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急忙撞向蔡京府,隨又約得王黼三人齊聚秘室之中。
蔡京直問發生何事?王黼亦感不解。
童貫鐵著臉色:“改朝換代了!”
蔡京詫道:“怎講?!”
王黼道:“皇上讓位了?!”
童貫道:“皇上之事好解決,唯我師父已被宋兩利殺掉,京城已歸他所管。”
蔡京、王黼同駭:“陰陽師父斃命了?!”
童貫道:“不但如此,王尊者及八大護法,九人聯手竟然在他手下走不了二十招,個個重傷逃退,我是最後一個被他放走的。”
蔡京臉色森沉,畢竟他老謀深算,自看得出陰陽老怪一干人才是實力派,怎一夜之間全被瓦解,那宋兩利簡直可怕得嚇人。
王黼道:“以禁軍頭領不能對抗麼?”
童貫道:“他們是用來打仗,對此妖邪術士,根本不管用。”
王黼道:“既然無法擋,只有拉攏了。”
蔡京道:“怎拉攏?咱已對林靈素下手,且幾次亦想作掉宋兩利,他會饒過咱麼?”
王黼道:“太師既然能逃過此劫,咱亦應該能度過才對。”
童貫道:“沒錯,只要多忍忍,道個歉,一切大概能順利解決,只是林靈素方面,你倆去處理較棘手,畢竟說他不靈對他傷害甚巨,當時我在南方作戰,故未碰上,此事由我處理較為恰當。”
蔡京嘆道:“實是風水輪流轉,咱方式耍得太快,應兩人共同收拾才對。”
王黼幾經思考,道:“既然無法免,便照計劃再讓林靈素作法一次,如若成功,恭維便是,如若不成功,也是恭維,他心虛之下,將知難而退,大概不敢胡亂報復。”
蔡京道:“必要時可把責任推給張虛白。”
童貫道:“忘了告訴兩位,他的確有通靈之能,別口是心非,若讓他發現,準有苦頭吃。”
王黼、蔡京自有盤算。
童貫道:“那事不宜遲,立即趕去道歉,必要時下跪亦可,反正無人見著。”
蔡京愕道:“現在便去?!”
童貫道:“乘熱,一有消息立即報到,比皇上召見更急,他將感受咱忠心。”
王黼道:“便如此了,可要轉告梁師成?”
童貫道:“日後再說,他一向負責文場,和宋兩利恩怨不深。”
三人取得默契,立即整裝後,直往萬歲山秘陣奔去。
宋兩利的確仍在秘陣中練功,畢竟陰陽老怪並未喪命,隨時可能返回,那將是另一場大戰,不把自己練得銅筋鐵骨,怎能對付此魔界老妖。
對於“通靈大法”、“移神換靈”之功,他甚有把握,畢竟與生俱來,修行較為容易,至於“地水火風空”之外功仍需苦練,內功更要苦練,畢竟五脈引流甚至八脈、十二脈,乃至於無數穴脈引流都將是武學最難駕馭之處。
他不斷重複練習,尤其內功運勁手法,總得加以控制,否則老是四勁、五勁齊發,不但浪費且可能自陷危機。
宋兩利功行數週天,頓覺精神百倍,半月前被陰陽老怪所傷之背穴已經痊癒,此時他感覺隨時可以一掌劈死一條龍。興之所致,突地又想及當初和陰陽老怪動手那最後一招。
陰陽老怪目光直瞪,似要突暴而去,宋兩利竟然全身受制欲裂,當時聽得綠龜法王所解釋,乃為“攝力成形”,只能以意念相抗。事後自己不斷反省,終悟出些許道理,“攝力”
應是利用腦門威力,凝聚成力,透過無形內功傳送,殺入對方體內之一門功夫。和它相抗者仍是意念集中,若稍有失閃,將被摧殘。
宋兩利心想將來必定再遭遇對方,何不現在多多練習此對抗方式?遂找得正前方田黃巨石當陰陽老怪,意念集中盯逼過去,心頭默唸著摧毀你摧毀你!然田黃巨石重逾千斤,不動如山,任何摧殘皆無動於衷。
宋兩利逼練甚久,已滿頭大汗,不禁想笑,他人見著,必定以為是瘋子,且未見效果,實不知練得如何。
他乾脆把目標移往巨石右側一株芙蓉,此時春天方近,枝葉嫩吐,他則集中意念相準嫩葉逼去,直想著斷斷斷!若平時以掌勁暗擊,輕易可落,然若要意念擊落可非易與。
宋兩利幾乎念及百遍千遍,額頭直冒汗珠,嫩葉始終不斷,足足欲得半刻鐘,終於放棄,自嘲一笑:“看來自己是有神經病了。如此胡亂瞪眼便能摘枝落葉麼?”
