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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一騎花枝眼兒笑

    廢宅。

    一棟廢棄多年無人居住,無人整理大宅。

    野草漫漫,就像老太婆的頭髮又枯又幹,沒人料理似的。

    但對一個流浪漢來講,這裡是最舒適的窩。

    黑牛殺豬時,也曾把這裡當做家。

    他在這裡殺豬、睡覺、吃飯、聯絡事情。

    現在木榻上卻仰躺著一個美人,這人是花枝。

    黑牛不敢帶她宿客棧,更不敢送她回去。

    他擔心被追蹤暗算,更擔心身份暴露。

    所以,廢宅成了最安全的隱藏所在。

    除非有獵狗般的鼻子,否則很難找到這裡。

    花枝曾經甦醒,可是欲掙無力,渾身還是軟綿綿的,黑牛隻有設法讓她再入睡。

    黑牛卻始終未曾合過眼,他就眼睜睜看著花枝美麗的睡姿。

    高聳的酥胸,隨著呼吸起伏不定,織腰豐臀,叫黑牛怎不重心!

    尤其又是他心裡喜歡的女人。

    黑牛禁不住伸手去摸她美好的臉蛋,而此時花枝正在睡夢中,夢見被歹徒戲虐。

    她夢見自已蜷曲在一個黑暗、陰冷的地上,不停的顫抖。

    她變得無依無靠、脆弱、無助、絕望……

    黑暗中有四五個男人,向她慢慢逼近。

    不,應該說四五條餓狗,個個的臉看來既瘋狂,又獰惡。

    花枝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目中露出了驚懼之色。

    “嘿嘿,小妞,不要害怕,!”

    “是啊,我們只想跟妳玩一種遊戲而已。”

    “對對對,是種愉快舒服的遊戲。”

    “我不想玩!”

    花枝掙扎著,想站起來,但四肢卻彷佛被一雙看不見的巨手擰絞著,剛站起,又倒下。

    “嘿嘿…………。”

    獰笑聲漸漸逼近。

    “你們是誰?”

    “我們是老天爺派遣來陪妳解悶的人!”

    說話中,四五個男的突然用力抱住了她,一把撕開了她的衣裳。

    這變化來得太快,太可怕。

    花枝已完全被震驚,竟忘了閃避,也忘了抵抗。

    他們的手已滑入了她溫暖的胸膛,用力抓了她的乳房。

    揉著,捏著…………

    這種奇異的感覺像是一把利刃。

    花枝的心已被這利刃刺傷,驚慌,羞辱,憤怒,一下子全都湧出。

    她的人難地躍起,拳腳猛踢打他們。

    他們也沒有閃避抵抗,但五人十隻手卻還是緊緊的抓他她。

    她握緊雙拳,痛擊對方的鼻樑。

    其中一人手放開,去捉她的拳。

    她的乳房立刻裸露在冷風中,硬而堅挺。

    男人們見狀,眼睛已有了紅絲,再度向她身上摸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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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枝身上幾乎已全裸。

    他們的貪婪已接近瘋狂。

    花枝也已憤怒得如同瘋狂,但卻已漸漸無力抵抗。

    忽然,她放聲嘶喊:“放開我,放開我…………。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就在這時,黑牛抓住她,搖醒她道:“阿枝,是我,是我,醒醒呀!”

    花枝突地由睡夢驚醒,一骨碌爬起,定眼一看,詫異地說:“哇操………。是你,黑牛。”

    “妳現已經安全了!”黑牛道。

    “他們,他們…………。”

    花枝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地,眼眶一紅,兩顆晶瑩的淚珠一滾而下。

    “他們把妳怎麼樣?”

    黑牛驚異地問,惟恐她已受了凌辱。

    “他們……………。”

    “他們怎麼樣?”黑牛急道:“哇操,是不是給了老子綠帽子戴?”

    花枝下意識地低下頭,察看自已的裝束,還是好好的,她本想告之夢裡被男人撕破衣裳強姦的事。

    但隨之一想,粉臉頓時掠過一陣紅暈,忙轉口回答:“他們竟敢綁架我!”

    黑牛看了她的嬌態,倒也覺得好笑,安慰道:“只要沒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就安心了。”

    花枝心中掠過一絲甜蜜,口裡卻道:“你口口聲聲說給你戴綠帽子,你別搞錯了,老孃現在還是單身耶!”

    “笑話,什麼單身不單身,妳若不喜歡我,會和我上床?上了床,老子就認定妳了。”

    一股暖流流進了花枝的心窩,她舉目打量一下室內,問:“這是什麼地方?”

    黑牛含笑回答:“以前我殺豬的地方。”

    “你也把我當豬?”

    黑牛搔搔頭皮,勉強擠出笑容說:“現在我只能這麼做!”

    “什麼?真把老孃當豬!”花枝杏眼圓睜,怒道。

    女人!

