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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腥風血雨見怪胎

    胡沙俐秀眉緊皺,問:“怎麼回事?”

    包你爽紙條一遞,道:“你自己看看!”

    胡沙俐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包你爽,當你看完此信後,你就爽不起來啦,速到鎮外韓店為秦西昆收屍。“

    後面沒有署名。

    收屍,這表示秦西昆嗝屁了!

    胡沙俐站了起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嗨,你們吃得還爽吧?”

    蘿蔔這也回到房中,一看這場面,楞住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包你爽瞪著夥計問:“是什八人送來的?”

    夥計囁嚅答道:“公子,是……一個不認識的漢子送到櫃檯上,……說……立刻交給包公子。”

    包標爽激動地問:“那漢子長什麼模樣?”

    什計想了想,然後答道:“是個……普通漢子,小的也就說不上來。”

    胡沙俐接口說:“殺人者絕不會親自出面送字條,,他可以隨便花點銀子,指使個過路人送來,要也無從查起。”

    包你爽深深一想,道:“我得立刻到現場去看看,霸王花,你呢?”

    胡沙俐向蘿蔔道:“我們也去瞧瞧!”

    蘿蔔皺著眉頭說:“姑奶奶,嗝屁的人有什麼好看,搞不好還得淌進這一場渾水裡。”

    胡沙俐道:“廢話,秦老伯是我的父執輩,怎麼能袖手旁觀,你跟著我多長些見識不好?”

    聞言,蘿蔔心中冷笑說:“見識!哼,看多啦,誰稀罕!”

    “去不去嗎?”胡沙俐催道。

    蘿蔔哈腰說:“去就去,姑奶奶!”

    韓店。

    一片疏落的棗林,映著乾枯的河床,附近沒人家。

    在棗林裡的空地上,躺著一具屍體,看情形是自碎天靈而嗝屁的。

    包你爽、胡沙俐和蘿蔔站在屍旁。

    蘿蔔有些不安地道:“看樣子,秦什麼的老骨頭,是想不開自殺的,那字條一定是自殺前先寫好送的。”

    胡沙俐白了蘿蔔眼,說:“你少了表高論,行不行?”

    包你爽激動說:“看樣子的確是自殺的,可是為什麼呢?如果說是為人所迫,以秦前輩的功力,誰又能迫他自殺呢?”

    胡沙俐心中有數,她不想說出來,這又鬼胎午馬的傑作,與生死閻羅的情形一樣。

    她心中不禁納悶想說:“午馬銷聲匿跡了近二十年了,為什麼突然現身人?這真有點怪,而殺的又都是武林知名之士,為什麼?”

    蘿蔔忍不住又說:“哇操,現場根本沒有打鬥的痕跡,不是自殺是什麼?這用腳板想也知道。”

    胡沙俐不悅的說:“臭羅卜,你為什麼那樣多話呢?”

    蘿蔔突然驚叫:“姑奶奶,不要罵,你看,她………怎麼又來了?”

    聞言,胡沙俐目光掃去,一顆心頓時收緊了。

    兩丈之外的一株棗樹下,站著黑紗蒙面的神秘道姑。

    生死閻被殺時,她曾現身當場,現在秦西昆被殺,她又不速而至,這絕對不是巧合,是什麼?

    包你爽訝異地問:“霸王花,這位出家人是誰?”

    胡沙俐未答,蘿蔔已搶說:“靜音道姑,一個愛湊熱鬧的出家人。”

    然而,胡沙俐的心裡卻激盪如潮,不管怎麼樣,這道姑與先後的兇殺案,必然有某種關係,是什麼樣的關係呢?就不得而知。

    靜音道姑緩緩走近丈許。

    包你爽抱了抱拳,問:“道姑何來?”

    靜音冷冷地說:“你們又因何而來?”

    包你爽回答:“我原本約定與秦老們在酒樓見面,突然接到通知,要我來此收屍。”

    靜音冷說:“她主僕呢?怎麼又會趕上?”

    胡沙俐笑著說:“就這麼巧,上一次是路過碰上,這一次卻是跟包大少在一塊吃飯時趕上!”

    “哦,這倒是很巧!”靜音冰冷道。

    蘿蔔插嘴說:“哇操,道姑的光臨應該更巧,而且巧得點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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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你爽認為秦西昆是自殺的,所以,對她們的談話沒去深想,問:“道姑對秦老伯死有什麼指教嗎?”

    靜音幽幽地說:“我是出家人,不便置啄!”說完,眼神朝胡沙俐深深一掃。

    胡沙俐看得被打了一個寒噤!

    她心中相說:“這道姑—十分邪門,她這樣看我必有深意,傳說,怪胎午馬沒收過傳人,而她是女道姑,關係很難扯上。記得上次,她曾一再追問我,對兇殺案知道什麼,這當中定有古怪,非要設法揭開這謎底不可!”

    蘿蔔突然冒出一句話,說:“你這出家人一定知道秦老頭的死因吧!”