正待放棄之際,綠龜法王突地現形,笑道:“別放棄,此乃進入無上虛空界不二法門,攝力能成形,自能摘葉擊石。”
宋兩利詫喜:“當真可行?”隨又洩氣:“可是已練甚久了……”
綠龜法王道:“常人練一輩子未必練得,陰陽老怪亦練及一甲子始通,且還是‘攝力’,和‘念力’有所不同。”
宋兩利道:“何者叫‘攝力’,何者又叫‘念力’?”
綠龜法王道:“攝力者,乃以腦門逼功成力,似若遊絲穿入應攝之物,念力者乃直接跳入,亦即攝力似一條見不著之功力線,此乃需功力發去,念力則全靠一閃念之間凝聚成形,鬼域妖人即有此功。”
宋兩利恍然若悟:“有點懂了,鬼域妖人能四處幻相成形而不傷人,即是念力成形,攝力只能直接破壞殺敵,對否?”
綠龜法王笑道:“你甚見慧根,可以這麼解。”
宋兩利道:“師父你也有念力成形之最高境界?”
綠龜法王哈哈暢笑:“最高境界乃無上虛空界!”似在暗示什麼。笑聲更邪,終至消失。
宋兩利直叫師父師父,人卻不見,只好作罷,但覺進入“攝力”、“念力”始為武學最高境界,終再次往芙蓉嫩牙攝去,直叫著“斷斷斷斷斷”無數喝喊,嫩葉仍不斷,逼至後來已滿臉通紅,青筋暴脹,乃自不斷。
宋兩利簡直喊得快發瘋,全身抽顫欲倒,就在喊得天昏地暗,眼花撩亂,根本進入見物而迷濛之際,一聲尖厲大喝:“給我斷!”腦門突現折斷幻影,赫見細若爪子嫩葉叭然輕飛落地。
宋兩利駭然怔詫,不信嫩葉已落,趕忙前去撿拾,當真新葉扯落沒錯,不禁解嘲笑起:
“是斷了,但差點連腸子都拉出來,且腦充血。”但卻仍稍有所悟,若想以意念攝物,似非一味盯著對方,應是腦門亦且要有幻影產生,而雙雙相互跳轉之結果吧!
他立即複習以尋求方才所突然產生之狀況,然越是強求越不可得,只好喝著斷斷斷腸!
始收功拭汗,的確比練一般正常功夫盡勁耗力,實是難練。
待要稍坐休息,卻發現遠處三名老頭摸著脖子,表情似若斷頭般驚栗,宋兩利暗覺想笑,應是方才喊得“斷”字過多,對方以為命令斷頭,不敢靠近。
見得是童貫、蔡京、王黼三人,宋兩利立即斂去笑意,伸手一切,冷道:“誰再亂搞便斷誰的頭。”
童貫三人總覺這小子瘋瘋癲癲,還是小心侍候為妙,立即拱手躬身前來,不敢稍有大意。
侍近身之際,且行君臣大禮。童貫道:“奴才叩見小神童先生。”
蔡京道:“老朽拜見小神童萬壽無疆!”
王黼道:“晚生叩見通真達靈小神通本尊萬歲!”奉承功夫自是一流。
宋兩利暗斥王黼:“我比你小,怎稱晚生?本尊是我師父,怎敢冒用?”
王黼道:“以靈界來說,前輩出道甚早,且是天神下凡,故老朽自稱晚生應合理,至於您乃小本尊,如此稱呼應無不當,若小本尊形容不切,晚生該罰,然全是一片誠意肺腑之言!”
宋兩利呵呵直笑:“倒是馬屁功夫了得,當今兩相、一太師如此叩拜予我,難道把我當成皇上了麼?”
