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章禧禧拿着兩個禮盒入房,他一見幾上擺着兩大盒,袁鼕鼕正在品茗,他的眉頭又皺啦!
“哇操!髒兮兮,你到那兒去摸魚啦?咱們該回家了吧?”
“明天再走吧!”
説着,他便轉身欲返房。
“哇操!一起用膳吧?”
“我用過啦!”
袁鼕鼕一見他帶上房門離去,他微微一笑,立即寬衣沐浴。
裕後,他一聽對房靜悄悄,他便放心的調息。
真氣一轉,他便聽見對房傳來一聲吐氣噓聲,他便收功躺在榻上忖道:“哇操!
髒兮兮原來在運功呀!”
一頓,他又想道:“媽的!義父真自私,居然只授他武功,而且還經常沒事有事就訓我,媽的!不上路!”
倏聽對房傳來悉索脱衣聲音,他立即想起章禧禧下身的血肉模糊情形,他立即暗暗同情對方。
他知道對方一定在小心的擦藥,於是,他放心的調息。
半個時辰之後,他覺得精神更佳的收功,他不由忖道:“哇操!我的體能好似更棒哩!
這是什麼道理呢?“
他當然不明白事情的關鍵在於那隻金鰲。
那隻金鰲在華家住了數十年,朝夕被酒香耳濡目染,所以,它只要一沾上酒,便很容易的興奮起來。
這正是他為何會被酒泡醉的原因。
它的精華當然也有這個毛病,所以,袁鼕鼕在喝了半壺‘狀元紅’之後,稍加調息,便會覺得精神更棒哩!
他尚未想出答案,便聽章禧禧上榻的聲音,於是,他也上榻!
不久,他便憶起那位對他恩重如山的盲女符仙,他在敬佩及感激之餘,亦關心她目前的生活狀況。
他接着又想起那招‘萬流歸宗’,於是,他以指代劍的躺在榻上思忖及偶而也順手比劃演練幾下。
他已經勉強能將第一、二式銜接,此時再經過思忖及演練之後,配合振奮的精神,他頓時又領悟不少!
於是,他津津有味的比劃及思忖着。
夜漸深,四周之喧鬧己經寂靜,袁鼕鼕的腦海中卻波濤洶湧,靈珠泉湧,第三式眼看着就可與第一、二式銜接。
倏聽遠處房中傳來‘呃!’聲,接着便是‘嘩啦!’聲音,袁鼕鼕一被吵醒,不由暗罵道:“媽的!死酒鬼!酒量若不行,就別逞強嘛!”
立聽另外一人召喚小二前往房中清掃穢跡。
袁鼕鼕心神一亂,思緒一雜,他只有苦笑的份!
他徐徐吐口濁氣,便閉目準備入眠。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那位醉客已經呼呼大睡,四周亦無人走動,袁鼕鼕心中一寬,便打算睡一個甜蜜的大覺。
那知,就在他即將入眠之際,倏聽‘沙!’一聲輕響,那聲一輕得好似飄葉落地,若非袁鼕鼕這種角色,絕對聽不出來。
他自幼便被訓練成這付機伶反應,加上功力大增,他不但聽出‘沙’響,而且也聽出是步靴擦過地面之聲。
他的雙眼一亮,立即豎耳傾聽。
不久,他聽出對房有人輕輕穿靴之聲,他不由忖道:“哇操!死章禧禧要去那兒呀?幹嘛如此小心呀!”
他的心中倏動,忖道:“哇操!他會不會在打那兩粒小珠的主意呀?哇操,預防勝於治療,我該留意哩!”
他正在望着枕旁包袱思忖對策之際,對房已經傳出輕細、緩慢的步聲,他只好打消自包袱取出小珠之主意。
他閉上雙眼忖道:“媽的!死章禧禧,你若在打我的主意,你就倒楣啦!我一定會讓你下不了台!”
他沒有猜錯,章禧禧正是打算竊走那兩粒價值連城的驪珠,所以,他才故意在此宿夜及悄然掩來。
他輕輕推開房門,一見袁鼕鼕躺在榻上,他不屑的一笑,立即屏息躡腳小心翼翼的行來由於袁鼕鼕仰躺而睡,章禧禧無法制住他的後腦‘黑甜穴’,便決定把整個包袱取回房中搜查一番。
他一走到榻前,立即彎腰準備提走包袱。
袁鼕鼕此時若朝章禧禧的下身捶一拳,章禧禧即使不死,也會重傷,可是,袁鼕鼕沒有如此做!
因為,他惜情呀!
所以,他沉聲道:“太過份了吧?”
章禧禧嚇得立即抽身倒掠而去。
他的腳尖甫落地,下身便覺一陣絞疼。
袁鼕鼕仍然躺着不動,雙眼則徐徐睜開。
章禧禧一皺眉,立即陪笑道:“我方才聽見有一人經過你的房外,所以進來瞧瞧你是否有啥損失?”
“謝謝!晚安!”
説着,立即側身不語!
章禧禧雙頰一紅,立即低頭退去。
袁鼕鼕忖道:“媽的!他果真一直在打我的主意哩!我今後可要隨時隨地與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哩!”
