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蔡歸將梅孃的屍體及衣物化於江邊附近,又以泥土及雪塊埋妥之後,重又回到石洞內。
他思忖片刻之後,在牀頭附近劈了兩掌,震出兩個洞佯作被石九娘及梅娘脱逃之後,立即各讓二女服下兩粒黑色藥丸。
哪知,他將藥丸度人她們的腹中之後,卻未見她們的氣息有何異狀,他不由驚詫地瞧着她們。
他哪知塗家純及翁怡華各持有的那個葫蘆瓶中所裝之藥丸,乃是可以解毒及益功之靈藥呢?
他瞧了半晌,立即拍開她們的‘黑甜穴’。
二女睜眼一瞧,居然睡在一張石牀上面,而且蔡歸站在牀旁瞧着自己,慌忙坐起了身子。
二女這一起身,被子一滑,二女立覺身子一涼,低頭一瞧見裸露在外的雙峯,慌忙扯被遮胸。
蔡歸朝放在牀頭的衣物一指,立即轉身走到室外。
二女羞赧地背轉身子,匆匆地着衣。
不久,二女已經穿妥衣靴,不過,臉上之紅霞仍無褪消之現象,倏聽塗家純驚‘啊’一聲道:“華姐,你瞧!”
説完,立即指着掌痕及血跡。
翁怡華一瞧,神色倏變。
倏聽塗家純鼻翼連聳,又輕‘咦’了一聲,立即掠到石牀前仔細地打量嗅聞着。
翁怡華走到她的身邊,低聲道:“純妹,你發現什麼呀。”
“體香,你有沒有聞到淡淡的麝香味道?”
“咦?果然有哩!是誰的體香呢?”
“石護法。”
“什麼?石九娘來了?她怎會找來此地呢?”
“看來外面的情況一定有了變化,否則,她不會來到成都,而且,直接到此地來找咱們!”
“純妹,我的口中似有‘子午蝕肝丸’的藥味,你呢?”
“啊!果然有些腥味哩!哼!她越來越放肆了,居然會把主意動到咱們的頭上,若讓我遇上,看我如何治她?”
“不對呀!純妹,你想一想,她明知咱們此次行動計劃,而且也知道咱們預先服過‘百靈丸’,根本不懼‘子午蝕肝丸’呀!”
“是呀!她為何要如此做呢?”
“純妹,你去問問他嘛!”
“這……好吧!”
説完,立即行向蔡歸。
蔡歸早就聽見她們的談話內容,而且已經有了腹案,因此,未待她走近,立即寒着臉轉了過來。
塗家純乍見他的臉色不對勁,立即止步一怔!
蔡歸自懷中掏出那面金牌沉聲道:“認識它嗎?”
塗家純神色乍變,顫聲問道:“你……怎會有……金牌?”
“哼!一個最不要臉查某送的?”
“她是不是姓石呢?”
“我不知道她姓屎,還是姓尿,不過,我聽見梅娘一直稱呼她為護法。”
“錯不了,石九娘就是本莊的護法,梅曉春也來到此地啦!”
“不錯!若非有她作幫兇,豈會出事?”
“出了什麼事呀?”
蔡歸佯作憤恨咬牙切齒片刻,搖頭道:“我羞於説那種事,不過,你們先查查有沒有中毒吧!”
“歸哥,坐下來談,好嗎?”説完,上前牽着他走向石牀。
蔡歸坐下之後,沉聲道:“我實在對貴莊失望透頂!”
“歸哥,到底出了什麼事嘛!你別以偏概全,因為她們得罪了你,就把所有的勇莊之人恨上了嘛!”
“哇操!我豈會計較自己的得失呢?因為,我原本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已經習慣於被人欺辱啦!”
‘哇操!我只是替她們打抱不平啦!那個三八查某明明認識你們,卻還吩咐梅娘各將兩粒黑色藥丸塞入你們的口中哩!“塗家純知道自己兩人果然服過’子午蝕肝丸‘,立即含笑道:”歸哥,謝謝你的關心,石九娘白費心機了,我們兩人不怕那種毒藥。“
“哇操!你們有解藥呀!”
“不錯!你是不是也服下黑色藥丸了?”
“不錯!三八查某説,每日之子午兩個時辰就是我受苦的時辰哩!”
“咯咯!別怕!你也服過解藥了?”
“哇操!她沒有給我呀?”
“咯咯!你忘了華姐曾經將藥丸彈人酒中讓你服下嗎?”
“哇操!她原來是在唬我呀?”