    女人是個很奇怪的動物。

    你可以罵她不要臉,婊子都行。

    就是不能罵她是豬。

    因為,豬給人的感覺是愚蠢、遲鈍、笨拙,沒有大腦的畜牲。

    而一個愚蠢、遲鈍、笨拙的女人,男人是最無法忍受的。

    所以有智慧的女人,都不喜歡別人說她是豬。

    黑牛一見她變色,忙解釋說:“不是,不是,我是說這裡以前是我殺豬的地方。”

    “什麼地方不能去,非要到這種地方?”花枝氣仍未消。

    黑牛嘆道:“哇操,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老子把妳救到這裡來,卻換來一頓不高興,一張臉像掉到茅坑的蟑螂——————————-死臭。”

    花枝也不甘示弱,罵道:“放你媽的狗臭屁,你既然救了我,何不把我送回客棧,卻把我帶進殺豬的地方,你這是什麼意思?”

    黑牛納悶不已,他做夢也沒想到,花枝居然翻臉不認人。

    乖乖!

    如果換了另外個女人,以黑牛的脾氣,老早撇下不顧,幹嘛還厚著臉皮呆在這兒?

    他猜想花枝對自已,一定有什麼誤解,或不滿。

    但是他更瞭解,女人是千萬寵不得的。

    對付發脾氣的女人,只有一種方法。

    這種方法百試百靈。

    黑牛現在就準備用這種方法對付她,雙目緊盯著她不放。

    “你幹嘛這樣看我?”

    黑牛沒有回答,突然伸手撕開她的衣裳,雪白的肌膚,和鮮紅的肚兜當場暴露!

    花枝怒罵:“你起笑啊(發瘋了)!”

    黑牛聽而不聞,又扯下她的肚兜,豊滿圓潤的一對乳房,當堂呈現在眼前,花枝身體曲線極美。

    “夠了,老孃可沒有興趣,陪你在這裡殺豬!”

    黑牛邊脫褲子,邊說道:“哇操,我管妳有沒有?”

    說時,他的心中暗想:“哇操,等老子搞進去了,妳一爽,還不是叫哥哥,我就是這個主意!”

    想罷,他抱定主意,脫下自已的褲子,雞巴已翹得老高。

    “走開!”花枝揮舞雙手。

    黑牛不管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撲了過去。

    大雞巴熱烘烘地,一股男人特有的氣味,朝花枝逼了過去。

    她心裡雖然惱,想推開黑牛,卻又捨不得大雞巴。

    花枝半推半就躺下,被黑牛壓在床上,他的手一分,掰開細嫩的陰唇,以閃電般的速度,把大雞巴往裡頭送去。

    “哎………”她輕哼了聲。

    不知道是痛呢?還是銷魂?

    黑牛也不理,卯起全力往裡搗。

    “嗯………。噢嗚…………啊…………”

    她不住的呻吟著,就好像害了病,欲死欲仙的直叫。

    黑牛拼命頂撞,他恨不得兩個卵蛋,也一起塞進陰戶裡。

    “啊………。真好…………”

    聞言之後,黑牛不禁笑道:“哇操,妳不是說,不要嗎?”

    花枝故意扳起臉孔,道:“要騎就快一點,少在那裡吱歪歪!”

    “好吧,妳要小心,哥哥要操了!”

    “別客氣,儘量來吧!哎……………”

    話語還未了,黑牛暗中使壞,毫不留情幹她。

    “呷!”

    黑牛如策馬一般,大喝了聲後,運足腿腰之力,不斷的往前挺撞。

    “啪………”

    黑牛結實的大腿,撞在花枝細白的臀上,發出了輕脆的聲響。

    抽插七、八十下後,花樣翻新,黑牛的大雞巴,由後插入她挑源洞內,此式“後庭取花”,把深遂無底的小穴,塞了個水洩不通。

    這時,只聽到肉與肉的撞擊,和肉捧磨擦時,進出帶動“噗滋、噗滋”的水聲,簡至是奇妙極了。

    “唔………用力騎………噢………騎呀………”

    她一方面張口呻吟,一方面以逸待勞,閉著眼睛在享受。

    黑牛使出全力,由後方猛頂她下體,就像是馬路旁,打野炮的狗一樣。

    “用力………再用力………嗯………你的老二………真棒………”

    黑牛抱住她的纖腰,把硬挺的大雞巴,向水蜜挑似的陰戶中,不時的正衝刺著!

    花枝深深的明白,為了維護自已的利益,多享受這種快感,只有保存黑牛的體力。

    “哥………哥哥………別太累………換我來吧………噢………”

    黑牛氣喘吁吁:“好………”

    “哥哥,我叫一二三,我們一起轉身。”

    “一………二………三………”

    黑牛還真有默契,果然和她數的,配合得天衣無縫,兩人同時一轉,變成花枝坐在他身上。

    大雞巴一柱擎天,頂在花枝的兩腿中。

    花枝張開兩腿,身子一起一落,上下不停套動。

    那大雞巴每一下都頂在花心,花枝被插得眉開眼笑,這招“觀音坐蓮”,還真不是蓋的!

    “嘔嗚………太爽了………”

    雞巴是很奇怪的器官,越玩越有趣,並且越玩越大,只要兩人的感情好,它就會越變越大。

    “唔………哥哥………你好帥………哦………”

    花枝太過滿足了,夢囈般的呻吟,全身軟綿綿,好像要昇天似的。

    相對的,她的速度也減慢了。

    “妹妹,妳怎麼了?”

    “我………我的腿軟了………”

    “那就再換我來推車吧!”

