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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糾纏

    (A)

    小淫伸向我的手心裡面,放著那天我從照片上剪下的小淫單獨的照片,我皺了皺眉頭,奇怪的看著小淫:有什麼問題嗎?

    小淫火兒大看著我: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怎麼著你了,你為什麼要把我的照片剪下來……

    我打斷小淫:我為什麼不能?我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你要是願意,我非常樂意你把我的照片剪下來還給我,就這麼簡單。

    小淫的胸膛一起一浮的:可是我們,還是朋友啊,還是……

    我非常不舒服的打斷小淫:我的心胸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廣闊,你開始了你自己的新生活,我也一樣,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我口袋裡面的呼機響了起來,我看了下號碼,是左手的手機號碼,我看了小淫一眼,轉身就去旁邊的投幣電話亭給左手回電話,左手在電話裡面說:十八,你欠我的酒什麼時候還給我啊?

    我看了下手錶:哦,看你的時間了。

    左手開始笑:我天天都有時間啊?

    我賭氣的看著小淫:那好啊,我今天就有時間,我上次還約了阿瑟一起找你喝酒呢,你不介意我帶著他過去吧?

    左手頓了一下,笑:沒有什麼介意不介意的,就那家烤雞排店吧,省得你疼錢。

    我也笑:哎,知道我疼錢,烤雞排店也省了啊?

    左手嗤笑:哎,不帶這樣的。

    我掛了電話,小淫冷冷的看著我,我也冷冷的看著小淫:哎,你以後沒事兒別來找我了,有那個時間多找幾個女朋友才是真的,我還真是想好好看看,你在回家報恩結婚之前到底能談多少個類型的女朋友,你就創你的記錄吧……

    我轉身就往校外賺小淫突然一把拽住我:你去哪兒?

    我一把甩開小淫的手臂:你放手,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小淫暴怒的拽住我,提高了聲音:你請左手吃飯?你就想跟那個流氓一起混,你就混吧你。

    我的怒火到了極點,我連著甩了好幾次小淫的手臂,小淫抓的死死的,我有些暴跳如雷,很想跟人打一架,我的火氣已經到了不用火柴光是就能爆炸的份兒上,可是我抬頭看向小淫的一瞬間,小淫泯著嘴唇,眼神無比哀傷的看著我,小淫放低了聲音:十八,你別去,你想喝酒,我陪你好不好?你想叫上阿瑟,那就叫上阿瑟好不好?你別去找左手,好不好?

    我暴跳如雷的叫嚷聲終於沒有徹底爆發出來,我覺得自己都在鄙視自己了,我怎麼能因為小淫的這種眼神就變得那麼的軟弱呢?我別開小淫的眼神:你現在管不著我,不管我們是不是朋友,你都沒有權利管我,放手。

    小淫嘆氣:我知道……

    女生樓裡面出來一個女生,驚奇的看著小淫:哦,你來找菲菲是不是?你等著,我上樓給你喊去,哎,你還欠我們宿舍一頓飯呢……

    女生又噔噔的跑上樓了,小淫死死拽著我的手臂的手,有氣無力的垂了下去,我也憂傷的看著小淫:小淫,我和你終究是不同的。

    小淫攏了下頭髮,半低著頭,喃喃自語:為什麼我不管做什麼都是不對的?

    小淫的白襯衫依舊那麼幹淨,寬寬的皮帶束著深色的牛仔褲,好多東西都沒有變,包括我對他的依戀,可以我再也無法說服我自己走進他?是我自己離開了他,還是他把我生生的給推開了呢?現在我已經不想知道了,用情深本來就夠難過,如果還非要究出根由,那麼本來就不太美好的東西,一瞬間就會被擊打的粉碎。

    小淫轉向我:我們都好久沒有一起說說話了……

    柳菲菲興奮的從女生樓裡面朝著小淫跑過來,我用下巴指指柳菲菲跑來的方向:你應該和她一起說說話,小淫,我真的很忙,我要家教還要畫插圖畫,我賺錢很辛苦,所以你不要……

    小淫打斷我:不要再來打擾你是嗎?