他起來鎖妥門窗,方始上榻入眠。
翌日上午,袁鼕鼕在頭家及小二恭送之下,肩掛包袱,昂頭闊步,雙手各提一盒,含笑沿街朝城外行去。
章禧禧雖然也準備兩個禮盒,可是,他為了避免扯裂下身的傷口,他只好默默的緩步而行。
出城之後,人羣漸稀,袁鼕鼕一回頭,立即暗樂道:“死章禧禧,你就等着欣賞我的臭屁模樣吧!”
他又走了不遠便邊走邊唱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晚起的鳥兒沒蟲吃,晚起的蟲兒胖嘟嘟。”
他一想起自己一直挨章禧禧的訓,如今,他已有一身的武功,而章禧禧卻連‘子孫帶’也保不住,他就樂啦!
他便邊走邊來回唱奢他的‘招牌歌’。
全桂林城城民可以不知道府台大人是誰?但是,絕對不可以不知道袁鼕鼕這位‘大歌星’。
他唱來唱去,就是鳥呀、蟲呀這四句,可是,他卻百唱不厭,千吟不倦,怪不得他會被多數人視為‘秀奪’!
他卻毫不以為意的唱着!
只要逮到機會,他就唱着!
久而久之,有人在遠處一聽到他的歌聲,便自動迴避,他不但不介意,反而自封為巡按大人出巡,閒人自動迴避哩!
他就是這麼一位樂天派人物。
一陣歡唱之後,獨秀峯已經遙遙在望,他一回頭,由於沒瞧見章禧禧的人影,他便踏着輕快的步伐行去。
由於義父一直對他扳着臉孔,他不敢放肆的立即停止唱歌,不過,仍然愉快的低哼歌兒朝前行去。
人逢喜事,渾身爽,他一想起昨晚把章禧禧嚇退的情形,他就樂,周遭的景色落入他的眼中,更加的賞心悦目啦!
獨秀峯因為景色奇麗及原始而被詠吟為‘來龍去脈絕無有,突然一峯插南斗’,平日一向遊客如織。
可是,獨秀峯南方附近卻有一處被遊客們自動視作‘禁區’的竹林,它名叫‘海園’,亦是袁鼕鼕的家。
海園四周植竹,園中亦到處植竹,除了六間竹屋之外,到處是竹,不折不扣的一片大竹園。
松竹梅乃是歲寒三友,愛竹之人更不少,可是,即使再嗜竹如命的人,只要一接近‘海園’,亦會自動打退堂鼓。
因為,‘海園’四周叢竹中,到處是蛇,而且五花八門,各式各樣的蛇兒盤卷在竹上,活似‘萬蛇博覽會’。
它們不但清一色的三角頭及細尾,而且長度皆不逾三尺,稍為內行的人便知道它們是兇殘無比的毒蛇。
哇操!誰活得不耐煩,想過來送死呀!
即使老壽星活得不耐煩,他也會吃砒霜,絕對不會來此地做羣蛇的點心,所以,‘海園’方餘三裏內,沒人敢接近。
這亦正是袁鼕鼕不受城民歡迎的原因。
袁鼕鼕遙見竹林,便眉開眼笑的行去。
不久,‘海園’那兩扇竹門一開,一位身穿綠色衫裙的妙齡少女已經笑眯眯的行出竹門,她正是海藍藍!
她長得身材婀娜,那對又圓又大的眼睛表示她既聰明又熱情,偏偏有一張櫻桃小口,更顯得迷人。
若再加上雙頰的那對梨渦,夠資格去角逐‘環球小姐’矣!
她乍見只有袁鼕鼕一人回來,怔得忙望向遠處。
袁鼕鼕知道她在瞧何人,立即一舉手中的兩個禮盒道:“藍藍,你猜猜這兩個盒中裝着什麼寶貝?”
“章大哥沒回來呀!”
聲音又脆又甜,袁鼕鼕卻聽得暗罵道:“媽的!死髒兮兮偏偏如此的有‘查某緣’,我非逗逗她不可!”
“他留在苗疆啦!”
海藍藍神色一變,道:“失風啦!”
“有我在!怎會失風呢?他被熱情的苗女留住啦!”
“黑白講!他不是這種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喔!”
“你沒被留住,他怎會被留住呢?”
“我閃得快呀!你不知道那些苗女是如何的多情嗎?她們載歌載舞,陪酒説笑,粘得令人受不了哩!”
“黑白講!言語不通,如何説笑呀?”
“你不信?”
“當然不信,你所提之禮盒,不是他買的嗎?”
“哇操!你別在門縫瞧人,把我瞧扁啦!這兩個禮盒乃是我吩咐桂林客棧阿保精心挑選送來給你的呀!”
“哼!你從未送過禮,少唬人啦!何況,阿保對你十分的厭煩,他怎麼可能會替你跑腿呢?吹牛!”
“哇操!氣死老夫!你自己看吧!”
“不要!我要章大哥親手送給我!”
“好!你就痴痴的等吧!義父呢?”
“在房中,你要進去啦?”
“是呀!”
“把禮盒留下吧!”
“你答應收下啦?”
“我要章大哥親手送給我!”
“哇操!你仍不相信我呀?”
“不相信!”
“哇操!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呀!”
“你才是狗哩!”
“好!好!你自己反省吧!”