翁怡華羞喜交集,頭兒垂得更低了。
塗家純趁機拉攏他們的感情道:“歸哥,你所服下之藥丸,名叫‘百靈丸’,不但可解毒,還可以增進功力哩!”
“哇操!這……我太……太對不起翁姑娘了!”説完,大大方方地起身,朝翁怡華一揖為禮。
翁怡華慌忙起身問避到一旁。
塗家純咯咯一笑,道:“算啦!都是自己人了,何必如此的客氣呢?歸哥,把事情提出來卿一聊吧!”
“這……好吧!不過,你們別怪我!”
“咯咯!人家哪有怪你呢?快説呀!”説完,拉着他坐回石牀旁。
蔡歸輕咬一聲道:“我在你們休息之際,由於肚子鬧革命,便人城去吃羊肉,哪知竟被人在酒中及食物中下毒。”
“我當時根本不知道被人動了手腳,是那兩人在私下議論之際被我聽見,我當然就去找他們算帳了。”
“哪知他們被我制住之後,居然當場自盡,我一取下他們的面具,立即有酒客認出他們是勇達鏢局的人。”
“哇操!我曾於江邊被勇達鏢局譚局主‘不對盤’過,一聽那兩人是勇達鏢局的人,我就帶着屍體登門問罪了。”
塗家純急問道:“結果呢?”
“結果,我殺了十餘人,正要去找譚局主算帳,他卻逃向大廳,所幸有四個人將他嚇得又逃了回來。”
“那四人是誰?”
“我不認識,是一個老和尚、老尼姑、老道士及老叫花,譚局主正要逃走,卻被那個老尼姑震退,然後被他的女人殺死了。”
“他的女人?是施翠琴嗎?”
“我不知道!那女人在殺死他之後,立即也刎頸自盡,不過,譚局主在斷氣之前卻喊道:”塗存仁,我做鬼也不饒你!‘“塗家純神色大變,一時説不出話來。
蔡歸心中有數,佯作不知的繼續道:“我一見到有人替我出氣,我就離開鏢局準備回來此地。
“可是,我剛出城不久,立即被十二名黑衣蒙面人圍攻,所幸我還有幾下子,以各個擊破方式殺了十一人。”
“正當我在追逐最後一人之際,卻被一名中年道士自林中將那人殺死,他拋下一句‘無名道長’立即離去。”
“可是,當我回到林外不遠處,立即發覺有人跟蹤,經過一番暗中較勁之後,那人就飄然離去。”
“我入洞不久,立即被三八查某攻擊,我正在和她過招之際,卻被梅娘以你們二人為要挾,只好束手就縛!”説至此,他故意裝作憤恨的低頭不語。
塗家純苦笑道:“石九娘乃是家母之師妹,一向甚為放蕩,想不到會讓她遇上你,你有何損傷嗎?”
“哇操!我在她們兩人輪流‘欺負’之下,被她吸走了一部分功力,所幸我及時反撲,方始沒有喪命。”
塗家純恨恨地道:“該死的石九娘,我會找她算帳的!”
“你奈何得了她嗎?她説你們莊中只有三面這面金牌,見牌如見莊主,神氣的不得了哩!”
“哼!我明着不行,可以暗着來呀!”
“純妹,還有翁姑娘,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們商量一下!”
塗家純忙道:“請説!”
翁恰華瞧了他一眼,立即又低下頭。
“木已成舟,米已成飯,在下有意要與二位長相廝守,不過,二位願意捨棄目前的尊貴身份跟在下吃苦嗎?”
塗家純望了翁恰華一眼,對蔡歸道:“歸哥,你何苦如此嬌情呢?我保證家父及家母一定竭誠歡迎你的。”
“不!我不喜歡介人江湖糾紛中。”
“歸哥,那你就隨華姐入京吧!以你的才華,相爺必然可以替你謀個一官半職,你認為如何呢?”
“抱歉!在下不喜歡仰人聲息,看人眼色,甚至阿諛逢迎。”
“這……真的無法妥協嗎?”
“抱歉!在下生性懶散,平常喜歡信口胡扯,如果去‘吃頭路(上班)’,不到三天就會被解僱的。”
倏聽翁恰華問道:“家父需要一名貼身護衞,你願否屈就?”
“令尊乃是一人之下,億人之上,地位崇尊無比,何需貼身護衞呢?”
“樹大招風,權大遭忌,不可不防!”
“相府之中難道沒有其他的高手嗎?”
“有!不過,無人可以承擔此項重任。”
“這……待我好好地考慮一下吧!”
