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南虎正在暗贊他的絕頂輕功之際,突然一聲輕咳自後院傳來,抬頭一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和那位小二走了出來,立即含笑不語。
錢春雅瞄了心上人一眼,立即自懷中取出一張銀票,只聽她脆聲道:“老丈,真對不起,毀損了貴寶店,這張錫票聊表一番心意!”
“說完,遞了過去。
小二盯了那張銀票半響,低聲道:“一百兩哩!爺爺,快收下吧!”
說完,“呼嗜!”一聲,又將流到嘴旁的那兩條“呵仔面線”吸了回去。
“姑狼,你太客氣了!這一百兩銀子足夠小店重新翻修了,小老兒尚請三位暫留此地,待保正來此之後,再走吧!”
錢春雅做微一笑,將銀票遞給他之後,另外取出一枚正面刻有‘開心幫’背面刻有‘雅’字的小鐵牌,道:“老丈,此二人名叫‘千山雙妖’萬世昌及何不歡,官府有他們犯罪檔案,你只要將此面鐵牌交給官方,就可沒事了!”
老者按過鐵牌反覆瞧了數眼,嘆道:“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躲不過,小老兒無能留住三位,請吧!”
三人相視一眼,朝老者一揖之後,立即離去。
馳出五里遠之後,只聽錢春雅脆聲道:“夏梅,你們可還記得師父曾經提過‘神行書生’南宮引的事吧?”
錢夏梅立即脆聲道:“當然記得啦!不過,若非堂主您提起,屬下簡直下敢相信方才那人就是以輕功稱霸江湖的頂尖高手哩!”
“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以貌相,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唉!”
“堂主,您……”
“沒什麼!偶感雜嘆而已,咱們已耽擱不少的時間了。再趕一程吧!”
郝南虎一直含笑聆聽,暗中卻注意著掇在遠處的那個人,心中暗忖道:“哇操!
此人落地無聲,鼻息細微,會不會就是南宮引呢?”
疾馳之中,他一直默察暗中跟蹤之人,一發現對方居然氣息勻稱的跟了二個時辰,下由暗凜不己!
朝陽破曙時分,三人來到了桃花江,郝南虎因為發現暗中跟蹤的那人居然疾射而退,不由低咦了一聲。
錢夏梅渾然不知被人跟蹤,立即傳音道:“咱們已快到總舵了,小心些!”
郝南虎點頭低嗯一聲,立即與她並肩朝前行去。
桃花江,是湖南省瀕臨資江右岸的一個小鎮,銜是丁字形,分正街與橫街,街道全是青石板鋪成。
兩旁店鋪全是傳統的平房建築。
店鋪招牌多半是黑底金字木匾,而且出自名家手筆,顯得古樸蒼勁。
由於桃花江是臨江而築,為水運要埠,故商賈去雲集。乃是茶業,菸草,綿紙等的主要集散地。
資江有一條名叫弄溪的支流,貫穿桃花江正街而入資江,弄溪上有一座拱橋曰:“弄溪橋”乃是用麻石砌成。
橋長全長約一百餘公尺,兩邊圍以石欄,佇立橋上可以眺望遼闊的資江,風帆片片,穿梭來往。
郝南虎跟隨二女匆匆走過“弄溪橋”,沿著弄溪右岸前行五里遠,走入桃林,立即有兩名少女拱乎行禮。
錢春雅輕嗯一聲,前行半里,立即發現林中有一棟幽雅的竹屋,他一見錢夏梅郝南虎停了下,立即止步不動。
只聽錢夏梅傳音道:“此地名曰:”蓉園‘,乃是副幫主錢香蓉居住之處,咱們目前在此等候召見!“
郝南虎聽過她提起錢香蓉之名,知道她鐵面無私,兼掌開心幫全幫三百餘名弟子考核之責。
因此,他聞言之後,立即小心的察看自己的衣著打扮。
突見一名妙齡少女自竹屋內婀娜多姿的走了出來,郝南虎立即又聽到錢夏梅傳音道:“她名叫錢秋蓮,乃是副幫主的心腹,不但有一身不俗的功夫,而且鬼得很,你可要對她小心些!”
就在剎那間,錢秋蓮已經走到近前,只見她朝錢春雅躬身拱手道:“參見堂主,請堂主隨屬下來!”
說完,逕自轉身行去。
錢春雅她們已經習慣了她的自命清高作風,因此,毫不以為杵的跟她行去,郝南虎卻暗罵道:“哇操!有夠大牌!”
原來,在“開心幫”所有的女人之中,只有錢香蓉及錢秋蓮是“最後的兩個處女”,因此,她們二人甚為瞧不起別人。
人廳之後,只見一名年約雙十,一身紅衫的絕色少女肅然坐在正位,郝南虎尚未瞧仔細已經隨著錢春雅跪地行札,表面上雖然行禮如儀,心中卻暗罵:“有夠衰”
不已!
