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馬車終於接近開封了,香腸含笑道:“這位大哥,辛苦你啦!我們準備下車啦!”
不久,馬車已停在路邊。
五人立即掠入林中。
那三十三人匆匆下馬,只留下五人看管馬匹,其餘之人便追去。
“香腸五人掠上山,又繞了一大圈,終於接近一座華麗的莊院,立見院中一片黝暗,五人一剎身形,便緩步前進。
不久,香腸已聽出後院有人在走動,他立即輕笑道:“有人在後院等着要去鬼門關報到,開封二霸應該尚在?”
春菊及夏荷立即含笑自瓶中倒出一撮白粉放於左掌心。
香腸笑道:“走大門,好似比較大方些吧!”
春菊笑道:“你走大門,我們堵人。”
“小心,別被野狗咬到。”
香腸便斜掠向右前方。
他繞了一大圈,終於接近這座矗立於松林中之莊院大門,立見兩人吶喊道:
“來啦!條子來啦!”
香腸故意問道:“誰來啦?那五人來啦?”
立即有三十餘人待劍掠人院中。
門口二人怔了一下,右側那人問道:“你是誰?”
“你們不認識怪啦!”
“站住,再過來,就宰了你!”
“拜託別如此兇,二位霸爺在不在?”
“你是……”
“我姓梅,叫做斯仁,來通報一件事。
“什麼事?”
“抱歉,只能面告而已!”
“少唬人,滾,莊主沒空見你。”
“好吧!我只有請你二人轉告啦!”
“什麼事,快説!”
“有人要殺他們。”
“廢話,下午早就有人傳來消息啦!”
“我不信,兇手方才剛告訴我。”
“媽的!信鴿早在二個半時辰前送來消息啦!滾!”
“哈哈!那是我開的玩笑啦!信鴿是我放的!”
“媽的!胡説八道,明明是宗……”
立聽另一人喝道:“滾!滾!”
那人警覺的立即揮劍喝道:“滾滾!”
香腸原本只是想逗逗他們,想不到居然扯出一個“宗”字,而且立即被人打斷,哇操!有問題!
他迅即出指制倒二人。立見院中諸人疾衝而來。
香腸哈哈一笑,雙掌立即猛翻疾旋。指力便似連殊炮般紛射。
慘叫聲中,立即有十二人印堂噴血。
“啊!鬼手來啦!”
驚喊聲中,眾人紛紛逃入廳中及房中。
“哇操!鬼手,好萬兒!”
他疾追猛彈指力啦!
“波……”聲中,又有六人後腦進噴鮮血倒地氣絕。
其餘之人潰不成軍的逃向後方。香腸擔心四女抵擋不住,立即追去。
他身形似電,沿途催功疾射指力,當他掠到後牆前之時,至少已經又宰了二十名啦!
倏聽牆外慘叫兩聲,接着便見春菊及夏荷先行掠來,他心知她們已經得手,立即籲口氣及張望着。
他連連吸了三口氣,方始平和微騰之氣血。
立見春菊及夏荷各挾一位魁梧老者掠牆而入,秋蓮及冬梅則邊掠邊向後瞧去。
“梅妹,包袱給我。”冬梅上前將包袱遞給他,便朝前掠去。
香腸一見二十餘人停在遠處,他打開包袱道:“各位辛苦啦!
見者有份,若不喜歡,就別接它吧!“
説着,他雙手抓起翡翠、珠寶、鑽石等大大小小之物品左右開弓的沿着右側一直擲向左側。
那羣人頗為識貨,立即紛紛接住。
香腸一見包袱內只剩銀票及黃金、銀子,他哈哈一笑,立即抓起包袱掠入廳中尋找四女之下落。
立聽右側傳來異響,他掠前推入一瞧,果見一名老者已經倒地氣絕,另外一人則正在抽搐着。
他到窗縫一見那羣人聚在遠處林中,他不在意的一笑,立即又到另一個窗口去瞧前院之動靜。
只見前院空無一名活人,他立即想起門口那兩名青年,他一見四女已經牽手運功,他便掠向大門口。
卻見那兩人已經不見,不過,地上有兩處血跡,他匆匆向兩側一瞥忖道:“媽的!有夠老奸,居然滅口啦!”
