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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南京攻略  上

    當晚……

    一雙軀體在繡被之中反覆交纏,巫山雲雨不止,魚水交歡不息,而那陣陣的嬌喘與無狀的呻吟,亦交匯出最美的樂章。

    “呼!”陳近南抱著音音問道:“可以了麼?”

    音音紅著瞼道:“不行。”

    陳近南苦笑:“都一個時辰了耶,還不行?”

    音音撒嬌佯怒道:“嗯——還不行嘛。”

    鄰房傳來唐賽兒的干涉,喝道:“臭小子!人家都說不行了,你還硬要?你想把她弄死嗎?給我滾下床去!”

    陳近南委屈說道:“大姐,你也講點道理好不好?我是問她,可以‘出來’了麼?是她還硬要的耶,快被弄死的是我呀!”

    原來,經過陳永華的調教(天知道,陳永華根本不是要調教這個),陳近南床上功夫大為精進,不但雙手萬能,撫得音音慾火焚身,更好逞“口舌”之能,舔得音音大為銷魂。

    此次雙方再戰床帷,不但教陳近南初嘗男女滋味,也教音音曉得男人的“好處”。

    是故音音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四而五的要求,需索無度,而陳近南也就捨命陪君子了。

    孰知唐賽兒竟隔牆叱道:“陳三!你倒底喂她吃了什麼東西?是春藥麼?看我過來之後怎麼剝你的皮!”

    陳近南耳聞鄰房開門、甩門聲響,忙與音音分離,說道:“她過來啦,我先走一步。”

    音音拉住陳近南的手不放,卻是不依。

    陳近南只得湊近音音耳畔道:“來日方長嘛,明晚我再來,包準帶來更新的花樣,嗯?”

    音音咬咬手指頭,喜孜孜的,這才依依不捨地鬆手放行。

    翌日一大早,陳近南十萬火急地又去找陳永華請教“功夫”。

    得悉自己傳授的功夫派上用場,陳永華大感欣慰,也教出了趣味,沉吟道:“你身為將領,不能專靠拳、腳、內功取勝,是該學學兵器的時候了。”

    陳近南心想:“乾爹在說什麼呀?他真以為我想學的是武功?”

    陳永華沉吟道:“這樣吧,我教你一套‘九路金槍’,包管你今晚赴約,能讓對方驚訝你槍法上的變化。”

    陳近南以為“槍法”是指“用那話兒的方法”,既能變化多端,他自是欣然學習。

    但見陳永華取來一根長棍,道:“我就用這棍子代替,要個一遍,你把它想做是你的長槍,懂麼?”

    陳近南淫笑道:“怎麼想像嘛?人家的可沒那麼長。”

    陳永華看了棍子一眼,皺眉道:“這根棍子是長了點……”心想:“可也沒什麼好笑的呀。”

    就這樣,這對父子“各取所需”,再一次切磋功夫,陳永華教了九路槍法,陳近南則學了九種“槍法”。

    當晚陳近南提“槍”上床、現學現賣,音音果然大為受用,折騰了半個晚上才罷休。

    唐賽兒少不了又是一番嫉妒。

    畢竟這門“九路金槍”,她是永遠不能學會的。

    翌日陳近南又去找陳永華請教新功夫,當真是求知若渴。

    陳永華愣道:“昨日的‘九路金槍’你還沒學熟,今日又要學別的?好孩兒,‘貪多嚼不爛’啊。”

    陳近南搔了搔頭道:“這就跟學武一樣嘛,外家功夫不如內家功夫,重要的不是記住,而是心領神會。”

    陳永華點頭笑笑:“沒錯,確實如此。”心裡忽想:“他怎麼說‘這跟學武一樣’?這本來就是學武啊,不然他以為我在教什麼?”

    陳近南道:“乾爹,您就再教我新的技巧,好讓我夜夜稱雄。”

    陳永華苦笑:“那……乾爹索性就教你華山劍法之一:‘行雲流水’。”

    “華山劍法?”陳近南心想:“乾爹也真是的,怎麼把床上功夫取了這名字,他出身華山派,不怕有辱師門麼?”

