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羽翎聽廖小瑤這麼一說,立即躍身搶至石壁門旁,在那塊標有紅點的石塊上一按。
毫無反應,石門紋絲未動。
顯然,開啟石門的機關被李旭關閉。
“幫主!”齊羽翎扭頭呼喊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驚慌之色,“咱們已被困住了。
徐天良目芒閃了閃,向齊羽翎揮揮手,示意他退開。
齊羽翎立即退至一旁。
徐天良踏步至石門前站定,平抬起雙臂,運動內力。
他決定以掌試擊石門。
他這樣做有兩上企圖。
若能擊開石門便有一條生路。
希望這一掌能擊去廖小瑤心中對他的懷疑。
他運動少林大歸內氣法與混元金剛氣功,功力提至十成。
雙掌猛然擊出。
“轟隆”巨響,喊壁搖曳,壁頂砂石簌簌落下。
廖小瑤瞪圓了眸子,滿臉驚異,瞳仁深處還露出幾分痛苦的神情。
無號和尚功力如此深厚,絕非徐天良可比,難道他真如白素娟所說,不是徐天良?
徐天良緩緩收回掌,臉上罩起一片嚴霜,石門深嵌在石壁內未動分毫。
這是道千斤石閘門,除了開啟機關絞盤或用火藥外,決無法打開它。
眾人陰沉著臉,盤成一個圓圈坐下。
廖小瑤坐在徐天良身旁,誰也沒有說話,兩可以聽到相互的心跳。
徐天良屏著氣,竭力穩定住心神,但心仍騰狂跳不已。
廖小瑤澄澈的眸子水波盪漾,雪白的上牙輕輕咬住了下唇。
無號和尚心跳為什麼這般急促?
他為什麼似乎害怕自己?
她剛剛感到絕望的心裡,又燃燒起了一絲希望的火焰。
她眨了眨眼道:“大家不用消沉,也許會有人來救咱們。”
齊羽翎沒答話,唯恐說漏嘴。
他知道徐天良出發時,已傳令沙渺渺趕到西關到來接應。
徐天良冷聲道:“廖宮主好靈通的消息。”
廖小瑤抿抿嘴,斜瞟著徐天良道:“與沙渺渺一道前來的還有我爺爺廖天奎與黑魔頭關世傑。”
齊羽翎眉遭:“這麼說咱們死定了。”
廖小瑤平靜地道:“半個時辰之內,便可定咱們生死”。
徐天良眸光一亮,但沒問話。
廖小瑤緩緩地站起身,指著地上的石塊道:“這些石塊縫下是鐵板,本宮主曾見過這種秘室,名曰‘烤室’只要在下面燒起火,熱氣透過石塊傳來,半個時辰內,我們就會被活活烤死。”
徐天良彈身躍起,一掌拍下,石塊崩下一小塊,下面果然是鐵板。
好陰險歹毒的惡賊!
徐天良雙目泛赤,又一掌擊下。
金鐵交嗚聲震耳欲聾,地下鐵板卻紋絲不動。
手掌傳來一陣炸痛,低頭一看,虎口已漢出一絲鮮血。
廖小瑤淡淡地道:“大師不用白費力氣了,此鐵板厚逾兩寸,就是用火藥,也炸不開的,咱們除了等待,別無他法。”
徐天良很不甘心,但不無奈,只得重新盤膝坐下。
廖小瑤在他身旁坐下,平靜地眯起了雙眼:“如果半個時辰內,下面不燒火,咱們就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徐天良的心,像刀絞一樣地發痛。
他剛才的舉動,並非是為了自己尋條生路,而是為了廖小瑤。
他已經害了這位同父異母的妹妹,現在眼睜睜地看著她死,而不能救她,他的痛苦可想而知。
他在痛苦中向上蒼懺悔著,合著雙掌,靜靜地等待厄運的降臨。
九龍堂內廳房。
泰生客棧的那位青衣客,端坐在太師椅中,椅旁的茶几上仍擱著那根青布白結竹鞭,還有那隻小招魂鈴。
青衣客懷中竟抱著灰毛狼。
灰毛狼依偎在青衣客懷中,身子微微發著抖。兩隻閃忽不定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青衣客伸出左手,端起茶几上的茶盅。
此時,房門推開,蔣國維走了進來。
蔣國維見到青衣客,立即趨前一步跪伏在地道:“地皇營蔣國維叩見天聖!”