説着,他立即悻悻的行向竹門。
他剛走近竹門,盤在竹門兩側叢竹中的羣蛇乍嗅到那兩粒小珠及袁鼕鼕的金鰲異味,立即不安的迴避。
袁鼕鼕心情不爽,並未注意到這種現象。
海藍藍正望向遠處,亦未注意此事。
袁鼕鼕剛步入竹門,倏聽海藍藍脆喊句:“章大哥!”他一回頭,便瞧見她雀躍而去,他頓時憋了一肚子火。
他便悻悻的步入竹門。
園中簇簇修竹,另有六間竹屋散在園中各處,袁鼕鼕匆匆行向左側最後面竹屋中,立即將禮盒放在桌上。
他順手將包袱朝竹牀一拋,立即坐在椅上生悶氣。
他滿懷希望的要博取海藍藍歡心,想不到卻惹來一肚子的氣,他越想越火大,便脱去衫靴躺在榻上。
不久,他便聽見海藍藍,那脆甜的笑聲,他更火大的立即以棉被捂住頭部及暗中大罵她不知好歹!
此時的海藍藍不但手提兩個小禮盒,雙眼更是猛盯着章禧禧,他只要隨便説一句話,她便先脆笑,再答話。
這是少女發情的現象。
他是她的偶像,她當然頻頻展現自己的心意,可是,他因為‘寡人有疾’,已經徹底的要放棄她啦!
兩人一走到中央那間竹屋口,他便恭敬的略整衣衫,再自懷中取出一個小盒恭謹的以雙手捧着。
“章大哥,它就是金茅呀?”
“不錯!”
海藍藍欣喜的喚句:“爹!”立即先行推門而入。
章禧禧目睹她的青春、美麗及熱情,自己卻只能望梅止渴,他不由暗恨袁鼕鼕害他不慎傷了‘子孫帶’。
幽雅的廳中坐着一位灰衣儒衫的俊逸中年人,他那俊逸容貌配上挺拔身材,雖然坐在那兒品茗閲書,卻仍顯得鶴立雞羣。
他正是袁鼕鼕及章禧禧的義父,亦是海藍藍之父海靖,他乍見海藍藍邊叫邊奔來,立即抬頭瞄了她一眼。
一股威儀配上他那對鋭利的鷹眼,頓使她收斂的道:“爹,章大哥回來啦!他已經取回金茅了哩!”
“女孩家放莊重些!下去備膳吧!”
她道句:“好嘛!”立即轉身。
她一見到章禧禧走到近前,立即拋個微笑及朝外行去。
海靖乍見金茅,立即現出喜色,章禧禧瞧得心中一安,立即上前弓身道:“義父金安,孩兒幸不辱命,請查收!”
説着,立即呈遞出那壇金茅。
海靖道句:“好!”立即託着金茅仔細瞧着。
他好似在鑑賞古董般瞧着它!
章禧禧卻恭立在原處思忖該如何啓齒求藝。
好半晌之後,海靖放下金茅望着章禧禧含笑道:“禧兒,你果真不負吾所望,吾總算沒有白費苦心!”
“義父仰之彌高,孩兒愧莫能及!”
“你表現之佳,遠逾吾之估算,日後必可承繼吾之衣缽!”
“銘謝師父栽培!”
“你既然已經完成吾所吩咐之事,吾履諾言,藍兒及秘笈任你擇一。”
“孩兒願學秘笈!”
“唔!你不是與藍兒私交甚篤嗎?”
“孩兒願學秘笈,俾能為義父多做些事!”
“你要放棄藍兒嗎?”
“是的!”
他唔了一聲,立即望向章禧禧。
章禧禧便報以堅毅神色。
“禧兒,你的氣色不對,出了何事?”
“這……這……”
“説!”
“義父明察秋毫,孩兒的確負傷。”
“誰傷了你?”
“華宅陣式。”
“什麼陣式?”
“太古渾沌陣。”
“太古混沌陣?你不是對它甚熟嗎?”
“是的!孩兒對此陣甚熟,所以,華家雖然以酒罈佈陣,孩兒卻順利的取得放在陣中的金茅,可是……”
他的雙頰肌肉一陣抽搐,一時説不出話來。
“是袁鼕鼕那小子惹的禍嗎?”
“不錯!他原本在外把風,不知為了何事卻突然叫出聲,孩兒受此驚慌,不慎觸動陣式,因而負傷?”
“願在何處?”
“這……”
“説!”
章禧禧忖道:“我就來個苦內計吧!”
他便低頭褪褲。
“啊,你……”
海靖便見章禧禧下身的傷勢,不由悚然起身。
章禧禧一穿妥褲子,便默然不語!
海靖思忖好一陣子後,沉聲道:“那小子知道你負傷嗎?”
“不知道!孩兒讓他先返此地,俟上藥及調養三日,方始趕路。”
“苦了你哩!”
“能為義父盡些心意,雖死猶榮!”
“好!很好!你果真沒讓吾失望,吾不但要授你秘笈,更要與你分享傲世奇藥‘十全金丹’!”
“謝謝!何謂十全金丹?”
“它乃是曠古名藥之一,功可脱胎換骨,對習武者而言,除可暴增功力,尚可增加抵擋外擊之軔力。”
章禧禧驚喜的立即望向海靖。
海靖得意的坐回椅上道:“吾吩咐你自各地盜來這些物品,正是‘十全金丹’主要藥引,既已搜全,今日即可啓爐。”
“只需三年,‘十全金丹’即可練成,屆時你亦練全秘笈絕學,放眼天下,將任你縱橫,逍遙及予取予求!”