塗家純含笑道:“歸哥,相爺一向禮賢下士,為了華姐,你就幫個忙嘛!等你們熟稔之後,你就是相爺的乘龍快婿了!”
“那你呢?”
“我……隨便啦!只要真心相愛,何需計較名位呢?”
“不!我不是那種人,此時暫別且不提及此事,屆時我自然會有主張的,翁姑娘,我答應你,不過……”
“請説!”
“不過,我有兩個條件,第一,我只負責令尊的安全維護工作,如果他沒遭攻擊,我不會隨便殺人的!”
“理當如此!第二個條件呢?”
“為期一年,期滿之後,你隨我離開相府。”
“我答應你!”
“好!咱們就一言為定了。”
“一言為定!純妹,此地之事就交給你了,我打算即刻入京。”
塗家純點頭道:“你放心!我會與你保持聯絡的!”
翁怡華點點頭,立即起身自石牀下方取出一個包袱走向古洞外。
塗家純含笑道:“歸哥,你要不要換套衣衫呢?”
“哇操!當然要啦!否則遇上那些尼姑和尚,可要扯個沒完沒了哩!”説完,立即取出自己的包袱。
塗家純温柔地替他換上一套青袍,問道:“冷不冷?”
“不冷,我一想起你的柔情,就全身暖洋洋哩!”
“歸哥,我實在捨不得離開你呀!”
“純妹,你何不一起入京呢?”
“此間之事告一段落之後,我自會入京的!”
“到底是什麼事,需要你親自出馬呢?”
“這……”
“算啦!還是別讓我這個外人知道秘密吧!”
“歸哥,別激我!茲事體大,我不便説呀!”
“好!好!不説就不説,不過,你可要保重哩!”
“我知道!”
説完,突然撲入蔡歸的懷中。
蔡歸緊緊地摟着她,在她的耳邊低聲道:“純妹,我會很想念你的,你可別讓我等候太久哩!”
“會……會的!我會盡早入京與你會面的!”
倏聽一聲輕咳,塗家純一見翁怡華已經易容成為一位富家公子,立即輕輕離開蔡歸的身子。
蔡歸取出另外一副面具朝臉上一戴,又將包袱朝左肩一掛,朝塗家純道:“純妹,多珍重!”
塗家純咽聲道:“珍重!”立即轉過身子。
蔡歸暗歎一聲:“痴情女子負心漢,何苦呢?”立即默默地跟在翁怡華的身後朝洞外行去。
哪知,他們二人剛走出陣式,倏見灰影一閃,蔡歸一見又是那位無名道長,立即先發制人道:“又是你!”
此人正是玄陽子,只見他朝翁怡華行禮之後,沉聲道:“姑娘,你可知道此人在昨晚毀了勇達鏢局?”
翁怡華淡然道:“我知道,錯不在他!”
“姑娘,你體聽信他的蠱言……”
“哼!我倒要聽聽你的説法。”
“姑娘,此人勾結各大門派……”
“哼!憑他的武功,何需勾結各大門派呢?你有沒有去過羊肉館?”
“有的!”
“那你總該知道是鏢局的人先朝他下毒的吧?”
“此乃實情!不過,各派掌門人及高手會聯袂出現在鏢局,實在太令人可疑了,姑娘不妨多加考慮一下!”
蔡歸冷哼一聲道:“哇操!無名道長,你好似瞞了一件事吧?”
“住口!貧道忠心耿耿……”
“少自吹自擂啦!我記得我到勇達鏢局之時,他們説已經封局了,你不妨談談他們為何封局呢?”
翁恰華冷哼一聲,立即盯着玄陽子。
“姑娘,請息怒!紕漏出在湯楓的身上,他原本在此守衞石洞,卻撞見峨嵋白靜女尼,不慎泄了劍招,所以,蠢牛!該死!永生有沒有發生意外呢?”
“沒有!”
“石九娘及梅娘是不是被你調來的?”
“是的上貧道因為鏢局之人不便再出面,所以才會調她們來幫忙,想不到她們一直窩在洞中偷懶。”
“住口!她們暗算我及純妹不成,早就離去了。”
“什麼?她們有這麼大的膽子呀?”