只聽一陣珠走玉盤般的脆聲音道:“三位請起!”
郝南虎在錢夏梅的下首坐走之後,一見她們二人皆恭敬的瞧著錢香蓉,他立即也恭敬的瞧著她。
心中卻暗道:“哇操!世上竟有如此靈秀的少女,偏偏生長在這個亂七八糟的地方,天公怕仔,你可真愛開玩笑哩!”
郝南虎在暗自感嘆之際,錢春雅已經將長沙之行擇要的報告一遍(當然省去被郝南虎殺得啊啊叫那一段了)!
“嗯,果半仙突然大搖大擺的重現江沏,必然另有目的。不過,他一向中立,本幫不妨暗中監視,此事仍交由貴堂負責!”
“遵命!”
“雅堂主,你們三人為何延後八個時辰才返幫?”
“啟稟副幫主,屬下三人在途中遇見‘千山雙妖’及‘神行書生’。因為經過一番的激戰及休息,因此耽誤了行程。”
說完,將昨夜打鬥的情景說了一遍。
錢香蓉神色一變,立即沉思不證。
好半響之後,錢香蓉沉聲道:“此事利弊未卜,雖可提升本幫的聲威,卻難免會有‘千山雙妖’之親友上門尋仇之慮。”
“因兒此事之功過由幫主來裁決,本座不便多言,不過你們為何不遵令在昨天一早即返幫呢?”
“哇操!好凶悍的查某,可真會打官腔哩!”
錢春雅胸有成竹的道:“啟稟副幫主,由於果半仙之孫失蹤,丐幫之人搜尋甚急,屬下只好等到天黑才啟程。”
“果半仙之孫失蹤了?他是誰?”
“啟稟副幫主,他名叫郝南虎,聽說不但一表人材,武功高強,而且精通命理,不知為何會失蹤?”
“他怎姓郝?怎麼不姓果呢?”
“啟稟副幫主,屬下尚未進一步追查!”
“嗯!此事甚為奇怪,本座自會稟報幫主,你們回去吧!”
“是!”
三人離開“蓉園”,穿出桃林之後,沿著弄溪,走到“弄匹僑”之際,立即發現僑上有賣小吃的,膏藥的,各種雜耍玩藝。
“短短的一百餘公尺,卻熱鬧紛紛,好似北平的天橋及南京的夫子廟。
最令郝南虎暗詫的是,在橋上買賣的人一見到他們三兒立即自動退避一旁,讓她們順利的通行過去。
三人行約盞茶時間之後,來到了“錢多多客棧”,此時,商旅們已經陸續的離去,只剩兩名身手矯健的小二在清理車棚。
那二人乍見三人入內,立即彎腰拱手。
錢春雅朝他們略一頷首,立即走向大廳。
三人尚未人內,一位神色精斡的中年人早已迎了出來。錢春雅立即底聲問道:
“李克,有沒有什麼事?”
“副幫主曾來查過帳,帳目相符。”
“嗯!辛苦你了!”
三人走入內院,逕自走人左側一個佈置得香噴噴,豪華無比的房內,房門一鎖,三人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只聽錢春雅低聲道:“此房間歸你居住,另有一名侍女名叫小柳,她雖然對你甚為忠心,不過,你仍應小心點。”
郝甫虎點點頭,指著腳低聲道:“這雙錦靴小了一點,穿起來彆彆扭扭的,能不能設法換一雙。
錢春雅額首道:“你忍著點,人夜之後,即可解決此事,夏梅,你把此地的環境作個說明吧!”
說完,逕自離去。
錢夏梅柔情萬千的替他斟了一杯茶,低聲道:“這家客棧及左右兩邊的錢多多銀樓,綢緞莊皆是本堂的管轄範圍。
“這三家之主人已被本幫吸收,對本幫尤其對咱們三人額為忠心耿耿,榻下另有通道可以通往左右兩家,危急之時,可以暫作閃避。”
“本幫計有三堂每堂計有一位堂主。兩位香主,兩位隊長,兩位分隊長,每個分隊備有五六十名女隊員。”
“目前,本堂計有一百二十五人,除了咱們三人及三位侍女在此以外,其餘的一百一十九人,正在桃谷山‘集訓’!”
“哇操!他們幹嘛要集訓?”
“幫主準備要在半年之內統一武林,早在半年前,即將三堂三四百名女弟子交由三十名苗疆高手訓練毒技及暗器郝南虎聽得內心狂震,表面上卻淡淡的問道:”
那些苗疆高手豈肯遠離苗疆來此替幫主效命呢?““這全是幫主一手促成,聽說苗疆總洞主哈本元已向幫主求親,幫主答應在一統一武林之後,再與他成親呢!”
