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沙俐秀眉緊皺,問:“怎麼回事?”
包你爽紙條一遞,道:“你自己看看!”
胡沙俐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包你爽,當你看完此信後,你就爽不起來啦,速到鎮外韓店為秦西昆收屍。“
後面沒有署名。
收屍,這表示秦西昆嗝屁了!
胡沙俐站了起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嗨,你們吃得還爽吧?”
蘿蔔這也回到房中,一看這場面,楞住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包你爽瞪著夥計問:“是什八人送來的?”
夥計囁嚅答道:“公子,是……一個不認識的漢子送到櫃檯上,……說……立刻交給包公子。”
包標爽激動地問:“那漢子長什麼模樣?”
什計想了想,然後答道:“是個……普通漢子,小的也就說不上來。”
胡沙俐接口說:“殺人者絕不會親自出面送字條,,他可以隨便花點銀子,指使個過路人送來,要也無從查起。”
包你爽深深一想,道:“我得立刻到現場去看看,霸王花,你呢?”
胡沙俐向蘿蔔道:“我們也去瞧瞧!”
蘿蔔皺著眉頭說:“姑奶奶,嗝屁的人有什麼好看,搞不好還得淌進這一場渾水裡。”
胡沙俐道:“廢話,秦老伯是我的父執輩,怎麼能袖手旁觀,你跟著我多長些見識不好?”
聞言,蘿蔔心中冷笑說:“見識!哼,看多啦,誰稀罕!”
“去不去嗎?”胡沙俐催道。
蘿蔔哈腰說:“去就去,姑奶奶!”
韓店。
一片疏落的棗林,映著乾枯的河床,附近沒人家。
在棗林裡的空地上,躺著一具屍體,看情形是自碎天靈而嗝屁的。
包你爽、胡沙俐和蘿蔔站在屍旁。
蘿蔔有些不安地道:“看樣子,秦什麼的老骨頭,是想不開自殺的,那字條一定是自殺前先寫好送的。”
胡沙俐白了蘿蔔眼,說:“你少了表高論,行不行?”
包你爽激動說:“看樣子的確是自殺的,可是為什麼呢?如果說是為人所迫,以秦前輩的功力,誰又能迫他自殺呢?”
胡沙俐心中有數,她不想說出來,這又鬼胎午馬的傑作,與生死閻羅的情形一樣。
她心中不禁納悶想說:“午馬銷聲匿跡了近二十年了,為什麼突然現身人?這真有點怪,而殺的又都是武林知名之士,為什麼?”
蘿蔔忍不住又說:“哇操,現場根本沒有打鬥的痕跡,不是自殺是什麼?這用腳板想也知道。”
胡沙俐不悅的說:“臭羅卜,你為什麼那樣多話呢?”
蘿蔔突然驚叫:“姑奶奶,不要罵,你看,她………怎麼又來了?”
聞言,胡沙俐目光掃去,一顆心頓時收緊了。
兩丈之外的一株棗樹下,站著黑紗蒙面的神秘道姑。
生死閻被殺時,她曾現身當場,現在秦西昆被殺,她又不速而至,這絕對不是巧合,是什麼?
包你爽訝異地問:“霸王花,這位出家人是誰?”
胡沙俐未答,蘿蔔已搶說:“靜音道姑,一個愛湊熱鬧的出家人。”
然而,胡沙俐的心裡卻激盪如潮,不管怎麼樣,這道姑與先後的兇殺案,必然有某種關係,是什麼樣的關係呢?就不得而知。
靜音道姑緩緩走近丈許。
包你爽抱了抱拳,問:“道姑何來?”
靜音冷冷地說:“你們又因何而來?”
包你爽回答:“我原本約定與秦老們在酒樓見面,突然接到通知,要我來此收屍。”
靜音冷說:“她主僕呢?怎麼又會趕上?”
胡沙俐笑著說:“就這麼巧,上一次是路過碰上,這一次卻是跟包大少在一塊吃飯時趕上!”
“哦,這倒是很巧!”靜音冰冷道。
蘿蔔插嘴說:“哇操,道姑的光臨應該更巧,而且巧得點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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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你爽認為秦西昆是自殺的,所以,對她們的談話沒去深想,問:“道姑對秦老伯死有什麼指教嗎?”
靜音幽幽地說:“我是出家人,不便置啄!”說完,眼神朝胡沙俐深深一掃。
胡沙俐看得被打了一個寒噤!
她心中相說:“這道姑—十分邪門,她這樣看我必有深意,傳說,怪胎午馬沒收過傳人,而她是女道姑,關係很難扯上。記得上次,她曾一再追問我,對兇殺案知道什麼,這當中定有古怪,非要設法揭開這謎底不可!”
蘿蔔突然冒出一句話,說:“你這出家人一定知道秦老頭的死因吧!”
