誘惑。但人性終歸是人性,這是人的本能,時機的問題是隨時可能會解決的。

    潘逸佳一個三十歲的女人,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她活在溫室裡,也註定了她的理解能力。她又如何是外面那些拼世界的女人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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