    靜音厲色說:“你這句話是憑什麼說的?”

    蘿蔔回答:“因為你兩次都到場。”

    包你爽略有所悟,臉色……變,向前走了兩步,沉聲說:“請道姑交代一下來意。”

    包你爽忽覺一道如山暗勁襲上身來,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四五步,臉色頓時鐵青,說:“秦老伯不是自殺的?”

    靜音冰冷說:“死便是解脫,自殺和被殺並無兩樣。”

    “你說的是!”蘿蔔喃喃道。

    胡沙俐不悅的說:“蘿蔔,你少說兩句會死的?”

    蘿蔔訕訕地說:“不會,姑奶奶。”

    “不會,就給我閉嘴。”

    “是!”

    包你爽又欺身上前,問:“道姑,到底人是怎麼掛的?”

    靜音答說:“被殺的!”

    “誰是兇手?”

    “你有本事自己查!”

    “對對對!蘿蔔讚道。

    胡沙俐瞪了他一眼,蘿蔔立即捂嘴閉口。

    包人爽臉上的肌肉,抽動了數下,說:“如果我定要請你說出來呢?”

    靜音不高興說:“你辦不到!”

    包你爽手按劍柄道:“你若是不說的話,我就準備要你好看。”

    蘿蔔幸災樂禍道:“快,有好戲看喲!”

    靜音說:“你儘管來吧!”

    胡沙俐很想知道這道姑的功力,這是個機會,所以她沒阻止包你爽。

    蘿蔔故意低聲說:“姑奶奶,你不阻止卜包你爽。”

    “這是阻止不了的。”

    “包你爽看不出來死者的古怪?”

    “少廢話!”

    他倆說話的聲音很低,但靜音道姑似乎聽到了目光射過來。

    蘿蔔趕緊別過頭,說:“哇操,好怕人的眼神!”

    包你爽沉聲道:“道姑是出家人,定要我拔劍?”

    靜音不在乎地說:“拔不拔隨你!”

    “嗆!”

    包你爽亮劍出鞘。

    蘿蔔忍不住又低聲說:“包你爽絕不是道姑的對手!”

    “你怎麼知道?”

    蘿蔔分析說:“我自個的武功雖然烏魯木齊(馬馬虎虎),但看到別人是一清二楚,道姑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我,她的內功相當精湛,包你爽固然不是萊鳥,但總是要差了那麼一大截。”

    胡沙俐斜飄了蘿蔔一眼,道:“這一點還不賴,能看得出來!”

    包你爽說:“道姑,得罪了!”

    “你出手吧!”

    “道姑真的不考慮了碼,?”

    “廢話一句,包家劍法不錯,但你火候還不夠,對付一般三流的綽綽有餘,對付貧道則差得遠,你的劍尖若能再抵一寸,當更具威力。”

    包你爽聽了,為之駭然!

    對方對他家,傳的絕技,居然瞭如指掌,這不必出手就擺明著是輸定了。

    可是當著胡沙俐的面,他丟不起這個人,一時之間有些進退兩難。

    蘿蔔突然大聲說:“包你爽,你不覺得跟出家人動手,太沒意思了嗎?”

    這分明是在替包你爽找下臺階。

    蘿蔔就有點本事。

    胡沙俐望著蘿蔔拉拉口角,表示知道他的用意。

    包你爽不是笨蛋,乘機不臺,總比出丁手灰頭土臉的好,當下收劍後退,說:

    “道姑,這實在是沒意思,我會另查內情的,道姑不說,我一樣有辦法,查明秦老伯的死因。”

    “哈哈——”

    靜音狂笑聲中,轉身準備離開,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又回頭道:“胡沙俐,跟我來!”

    胡沙俐怔住!

    靜音不說第二句,舉步離開。

    蘿蔔納問說:“姑奶奶,這出家人是什麼意思?”

    胡沙俐咬牙說:“蘿蔔,你回客棧等我!”

    蘿蔔大卵眼睜得大大地道:“姑奶奶,你真的要去?”

    “我要揭開謎底。

    蘿蔔肩膀一聳,無奈說:“我反正是跟定了你,走吧,一道去!”

    “你犯不著跟去冒險。”

    蘿蔔一挺胸,說:“哇操,你把我蘿蔔看得這麼窩囊?”

    胡沙俐微微一笑,點頭道:“好,走吧!”

    說完,向包你爽說:“包大少,秦老們的後事,就勞你一個人了,拜拜!”

    靜音已走得快沒了影子。

    胡沙俐與蘿蔔急急奔去。

    包人爽望著兩人的背影,妒忌說:“俏主醜僕,形影不離,我難道還比不上一個跟班的嗎?”

    韓店盡頭,是一片志伏的丘陵地。

    靜音倚立在一個土丘上。

    胡沙俐和蘿蔔迅快奔去,登上土丘。

    “道姑要我來有什麼指教?”

    “你明明知道殺人者是誰,對不對?”