靜音厲色說:“你這句話是憑什麼說的?”
蘿蔔回答:“因為你兩次都到場。”
包你爽略有所悟,臉色……變,向前走了兩步,沉聲說:“請道姑交代一下來意。”
包你爽忽覺一道如山暗勁襲上身來,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四五步,臉色頓時鐵青,說:“秦老伯不是自殺的?”
靜音冰冷說:“死便是解脫,自殺和被殺並無兩樣。”
“你說的是!”蘿蔔喃喃道。
胡沙俐不悅的說:“蘿蔔,你少說兩句會死的?”
蘿蔔訕訕地說:“不會,姑奶奶。”
“不會,就給我閉嘴。”
“是!”
包你爽又欺身上前,問:“道姑,到底人是怎麼掛的?”
靜音答說:“被殺的!”
“誰是兇手?”
“你有本事自己查!”
“對對對!蘿蔔讚道。
胡沙俐瞪了他一眼,蘿蔔立即捂嘴閉口。
包人爽臉上的肌肉,抽動了數下,說:“如果我定要請你說出來呢?”
靜音不高興說:“你辦不到!”
包你爽手按劍柄道:“你若是不說的話,我就準備要你好看。”
蘿蔔幸災樂禍道:“快,有好戲看喲!”
靜音說:“你儘管來吧!”
胡沙俐很想知道這道姑的功力,這是個機會,所以她沒阻止包你爽。
蘿蔔故意低聲說:“姑奶奶,你不阻止卜包你爽。”
“這是阻止不了的。”
“包你爽看不出來死者的古怪?”
“少廢話!”
他倆說話的聲音很低,但靜音道姑似乎聽到了目光射過來。
蘿蔔趕緊別過頭,說:“哇操,好怕人的眼神!”
包你爽沉聲道:“道姑是出家人,定要我拔劍?”
靜音不在乎地說:“拔不拔隨你!”
“嗆!”
包你爽亮劍出鞘。
蘿蔔忍不住又低聲說:“包你爽絕不是道姑的對手!”
“你怎麼知道?”
蘿蔔分析說:“我自個的武功雖然烏魯木齊(馬馬虎虎),但看到別人是一清二楚,道姑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我,她的內功相當精湛,包你爽固然不是萊鳥,但總是要差了那麼一大截。”
胡沙俐斜飄了蘿蔔一眼,道:“這一點還不賴,能看得出來!”
包你爽說:“道姑,得罪了!”
“你出手吧!”
“道姑真的不考慮了碼,?”
“廢話一句,包家劍法不錯,但你火候還不夠,對付一般三流的綽綽有餘,對付貧道則差得遠,你的劍尖若能再抵一寸,當更具威力。”
包你爽聽了,為之駭然!
對方對他家,傳的絕技,居然瞭如指掌,這不必出手就擺明著是輸定了。
可是當著胡沙俐的面,他丟不起這個人,一時之間有些進退兩難。
蘿蔔突然大聲說:“包你爽,你不覺得跟出家人動手,太沒意思了嗎?”
這分明是在替包你爽找下臺階。
蘿蔔就有點本事。
胡沙俐望著蘿蔔拉拉口角,表示知道他的用意。
包你爽不是笨蛋,乘機不臺,總比出丁手灰頭土臉的好,當下收劍後退,說:
“道姑,這實在是沒意思,我會另查內情的,道姑不說,我一樣有辦法,查明秦老伯的死因。”
“哈哈——”
靜音狂笑聲中,轉身準備離開,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又回頭道:“胡沙俐,跟我來!”
胡沙俐怔住!
靜音不說第二句,舉步離開。
蘿蔔納問說:“姑奶奶,這出家人是什麼意思?”
胡沙俐咬牙說:“蘿蔔,你回客棧等我!”
蘿蔔大卵眼睜得大大地道:“姑奶奶,你真的要去?”
“我要揭開謎底。
蘿蔔肩膀一聳,無奈說:“我反正是跟定了你,走吧,一道去!”
“你犯不著跟去冒險。”
蘿蔔一挺胸,說:“哇操,你把我蘿蔔看得這麼窩囊?”
胡沙俐微微一笑,點頭道:“好,走吧!”
說完,向包你爽說:“包大少,秦老們的後事,就勞你一個人了,拜拜!”
靜音已走得快沒了影子。
胡沙俐與蘿蔔急急奔去。
包人爽望著兩人的背影,妒忌說:“俏主醜僕,形影不離,我難道還比不上一個跟班的嗎?”
韓店盡頭,是一片志伏的丘陵地。
靜音倚立在一個土丘上。
胡沙俐和蘿蔔迅快奔去,登上土丘。
“道姑要我來有什麼指教?”
“你明明知道殺人者是誰,對不對?”