“孩兒只希望能多為義父效勞。”
“很好!吾不會讓你失望,你饒了那小子嗎?”
“既是義兄弟!何需計較呢?”
“這小子吊兒郎當,百訓不悔,留在身邊,遲早會再出差錯,説不定會誤了練藥之事,吾打算將他逐走!”
“不!他雖無功勞,亦有苦勞,孩兒願多加勸導他。”
海靖暗自冷笑道:“好深的心機!我再試你一遍吧!”
他立即搖頭道:“不妥,若讓他繼續留在此地,難免會與藍兒日久生情,恐怕會對你產生一些無謂的干擾!”
“這……不!孩兒豈可誤藍妹的終身呢?藍妹若喜歡他,孩兒樂觀其成,更會衷心的祝福他們!”
海靖心中暗笑沉聲道:“吾再考慮一下吧!你先下去歇息,吾今晚就開始授你秘笈絕學吧!”
“銘謝義父栽培!孩兒告退!”
説着,立即行禮退去。
海靖冷笑道:“小子,你別枉費心機啦!吾能搞垮你的父母,你豈能逃出吾掌心呢?你少作夢啦!”
一頓,他含着冷笑忖道:“哼!小子,吾替你取名為禧禧,便註定你終身要慘‘兮兮’,你就別怪吾心狠手辣啦!”
他捧着金茅瞧了一陣子,忖道:“章小子要留下袁小子,吾偏不讓他如願,反正袁小子已無利用價值,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三年後,章小子自然會追殺袁小子,屆時,吾必可欣賞妙戲及以此把柄控制袁小子,妙哉!”
他便含笑提筆疾書道:“小廟難容大菩薩,海闊天空任你行;若泄梅園蛛絲事,天涯海角追到底。”
他剛寫完不久,海藍藍己經進來問道:“爹,用膳了吧?”
“別急!先把此紙交給鼕鼕。”
“什麼?爹,你……你要鼕鼕走?”
“不錯!叫他馬上走,順便把這張銀票交給他吧!”
説着,立即自抽屜中抽出一張五十兩銀票遞給她。
“爹,你為何突然要趕他走呢?”
“他自己明白!”
“這……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爹作過後悔之事嗎?”
海藍藍只好拿起銀票及那張紙低頭離去。
她一走到袁鼕鼕屋外,便由窗中瞧見他捂被而躺,她沒來由的心中一酸,忖道:“鼕鼕好可憐喔!爹為何要如此做呢?”
她難受的走到房外,輕敲房門喚道:“鼕鼕,開門!”
袁鼕鼕雖然一直以棉被捂頭,腦瓜子卻一直胡思亂想,一顆心兒真是嚐遍了酸、苦、辣及火氣!
此時一聽海藍藍敲門,他便默默的上前啓門。
“鼕鼕,我……”
“什麼事?”
“你……你自己看吧!”
説着,她立即匆匆離去。
一出竹屋,她只覺鼻頭一酸,急忙吸氣剎住淚珠。
袁鼕鼕卻似被人狠狠的在腹部戮了一刀,他望着信紙,簡直不敢相信信紙上的那二十八個字會是真實!
“媽的!一定是髒兮兮搞的鬼,媽的!走就走,我才不喜歡經常挨刮及看他們的臉色哩!
媽的!“他將信紙及銀票朝禮盒一放,便拿起包袱離屋。
他望着海靖三人所住的竹屋一眼,一見竹門緊靠,他暗一咬牙,立即昂頭踢正步的朝外行去。
不久,海藍藍奉命進入袁鼕鼕房中清理物品,她一見到那張銀票,芳心便不由自主的一陣難受!
她好奇的打開兩個禮盒,乍見那些精細的綢緞布料及她平日喜食的點心,她的淚水忍不住簌簌直落啦!
八天之後,袁鼕鼕全身赤裸裸的出現在瘴谷中。
他為何要全身赤裸呢?他難道氣瘋了嗎?
非也!
他為了避免衣衫沾上瘴毒,所以才將包袱藏在十里外的一個小洞中,再利用黑夜赤裸裸的爬入瘴谷中。
他一定要爭口氣!
他要以實力擊敗水噹噹!
他要章禧禧變成髒兮兮,甚至慘兮兮!
所以,他進入這個人畜難活,沒人敢接近的瘴谷中。
他每日在壁上刻一劃!
他利用黃果等野果維生,全力練習‘萬流歸宗’招式,累了之時。他便盤坐在谷中凸石上面調息。
求勝之念源源不絕的激發他的意志,智慧及體力,金鰲的精華亦不停的被他吸收,他的進度驚人的超前啦!
不出一年,他已經能夠一氣呵成的施展‘萬流歸宗’,不過,他知道還不夠熟練,所以,他繼續苦練着。
即使是颳風下雨,谷中積水,他仍然苦練着,而且把握這種艱困的環境,淬鍊他的意志以及劍招。
又過了半年,他自認已經將‘萬流歸宗’練得滾瓜爛熟,他便按照符仙的吩咐配合‘幻雲神步’施展劍招。
他原本熟諳兩種絕技,加上一直在凹凸不平的谷中練習,此時一決定撮合它們,不出一個月,便有可觀的成績。
當寒冬來臨之際,野果漸稀,他憑着精湛的內功及意志,不但不覺得寒冷及飢餓,精神卻更加的旺盛。
他已經將兩項絕技融合成得心應手,他數了數壁上的刻劃,一見尚有十個月的時間,他便繼續精益求精。
他開始變換‘幻雲神步’,因為,他由符仙隨時隨地由各種角度施展‘萬流歸宗’的情形,他也決定換換步法。
因為,與人交手之際,對手絕對不會讓他順利的由第一號腳步走到最後的腳步,所以,他非適應不可!
