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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花鳳臥崔府

    崔五峰笑一笑,道:“玄陰指,不知能否傷得小弟?”

    申三娘道:“我知道你練成了一種特殊武功,一運氣,全身堅如金石。”

    崔五峰道“那是什麼武功,嫂夫人知道麼?”

    申三娘道:“我知道,那不是鐵布衫和金鐘罩一類功力。”

    崔五峰淡淡一笑道:“看來,嫂夫人對我崔某的事,倒是留心得很,但不知道是否在崔家塢中,已經安排了眼線?”

    申三娘道:“這個恕不奉告,閣下自己去猜吧。”

    崔五峰點了點頭,道:“這些事,不太重要,就算嫂夫人真的在崔家塢中安排了眼線,那也無關緊要,緊要的是,嫂夫人先請試試你玄陰指功,能否傷得了我。”

    申三娘心中暗道:“我花了近十年的時間,練成了玄陰指,崔五峰似乎是一點也未放在心上,想這玄陰指,以寒陰之氣為主,難道崔五峰早已知曉,練成了什麼剋制玄陰指的武功不成?”

    心中念轉,暗暗提聚了功力。

    一面施用傳音之術,告訴展翼,必要時,聯手突圍,兩人合力纏住崔五峰,讓申保元等先走。

    一面運集了五成功力,點出一指。

    一縷指風,挾著一股陰寒之氣,直點崔五峰的前胸。

    崔五峰身軀微微晃動了一下,似是避開了大穴,硬接一指。

    雙方相距有八九尺的距離,申三娘感覺到自己點出的一指,有如擊中了精鋼、堅石一般,指風由崔五峰身上滑了過去。衣服破裂了一道尺許長的裂口。

    崔五峰仍然靜靜的站著,神色未變,淡淡一笑道:“嫂夫人,好厲害的玄陰指力啊!”

    申三娘道:“但傷不了你。”

    崔五峰道:“我也沒有乘勢反擊。……”

    語聲一頓,接道:“現在,咱們已經證實了一件事,玄陰指傷不了我,嫂夫人,還準備了什麼對付兄弟的武功,何不一齊施展出來,兄弟也長長見識,嫂夫人也好有個決斷。”

    申三娘道:“決斷什麼?”

    崔五峰道:“決斷為敵為友。”

    申三娘道:“你殺害了我的丈夫,咱們只能為敵,無法成友了。”

    崔五峰道:“鐵可以化成汁,何況人與人之間的敵友,怎會一成不變?”

    只見崔五峰淡淡一笑道:“嫂夫人,你可是在盤算,適才沒有全力施為,所以,心中有些不甘麼?”

    申三娘嗯了一聲。

    崔五峰笑道:“嫂夫人,你的玄陰指,並非是全憑功力傷人,指勁中挾著一股陰寒之氣,透肌過膚,傷穴擊脈,厲害的是那股陰寒之氣,除非你還練成了更奇妙的武功絕技,單憑玄陰指,決無法傷我。”

    申三娘道:“你又怎知我沒有練成了別的奇功?”

    崔五峰道:“說的是啊!今天,是你一個機會,也是對兄弟一個測驗,你練成了什麼奇功,今日何不全力施展,以後,也許沒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申三娘道:“為什麼?”

    展翼道:“以後,崔家塢的戒備,會更加森嚴,崔總寨主會有很多的從衛,前護後擁,咱們自然是見不著了。”

    崔五峰冷冷說道:“展翼,對你我有一份愛才之心,等我一旦消失這一份愛才之心時,就是你死期到臨之時。”

    展翼笑道:“總寨主不用誇口,咱們沒有動手之前,還不一定鹿死誰手。”

    崔五峰目光轉註到申三孃的身上,道:“大嫂,也許你還不明白,我征服武林的打算,和別人的手段不同……”

    申三娘心中忖道:“能看出他一些隱密,也好多一份防範。”

    當下問道:“什麼不同?還不是威迫、利誘。”