“我不否認!”
靜音又問:“你行走江湖的目的,在追尋他的下落?”
“他,他是誰?”胡沙俐頓時領悟過來,道:“你的意思是指怪胎午馬?”
“不錯!”
胡沙俐否認說:“不對,兩次兇殺案都是巧合碰上了的。”
靜音住了口,臉上的表情被面妙遮住,無法看到,但目光透邊面妙,仍然灼灼逼人。
蘿蔔呆呆站在一旁,他插不上嘴,現在像是抓到了機會,輕咳了一聲道:“真正追尋怪胎午馬下落的是道姑!”
靜音冷冷說:“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兩次都到了場。”
“你還知道些什麼?”
蘿蔔笑了笑回答:“就這麼一點,別的什麼也莫宰羊(不知道)。”
靜音反問:“你可知道禍從口出,話多招災這話吧?”
蘿蔔聳聳肩,道:“當然知道,不過我們現在是接受你的盤問,不能閉上嘴不說話,對不對?”
“你很刁!”
“普通啦!”
胡沙俐接口說:“道姑還有話要說嗎?”
“有,一句話。”靜音道:“回家去,不許再在外面胡闖。”
鮮啦!
一個出家人,竟然管起人家家務事來了,未免太愛管閒事了吧!
胡沙俐聽了,不禁——怔,隨之笑—了出來,說:“這是為什麼?”
“你不必知道,也不必問。”
胡沙俐生來就是傲性卜足的女子,這種莫明其妙的事,她還沒碰到過,也從沒受人呼喝過,小姐脾氣一發,天塌下來也不在乎的。
“道姑,你管得事情不嫌多嗎?”
“我是為你好!”
“心領了!”
“我的話你非聽不可!”靜音嚴厲道。
胡沙俐不甩她,道:“哼,沒這回事,除非你說出道理來。”
靜音威脅說:“如果貧道廢了你的武功,你不回去也得回去。”
聞言,胡沙俐退了兩步,兩道秀眉豎了起來,—張粉臉脹得緋紅。
“我從小到大還沒見過你這種出家人!”
“你敢也言無狀?”
“為什麼不敢?”
靜音目光如炬,面妙在拂動,這顯示她已經怒不可遏。
但胡沙俐還是怒瞪著對方,絲毫怯意都沒有。
蘿蔔顫聲問:“哇操,道姑真要廢我們姑奶奶的武功?”
“不聽話便只有這麼辦!”
蘿蔔說:“聽口氣你好像是我們姑奶奶的老媽,或老姐?”
“哼!”
靜音怒哼了一聲,拂塵一抖一繞,筆直姑棍,朝地面虛虛一劃,土石紛飛,現出一道土溝。
蘿蔔見狀,脫口而大叫:“我的媽呀,這叫什麼鳥功夫啊?”
胡沙俐喝說:“蘿蔔,少給我丟人。”
蘿蔔本來還想說什麼,瞄了胡沙俐一眼,即閉上了口。
胡沙俐驕傲說:“你這一手唬不了我的。”
蘿蔔的大卵眼在骨碌轉動,心裡盤算:“哇操,若是這見不得人的道姑,真要廢姑奶奶的武功,我該怎麼辦呢?……對了,扁她!”
胡沙俐拔劍便攻,迅厲驚人!
她搶先出手的目的是爭取主動,搶佔了先機,便能達到先下手為強的原則。
靜音身形連連閃避,胡沙俐劍劍落空。
她不但巧妙地躲開了,根本不可能躲開的攻擊,而且,像熟悉胡沙俐的劍路似的。
靜音拂塵悠然倒轉,用塵柄輕輕一點,這一點像是順理面章,妙到了極點。
“唔!”
悶哼一聲,胡沙俐連連倒蹌。
“哇操!”
蘿蔔大叫一聲,雙掌一錯!
胡沙俐腳下一浮,因為後面是斜坡,重心一失,人便向後栽。
“賣驚(別怕),我來扶你了……”
蘿蔔旋身來扶。
靜音動作更快,她已經斜裡用掌勁,凌空託了胡沙俐一把,胡沙俐頓時身形穩住,手小劍本能地揮出,正好迎上蘿蔔。
三方面的行動,幾乎是同一時間。
胡沙俐發覺情況不對。但已經無法收劍,劍已刺上蘿蔔的身體,不由驚叫出聲。
“哎喲,我的親祖奶奶呀!”
蘿蔔也驚叫聲,身形不忘後瓣數尺,手按左脅。
胡沙俐惶急地問:“你受傷了嗎?”
蘿蔔放開手,低頭察看了一下,答說:“好佳在(幸好),只穿破衣服,連皮傷都沒有!”
他舉起手,腋一部位的外衣上,現出了一個洞。
“好佳在!”