原來這這青衣客就是西門復。
西門復不慌不忙地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盅,這才擺擺手道:“免禮。”
“謝天聖。”蔣國維磕了個頭,才緩緩地站起,垂手侍立一旁。
西門復鬆開手,輕輕一推,灰毛狼狼跳躍下地,趴伏到茶几旁。
西門復冷緩緩地道:“事情辦得怎樣了?”
蔣國維躬身道:“天聖英明,一切如同天聖所料,沙渺渺,廖天奎和關世傑已經中計,今夜有好戲可看。”
西門復輕“嗯了一聲道:“無論如何今夜之時之前。不能讓他們三人與姚天霸和廖小瑤及無號和尚一幫人見面。”
蔣國維道:“請聖天放心,廖小瑤和無號和尚一幫人,現已困在了秘室,絕無問題,只是姚天霸……”
西門復臉色一沉:“還沒有探到他的行蹤?”
蔣國維急忙道:“屬下無能,雖未探到姚天霸的行蹤。但已抓到了他派來西關與無號和尚他們聯絡的飛毛腿湯風和。”
“哦!”西門復眯起了眼,陰沉地道,“好一個六不和尚,居然採須知雙線聯繫。”
蔣國維小心地道:“如此看來,姚天霸已對李旭生有疑心了。”
西門復冷冷地哼了一聲:“湯風和與地無號和尚聯絡後,在什麼地方與姚天霸見面?”
“這……”蔣國維支吾著道,“屬下不知。”
西門復唬起臉:“為何不知?”
蔣國維道:“湯風和不肯開口,屬下……”
西門復冷冷地道:“無能。”
蔣國維立即跪伏在地,磕頭道:“屬下無能,罪該萬死!”
西門復凝眉道:“湯風和現在哪裡?”
“回稟天聖”蔣國維急急道,“湯風和現在押在本堂水牢裡。”
西門復嘿嘿一笑:“很好,立即帶他上這裡來。”
“是。”蔣國維爬起來,匆匆退下。
西門復陰惻惻地笑了。
他對姚天霸身旁的人都很熟悉,知道他們的弱點,所以很容易收買或擊倒他們。
這是一場半智鬥勇的搏鬥,他覺得很有趣,多少年來,他一直夢寐以求這樣的一場搏鬥,今日終於如願以償。
他認為自己已穩操且券。
進可攻,統一武林,瓦解朝廷,與朱氏草包皇帝爭奪江山成其大業,退可守,當武林土皇帝,佔山為王稱霸一方,逍遙自在。
總之,他能立於不敗之地,對此,他很自負,深信不疑。
今天西關發生的事和即將發生的事,全都在他掌握之中。
他端起茶盅,一飲而盡。
茶很香,香氣直沁肺腑,他很滿意.
房門再次打開,蔣國維押著湯風和走了進來。
湯風和三十多歲,瘦長的身材,身上衣裳破碎,水珠滴滴,溼濡濡的破衣縫裡還有縷縷鮮血滲山,顯然他已受過酷刑,但他一雙精芒畢露的眸子仍然神彩奕奕,一眼可以看出。這是一條寧死不屈的硬漢。
要讓這樣的硬漢開口,可不是容易的事。
湯風和大咧咧地走到房中央,挺身卓立,神情凜然。
蔣國維唯恐失去了西門復的面子,瞪圓眼嚷道:“姓湯的……”
話剛出口,卻被西門復揮手阻住,蔣國維只得狠狠地向湯風和投去一個警告的眼光,然後退到一旁。
西門復望著湯風和,靜靜地望著,也不說話。
湯風和昂著頭,無畏的眼光迎向西門復,神態桀騖不馴。
兩人黝然相望,目光在空中交觸。
房內的空氣在目光的交觸中突然凍結,顯得異樣凝重。
蔣國維感到一種沉重的壓抑。
西門復為什麼不問話?