可是,當他假設要由第二號起步時,便覺得不對勁啦!
他開始陷入長考啦!
他的長考時間遠逾‘圍棋本因坊林海峯先生’,足足的過了兩天兩夜,他仍然坐在谷中凸石上面長考着!
倏聞一陣清香,袁鼕鼕一聳鼻,便好奇的張望着。
不久,他在嫋嫋紅霧中瞧見一朵蓮狀植物,它位於袁鼕鼕右側一、二十丈外,而且是由葉堆中徐徐冒了出來。
“哇操!怎會有這種怪事呢?”
他便好奇的瞧着。
那朵蓮狀植物冒出葉堆上方尺餘高之後,便不再冒高,不過,它計有二個扇形大葉交錯而生。
頂端則有一個拳粗的圓狀物體,它被一層綠皮所包,雖説‘紅配綠,狗臭屁’,綠圓體在綠霧中卻份外可愛。
袁鼕鼕瞧得一咽口水,立覺一陣飢渴。
倏見綠圓球微微一顫,綠皮自動由上而下,由內向外一分開,立見一個青蘋果般圓果呈現出來。
袁鼕鼕不由雙目一亮,立即連咽口水。
倏見綠果輕輕一顫,顏色突然轉成黃色,袁鼕鼕不由怔道:“哇操!變這麼快?
我是不是在做夢呀?”
他的念頭未歇,綠果的黃色已經轉深,他暗叫一聲:“哇操!”立即睜大眼睛,好奇的瞧着它。
剎那間,果色已經轉紅,而且由粉紅轉為血紅!
一股濃醇香味頓時飄出。
不到盞茶時間,紅果不但更紅及香味更濃,那兩個扇狀大扇亦迅速的枯萎,剎那間,便垂落在側。
果稈一彎,紅果便徐徐彎下。
“哇操!它會不會掉下去呀?”
紅果又下彎寸餘之後,袁鼕鼕忖道:“哇操!如此香醇的紅果一定又甜又香,若讓它掉去,豈非暴殘天物!”
他便疾掠而去。
當他伸手欲托起紅果時,倏地忖道:“哇操!危險!它產自毒瘴之中,一定含毒,我豈能亂吃呢?”
一頓,他又忖道:“哇操!啥米攏免驚,我既然能在此谷活如此久,豈會懼怕此果有沒有毒呢?”
他尚未拿定主意,紅果已經落入他的掌中。
它只輕輕碰上袁鼕鼕的手掌,果皮便被震裂出一條小縫,一股濃香剛傳出,紅液便自縫隙中溢出來。
袁鼕鼕珍惜的立即托起它及朝紅液一吸。
“哇操!挺甜的嘛!沒事嘛!”
他乾脆用力連吸幾口,紅果立即變成一張薄皮而已!
果杆在紅果脱落之後,不但迅速的枯萎,而且墜入葉堆中,若非正好目睹,誰敢相信如此恐怖處會有如此甜果呢?
袁鼕鼕微微一笑,便掠往凸石。
那知,他剛提氣縱身,全身倏地一熱,接着好似一粒‘中子彈’在他的體中引爆般,他只覺腦門一震,立即暈去。
身於更疾墜入葉堆之中。
‘砰!’一聲,他立即被震醒!
“哇操!熱死我了!疼死我了!哇操!它果真有毒,我慘啦!我非依照仙姐所授之法壓抑毒素不可!”
他便吃力的坐起身子。
他顧不得撥開濕粘的葉屑、泥漿,立即咬牙運功。
功力一運,‘中子彈’頓時再度引爆,他的全身劇烈一震,全身便汗下如雨,而且全身鼓脹不已!
“哇操!我會死,而且是粉身碎骨而死!不行!”
他仗着一絲清醒靈智企圖引導功力抑毒。
不久,他的功力已和一股熱流比肩衝去,沿途中之熱流亦迅速的尾隨衝去,他全身震動更劇,汗似泉湧啦!
四周之葉屑及泥鎮亦被氣勁衝得紛紛外散!
好不容易繞場一週之後,它們似一條火龍般繼續衝去,而且越衝越快,袁鼕鼕便似‘起乩’般連震不已!
袁鼕鼕此時好似騎在一隻怒虎背上,他己經上下不得啦!
他已經控制不住那條火龍啦!
他只能‘向前行’啦!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他的全身連續劇震兩次之後,頂門‘轟!’一聲,全身的燥熱頓時減去八成。
他又驚又喜,卻不知這是何故?
那條火龍的熱度雖然已退,力道卻更猛,速度亦更快!
袁鼕鼕不敢亂來,只好讓它跑得過癮!
等它跑累了,它總會停下來吧!
他只好痴痴的等啦!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他已經悠悠入定啦!
袁鼕鼕不知道他自己已經獲得‘一級棒’奇遇!