胡沙俐吐了口大氣。
靜音冷冷地說:“快回家去找你爹!”
說完,身形一幌,如行雲流水般飄然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你別走!”
胡沙俐大喝一聲,身形才起得一半,突然“砰”地跌坐下去。
“姑奶奶,你怎麼啦?”
蘿蔔驚叫一聲,上前抱住了她。
胡沙俐激動地答說:“那臭道姑……真的廢了我的武功?”
蘿蔔大卵眼一瞪,道:“真的?”
胡沙俐哀傷說:“我……完了!”
蘿蔔憤憤道:“臭道姑,有一天我也要廢你的武功。”
胡沙俐扭頭仰望蘿蔔,說:“你要廢他的武功?”
言下之意是說以蘿蔔的能耐,等於痴人說夢。
胡沙俐也許還不知道羅卜的能耐。蘿蔔到現在似乎有意,隱瞞自己的本事。
為什麼呢?
這大概是他的秘密吧!
但蘿蔔卻很認真地說:“姑奶奶,這很難說,你別看不起我,我發誓要辦到。”
“哦?”胡沙俐仍然疑信參半,又道:“蘿蔔,你抱得我快喘不過氣了。”
“啊,歹勢(不好意思)!”蘿蔔笑說:“每次美女在抱,總會忘了自己的存在。”說著,忙放開手,問說:“姑奶奶,怎麼辦?”。
胡沙俐紅著眼道:“我……能怎麼?只好先回家。”
“我送你回去!”
胡沙俐搖搖頭:“不成!”
蘿蔔瞪大了大卵眼,問:“為舍米?”
胡沙俐幽幽地說:“你跟著我是賭約,我家裡並不知道,你我年紀差不多,帶你回去不像話……”
蘿蔔接口道:“是不是我很醜,讓你覺得沒面子?”
“不是啦……”
“不是嗎?”蘿蔔道:“我雖然很醜,但很溫柔,武功好,人品好,講義氣,而且對查某(女人)有一套,我跟你回去,絕不會讓你丟臉的。”
胡沙俐咬了咬下唇,才說:“哎呀,這些都不是問題,是因為你個頭太矮了,我爹不許我跟矮子交往,這是他的嚴命,說什麼也不能違背。
聞言,蘿蔔怔了怔,哇哇叫說:“哇操,這可是千古奇譚,放眼望去個都是矮子的下,你想找個高個子還真不容易,再說,高個子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重看不重用!”
蘿蔔頓了一下,又說:“你老子是一門之主,什麼是解難道不懂,為什麼對矮子要有成見呢?”
“我是莫宰羊(不知道)!”
“我宰羊(知道)!”
“我宰羊啥米?”
蘿蔔胡諂說:“你老子可能吃過矮子的虧,不希望你找個矮子做婿(老公),免得這輩子吃不完矮子的虧。”
“我偏要找矮子……”
胡沙俐賭氣說了一半,突然剎住。
蘿蔔笑著接口說:“你偏要找矮子做老公?那定是一定贊!”
胡沙俐狠狠白了蘿蔔一眼站了起來,道:“羅卜,我回家,我們從現在起分手。”
說著,眼圈竟然溼潤了。
蘿蔔抬鬥望天,有點不捨,良久才道:“你失去了武功,我不放心你一人上路,我送你到地頭,不進你家門,啥款(怎樣)?”
胡沙俐呆望著蘿蔔,淚珠落下來。
蘿蔔並是她真正的跟班,只是一時之興,比武賭招輸了做她的隨從,他至性情的表現,的確今她感動。
“蘿蔔,我自己會回去,沒人知道我失去武功,也沒人敢碰我!”
“姑奶奶,萬一碰到好色之徒呢?”
胡沙俐猶豫了一下,說:“在這一帶還不至於吧!”
“你的意思是不讓我跟了?”
“因為一切都已改變,我……我以後不會再踏出家門。”
蘿蔔滿臉黯然之色,說:“好吧!人總是要分手的,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們先離開這裡,到鎮上牽回坐騎,你就上路。”
胡沙俐黯然無語,一個高傲好強的女子,一旦落得如此下場,心裡那份激憤怨恨,簡直無法以任何言語形容。
回到鎮上,蘿蔔向酒樓取回了馬匹,牽著隨胡沙俐走到鎮外路口。
“蘿蔔,我們就在此地分手吧!”
“我再送你一程。”
“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這一路去都是大道,至遲後天我就可以到家了。”
“我們能再見嗎?”
“蘿蔔!