他立即掠回房中。
只見四女仍然牽手運功,而且嘴角各含着笑容,他心知她們已經收穫不少,於是,他立即又開努翻箱倒櫃。
盞茶時間之後,他另外提着兩個包袱掠回房中,立見四女吁氣起身,他便含笑道:“恭喜啦!”
春菊笑道:“這兩個傢伙不但修練陰柔功力,而且頗具火候,我們四人至少增加二十年的功力哩!”
“哇操!不得了,再吸五、六人,你們就可貫通生死玄關啦!”
“那有這種好事,還需要好好的淬練一下哩!”
“先化掉屍體吧!”
五人立即將屍體挾到前院予以化掉。
香腸低聲將他在門口與那兩名青年胡扯及險些套出口供之事説出,四女不約而同的點頭。
春菊低聲道:“別管他,只要咱們照計劃進行,遲早會逼出宗義明之底細,他若真的串通黑道人物,他會死得很慘。”
夏荷道:“可惜讓一部份逃掉,否則,必可詢問一番。”
香腸道:“慢慢來,咱們就先去‘大相國寺’住一段時期吧!”
夏荷三女各提起一個包袱跟着掠去。
寅卯之交,他們剛接近大相國寺,便聽見木魚聲,他們知道羣僧一定在做早課,於是,他們先行進入客棧沐浴及用膳。
卯末時分,他們來到大相國寺正殿前,便有一位年青的知客僧迎前合什道:
“歡迎各位施主蒞寺。”
香腸欠身道:“在下五人事否借住二間禪房?”
“歡迎,不過,偏勞五位施主登記姓名。”
香腸五人跟到櫃前,分別寫下“常湘餘(餘湘常之倒置)”及四女之名。
“這……四位施主是……女施主乎?”
春菊拙出一張千兩銀票道:“借住七天,小女子不會滋事。”
“這……好吧!偏煩諸位歇於最右側之撣房,儘量少外出。”
“是!謝謝你!”
不久,五人已經分別住於三間禪房,知客僧一走,四女便一起來到香腸之房中運功,香腸吸口氣,亦在椅上運功。
那知客僧一返回正殿,便瞧見一位中年人及一位中年叫化正在瞧着登記簿,他立即合什道:“範施主,柳施主,請用茶。”
中年叫化低聲道:“那五人住進禪房啦?”
“是的!範施主認識他們?”
“你知道開封二霸昨晚遭報應之事嗎?”
“不知道!”
“此事便是此五人之傑作,他們在昨天於洛陽殺死洛陽一君及陰風太歲,而且皆殺死其手下及予以化屍。”
“好凶殘的手法,不過,這三批人皆是惡跡昭彰之人,他們或許是為了復仇或為武林除害,倒是情有可原。”
“他們之言行卻甚為狂傲,偏勞小師父暗中注意他們的言行,若有任何異狀,請通知敝分舵,謝謝!”
“好!”
“打擾!告辭!”
“恭送!”
二人立即匆匆離去。
知客僧思忖不久,便拿着銀票去報告住持。
香腸五人除了用膳及大小便之外,便一直集中在禪房中,即使外出亦是分批默默來去,外人根本無法進一步摸他們的底。
江湖消息散插甚快,香腸五人殺死洛陽一君等四位“大哥大”人物及化去百餘具屍體之事,已經傳遍江湖。
第三天,甚多人聞訊前來大相國寺偷窺啦!
此寺之住持方丈兄是少林長老和元大師,他心知留着這五人,遲早會出事,可是知客僧已答應留他們七天,他只好忍了下來。
他吩咐弟子避免外人闖入禪房啦!
七天在緊張之中消失了,這天上午,香腸五人用過素齋,立見知客僧上前合什道:“銘謝五位施主之合作。”
香腸含笑道:“銘謝收容七天,可否代辦一事?”
“這……施主請先説系何事吧!”
“開封及洛陽可有貧苦無依之人?”
“有,敝寺每年冬天皆舉辦濟貧,本城計有三千餘名貧户,至於洛陽雖然不知詳細數字,可能相差不遠。”
“可否將這些銀票及黃金,銀子代為濟貧。”
“這……這些全是……”
“不錯,這些全是不義之財,放心的濟貧吧!”