郝南虎暗罵道:“哇操!又是一隻‘豬哥’,想不到事情會如此的嚴重,我必須設法把此事轉知爺爺?”
他立即低聲問道:“哈本元目前是否在此?”
“沒有,他隨幫主出去訪問數名隱世高手,準備請他們出來共襄盛舉,對了,哈本元那批人精於放蠱,你可要小心些!”
“哇操!我曾聽過放蠱這件事,有沒有預防之道?”
“除了不吃他們摸的東西以外,別無他法!”
“哇操!萬一中蠱,怎麼辦?”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會注意此事的!”
“對了!你們住在那兒呢?我是不是可以去找你們呢?”
她聞言之後,立即想人非非,嬌顏一紅,低聲道:“我住在你的對房,堂主住在入廳右側第一間房,你要入房之前,不防先敲‘一長二短’!”
“哇操!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三餐皆由侍女負責送來此地,你不用外出!”
說完,帶上房門面去。
郝南虎將房門反鎖上之後,立即推開右側那扇門,只見裡面擺著一張奇怪的大木椅,他立即走了進去。
伸手一摸椅背,椅臂,暗道:“哇操!是上等的楠木製成的哩!哇操!挺名貴的哩,待我坐坐看!”
雙足踩上椅墊,臀部一挪,大大方方的坐了上去:“哇操!太寬大啦!咦?怎麼椅臂右方還有一個扳手呢?”
他立即好奇的輕輕一扳。
“軋!”一聲輕響過後,那張椅子忽然自動的上下顫動起來,嚇得他慌忙鬆手,那張椅子倏然恢復平靜!
郝南虎躍下椅,瞧了半響之後,暗暗苦笑道:“哇操!想不到還有這種怪椅,為何不改成左右搖擺,還可以回味‘坐擄籃催眠’的滋味哩!”
帶上房門之後,推開左側房門,一見是一間四周鋪以青石的浴室,右側壁上另外釘著一個長形木櫃,他立即好奇的打開一瞧。
只見裡面除了擺著兩件跡近透明的紅色紗縷以外,另有毛巾,浴皂及其他的浴洗用具,他不由暗罵一聲“哇操!”
關上櫃門之後,朝浴缸旁的兩個大圓桶一瞧,只見裡面分別擺著乾淨的溫水及冷水,他立即合上了桶蓋“
他朝另外那個小圓桶瞄地一眼,心知必是“方便”用具。不由暗道一聲:“哇操!設備完善,她們可真會享受!”
走出浴室之後,打開榻旁的衣櫃一瞧,裡面整齊的擺著數套紅、黑勁服,另有三套藍、白色儒衫,及紅色衫。
他挑了一套紅色衫裙,脫去錦靴,走人裕室之後,立即鎖門脫肖。
勁服一脫,立即全身光溜溜的,他一見到那兩“義乳”,不由暗暗苦笑道:
“睦操!想不到我郝南虎竟會遇上這種羞事!”
“不但多了兩團肉,還不準穿內衣、內褲,哇操!若讓爺爺知道此事,不把我罵‘臭頭’才怪哩!”
苦笑聲中,拿出欲洗用具,小心翼翼的擦洗著,他不敢亂衝亂擦,深恐不小心會把那兩座‘義乳’弄垮或是不小心洗去了易容藥物,那可就傷腦筋了!
足足的耗了將近半個時辰,他才走出浴室。
換上較為寬鬆的衫裙之後,他暗暗鬆了一口氣,立即上榻。
思忖半刻之後,他悠悠的人睡了!
由於昨夜通宵未眠,加上又打了一架,因此,郝南虎這一入眠,立即熟睡到申初時分才醒了過來。
他是聽見“一長二短”的敲門聲音,方醒過來的,匆匆的穿上錦靴之後,他立即上前打卉房門。
只見錢春雅手持一個小包袱含笑俏立門口,他“啊!”了一聲,喚聲:“堂主,是你呀!”立即側身肅客。
房門鎖上之後,錢春雅歉然道:“對不起!打擾你的休息了,這兩雙錦靴你先試穿一下吧!”
說完,格那個小包袱遞了過去。
郝南虎感激的道過謝,立即打開包袱。
試穿之下,居然甚合腳,天生情種的他情不自禁的拉著她的纖掌道:“謝謝你!
謝謝你!”
錢春雅身子一震,將手一縮。
郝南虎尷尬的道:“對不起!”
兩人立即默立無語。
好半晌之後,錢春雅低聲道:“換上新靴吧!我把舊靴拿去毀掉。”
郝南虎晤了一聲,立即換上新靴。
錢春雅接過方巾,包妥舊靴,低聲道:“你的頭髮有點亂了,表替你理理吧!