為什麼不吩咐自己準備刑具?
但,他卻不敢問。
西門復仍不說話,只是看著湯風和的眼睛,足足有袋煙的功夫,湯風和沒有驚慌的表現,靜靜地望著對方,氣度平靜。
突然,西門複目光一變,透出一種無聲的壓力。
湯風和感到了壓力,但這壓務並非是來自眼光本身,而是他意識到西門覆在想什麼。
他綻出了一個笑容,這個由憤怒和輕蔑混合而成的略帶驚慌的微笑,扭曲了他的臉。
西門復此時開口了:“翠娘可好?”
這個江湖鐵錚的漢子,在刀尖上打滾過日子,沒有娶親。
但卻有個心上人翠娘,這件事在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
他的臉色變了,但語氣十分沉著:“謝謝西門莊主關心,她還好。”
西門復冷冷地聲音再次響起,“小阿毛也好?”他臉色再變,聲音有些顫抖:“託西門主福,他……也好。”
小阿毛是他與翠孃的私生子,今年五歲,是他倆的命根子。西門復又道:“洞庭湖今年泛洪水,桃源村被淹,日子可不怎麼好過。”
湯風和咬緊著,屏住氣,憋得脖子上青筋暴凸。
他想發作,卻又不敢。
西門得沒有再往下說,又用那透著無聲壓力的眼光瞧著他。
他鬆開咬緊的牙,輕嘆了口氣道:“你想知道什麼?
請問。”
西門復拍拍掌道:“爽快!你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與姚天霸見面?”
湯風和眯起眼道:“就此一問?”
西門復點點頭:“不錯。”
“好。”湯風和毅然地道,“我回答此問,你可不準傷她們母子。
他寧可自己死,也不能讓人傷害翠娘與小阿毛。
西門復沉聲道:“當然。”
湯風和冷緩而又無奈地道:“今夜亥時在南石枚坪與姚大人見面,然後引他去見無號大師一幫人。”
他頓住了口,要說的已經說完,現在就等西門復出手。
他知道西門複決不會放過他。
西門卻擺擺手:“你可以走了。”
“什麼?”湯風和滿臉驚愕,幾乎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放我走?”
西門復點點頭:“是的。”
湯風和仍不肯相信:“真的?”
西門復淺淺一笑:“你走一走,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湯風和沒再多說話,扭身便走。
“天星!”西門復陡地綻出一聲厲喝。
天星,這是什麼意思?湯風和腦際念頭一閃。
灰毛狼從茶几旁射出,如同閃電撲向了湯風和。
湯風和是個江湖老手,經驗豐富,聽到動靜以為是西門復出手,毫不猶豫回身,雙掌猛然擊出。
他知道自己不是西門復的對手,所以使的是“玉石俱焚”
的本門絕招,所有的內力全在一瞬間之間進出,橫豎是死,何必坐以待斃?
然而,他雙掌擊空了。
攻擊他不是畝門復,而是一條狼。
他雙掌擊空,內力虛脫,嘴裡噴出鮮血,身子搖晃著往前衝出幾步。
空中灰毛狼頭一扭,“嗤”地一聲,利齒準確地咬斷了湯風和的頸脖。
兇猛迅速,準確無誤,這是一條訓練有素的“殺手!”
