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9日,星期六
上午9時08分
他在大廳裡碰上了正朝會議室走去的赫貝·洛文斯坦。
“天啊,”洛文斯坦說,“你到底去哪兒了,彼得?誰都找不到你。”
“我在給一位客戶幹一件保密的事情。”
“下一次告訴你那個該死的秘書怎麼跟你聯繫。你看起來邋遢不堪。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是跟人幹了一仗還是怎麼的,你耳朵上是什麼,天啊,是縫的線嗎?”
“我摔倒了。”
“啊哈。你跟哪個客戶幹這件保密的工作?
“就是尼克·德雷克。”
“真有意思。他沒有提起過。”
“是嗎?”
“沒有。他剛走。整整一早晨,我都跟他在一起。對於那份從莫頓基金中撤銷一千萬捐助的文件,他非常不高興。特別是那一條。”
“我知道。”埃文斯說。
“他想知道那條是從哪兒來的?”
“我知道。”
“從哪兒來的?”
“喬治讓我不要說出去。”
“喬治已經死了。”
“沒有正式宣佈。”
“這是胡說八道,彼得。這一條從哪兒來的?”
埃文斯搖了搖頭。“對不起,赫貝。客戶對我作了具體交待。”
“我們在同一公司工作,他也是我的客戶。”
“他指導我寫的。赫貝。”
“指導你寫的,胡說,喬治不寫任何東西。”
“手寫的便條。”埃文斯說。
“尼克想毀約。”
“我想是的。”
“我告訴他我們會替他辦這件事的。”洛文斯坦說。
“我不知道怎麼辦。”
“莫頓腦子不正常。”
“他腦子正常,赫貝,”埃文斯說,“你要拿走他一千萬財產,如果有人在他女兒耳邊吹吹風——”
“她是個十足的癮君子,她——”
“花錢如流水。如果有人在她耳邊嘀咕幾句,那麼我們公司將對這一千萬負責,對合謀欺騙造成的懲罰性的損失賠償負責。你跟其他年長的夥伴談過這次行動的過程嗎?”
“你總是推三阻四的。”
“我是小心謹慎。也許我應該給你寫封電子郵件,講講我的擔憂。”
“你就是這樣在公司裡爬上來的。彼得。”
埃文斯說:“我認為我的行為是為了維護公司的最高利益。我當然不明白在沒有得到非本公司律師的書面意見的情況下,你怎樣才能廢除這份文件。”
“但外面的律師沒有人會支持——”他突然停住不說了。他瞪著埃文斯,“德雷克想就這個問題跟你談一談。”
“我很高興跟他談一談。”
“我告訴他你會跟他打電話的。”
“好的。”
洛文斯坦大步走開了。接著他轉過身來:“警察和你的公寓是怎麼回事?”
“我的公寓被盜了。”
“因為什麼?毒品嗎?”
“不是,赫貝。”
“我的助手只好離開辦公室,幫你擺平這件事。”
“這是事實。這是她幫我個人的一個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下班以後的事。”
洛文斯坦哼了一聲,跺著腳走開了。
埃文斯心裡想著要給德雷克打個電話,而把其他事情統統忘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