說完,上前輕柔的替他整理亂髮。
陣陣幽香沁得郝南虎心猿意馬。
半晌之後,只聽錢春雅低聲道:“你想出去走走嗎?”
南虎心中一動,瞧著她低聲問道:“行嗎?”
錢春雅嬌顏一紅,微微頷首道:“你稍等!”立即走了出去!
那分嬌羞,喜悅的神情令郝南虎內心起了一陣漣綺;暗道:“哇操!想不到她在陰狠之外,還有如此清純的一面。”
他不由怔住了。
鼻中似乎仍聞及那沁人的幽香。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聽一聲:“來吧!”郝南虎身子一震,一見是一位混世不濁,玉樹臨風的白衣書生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急忙飄退數步。
“格格!別緊張!是我,雅!”
“吧咳操!扮得可真像哩!”
錢春雅微微一笑道:“多謝誇獎!”
“梅香主去不去?”
“她在此留守,趁著還來得及欣賞‘資江暮色’,咱們快走吧!”
兩人走出“錢多多客棧”之後,郝南虎一見來往的人車絡郝南虎徐吐一口鳥氣,與錢春雅再度啟步前行。
郝南虎由於心中一直對被吃豆腐耿耿於懷,因此,遊思大愛影響,一直到登上“弄溪橋”之後,心情始見開朗。
錢春雅向橋上的一位小販買了兩盒酥糖,含笑遞一盒給郝南虎之後,立即向四周仔細打量一番。
此時,已臨黃昏,人們急著返家,因此,橋上人潮稀少,錢春雅一見三名賣膏藥的大漢正在收攤,立即走了過去。
那三名大漢起先以為顧客上門,可是,一見到郝南虎,立即陪笑哈腰,同時恭聲道:“姑娘有何指示?”
郝南虎心知他們必是懾於開心幫的淫威,冷冷道句:“沒事!”
立即與錢春雅並立於石欄旁。
只見風帆片片,順遼闊的資江來回穿稜,夕日餘暉映著江面泛起磷磷金色波紋,令人流連忘返。
船行資江的船隻都是木殼帆索,船身用桐油漆得閃閃發亮桅杆聳立,有單桅的,也有雙桅的。
只聽錢春雅指著遠處,朗聲道:“虎哥,你瞧遠處那條單桅帆船順流而來,既速又疾,簡直是御波而行哩!”
郝南虎抬眼一瞧,果見一條帆船似怒矢離弓疾射而來,立即脆聲道:“怪不得人云:”兩岸平野闊,風正一帆懸‘……“
話未說完,他突然發現獨坐在船上的那人神色之間洋溢著一股孤傲之氣,他立即心中一動,暗道:“哇操!這位紫臉大漢會是陰司狀元易容的嗎?”
餞春雅一見他突然住口,同時緊盯著傲立在船上的那位紫臉大漢,她立即默默的打量著那人。
只見那人虎目圓睜,不住的打量來往的船隻以及兩岸焦急之中隱隱透出一股孤做的霸氣,不由令她暗凜!
船行甚疾,一晃已快射人橋下。
郝南虎正想轉身回頭,突見那位‘獵哥’居然俏悄走到近前,他立即冷哼一聲,身予一閃,右掌扣向他的右腕!
那人敢情也是個歡匆子,見狀之後,向右一同,嘿嘿一笑,右掌疾抓向郝南虎的右胸,分明已是色心大熾矣。
郝南虎心中雖怒,心知目前處於“開心幫”的地頭,不但不敢使出自己的武功,同時暗暗限制自己的功力。
此時,一見對方居然如此的猖狂!心中一怒,左掌疾扣對方是右掌,右手易抓為削,疾削他的右肘。
“嘿嘿!果然玫瑰多刺!”
話聲方起,早已收回右掌,右腳一揚,疾鉤向郝南虎的下陰!
好下流的傢伙!
郝南虎低叱一聲,一掌劈向對方的胸口。
錢春雅心知郝南虎不願洩底,因此,早已準備下手,此時,一見對方出腳,雙目煞光一閃,一掌疾劈向對方的腿彎。
她突然出手,加上力道又疾又狠,只聽“喀!”的一聲脆響,那名大漢已經腿折倒地慘叫出聲了。
郝南虎叱聲:“該死的傢伙!”右掌再度砍向他的左腳。
“砰!”一聲之後,那名大漢的左腿彎又報銷了。
劇疼之下,他幾乎昏倒。
錢春雅冷哼一聲,右掌朝對方的身上大穴虛空連按,一聲悶哼之後,那位大漢立即滿地翻滾慘叫不已。
鮮血立即染紅了麻石橋面。
突聽一聲厲嘯自遠處疾傳而來,嘯聲未歇,一位青衫大漢已經撲了過來,這份功力頗具震撼力。
“青衫大漢剛落地,一見現場階情景,立即撲向錢春雅。
倏聽一聲沉喝:“花面狼,你的未日到了!”