“你自己入洞去問純妹吧!”説完,徑自朝林外行去。
蔡歸一見玄陽子被訓得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的,朝他冷冷一笑之後,昂頭闊步跟了過去啦!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兩人入城之後,立即走人一家客棧。
翁怡華要了兩間上房,吩咐小二送來熱水及菜餚之後,徑自走入一間房,蔡歸立即也走入鄰房。
不久,兩名小二果真提來了熱水及酒菜,他們離去之後,蔡歸脱去衣衫及面具,洗個痛快的澡。
雪花飄飄,蹄聲‘的達’,一輛厚幔深垂的華麗雙騎馬車,在一位魁梧中年人及八匹健騎護衞之下平穩的離開成都。
那八匹健騎上面各跨坐着一位眼神凌厲,腰幹筆直,一身藍袍的中年人,他們正是左相爺之八大家將。
他們八人原本是勇莊之人,為了護衞左相,早在十餘年前就應召進人相府,過着逍遙的日子。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左相翁敬義罩得住,這八人當然也吃得開了,因此,頗令勇莊其餘之人羨慕不已!
不過,他們八人此時卻在羨慕馬車中的那位年輕人!
那人就是正在大走桃花運的蔡歸哩!
他跟着翁怡華走入成都客棧之後,立即登上這輛一直在待命的馬車,這當然令那八人羨慕了。
因為,冷豔的翁怡華一向有潔癖,連左相也沒有上過她的這輛馬車,蔡歸卻蒙她邀請上車,這實在太不尋常了。
因此,他們八人雖然散佈在馬車前後左右,卻凝神默察馬車中的動靜,哪知,等了一兩個時辰,仍然沒有什麼反應。
原來,蔡歸進入那個被褥俱全的寬敞馬車之後,翁怡華立即倒出三粒‘百靈丸’送給他,然後,她自己也服了三粒。
兩人就相距尺餘盤坐調息着。
蔡歸將真氣一運行,立即覺得真氣似泉湧般源源不絕的噴出,他知道必是增加石九孃的內功所致。
於是,他專心一致的調息着。
翁怡華首次讓別人進人自己的小天地,尤其又是令自己銷魂的異性,心潮紛湧,久久無法平息。
她足足地過了盞茶時間,方始入定。
她由於剛被破瓜,流失了不少的元氣及鮮血,因此,這一入定之後,一直到了黃昏時分,才醒了過來。
她剛睜開雙眼,立即發現蔡歸仍在調息,她默默地盯着他。
她不由自主地又想起自己被他轟得疼痛難耐,最後卻飄飄欲仙的情景,身子立即一陣酥軟。
好半晌之後,她打開布幔,一見天色即將入暮,立即沉聲道:“翁忠,吩咐他們去準備食物,連夜趕路!”
“是!”
她剛放下布幔轉頭,立即發現蔡歸已經醒轉,她倏覺一陣子難為情,立即緩緩地低下了頭。
蔡歸對於她實在有點兒‘怕怕’,尤其他曾經險些栽在她那奇怪的眼神之中,因此,他也低頭沉思不語。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聽布幔外傳來低沉的聲音道:“稟姑娘,酒菜已經送到!”
翁怡華立即啓幔接物。
不久,只見她自車架旁櫃中取出一條白巾鋪在軟墊上面,然後將食盒中之四菜一湯及餐具擺了出來。
她乾澀地道:“請!”立即低頭用膳。
蔡歸也尷尬地低頭用膳。
菜餚雖然甚為可口,可是,由於氣氛太沉悶,蔡歸居然食不知味,好不容易等到她放下匙筷,他也立即‘停工’。
翁怡華默默地將餐具及碗盤放回食盒,又將食盤擺在車轅後面之後,立即掀開棉被合目側睡。
蔡歸一見到她替自己留了一個位置,稍一猶豫之後,仍然盤坐在原位繼續淬練那一大羣真氣。
他起初久久無法平心靜氣,可是,等到入定之後,他立即沉醉在至高的武學領域之中了!
翁怡華雖然合目側睡,可是,過了半個多時辰,仍然無法入睡,她悄悄地睜眼一見到蔡歸在調息,她不由一怔!
她猶豫片刻之後,立即起身自小木櫃中取出一件絲毯。
她原本欲替蔡歸蓋上,哪知,她甫距蔡歸的身子半尺處,立覺被一股無形氣勁震得指尖泛疼,她駭得立即後退。
車廂中雖暗,她仔細打量,立即發現蔡歸的頭頂泛出三團白、青、紫色光芒,她不由神色大駭!
“天呀!這難道就是三花聚頂嗎?可能嗎?他如此的年輕!”