    “我不否認!”

    靜音又問:“你行走江湖的目的,在追尋他的下落?”

    “他,他是誰?”胡沙俐頓時領悟過來,道:“你的意思是指怪胎午馬?”

    “不錯!”

    胡沙俐否認說:“不對,兩次兇殺案都是巧合碰上了的。”

    靜音住了口,臉上的表情被面妙遮住,無法看到,但目光透邊面妙,仍然灼灼逼人。

    蘿蔔呆呆站在一旁,他插不上嘴,現在像是抓到了機會,輕咳了一聲道:“真正追尋怪胎午馬下落的是道姑!”

    靜音冷冷說:“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兩次都到了場。”

    “你還知道些什麼?”

    蘿蔔笑了笑回答:“就這麼一點,別的什麼也莫宰羊(不知道)。”

    靜音反問:“你可知道禍從口出,話多招災這話吧?”

    蘿蔔聳聳肩,道:“當然知道,不過我們現在是接受你的盤問,不能閉上嘴不說話,對不對?”

    “你很刁!”

    “普通啦!”

    胡沙俐接口說:“道姑還有話要說嗎?”

    “有,一句話。”靜音道:“回家去,不許再在外面胡闖。”

    鮮啦!

    一個出家人,竟然管起人家家務事來了,未免太愛管閒事了吧!

    胡沙俐聽了,不禁——怔,隨之笑—了出來,說:“這是為什麼?”

    “你不必知道,也不必問。”

    胡沙俐生來就是傲性卜足的女子,這種莫明其妙的事,她還沒碰到過,也從沒受人呼喝過,小姐脾氣一發,天塌下來也不在乎的。

    “道姑,你管得事情不嫌多嗎?”

    “我是為你好!”

    “心領了!”

    “我的話你非聽不可!”靜音嚴厲道。

    胡沙俐不甩她,道:“哼,沒這回事,除非你說出道理來。”

    靜音威脅說:“如果貧道廢了你的武功,你不回去也得回去。”

    聞言,胡沙俐退了兩步,兩道秀眉豎了起來,—張粉臉脹得緋紅。

    “我從小到大還沒見過你這種出家人!”

    “你敢也言無狀?”

    “為什麼不敢?”

    靜音目光如炬,面妙在拂動,這顯示她已經怒不可遏。

    但胡沙俐還是怒瞪著對方,絲毫怯意都沒有。

    蘿蔔顫聲問:“哇操,道姑真要廢我們姑奶奶的武功?”

    “不聽話便只有這麼辦!”

    蘿蔔說:“聽口氣你好像是我們姑奶奶的老媽,或老姐?”

    “哼!”

    靜音怒哼了一聲,拂塵一抖一繞,筆直姑棍,朝地面虛虛一劃,土石紛飛,現出一道土溝。

    蘿蔔見狀,脫口而大叫:“我的媽呀,這叫什麼鳥功夫啊?”

    胡沙俐喝說:“蘿蔔,少給我丟人。”

    蘿蔔本來還想說什麼,瞄了胡沙俐一眼,即閉上了口。

    胡沙俐驕傲說:“你這一手唬不了我的。”

    蘿蔔的大卵眼在骨碌轉動,心裡盤算:“哇操,若是這見不得人的道姑,真要廢姑奶奶的武功,我該怎麼辦呢?……對了,扁她!”

    胡沙俐拔劍便攻,迅厲驚人!

    她搶先出手的目的是爭取主動,搶佔了先機,便能達到先下手為強的原則。

    靜音身形連連閃避,胡沙俐劍劍落空。

    她不但巧妙地躲開了,根本不可能躲開的攻擊,而且,像熟悉胡沙俐的劍路似的。

    靜音拂塵悠然倒轉,用塵柄輕輕一點,這一點像是順理面章,妙到了極點。

    “唔!”

    悶哼一聲,胡沙俐連連倒蹌。

    “哇操!”

    蘿蔔大叫一聲,雙掌一錯!

    胡沙俐腳下一浮,因為後面是斜坡,重心一失,人便向後栽。

    “賣驚(別怕),我來扶你了……”

    蘿蔔旋身來扶。

    靜音動作更快,她已經斜裡用掌勁,凌空託了胡沙俐一把,胡沙俐頓時身形穩住,手小劍本能地揮出,正好迎上蘿蔔。

    三方面的行動,幾乎是同一時間。

    胡沙俐發覺情況不對。但已經無法收劍,劍已刺上蘿蔔的身體,不由驚叫出聲。

    “哎喲,我的親祖奶奶呀!”

    蘿蔔也驚叫聲,身形不忘後瓣數尺,手按左脅。

    胡沙俐惶急地問:“你受傷了嗎?”

    蘿蔔放開手,低頭察看了一下,答說:“好佳在(幸好),只穿破衣服,連皮傷都沒有!”

    他舉起手,腋一部位的外衣上,現出了一個洞。

    “好佳在!”