“這……五位施主可否請稍候?小僧去請示住持。”
“請!”五人便自動入座。
沒多久,和元大師已和六名中年僧人行來,香腸五人立即起身。
“阿彌陀佛,五位施主大發善心,功德無量,老衲謹致敬意。”
香腸還禮道:“偏勞大師!”
“施主便是常湘餘嗎?”
“正是!”
“施主可否賜睹廬山真面目。”
“抱歉!”
“聽説施主除去洛陽一君四人,方始取來這些銀物,可有此事?”
“是的!”
“施主能除去彼四人,必是名門弟子,可否賜告師門來歷?”
“抱歉,謹託大師代為濟貧。”
“老衲定以五位施主名義於今天會合丐幫施主完成此事。”
“謝謝,不妨以無名氏行之。”
“不妥!”
“罷了,偏勞矣,告辭!”
“施主既來敝寺,又有七日之緣,何不獻上三根清香?”
“也好!”
知客僧立即點燃十五根清香及送給五人。
香腸五人便並排跪拜。
和元大師宜句佛號,便跌坐於蒲團默誦佛號。
香腸暗為感動,立即忖道:“今後若遇上少林弟子,除非對方相逼太急,否則,我—定要儘量避免冒犯他們。”
他默跪良久,方始起身。知客僧立即接香插入爐中。
和元大師沉宣一聲佛號,起身合什道:“今日一別,不知能否再見到五位施主,老衲可否略進一言?”
香腸雙目一凝,莊聲道:“請大師指點。”
“天心微微,人心危危!”
“天心微微,微細之微否?”
“正是,人心危危,系稍為‘言’詞,便轉為‘詭’之‘危’!”
香腸若有所悟,立即輕輕點頭道:“在下終生謹記!”
“阿彌我佛慈悲,怨老衲不遠送。”
説着,他合什一禮,便跌坐於蒲團低聲誦經。
香腸步出正殿,徐徐吐氣,便緩步離去。他們一上街,便被上百人在身後跟着。
他們走過兩條街,便停在車行前欲僱車,卻見一位身穿武打裝袒胸大漢上前道:“等一下!”立即挺胸瞪視香腸。
香腸暗道:“哇操!可真巧,這傢伙六度上下‘銷魂車”他必然已經認出我們五人,好,就先聽他如何説吧!“
“俺黑旋風,陸千鈞,你是香腸吧?”
香腸取下面具,含笑道:“陸爺。久違啦!”附近之人立即大譁!
因為,香腸五人曾在關洛一帶巡迴撈了將近三年之銀子,關洛一帶各階層之人幾乎皆聽過或瞧過香腸這號人物。
在他們的心目中,香腸是位吃軟飯之小子呀!
他怎麼可能除去開封二霸這兩位“大哥大”呢!
黑旋風喝道:“小子,你……你真的宰掉開封二霸?”
“好像是吧?”
“媽的!究竟是不是?”
“報告陸爺,是的!”
“俺不信!”“呼!”一聲,他已一拳捶來。
香腸抓住他的拳頭,便輕輕一捏。黑旋風只覺疼痛難耐,不由悶哼一聲。
“你相信了吧?”
“不相信!”
“不信就拉倒!”
説着,他向外一揮,黑旋風便踉蹌轉個圈,立聽黑旋風吼道:“小子俺有些信啦!你為何要宰他們?”
“你先相信,再研究這個問題!”
“這……俺不大信,再來!”
立見他從腰後抓起兩把小鋼錘,立即揮砸而來。
香腸雙掌蓄勁,立即拍住兩個鋼球。
黑旋風大吼一聲,用力壓來。
香腸五指一扣,五指立即扣入鋼球內,只聽黑旋風“哎唷!”一叫,便連揮雙手驚駭的連連後退。
香腸松指持柄欣賞指孔道:“漂不漂亮?”
“你……俺相信啦!”
香腸便拋回雙錘。
黑旋風接住雙錘,便塞入腰後,道:“你為何宰掉開封二霸,他們以前不是一直替你把場子嗎?”
“他們違背什麼諾言,該殺!”
“他們違背什麼諾言!”
“我吩咐他們別把他們的老孃嫁掉,他們故意違背。”
“胡説八道,那有這種事!”
“胡説八道,你憑啥問這個問題?”