蔡京道:“小神童若如此想,亦無不可……”
王黼道:“小本尊乃神界之皇,以帝稱之,名正言順。”
童貫道:“天下神人兩界皆您所掌管,奴才自認唯您方有資格當上神人界之帝君,請受奴才三拜!”當真叩得卡卡響,備及尊敬。
宋兩利笑得可以,隨又斂聲:“馬屁免了,帳仍得算清,爾等三人不斷惡鬥,矇蔽皇上,壞事作盡,該當何罪!”
蔡京急叩頭:“小神童誤會了,老朽辛勤治國,一向鞠躬盡瘁,實無越矩行為,尚祈明查。”
王黼道:“可能傳言有誤,晚生戰戰兢兢,不敢稍有差錯!”
童貫道:“奴才更維護大宋江山,無時無刻準備為國犧牲,又怎是壞事作盡之徒。”
宋兩利喝道:“你濫殺無辜便是對天下不仁,謊報勝戰即是欺君之罪,還不承認麼!”
童貫急迫:“對亂黨仁慈,即對皇上殘忍,所小神童另角度思考,至於戰功一向明確,何來作假?”
宋兩利喝道:“攻遼之戰明明折損數萬兵,你卻說大勝戰!”王黼、蔡京暗詫,原來童貫造假?
童貫道:“奴才半途又收降兵數萬補足,故並無撒謊之處,畢竟大宋軍仍戰勝了。”
宋兩利喝道:“大膽!我親眼見著屍橫遍野,是假得了!”
童貫登時叩拜:“奴才該死,奴才知錯!”心頭卻不敢稍恨,實怕被感應。
宋兩利冷哼:“知錯最好,若再胡幹,第一個要你人頭落地!”
童貫登時叩謝:“多謝小神童開恩。”
宋兩利又瞪往蔡京:“你為掌權,清除異己,把王安石、蘇軾等貶為亂黨,情何以堪!”
蔡京學乖,不想辯解,急急叩頭:“老朽該死,老朽知錯,此事業已平反,但老朽仍自責萬分,尚請小神童治罪!”
宋兩利喝道:“你且欺君粉飾天下太平,不知強敵四起,且中飽私囊,可知罪?”
蔡京仍叩頭:“老朽該死,老朽知罪!”叩頭不斷。
宋兩利轉向王黼:“你也差不多,狼狽為奸,前日還奏請皇上恢復應奉局、花石綱,想再斂財麼?”
王黼急道:“晚生不敢,恢復兩局,乃皇上喜奇石異寶,晚生代為收集,如此而已。”
宋兩利喝道:“滿山遍野還不夠麼,要到搜光全天下才甘心?!”
王黼急叩頭:“晚生該死,必力求改進!尚請小本尊萬歲治罪!”暗驚前日方捷,怎立即被探知?
宋兩利冷哼:“光認錯、叩頭有何用,本人立即宣佈,應奉局、花石綱不準恢復,你可從或不從?”
王黼道:“晚生遵旨。”心想不設,東西照樣可進來,宋兩利頓有感應,怒指一彈,打得王黼腦袋生疼,狂詫萬分,宋兩利斥道:“想陽奉陰違?表面不設,然後暗渡陳倉?”
王黼頓詫,心念一閃竟也被攝之,趕忙認錯:“奴才該死!奴才所思乃縱使不設,仍將有人自動進貢,不易根絕!”
宋兩利喝道:“就是要你根絕,使出吃奶力氣也要根絕,若讓本人發現暗渡陳倉,定取你腦袋!”
此語一出,三人同驚,趕忙叩頭認罪應是。
宋兩利道:“還有,你們斂了不少財,通通給我吐出來,哪有饑荒便往哪送!”
三人立即應是,不敢否認斂財一事。
宋兩利又斥責奢靡召妓,吃喝玩樂,一一禁止,三人一律認罪,且發誓全不再犯。
宋兩利這才滿意笑道:“話都說了,你們也答應了,往後且看你們表現,若有背信,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三人同聲表示一切謹遵諾言,宋兩利始道:“滾吧!皇上那頭自個看著辦,他要奇石,從這裡搬去讓他瞧,我就不信他每顆都見過。”三人再應是。
見宋兩利氣已消,蔡京始道:“關於林先生作法一事……”
宋兩利喝道:“倒是了,此帳且未算,明明豪雨難停,還怪罪我師,真是亂七八糟!”