    胡沙俐吐了口大氣。

    靜音冷冷地說:“快回家去找你爹!”

    說完,身形一幌,如行雲流水般飄然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你別走!”

    胡沙俐大喝一聲,身形才起得一半,突然“砰”地跌坐下去。

    “姑奶奶,你怎麼啦?”

    蘿蔔驚叫一聲,上前抱住了她。

    胡沙俐激動地答說:“那臭道姑……真的廢了我的武功?”

    蘿蔔大卵眼一瞪,道:“真的?”

    胡沙俐哀傷說:“我……完了!”

    蘿蔔憤憤道:“臭道姑,有一天我也要廢你的武功。”

    胡沙俐扭頭仰望蘿蔔,說:“你要廢他的武功?”

    言下之意是說以蘿蔔的能耐,等於痴人說夢。

    胡沙俐也許還不知道羅卜的能耐。蘿蔔到現在似乎有意,隱瞞自己的本事。

    為什麼呢?

    這大概是他的秘密吧!

    但蘿蔔卻很認真地說:“姑奶奶,這很難說,你別看不起我,我發誓要辦到。”

    “哦?”胡沙俐仍然疑信參半,又道:“蘿蔔,你抱得我快喘不過氣了。”

    “啊,歹勢(不好意思)!”蘿蔔笑說:“每次美女在抱,總會忘了自己的存在。”說著,忙放開手,問說:“姑奶奶,怎麼辦?”。

    胡沙俐紅著眼道:“我……能怎麼?只好先回家。”

    “我送你回去!”

    胡沙俐搖搖頭:“不成!”

    蘿蔔瞪大了大卵眼,問:“為舍米?”

    胡沙俐幽幽地說:“你跟著我是賭約,我家裡並不知道,你我年紀差不多,帶你回去不像話……”

    蘿蔔接口道:“是不是我很醜,讓你覺得沒面子?”

    “不是啦……”

    “不是嗎?”蘿蔔道:“我雖然很醜,但很溫柔,武功好,人品好,講義氣,而且對查某(女人)有一套,我跟你回去,絕不會讓你丟臉的。”

    胡沙俐咬了咬下唇,才說:“哎呀,這些都不是問題,是因為你個頭太矮了,我爹不許我跟矮子交往,這是他的嚴命,說什麼也不能違背。

    聞言,蘿蔔怔了怔,哇哇叫說:“哇操,這可是千古奇譚,放眼望去個都是矮子的下,你想找個高個子還真不容易,再說,高個子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重看不重用!”

    蘿蔔頓了一下,又說:“你老子是一門之主,什麼是解難道不懂,為什麼對矮子要有成見呢?”

    “我是莫宰羊(不知道)!”

    “我宰羊(知道)!”

    “我宰羊啥米?”

    蘿蔔胡諂說:“你老子可能吃過矮子的虧,不希望你找個矮子做婿(老公),免得這輩子吃不完矮子的虧。”

    “我偏要找矮子……”

    胡沙俐賭氣說了一半,突然剎住。

    蘿蔔笑著接口說:“你偏要找矮子做老公?那定是一定贊!”

    胡沙俐狠狠白了蘿蔔一眼站了起來,道:“羅卜,我回家,我們從現在起分手。”

    說著,眼圈竟然溼潤了。

    蘿蔔抬鬥望天,有點不捨,良久才道:“你失去了武功,我不放心你一人上路,我送你到地頭,不進你家門,啥款(怎樣)?”

    胡沙俐呆望著蘿蔔,淚珠落下來。

    蘿蔔並是她真正的跟班,只是一時之興,比武賭招輸了做她的隨從,他至性情的表現,的確今她感動。

    “蘿蔔,我自己會回去,沒人知道我失去武功,也沒人敢碰我!”

    “姑奶奶,萬一碰到好色之徒呢?”

    胡沙俐猶豫了一下,說:“在這一帶還不至於吧!”

    “你的意思是不讓我跟了?”

    “因為一切都已改變,我……我以後不會再踏出家門。”

    蘿蔔滿臉黯然之色,說:“好吧!人總是要分手的,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們先離開這裡,到鎮上牽回坐騎,你就上路。”

    胡沙俐黯然無語,一個高傲好強的女子,一旦落得如此下場,心裡那份激憤怨恨,簡直無法以任何言語形容。

    回到鎮上,蘿蔔向酒樓取回了馬匹,牽著隨胡沙俐走到鎮外路口。

    “蘿蔔,我們就在此地分手吧!”

    “我再送你一程。”

    “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這一路去都是大道,至遲後天我就可以到家了。”

    “我們能再見嗎?”

    “蘿蔔!