    我猶豫了一下,轉身朝校外走去,我聽見柳菲菲氣喘吁吁的聲音:小淫,你今天去哪兒了,我找你一天了,呼你也不回……

    我和左手先到的燒烤店,阿瑟帶著小麥來到烤雞排店的時候,小麥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十八,小米姑娘呢?

    我噗哧一笑:哎,你找小米幹什麼?

    小麥不樂意的看著我:哎,上次你說過的,請左手的時候叫上我和小米的,你說話不算話。

    阿瑟壞壞的笑:哎,十八,你照顧下小麥的情緒好不好?怎麼說都快要畢業的人了,好容易才遇到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打電話叫小米吧,那小丫頭怪有意思的。

    小麥二話不說,一把拿過阿瑟的手機,非常不信任我的管我要小米宿舍的電話號碼,人家要親自打。

    阿瑟收起笑容,看著我:十八,你那天是不是把照片剪了?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阿瑟恍然大悟:我說怎麼回事兒,哎,小淫今天鬧騰了一天,本來想著要搬出去,那天小麥也說了不少狠話,小孩子能說什麼啊,後來小淫收拾抽屜的時候,發現你把他的照片剪了,那個委屈啊,可憐兮兮的,抱著小乖發了一天的呆,你這次可是把小淫給傷了。

    我有些想笑:哎,阿瑟,你可別說這個話,我可沒有本事把小淫給傷了,他多有本事啊,淨是他傷別人了,現在人家的日子過得多好啊……

    阿瑟呵呵笑:這話我怎麼聽著酸溜溜的,小淫能怎麼可能過得好,他對你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無非就是刺激刺激你,嘿,他現在也火著呢,因為你這會兒過得挺好?

    我過得挺好?這話我真是聽著彆扭,我還能怎麼樣,難道要我坐到小淫面前號啕大哭,說著我怎麼都無法離開他?這樣小淫就滿意了是不是?想的倒美。

    左手淡漠的舉了舉啤酒杯:哎,讓十八請我吃一頓飯真是不容易,今天是十八請我喝酒,能不能不提小淫,聽著太不舒服。

    小麥拿著阿瑟的手機回來,不怎麼高興,我奇怪的看著小麥:怎麼了?

    小麥不樂意的扁著嘴:十八,小米為什麼這樣啊?還說看在十八的面子上才記得我是誰,我有那麼不好記著嗎?

    阿瑟瞪著小麥:那小米到底來不來?

    小麥著烤雞排:來,能不來嗎?聽說有吃的,那個興奮勁兒,沒出息。

    這一頓飯至少吃了我將近十多個插圖畫,小米來了之後又多增加了幾個插圖畫,只有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這麼疼錢,我知道我多麼的沒有出息,所以當小米打算給她們宿舍的其他姑娘打電話要來一起的吃烤雞排的時候,我無論如何也沒有同意,說實話,我非常怕算到我的賬上,我的意思是小米改天找她們單獨出來吃。

    中間阿瑟的手機響了,我聽見阿瑟說:哦,小淫,怎麼了?

    說話的時候阿瑟還看了我一眼,阿瑟說:吃飯的地方?你什麼意思?你過來幹什麼?

    左手冷笑了一下,悶悶的喝著酒,小米一邊吃著烤雞排一邊小心的看著我:十八,你跟那個帥哥到底什麼關係啊?

    小麥賭氣的哼著:不准他過來,今天一天把小乖摸的都快脫毛了,還跟我生氣?小心眼,想搬出去搬出去好了,他搬出去,讓十八搬進來……

    阿瑟接聽著手機,啪的拍了小麥一下,小聲嘟念著:你小小年紀,怎麼事事兒的,閉嘴,哦,小淫啊,我不是說你,你就別過來了,今天又不是我請人吃飯,人家沒請你過來,你過來算什麼啊?算了,你自己悠著點兒,都多大的人了,行了行了,別羅嗦了,我掛了,想喝酒你去找老佐啊,你找十八算什麼事兒啊?掛了。