“對!俺不該問,你們什麼時候開業呀?”
“改行啦!”
“改行?你們要做什麼?”
“改行‘殺’人,今後亦殺人。”
“俺聽不懂。”
“別人聽得懂,你去問別人,我們要走啦!”
黑旋風果真立即問別人。
誰也不願惹這位少一條筋之人,立即緩緩搖頭。
香腸見他連問六人,那六人皆不願意送他們,他知道他們怕死,所以,他立即問道:“黑旋風,搞清楚了沒有?”
“沒有啦!沒人懂啦!”
“來!咱們交換一個條件,你去買一部車,並駕車送我們去洛陽,我就讓你搞清楚那兩句話,如何?”
説着,春菊已遞出兩錠金元寶。“哇!新車也沒那麼貴呀!”
香腸笑道:“拿去喝酒吧!”
“這……好,你先説!”
“你以前在爽之時,是否覺得好似被殺得欲仙欲死呢?”
“對喔!嗯!這就是殺呀?”
“你真聰明!”
“哈哈!你今後要真的殺人嗎?”
“你真聰明!”
“你要殺那些人呀?”
“該殺之人!”
“就是該死之人呀?”
“你真聰明。”
“哈哈!喔!這部車是誰的?”
説着,他已走到遠處一部車前。
立見一位青年奔去哀求道:“陸爺,您行行好,小的全靠這部車養家活口呀!
小的不能賣呀!“
“先賣再買另外一部,不就行了嗎?透逗!”
“可是,眼前沒有現貨,小的多等幾日,家中就沒米啦!”
“媽的!你來!”
他便拉着青年奔到街角道:“你讓我送他們去洛陽,你再搭車跟來,到時候,你駕車回來,這錠元寶就給你,如何?”
“這……”
“媽的!説不定還有人從洛陽僱你的車來開封,你不是又撈到啦!”
媽的!這傢伙雖然少一條筋,卻小有撈銀子之點子哩!
青年點頭道:“好吧!拜託別弄壞車子。”
黑旋風塞個元寶給青年,再揣下另外一個金元寶,便哈哈一笑,邊走邊道:
“香腸,行啦!你們上車吧!”
香腸五人便含笑上車。黑旋風坐上車轅,立即揮鞭一抽。
那匹馬悲嘶一聲,便揚蹄衝去。
青年叫道:“陸爺,慢些,別打馬呀!石大叔,煩你送我跟去,陸爺答應讓我從洛陽駕車回來呀!”
那位中年人搖頭道:“算啦!你又沒虧本,別去啦!”
“可是……”
“一定有人會在途中欲殺他們,你不怕死嗎?”
青年神色大變,慌忙奔去挑車。
且説黑旋風催騎衝出之後,路人嚇得紛紛閃躲,黑旋風哈哈連笑,不停的喊道:“撞死活該,不怕死的人過來。”
他的嗓門甚響,遠處之人車及攤販早已讓道。不久,馬車已經出城。
“哈哈!香腸,俺夠威風吧!”
“你若把馬打死,你就必須拉車。”
“俺……好……俺不打它啦!”
“小心,別挨冷箭。”
“啊!對呀!別人若要宰你,一定會先宰俺,俺不幹!”
“黑旋風,你不是嗓門最大,不讓別人批評你嗎?你方才當着那麼多人面前答應此事,你好意思反悔嗎?”
“俺……虧大啦!”
“放心,你自己小心,若有事,我會擋。”
“哈哈!這還差不多,搞定啦!”
他便沿途張望着。
車行不到五里,倏聽一陣弦響,兩側林中便已射出三十餘支弓箭,而且分別射向黑旋風及車篷,立見黑旋風抓錘猛掃。
十二支箭立即被掃斷。
其餘之箭紛紛射穿入篷中,香腸五人不在意的一一扭斷箭頭。
“香腸,沒事吧?”
“有你在,不會有事啦!”
“安娘喂呀!又來啦!”
“衝呀!”
黑旋風立即猛抽鞭。那匹馬悲嘶連連,立即衝去。
那些箭便紛紛落空。立見三十六名青年衝到路上疾掠而來。
香腸一揚後篷,立即猛彈出指力。慘叫聲中,立即有十人掛啦!