可是,事實勝於雄辯,那三團光芒居然開始在他的頭頂旋轉,而且,顏色也逐漸地變化着。
翁怡華好似在看‘特技表演’般,緊張得忘了呼吸及瞬目了。
一直到那三股光芒變成淡紫色之際,她方始歇了一口氣。
可是,那股淡紫色光芒又繼續地變淡,直到一個時辰之後,它方始變成淡淡的白色,進而消失無形。
蔡歸的雙眼緩緩地睜開了,那對火炬般的目光,好似利刃戮進翁恰華的心口,她不由呻吟一聲。
蔡歸怔了一下,一見到她手中的絲被,立即明白她擔心自己受寒,心中一顫,他倏地握着她的柔荑。
翁恰華的身子倏地一震!
蔡歸慌忙縮回雙掌。
她聲若蚊鳴地低聲道:“夜色已深,天寒地凍,你!”説完,將絲被遞給他。
“姑娘,謝謝你!”
翁怡華羞赧地立即鑽入被中。
蔡歸以絲被覆身,背對背,相距兩尺餘例躺着。
馬車平穩地行進着,不到盞茶時間,蔡歸已經悠悠地睡着了,那均勻地輕鼾聲音,立即使她一怔!
她悄悄地望着他的背部忖道:“好灑脱的人喔!居然如此快就入睡了,我該如何緊緊地掌握住他呢?”
她立即默默地思忖着。
半個時辰之後,熟睡中的蔡歸身子一翻,絲被立即滑下,翁恰華伸出輕顫的右掌悄悄地替他蓋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蔡歸輕‘嗯’了一聲,繼續向她一翻,左腿立即擱在她的左腿上,左臂也侵犯了她的右峯之上。
她似遭雷劈般,全身倏地一顫。
一陣酥酸迅即襲遍全身。
她剛輕輕地抬起他的左臂,他立即醒來。
他一見自己的模樣,嚇得急忙縮回手腳。
翁怡華羞赧地掀開棉被蓋在他的身上之後,立即閉上雙眼。
“哇操!她是什麼意思呢?”
他立即悄悄地打量着她。
翁怡華只覺好似被兩把明燈照住般,一陣心慌意亂之中,乾脆暗一咬牙,倏地將身子貼了過去。
英雄難過美人關,她要施展美人計了。
蔡歸略一猶豫,立即摟住她。
她的身子立即一陣輕顫。
蔡歸取下自己及她的面具之後,立即輕撫她的滿頭秀髮。
她羞赧地閉着雙眼,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不已!
那份嬌羞,配上那副絕色容貌,令蔡歸瞧得心兒狂顫,情不自禁地顫聲道:
“姑娘你…
…真美……“翁怡華羞喜地輕嗯一聲,頭兒立即一低。
蔡歸情不自禁地以左手指尖托起她的下顎,雙唇一湊,立即在她那張絕色臉蛋上面輕輕的吸吮着。
四片豐潤的唇兒一粘,立即貪婪地吸吮着。
她的大方立即帶給他無比的勇氣,在吸吮之際,亦輕輕地替她寬衣解帶及輕撫她的胴體了。
馬車不停地前行,兩顆心兒不停地躍動着。
錦被被掀到一旁了。
二人身上的衣衫亦紛紛被‘三振出局’了。
當兩具赤裸裸的胴體開始糾纏不清之際,青春火花已經點燃兩人的身子,好戲即將要登場了。
“姑娘……”
“歸……叫我的小名,華華!”
“華華!”
“歸!”
她那低沉卻充滿情意的呼喚及脈脈含情的眼神,使得蔡歸心兒一顫,喚句:
“華華!”
立即翻身上馬。
“歸,車外有人!”
“我知道!”
説完,蔡歸邊輕旋,邊愛撫雙乳,雙眼灼灼地盯着她。
“歸!你的手……移開些……”
“哇操!好迷人的聖女峯呀!挺令人捨不得離去哩!”
“歸……別這樣子……人家無法……運功嘛!”
“好……好……遵命!”
他的雙掌‘下山’之後,翁怡華正在運功,不便出聲,又微微一笑。
“哇操!柳暗花明又一村,好爽喔!”
翁恰華一見反應良好,立即繼續運功。
馬車平穩地壓過路面及時間,不知不覺之中,已經過了半個時辰,翁恰華的粉頸倏地一紅,呼吸倏濁。
蔡歸知道她已經後力不繼,暗道一聲可惜,仍然含笑不語。
果然不錯,翁怡華連吸三口氣。
不到盞茶時間,她已經全身哆嗦,以掌捂口,避免驚動他人了。
蔡歸微微一笑,繼續旋轉着。
翁怡華哆嗦更劇了,‘嗯……’輕響響個不停了。
蔡歸將她弄得全身香汗淋漓,眼兒發白之後,方始停了下來。
“歸……娶我好嗎?”