    左手冷淡的看著阿瑟:我都不愛說這個話,小淫怎麼那麼不成熟啊?他不是跟十八分了麼?分了就分了,有什麼啊?最討厭這種遮遮掩掩,斷的不乾不淨的關係。

    阿瑟笑: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本來他就不想跟十八分,是被逼得沒招兒了,自己瞎琢磨,以為這招兒管用,虧他想的出來,搞得一團糟,十八,小淫遇到你,可算是被碰的結結實實的。

    我正經的看著阿瑟:哎,我可沒有逼著他,他自己的事兒跟我沒有關係,我吃飯的事兒都忙不過來了。

    左手轉頭看著我:十八,你可千萬別這麼磨唧,看著鬧心,乾脆利落點兒……

    阿瑟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看著左手:對了,你女朋友呢?上次吃飯的時候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

    左手輕輕咳嗽了一下:分了。

    阿瑟撓撓頭:你的也分了?今年這是怎麼了?是流年嗎?

    小米跟著點頭:也很正常啊,我們宿舍的女生上了大學之後,高中處的那些男女朋友大部分都分了。

    小麥看著小米:你們怎麼都不好好學習,上高中就知道搞對象?

    小米鄙視的瞪著小麥:你有什麼發言權啊?我們上高中的時候多大,你上高中時候才多大?你那是沒發育完全,不要這麼跟成年人這麼說話。

    小麥憋著氣:哎,咱倆一樣大好不好……

    烤雞排店的門砰的被人推開,我看見小淫惱火的表情,左手的眼神冷冰冰的,就像每次要揍人之前流露出來的那種慣有的表情。

    (B)

    小淫往我們這邊走了幾步,表情非常不自然,我低著頭裝沒看見,我聽見阿瑟說:喲,小淫,你怎麼來了?不是你家柳菲菲想吃烤雞排,你跑來給她買吧?

    只有小米一個人,客氣的對小淫說著套話:要不,一起過來吃吧,不是都認識嗎?

    烤雞排店的服務員上前問小淫:幾位,要辣的還是不辣的?是在這兒吃,還是帶卓

    我感覺小米好像踢了我幾下,我轉頭,小米低聲說:十八,人家一直看著你呢,你倒是說句話啊?

    我飛快的看了小淫一眼,小淫就那麼愣愣的看著我,也不說話,當小淫再次往我們餐桌靠近的一步的時候,左手冷冷的說:你來幹什麼?又想打架麼?

    小淫挑釁的看著左手:跟你沒有關係,我壓根兒就不想跟你說話。

    左手的腿踢了一下桌子,似乎想站起來,我一把抓住左手的手臂,放低聲音:算了。

    阿瑟說了句:都來了,一起吃吧,坐吧。

    小淫訕訕的抽了把椅子,坐在阿瑟身爆阿瑟用胳膊撞了一下小淫小聲嘟念著:你有病啊你?好端端的跑來幹什麼?過一會兒你家菲菲再跑來找你,你想刺激死誰還是怎麼的?

    小淫突然甩出一句話:一起吃個飯怎麼了?非得分得那麼清楚嗎?都怎麼了?

    左手冷冷的哼出一句話:和你一起吃飯我就不舒服。

    小淫也冷冷的看著左手:我又沒有跟你一起吃飯。

    我怕左手真的會動手,有些緊張的看著左手,左手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我趁機起身去結帳,匆匆忙忙的結了帳,拽著左手和小米就賺阿瑟小麥和小淫去哪兒我不管,我真的怕又打起來。

    小淫在我的背後說:十八,你就那麼恨我嗎?

    我本來想回頭說句話,左手冷漠的碰了我一下:你跟他還有什麼好說的?怎麼說都是廢話,走了,給你自己留點兒面子吧。

    一頓飯不歡而散,唯一吃的舒服的,是小米和小麥,最起碼吃出了烤雞排的味道,我的嘴裡澀澀的,全是啤酒苦苦的味道。

    九月末,小淫結束了和柳菲菲的戀情,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戀情,女孩子也是一個新生,據說對小淫非常的痴情,天天給小淫送早餐,小淫那種示威似的表情非常張揚和囂張似的在我的周圍晃悠著,我慢慢的也習慣了小淫的轉變,有時候跟小米一起在校園裡面晃悠,看見小淫和新的女友同行,我還會裝作非常客氣並且友好的跟小淫打個招呼,我的微笑也被訓練的非常專業,阿瑟說我有病,而且病的不輕,可是我不裝著微笑,難道要哭嗎?