    胡沙俐的聲音哽咽了,最堅強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也會變得軟弱的。

    蘿蔔從來沒碰到過這種事,所以他不知如何來安慰她。

    “要相見很難,我沒了武功,便是一個普通女子,不可能再離家門,我們……

    認識才只七天,很短,但似乎又很長,像是相處了幾年的似的。”

    “我……也有這種感覺。”

    蘿蔔說著也難過了起來,大卵眼突然現出光芒,說:“姑奶奶,我們會再見面的。”

    “蘿蔔,別再稱呼我姑奶奶了,要你做跟班,只是為了好玩現在……”

    “稱呼不能改,我會不習慣的。”

    “你說,我們會再見……是什麼意思?”

    “我……我只是有這種感覺罷了。”

    “蘿蔔,我該走!”

    她搶過蘿蔔手中的韁繩,這種分手的場面,持續下去只有更難過,她對蘿蔔談不上情,但有一份誼。

    這時,有雙含滿妒意的眼睛,在不遠的樹從後注視著,但兩人都沒有發覺。

    這種情況下,是談不上警覺的。

    “姑奶奶,我再發一次誓,玉皇大帝、玉皇奶奶在上,那臭道姑廢了你的武功,有一天我也要廢了她的武功,我一定辦到。”

    “蘿蔔,謝謝你,這件事我爹會替我作主的的。”

    “那是另一回事,我只做我自己認為該做的。”

    胡沙俐緊咬下唇,痴望著蘿勃,突然間,她的眼睛裡散。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光芒,那是一種微妙的心理,但只是很短暫的工夫便消失了。

    她深深嘆了口氣,一蹬腳,攀上馬背。

    蘿蔔抓住韁環,欲言又止。

    “蘿蔔,你還想說什麼?”

    “廢話一句,是聽說的,你會告訴我嗎?”

    “你說。”

    “聽說有很多人曾到府上提親,全被你老子拒絕,這是為什麼?難道你做老處女?”

    “唉,告訴你無妨,我爹決不讓我嫁給矮子,沒超過六尺以上的男子,他絕不要。”

    “哇操,這可親鮮啦,到底是你要嫁,還是你老子要嫁?”

    蘿蔔放開手,臉上出現一種在古怪的表情。

    “唉!”

    胡沙俐又嘆了一聲,一抖韁繩,緩緩離去。

    蘿蔔呆呆地望著她的背影,良久,才出聲說:“我就不信邪,矮子會娶不到她。”

    胡沙俐騎上大道,神色顯得無比的弧悽。

    她還是那麼美,只是“霸王花”這外號,將隨著武功的喪失而消逝。

    她怎麼也想不透,那神秘的道姑。為什麼要管她的私事?

    她不服氣!

    她心裡有強烈的報復意念,目前,她只有先回家一條路。

    黃昏,是倦鳥歸巢的時刻。

    胡沙俐並沒倦,但她必須歸巢,因為她已經無法再遙江湖。

    “霸王花!”

    驀地,背後傳來叫喚聲。

    斯時一騎馬靠上前來,馬上地人居然是晉城的花花公子包你爽。

    “哦,是你?”

    “霸王花!”包你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凝視著胡沙俐,說:“你知道我在暗中保護你,已經一天一夜了嗎?”

    胡沙俐一聽,粉臉變色,道:“什麼?你……在暗中保護我?”

    包你爽得意笑說:“一點不錯!”

    “包你爽,我需要人保護嗎?”

    “霸王花,不,你現在是菟絲花,你這麼美,又失去了武功,太需要人保護了。”

    “你說什麼?”

    胡沙俐內心起了顫慄。

    “我說你被那蒙著臉的道姑,廢了武功,孤單一人上路,太危險。”

    胡沙俐顫抖說:“你怎麼知道的?”

    包你爽和悅地笑著道:“別管我怎麼知道,反正我知道有這回事就是了。菟絲花,你應該知道我老頭,曾經託人到府上提親,被你老頭拒絕這回事!說起來,我們兩家該說得上是門當戶對。”

    “包你爽,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

    “可是,我……太喜歡你。”

    “你什麼意思?”

    “我們先打個地方溝通溝通,溝通好了,一起去見你老頭。”

    “你……想打什麼主意?”

    “霸……王花,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存什麼壞心念……”

    包你爽說著,縱身坐上胡沙俐的馬。

    “你幹什麼?”

    包你爽抱著她的纖腰,臉湊—卜前去,輕佻說:“跟你好好溝通溝通嘛!”

    “放屁!”胡沙俐氣說:“你這算那門子的溝通?”

    “嘻嘻,這叫愛的溝通。”說著,雙手開始在胡沙俐身上摸了起來。

    胡沙俐大叫:“包你爽,你再亂來,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包你爽顧左右而言他,說:“小寶貝,想死我了,小聲一點叫,我會包你爽歪歪的。”

    “下流、無恥!”

    胡沙俐邊罵,邊掙扎,可惜她武功已失,即使用盡吃奶的力也枉然。

    “嘿嘿,你奶龐子好挺喲!可惜隔著衣服,摸起來不過癮!”