    陳永華道:“你並非華山弟子,乾爹本不該傳你這套劍法,然而乾爹的師門早與華山本門決裂,自立正宗,行雲流水劍法又非師門所授,乃今華山掌門左行空的家傳,所以教給了你,亦不算有辱師門。”

    陳近南把這番說辭當作了另番解釋,錯悟道:“我曉得啦。”心想:“加入華山派真好,可以學劍上功夫,還可以學床上功夫。”轉念又想:“唔,不知乾爹的師父為什麼另立門戶,他嫌華山本門的床上功夫不好麼?”

    雙方誤會愈來愈大,緣因陳近南心懷不軌,外加他文字造詣有限,這才將錯就錯、正打歪著。

    陳永華隨即拔出佩劍,舞出兩朵劍花,說道:“行雲流水的第一招,喚作‘花紅花落花流水’,今天你就先學這一招。”

    古人有把女性性器官隱喻做花的習慣,陳近南聽了“花紅花落花流水”,立刻拍手叫好,認真學習。

    華山劍法堪稱天下劍法之絕品,單就劍法而言,無人能出其右,不管是華山派的哪一分支、哪一門劍術,在在都符合清、捷、妙、絕四個字。

    陳永華身為一代武林宗師,使出這套劍法,當然不在例外。

    施展完畢,垂劍問道:“你都記清楚羅?”

    陳近南道:“記是記清楚了,不過嘛……”

    陳永華問:“不過什麼?”

    陳近南道:“這一招的姿勢變化太多、太快,我的傢伙(指陽具)恐怕會斷掉。”

    陳永華以為“傢伙”是指長劍,遂問:“對方的傢伙可是上等貨色?”

    陳近南臉上帶著春意回答:“當然是上等的羅,而且非常好看。”

    陳永華沉吟:“如果這樣,那我的借你好了。”把劍遞了過去。

    陳近南大驚,以為陳永華要把自己的“傢伙”讓他割下去用,連忙搖手:“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

    陳永華怔然笑笑:“有什麼使不得的?就算斷了也沒關係,武功練到一定境界,有它沒它都一樣。”

    陳近南堅辭道:“我想您還是留著、留著的好,我自己會小心謹慎的。”

    陳永華道:“欸,跟我這麼客氣,真是的。”遂收劍還殼。

    陳近南心想:“慷慨也不能這樣子呀,何況,乾爹把他的卵葩割下來,借我用了,那我也爽不到,有個鳥用?”

    當晚,陳近南施展新學的劍法,果真是“花紅花落花流水”,流個沒完沒了,樂得音音盡興銷魂。

    女孩兒家固然滿足了,陳近南卻差點死在床上,累得快要翻掉啦。

    接下來好幾個月,食髓知味的音音更抓緊陳近南夜夜春宵,把陳近南搞得是“春蠶到死絲方盡、臘炬成灰淚始乾”。

    陳近南也將整部行雲流水劍法學了“通透”。

    昭武三年,夏六月,南天王耿精忠與延平王鄭經正式決裂!

    鄭經即命馮錫範統兵繼續北上,進佔汀州,頗有吞併整個福建的企圖。

    脾氣火爆的耿精忠聞訊震怒,無視大局,竟將江西的部隊悉數南撤,要同鄭經決一死戰。

    清廷失去了陝、甘二省,原是士氣低落,卻因漢軍陣營的自相殘殺,重振旗鼓,坐擁南京的康親王——傑書不費吹灰之力,馬上收復了浙、贛二省,更準備南下收復福建。

    注一:以上皆為史實。

    注二:清軍沿著長江與吳周對峙的大軍分做三路,西路由大將軍——尚善率領,中路由簡親王——拉布率領,東路則由康親王——傑書率領,雖然大勢已去,三路軍的總兵力仍有二十餘萬。

    同年八月下旬,昭武皇帝吳三桂的聖旨終於發到了西安。

    聖旨諭令線國安派人東征南京,限期中秋節前抵達,與林興珠的水軍以及吳六奇的步軍,在南京城外會師。

    林興珠系吳周的水師提督,掌握洞庭湖戰船數百艘,吳六奇則擁有天地會會眾,共約三萬人。

    最初吳六奇襄助臺灣水師進佔浙江各地,不料耿、鄭自相殘殺,雙方各從前線撤軍至後方火併,吳六奇寡不敵眾,所有取得的地盤又都吐了回去,只得率部退到皖南(安徽省南部),而與嶽州方面保持聯繫。