    小淫對左手一直很敵意,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每次看見左手都那麼憤怒,我想可能就因為左手之前說過小淫不男人吧。

    我依然在每個寂寞的午夜裡面堅持畫著不怎麼賺錢的插圖畫,每畫一個,我就會憂傷的在筆記本上寫著價格,我們宿舍的電話似乎永遠也撥打不通伍洲同的“零點夜話”,我和小淫的故事似乎在那個時候就失去了可以訴說的機會。不過每次許小壞拿起電話撥打的時候我還是會緊張,我潛意識中也希望能夠撥通,但是又不希望打通。

    之後的早晨,我開始象之前那樣起的很早了,還恢復了之前跑步的習宮許小壞知道左手在運動,也跟著我一起去,許小壞說:現在的左手是單身,所以我更要死纏爛打,我就不信,他真的對我沒感覺?難道連生理的感覺都沒有了嗎?

    然後是小諾和小丘,後來小丘又拖上易名,我們幾個人竟然天天早上都打打籃球,然後折騰出一身的汗水,左手的暴唳之氣好像也多多少少的消減了一些,變得有些開朗了,只是對許小壞,始終是那麼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但是許小壞對左手,永遠都是一副熱情如火的樣子。

    江若雨的生意越來越火,尤其是電視連續劇的VCD光盤租售,主要集中在日劇和韓劇,大部分都是十三張光碟或者二十幾張光碟的那種類型,據說新生很歡迎,新生的家庭條件普遍比較好,很多新來的學生都是一個宿舍六個人合著買一臺電腦,所以大家租VCD的機會比較多,但那會兒計算機比現在的配置差的多,多數都是486,電腦的光驅慢慢騰騰的,很多都是8速的光驅,計算機流行的頂級配置算是586,那會兒的上網成為一種傳說,設備是外掛的貓兒,速度慢的可以,經常會發出卡拉卡拉的聲音,還要經常性的斷犀而且在那個時候,誰能經常時不時的上下網瞄瞄時下的新文,就足以成為一種身份和財富的象徵,基本上就跟有了大哥大的板磚手機差不多。

    當時586配置的計算機很少,學校的研究生計算機室大部分的計算機都是586的,但是計算機管理室長期以鐵門鎖著,管理老師是新畢業的本科生留校,叫毛可,那會兒留校已經不是很容易了,據說那個留校的本科老師的叔叔是中關村硅谷類似於IBM那樣大公司的CEO,所以毛可才非常根兒硬的留在了學校,就是學校的研究生也不能保證能用上586,我們這些普通學生就更難摸上幾回了。

    毛可是個非常心高氣傲的老師,我們班級的學生也不爭氣,每次上計算機我們班級的學生,總會把計算機室的計算機搞得出問題,每次毛可都非常的不滿意,這等於給他增加了修理的後續麻煩。偏偏我們班級的學生還都不曉得如何跟毛可說聲抱歉,好像人家毛可天生就應該修理那些壞了的計算機。

    也不知道我們班級的學生為什麼就那麼蛋,非常的自私,而且超級的蠻橫,不管說什麼都是學校不對,反正就是自己一點兒責任都沒有,那會兒我還真是覺得之前阿瑟小麥說的那個話非常正確:窮山惡水出刁民。上計算機課也是,很多東西不懂可以問啊,你不能看見什麼按鈕都要按按試試吧,出現了問題就找毛可說:老師,我的這個是個壞了的機子。毛可就會非常的火大,因為上課前他檢查了所有的機子,而且上課的時候還叮囑大家不懂的地方要問,不要亂按按鍵。

    我從來沒有瞧不起貧困生,因為我本身就是窮的叮噹響的人,但是我從來都瞧不起不懂得爭取活著的權利,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的貧困生,那樣的人是爛泥扶不上牆,就算國家養活了他們一輩子,他們還是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們的。