    說完,他的雙手一抬,扶起花枝大屁股。

    花枝一起身,便軟癱在床上。

    黑牛毫不浪費時間,分開她的大腿,又來那招“老漢推車”,不,應該改成“壯牛推車”才對。

    一陣陣激烈猛攻,花枝的身心顫抖:“噢嗚………”

    黑牛緊抱住花枝,他後腰酥麻,一股熱餬餬的乳漿,如水柱似射出去。

    花枝被它一澆,如遭電殛,不由全身一顫!

    斯時,黑牛氣力用光,人就趴在她身上。

    一場天崩地裂的雲雨過後,花枝被黑牛征服了。

    她柔情似水地躺在他懷裡,雖然那話兒灼熱疼痛,心情卻是愉快的不得了!

    她嬌滴滴地喚著:“黑牛………”

    “嗯………”

    黑牛撫摸著她的秀髮。

    “你和那妖精也是這樣嗎?”

    “那個妖精?”

    黑牛用腳板想也知道,她指的妖精是誰,但他卻故裝不懂。

    “哼,你是大蒜吃多了。”花枝道:“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可靠的!”

    黑牛笑了,他打趣說:“哇操,男人不可靠,那妳何不找個小騷蹄子呢?”

    聞言,花枝握拳打他的胸脯上。

    她的拳握得很緊,但落下去時卻很輕。

    黑牛沒有閃避,只是靜靜的躺著,靜靜的凝視著她。

    她的眸子在晨曦中發亮。

    黑牛才警覺到天已亮了。

    但他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靜靜擁著花枝,靜靜享受男歡女愛深摰情感三溫馨。

    這種溫馨,在黎月嫦身上是感受不到的。

    花枝嬌嗔地說:“壞死!你壞死了,你麼叫人家找女人?”

    “要不然,男人沒有一個可靠的呀!”

    花枝笑了,她笑得像春天的花朵。

    她輕輕在黑牛大腿上,捏了一把說:“討厭!不許你再說。”

    “遵命,老婆大人!”

    “不過………”

    “不過什麼呢?”

    “我想………我想………”

    “你想什麼?”

    “我相問你一句話!”

    “妳問吧!”

    “你,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我?”

    花枝說著把粉臉埋在他懷裡。

    黑牛情不自禁地,用手托起她的臉,正色道:“阿枝!不暪妳說,從老子賣豬肉第一眼見到妳,就喜歡上妳了。”

    花枝“噗嗤”笑出聲,說:“那時小妹直叫你哥哥,哥哥還跩得二五八萬不理我耶!”

    “沒辦法,我怎知妳是什麼貨色的。”

    “哇操,賣豬肉的還會一根筷子吃藕————————-挑眼呀!嘖嘖,真是木頭眼鏡兒——————-瞧不透。”

    “別門縫裡瞧人————————-看扁人啦!賣豬肉的也是個人才,很罩的。”

    花枝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你知不知道把我抓去的是?”

    黑牛道:“除了那些王八龜孫子,還會有誰?”

    花枝沉思了下,才說:“不,我一直在懷疑一個人。”

    “哇操,一個人就能把花大姑娘綁走,這個真了不起。”黑牛笑道:“我倒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花枝一字字念道:“田迪文!”

    “田迪文?”

    “是的,我在懷疑是他。”

    “田迪文那小子不是你師兄嗎?而且是妳老子中意的佳婿,他幹嘛要綁妳?”

    “我只是說,我在懷疑,並沒有肯定是他。”

    “哦?由那一點懷疑是他?”

    “行前在鏢局時,他就天天在我眼前幌來幌去,身型熟悉得不能再熟,而那天把我綁走那人,雖然幪著臉,但身型像極了田迪文。”

    “世上臉蛋相似的人多的是,何況是身型。”黑牛道:“他不是在天津主持鏢局的業務嗎?怎可能和神秘組織有關連?”

    “我只是說說而已,致於是不是還得調查呢!”

    驀地!

    黑牛聽到院中有奇怪的腳步,不由一怔!

    他忙推開花枝,俯在她耳畔稍聲說:“阿枝,有人來了!”

    “是胡一筒?”

    “不是。”黑牛凝神細聽,又說:“腳步聲不止一個。”

    “是那些王八龜孫?”

    “也許!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妳都應該躺在床上,知道嗎?”

    “哇操,你要我…………”

    “噓!”

    花枝還未說完,黑牛已用食指放在嘴唇,示意她禁聲,然後一個翻身鑽到床底下去。

    她立時拉上破被蓋住祼祼的身體,閉上眼睛假寐著。

    清晨的空氣特別新鮮,鳥兒吱吱叫著。

    若沒有惱人的卻步聲,今晨該是美好。

    有頃,腳步聲已在門口響起,若不仔細聽,很難發覺。

    “一、二、三………”

    花枝在暗中細數著來人有幾個。

    不一會兒,發黃又破的紙窗,出現了數隻眼睛。

    其中一人悄聲道:“果然不錯,聽那打更的老頭兒時,老子就懷疑是她,咦?

    怎麼只有她一個人?”

    另一個人接著說:“媽的,溜了不成?”

    “嘻嘻,小騷貨還昏迷不醒呢!”

    “快上!”

    接著,門被推開,三個人一步步地向她迫近。

    腳步聲終於在花枝床前停下了。

    原來,首先進來的是陳雷,及兩名同伴。

    這時花枝仍佯裝睡覺,不由使陳雷暗起邪念,他臉露色相,嬉皮笑臉說:“嘻嘻,看來老子今天是在走挑花運了!”