    崔五峰道:“大致來說,確有相近之處,不過,細分起來,區別很大,別人是武功征服,殘酷殺戳手段,使他心生畏懼,甘願投效,小弟認為那是武服,這一次,兄弟準備先用文服,非不得已,不用武功。”

    展翼心中暗道:“這崔五峰一向是不喜多言,怎的此刻卻滔滔不絕的花費如許口舌,這個人,必定別有陰謀,倒要暗中留神一些。”

    申三娘有意由他口中探出一些消息,所以,故作好奇的說道:“江湖搏殺定勝負,什麼叫做文服,難不成你又訓練了一批說客,要他效蘇秦、張儀去說服別人吧?”

    崔五峰沉吟了一陣,道:“目前為止,這還算是一個隱密,不過,過了今日午時,這個隱密的價值就不大了。”

    申三娘接道:“你如是不願說,那就不用開口了。”

    崔五峰道:“我如是不想說,也就不會提起來了。”

    申三娘道:“那就請說吧?”

    崔五峰道:“嫂夫人在這十幾年中,苦練武功,想必吃了不少的苦頭,但小弟也沒有閒著,我有用之不盡的黃金,派遣了不少人手,蒐羅天下武功秘笈,也許嫂夫人不相信,少林七十二種絕藝,一大半已經被我偷到手中……”

    申三娘接道:“你又訓練了不少人?”

    崔五峰道:“不錯,我在各處訓練殺手,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真正的七十二煞,卻在崔家塢中,一個極為隱密的地方,由我親自訓練,我化了十年工夫,把他們訓練成了真正第一流的高手,除了一般的武功之外,各有絕技,他們的體能,已經超越了一個人的體能極限……”

    申三娘接道:“你不怕他們會背叛你?”

    崔五峰道:“這個我早想到了,我把他們訓練成超人,但也掌握了他們致命的要害,普天之下,只有我可能制服他們。”

    申三娘道:“那是說,你兼有他們七十二人之長了。”

    崔五峰道:“這說法有些誇張,但事實上確也如此。”

    申三娘道:“你準備親自率領他們征服江湖?”

    崔五峰道:“我要帶他們親赴備大門戶拜訪,然後,要他們把那些門中的絕技,施展出來,要他們知難而退,情甘臣服。”

    申三娘道:“這法子倒是不錯啊!”

    崔五峰道:“所以,實質上,我已成為武林中第一強人,天下再也沒有能和我抗拒的人,嫂夫人,子已長成,希望你們放棄了報仇的打算,這一生中,你們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申保元大聲喝道:“父仇不共戴天,我怎能不報?”

    申三娘遭:“崔五峰,照你的為人,你不會如此的,你告訴我這些話,真正的用心何在呢?”

    崔五峰哈哈一笑,道:“嫂夫人,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是友是敵,你自己拿個主意,不過,有一件事我要先行對你說明。”

    申三娘道:“好!我洗耳恭聽。”

    崔五峰道:“一旦咱們再動手,那就沒有和解的餘地,我如殺了你,就必須要斬草除根,也會殺了申賢侄。”

    申三娘道:“我替夫雪仇,他為父報仇,殺不了你,死而無憾。”

    崔五峰笑一笑,道:“嫂子,看來,咱們彼此之間的話已說絕了,似乎是很難再談下去了。”

    申三娘道:“對!確實有些困難。”

    崔五峰點點頭,道:“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展翼道:“崔五峰,你不覺著,就我們來說這是一個好機會麼?”

    崔五峰道:“什麼樣子的好機會?”

    展翼道:“事實證明了你今天帶這一批殺手,也只能唬唬別的人,可惜,你又未帶七十二煞中人來,如咱們出手,你只有親自動手接招了。”

    崔五峰道:“哦!你的意思,可是覺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了。”

    展翼道:“對!殺你的機會。”

    崔五峰哈哈一笑道:“你如若覺著自己有這個能力,老夫似乎也就無話可說了。”

    展翼道:“至少,咱們應該試試。”

    崔五峰點點頭,道:“這倒也是,不知兩位誰先出手,還是聯手而戰。”

    展翼道:“自然笨鳥先飛,打旗的先上,在下想先領教總寨主幾招,我如不行了,再由申夫人接手。”

    崔五峰道:“好!咱們是怎麼一個比法?”