    這樣的事件造成了一個致命的後果,那就是每次輪到我們班級上計算機課的時候,毛可都要把全學校最爛的一個機房讓我們用,那裡面大部分的計算機都是386的,連486的都少,用別的專業的人話說,那些機子基本就等於報廢一樣,所以我們上課的時候,經常出現的情況是,有的計算機開機需要十來分鐘,關機也需要十來分鐘,中間趕上死機十來分鐘,一堂課基本上就是十來分鐘了。

    然後我們全班的學生得出了一個結論:我們的班長十八啊,實在無能啊,所以我們班級上計算機的機房,都是全學校最爛的一個,班長無能啊……

    我曾經每個學生的求著大家,求著讓他們重新換個班長人選,人家說了:你當的時候怎麼不說換啊,現在不想當了,就想換?哪有那麼美的事兒?

    我發現我自己真的跟小麥養的小乖似的,別人怎麼拍著,我就得怎麼挨著。

    江若雨跟我商量是不是跟她一起搞VCD的租售業務,說是我可以幫著她負責一部分學生宿舍樓的光碟租售,說是不用投太多的錢,賺的錢按照投入的比例分成,我始終在猶豫,其實我要是跟江若雨一起幹,那等於白占人家的便宜,所以我最終也沒有答應。

    早上打球的時候,易名一邊拍著籃球一邊笑著跟我說:十八,你不厚道了,聽說你拿你畫插圖畫的錢請左手喝啤酒吃烤雞排,怎麼沒有我的份兒?

    我扁扁嘴沒有說話,其實我很想說:哎,我跟你的交情沒有到那個份兒上好不好?

    左手冷淡的瞪著易名:哎,人家十八又不欠你的酒好不好?怎麼誰都跟著起鬨?

    易名訕訕的笑:左手,你什麼時候學會幫別人說話了?

    左手嗤笑:我一直都這樣好不好?

    許小壞湊到左手身爆嫵媚的笑:那左手,你也幫著我說說話唄。

    左手彈跳起來,一個漂亮的投籃。

    易名擦著汗,笑:十八,按照通常的慣例,開始一段新的感情是對待之前失戀最好的辦法,其實你可以考慮考慮,太孤單了容易想東想西。

    左手嘲笑的看著易名:你不要對十八抱有太多希望,有些事情她根本想不明白。

    易名笑吟吟的看著左手笑:十八想不明白,你就能想明白?

    其實,我不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可是我要怎麼樣開始呢?我要跟誰開始呢?

    我嘆氣:你說得容易,我倒是想著開始,我跟誰開始啊?

    易名把籃球扔向左手,詭秘的笑:哎,這兒放著一個單身的好不好?

    許小壞嘟著嘴:不行,左手是我的,換個別人。

    左手接過籃球,掃了易名一眼,淡淡的語氣:別,我可夠不上,人家十八能看上的人,至少也得是好學生,我們不是一個類別的。

    (C)

    小麥跟我說,天氣轉涼之後,阿瑟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兒就是每天都要把小乖洗的乾乾淨淨的,然後晚上摟著小乖睡,因為小乖軟軟的絨毛貼著皮膚讓人感覺著溫暖,可是小乖喜歡戀著小淫,每次阿瑟興高采烈的抱著小乖上了床,小乖都要在阿瑟睡著的時候偷偷溜掉,跑到小淫的。一般半夜的時候阿瑟涼涼的醒過來,發現小乖不見了,基本上都能在小淫的看到小乖,於是阿瑟非常氣惱的重新又把小乖抓回去摟著,因為阿瑟覺得自己不能白白的給小乖洗乾淨了,那樣太便宜小淫了,可是隻要阿瑟一睡著,小乖鐵定要跑到小淫,小乖喜歡緊緊的貼著小淫的身體睡著,有時候喜歡把頭枕著小淫的胳膊,有時候還會趴到小淫的身上。