    他一面伸手,就想加以輕薄。

    另一人阻止道:“老陳,使不得,大姐頭交代過不準動她的。”

    陳雷不悅說:“他媽的,放著一塊肥肉不吃,豈不是糟塌。”

    “可是………”

    “誰再阻止老子,老子就翻臉!”

    那兩個同夥只有靠在一旁,不再幹涉。

    陳雷獠笑著向她走過來,花枝咬了咬牙,用盡全身力氣,由棉被裡飛起一腳向他踢了過去。

    但這一腳還未踢出,就被陳雷鐵手般的手捉住。

    他的手重重一擰,她腳踝就像是要斷了,眼淚快庝了出來。

    “哎喲!”

    “嘿嘿,原來妳是假寐蒙老子!”

    床底下的黑牛一聽,差點暈了過去。

    他是想趁陳雷等人,對花枝非禮之際,才要偷襲他們的。

    誰知,花枝已安捺不住發作了。

    花枝這時露出了她那雙纖巧、晶褮、完美得幾乎毫無瑕疵的腳。

    陳雷看到這雙腳,竟似看得痴了。

    他喃喃地道:“好漂亮的腳,好漂亮…………”

    哇操!

    他居然低下頭,用鼻子去親她的腳心。

    世上沒有一個女人的腳心是不怕癢的,尤其是花枝。

    陳雷那三四天沒刮的鬍子,刺著她的腳心,嘴裡的一陣陣熱氣,已自她的腳心直透入她心底,她雖然又驚、又怕、又憤怒、又嘔心…………。

    但這種刺激她實在受不了。

    她的心雖已快氣炸了,但她的人卻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來。

    “哈哈………”

    花枝笑出了眼淚。

    她一面笑,一面破口大罵:“畜牲,媽的,你這下三濫的人碴,快放開我……

    ……”

    她將所有惡毒的話都罵了出來,卻還是忍不住要笑。

    在旁的兩個同夥,見到花枝滑稽樣,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陳雷瞪著她,眼睛裡卻已冒出了火,突又一伸手,花枝遮身的棉被被折掉,露出了白玉般的胴體。

    “啊————————畜牲!”花枝驚叫。

    “哇塞,睡覺沒穿衣,妳真他媽的有夠驗耶!”

    陳雷說完,人已騎到她身上,她只有用力絞緊兩條腿,死也不肯鬆開。

    花枝急得大叫:“操你媽,你再不出來,別怪老孃給你綠帽子戴。”

    床底下的黑牛一聽,已知事態嚴重。

    突然間,身子從床底下滾了出來,手中已多了一柄軟劍,刺向兩個在看戲的同黨。

    那兩個同黨只見床底下滾出一物,還來不及看清人就倒下了。

    接著,是床上目標。

    陳雷是久輕大敵的高手,在這種情況下,居然凌空一個倒翻,伸手抓向黑牛。

    黑牛身子一縮,縮開了半尺。

    只聽“格”的一響。

    陳雷的手臂竟然抓到了。

    誰知黑牛的身法也快得不可思議,突然一旋身,腳尖輕輕一挑,將地上的衣服向花枝挑了過去。

    花枝左手掩住身上要點,右手接衣,嬌笑著道:“謝了!”

    笑聲中,她的人已飛起,竄向窗子。

    黑牛反手一揮,雪亮的劍劃出,削向陳雷的肩胛。

    這一刀,當真快得不可思議。

    陳雷在江湖混了十多年,從未看過這麼快的劍法,甚至也未看清他的劍是如何出手的。

    他在大驚之下,翻身後掠,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黑牛笑著說:“哇操,你自已不會看!”

    “原來是你,鷹勾鼻!”

    “你果真好眼力!”

    說話中,黑牛人與劍突似化而為一。

    劍光一閃,陳雷鼻子即被削掉一半,頓時血流如注,雙腿一軟,昏厥過去。

    花枝一面在穿衣裳,一面在嘴裡低低的罵。

    “老孃操他媽的,缺德帶冒煙,下三濫的畜牲,老孃有天非閹了他…………”

    想起黑牛,她就恨得牙癢癢的。

    她剛扣起最後一粒釦子,黑牛已竄窗而出,一把拉住花枝。

    “小騷蹄子,別罵了,快溜栓(蹺頭)吧!”

    黑牛與花枝二人,由廢宅的後門偷偷溜了出來。

    他倆瞥見巷口處有兩三個鬼鬼崇崇的漢子守在那裡,忙又掉輕方向。

    怎料,還是被其中一人發現了。

    他們身形一幌,人已朝黑牛他倆走過來。

    黑牛悄聲道:“快走!”

    花枝不悅道:“他們已經過來了,為什麼要走?”

    “能不動手,最好不要動手。”

    “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

    “忍著點,機會多的是。”

    這條巷子很長,現在天還未完全放亮,因此四面黑黝的一片。

    黑牛來到一條岔巷,拉著花枝的手臂迅速閃入,靜待他們出現。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已趨近,並且四處搜索,其中一個放低嗓子說:“奇怪,不見了!”

    “他媽的,也許從這裡溜了!”另一個漢子道:“無腦,你過去看看!”