胡沙俐的聲音哽咽了,最堅強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也會變得軟弱的。
蘿蔔從來沒碰到過這種事,所以他不知如何來安慰她。
“要相見很難,我沒了武功,便是一個普通女子,不可能再離家門,我們……
認識才只七天,很短,但似乎又很長,像是相處了幾年的似的。”
“我……也有這種感覺。”
蘿蔔說著也難過了起來,大卵眼突然現出光芒,說:“姑奶奶,我們會再見面的。”
“蘿蔔,別再稱呼我姑奶奶了,要你做跟班,只是為了好玩現在……”
“稱呼不能改,我會不習慣的。”
“你說,我們會再見……是什麼意思?”
“我……我只是有這種感覺罷了。”
“蘿蔔,我該走!”
她搶過蘿蔔手中的韁繩,這種分手的場面,持續下去只有更難過,她對蘿蔔談不上情,但有一份誼。
這時,有雙含滿妒意的眼睛,在不遠的樹從後注視著,但兩人都沒有發覺。
這種情況下,是談不上警覺的。
“姑奶奶,我再發一次誓,玉皇大帝、玉皇奶奶在上,那臭道姑廢了你的武功,有一天我也要廢了她的武功,我一定辦到。”
“蘿蔔,謝謝你,這件事我爹會替我作主的的。”
“那是另一回事,我只做我自己認為該做的。”
胡沙俐緊咬下唇,痴望著蘿勃,突然間,她的眼睛裡散。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光芒,那是一種微妙的心理,但只是很短暫的工夫便消失了。
她深深嘆了口氣,一蹬腳,攀上馬背。
蘿蔔抓住韁環,欲言又止。
“蘿蔔,你還想說什麼?”
“廢話一句,是聽說的,你會告訴我嗎?”
“你說。”
“聽說有很多人曾到府上提親,全被你老子拒絕,這是為什麼?難道你做老處女?”
“唉,告訴你無妨,我爹決不讓我嫁給矮子,沒超過六尺以上的男子,他絕不要。”
“哇操,這可親鮮啦,到底是你要嫁,還是你老子要嫁?”
蘿蔔放開手,臉上出現一種在古怪的表情。
“唉!”
胡沙俐又嘆了一聲,一抖韁繩,緩緩離去。
蘿蔔呆呆地望著她的背影,良久,才出聲說:“我就不信邪,矮子會娶不到她。”
胡沙俐騎上大道,神色顯得無比的弧悽。
她還是那麼美,只是“霸王花”這外號,將隨著武功的喪失而消逝。
她怎麼也想不透,那神秘的道姑。為什麼要管她的私事?
她不服氣!
她心裡有強烈的報復意念,目前,她只有先回家一條路。
黃昏,是倦鳥歸巢的時刻。
胡沙俐並沒倦,但她必須歸巢,因為她已經無法再遙江湖。
“霸王花!”
驀地,背後傳來叫喚聲。
斯時一騎馬靠上前來,馬上地人居然是晉城的花花公子包你爽。
“哦,是你?”
“霸王花!”包你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凝視著胡沙俐,說:“你知道我在暗中保護你,已經一天一夜了嗎?”
胡沙俐一聽,粉臉變色,道:“什麼?你……在暗中保護我?”
包你爽得意笑說:“一點不錯!”
“包你爽,我需要人保護嗎?”
“霸王花,不,你現在是菟絲花,你這麼美,又失去了武功,太需要人保護了。”
“你說什麼?”
胡沙俐內心起了顫慄。
“我說你被那蒙著臉的道姑,廢了武功,孤單一人上路,太危險。”
胡沙俐顫抖說:“你怎麼知道的?”
包你爽和悅地笑著道:“別管我怎麼知道,反正我知道有這回事就是了。菟絲花,你應該知道我老頭,曾經託人到府上提親,被你老頭拒絕這回事!說起來,我們兩家該說得上是門當戶對。”
“包你爽,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
“可是,我……太喜歡你。”
“你什麼意思?”
“我們先打個地方溝通溝通,溝通好了,一起去見你老頭。”
“你……想打什麼主意?”
“霸……王花,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存什麼壞心念……”
包你爽說著,縱身坐上胡沙俐的馬。
“你幹什麼?”
包你爽抱著她的纖腰,臉湊—卜前去,輕佻說:“跟你好好溝通溝通嘛!”
“放屁!”胡沙俐氣說:“你這算那門子的溝通?”
“嘻嘻,這叫愛的溝通。”說著,雙手開始在胡沙俐身上摸了起來。
胡沙俐大叫:“包你爽,你再亂來,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包你爽顧左右而言他,說:“小寶貝,想死我了,小聲一點叫,我會包你爽歪歪的。”
“下流、無恥!”
胡沙俐邊罵,邊掙扎,可惜她武功已失,即使用盡吃奶的力也枉然。
“嘿嘿,你奶龐子好挺喲!可惜隔著衣服,摸起來不過癮!”