    線國安著遺線國城統兵一萬五千人,擇日出發,左軍副將陳近南、右軍副將線成仁同行,另派陳永華、龐笑月隨軍出征,參議軍事。

    出征前夕,陳近南與音音仍約在吉福樓的客房過夜。

    二人格外珍惜這最後一點相處的時間,不似以往那般拚命尋歡,而是聊不完的兒女情長。

    音音道:“南哥,你真的不讓我跟?”

    陳近南輕撫懷中的音音,搖頭說道:“這次東征不但兇險,路途又相當遙遠,你懷有五個月的身孕,說什麼我也不讓你跟呀。”

    音音狡黠地笑問:“不讓我跟,你一個人受得了麼?”

    陳近南明白她的意思,舉起雙手笑道:“自己解決羅。”

    二人相視又笑。

    陳近南反問:“你呢?你一個人受得了麼?”

    鄰房這時傳來唐賽兒不悅的聲音:“喂!什麼意思?她怎會是一個人?還有我呢!”

    陳近南苦笑:“你嘛……恐怕不能滿足她喲。”

    唐賽兒捶牆喝道:“去你的!”

    陳近南與音音竊笑乍舌。

    幾個月下來,他二人夜夜春宵,唐賽兒卻夜夜飲恨,對於陳近南有說不盡的妒意,若非光明神之故,唐賽兒早把音音腹裡的胎兒打掉啦。

    陳近南也很清楚,多少也心懷愧疚,畢竟他睡的是別人的“老婆”,為了彌補音音獨守空閨的遺憾,也為了彌補唐賽兒,他的痞子腦袋忽然想出了一個法子。

    問道:“唐姐,你想不想學學房中術啊?”

    唐賽兒隔牆叱道:“不想!也沒必要!”

    陳近南嘆道:“你可以不想,但你不能不替音音想想啊,你可以不要,可如果音音她要呢?”

    唐賽兒聽得頗有道理,口氣於焉軟化:“哪、哪些房中術?”

    陳近南道:“我一共學了三套,第一套喚作‘慢手柔舌’,第二套喚作‘九路金槍’,第三套招式最多,也最有變化,叫作‘行雲流水’。”

    唐賽兒聽了心想:“這麼多招?難怪,難怪他不用春藥,也能教音音那般歡愉。”又問:“這麼多撈什子的把戲,是哪個淫魔教你的?”

    陳近南道:“什麼淫魔,應該說是淫神才對,是我乾爹教的啦。”

    唐賽兒愣道:“陳永華?他?你胡說什麼。”

    陳永華德才兼備、智勇雙全,且又不類八大門派的人那樣偽善,就算是魔界黑道也對之懷抱敬重,唐賽兒雖然看不慣名門正派的人物,卻不認為陳永華會傳授陳近南房中術。

    陳近南解釋:“我乾爹雖是大人物,不能搞這些把戲,可他跟我是義父義子的關係,那就另當別論了,好比做母親的教授女兒閨房之樂,你不能說人家淫蕩吧。”

    唐賽兒又聽得頗有道理,遂問:“那我該怎麼學?”

    陳近南沉吟:“我示範給你瞧瞧。”

    唐賽兒怒道:“我才不看你們兩個做那檔事呢!”

    陳近南旋又沉吟:“那……我去你房裡‘表演’給你瞧瞧。”

    唐賽兒沉聲道:“你敢過來,我就讓你變成女人爬回去。”

    陳近南心想:“可惜呀,要能搞到這個恰查某(兇女人),那真是生平一大樂事。”說道:“既然如此,我念你記,這總可以了吧?”