    “好,我過去看看!”

    無腦應了一聲,立刻走進岔巷去。

    黑牛與花枝蹲在一個大木桶裡面,摒住氣息,連個屁也不敢放一個。

    那無腦真的是無腦,不但看不見,一直向岔巷內走去。

    這時,又聽見另外二人的聲音,道:“他媽的,陳雷那個老色鬼怎麼搞的?他不是進去廢宅裡了嗎?”

    “是呀!怎麼沒有看見他出來?”另外一個人吃驚接道。

    “會不會遭到鷹勾鼻的毒手?那傢伙夠厲害的!”

    “你進去看看,大慨死不了!”

    “你怎麼知道死不了?”

    “他在江湖上還算頂尖的高手,可不是三腳貓的東西,你快去快回!”

    腳步聲響起,另外一個人走掉了。

    出主意的傢伙還不打算走,看樣子他是準備留下來了。

    黑牛蹲得不耐煩,他不能老呆在那裡不出來,於是他徐徐探出頭來張望。

    突然,他又把頭縮了回去,因為他聽到腳步聲進入岔巷。

    腳步聲一步步地逼近了。

    花枝早已蠢蠢欲動,想宰了對方。

    只要對方發覺他倆,那他就死定了。

    但是,就在他剛探進頭準備察看時,突然又停止了動作。

    一張臉突然抽緊,緊接著整個人都突然抽緊。

    此時無腦正好折回,詫異的看著他的臉,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唐,你怎麼啦?”

    姓唐的人卻已倒了下去。

    他倒下去的時候,小腹下竟然有股鮮血箭一般噴出來。

    黑牛的劍,握在花枝的右手上,劍尖也在滴著血。

    無腦看到那柄從木桶刺出的劍時,花枝右手的劍已突然改變方向,雷光一閃,已刺穿了他的咽喉!

    黑牛訝道:“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花枝冷冷地說:“我若不殺他們,他們也許會殺了我們,或者把我抓回去,抓回去後想再逃走就難了。”

    劍尖還在滴著血。

    “你懂不懂?”

    黑牛當然懂,只是他認為能不殺人的話,就儘量不殺。

    最後一滴血也滴了下去。

    花枝才把劍還給黑牛,又道:“你應該懂,不過不懂也沒關係,現在你若不想殺人的話,就快溜栓(蹺頭)!”

    於是兩人迅速離去!

    大方客棧後院瓦屋上,雙雙縱落一男一女,他們是黑牛與花枝。

    他倆在附近已潛伏了有一陣子,見大方客棧沒有可疑的人,才放心進入。

    不久,李馬虎和白長風匆匆趕到花枝的房間,大家見面欣喜不已。

    李馬虎喜道:“乾姐”

    花枝以手製止說:“待會再說,先去吩咐禿子準備酒菜。”

    “對對對,先喝酒壓壓驚!”

    李馬先立即轉身出去。

    黑牛忙叫道:“李掌櫃,快去通知胡一筒來這裡,說我找他!”

    李馬虎駐足轉身,疑說:“你叫我去?”

    他一直對黑牛不太順眼,並不是黑牛是賣豬肉的。

    若是黑牛還是賣肉的話,他會對他友善,且是他的老主顧。

    偏偏黑牛現在不賣豬肉,偏偏黑牛現在跟花枝在一起,偏偏花枝是他所喜歡的女人。

    男人常罵女人是醋罈子。

    其實,男人比女人更甚。

    男人可以說是泡在醋函裡的酸溜魚。

    黑牛點點頭說:“是呀!”

    李馬虎似乎不相信,手指著自已鼻子,再問:“我?”

    花枝插口道:“就是你,還懷疑呀!”

    “沒沒有,我立刻去就是!”

    李馬虎一聽花枝不悅,連忙摸摸鼻子離去。

    不一會兒,酒菜即擺滿了一桌,花枝、黑牛及白長風三人先入座,邊吃邊聊。

    黑牛把救花枝的經過描述一陣,白長風有所不解,說:“昨晚我在睡夢中,就覺得怪異,附近的狗叫得特別兇,起來時無意發現有人埋伏在客棧,只見他們行動詭秘,即知道有事發生。

    黑牛道:“我把花枝救出,不敢直接回到客棧,只好把她藏在廢宅,誰知還是被他們找到。”

    白長風驚說:“他們這麼快就找到你們藏身地點?”

    黑牛點點頭,道:“他們人多勢眾,比獵犬還厲害,我低估了他們。”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笑聲道:“低估敵人,就是自已衰尾(倒黴)的時候。”

    黑牛笑著說:“胡一筒,你少臭屁,快進來喝吧!”

    “有酒喝,不用你通知,我早就聞到了!”

    說這話時,胡一筒已坐下,一杯酒也已下肚了。

    黑牛等他三杯下肚後,才又道:“胡一筒,不要命妓院的頭家(老闆),你調查過了嗎?”

    胡一筒仍舊喝著酒,一邊卻說:“黑牛,幾天不見,面黃肌瘦,是不是縱慾過度?”

    花枝聽了,臉色變得很難看。

    黑牛道:“胡一筒,剛見面就亂哈拉(胡說八道),臭毛病老改不了!”

    白長風也插嘴說:“胡兄,酒量真好!”