    展翼道:“不用限制,各用手段,各盡所能。”

    崔五峰道:“我明白了,你出手吧。”

    展翼微微一笑,突然側身欺上,一掌劈出。

    崔五峰身軀微微一閃,竟然揚手一把,扣向展翼的脈穴。

    這兩個絕頂高手的搏鬥,看上去,似無新奇之處,也是一招一式,拳來腳往。

    甚至,看上去,他們的速度上,也看不出什麼特異之處。

    唯一和一般搏鬥不同的是,他們彼此之間,發出的拳掌,都不帶一點風聲,有一種無聲無息的感覺。

    雙方搏殺了大約五十招,場中形勢,忽然一變。

    但見兩條人影,糾纏在一起,忽然間升高了兩三丈。

    人在空中,打了兩個翻轉,雙雙落著實地。

    點塵不揚,沙土不驚。

    但落地之後,雙人就未再動手,四目相投,相互凝注。

    申保元向前行了一步,低聲道:“娘,他們打的是不是很激烈?”

    申三娘點點頭。

    申保元道:“怎麼孩兒一點也瞧不出來呢?”

    申三娘道:“唉!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事實上,他們一掌、一腳之間,都帶著千鈞之力,相互都已承受對方內勁。”

    申保元低聲道:“娘!這麼說來,展少俠的功力,足可和崔五峰分庭抗禮了。”

    申三娘道:“目下還言之過早,雙方都還未全力施展……”

    話未說完,場中的搏殺,忽有變化,但聞三聲蓬然大震,雙方竟然硬接了三掌。

    展翼在功力上,似是稍弱一環,這三掌硬拼,被震得一連向後退了三步。

    崔五峰似是佔了優勢,但他並未出手追襲,反而向後退了兩步,突然一個轉身,急步而退。

    這個變化,不但使得申保元驚奇不已,就是申三娘,也有些大感意外。

    展翼原本立得挺直的身子,忽然間搖了兩搖,似是要倒了下去。

    申三娘吃了一驚,急步而上,一把扶住了展翼道:“你怎麼啦?”

    展翼一張嘴,連吐出三口鮮血,道:“我受了很重的內傷。”

    說完一句話,竟然無力再支持,一閉雙目,向下倒去。

    申三娘急急抱起了展翼,道:“咱們得快些走。”

    只聽白玉蓮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他傷得太重,目下還不宜走動。”

    不知何時,白玉蓮已到了幾人的身側。

    申三娘緩緩把展翼放在地上,道:“姑娘,可有救他之法?”

    白玉蓮道:“不知道這藥物行不行?”

    一面說話,一面由口袋中,取出了一個玉瓶,遞了過去。

    那是一個翠色玉瓶,瓶中,只有一顆藥物。

    像一個杏仁大小,外面有一個硬殼。

    以申三娘見世之廣,瞧了半天,竟未能瞧出是什麼樣子的藥物,不禁一皺眉頭,道:“姑娘,這是什麼藥物?”

    白玉蓮道:“好像叫作迴天丹,我兩年前,得到了它,一直帶在身邊。”

    申三娘沉吟了一陣,道:“迴天丹,我好像沒有聽過。”

    不知藥性,申三娘實在不敢把這粒藥物給展翼服下。

    白玉蓮道:“聽說這藥有迴天之能,我也不清楚詳情……”

    洪無量突然接口說道:“我知道,這是一種很神奇的藥物。”

    白玉蓮道:“你知道,那就說說看。”

    洪無量道:“我認不出這是不是迴天丹,但我卻聽說過它的效用。聽說它所具有的神效,只要一個人還有法子,把這粒丹藥吞下去,他就能保住性命。”

    申三娘點點頭,把丹藥放入了展翼的口中。

    她暗中把過了展翼的脈息,知道他確實傷得很重。

    但她不敢說出來,她還不敢完全信任白玉蓮,也不使她太過失望。

    說不出白玉蓮是什麼心情,她奉獻出僅存一粒迴天丹,也可以看出她很關心展翼的傷勢,但她卻沒有伸手查看展翼的脈息和傷情。

    目睹展翼服下了迴天丹之後,白玉蓮才低聲說:“老前輩,他能不能立刻行動?”