喝聲雖然低沉,卻扣人心絃,青衫大漢一聽有人知道自己的來歷,立即硬生生的制住身子,凝神面對來人。
郝南虎乍見出聲現身之人正是方才在船上的那位紫臉大漢,心中不由一陣激動,立即緊盯著他。
只聽花面狼沉聲道:“朋友眼生得很,可否報上字號?”
“沒必要!接招!”。
花面狼冷哼一聲,疾劈一掌,迎了上去。
、“麥!”一聲巨響,花面狼立即蹌踉連退。
郝南虎一見他退向自己,左掌一翻,朝他的“命門穴”疾劈而去,掌風未至,花面狼已剎身疾閃!
“砰!”一聲,他雖閃過致命的一擊,卻披劈中右肩,只聽他悶哼一聲,身子一縱朝橋外躍去。
紫臉大漢喝聲:“那裡逃!”雙掌一揚,兩道如山的掌力疾卷而出,當場擊出一個漂亮的“全壘打”!
“轟!”一聲,花面狼那顆腦瓜子被劈成粉碎,疾墜向江中。
郝南虎正在暗鬆一口氣之際,修聽紫臉大漢沉喝一聲:“接招!”他在一怔之下,立即望向他。
錢春雅一見對方的掌力如此霸道,立即朗聲道:“錢姑娘方才救你,你卻要逼他動手,閣下未免太不知好歹!”
“在下不領情!”
“哼!好狂妄的傢伙,好男不與女鬥,你就衝著我來吧!”
紫腦大漢聽到“狂妄”二字,身子微微一震。厲嘯一聲之後,一式“大鵬展翅”
朝橋外射去。
只見他身子一翻,右臂一劃,半響之後,輕若飛絮的降在泊於江邊的船上,迅即朝江心疾馳而去。
“錢春雅瞧得心中一震,低聲道:”咱們快去見副幫主。“說完,上前解開那位“豬哥”的穴道,另外製住他的“黑甜穴”及“麻穴”之後,挾起他,匆匆的朝前行去。
四處的民眾立即低聲議論著!
盞茶時間之後,他們二人再度進入“蓉園”。
錢香蓉聽完錢春雅的報告之後,沉聲道:“不錯,只有陰司狀元才會使出‘雙龍搶珠’掌法及‘天外神龍’輕功!”
郝南虎聞言,不由憂喜交加:“哇操!陰司狀元怎會來此呢?他若闖上桃谷山,那可是十分的危險哩。”
只聽錢春雅脆聲道:“陰司狀元對本幫懷恨甚深,此番來此,必有陰謀,咱們不可掉以輕心哩!”
“本座知道,柳香主,你曾見過陰司狀元之面,你就留在此地吧!”
郝南虎聞言,不由怔!
“柳香主,你有什麼困難嗎?”
郝南虎只好硬著頭皮道:“啟稟副幫主,屬下遵命!”
錢春雅聞言,心中一緊,立即說道:“啟稟副幫主,你這兒不是一直不準堂主以下弟子留宿,何不自山上抽調一批人手來協防?”
“不!她們目前正在加緊練習,豈可延誤,本座從未宣佈此地不準堂主以下弟子留宿,你為何突出此語?”
“這……這……請恕屬下失言!”
“雅堂主,我知道你也耽心店裡會出事,你放心,在柳香主暫調此地期間如果出事,我替你負責!”
“是!是!多謝副幫主的支持,屬下告退!”
錢春雅離去之後,郝南虎頓失依據,立即惶恐的低下頭。
錢香蓉年青氣傲,一見她如此的敬畏自己,立即含道:“柳香主,放輕鬆點,咱們邊走邊聊吧!”
說完,起身朝左側房屋行去。
郝南虎應聲:“是!”立即尾隨在她的左後方。
錢香蓉推開一扇門,脆聲道:“柳香主,蓉園甚窄,比不上你們那兒,這些日子就委屈你在書房起居吧!”
郝南虎一見壁間櫃上陳列三排書籍,屋中除了一套桌椅及文房四寶以外,就只有一個大屏風。
屏風上面以丹青繪了一圖出水芙蓉,右下方題以秀麗的“香蓉”二字,他不由多瞄了幾眼。
“柳香主,你也對繪畫有興趣嗎?”
“偶爾信手塗鴉,不過,比起剛幫主之大師手筆,屬下只是稚兒學步而已,副幫主夠格當才女矣!”
錢香蓉聞言,含笑道:“想不到柳香主你也是此道高手,本座以前看走眼了,何妨惠加斧正!”