“好!不過……”
“歸!我跟……你走……我不要做……相爺千金了!”
“哇操!真的嗎?”
“真的……我若騙你……我就……不得……”
“哇操!別咀咒,華華,我相信你,咱們先回京再説吧!”
翁怡華倏地貼着蔡歸低聲道:“歸!救救家父吧!”
“哇操!什麼意思!相爺權傾天下,何需我出手相救呢?”
“家父是被塗存仁所逼的呀!”
“哇操!竟有這種事兒?”
“不錯!你聽我説,好嗎?”
“請説!”
“家父踏人宦途已近四十年,雖有三房妻妾,卻只生下家兄及小妹不過,全家大小也頗為融洽。”
“可是,自從勇莊第二代莊主塗存仁在十餘年前蒞府拜訪之後,噩運就臨頭了,首先,小妹被迫跟隨韓玉玲回到勇莊練武。”
“其次,家父在塗存仁的逼迫下服了毒藥,必須聽從他的命令行事,否則,每月必須接受一次毒發之痛苦煎熬。”
“哇操!……”
“歸!小聲些,車外那八人是勇莊之高手哩!”
“哇操!原來還有這個內幕呀!不對呀!你不是有‘百靈九’嗎?它既然很靈驗,怎麼不給相爺服用呢?”
“沒用!我已經試過了。”。
“難道沒有其他的解藥嗎?”
“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只有一樣解毒之法。”
“那就快點使用呀!”
“可是,我不知道那人肯不肯出手解救哩!”
“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哇操!是我呀?不可能呀!我渾身上下沒有一粒解藥呀!”
“歸,你忘了你曾經在風箱峽服過怪蛇的內丹嗎?那內丹不但可以增長功力,而且還可以解萬毒呀!”
“哇操!真有此事呀?行!我願意幫忙。”
“歸,你真好,謝謝你!我總算沒有看錯人!”
説完,雙目一濕,泫然欲泣。
“華華,別這樣子!對了,你怎麼敢把這種秘密告訴我?”
“因為,你淡泊名利,一再反對進人相府及勇莊呀!”
“你不怕我只是作秀而已嗎?”
“不怕!大不了一死而已!”
“哇操!太感動了!華華,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
翁怡華顫聲喚句:“歸,我愛你!”
蔡歸心中一蕩,低喚一聲:“華華,我愛你!”
蔡歸知道她經過這陣子的休息之後,已經恢復一些元氣,打算讓自己爽一下,所以,他就任她去發揮了。
哪知,她撐了盞茶時間之後,只好帶着苦笑收功了。
皇天不負苦心人,經過她的半個時辰的撥弄,‘小兄弟’終於感動得‘痛哭流涕’了。
蔡歸愛憐地再度摟吻着她。
她的興奮,感激淚水籟籟直流了。
七日之後,馬車在黃昏時分進入開封城,住進了永川客棧。
這家客棧乃是勇莊的秘密基地,因此,她們一行立即住進了後院,掌櫃的更是將原本住在後院的客人請到前院。
這其中當然有人會不同意啦!可是,經過那八位家將一瞪,他們嚇得半句不吭的立即低頭離去了。
蔡歸及翁怡華住進一間豪華房間之後,立即有入送來酒菜及熱水,二人鎖妥門窗之後,立即相視一笑。
蔡歸將屏風抬到熱水桶旁,含笑躬身道:“夫人,請!”
翁怡華輕輕地拉着他的手,迅速地在蔡歸的額上親了一下,立即掠到屏風後面脱衣沐浴了。
蔡歸含笑脱去衣衫,亦開始沐浴。
兩人隔着一個屏風沐浴,心中充滿了甜蜜的愛意。
盞茶時間之後,兩人換上新購的衣袍走向桌旁。
蔡歸凝視她一眼,上前摟住她的纖腰,低聲道:“華華,滿桌佳餚比不上你這對櫻唇,肯賜一吻嗎?”
翁怡華將雙眼一閉,仰頭半掀櫻唇。
“哇操!西山楓紅亦比不上卿之櫻唇。”説完,立即輕輕地一沾。
翁怡華卻倏地摟着他的頸項緊緊地吸吮他的雙唇。
兩人立即貪婪地吸吮着。
好半晌之後,翁恰華方始喘呼呼地移開櫻唇。
“哇操!吾飽矣!吾醉啦!”