    唐賽兒道:“這還差不多。”

    於是乎出征前夕,便在性愛技巧的口語相傳之中,三人徹夜度過,香豔而又離奇。

    閒話休絮。

    吳周大軍依照陳永華的建議,誓師拔營後,繞道淮河平原,折往南京。

    淮河平原大部都在河南省境內,河南此時已甚空虛,緣因圖海兵敗關中之際,清軍唯恐線國安趁勝進擊北京,將全省守軍悉數撤至黃河北岸,戍衛京師。

    不管是鄉鎮或城市,百姓聞知漢軍到來,爭先殺死留守的清廷官吏,大開城門相迎。

    大軍一路前進,沒有遭遇任河抵抗,還不乏糧草補給。

    駐紮許昌、召開軍前會議時,笑月便道:“如果我們分撥一點軍隊,前往河南省各處安民保境,好好的經營經營,不但可以鞏固我軍的後路,將來北伐也可省下不少功夫。”

    總兵線國城道:“大概要分撥多少兵馬?”

    笑月道:“三千人足矣。”

    線成仁一旁冷哼:“三千人?咱們總共也才一萬五千人,兵馬已經夠少了,你還分撥這麼多。”

    笑月道:“據報吳六奇留在皖南有三萬人,夠咱用了,河南省倘被清軍奪回,我們可要腹背受敵啦。”

    線成仁道:“倘若我軍攻下南京,便沒有腹背受敵的危險,倘攻不下,縱使河南駐有三千人也無補於事,”轉向線國城道:“不如集中全力前進,無需再做分撥。”

    線國城曉得線成仁素與笑月不合,雅不欲得罪任何一邊,乾脆推給陳永華,徵詢問道:“陳兄以為呢?”

    陳永華頷首:“笑月此計可行,但不知……要派誰經營河南?”

    河南一省,畢竟還在清軍勢力範圍內,僅靠三千人經營,多少仍有風險。

    諸將面面相覷,無人敢去。

    笑月應道:“線總兵,就派我去吧。”

    陳近南忙道:“不可!笑月是咱們的軍師,沒有了他,那、那就不好啦。”

    線成仁冷笑:“有些浪得虛名的人,無膽無能,沒有了龐笑月撐腰,確實就大大不好啦。”

    笑月道:“線副將呀,我從不認為你無膽無能啊,你又何必擔心。”

    陳近南聽得噗哧一笑,還故意“噗哧”得很大聲。

    線成仁變臉道:“誰說我擔心的?你那麼想去就去吧!”

    笑月道:“那你剛剛還反對分撥軍隊?”故意又道:“有些浪得虛名的人,沒有了三千兵馬撐腰,馬上就嚇得兩腿發抖羅。”

    線成仁怒喝:“龐笑月,你!”

    “好啦!”線國城趕緊呼號制止,鎮住場面,旋道:“龐軍師,不要意氣用事,你真要親率兵馬,留駐此地?”

    笑月道:“是的。”狀甚堅決。

    線國城嘆道:“那就準你所請,由你分撥三千人馬留下吧。”

    笑月拱手領命。

    散會後,陳近南找上了笑月質問:“你在幹什麼呀?”

    笑月愣道:“怎麼?”

    陳近南道:“一個人留在河南,危險極了。”

    笑月道:“放心,我不只一個人,還有三千兵馬,以及河南全省的鄉親父老啊。”

    陳近南沉默了一會,支吾複道:“其實、其實我倒不擔心你啦,你足智多謀,哪裡會有危險,可是……”

    笑月搭上陳近南肩膀問道:“你是擔心,上了戰場沒人告訴你該怎麼做?”

    陳近南點了點頭。

    陳近南從一名把總幹到了副將,正式帶起兵來,卻根本沒有指揮作戰的經驗,向來都聽笑月安排,而今笑月不在身旁,面對的又是一場惡仗,他當然擔心,就如一名從未上場的伶人首次登臺一樣。

    笑月笑笑:“你乾爹人稱明鄭諸葛,有他幫忙,你還擔個什麼心?”

    陳近南搔頭道:“這也是,不過我聽你的聽習慣了,還是希望身邊有你在。”

    笑月又笑:“真是這樣?”

    陳近南又點了頭。

    笑月想了一想:“你等我一下。”旋即跑進營中,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又出來,手裡多了三個小錦囊。

    陳近南指道:“那是啥小?”