灰毛狼一咬之後,立即空中扭身,劃個弧線,落到西門復腳前。
西門復彎下腰,伸手摸著灰毛狼的頭,臉上綻出一抹陰森的笑意。
湯風和踉蹌兩步,砰然倒地。
西門復陰冷地笑著道,“沒想到吧。”
湯風和斜眼瞧著他,泛白的嘴唇絕望而痛苦地翕動著:“你……你……”
西門得陰惻側地道:“老夫並沒有騙你,老夫沒有出手。
是真心放你走,但你自己走不了,又能怨誰?”
蔣國維在一旁垂手瞪眼,高大的身軀微微發抖,差別額滲出了冷汗。
剛才的這一幕,他看是很清楚,“天星”殺手實在是太厲害了,如果灰毛狼攻擊的對象是他,他決無法躲避。
湯風和身子抽搐著,鮮血將木板染紅了一大片,他咬住嘴唇,雙手十指痙攣地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襟。
西門復冷冷地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頭剛剛宰殺了的還未斷所氣羊。
西門復冷哼一聲,從太師椅中站起,走到湯風和身邊,凝視著他緊緊抓住衣襟的雙手。
片刻,西門復彎下腰,捏住了湯風和的手腕。
湯風和十指抓得很緊,任西門復怎樣捏弄手掌,指頭也板不開。
西門復臉色微變,運動功力。
“叭叭叭!”像爆豆似的手指骨頭斷裂聲,驟然響起。
蔣國維只覺是一陣心驚肉跳,頭上汗如雨下,他雖然這種場面見得並不少,但在他心目中視如神明的天聖竟會如殘忍,實出他的意料。
酉門覆在湯風和捏著的衣襟裡,取出一個香袋。
香袋做著精細,呈桃心形,正中用紅絲線繡了朵桃花,四邊織有荷葉邊,左角上還繡有一個小小的“翠”字。
不用說,這是翠娘送給湯風和定情物與護身符,難怪湯風和臨死時還緊抓著它不放。
西門復拎著香袋仔細看了看,又湊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後對蔣國維招招手。
蔣國維抬手抹去前額的汗水,急忙走到西門復面前,垂首道,“天聖有何吩咐?”
西門復沉下臉,輕輕地說了一番話。
“遵旨。”蔣國維點頭應喏,躬身急退。
他退到門旁,轉身打開房門,恰與急匆匆趕來的李旭撞了個滿杯。
“蔣兄……。”李旭正欲問話。
蔣國維壓聲道:“西門莊主到了。”
李旭目芒一閃:“他在哪裡?”
蔣國維一邊往外走,一邊耳語道:“在房間裡。”
李旭怔了怔。他沒想到西門復會到九龍堂來,但旋即寧一定。
深吸了口氣,大步踏入房中。
他走入房內,心格登一跳,頓時呆傻了眼,竟忘了向端坐在太師椅中的西門復見禮。
他身為江南巡撫衙總捕頭,死人見得多了,各種恐怖的死狀也已習以為常,湯風和被開脖子而死的慘狀,並不能使他驚愕,使他呆傻的是另兩個原因。
湯風和是姚天霸此行的貼身捕快,他為何會在這裡,難道姚天霸已到西關?
他心中最害怕的人是姚天霸,若姚天霸已到西關,問題就麻煩了。
另外,就是那頭灰毛狼。
灰毛狼為什麼會趴伏在西門復的太師椅前,難道它真正的主是西門復?
灰毛狼正伸著脖子瞧著他,眼光兇狠、冷酷,令人毛骨悚然。
他耳旁響起了冷森的狼嗥聲,和神行太保俞西原被狼群撕咬、吞食時的慘號。
他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身子一陣顫慄。
響起了酋門復的聲音:“李捕頭,請過來坐。”
李旭從驚愕中甦醒,忙定了定神,大步從湯風和屍旁走過,來到太師椅前,拱起雙手道:“在下李旭見過西門莊主。”
“哈哈哈哈。”西門復一陣大笑,“李捕頭何必客氣?坐,坐!”