這粒紅果乃是‘山海經’所記載的‘瘴果’,聽説它出自天罡星宿中一位煞星之‘耳屎’,落入凡間卻成為奇果。
它產自混沌未明及濕毒之處,而且出沒之時間不會超過盞茶時間,所以,根本沒有人得到它。
據山海經附註,當年曾有一位自稱不懼萬毒之人長期守候於滇雲瘴沼之處,企圖印證他作夢所見到之物。
他一直等了三十八年,終於瞧見它,可是,當他欲前往摘取之時,卻引發潛伏於體中之毒,因為毒發而亡。
他臨終之時,不但畫了它的形狀,更記載它出沒之經過,這份資料後來被他的傳人發現,因而列入‘山海經’中。
他的傳人及後代傳人雖然繼續等候,可是,卻一直未見過‘瘴果’,想不到如今卻離奇的被袁鼕鼕瞧見及服下。
它乃是聚集瘴毒及百獸萬物屍體及戾氣而成,本身具有強猛、剛烈之氣,所以,才會大鬧袁鼕鼕的‘內宮’。
所幸,他的體中已經有‘金鰲’固守大本營,金鰲的長年潛修靈氣經過一番折騰,暫時與瘴果之氣妥協。
若換成別人,只服下瘴果,早就粉身碎骨啦!
它們方才妥協之後,在袁鼕鼕體中奔馳不久,一見任督兩脈老是阻來襠去,便火大的予以衝開。
袁鼕鼕頓時成為罕見的貫穿生死玄關之人。
它們一衝開任督兩脈,便暢行無阻的奔馳着!
它們越奔馳越高興,便欣然‘成親’融合為一,袁鼕鼕也因而入定。
它們愉快的在袁鼕鼕體中‘蜜月旅行’!
一直過了七天七夜,它們才返回‘洞房——氣海穴’歇息。
袁鼕鼕亦悠悠醒轉。
他一睜雙眼,便瞧見自己好似坐在一個圓桶中央,四周堆聚着葉屑、泥漿及各種稀奇古怪的物品。
他不由欣喜的道:“哇操!太好啦!我還沒‘嗝屁’哩!”
他朝自己的身上一瞧,不由怔道:“哇操!我的肌膚怎麼好似‘幼齒仔’般又細又白,而且白裏透紅哩!”
當他瞧見下身時,慌忙伸手捂住它。
因為,它居然‘突變’啦!
哇操!它……它好似一條茄子啦!
他不敢相信的移開雙手一瞧,哇操!沒錯!它變成茄子啦!
他不敢相信的一摸,哇操!會痛!是真的哩!
他尷尬的瞧了一陣子,終於由它頂端被金鰲咬過之齒痕確定它是‘正牌貨’,可是,它怎會變得如此恐怖呢?
他不由怔怔的瞧着它!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此時谷外已經是黎明時分,倏聽一聲淒厲的‘啊’叫自瘴谷上方傳來,袁鼕鼕立即抬頭瞧去。
他剛瞧見一道藍影,便見藍影的身上及口中濺射鮮血,他不由忖道:“哇操!
此人是誰?
怎會被砍成這個樣子呢?“
他立即起身掠去。
‘咻!’一聲,他只覺自己似裝了‘核子推進器’般如飛掠去,不但雙耳呼呼生風,而且雙眼隱隱刺疼!
他嚇壞了!
因為,他正衝掠向崖壁呀!
危急之中,他朝前一推,企圖倖免於一撞。
‘轟!’一聲,崖壁立即被劈得石屑紛飛!
不久,崖壁上居然出現一個尺餘徑圓,丈餘深的圓洞,他卻已經向後倒飛而出,嚇得他“哇操!”一叫!
他一見自已墜向葉堆中,便想落在那塊凸石上。
哇操!邪門得很,他的意念剛動,身子便飛向凸石,而且似一團棉花般落在凸石上,不由令他一怔!
‘砰!’一聲,接着便是‘啊!’一聲!
袁鼕鼕一抬頭,便瞧見藍衫人撞斷巖壁上一株虯松墜下,他的心中一動,立即小心的朝藍衫人下墜之處掠去。
這回安全多了,他已經站在崖壁前的一塊石上,他一見藍衫人已經墜近,立即張臂掠去接住藍衫人。
藍衫人一被他接住,立即慘叫一聲道:“華……茅……華……福……啊……”
黑血一噴,他立即暴瞪雙眼停止呼吸。
袁鼕鼕掠落在另外一塊石上,一見藍衫人的臉色已經呈黑,他急忙將藍衫人放在一旁道:“我害了他!”
這名藍衫人乃是一位俊逸青年,他若非含恨而亡,在生前只要一顰一笑,不知會迷倒多少的‘馬仔’哩!
他的胸上至少捱了五劍,腹部亦捱了兩劍,袁鼕鼕瞧得悚容道:“哇操!有種,若換成我捱了如此多劍,一定早就嗝屁啦!”
他在屍體上搜索一陣子,便發現藍衫人有一個錦盒及背上有一個空劍鞘,此外,頸間尚掛着一面玉佩。
那玉佩正面鐫着一條龍,背面則刻着‘福兒週歲’及‘華全’,他不由怔道:
“哇操!
華全,會不會是賣酒的華全呢?“
他隨又想起藍衫人臨死前所説的那些字,他立即恍然大悟道:“哇操!他必是華茅村華全之孫華福。”
“哇操!他被誰砍成這副模樣又墜巖呢?我即使沒有毒死他,他即使是九命怪貓,也活不了啦!”