其餘之人嚇得紛紛躲入林中。
黑旋風問道:“他們在叫什麼?好似要掛了哩!”
香腸笑道:“不錯,他們可能被箭射到啦!”
“哈哈!活該,誰敢惹我,誰穩倒據!”
倏聽前方傳來冷冰冰的“是嗎?”立現一位白袍高瘦中年人站在路中央,黑旋風啊了一聲,便鑽人車內。
香腸按住他的雙肩道:“免驚,來人是誰?”
“白判官白吉呀!俺挺不住呀!”
此時,馬車已衝近白判官,只見他左掌扣位車把,立即硬生生的擋住車,他的身子卻未曾搖晃半下哩!
哇操!好臂力。
香腸飄落於白判官身前三尺,含笑道:“有何指教。”
“聽説你殺了開封二霸?”
“不錯!”
“陰風太歲及洛陽一君亦死在你的手中?”
“不錯!”
“本判不信!”
“見識一下吧!”
“本判一向與黑判聯手,你挺得住嗎?”
“挺看看吧!”
立見一位中等身材的黑袍人掠到白判官之右側半尺處。
香腸道:“閣下二人一直不佔人便宜,亦不讓人佔便宜,今日之舉似乎稍佔我之便宜,對不對?”
白判官點頭道:“你可以開條件!”
“你們若敗,替我開道一年,我若敗,任憑處置。”
“胡兄意下如何?”
黑判官胡春秋道:“行!你若敗,就道出殺他們四人之真正原因吧?”
“行!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請!”
雙判雙掌疾揚,立即分別抓向香腸之雙肩及雙腰,香腸雙掌疾按,“叭……”
一聲,立見雙判上半身各向後一仰。
他們一收掌,便欲變招,香腸十指一陣挑勾,雙判之雙袖各自一揚,二人低頭一瞧,赫見袖上已有小孔。
二人神色一變,立即收招弓身默然行禮。
香腸淡然道:“我欲往洛陽,請!”
雙判立即轉身分別站在兩側。
黑旋風目瞪口呆的趴跪在車內探頭而視,香腸掠上車轅道:“陸爺,咱們是不是可以出發啦?”
“是!小的承受不了您的陸爺稱呼,失禮!失禮!”
顯然,他一見連雙判也如此乖,他非乖不可啦!他匆匆坐上車轅,便喝叱一聲:“伊!呀!”
那匹馬早已被他整得要命,立即奔去。雙判一展身形,沿着車旁兩側跟去。
香腸心知雙判很難受,他便閉目不語。
四女亦默坐着。黃昏時分,馬車已漸近一座鎮甸,香腸立即道:“找個地方歇息,另外再去買一匹馬及放這匹馬離去吧!”
黑旋風應句是,立即徐收繮索。
不久,馬車已停在一個小客店前,一位少年剛奔出來,乍見黑旋風及雙判之不同身材,他不由一怔!
他一見馬臀肉現血流,更是大駭!
黑旋風道:“香腸,你來説吧!”
香腸一下車,便遞出二錠銀子道:“小兄弟,此地能不能買到馬?”
“能,你要買馬呀?”
“是呀!這兩錠銀子夠不夠?”
“夠!”
“好!你先去準備四個房間,再送四套熱水及酒菜,然後去買馬,這匹馬就放它去逃生,懂吧!”
説着,他已遞出,一錠銀子。
“不必啦!夠啦!”
“剩下的錢拿去買一雙靴。”
少年立即一收左腳,將露出腳趾之部份貼於右腳上。
“快去吧!黑旋風,駕車入篷。”
“是!”
小二便驚喜的先奔入店內。
不久,一對夫婦帶着一位少女匆匆迎出,顯然此店是“家族企業”哩!
香腸五人跟着進入一間較大的房中,雙判及黑旋風便各入一房,立見那夫婦及少女匆匆的提水及浴具。
春菊趁着婦人沒注意之際,將一張五百兩銀票疊成一小丸,趁她轉身之際彈入她的腰帶縫中。
婦人渾然不覺的離去。香腸五人不由互視一笑。
她們忙了好一陣子,方始送妥熱水,婦人和少女便匆匆進入廚房開始作菜。
不久,少女取來那張銀票,一見房門皆鎖,便又離去。
良久之後,她們母女送來西盤面,立見少女向香腸問道:“大爺,這張銀票是不是你的?或是另外四位大爺的?”