包你爽說話中,手已解著她的衣鈕。
胡沙俐急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雖然胡沙俐奶龐子大,但她不是個奶大無腦的查某(女人)。
她靈機一動,迅速抓住包你爽的手,嬌滴滴地道:“包大少,你即使摸遍了我全身,也不能解你的渴,那多難受呀!”
“對對對!”包你爽問:“那你是不是想幫我解渴?”
“不錯!”
“真的?”
“嗯,不過我有個條件。”
“只要能得到你,什麼條件我都答應。”說著,又親了胡沙俐的臉龐。
胡沙俐噁心的想吐,即說:“聽說,你老子有個拜把兄弟,叫‘吳天笑’的對不對?”
包你爽點點頭,答說:“不錯,他和我老頭子可以說是穿同褲襠長大的,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人物,醫道武功好得連死人都可以醫得活。”
他頓了一頓,又說:“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若想要我和你上床,就必須請他助我恢復功力。”
恢復武功,這對胡沙俐來說,多麼地重要,如果武功能恢復,她又可以繼續“霸王花”的名號,在江湖上幌蕩。
“這還不簡單。”包你爽胸脯一拍,道:“包在我身上。”
“吳天笑住什麼地方?”
“不遠,明午準可趕到。”
“連夜上路?”
“小寶貝,只要你不累,我無所謂,能為你效力是榮幸。”
胡沙俐點點頭,心中暗忖:“等我恢復武功,就要你好看了,哼!”
一條羊腸小道,半繞著一片竹林,竹林中有幢精舍,那便是吳天笑的窩。
“滴達……”
兩騎馬來到小道前,雙雙下馬。
他倆人不是別人,正是胡沙俐和包你爽,拴好了馬,一先一後走向精舍。
精舍門大開著。
兩人直走向堂屋,包你爽邊走邊大聲叫說:“吳天笑老伯,我包你爽來看你了!”
沒有回聲。
包你爽便向胡沙俐笑說:“我這位老伯不到日著曬卡倉(屁股),是不起床的,我們進去,不要緊的。”
兩人走到堂屋門邊。
“嗄!”
兩人突然驚叫出聲,臉色慘變。
只見——個老頭橫躺在地上,口鼻有血,手掌貫在他自己的腦殼上,又是自殺的樣子。
包你爽拔劍在手,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胡沙俐提心吊膽緊跟在後。
包你爽安慰道:“小寶貝,有包哥在你不用怕……”
話未說完,包你爽又突地跳了起來,大叫一聲“我的媽喲”,回頭抱緊胡沙俐。
這時,胡沙俐也見到了真直,禁不住又嚇了一跳!
原來,角落裡站著一個人,居然是蒙面靜音道姑,這是第三次她在兇殺現場。
胡沙俐雙目盡赤、激動得直髮抖,因為她的武功是她廢的。
包你爽怔了半晌,才顫聲問:“出家人,這……這為什麼?”
胡沙俐接說:“原來你就是兇手!”
“胡說,你看到我動手嗎?”靜音寒說。
胡沙俐激動說:“賴不掉的,這是第三次。每次你都在場。”
“我只比你們早了一步,如果知道有這事發生,我會更早一步,便可看到他。”
包你爽顫聲問:“他,他是誰?”
靜音回答:“殺人的閃手。”
胡沙俐戟指說:“殺人兇手就是你,你冒用午馬的殺人方式,想遮掩江湖人的眼目。”
包你爽持劍的手腕一抓,道:殺人者死!“
長劍以疾風迅雷之勢。罩向靜音。
靜音閃身避開,根本看不出她是怎麼行動的。
包你爽緊緊逼近,長劍已被拂塵牢牢纏住,包你爽力掙不脫,一張臉頓時脹成了豬肝色。
胡沙俐的粉臉也變了青,她沒有武功,插不上手。
靜音冰冷說:“包施主,你也想放棄武功嗎?”
言下之意,她要廢包你爽的武功。
“我……”包你爽不禁猶豫:
胡沙俐一聽氣不過,忍不住朝靜音攻去。
“胡來!”
靜音大喝一聲,收回拂塵,橫移兩步。
功力突然消失,包你爽的身形直向後撞,幸而被門擋住,不然非跌個四腳朝天不可。
靜音目芒穿透面妙,照在胡沙俐臉上。
“你為什麼不回家?”
“我為什麼要回家?”
胡沙俐厲聲頂她,若是她手中有劍,她會出手。
“一個沒有武功的女孩,在外面胡闖,會有什麼後果?”
“是你造成的。”
“我再說一遍,回家!”
“不回!”
“你要貧道生氣?”
“生氣?”胡沙俐突地大笑:“哈哈——你已經廢了我的武功,大不了殺了我,像你殺這些武林前輩一樣。”
聞言,靜音的身軀在發抖,不知她何以激動?