蔡京道:“我等不知靈界之事,為免遺憾,且請小神童及令師再次作法,以顯威天下,可好?”
宋兩利道:“待作阿法?祈雨淹大水。”
王黼道:“可讓神龍現天,以旺大宋氣勢。”
宋兩利道:“待我考慮看看,你們先下去,好好辦妥方才交代之事再說!”
三人這才必恭必敬叩拜退去。
宋兩利攝著對方腦門,總覺三人的確想應付自己,可能將作修改,然能持續多久,可未知了。他並不奢望效果多大,畢竟自己已知對方寶窟,找得機會盜搬便是,倒是若能攝住三人不敢再貪贓枉法,則今日恐嚇已算成功。
回想方才,倒實若皇上發飆,暗覺想笑,原來自己骨子裡竟也有吼入本事?那且噹噹地下皇上癮子,否則怎能讓這些刁官一一臣服。
他想過乾脆把貪官殺掉,然另一位即能清廉麼?倒也未必,畢竟朝廷歪風已久,欲改不易,而這些似乎全在於皇上軟弱貪玩。也許該連他也一起教訓吧。
心念一轉,已開始盤算如何收拾色情皇上。
童貫、蔡京、王黼聚於玉觀亭。此亭靠於蓮花湖,不致被人竊聽。
蔡京道:“局勢當真已變,不知兩位意下如何?”不願先開口,免留痕跡。
王黼道:“既是小神童作主,當聽他的。”希望宋兩利能攝到,以顯忠誠。
童貫道:“除非另找靠山,否則只有照辦。”
蔡京道:“那得拿出多少銀兩才能打發了事?”
童貫道:“先送個十萬金,日後再慢慢增加。”
蔡京道:“三人合併。”蔡京稍能接受。道:“或許亦該找梁師成一併處理。”
王黼道:“他並不知情,還是別說的好,否則壞事,引來不快。”
蔡京心頭一閃,暗道妙哉,梁師成既然不知,鐵定反對,將來宋兩利怪罪,且有人扛,自個免受責任,暗暗拜禮:“小神童你且找梁師成算帳,不干我等事。”
童貫道:“施捨容易,倒是要阻止進貢甚難。”
王黼道:“盡力而為便是。”心想只要盡力,小神童未必會怪罪,閃念中仍想著別人要硬塞又能怪得了誰?
蔡京不想回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道:“我已大撤大悟,且回去吃齋唸佛,多做善事。”
王黼道:“一切等法事做過再說。”心想若是靈了,跟著林靈素便是,若是不靈,皇上也許會斥責。情勢或許陡變,現在多想無益。
蔡京忽有所覺,目光一亮:“或許林靈素較通情達理!”以前不也配合得宜?以他來治小神童應該管用。
童貫、王黼頓悟。如此妙招怎忘了,然閃念已起,突又直念阿彌陀佛,希望未被攝去。
然心事隨時被窺之壓力簡直讓人發瘋,王黼提議去請張虛白解決,童貫同意,蔡京道:“去拜訪也好。”不願說出同意兩字,以免被攝。
三人遂往神霄金寶殿行去。
張虛白確在殿中,聞及三巨頭前來,親自迎接,隨即引往秘殿中。
他雖平常嗜好喝兩杯,博得“醉洞賓”封號,然入主後宮神霄金寶殿住持,責任重大,幾經思考,終把酒癮戒去,自以清新形態應付一切,免出差錯,而誤了事。
童貫急道:“先生請測測小神童是否在通靈。”
張虛白運起神通一陣,道:“沒有,他似在吃大餐。”
三老終噓氣。暗道好險,方才所談應無被攝可能。
童貫道:“宋兩利妖法厲害,可有何治攝魂攝腦方法或秘符?”
張虛白道:“能否相抗,全在修行,秘符亦只是治標不治本。”
童貫道:“能防一二也好,快將方法授來!”
張虛白遂拿出清心符,醒神咒道:“和前次解去洗腦功差不多,每天念幾遍,念得越熟,心靈越清;符-可以服下,亦可以貼於胸口。”
三人同自伸手索取,蔡京立即引燃混著子午水服下,隨又索求:“多給幾張!”王黼、童貫見狀立即跟進索符。
張虛白暗忖,不做虧心事,何懼他人得知,平常神明不是在看麼?然仍畫得數符相贈,三人各自索得七八張,且詳盡問得唸咒使用方法,始安心不少。
童貫道:“先生曾說小神童無此厲害,但事實卻厲害無比,你身為神霄金殿住持,可有方法制住他?若有,那豈非省去不少功夫?”