    事後,阿瑟跟我說,這個貓是永遠都養不熟的,尤其是小乖,叛徒,典型的吃裡爬外。

    佐佐木跟我說:小淫一直都把小乖叫十八,他喜歡寵著小乖,小乖想怎麼著都行。

    每次佐佐木這麼說的時候,我的心裡都一緊一緊的,我已經久違了小淫給過我的那些心動,可是小淫,卻變得越來越極端,我們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見面真的象見仇人,不是吵架就是怒目而視,即便是裝著互相微笑,也是恨不得看對方的眼神能噴出大火。

    這個學期,我們可以報考全國英語四級考試,其實我最頭痛的科目是英語口語和聽力,我非常奇怪阿瑟吊兒郎當的翻翻書,竟然能通過英語四級考試,問阿瑟有什麼秘訣,阿瑟站起身一做揖:哎,各位兄弟,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多多指教……

    小淫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著我,這讓我除了怒不可遏之外,最關鍵的就是我發現我距離小淫真的越來越遙遠,遙遠的像是在看很久之前的一個人,雖然有時候距離的很近,但是兩個之間的好像總是隔著很多的東西,我好像再次恢復到了最初時候的狀態,開始無端的厭惡小淫,會很噁心他跟別的女生在一起,我最痛恨我自己的,是我依然會很沒有出息的對小淫動心,看不見會漫無邊際的想,看見了又會咬牙切齒的恨和厭惡。

    阿瑟跟我說:十八,因為你和小淫之間的疏遠,我們這幫兄弟之間也跟著慢慢的疏遠了,好像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的就會有一種陌生感,少了好多我們之前那種沒有間隙感的親密。

    對於阿瑟說的這種陌生感,我感覺非常的抱歉,我不知道造成這樣的結果,怨的是我,還是小淫。

    小淫和新女友的親暱行為再次讓我撞見,那天剛好我在綜合樓的走廊想著要不要報名參見學校舉辦的四級英語補習班,要是報名,就100塊,我趴在欄杆上,用腳尖輕輕的敲著地面,在算計著100塊最大的經濟利益化。然後我看著小淫和一個矮個子的女孩兒從綜合樓梯下來,朝門口走去,小淫親暱的攬住那個女孩兒的肩頭,時不時側著臉一邊笑著一邊說著,這個動作也讓我非常的惱火的,我會覺得之前自己被那麼摟著的肩膀變得如此的不自在。

    小淫也看見我了,還朝我洋洋得意的招了招手,好像是打招呼,在我看來更像是挑釁,我忽然就覺得自己之前很不值得,我甚至開始同意肖揚之前跟我說的那些話,要知現在何必當初?我自己為什麼要走到今天這種不堪的地步?我無法自處,就連想重新喜歡上別人,都變得那麼艱難,想著想著,我就覺得自己非常的委屈,然後我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我就那麼盯著的時候,小淫和那個女孩已經快要出了綜合樓大門。

    我感覺有人拍拍我的肩膀,側臉看見左手淡淡的表情,左手淡漠的看著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既然愛的那麼辛苦,那就不要再愛了,難道你真喜歡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你自己受傷嗎?老想著他有什麼用啊?

    左手突然側著身體靠近我,把他的手臂放在我的背後,我從來沒有跟左手靠的這麼近,我有些發慌,身體僵硬的厲害,左手的這個姿勢,從樓下看,很容易讓別人誤會他在摟著我,我下意識的推著左手:你幹什麼啊……

    左手的胳膊更加的用力,我聽到左手冷笑的聲音:真有意思,想折騰誰不會啊?他可以那麼對你,你為什麼不可以那麼對他?

    在掙脫左手的時候,我無意中看見小淫停了下來,定定的朝我和左手的方向看過來,我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左手拽著我往教室的牆上一帶,我的後背砰的撞到了牆上,左手挨著我的肩膀也跟著往牆上一靠,長長的吐了口氣:十八,你看見了吧,他憑什麼就可以那麼得意?只准他自己可以春風得意嗎?你怎麼就那麼傻,非他不可嗎?你跟別人打架的那個氣勢都跑到哪兒去了……