    胡一筒笑道:“酒量好,也要能辦事,不要命妓院的事早辦妥後,那總管叫李百成,現年四十五,信陽人氏,妓院大大小小的事他全管,但妓院卻不是他的。”

    黑牛一怔,即問:“哇操,那麼妓院的頭家到底是誰?”

    胡一筒回答:“華魁,他有個外號叫‘醜酉上人’!”

    花枝和黑牛一聽,驚訝道:“醜酉上人?他不是陰陽先生的師父嗎?”

    “不錯!”

    “你有沒有詳細調查過醜酉上人?”

    “當然調查過!”胡一筒道:“可是,也許會使你失望!”

    “怎麼呢?”

    “醜酉上人這人已是雞皮鶴髮的老人,他已有八十歲了!”

    這一下真使黑牛大失所望,他在妓院密室裡所遇到的幪麵人,雖看不見他的臉孔,可是,從他那滿露精光的眼神看來,絕不會是八十多歲的老頭眼睛!

    黑牛又問:“你還健在嗎?”

    “嘻嘻,這點會更讓你失望。”

    “哦?”

    “他是還活著,但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和嘴巴會動外,其它的形同廢人。”

    “哇操,這怎麼可能呢?”黑牛道:“二十年前,他還是叱吒江湖的老英雄,雖然性情怪癖,卻充滿了正義感,怎麼可能變成廢人!”

    “他雖然行動不便,但一張嘴卻能把人罵得狗頭淋血,抱頭鼠竄!”

    黑牛越聽好奇心越重,笑問:“他住在那裡?”

    “太行山上的桐谷!”

    “我非弄個明白不可!”

    “你躲得開黎月嫦那騷貨的溫柔掌嗎?”

    “我想沒有問題!”黑牛道:“你應該知道老子對騷蹄子是有兩手的!”

    聞言,花枝不禁白了他一眼,但她礙於眾人面前,僅悶在肚子裡黴裡罷了。

    胡一筒反問:“你現在正式進入他們圈子了嗎?”

    黑牛搖搖頭。

    胡一筒說:“我想,你很難正式進入他們圈子的!”

    黑牛不以為然道:“為什麼?”

    花枝醋味插嘴說:“有了黎月嫦那狐狸精,進不進入他們圈子也無所謂啦!”

    黑牛已知她在吃醋,笑道:“哇操,誰又在吃醋,好酸喲!”

    花枝氣說:“吃你媽的狗臭屁,下回想偷吃,最好別叫老孃知道,否則送你一頂綠帽子戴!”

    黑牛扮鬼臉笑道:“遵命,我親愛的婆娘,下回我若偷吃,定記得把嘴擦乾淨!”

    花枝杏眼圓睜,氣道:“手插魚藍——————-避不得腥!”

    黑牛兩手一擺,苦著臉說:“為了五佰兩銀子酬勞,為了妳爹的仇,我只好犧牲小我啦!”

    “你”

    胡一筒不等花枝再發作,忙打圓場道:“花姑娘女中豪傑,純屬根生笑(開玩笑)是不是?”

    既然胡一筒如此說,花枝也不是小氣的人,也就笑笑作罷。

    白長風也忙舉杯,笑說:“花姑娘,我敬妳一杯,平安無恙!”

    花枝笑著拿起杯子,道:“三月桃花——————-謝了!”

    二人同時一飲而盡。

    屋內的氣氛這才緩和、輕鬆。

    胡一筒眉頭一皺,又道:“這位舵主看來非等閒人物,他的疑心病很重!”

    黑牛問:“怎麼說呢?”

    胡一筒解釋道:“就拿昨個事來說好了,花姑娘破壞了他們一椿買賣,花姑娘自認得乾淨利落,他既然還能猜疑到她身上。”

    花枝幫腔說:“對,而且不惜派出高手把老孃綁走,加以威脅,這兔崽子是夠機警。”

    “哇操,難道他已懷疑是我了?”黑牛驚訝地道。

    胡一筒說:“最低限度也還不信任你,如果他懷疑了你,恐怕你早就到閻羅王那裡掛號了!”

    花枝聽了,心中似乎凝重起來,擔心道:“黑牛,我看”

    黑牛挖苦笑說:“是不是擔心老公的安危,要我放棄?

    花枝紅著臉道:“黑牛,我不想為了我爹的仇,而害了別人生命!”

    白長風報仇心切,自告奮勇地說:“如果有什麼危險的差事,就讓我去做吧,我願意效犬馬之勞。”

    黑牛笑道:“小騷蹄子,老子知道你關心我,可是我黑牛做事向來不喜歡虎頭蛇尾,再說,事情已有點眉目,現在已不止是要替妳爹報仇的事了,而是關係著全天下老百姓的利益問題。”

    這些話把花枝感動了。

    她沒想到自已喜歡的人,除了愛錢,心中還有著博愛。

    她感到驕傲,榮幸。

    但是,她卻撤嬌道:“知進退為英雄,識時務為豪傑!我認為這話很對,我的意思是說,你何不等到時機成熟以後再手。”

    黑牛轉頭看了胡一筒,笑說:“哇操,等到時機成熟時,我的五佰兩銀就飛了!”