    包你爽說話中,手已解著她的衣鈕。

    胡沙俐急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雖然胡沙俐奶龐子大,但她不是個奶大無腦的查某(女人)。

    她靈機一動,迅速抓住包你爽的手,嬌滴滴地道:“包大少,你即使摸遍了我全身,也不能解你的渴,那多難受呀!”

    “對對對!”包你爽問:“那你是不是想幫我解渴?”

    “不錯!”

    “真的?”

    “嗯,不過我有個條件。”

    “只要能得到你,什麼條件我都答應。”說著,又親了胡沙俐的臉龐。

    胡沙俐噁心的想吐,即說:“聽說,你老子有個拜把兄弟,叫‘吳天笑’的對不對?”

    包你爽點點頭,答說:“不錯,他和我老頭子可以說是穿同褲襠長大的,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人物,醫道武功好得連死人都可以醫得活。”

    他頓了一頓,又說:“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若想要我和你上床,就必須請他助我恢復功力。”

    恢復武功,這對胡沙俐來說,多麼地重要,如果武功能恢復,她又可以繼續“霸王花”的名號,在江湖上幌蕩。

    “這還不簡單。”包你爽胸脯一拍,道:“包在我身上。”

    “吳天笑住什麼地方?”

    “不遠,明午準可趕到。”

    “連夜上路?”

    “小寶貝,只要你不累,我無所謂,能為你效力是榮幸。”

    胡沙俐點點頭,心中暗忖:“等我恢復武功,就要你好看了,哼!”

    一條羊腸小道,半繞著一片竹林,竹林中有幢精舍,那便是吳天笑的窩。

    “滴達……”

    兩騎馬來到小道前,雙雙下馬。

    他倆人不是別人,正是胡沙俐和包你爽,拴好了馬,一先一後走向精舍。

    精舍門大開著。

    兩人直走向堂屋,包你爽邊走邊大聲叫說:“吳天笑老伯,我包你爽來看你了!”

    沒有回聲。

    包你爽便向胡沙俐笑說:“我這位老伯不到日著曬卡倉(屁股),是不起床的,我們進去,不要緊的。”

    兩人走到堂屋門邊。

    “嗄!”

    兩人突然驚叫出聲,臉色慘變。

    只見——個老頭橫躺在地上,口鼻有血,手掌貫在他自己的腦殼上,又是自殺的樣子。

    包你爽拔劍在手,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胡沙俐提心吊膽緊跟在後。

    包你爽安慰道:“小寶貝,有包哥在你不用怕……”

    話未說完,包你爽又突地跳了起來,大叫一聲“我的媽喲”,回頭抱緊胡沙俐。

    這時,胡沙俐也見到了真直,禁不住又嚇了一跳!

    原來,角落裡站著一個人,居然是蒙面靜音道姑,這是第三次她在兇殺現場。

    胡沙俐雙目盡赤、激動得直髮抖,因為她的武功是她廢的。

    包你爽怔了半晌,才顫聲問:“出家人,這……這為什麼?”

    胡沙俐接說:“原來你就是兇手!”

    “胡說,你看到我動手嗎?”靜音寒說。

    胡沙俐激動說:“賴不掉的,這是第三次。每次你都在場。”

    “我只比你們早了一步,如果知道有這事發生,我會更早一步,便可看到他。”

    包你爽顫聲問:“他,他是誰?”

    靜音回答:“殺人的閃手。”

    胡沙俐戟指說:“殺人兇手就是你,你冒用午馬的殺人方式,想遮掩江湖人的眼目。”

    包你爽持劍的手腕一抓,道:殺人者死!“

    長劍以疾風迅雷之勢。罩向靜音。

    靜音閃身避開,根本看不出她是怎麼行動的。

    包你爽緊緊逼近,長劍已被拂塵牢牢纏住,包你爽力掙不脫,一張臉頓時脹成了豬肝色。

    胡沙俐的粉臉也變了青,她沒有武功,插不上手。

    靜音冰冷說:“包施主,你也想放棄武功嗎?”

    言下之意,她要廢包你爽的武功。

    “我……”包你爽不禁猶豫:

    胡沙俐一聽氣不過,忍不住朝靜音攻去。

    “胡來!”

    靜音大喝一聲,收回拂塵,橫移兩步。

    功力突然消失,包你爽的身形直向後撞,幸而被門擋住,不然非跌個四腳朝天不可。

    靜音目芒穿透面妙,照在胡沙俐臉上。

    “你為什麼不回家?”

    “我為什麼要回家?”

    胡沙俐厲聲頂她,若是她手中有劍,她會出手。

    “一個沒有武功的女孩,在外面胡闖,會有什麼後果?”

    “是你造成的。”

    “我再說一遍,回家!”

    “不回!”

    “你要貧道生氣?”

    “生氣?”胡沙俐突地大笑:“哈哈——你已經廢了我的武功,大不了殺了我,像你殺這些武林前輩一樣。”

    聞言,靜音的身軀在發抖,不知她何以激動?

    胡沙俐也相當迷惑,她為什麼要逼她回家?