郝南虎暗道:“哇操!我怎能動筆呢?那會‘穿幫’的呀!”立即含笑道:
“啟稟副幫主,您這幅畫實在太完美了……”
“不!我一直覺得沒有顯出意境來!”
“意境?這……屬下更茫然了!”
“我原本打算讓這幅畫如我的名字,可是顯示不出‘香’的意境來,為此,著實浪費了不少的腦汁。”
郝南虎聞言,脫口道:“蝶兒愛香……”
“啊!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太好啦!”
說完,打開書桌抽屜,取出一盒顏料。
郝南虎立即倒了一些冷開水於盤中,又點燃燭火,欣喜的道:“屬下有幸目睹副幫主作畫,不知要讓多少人羨煞!”
餞香蓉聽得眉開眼笑,脆聲道:“柳香主,你幫我調色。我先打底!”說完拿起炭筆走到屏風前。
郝南虎卻瞄了她那美好的身材一眼,立即低頭調色。
半晌之後,只聽錢香蓉喃喃自語道:“比翼雙飛,聞香而來!”
郝南虎抬頭一見芙蓉上面果然停著兩隻蝴蝶,他立即暗忖道:“哇操!她一定想要早日打個老公啦!”
思忖之中,拿著畫筆及色盤走了過去。
錢香蓉仔細的潤筆之後,專心的上色。
陣陣處子幽香沁得郝南虎心晃神搖,慌忙提氣醒神。
突聽一陣輕細的步聲自遠處傳來,郝南虎心知必是秋蓮來此,立即佯作不知的瞧著那兩隻將欲完成的蝴蝶。
來人果然正是錢秋蓮,她探頭一見房中的情景,那對圓目睜得更圓,幾乎完全怔住了!
所幸,她已往一直冷靜慣了,半響之後,突見副幫主後退一大步,格格笑出聲音,她不由又怔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副幫主對“開心幫”一直很厭煩,但是為了報答幫主養育之恩,她只有隱忍了!
因此,她對待幫眾甚為嚴厲。一犯錯,立即照幫規嚴辦,嚇得眾人暗地尊她“女暴君”,希望她早點嫁出去。
尤其,自從錢茹荷與苗疆總洞主哈本元搭上線之後,那位少洞主哈天德竟然“癲蛤蟆想吃天鵝肉”看上了錢香蓉。
三位堂主當然跟著起鬨,鼓勵他用力追了。
錢香蓉一向最痛恨淫蕩之事,一見到哈天德與幫中弟子搞三念七的情景,她早就將他“三振出局”了!
偏偏他死皮賴臉糾纏不捨,逼得她只好偽稱有病躲閃因此,她從來沒有如此高興的笑過。
錢秋蓮乃是她的心腹,豈有不知她的心事,因此,她才會如此的發怔。
“柳香主,經你那麼一提醒,整幅屏風栩栩如生哩!”
“是呀!我好似聽見左邊那隻公蝶兒吟道:”飛過千山萬水,遍訪天下奇英蓉,如今既已償夙願,生生世世永相依‘。“
“格格,胡扯!我怎麼沒有聽見呢?”
“哇………不!啟稟副幫主,你再仔細聽一聽,那隻母蝶兒吟道:”芙蓉雖美人更美,幾疑仙女滴凡間,今生有幸常相聚,互期世世永無絕‘!“好小子,竟然談情說愛了!
錢香蓉身子一震,美目緊盯著郝南虎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柳香主,你怎麼突然變這麼多了?”
郝南虎心中狂震,忙低頭道:“請恕屬下失言!”
一顆心兒卻緊張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錢秋蓮見狀,立即脆聲道:“啟稟副幫主,請用膳!”
“幄!我知道了,有沒有替柳香主留一份?”
“沒有!不過,方才雅堂主離去之時,曾表示要讓小柳將柳香主的衣衫及食盒一併送來此地!”
“那就好,柳香主,你先休息一下吧!屏風後面有床!”
“是!屬下恭送副幫主!”
錢香蓉離去之後,郝南虎繞到屏風後面一瞧,果然有一張幔帳齊全,鋪以白色床具的竹榻。
榻旁另有一個小櫃,櫃內擺著一個小圓鏡及竹梳,他舉鏡一照,一瞧見自己的“絕色容貌”,不由暗暗苦笑。
關妥木櫃,走回前面,隨意抽出一本“千家詩”,打開一瞧,不由暗讚道:
“哇操!有夠用功,寫了這麼多的批註哩!”
心中一顫,他立即坐在椅上閱讀起來。
他在看完一首崔穎的“長幹行”及錢香蓉的批註之後,不由暗道:“哇操!礁她外表冷冰冰,內心卻熱情如火哩!”