“討……厭……用膳吧!”
這一餐,二人由於心情愉快,胃口大開,足足用了一個時辰,將菜餚幾乎吃光之後,方始站起身子。
“歸!時候尚早,咱們去逛逛開封的夜景吧!”
“好呀!今夜一定是個難忘的夜晚。”
二人覆上面具,立即離開客棧。
天氣雖冷,由於開封乃是經濟及政治樞紐地區,因此,沿途之中,不乏行人及遊客,兩人含笑閒逛着。
兩人來到鼓樓街南,立即看見雜技小販林立的大相國寺,翁怡華低聲道:“你來過大相國寺嗎?”
“沒有,挺熱鬧的哩!廟中的菩薩不會嫌吵嗎?”
“咯咯!菩薩乃是大慈大悲,怎會計較呢?”
“對呀!就好似我的華華不嫌我的出身低哩!”
“討厭!小心讓別人聽見啦!”
“哇操!是真的嘛!”
“歸,入廟去膜拜一下,好嗎?”
“這……我從未拿過香哩!”
“心誠則靈,何必燒香呢?此廟不但香火鼎盛,而且亦是外邦朝見聖上之後,必須來朝拜之廟哩!”
“哇操!知名度挺高的嘛!”
“歸,此廟住持乃是少林長老天門大師,廟中計有僧侶千餘人,咱們的行動之間,可要小心些哩!”
“我知道!我不會去惹他們的!”
二人穿過那些攤販,沿着寬敞乾淨的石級向上行去,不久,立即走人寶相莊嚴,燭火明亮的大雄寶殿。
殿中另有六人分別在蒲團上哺哺低語,蔡歸與她比肩跪在蒲團上面,立即看見她雙掌合十揚首望着那尊漆有金粉之大佛像。
他慌忙將雙掌合十望着大佛像低聲道:“報告菩薩,我姓蔡,單名歸,很高興看見你!
‘“説至此,他偷偷地一瞧翁怡華虔誠的輕掀雙唇,不知在説些什麼,他只好繼續跪着,雙眼卻向四周打量着。
那六名香客已經相繼地離去,翁怡華卻仍然虔誠地跪拜着,蔡歸只好也耐着性子繼續自我罰跪了!
好不容易等到翁恰華爬起身子,他剛跟着起身,卻看見她走到籤筒旁抽出一支兩尺長的竹籤。
“哇操!這是要做什麼呀?”
“噓,求籤卜運啦!你快跪下嘛!”説跪就跪,太太萬歲嘛!
‘砰砰砰’三聲之後,翁怡華一見順利的祈得三個允杯,立即拿竹籤走到右側壁前一張桌旁。
坐在桌後的那名中年和尚含笑起身接過竹籤,一見到是‘籤王’,立即雙掌合十低聲道:“阿彌陀佛!”
翁怡華取出一張銀票,含笑道:“大師,弟子添些香油錢吧!”
“啊!一千兩銀子,這……”
蔡歸一見果然是一千兩銀子,不由暗忖道:“相爺千金果然出手大方,不知籤王究竟是代表什麼意思?”
翁怡華含笑走到籤詩架前,從右上角第一疊籤詩中撕下一張長形紅條,立即放入自己的袋中。
中年和尚含笑道:“我佛慈悲,施主功德無量!”
翁怡華微微一笑,將竹籤放回籤簡之後,又跪下來恭恭敬敬地膜拜一翻,蔡歸當然依樣畫葫蘆了。
二人剛起身,中年和尚立即含笑道:“二位施主請奉茶!”
翁怡華正欲辭謝,突聽遠處迴廊方向傳來宏亮的年輕人聲音道:“地青師兄,住持找您!”
蔡歸乍聽到那話聲,怔了一下,立即偏頭望去。
中年和尚剛含笑道句:“抱歉!”蔡歸立即發現來人居然是彭朋,他不由自主地叫道:“砰砰!”
那人果然是奉命出來歷練的彭朋,他聞聲之後,望了蔡歸片刻,猶豫不決地問道:“大仔,是你嗎?”
“哇操!如假包換!”
彭朋喚聲:“大仔!”立即快步走了過來。
蔡歸緊握他的雙手問道:“砰砰,你怎會在此地呢?”
“大仔,輕點!喔!你的手勁怎麼變得這麼大了!”
蔡歸鬆手,含笑道:“砰砰,聽阿珠珠説你在苦練可以揍不死,打不傷的龜象神功,怎麼如此的不經握呀!”
“大仔,是你的神力無敵啦!”