    胡一筒道:“怎麼會呢?總爺既然答應給你,就不會食言的。”

    “騙鬼呀!”黑牛說:“老子給他的情報也差不多了,我若中途罷手,他會不會自已著手調查?”

    “會的!”

    “一旦讓他調查出來,把歹待一網打盡,他還會不會付我銀子?”

    “不會!”

    “他不但不會,而且還會笑老子一元捶捶————-傻瓜。”

    “以他的為人,他是會這樣做的!”

    “所以,老子該不該放棄?”

    “不該!”胡一筒道:“我預祝你成功。”

    “三月桃花————-謝了!”

    胡一筒關心說:“不過,你也該小心應付,千萬不要太大意,黎月嫦那騷貨雖然對你痴情不懷疑,可是,那舵主你就得提高警覺!”

    “安啦!”

    花枝現在對黑牛已是含情脈脈,但是提起黎月嫦心裡就不舒服。

    她訕訕道:“別以為黎月嫦那狐狸精對你略施媚術,你就暈頭轉向被迷住了,說不定她就是最大敵人呢!別忘了女人是禍水啊!”

    說完,才霍然感覺到醋勁十足,忙又道:“我意思是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應該珍重些!”

    黑牛也說:“妳說得有理,我會珍重的,不過,妳也應該小心,別忘了歹徒的目光隨時都注視著妳,洗澡的時候,記得隨身攜帶兵器!”

    此言一落,花枝滿臉飛紅,嬌嗔道:“多謝你的雞婆。”

    黑牛突然起身說:“哇操,我該走了!”

    說完,掉頭離去,花枝不顧一切地追了出去。

    “黑牛”

    白長風也起身準備出去,胡一筒連忙一把拉住他,道:“你去那裡?”

    白長風回答說:“我去送黑牛一程!”

    “不必了,人家情人要話別,你去煞什麼風景,喝酒吧!”

    白長風這才會意過來,坐下和胡一筒划拳喝酒。

    花枝追到外面,依依不捨地說:“黑牛,你你什麼時候再來看我?”

    “莫宰羊(不知道)!”黑牛溫柔道:“阿枝,小心一點!”

    花枝情不自禁地依偎在他懷裡,現在總算嚐到別離的痛苦。

    “黑牛”

    她無法抑制感情的發洩,只覺一陣辛酸撲鼻,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

    黑牛輕撫著她的秀髮,笑道:“阿枝,妳這是幹什麼,這麼大個人還哭!”

    “人家心裡難過,憋不住嘛!”

    “不怕別人瞧見笑話?”

    “要笑就讓他們笑好了,最好笑掉他們的大門牙!”

    黑牛安慰道:“阿枝,別忘了妳爹的血海深仇,等這件事了了,咱倆就可以永遠在一起,現在妳就忍著點!”

    花枝紅著臉羞答答地說:“你真的會要我?可是”

    “哇操,老子這輩子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臭味相投的小騷蹄子,妳想老子會輕易放過嗎?

    “我是耽心你,因為你”

    “哇操,我怎麼樣?”

    “你有個姓黎的狐狸精!”

    黑牛不禁笑了起來,他輕捻了她的下顎,說:“他是狐狸精,妳卻是妖精,狐狸鬥妖精,妳說誰是贏家?”

    花枝嬌媚道:“當然是妖精囉!”

    “那不就結了!”

    花枝也笑了。

    醉仙樓。

    黑牛回到醉仙樓,已是夜晚亥時了。

    裡面笙歌處處,嫖客正興。

    “爺,回來了!”

    站在大門口拉客的夥計“小茶壺”,見了黑牛忙招呼。

    大家都曉得他是黎月嫦的紅人,只有巴結,沒有敢得罪他的。

    就算黑牛橫著走,引起他們不滿,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嗯!生意不遠吧!”

    “託爺的福,還好,還好!”

    黑牛遊目四顧,並沒有發現黎月嫦的影子,便問:“大姐頭呢?

    小茶壺回答:“她出去了,還沒回來!”

    黎月嫦出去之後,黑牛即尾隨出去的,他當然知道,他只想知道她是否已經回來。

    同時,他要表現有點關心罷了。

    他徑自上樓去了,自然不會有人阻攔他。

    誰叫他是黎月嫦的紅人。

    其實,所謂紅人,說明白一點就是黎月嫦的入幕之賓。

    樓上的小廳空空洞洞,沒有一個人影,黎月嫦的閨房,也是空無一人。

    最近幾天,這神秘的樓上沒有斷過人影,黑牛幾次想要窺探其中秘密,都苦無機會。

    每次他上樓,不是黎月嫦伴在身邊,就是有手下在巡邏或者玩牌,始終沒有機會。

    為何今晚卻會例外?

    怪哉!

    真他媽的怪哉!

    萬一醉仙樓出事,由誰來擔當呢?

    黑牛心中不禁想道:“哇操,莫非因老子救阿枝,全體動員搜捕,想把開封府翻過來?果真如此,也該留下一二個守崗,豈可完全獻出空城?”

    他正在納悶,跟著又想道:“哇操,難不成老子的身份已經敗露,他們故意唱空城計,讓老子進來之後,來個甕中捉鱉?”

    想到這裡,黑牛笑了,是苦笑!

