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賽兒。
而朱痕前胸為封關的刀氣所掠,衣襟破裂,人落地,兀自嚷道:“我的槍!”
噗!不知哪來的一條胳臂,憑空伸出,硬生生從半空中的鞭子裡摸走那槍。
唐賽兒索性盡提內力,灌入鞭裡,鞭影彷彿閃電,頓時劈哩啪啦亂響亂竄,反擊奪槍之人。
其實摸走槍的人名叫吳啟,是名丐幫弟子,武功不怎麼樣,可就會奇門遁甲,專擅隱身,先前正是他隱去了群丐之身,此時也是他隱身混入,藉以奪槍。
陳平此時急於救人,隔空再發刀氣,想要砍斷長鞭,卻怎奈刀氣一觸長鞭,竟被彈震而開。
包括徐濯非在內,眾人幾乎異口同聲說:“華巖百裂斬!”
吳啟遂被擊中,受傷倒地。
同時落地的還有封關、劉三娘與唐賽兒。
……
自有人攙下吳啟探看,運氣療傷。
丐幫與白蓮教的兩路人馬旋即各聚一邊,兩相對峙。
趙護身上前質問:“你們是哪路的?竟敢傷我丐幫弟子。”
唐賽兒冷哼:“不自量力、偷偷摸摸搶人東西的,全都該死!”
這話裡自然有話,透著深意。
封關則答:“白蓮教十三不赦、阿兀汗特使在此,向聖教的朋友問候,亦向聖教的敵人問候。”
群丐面面相覷。
趙毅更回顧徐濯非,沒好氣道:“我說徐先生呀,你是走運呢,還是早做了埋伏?”
徐濯非心想:“慚愧,真是走運。”
上前拱手回應:“諸位好,在下徐濯非,敢問司徒雲相與爾等同行否?”
封關搖了搖頭,說:“司徒兄弟慘遭丐幫李天奪害死,我等是來討回公道,替他報仇的。”
徐濯非愕然自語:“司徒當真死了?”
群丐譁然:“誰替誰報仇來著?呸!”“好哇,得來全不費功夫,自己送上門來啦。”“那咱們就無需客氣了,開戰吧!”“先讓他們把條件講清楚。”
魏可冷笑:“條件?報仇廝殺還講什麼條件。”
趙護身指道:“交出司徒雲相,或者交出流光狂草,要不然,今兒個你們全死定了!”
魏否強將魏可轉到身後,憤憤地說:“廢話,你們若不交出李天奪,那才全死定了呢。”
頓時雙方破口大罵,彼此唇槍舌劍,就連騰格巴特爾都口操異邦言語,哇啦哇啦的叫。
“諸位,”徐濯非若有所悉,走到兩邊人馬中央,欲充調人,喊道:“諸位——”
偏偏他氣力、威望都不如群雄,喊起話來,也沒人搭理。
“諸位!”練過武的林青見狀,一旁幫腔,他用上了內力,聲音甚是宏亮:“請聽徐先生一言。”
群雄這才噤口,齊齊傾聽。
默得一默,徐濯非朝林青點頭致謝,隨即續說:“你們真要在這種不清不楚的情況下廝殺嗎?”
趙毅乾咳一聲後說:“我們的人被他們的人害死,再清楚不過了,何謂不清不楚?”
魏可魏否與唐賽兒待要反駁——
封關伸手攔住,問:“徐先生有何高見?”
徐濯非說:“高見不敢當,但總以為該把事情弄清楚了才對。喏,你們一方說司徒被李天奪所害,一方卻說,李天奪為司徒所殺,問題是,他二人的屍首迄今仍無發現,恐怕……不能確定就死了吧?”群雄默然。
徐濯非接著又說:“依我之見,不如雙方暫且言和,先緩一緩,免得鑄下大錯。”
趙護身忙對趙毅悄悄說道:“二叔,八堂都已經說好了,這是咱們團結丐幫的大好機會呀,如果就此罷戰,誰曉得真相什麼時候才能弄清?”
趙毅以為然也,說:“老叫花子我反對!”
徐濯非嘆道:“趙長老今日真要拼命廝殺,才肯罷休?”
趙毅說:“也不是這樣,只要,”手指封關等人,“他們交出司徒雲相的下落,或者交出流光狂草,我就同意罷戰。”
唐賽兒叱道:“說的是哪國的屁話!人都被你們害死,還裝傻問下落?我們還要跟你們討回流光狂草哩!”
雙方頓又相互叫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