“哇操!砰砰,你的武功練得不怎麼樣,拍馬尼功夫卻爐火純青哩!”
“咳!咳!我是説真心話啦!”
中年和尚含笑道:“彭師弟,你陪二位施主聊聊吧!”説完,合十一禮而去。
彭朋拉着蔡歸欲走向椅子,一望見含笑不語的翁怡華,立即問道:“大仔,這位姑娘是你的朋友嗎?”
“哇操!不簡單!砰砰,你怎麼瞧出她的?”
彭朋輕輕一按自己的喉結,道:“爺爺教我這招的!”
説至此,倏然想起慘死的爺爺,神色立即一黯。
蔡歸會意地道:“砰砰!人死不能復生,免傷心啦!
來,我替你介紹一下,她……“翁恰華含笑道:”小妹姓華,單名怡,請多指教!“
“不敢當!我姓彭,單名朋,朋友的朋,乃是蔡歸的死忠兼換帖弟兄,姑娘,請你在此稍坐一下!”
説完,立即拉着蔡歸走向迴廊的遠處。
“哇操!砰砰,你幹嘛如此神秘兮兮的嘛!”
“大仔,你太不夠意思啦!你對得起阿珠珠嗎?”
“哇操!她是阿珠珠的遠房親戚啦!”
“黑白講!阿珠珠哪有遠房親戚呢?”
“哇操!不信就拉倒!反正你遲早會遇見阿珠珠的,你自己問她吧!”
“這……大仔,你沒有騙我嗎?”
“沒有啦!我幹嘛要騙你呢?”
“好!我相信你,大仔,你怎麼跑到此地來呢?”
“我帶她返京投靠一位親人啦!你呢?”
“家師吩咐我出來增加閲歷,此廟住持是我的師叔哩!”
“哇操!砰砰,你這下子可神氣了,令師是誰呀?”
“少林掌門天星大師呀!”
“哇操!更不得了啦!”
“這……不好玩啦!經常被那些年紀比我大一截的人喚為師叔,彆扭死了,大仔,我和你一起入京,好嗎?”
“不好!”
“為什麼呢?”
“哇操!我不喜歡和武林人物打交道!”
“這……我不是武林人物呀!”
“那你是何派弟子?”
“少林呀!”
“少林是不是武林幫派之一?”
“是呀!”
“那你就是武林人物啦!”
“這……大仔,咱們就一刀兩斷啦!”
“不是啦!等我把她送到家,我回賭場等你,好嗎?”
“不!不!你別回大發賭場了,開春之後,我會帶人去把它砸掉的!”
“那更好呀!咱們可以裏應外合呀!”
“可是,我怕你會被波及連累哩!”
“哇操!安啦!我會先溜走的啦!”
“好吧!我會在動手之前通知你的!”
“一言為定,走,去見華姑娘吧!”
二人重回大殿之後,正在欣賞壁上石像之翁怡華立即朝他們微微一笑,道:
“你們討論些什麼呀?”
“哇操!算一筆陳年老帳,沒事啦!”
“對!對!沒事啦!請用茶吧!”
“謝謝!時候不早了,小妹打算告辭了!”
“這……大仔,你也要走啦?”
“是呀!來日方長,對不對?”
“好吧!大仔,那就後會有期啦!”
“哈哈!砰砰!你斯文多了,期待後會吧!”
“期待後會?對!對!彼此期待!我送你們吧!”
“兔啦!你知道我不習慣這一套的!”
“好!那你們就慢走啦!”
蔡歸朝他揮揮手,立即與翁怡華並肩離去。
兩人又在攤販間溜逛盞茶時間之後,方始離去,蔡歸含笑道:“想不到能夠在此地遇見他,真是不虛此行!”
“是呀!我瞧他挺捨不得與你分開的哩!”
“不錯!他是我唯一摯交,為了替親人復仇拜少林天星大師為師,此番重逢,難免會依依不捨!”
“他能拜天星大師為師,必然大有來歷,可否賜告呢?”
“他的爺爺姓彭,名叫令琦……”
“啊!原來他是鐵拳撼山彭老前輩之孫子呀?”
“不錯!你認識彭爺爺嗎?”
“不認識!不過,我卻聽過他與大岌賭場結仇之事。”
“彭家死得真冤呀!”
“歸、類似這種罪狀,筒直不勝枚舉呀!”
“哼!我會好好地修理那批壞蛋的!”
“歸,鬥智不鬥力,懂嗎?”
“我懂!我會讓他們死得糊里糊塗的!”——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