他的心中稍安,忖道:“我盜走華家的那隻小龜,就替華福運屍回去吧!”
主意一決,他便抱着屍體掠去。
他已經有過‘受驚’的經驗,所以,他控制力道之下,果真順利的立在巖壁間的那株虯松,他不由心中一安。
他抬頭一瞧,再度掠去。
他連過三關之後,信心一生,便繼續朝上掠去。
沒多久,他已經掠上巖頂上見一名中年人坐在遠處石上擦拭右臂之傷口,另有五人則正在拋屍體進入坑中。
袁鼕鼕由那些人的服裝,便認出他們是血龍會之人,於是,他判斷華福乃是被這批人所殺害。
他一出現,中年人立即抬頭望來。
他的滿頭亂髮及渾身赤裸,立即使中年人驚駭交加!
“你是誰?”
“此人是你們宰的嗎?”
“不錯!這小子敢插手本會之事,死有餘辜!”
“你們是血龍會之人?”
“不錯!你是誰?”
“袁鼕鼕,聽清楚了吧?”
“你……你打算做什麼?”
“殺人償命,你懂吧?”
説着,他立即放下屍體及順手拾起一把鋼劍。
他尚未站直身子,兩位青年已經仗劍攻來,他正欲試試自己的武功,立即腳踩‘幻雲神步’及施展‘萬流歸宗’。
‘卜!’一聲,鋼劍已經戮上一名青年的眉心,不過,由於袁鼕鼕不知控制力道,劍身居然貫穿頭部而出。
那青年慘叫半句,立即嗝屁。
袁鼕鼕驚喜的奪過青年手中之劍及將屍體推開。
他順手一戮,便戮中另外那名青年之眉心。
袁鼕鼕雖然已經放輕力道,可是,劍尖仍然自那青年的後腦出現,他立即順手奪劍及推開屍體。
中年人駭退道:“你與母老虎有何關連?”
“伊是阮阿姐!”
‘唰!’一聲,他已經掠到中年人近前及順手一戮。
中年人向側連閃,僥倖的閃過那一戮。
他尚未擦去冷汗,袁鼕鼕的劍身已經戮入他的心口,立聽他慘叫一聲,抓着劍身道:“你……夠狠!”
袁鼕鼕初次殺人,難免會緊張,不過,對方一出聲,他的心兒反而一安,立即應道:“你以前應該比我狠吧!”
倏聽後面傳來勁響,他立即抽劍向右一閃。
立見那三名青年揚劍疾攻而去。
中年人慘叫一聲,立即倒地‘嗝屁’。
那三名青年撲個空,剛覺不妙,袁鼕鼕已經再度撲來,三人心中一驚!不約而同的向後疾退。
袁鼕鼕心中一動,付道:“哇操!我何不試試這玩意兒!”
他的左掌立即朝三人疾推而去。
‘轟轟轟’三聲及一陣慘叫,那三人已經身首分家,五肢不全的飛向空中,再墜向朦朦朧朧的谷中。
袁鼕鼕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左掌道:“哇操,怎會有這種怪事呢?我怎麼會如此罩呢?”
他怔了不久,便將兩位青年屍體拋入谷中及分別挾起中年人及華福的屍體疾掠向谷中而去。
他在接近谷中之際,按訣沉氣凝身,果真順利的落在一塊石上,他不由喜道:
“哇操!
我怎會如此罩呢?“
他樂了一陣子之後,便沿着對崖之石樹向上掠去。
他一掠上對崖,一見天色已亮,他為了早點送走屍體,便硬着頭皮疾掠向遠處,打算利用瀑布衝淨身子。
不久,他已經聽見‘轟隆’的瀑布衝激聲音,他便欣然掠去。
他一接近瀑布,匆匆一瞄,便疾掠向瀑布下方。
那知,他剛朝瀑布下方一塊大石一站,便瞧見右前方有一位女子赤裸裸的仰浮在水面,而且眯眼在享受哩!
哇操!非禮勿視,他急忙向後轉!
他突然憶起自已及屍體上面皆有瘴毒,立即喊道:“快走,”
説巧不巧,那少女竟然是華全之孫女華慧,她剛於前天返家,由於懷念瀑布,加上此地一向人跡罕至,她便放心的泡水。
此時一聽喝聲,她悚然睜眼,便瞧見一人站在瀑布下方。
她急忙施功掠到一塊石旁,並且將身子泡入水中喝道:“你是誰?”
“你快走!”
“不行,你偷窺本姑娘入浴……”
“快走啦!我的身子有毒,正藉由瀑布衝散,你再不走,萬一中毒,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快走!”
“你先報名,本姑娘再走!”
“我……吳明!”
“胡説,少騙人!”
“哇操!你可否等一下再問口供?快走啦!”
她正欲再問,倏見遠處河面浮出三條魚,而且是魚肚向上隨流而去,她駭得立即疾掠而去。
不久,她已掠上湖畔,她匆匆的自石後取出大毛巾!邊擦身邊瞧向袁鼕鼕,提防他會隨時開溜!