胡沙俐也相當迷惑,她為什麼要逼她回家?
包你爽已經喘息過來,他沒有勇氣再出手,只是話卻不能不交代。
“出家人,吳天笑該死嗎?”
“只是請教。”
“你什麼意思?”
“貧道並非兇手,而是在迫緝兇手。”
“出家人,你不是兇手,你是追兇的,這不是存心要笑掉人家大牙嗎?”包你爽說:“除非有所證明。”
“你們是什麼角色?貧道不須向你們證明。”
胡沙俐插嘴說:“你每次都事先知道何處殺人,這不太巧得離譜了嗎?”
“丫頭你……”
“什麼?你叫我丫頭?你半點出家人的味道都沒有,九成是假道姑。”
“你膽子未免太大了!”
“告訴你,我胡沙俐什麼都不在乎!”
“哼,你爹是怎麼教人你?”
靜音怒罵著,左手虛空點出,胡沙俐倒了下去。
包你爽驚叫:“你殺了她?”
“你不替她討公道嗎?”
“我……怕怕……”
包你爽臉皮連連抽動,雙腳已不聽使喚地直抖。
雙方武功懸殊,是公道如何討法?
腦袋發燒才會拼命,包你爽並沒到發燒的地步。
因為,他對胡沙俐只是有欲,彼此之間還沒情的存在。拼命是犯不著。
靜音冷笑說:“包施主,你很懂得君子明哲保身的道理,你可以離開了!”
包大少在這一帶,知名度算是很高的,他想說幾句場面話臺,但又不敢開口,怕惹鳥火道姑,便准以脫身了。
他深深望了躺在地上的胡沙俐兒眼,著實痛惜這朵名花無法到手,然而事已至此,只好,先求本身的安全了。
最後,他勉強說說:“出家人,你準備把她怎樣?”
“我說了怎樣,你又能如何?”
包你爽一聽,臉上火辣辣地。
“快離開!”
包你爽望了胡沙俐最後一眼,真的轉身出門離去了。
靜音望著包你爽的背影,說:“毫無道義之念,也沒有俠士神,一個江湖紈侉罷了。”
胡沙俐靜靜地躺著,合著眼一動不動。
“冤孽!”
靜音喃喃地吟著,伸出手想點去,又收了回來,似乎在考一件重大的事。
此刻,一條人影突然出現門口,是蘿蔔。
“哇操!”
蘿蔔見狀,驚叫一聲,撲了進來。
靜音站著一動不動,也不開口。
“姑奶奶!”蘿蔔叫說:“哇操,你……你殺了她?”
“又怎樣?”
“我……不怎樣,我走了!”
蘿蔔轉身欲去,靜音說說:“你不替她討公道嗎?”
聞言,蘿蔔駐足,心想:“賣屎(不行),我若就這樣溜栓(蹺頭),那不成了狗屎嘛!”
想畢,轉身即說:“廢話,我當然要替姑奶奶討回公道。”
“怎麼個討法?”
“青菜(隨便),賭牌九、麻將,酒都行、就是不要賭命!”
“貧道是出家人,不賭牌,不賭酒,就只能賭命一條。”
“哎喲,我的親孃奶奶奶呀,我老子好不容易養胖我,萬一不小心把命賭掉了,我老子會難過的。”
“哼,想不到你還是個孝子。”靜音說:“我不強迫,你可以考慮考慮。”
羅勃遲疑了一下,說:“好吧,賭就賭!”
“為了女人,可以不顧老子的傷心!”
“笑話,嗝屁的不一定是我。”
蘿蔔拔出短劍,惡狠狠刺向靜音。
“唔!”
蘿蔔被靜音揮掌震退,悶哼一聲,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有點古怪,蘿蔔怎會變得如此不濟?
是故意的?
還是另有目的?
“你真的不要命?”
蘿蔔似乎霍出去似的道:“不要命就不要命,你出家人若寂寞就拿去吧!”
此言一出,靜音氣憤極點,毫不客氣施招。
“哎喲,我的玉皇大帝、玉皇奶奶完了,完了!”
蘿蔔身軀撞向牆壁,跌坐下去,口角冒出了血。
“貧道不想破戒!”
“哇操,你已經破了!”蘿蔔在喘息。
“你真要替胡沙俐拼命?”
“脖子生瘤——堵到(不得已)!”
“你這大棵呆(胖子)很忠心。”
“應該的。”
“你長得很醜。”
“很溫柔。”
“你人太矮了。”
“人是矮了點,不過我心地善良!”
“哼,矮子矮,一肚子拐。”
“哇操,你怎會講這種話,難不成你吃過矮子的虧?”