他正欲閱讀下去,突聽錢秋蓮在房外輕聲道:“柳香主,請開門,你的衣物及飯盒已經送來了。”
“喔!謝謝你!”
他不知錢夏柳已往如何稱呼錢秋蓮,因此,乾脆就省略了!
錢秋蓮一見主人對柳香主大有好感,她立即巴結的將一個皮箱及食盒提進來放在書桌上!同時帶郝南虎去參觀白白淨淨的浴室及小茅房。
郝南虎感激的道過謝,目送她離去之後,立即將皮箱放在榻上,打開一瞧,苦笑道:“哇燥!清一色的查某用品!”
他將皮箱置在竹榻內側之後,打開食盒取用起來。
、盒中四萊一湯,另有一條煎得香噴噴的江魚,郝南虎吃了半晌,正欲挾魚翻身之際,突見自魚腹內掉出一張小紙條。
他心知必是錢春雅暗藏之物,仔細的默察四周無人潛伏之後,立即打開那張小紙條,只見上面寫著粗拙的一行字:“郎才女貌配成雙!”
他心中一震,悄悄的將紙條撕碎,和著白飯吞進腹中,邊吃邊暗忖道:“哇操!
這倒是一個好點子,只要制伏她,就不愁無法接近那魔女了!”
“哇燥!這個手段太卑鄙了吧?她是那麼的清純哇操!不管那麼多了,爹孃死得太慘了!”
想至此,雙目煞芒迸射,好不嚇人!
半響之後,只見緩緩的吁了一口氣,將食盒蓋妥,放在桌旁之後,拿起那本千家詩再度閱讀起來。
他在果半仙及華玉英的調教之下。早已熟讀這些詩文。脫口成章了,此時,他會看得那麼人神,完全是被錢香蓉的批註感動所致!
通常人們作批註,只是擇錄文章之要點而已,錢香蓉卻除了擇錄要點以外,另外記下自己的心得。
由那不同的字跡可見那些心得最近的兩三年才記錄上去的,其中隱含無奈傷感,不由令郝南虎感動萬分。
他精通“測字”,因兒可以體會出她內心深處的感受,在感動之餘,立即在改變主意,不忍催殘這位奇女子。‘心意一定,全神新聞記者,不知不覺已是燭盡天明瞭,郝南虎瞧得情懷澎湃,打開抽屜,取出一張宣紙,調妥色盤之後,拿起炭筆,迅速的畫了起來。
不到半個時辰。紙上立即出現一位絕色少女手持一朵芙蓉,盤坐在一株插天古松下,在她的身前拜伏一片人潮及百獸。
郝南虎越畫越情難自禁,拿起毛筆,蘸著色料,全神貫注的潤色,一直到晌午時分,才大功告成。
他仔細端詳一陣子之後,正欲收拾畫具,突聽錢秋蓮脆聲道:“柳香主,你起來了嗎?準備用午膳了!”
“啊!時間過得這麼快呀!”
房門一開,果然看見錢秋蓮提著一個食盒,門前另有一個食盒,他立即讓身道:“清進!”
錢秋蓮人房之後,正欲把食盒放在書桌上,突然見到那幅畫,她不由輕喧一聲,立即仔細端詳起來。
郝南虎趁機收拾妥畫具,將畫筆及色盤拿到浴室去沖洗。
等他回房之後,錢香蓉已經站在桌前觀賞那幅畫了,瞧她的那對悽迷鳳眼,可見她的內心有多激動了!
郝南虎低聲道:“信筆塗鴉,難入副幫主的法眼!”
錢香蓉身子一震,問道:“柳香主,你一夜未眠。作畫至今?”
“不是,屬下昨夜閱讀‘千家詩’,感於副幫主批註之精闢,在燭盡之後,信筆亂塗,請副幫主見諒。”
錢香蓉瞄了桌上的臘燭及千家詩一眼,暗忖道:“柳香主所言皆實,想不到她竟能在三個時辰之內和好此畫。”
她立即問道:“柳香主,你肯否將此畫致贈給我?”
“這……讓屬下再好好的修飾一下吧!”
“不!神來之筆,韻昧十足,若再修飾,反顯彆扭。”
“副幫主高見,屬下佩服!”
“秋蓮,小心將畫裱好,就桂在大廳右側吧!”
“是!”
錢秋蓮小心翼翼的拿著那幅畫離去之後,錢香蓉脆聲道:“柳香主,我已往真的對你看走眼了,請原諒我的無禮!”
“哇……不!副幫主,你千萬別如此說,屬下的作風實在太隨便了,若非你的督導,屬下可能陷溺更深哩!”
“唉!這全是幫主的決定,豈能怪你,你既能在看過我的批註之後,即作成此畫,證明你已經瞭解我的心事,切勿對他人潭窗!”