    笑月晃了晃那三個錦囊,道:“路上你遇到麻煩,便依序打開來看,錦囊裡自有妙計。”

    陳近南接過端詳,發現三個錦囊分別寫有合肥、浦口與南京,遂問:“你怎知我在這三地會遇上麻煩?”

    笑月道:“由這裡去南京的路上,前後會經過這三地,若有麻煩,必在其中。”

    陳近南悟道:“說的也是。”喜孜孜地收下錦囊,謝別笑月。

    大軍渡過淮河,兼程趕路,於九月十日凌晨抵達合肥。

    合肥是安徽省省會,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三國時代,曹操麾下的大將張遼便在合肥的逍遙津打敗過孫權。

    為了與南京形成犄角之勢,牽制來犯敵人,清軍在合肥佈下上萬騎兵,守城將領為和碩安親王嶽巒。

    那嶽巒統率的騎兵都是滿清八旗的精銳,身披鐵甲,手執鐵弩,相當擅長野戰,得知吳周大軍開到,竟然出城佈陣,想要與之一決勝負。

    (注:弩與弓不同,彎弓射箭,是靠人的臂力與弓弦的彈力,發弩射箭卻是靠機刮彈簧,勁道非常強勁,類似現代的十字弓。)

    線國城見狀,嚇得冷汗直流,他曾在荔城吃過清軍騎兵的虧,深知對方厲害。

    回頭忙問陳永華道:“陳、陳、陳兄,你說,現在、現在該怎麼辦?”

    陳永華心想:“此人怎地如此膽怯?”慨然說道:“騎兵最怕火炮,將軍何不以火炮壓陣?”

    線國城馬上傳令:“陳近南!”

    陳近南拍馬趨近:“末將在!”

    線國城道:“命你率領火炮營上前,一字排開,壓住陣腳。”

    陳近南應道:“遵命!”臨行之前,取出懷中寫有合肥的錦囊,打開一看,裡頭紙條寫道:攻城使用火炮即可,你既然打開錦囊,可見敵軍乃以騎兵佈陣於城外,此為我軍所懼者。

    你可以火炮居中,突出兩翼,待敵分兵,再出主力。

    記住!務必集中主力破敵之中軍,騎兵會戰,勝負往往在彈指之間。

    陳近南於焉了悟,正待回頭建議線國城時……

    陳永華已然擅自做主,發號施令:“線成仁副將!請你將騎兵分作兩路,每路千人,在炮火的掩護下,各從左右兩翼包抄敵軍。”

    線成仁質疑:“每路才一千人,如何包抄得住上萬敵軍?”

    線國城喝道:“行軍打仗,令無不從,哪有像你這樣質疑軍命的?還不快去!”

    線成仁悻悻然退下,分兵去了。

    線國城旋問:“陳兄,線成仁說的也對呀,我們的人不比對方少,何以單薄的兩翼包抄敵軍?”

    陳永華笑笑:“勝負不在兩翼,”指著正前方,“而在敵人中軍。”

    一旁,陳近南心裡笑道:“英雄所見略同,看來我這個錦囊是白開的。”於是不再躑躅,逕去調兵拉炮、佈置火線。

    清軍那頭眼見漢軍這頭調兵遣將,陣腳未穩,當下鼓號大作,縱馬衝殺。

    八旗名不虛傳,騎兵好不厲害,衝鋒時,震得天搖地晃,喊得天驚地動,很有排山倒海的懾人氣勢。

    線國城就被懾得瞠目結舌,麾下的騎兵,甚至開始退卻,陣腳隱隱然有浮動的現象。

    陳永華運氣丹田,朗聲喊道:“放炮——”

    位於陣前的陳近南立刻傳命放炮。

    瞬間炮聲四起,聲震四方。

    這可不比騎兵的震撼來得遜色,打得清軍馬蹄亂攢、馬腳崩跌,空心引信彈威力無窮,硬生生壓下騎兵的衝勢。

    漢軍見狀,土氣大振,陣腳於焉穩下。

    陳永華再喊:“兩翼包抄!衝!”

    線成仁傳命兩隊千人騎兵自左右兩翼衝出,快馬圈繞敵陣。

    那頭,嶽巒冷笑:“漢人果然不擅騎兵野戰,竟敢如此包抄我軍,簡直是自找死路。”馬上喚道:“桑格,阿爾泰!”