“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靜音莫明生起氣來,搞得蘿蔔一頭霧水,只見她又默然想著心事,似乎很重大的問題,必須下決定。
有頃,蘿蔔忍不住又說:“哇操,要做什麼就做吧,怕下地獄嗎?”
突地,靜音迴轉身形,在胡沙俐身上戳了兩指,飄然出門而去。
蘿蔔坐起身來,用衣袖抹去了口邊血漬,望著門外說:“哇操,出家人這麼心狠手辣,我若死不了就會找你。”
此時,胡沙俐睜開眼,一骨碌翻了起來,一眼便發現蘿蔔。
“蘿蔔!”
“姑奶奶!”
“你怎麼會來這裡?”
蘿蔔一口氣答說:“我跟姑奶奶分手之後,不放心,又暗中尾隨,後來見你和包你爽便利了一路,更……不放心,所以一路尾隨下來。”
“怎麼,你受了傷?”
“不要緊,那臭道姑手下留情,沒要我的命。”
“她人呢?”
“走了!”
“包你爽呢?”
“先走了!”
“他沒受傷?”
“走起路來比飛還快,怎會受傷?”說著,站起身來,臉上、衣袖全是血跡。
胡沙俐皺起眉頭,伸展了一下手腳,歡叫說:“蘿蔔,我……”
“你怎麼了?”
胡沙俐忘形地上前抓住蘿的肩膀,道:“我的武功恢復了,這怎麼回事?”
蘿蔔抓了抓腦袋,答說:“那臭道姑臨走點了你兩下,當時我還錯怪了她,操了她幾句。”
胡沙俐不解道:“怪事,她廢了我的武功,又使我恢復,為什麼?”
“姑奶奶,你的武功只是被封住,沒有被廢,廢了就不可能恢復了。我想,她定然是惹不起你老子,所以才改變主意。”
“可是,我想不透,她為什麼要逼我回家?”
“一定有原因。”
“當然有原因的。”
“可是什麼原因呢?
“這……也許臭道姑知道。”
“廢話!”胡沙俐叫說:“哎喲,蘿蔔,光顧說話,你的傷不要緊嗎?”
“不要緊,姑奶奶,我的武功不行,但捱打卻有兩套。”
“那好,我們走吧!”
“姑奶奶,還是要回家嗎?”
“誰說的,才不。”
“那這老骨頭的屍體,總不能……”
“這兒有鏟子,在屋後埋了吧!”
兩人一齊動手,在精舍的竹林裡,埋葬了吳天笑的屍體,料理完畢,已是日近中天。
不二會兒,他倆走出林了一看,馬匹不見了。
“蘿蔔糟了,馬跑了,一定沒拴牢。”
“是包你爽帶走了。”
“他一人屁股能坐匹馬嗎?”
“那傢伙瘦叭叭啦,那來大屁股?他是怕道姑忽然改變主意,騎馬追他。”
胡沙俐笑說:“姑奶奶,走吧,八堵(肚子)夭死了(餓)!”
“糟了,我的銀子全在馬鞍袋裡。”
“不要緊,我身上還有一點銀子。”
“那好,我以後還你。”
“姑奶奶,要你還那不要笑話嗎?”
兩人只好步行上路。
“蘿蔔,殺人者就是那道姑嗎?”
“不是!”蘿蔔遲疑了下,才說:“她說,她也是在緝兇。”
“聽她胡扯,照事實看來,她脫不了嫌疑。”
“姑奶奶,你說的,殺人者用的地午馬的獨門怪功。”蘿蔔說著左右望了望,又說:“牛馬和道姑怎能扯上關係呢?”
“難說!”
“哇操,要是牛馬這怪胎和道姑扯上關係的話,真是江湖上頭條新聞喲!”
“是啊,咱們慢慢瞧,天下沒有永遠揭不開的謎!”胡沙俐憤憤道。
蘿蔔話鋒一轉,又問:“姑奶奶,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走江湖是為了好玩,還是什麼目的?”
“有目的!”
“什麼目的?”
“找一個人。”
“誰?”蘿蔔問:“你的心上人?”
“不是的!”胡沙俐回答:“是含羞草胡曼玉!”
“啊!我聽我老子說過,二十年前瘋靡江湖的第一美人,當時,我老子也曾追過她,可惜沒追上,只好娶我老媽,所以生出我這種特殊相貌。”
“格格!”
“她是姑奶奶的家人?”
“不錯,是我姑姑,我沒見過她,是無意中偷聽爹談起的。”
“為什麼要找她?”
胡沙俐嘆息一聲說:“這是我個人的心願,我要揭開這謎底。”
“謎底?”蘿蔔說:“為什麼不向你老子老媽詢問呢?”
“能問我就不會找了,就是不能問。”
胡沙俐心中似乎有什麼苦哀?
“為什麼?”
“這是家務事,我不能告訴你。”
“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歡深聽人傢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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