    我努力的忍著自己波動的情緒,抬頭茫然的盯著教學樓的棚頂,然後我看見小淫氣喘吁吁的出現在樓梯口的轉角處,眼神中帶著暴怒的神色,朝我和左手的方向走過來,我還沒有反映過來,左手拽著我的胳膊就往另一邊的樓梯口迅速走去,左手低聲說:十八,跟我走……

    我聽見小淫憤怒的聲音:十八,你這個混蛋,你給我過來,你竟然……

    我被動的在左手的拉扯下,跟著他快速的下樓,往綜合樓大門口賺大門口,小淫的那個女朋友呆呆的往樓上看,我扭頭,看見小淫也在跟著往樓下賺左手拽著我出了綜合樓的大門,朝一教樓跑去,兩個人停在走廊裡面,呼呼的喘著粗氣,從走廊的窗戶往外面看,我看見小淫不停的四處張望著,他那個女朋友也跟了出來,拽著小淫的胳膊好像說了什麼,小淫粗暴的甩開那個女孩子的手,又轉頭看了幾下周圍,朝男生宿舍樓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無力的靠在床爆怒視著左手:哎,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左手平靜了呼吸,嗤笑:就算真的要受傷,也要讓他也受傷。

    我畫的插圖畫最早是被丁小飛肯定的,然後丁小飛想出了一個更有創意的方法,丁小飛說:十八,賺錢事兒小,關鍵是你有一個非常好的特長,這樣吧,你畫信封,在信封的正面左下角和信封的背面畫,選取一些適合朋友或者戀人之間感覺的畫面,現在的信封都單調的厲害,有點兒圖案的都是統一印刷,非常的難看,你就做手工的信封創意,把你的這個愛好延續下去,不管你以後從事什麼,這個審美上的深入都會幫到你。

    我疑惑的看著丁小飛:這樣能行嗎?

    丁小飛笑:怎麼不行啊,普通信封一毛錢一個,一下子買一百張就是五分錢一個,你做插圖畫信封,一個可以賣5毛錢啊,就當是給你自己練筆了,說不定多少年之後你成名了,那你的信封就變成具有收藏價值的東西呢,這個也是藝術啊,還有啊,作為一種保存,你一定要記得把你創作過的插圖畫都做下保存,就是做個複印的保存也行,算是一種記錄吧。

    其實我一直都說不清楚,丁小飛到底是18歲還是81歲,而且,丁小飛進了宣傳部之後,也從來沒有架空我,恰恰相反,丁小飛把我的定位抬高的比我想象的要高的多,而且那種不著痕跡的幫襯更顯得我是主角,而丁小飛是個配角,丁小飛那麼有腦子的人,可是他不張揚,這個非常出乎我的意料。

    4暮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但是他沒有說錯,我確實是一個能把具體事情做好的人,比如說宣傳部制定的具體的活動,如何最佳達到效果,而且我確實能把這個做好,但在管理和領導能力上,我非常白給。對於丁小飛非常好的協調了宣傳部中我們之間的關係,4暮的總結是:如果男的想捧紅女的,那太簡單了,而且絕對會做的不著痕跡滴水不漏,如果女的想捧紅男的,那比登天還難。

    最後4暮還特意觸類旁通了一下,換言之:如果男的想搞女的……

    我對小淫的那種依戀和無法忘卻,曾經一度讓我想起我是被人丟進溫水中的青蛙,因為慢慢的適應水的溫度,等我沸水即將把我煮熟的時候,我再也無法跳出那個熱水鍋了,小淫之前慢慢的靠近已經讓我沒有辦法把他從我的印象中刮除乾淨,所以我甚至覺得小淫一開始對我的好,就是再讓我侵入一種慢性毒藥。

    在我和小淫僵持的這段時間,我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淹沒在學習和各種各樣工作中,我不能說自己過得有多快樂,但是我至少能讓自己不那麼發瘋的去想念小淫,不用去想小淫跟後來的那些女孩子談戀愛之後,他們之間到底做了些什麼。小淫有沒有去親暱的擁抱女孩子,有沒有去吻那些女孩子,有沒有跟那些女孩子一起過夜,這樣的事情每次想起來,我都會很想從樓上跳下去,我能做到的就是逼著自己不去想,甚至不要去想起小淫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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