李旭拱拱手:“謝莊主。”
他在太師椅茶几旁的另一張靠椅中坐下,眼光仍瞟著湯風和的屍體。
西門覆沒叫人給李旭沏共,也沒叫人進房來收拾屍體,也沒再說話,兩道深邃的目光直盯著李旭。
李旭十分尷尬地扁扁嘴道:“西門莊主,您要在下做的事,在下已全都辦妥了。”
西門復輕“嗯”了一聲:“是嗎?”
李旭急忙道:“孟捕頭和神行太保俞西原,已喪命在關外石林,俞沙英夫婦已被我殺了。
無號和尚五名手下在關帝廟被我誅殺,無號和尚和廖小瑤及另五名手下,已被困在九龍堂的秘室裡,隨時可要了他們的性命。”
西門復點了點頭:“你辦得很好。”
“西門莊主誇獎,”李旭弓起身子道:“只是……”
西門得打斷他的話:“請李捕頭放心,老夫從不食言,十萬兩銀票當親自送到李捕頭手中,李捕頭金屋藏嬌的小妾,亦完壁歸趙。”
李旭聞言,忙站起身道:“謝西門莊主!”
西門復緩緩地道:“李捕頭別先忙著謝。”
李旭臉色微變:“難道事情還沒完?你還要我幹什麼?”
西門復不回答他的問題,卻反問道:“那無號和尚是不是徐天良?”
李旭坐下道:“不是。”
“哦”,西門復沉著臉道,“你肯定不會錯?”
“肯定不會。”李旭沉著臉道:“你肯定不會錯?”
“肯定不會。”李旭斷然地道,“那無號和尚見到廖小瑤時。
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如同陌生人,單憑這一點,在下就可斷定他決不會是狼崽徐天良。”
西門復微眯起眼道:“廖小瑤有何反主應?”
提到廖小瑤,李旭還恍若心一蕩,頓了頓道,“她也在試探無號和尚,看樣子她很希望,也認定無號和尚不是徐天良。”
西門復沉下臉,若有所思。
李旭又道:“哦!西門莊主,在下還有一個發現。”
西門復眉毛一挑,目光陡亮。
李旭壓低了聲,神秘地道:“在下發現無號和尚的手下,竟是雙鎖山義勝莊夏世炎的人。”
西門複目光收斂,淡淡地道:“這個,老夫早就知道了。”
李旭想了想翹翹嘴道:“無號和尚已落入了秘室中,管他是誰,燒一把火不就萬事皆體了?”
西門復冷笑一聲:“事情並非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李旭恭維地道:“西門莊主的意思……”
西門復肅容道,“秘室裡的無號和尚一幫人,你要好好招待他們,今夜子時你與他們一起去到西天門。”
李旭顏面變色道:“西門莊主,咱們已經說好了的……”
西門復冷冷地截住他的話道:“買賣還沒做完,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
李旭不覺動氣:“請西門莊主不要逼人太甚,李某也並非未見過世面的人。”
西門復冷哼道:
“既然如此,李捕頭請便,姚大人正等著你去見他。”
李旭咬咬,歪著嘴道:“姚天霸今夜是否會到西天門?”
西門復端然地道:“老夫保證姚天霸決不會在西天門出現。”
李旭無奈地聳聳肩:“好,就這麼辦。”
西門復擺擺手:“李捕頭可備些酒菜送秘室,並安排一下夜裡的行動。”
李旭站起身拱拱手,轉身就走。
走到房門旁,他又轉回身:“西門莊主可不要忘了許下的諾言。”
西門復呵呵一笑:“當然。”
李旭推門而出。
西門復打聲短哨。
灰毛狼彈躍起而起,竄出了房外。
西門複目光從房門外,轉註到了湯風和的屍體上。
他目芒在閃動,眼眶在逐漸泛紅,似乎在吸吮著地上的血。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誰也破壞不了他的金頂朝聖會計劃。
無號和尚是不是狼崽徐天良,今晚即可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