    包你爽已經喘息過來,他沒有勇氣再出手,只是話卻不能不交代。

    “出家人,吳天笑該死嗎?”

    “只是請教。”

    “你什麼意思?”

    “貧道並非兇手,而是在迫緝兇手。”

    “出家人,你不是兇手,你是追兇的,這不是存心要笑掉人家大牙嗎?”包你爽說:“除非有所證明。”

    “你們是什麼角色?貧道不須向你們證明。”

    胡沙俐插嘴說:“你每次都事先知道何處殺人,這不太巧得離譜了嗎?”

    “丫頭你……”

    “什麼?你叫我丫頭?你半點出家人的味道都沒有,九成是假道姑。”

    “你膽子未免太大了!”

    “告訴你,我胡沙俐什麼都不在乎!”

    “哼,你爹是怎麼教人你?”

    靜音怒罵著,左手虛空點出,胡沙俐倒了下去。

    包你爽驚叫:“你殺了她?”

    “你不替她討公道嗎?”

    “我……怕怕……”

    包你爽臉皮連連抽動,雙腳已不聽使喚地直抖。

    雙方武功懸殊,是公道如何討法?

    腦袋發燒才會拼命,包你爽並沒到發燒的地步。

    因為,他對胡沙俐只是有欲,彼此之間還沒情的存在。拼命是犯不著。

    靜音冷笑說:“包施主,你很懂得君子明哲保身的道理,你可以離開了!”

    包大少在這一帶,知名度算是很高的,他想說幾句場面話臺,但又不敢開口,怕惹鳥火道姑,便准以脫身了。

    他深深望了躺在地上的胡沙俐兒眼,著實痛惜這朵名花無法到手,然而事已至此,只好,先求本身的安全了。

    最後,他勉強說說:“出家人,你準備把她怎樣?”

    “我說了怎樣,你又能如何?”

    包你爽一聽,臉上火辣辣地。

    “快離開!”

    包你爽望了胡沙俐最後一眼,真的轉身出門離去了。

    靜音望著包你爽的背影,說:“毫無道義之念,也沒有俠士神,一個江湖紈侉罷了。”

    胡沙俐靜靜地躺著,合著眼一動不動。

    “冤孽!”

    靜音喃喃地吟著,伸出手想點去,又收了回來,似乎在考一件重大的事。

    此刻,一條人影突然出現門口,是蘿蔔。

    “哇操!”

    蘿蔔見狀,驚叫一聲,撲了進來。

    靜音站著一動不動,也不開口。

    “姑奶奶!”蘿蔔叫說:“哇操,你……你殺了她?”

    “又怎樣?”

    “我……不怎樣,我走了!”

    蘿蔔轉身欲去,靜音說說:“你不替她討公道嗎?”

    聞言,蘿蔔駐足,心想:“賣屎(不行),我若就這樣溜栓(蹺頭),那不成了狗屎嘛!”

    想畢,轉身即說:“廢話,我當然要替姑奶奶討回公道。”

    “怎麼個討法?”

    “青菜(隨便),賭牌九、麻將,酒都行、就是不要賭命!”

    “貧道是出家人,不賭牌,不賭酒,就只能賭命一條。”

    “哎喲,我的親孃奶奶奶呀,我老子好不容易養胖我,萬一不小心把命賭掉了,我老子會難過的。”

    “哼,想不到你還是個孝子。”靜音說:“我不強迫,你可以考慮考慮。”

    羅勃遲疑了一下,說:“好吧,賭就賭!”

    “為了女人,可以不顧老子的傷心!”

    “笑話,嗝屁的不一定是我。”

    蘿蔔拔出短劍,惡狠狠刺向靜音。

    “唔!”

    蘿蔔被靜音揮掌震退,悶哼一聲,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有點古怪,蘿蔔怎會變得如此不濟?

    是故意的?

    還是另有目的?

    “你真的不要命?”

    蘿蔔似乎霍出去似的道:“不要命就不要命,你出家人若寂寞就拿去吧!”

    此言一出,靜音氣憤極點,毫不客氣施招。

    “哎喲,我的玉皇大帝、玉皇奶奶完了,完了!”

    蘿蔔身軀撞向牆壁,跌坐下去,口角冒出了血。

    “貧道不想破戒!”

    “哇操,你已經破了!”蘿蔔在喘息。

    “你真要替胡沙俐拼命?”

    “脖子生瘤——堵到(不得已)!”

    “你這大棵呆(胖子)很忠心。”

    “應該的。”

    “你長得很醜。”

    “很溫柔。”

    “你人太矮了。”

    “人是矮了點,不過我心地善良!”

    “哼,矮子矮,一肚子拐。”

    “哇操,你怎會講這種話,難不成你吃過矮子的虧?”

    “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靜音莫明生起氣來,搞得蘿蔔一頭霧水,只見她又默然想著心事,似乎很重大的問題,必須下決定。

    有頃,蘿蔔忍不住又說:“哇操,要做什麼就做吧,怕下地獄嗎?”