她自從在雲夢谷藝滿出師之後,便跟着一名師姐先返家,再打算擇個黃道吉日正式進入江湖歷練。
她自認武功已可進入高手之林,而且師父及師姐們也如此稱許她,想不到她卻不知道被人接近十丈內。
最糟的是她居然仰浮着任他欣賞哩!
她乃是千金小姐,又藝出甚具清譽俠名的雲夢谷,所以,她自認高貴無比,想不到今日卻變成低賤無比!
他不知究竟瞧了多久,才出聲示警哩!
想至此,她不由全身如刺!
她必須看牢他!
因此,她一穿妥衫裙,便站在入口處瞧着他。
袁鼕鼕將自己及兩具屍體衝了好一陣子,一瞥她站在遠處,他不由叫苦道:
“哇操!傷腦筋!我怎會遇上這種事情呢?”
“我並沒有多瞧她一眼呀!可是,她一定想得很嚴重啦!我全身光溜溜,該如何面對她及向她解釋呢?”
越急越心亂,又不能一直以光屁股對着她,他只好掠入瀑布後。
華慧雖然不便一直瞧着他,不但,她為了預防他溜走,仍然不時瞄一眼,此時正好瞄見他掠向瀑布後面。
“喂!你出來!別躲!”
“哇操!我……我不方便見你啦!”
“哼!既敢偷看,為何不敢見人!”
“哇操!冤枉啦!我不是故意的啦!我只瞧一眼,而且也沒瞧清楚啦!”
“胡説!你既然沒瞧清楚,怎會轉身叫我離去呢?”
“真的啦!我只瞧見……”
他立即記得她的胸腹間似有一粒痣,他正在考慮該不該道出,她己急問道:
“你瞧見什麼?”
“一粒痣而已啦!”
她尖叫一聲:“什麼?”立即按向胸腹間。
她的全身只有那粒痣,據其娘向‘相命仙’請教,她的那粒痣乃是大富大貴之痣,將來必嫁一位‘好老公’。
因此,它雖小,她卻珍惜逾命。
她不知道袁鼕鼕功力通玄,視力如電,不由忖道:“天呀!距離那麼遠,痣又那麼小,他既然瞧見它,必然已瞧很久啦!”
心急之下,她險些掉下淚來。
“姑娘,你怎麼啦?”
“你……不要臉!無恥!下流……”
“哇操!姑娘,我真的……”
“無恥!無恥!無恥……”
倏聽遠處傳來清脆聲音道:“師妹,發生何事?”
聲音未歇,一道黃影又出現,她是一位年約雙十,眉清目秀的高挑少女,她正是華慧的二師姐董秋蓮。
她喚句:“二師姐!”淚珠立即溢出。
董秋蓮上前問道:“師妹,發生何事?”
“我……我……瀑布後有一名壞人!”
“當真?”
“鏘!”一聲,她立即探肩抽劍。
劍身森寒,映水泛光,分明是一把好劍,立聽她喝道:“大膽惡徒!你若聽過‘雲夢蓮’,就快出來領罪吧!”
袁鼕鼕忖道:“哇操!有夠夭壽,我怎會惹上雲夢谷這羣女王峯呢?我絕對不能報出真名,否則,鐵定不好玩!”
他立即應道:“姑娘請息怒!在下為了衝毒,無意中撞見令師妹!”
立聽華慧叱道:“住口!你還不出來送死?”
“姑娘休怒!”
“住口!師姐,煩你替小妹掠陣,小妹進去殺了此獠!”
“交給我來處理吧!”
“是!”
“喂!你是誰?”
袁鼕鼕忖道:“哇操!我就胡扯個假名吧!”
“麥泰山!”
此三字一出口,他不由暗笑道:“媽的!泰山那能賣呀!”
“麥泰山!何方人氏?”
“粵東。”
“何門何派?”
“無門無派!”
“你為何來此地?”
“衝毒呀!”
“衝毒之後呢?”
“做一件善事!”
“善事?什麼事?”
“送兩具屍體。”
“屍體?誰的屍體!”
“一位姓華,一位是血龍會的人。”
華慧急叫道:“姓華?名什麼?”
“福!”
“華福?哥!天呀!哥,屍體呢?”
袁鼕鼕急忖道:“哇操!那有這種事呢?如此一來不是更麻煩了嗎?我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吧!”
“喂!屍體呢?”
“在我這兒,你是誰?”
“我是華慧,華福是家兄。”
“你是華茅村的人?”
“不錯!華全是家祖!”
“太巧啦!令兄被血龍會的人殘殺,臨死前道出‘華茅華福’四字,我替他報仇,正準備送屍體到府上哩!”
“屍體呢?”
“接住!”
“咻!”一聲,華福的屍體已經飛出。
華慧正欲接屍體,董秋蓮一見來勢不對,立即沉聲道:“我來接!”説着,立即將劍歸鞘及凝功張臂。
‘叭!’一聲,屍體一入手,她正準備卸勁,倏覺雙臂一麻,心口一疼,不由自主的踉蹌連退。
“師姐,你不要緊吧!”
她逞強的硬嚥下鮮血,搖頭遞出屍體。
華慧一見到華福,立即撫屍痛哭。
袁鼕鼕忖道:“哇操!此時不走,尚待何時呢?”
他立即疾掠而出。
董秋蓮乍見他全身赤裸,正在暗罵之際,乍見他一掠即遠達二十餘丈,她頓時神色若土。
她便芳容失色的目送袁鼕鼕消失於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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