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這個據老沈説,敵人是一招就把四哥給殺了,應該不會有什麼激烈的搏鬥!”秦雙雙説道。
“這天下,能做到這一點的,恐怕不多吧。”苗隱淡淡地説道,雖然語氣平緩,但是任誰都聽得出來,苗隱正在極力壓制心裏的怒火。
這一點,眾人倒是都沒有想到。
説的也對,以韓不樂的武功來説,雖然算不得是江湖頂尖高手,但也絕非泛泛了,在這七絕山莊內,韓不樂的武功至少也要排在前三,而且韓不樂跟隨苗隱多年,精通各種刺殺之術,誰要是對付他,那恐怕不是容易的事。
但是現在的事實卻是,韓不樂被悄然無息地殺死在自己的房中,而且還是一招斃命,這就有些稀奇了。
“不樂的武功我最清楚,江湖上能將其一招斃命的,可以説是幾乎沒有,即便是有,那也只能是墨飄香了。”
“墨飄香?”秦雙雙忍不住説了一聲。
墨飄香是江湖上另外一個殺手組織“彩蝶軒”的首領,難道她會不遠千里來到這裏暗殺韓不樂?有什麼理由呢?
這也是眾人疑慮的一點。
“我素聞墨飄香已經練成了‘蝶影手’恐怕也只有他有這個能耐了。”苗隱説道。
“我們和墨飄香向來沒什麼瓜葛,她好像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吧。”説話的是二莊主張先平,年齡最大的他,心思也較為縝密。
“我也覺得不可能是她,首先,彩蝶軒在南疆葫蘆谷內,距離我們十分遙遠,其次,我們與彩蝶軒向來也沒有生意上的摩擦。”説話的是陸衝。
“我只是猜測,説不定還是內部人下的手呢!”苗隱突然輕飄飄的甩出這麼一句。
幾人一聽,立時嚇得紛紛跪在地上,張先平先是説道:“莊主!這絕不可能,我們幾個人誰也沒有那本事!”
“但是如果不樂看到是熟人,未加防備而被人趁機偷襲呢?”苗隱依然口氣平淡的説道。
“這”眾人一聽,覺得也有道理,一時之間卻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你們幾個,現在每人都回到自己的房裏待著,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離開山莊,否則格殺勿論!”苗隱突然聲色俱厲的説出這麼一句話。
説完之後,苗隱便起身,甩了甩衣袖就離開了大廳。
待到苗隱離開之後,幾人才敢抬起頭。
“莊主懷疑我們幾個了。”秦雙雙有些無奈地説道。
“不會是我們幾個,咱們在一起多少年了,咱們大夥都是什麼人那誰都清楚,不會的!”張先平勸慰道。
“你説不會有屁用!現在是莊主懷疑我們了!”樊靖突然不耐煩地爆出一句。
“好了好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們也不要在這裏無謂地猜測了,莊主怎麼吩咐我們怎麼做吧,相信很快就會真相大白的。”張先平並沒有理會樊靖,依然冷靜地勸慰大家。
幾人想了想,也的確沒有什麼辦法,莊主下令誰敢不遵。
於是幾人便紛紛起身,隨着護衞離開了焚香閣後,便各自回各自的房裏了
此時此刻,在水雲居內的寒雨瀟,也有些不痛快。
這天,寒雨瀟起來的很早,先是吃過了早飯,然後自己一個人彈了一會兒琵琶,看了一會兒書,時間很快就到了正午時分,水雲居的客人也漸漸地多了起來。
自從認識了顏羽齊之後,寒雨瀟就很少出來陪客人了,她總是想着要把新學的曲子先彈給顏羽齊聽。
寒雨瀟聽到外面漸漸吵雜的聲音後,便忍不住想起了顏羽齊。
“這個死冤家,又是好幾天沒來了”寒雨瀟一邊心裏嘀咕着,一邊嘆了一口氣。
“請問瀟姑娘在嗎?”門外突然傳來了聲音。
水雲居里除了後堂的廚子以及打掃雜物的僕役之外,並沒有專門負責接待的僕人和丫鬟。
所以,每當來了生人,他們都是事先打聽好水雲居的規矩,而後再打聽一下這幾個姑娘哪個最招人喜歡,而後便直接去就可以了。
寒雨瀟雖然沒有心思接待客人,但水雲居的規矩她又不能不遵守。
打開房門之後,寒雨瀟見到門口站了一個瀟灑俊秀的公子,身穿藍色杭綢袍,腰上還拴着玉荷包之類的掛件,手中拿一把摺扇,身後還跟了幾個下人,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敢問可是雨瀟姑娘?”俊俏公子十分有禮地問道。
“小女正是,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小生何梓良,久慕姑娘大名,今日特來一睹芳容,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姑娘真乃人中極品也。”何梓良一臉笑意地説道。
這種恭維的話,寒雨瀟已經聽了無數次了,所以此刻一點感覺也沒有。
“何公子請進吧”無論如何,上門即是客,寒雨瀟可不敢將客人拒之門外。
何梓良先是微笑着點頭致謝,而後又擺擺手,令幾個僕人在外面等着,自己便跨進了房中。
何梓良坐下之後,寒雨瀟先是給他倒了一杯茶,而後便説道:“不知何公子是要聽曲還是觀舞?”
何梓良笑着説道:“久聞雨瀟姑娘琴舞雙絕,不知在下可有幸能親耳得聞,親眼所見?”
一聽這話,寒雨瀟心裏便對何梓良有些牴觸,也不知道為什麼,寒雨瀟一看到這種文鄒鄒説話的人,就是打心眼兒裏不喜歡,而顏羽齊那種豪爽灑脱的風格,卻對她十分吸引:“公子看得起小女,那是我的福分,我先給公子彈奏一曲吧。”
説完,寒雨瀟便拿起了琵琶,開始彈奏起來。
起初,何梓良還很謙遜有禮,坐在那裏,閉上眼睛搖頭晃腦,似乎很是陶醉其中。
然而,漸漸地,何梓良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他先是站起來,一邊打着拍子,一邊走到寒雨瀟身後,然後將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寒雨瀟的香肩上。
寒雨瀟正在彈奏曲子,冷不丁被何梓良的手摸到肩膀,一下子有些激動,手指一挫,幾道音符便彈錯了。
“何公子,請你把手拿開!”寒雨瀟停下了彈奏琵琶的手,冷冷地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