“屬下遵命!”
“你徹夜未眠,用膳之後,早點休息吧!”
說完,嫋嫋離去。
日子在平靜之中,迅速的過了月餘,郝南虎由於怕“穿幫”,因此,整日鑽在書堆中,已經遍閱那三排書籍了。
這天一大早他剛漱洗完畢,突聽錢秋蓮敲門叫道:“柳香上,副幫主請你到大廳一趟!”
郝南虎怔了一下,應聲:“好!我馬上去!”匆匆整理過容貌及衫裙,立即碎步行向大廳,果然看見錢香蓉神色凝重的坐在椅上。
他尚未行札,錢香蓉已起身,道:“柳香主,芳堂及蘭堂咋夜遭人襲擊,兩位堂主及四位香主全部遇難!”
“啊!是誰下的毒手?”
“陰司狀元及神行書生,咱們去現場瞧瞧!”說完。取出一張面具往臉上一帶,立即變成一位姿色平庸的少女。
二人剛行入桃林,佇在一旁的錢夏梅立即上前行禮。
錢香蓉頷頜首,道:“走吧!”
三人疾行盞茶時間之後,逕自走人“錢來也客棧”大廳。掌櫃的立即惶恐的將她們引人後院。
三人進入後院大廳,立即看見牆壁上以鮮血書成“血債血還”四個大字,右下方並列“徐龍飛”“南宮引”六字。
走道之中,有一位紅衣少女死於血泊之中,瞧她七孔流血之慘狀,分明是被一種霸道的掌力擊斃。
人房之後,只見一位妖冶少女喉間沁出五縷鮮血,雙目暴睜倒在地上,分明至死仍然不相信會死於這種功夫?
這正是神行書生南宮引的招牌功夫“五龍招魂”。
三人走到右側另一個房門一瞧,只見芳堂堂主錢春芳也是七孔流血慘死在地,不由神色大變。
錢香蓉沉聲道:“梅香主,速將這三具屍體掩埋!”
說完,帶著郝南虎行向“錢如山客棧”。
好似經過“錄影機”“拷貝”一般,錢春蘭及兩位香主的死狀與錢春芳三一模一樣,只是地點不同而已!
錢香蓉雙目煞光連閃,沉思半響之後,沉聲道:“到雅堂主哪兒去瞧瞧吧!”
說完率先離去。
開心幫三個分堂皆在正街,因此,二人迅速的見到了錢春雅。
只聽錢香蓉鬆口氣道:“還好,此地無事!”
錢春雅苦笑道:“啟稟副幫主,陰司狀元二人曾來此地。請瞧這張字條!”說完,將一張字條雙手奉上。
“念在昔日救命恩,今夜暫饒爾二人。”
若再繼續助紂虐,他日見面必不饒。“署名人是南宮引。
“哼!好狂妄的傢伙!這張字條在何處發現的?”
“大廳門口!他們必是先來此地,再去芳蘭二堂,因為,屬下聞訊正欲趕去之時,此字殺已釘在大廳門口了!”
“嗯!柳香主,你在此地協助善後,本座先回去將此事轉稟幫主,事了之後,你逕自返回蓉園。”
“遵命!恭送副幫主!”
錢香蓉離去之後,錢春雅立即低聲道:“公子!請隨我來!”
郝南虎莫名其妙的跟著她進入她的房內在桌旁坐定之後,立即聽見她低聲問道:“公子,你還好嗎?”
“還好!沒有穿幫,堂主!你的氣色似乎不大對勁哩!莫非……”
“公子,這正是我請你進房商談之主要原因。”
說完,紅著臉垂下了頭。
“堂主,請明示?”
“公子,請你替我把把脈!”
說完,將右手擱在桌上。
郝南虎雖然莫名其妙,卻依言將手指搭上她的腕脈,雙目一閉默察半響之後,鬆手道:“堂主你的胃不大對勁哩!”
“公子高明,我已經接連嘔吐四五天了!”
“啊!怎麼不早點延醫治療呢?”
“公子!這不是病,過些時日就可恢復正常了!”
“哇操!怎麼回事?”
錢穀雅羞澀的道:“公子我有孕了!”
“哇操!你……你……”
驚慌之中,他好似火燒屁股般由椅上跳了起來,雙目緊盯著她結續巴巴說了老半天,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錢春雅低垂著頭,低聲道:“公子,你還記得在長沙天心閣附近木屋內發生過的事情吧?”
“我是因為接連五、六天干嘔,毫無食慾,加上月信不來,方請夏梅仔細的替我把了脈,按理說,本幫弟子罕有懷孕的機會,可是我卻懷孕了,公子,我想脫離本幫,你可否幫幫忙?”
郝南虎整個的傻眼限了!——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