    申三娘道:“只怕不太方便。”

    白玉蓮望望天色,道:“那就停一會吧!但不宜太久,最好,半個時辰之內,能夠離開這裡。”

    申三娘道:“哦!為什麼呢?”

    白玉蓮道:“崔總寨主不會就這樣罷休,我想,他半個時辰之內,定會有所行動。”

    申三娘道:“什麼行動?”

    白玉蓮道:“其實,崔五峰帶人來,還是有形的威脅,最可怕的還是那些不知何時會來的無形威脅。”

    申三娘道:“姑娘,你的話我還是有些不明白。”

    白玉蓮道:“古如蘭……”

    申三娘接道:“她比崔五峰還要兇狠麼?”

    白玉蓮道:“大娘,你聽過放蠱麼?那是一種充滿著妖異的東西。”

    申三娘道:“原來如此。”

    這時,洪無量、勞燕飛已把展翼放在了臨時編架的軟榻之上。

    申三娘道:“玉蓮,我們走了。”

    白玉蓮望著躺在軟兜上的展翼,很想說幾句慰藉之言,但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申三娘輕輕嘆息一聲,道:“玉蓮,你也要保重啊!”

    勞燕飛、洪無量,已經抬起了展翼。

    申三娘揮揮手,當先開道。

    申保元斷後。

    白玉蓮目睹幾人去遠之後,才緩緩回到了蓮園。

    蓮園中,仍然是那麼平靜。

    白玉蓮開始督促石玉等加緊練劍,也開始傳授給小玲一種暗器。

    表面上看去,崔家塢依然如舊,看不出什麼變化。

    其實,內部卻波濤洶湧,隨時可以發生事情。

    內宅一處密室中,崔五峰和古如蘭,也正在交談,商量對付白玉蓮的辦法。

    花鳳也參與了這一次機密會商。

    沒有人能說出她是個什麼心情,也沒有人能猜出她心中在想些什麼。

    只見她靜靜的坐在一側,雙手支在膝上,託著下顎,好像對古如蘭和崔五峰的談話,聽得十分入神。

    又像是根本沒有理會兩人說些什麼,她只是在想著自己的身世。

    古如蘭試圖引起花鳳一些注意,故意提高了聲音,道:“五峰,我看申三娘還在其次,最重要的,咱們要殺了展翼。”

    崔五峰道:“他和我硬拼了一掌,我看得出,他是在全力施為,那一掌,我也用出了九成功力,我看他受了傷……”

    不知道花鳳是否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她仍是靜靜的坐著。

    沒有抬頭望兩人一眼,也沒有表現出很開心或焦慮的樣子。

    崔五峰忍不住了,輕輕籲一口氣,道:“花鳳,聽到沒有?”

    花鳳放下支膝、託顎的雙手,道:“聽到什麼?”

    古如蘭道:“我的鳳妹妹,我們在談展翼的事。”

    花鳳道:“哦!我聽到了一點。”

    古如蘭道:“你看行不行?”

    花鳳道:“什麼行不行?”

    古如蘭道:“我們在談如何殺死展翼。”

    花鳳道:“哦!”

    她神情是那麼平靜,天真無邪的臉上,泛現著嬌稚無邪的笑容,好像是展翼的生死,和我沒有絲毫的關係一樣。

    古如蘭皺皺眉頭,道:“鳳妹妹,你一點也不關心展翼的生死麼?”

    花鳳道:“我……我自然是有些關心了,不過,你們要殺他,我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古如蘭道:“鳳妹妹,你好像並不太關心他的生死?”

