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得金峰連戰連退,眼看其餘丐幫部眾包圍上來,說不得,只好拔腿再跑。
熊本立也只好隨追隨打了。
陡然間,金峰又於奔跑中還擊,轉身一記“肉包子打狗”,挑起地下一顆石子,擊向熊本立。
熊本立臉頰遭飛石劃破,血流如注,氣得掄起流星錘迎上。
孰料金峰連環擊打,石頭一顆顆地打到,迫得熊本立步步後撤,反居下風。
直到大批白虎堂的丐戶追了過來為止:“堂主,你怎麼啦?”“堂主,我們來幫你啦!”
金峰不願戀戰,起步又跑,卻不逃離此地,滿營兜繞,尋機接應葉宗留。
那頭,葉宗留亦與左亨岱大打出手,尚未離開大帳。
左亨岱使的是雙刀,刀法飛快,步履輕盈,若是以他外貌老邁論之,可就錯啦。
葉宗留自是施展打狗棍法,他的打狗棍中間夾有鐵條,外裹竹節,打將起來,與雙刀格出噹噹聲響、閃閃火花。
左亨岱邊打邊笑:“你小子不但是賊,使的還是鐵夾棒,作弊是一貫的。”
葉宗留冷哼:“你他娘使的是刀,我不拿夾棒同你打,難不成還拿掃把?廢話!”縱身拔地而起,使出一記“棒打落水狗”,和著內勁夯下!
砰!長棍著地,外層竹皮盡裂,藏鐵全露,打得地板上一道凹痕,震得左亨岱立足不穩。
葉宗留雖與金峰同門,但內力修為遠勝之,同樣是打狗棍法,金峰多以巧招對敵,招式為先,葉宗留則運使內力,樸直強猛。
左亨岱掄刀再上,又是一陣噹噹作響,強格硬擋,久之,頓覺虎口隱隱生疼,佔不了便宜,遂連使眼色。
左右見了,趁隙去奪插立一旁的打狗棒。
“想搶打狗棒?門都沒有!”葉宗留眼角瞥著,倒拖棍頭,砰!一棒夯中首當其衝者,打得對方頭破腦流,立斃當場,旋將前來搶棒的白虎堂部眾驅散,在打狗棒周圍舞棍維護。
左亨岱看出葉宗留的顧忌在此,於是大膽迫近,再度交鋒。力道不勝時,便佯攻對方,實則覷隙搶棒,迫使葉宗留撤招,去守打狗棒;而一有機會,又佯作搶棒,實則攻敵之不得不救,弄得葉宗留疲於應付,分身乏術。
葉宗留因之束手束腳,威勢大減,暗忖:“這樣下去非敗不可,得想個法子才行……唔,好!”收回長棍,插回肩後,一手拔起丐幫鎮幫的打狗棒,以之與敵周旋。
那根打狗棒長大笨重,不甚靈便,施展起來也就受限不少。
惟因葉宗留內功了得,一時間還能應付,且因沒了忌諱,打起架來不再有所顧忌,逐漸搶回上風。
左亨岱連攻不下,惱羞成怒,喝令:“來呀!把這廝亂箭殺啦!”
左右徒眾早已叫來數十名弓箭手,擁入大帳,團團包圍,當即彎弓搭箭,只等一聲令下,便要將葉宗留射殺——
“你們敢!”葉宗留揮舞手中的打狗棒,喊道:“誰射中了這根打狗棒,就是玷汙丐幫的鎮幫之物,按照幫規,就該三刀六洞,驅逐出門!”
左右徒眾皆是丐幫中人,心想:“對呀!”這下子,紛紛垂下手中弓矢,不知所措。
便連左亨岱都給唬愣了。
葉宗留先前受制於丐幫打狗棒,這會卻端起了打狗棒作為令牌,反來喝開包圍的丐幫白虎堂部眾:“讓開!”起腳衝出人群,奔出帳外,即欲轉往岸邊。
有人敢追,無人敢阻。
偏在這個節骨眼,一把長劍,截住了他的去路。乃是一名年約四五十的道士。
那道士相貌平平,既不“仙風”,也不“鶴骨”,穿了一件寫滿經文的道袍,煞是古怪。
只聽他開口說道:“貧道並非丐幫中人,就算毀了這玩意,也算不得罪過吧?”
葉宗留問:“你又是誰?”
道士答:“前為武當派,今在八王府,姓名上鏡下水,滄海一道士。”
葉宗留一驚:“鏡水?原來是武當派那個大叛徒。”言語中雖然貶中帶懼,心中畏懼實過於驚怒。
先說少室山上一役,鏡水與司徒雲相激戰,不料中了九色蛛毒,中途被迫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