張虛白道:“小神童既然厲害,在下恐亦無法制住,三位尚另請高明為是。”
童貫道:“誰?先生可指點?”
張虛白道:“連陰陽老怪皆無法制,天下恐難找,全靠機緣。”
童貫終又想起-事,既然師父皆治不了,實是棘手了……,話未說完,腦門猝地浮現鬼域妖人幻影,和祥如慈母口氣說道:“我能治他,請把九龍精鐵贈來,我便能治他……”
童貫詫駭:“你是誰?!”王黼,蔡京無法得知幻影,被嚇得詫望著童貫,以為中邪。
張虛白自知狀況,趕忙運功探攝。
鬼域妖人道:“我叫星天來……我是好人……”童貫哪管得好人壞人,懼聲又叫:“你在哪裡!”四處張望,不見蹤影。
鬼域妖人道:“在家裡……把九龍精綱鐵以及日月儀贈來,我幫你收拾宋兩利……”
童貫道:“什麼是精綱鐵?何又是日月儀?”
鬼域妖人道:“精銅鐵就是九龍寶鼎,我只一口便夠用,日月儀是宋兩利身上之寶鏡……”
童貫喃喃說道:“要九龍寶鼎作啥?……”
鬼域妖人道:“欣賞吧……快去拿來給我……”童貫仍在揣想。
張虛白已經攝得狀況,立即截向童貫腦穴,道:“切莫受及催眠!”指勁點去,童貫頓覺,詫駭之餘,拚命唸咒,鬼域妖人幻影漸淡,登時焦切道:“莫要排斥,我是陰陽老怪師父……”話未說完,張虛白幾指打去,童貫終於醒來。
童貫詫道:“怎到處充滿妖魔?”
王黼、蔡京聞言臉色更變。
張虛白道:“此妖乃百里之外,只能顯像,無殺傷力,太師只要把持住,莫要受到攝眠即可。”
童貫但聞傷不了,終較安心,憶及方才所傳,九龍寶鼎竟也妙用無窮?得好好研究。
道:“她說是陰陽老怪師父,不知是真是假?”
張虛白道:“看來如此年輕,似不可能。”
童貫道:“也對!”且以妖人胡謅為由,不再多想,盤算張虛白既然制不了宋兩利,只能拉攏林靈素了,遂道:“本殿原為通真達靈先生掌理,他乃最近失常。故請先生代理,如若其復原,先生可願讓出住持之位?”
張虛白道:“隨時願意!”淡笑道:“老實說,當了住持,背後似背了殼,甚不痛快。”
童真笑道:“那好,汴京城多的是觀殿,先生若喜歡,任你隨時挑選。”
張虛白一笑置之:“皆可,皆可!”童貫、王黼、蔡京頓時放心,對方果然上道,的確能交往。
三人再問些有關靈攝問題,張虛白仍似心神坦蕩,自較不受收攝,亦即正氣之道,三人頻頻點頭,不斷深深吸氣,卻無法參透張虛白乃暗示“不受收攝”乃指“不怕被攝”之意。
三人告別後,繼續尋往林靈素住處,以求壓制宋兩利方法。
張虛白抬頭向天,輕嘆不已,道:“雖然天命如此,連張天師皆棄之不管,我等何其能力挽天,然三賊始終不悔改,且找得林靈素欲壓制小神童,情況豈非又淪回原處,……”盤算著將如何處理,步出神霄寶殿,忽見東天流星閃掠,兩尾拖長不滅,正是“天槍星”主戰事格局,心神已悵:“戰事已起,照此下去,不知何時將迫續至京,我且得盡點力了,至少應讓小神童知曉,他師父是個草包,不必為了小小恩情,一輩子對草包必恭必敬……,何況若讓林靈素胡作非為,蒼生將付出重大代價!”
瞧著神霄金寶殿幾乎以純金鑄成,以及萬歲山所耗民脂何等千千萬萬,林靈素難逃其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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