    花鳳笑一笑,道:“崔五峰告訴我,他不會殺死展翼,所以,我就很放心。”

    古如蘭道:“鳳妹妹,如果咱們不殺他,有一天,他會殺咱們。”

    花鳳道:“你們有這麼多的人,這麼高明的武功,他怎麼會殺了你們呢?”

    古如蘭道:“唉!鳳妹妹,你心宅太善良了,別人要殺我們,就不會有這麼樣的想法。”

    花鳳道:“我知道事情太少,所以,很多的事,我都不開口。”

    古如蘭望望崔五峰,臉上是一片茫然不解的神情。這位容貌絕世的姑娘,表現出來的,卻是一片天真無邪的樣子。但想想她作的事!又和她這為人的性格,有著很大的不符。

    想一想,覺著這件事,應該有一個明確的結果才行,至少,心中能對花鳳,有一個確切的評估。

    心中念轉,口中卻問道:“風妹妹,你知道,從今之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了。”

    花鳳道:“我知道。”

    古如蘭笑一笑,道:“妹妹,一個女人,擁有最珍貴的財富是什麼,你知道麼?”

    花鳳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古如蘭道:“丈夫。”

    花鳳道:“哦!”

    古如蘭道:“但你卻奪去了我一半的財富,佔去了我一半的丈夫……”

    花鳳接道:“我,我……”

    崔五峰道:“如蘭,別逗她,她如何能回答你這些事。”

    古如蘭道:“我說的是實話,不是逗她。”

    崔五峰道:“你,這不是——”

    古如蘭笑一笑,接道:“五峰,有些話,我必須說個明白,你不用多管。”

    崔五峰越聽越不對,心知再要爭執下去,很可能就會要引起一番爭執,只好閉口不言。

    古如蘭目光轉註到花鳳的臉上,接道:“鳳妹妹,姊姊可是一片好心,和你交談,你如是裝聾作啞的不理我,那就不對了。”

    花鳳搖搖頭,道:“我沒有裝聾作啞,只是有些話,我不知如何回答。”

    古如蘭道:“哦!”

    花鳳道:“你讓我多想一會兒,我也許就可以回答你了。”

    古如蘭道:“原來如此……”

    語聲一頓,接道:“好!現在,咱們再從新問起,你反不反對殺了展翼?”

    花鳳沉吟了一陣,道:“崔五峰答應我不殺他的,所以,我很信任他不會騙我。”

    古如蘭道:“這麼說來,你和展翼之間,還有些情意了?”

    花鳳道:“我!我!我不知道。”

    古如蘭目光一掠崔五峰,道:“老爺子,你可不可以先離開一會?”

    崔五峰道:“為什麼?”

    古如蘭道:“有些話,我要和風妹妹說,你聽著太刺耳,所以。最好,還是暫時避開一些的好。”

    崔五峰道:“咱們三位一體,難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古如蘭道:“花鳳妹妹臉皮嫩,你在場,有些話她就沒有法子說出口,還是避一避罷。”

    崔五峰還是不想離開,生恐一走,古如蘭就會加害花鳳一樣。

    古如蘭有些火了,冷冷說道:“崔五峰,我放心的把你交給花鳳妹子,你卻連避一會工夫都不肯。”

    崔五峰道:“好吧!我避開,避開,你們說完了,立刻招呼我一聲。”舉步向前行去。

    古如蘭很認真,一直瞧著崔五峰行到了六七丈外,才笑一笑,道:“花鳳妹妹,現在,你心中有什麼話,可以對我說了。”

    花鳳搖搖頭,道:“沒有啊!”

    古如蘭道:“花鳳,有一件事,我實在想不明白。”

    花鳳道:“你都想不明白的事,我一定更不明白了。最好不要問我。”

    古如蘭道:“這件事,非要問你不可。”

    花鳳道:“哦!”

    古如蘭道:“像展翼那樣的人,在江湖上極是少見,你為什麼竟然捨棄了他,卻甘心作崔五峰的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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