    突地,靜音迴轉身形,在胡沙俐身上戳了兩指,飄然出門而去。

    蘿蔔坐起身來,用衣袖抹去了口邊血漬,望著門外說:“哇操,出家人這麼心狠手辣,我若死不了就會找你。”

    此時,胡沙俐睜開眼,一骨碌翻了起來,一眼便發現蘿蔔。

    “蘿蔔!”

    “姑奶奶!”

    “你怎麼會來這裡?”

    蘿蔔一口氣答說:“我跟姑奶奶分手之後,不放心,又暗中尾隨,後來見你和包你爽便利了一路,更……不放心,所以一路尾隨下來。”

    “怎麼,你受了傷?”

    “不要緊,那臭道姑手下留情,沒要我的命。”

    “她人呢?”

    “走了!”

    “包你爽呢?”

    “先走了!”

    “他沒受傷?”

    “走起路來比飛還快,怎會受傷?”說著,站起身來,臉上、衣袖全是血跡。

    胡沙俐皺起眉頭,伸展了一下手腳,歡叫說:“蘿蔔,我……”

    “你怎麼了?”

    胡沙俐忘形地上前抓住蘿的肩膀,道:“我的武功恢復了,這怎麼回事?”

    蘿蔔抓了抓腦袋,答說:“那臭道姑臨走點了你兩下,當時我還錯怪了她,操了她幾句。”

    胡沙俐不解道:“怪事,她廢了我的武功,又使我恢復,為什麼?”

    “姑奶奶,你的武功只是被封住,沒有被廢,廢了就不可能恢復了。我想,她定然是惹不起你老子,所以才改變主意。”

    “可是,我想不透,她為什麼要逼我回家?”

    “一定有原因。”

    “當然有原因的。”

    “可是什麼原因呢?

    “這……也許臭道姑知道。”

    “廢話!”胡沙俐叫說:“哎喲,蘿蔔,光顧說話,你的傷不要緊嗎?”

    “不要緊,姑奶奶,我的武功不行,但捱打卻有兩套。”

    “那好,我們走吧!”

    “姑奶奶,還是要回家嗎?”

    “誰說的,才不。”

    “那這老骨頭的屍體,總不能……”

    “這兒有鏟子,在屋後埋了吧!”

    兩人一齊動手,在精舍的竹林裡,埋葬了吳天笑的屍體,料理完畢,已是日近中天。

    不二會兒,他倆走出林了一看,馬匹不見了。

    “蘿蔔糟了,馬跑了,一定沒拴牢。”

    “是包你爽帶走了。”

    “他一人屁股能坐匹馬嗎?”

    “那傢伙瘦叭叭啦,那來大屁股?他是怕道姑忽然改變主意,騎馬追他。”

    胡沙俐笑說:“姑奶奶,走吧,八堵(肚子)夭死了(餓)!”

    “糟了,我的銀子全在馬鞍袋裡。”

    “不要緊,我身上還有一點銀子。”

    “那好,我以後還你。”

    “姑奶奶,要你還那不要笑話嗎?”

    兩人只好步行上路。

    “蘿蔔,殺人者就是那道姑嗎?”

    “不是!”蘿蔔遲疑了下,才說:“她說,她也是在緝兇。”

    “聽她胡扯,照事實看來,她脫不了嫌疑。”

    “姑奶奶,你說的,殺人者用的地午馬的獨門怪功。”蘿蔔說著左右望了望,又說:“牛馬和道姑怎能扯上關係呢?”

    “難說!”

    “哇操,要是牛馬這怪胎和道姑扯上關係的話,真是江湖上頭條新聞喲!”

    “是啊,咱們慢慢瞧,天下沒有永遠揭不開的謎!”胡沙俐憤憤道。

    蘿蔔話鋒一轉,又問:“姑奶奶,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走江湖是為了好玩,還是什麼目的?”

    “有目的!”

    “什麼目的?”

    “找一個人。”

    “誰?”蘿蔔問:“你的心上人?”

    “不是的!”胡沙俐回答:“是含羞草胡曼玉!”

    “啊!我聽我老子說過,二十年前瘋靡江湖的第一美人,當時,我老子也曾追過她,可惜沒追上,只好娶我老媽,所以生出我這種特殊相貌。”

    “格格!”

    “她是姑奶奶的家人?”

    “不錯,是我姑姑,我沒見過她,是無意中偷聽爹談起的。”

    “為什麼要找她?”

    胡沙俐嘆息一聲說:“這是我個人的心願,我要揭開這謎底。”

    “謎底?”蘿蔔說:“為什麼不向你老子老媽詢問呢?”

    “能問我就不會找了,就是不能問。”

    胡沙俐心中似乎有什麼苦哀?

    “為什麼?”

    “這是家務事,我不能告訴你。”

    “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歡深聽人傢俬事。”——

    小說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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