    他也許想得太多,若是想甕中捉鱉,何須唱空城計,他又不是初探醉仙亭。

    不管如何,現在既然無人,機會勿失倒是真的。

    他開始展目打量四周。

    乍看之下,卻未能看出半點破綻。

    黑牛知道,凡是設置機關密門的所在,必須嚴密安排,若是容易判別,那就失去設置的意義,當然不會輕易被他識破。

    不過,凡是沒有密門所在,一般混過江湖的人都知道,敲打牆傾耳細聽,聲音必有差異。

    黑牛混過江湖,他當然也知道。

    但是,這種方法實行不易,需要花費長久工夫,萬一被人撞見,西洋鏡必被拆穿,後果如何,不得而知。

    因此黑牛不用,他還有一招更有效的方法。

    正當他到處查探的時候,突然聽到樓梯聲響起。

    有人上樓的腳步聲。

    他不由一怔,連忙走回小廳坐下,悠然吹著口哨。

    上樓的不是別人,正是黎月嫦。

    她的臉上沒有表情,像個木乃伊,看見黑牛,也無驚訝的神色,顯然她對他的身份,還矇在鼓裡。

    黑牛心裡不禁嘆道:“唉,可憐的查某,悲哀的查某喲!”

    想罷,瀟酒望她一眼,招呼:“嗨,騷蹄子,上那兒去了?”

    黎月嫦嫣然一笑,回答說:“去看了一個朋友,難道我還得向你請示?”

    看她的神色,好像對於花枝的被救,毫無半點沮喪,失意之態,真不愧為一個大姐頭的氣度,不由使黑牛暗自佩服。

    “哇操,請示不敢當!”黑牛打趣道:“妳的朋友是男的吧?”

    “黎月嫦並不在乎,白了他一眼說:”不錯,而且是我最喜歡的男人!“聞言,黑牛暗吃一驚,忖道:“哇操,莫非她指的是老子?那麼,我的身份是敗露了?”

    旋即,他瀟灑說:“哇操,難道妳又找到新對像啦?”

    黎月嫦雙眸直盯著他道:“錯了!”

    “那麼是老相好?”

    黑牛心中狐疑重重。

    “也不是!”

    “哇操,那我就莫宰羊(不知道)了!其實,老子是關心妳的,我還是不猜的好,由妳自已說吧!”

    黎月嫦正色道:“好!由我自已說,我就是去找你!”

    “哇操,這戲沒得唱啦!”

    他暗叫一聲,但他自認為幹得乾淨利落,絕沒有留下破綻。

    他故作驚訝說:“哇操,妳找老子幹嘛?是不是癢得受不了?”

    黎月嫦並不立刻回答,反問:“你昨晚到今天白天上那兒去了?”

    “老子去找朋友。”黑牛學她的口氣道:“難道還要我向妳請示?”

    “請示倒不必,但願不是找你的馬子!”

    黑牛心裡已有數,他的身份是敗露了。

    他想不通一向謹慎的他,現在不得不懷疑自已的機警與智慧。

    但是,大家還沒翻臉攤牌之前,他還是保持一貫作風,笑道:“若是我真的去找馬子呢?”

    黎月嫦扳下臉孔說:“哼!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黑牛暗自警惕!

    他暗罵:“他奶奶的,好厲害的老狐狸,居然窺破了老子的身份!”

    接著,他扮傻說:“哇操,難道老子那馬子是個凶神惡煞不成?”

    黎月嫦冷哼一聲,道:“但願你的馬子是個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顯然地,黎月嫦的這句話含義很大,她好像在暗示,又似乎在譏諷。

    前者是屬於善意,後者當然是惡意的了。

    黑牛試探說:“如果她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難道妳是母夜叉、羅剎女?”

    她毫不在乎地道:“你早就知道老孃是母夜叉、羅剎女,何必再扮傻呢?”

    到了這種地步,不攤牌也不行了。

    黑牛冷笑說:“那麼,妳也早就知道老子是妳們的敵人了?”

    “不但知道,我還知道你就是鷹勾鼻的替身。”

    黑牛暗吃一驚,但他面不改色,笑道:“妳的推測果然不凡,但妳馮什麼指老子是鷹勾鼻?”

    黎月嫦說:“昨夜的消息只有一個人知道,因此你以調虎離山之計騙走了車伕晉寒,趁機救走花姑娘,這只是其中一點而已!”

    “那麼,妳是昨夜才發現?”

    “我幾天前就懷疑你了!”

    “你憑什麼懷疑?”

    “你武功高,尤其是飛刀,和你初次射出飛刀的手法一樣!”黎月嫦道:“江湖上除了退隱的小李飛刀,葉開之外,很難再找到百發百中的飛刀高手,因此你的手法非常引人注目。”

    黑牛恍然大悟,他是在儘量不殺人的情況下才如此做的,想不到這懂菩薩心腸,卻給他帶來反效果,使他有後悔之意。

    黎月嫦微笑道:“怎麼樣?我猜的對了吧!”

    黑牛感到尷尬,她為什麼還顯得如此友善?

    友善的背後又是什麼陷阱?

    “那麼,妳準備把老子怎麼樣?”

    黎月嫦微微一笑,嬌媚地坐到他身邊,笑道:“只要你願意,現在還來得及!”

    “哇操,什麼意思?”

    黎月嫦道:“加入我們的組織!”——

    玄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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