    “喳!”清軍的左右副將桑格與阿爾泰應聲而出。

    嶽巒命道:“你二人各帶兵馬,擊退敵人兩翼,夾攻敵人中軍。”

    桑格領命而去。

    阿爾泰卻駐足不動。

    嶽巒愣道:“你怎不去?沒聽懂麼?”

    阿爾泰道:“王爺,敵人炮火猛烈,壓住了我方中軍,如果再分兵兩翼,不就給了敵人攻擊中軍的機會?”

    嶽巒怒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教我如何打仗?”高舉馬鞭,直指前方,“正因我的中軍被壓住,敵人才想用兩翼包抄,他們怎敢直接攻擊滿清八旗呢?去!”

    阿爾泰嘆了口氣,遂去。

    日照愈來愈熾,廝殺也愈來愈烈,約莫到了巳時初,清軍兩路已將漢軍左右兩翼殺退,趁勝殺近中軍。

    同時陳近南也拍馬回陣道:“乾爹!火藥與炮彈快不夠啦!”

    陳永華眺望左右局勢,深吸一口大氣,道:“停炮。”

    線國城急問:“那、然後呢?”

    陳永華拔出佩劍吼道:“弟兄們!殺韃子啦——”奮勇策馬衝出。

    陳近南趕緊搶過了軍旗,搖旗吶喊:“大家衝呀!”

    眾兵士遙望已方軍旗飄進了敵方,旋即跟隨前進,往敵方的中軍蜂擁契入。

    清軍前鋒先是重挫於炮火之下,接著又分兵兩翼,中軍只剩不到三千人,而漢軍除開兩翼的兩千騎外,尚有主力一萬,以一萬打三千,加上陳永華、陳近南這兩名武林高手開路,很快便將清軍擊潰。

    陳近南雖然不敢殺生,倒也施展魔動掌,劈昏了許多清兵。

    那頭,嶽巒眼見中軍崩潰,兩翼又來不及回援,慌張下令道:“撤回城裡!快!”

    清軍聽了撤退令,哪裡還有鬥志?爭先恐後地搶進城中。

    更糟的是,兩翼部隊瞧見中軍後撤進城,無心戀戰,紛紛掉轉馬頭,逃命去也。

    桑格與阿爾泰根本約束不住。

    戰局全面逆轉!

    漢軍就這樣跟著清軍衝進合肥城內,教清軍闔不上城門,然後再關門打狗,追擊四散逃竄卻又無處可逃的清兵。

    嶽巒墜馬被活活踩死在街頭,桑格則在城外力戰斃命。

    阿爾泰仰頭呼泣道:“先帝呀!奴才對不起您!對不起祖宗!”便在鞍上橫劍自刎,殉國而亡。

    這一戰,吳周大軍幾乎全殲敵軍,俘虜不多,但擄獲的戰馬、盔甲、鐵弩與糧草,卻是不少。

    事後……

    陳近南陪同陳永華重回戰地,並騎巡視,聊起了今晨所用的戰術:“……乾爹是南方人,怎麼這樣子清楚騎兵弱點?”

    陳永華道:“當年漢人被滿人打得毫無還手的餘地,就曾依賴火炮至勝過,所以‘火炮可以破騎兵’並非秘密。”

    陳近南又問:“火炮可以破騎兵,那城池呢?”

    陳永華笑笑:“有句話你沒聽過?‘火炮破百,萬里長城腳下踩,火炮破千,八旗騎兵手下殲。’可見火炮更是攻城的利器。”

    陳近南搔頭道:“那我就不懂了,延平王沒有火炮麼?為何打了一年還打不下南京?”

    陳永華嘆道:“問題就出在臺灣火炮的數目不夠呀,最多隻能聚集上百門火炮。”

    陳近南道:“你剛不說‘火炮破百,萬里長城腳下踩’?南京城還比萬里長城難打麼?”

    陳永華苦笑:“幾天後你到了南京,自會明白。”

    陳近南摸摸懷中所剩的兩個錦囊,心想:“難道笑月另有妙計,可以攻破南京?唔,到時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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