香腸五人當然搖頭啦!
不久,少女怯生生的問黑旋風,黑旋風搖頭道:“我沒有這麼多錢?”
少女進入雙判房中一問,雙判互視一眼,便默默搖頭。
不久,婦人邊走邊低聲道:“交給你爹待會送去保正吧!”
“好!”
香腸五人感動的怔住啦!
婦人及少女來回走了一個多時辰,炒做了八道菜,而且似乎還要再炒做,香腸忙道:“夠了!吃不下啦!
“對不起,不合大爺的胃口。”
“不!很好吃,太飽啦!”
“可是,大爺的銀子還剩下很多呀!”
“賞給你們,辛苦啦!”
“謝謝,大爺,您真好心!”
“別如此説!”
立見春菊上前低聲道:“我家大哥最欣賞老實人,方才那張銀票是他吩咐我塞入的,我是女扮男裝,你收下吧!”
“不!不可以,咱們不熟呀!”
“一見面就熟啦!我家大哥很有錢,你瞧!”
説着,她已自懷中取出一大把銀票。婦人立即目瞪口呆。
春菊低聲道:“你這對孩子皆很聰明,好好教他們,收下吧!”
“這……”
“收下吧!”
“謝謝你!”
説着,她一屈膝,便欲向香腸下跪。春菊忙扶住她行向房外,道:“別客氣,趁早歇息吧!”
“謝謝你!”
不久,少年滿頭大汗的奔來向香腸道:“大爺,馬買妥了,周大叔説,另外那匹馬只要擦藥及休息一陣子,便可以跑,他請你收回。”
“謝謝!送給你吧!”
“這……怎麼行呢?”
“下次若有客人需要,你再便宜賣給他吧!”
“這……”
“快下去擦汗,彆着涼了!”
“是!謝謝大爺!”
少年一走,香腸笑道:“好可愛的一家人。”
四女贊成的一起點頭。
膳後,他們五人便又開始運功。此時,黑判傳音道:“白兄,他們是正?是邪?”
白判傳音道:“按其目前之言行,該是正人,而且頗具仁心。”
“再觀察一陣子吧!”
“是!”
翌日,他們用過早膳之後,那客棧主人一家四口千謝萬謝恭送之下,仍由雙判開道,黑旋風駕車離去。
這匹馬之腳程甚健,黑旋風又不敢再放肆,所以,馬車便在路人詫異的眼光中,馳向洛陽。
那知,不出一個半時辰,便又有生意上門了啦!
只見前方遠處站着一大羣人,而且個個皆是一身勁裝以及手持刀劍。
香腸笑道:“生意又來啦!黑旋風,怕不怕?”
“我……不怕!”
“對!你不怕他們,他們就會怕你,準備停車吧!”
“是!”
黑旋風迫不及待的將車停在二十五丈外之後,便躍下車,而且微微靠近左側林中,看來,他隨時準備開溜哩!
雙判朝車前一站,衣衫便微抖一下,顯然他們已經蓄勁以待,看來前面這批人的實力已經令他們緊張啦!
這批人一共有二十八人,居中之三人年逾五旬,身材皆高挺,而且雙目寒芒熠熠,他們正是泰山三傑魯天龍,徐泰英及祝向義。
其餘之人則是他們所邀來之人,這批人年約三旬至五旬間,目神充足,站在那兒,就好似散發着無盡的殺氣。
春菊低聲道:“常哥,他們必然是來對付咱們的!”
“不錯!他們上回欲來砸咱們之場子,卻被開封二霸率眾修理一場,開封二霸一嗝屁,他們當然要揍咱們啦!”
“小心些”
“我正好利用他們喂招,你們四人小心些!”
“放心,我們之連手,足以自保。”
五人立即掠下車。
不久,香腸單獨停在那批人身前五丈處,立聽魯天龍鄙視道:“吃軟飯的小子,你還敢出來見人呀?”
香腸淡然道:“百步不必笑九十步,開封二霸若沒死,你敢出來嗎?”
“放肆,當年,你在這一帶利用妖女淫邪斂財,更利用開封二霸殘殺不少人,你今日該受到報應啦!”
“別怒,咱們先把話説清楚,何謂妖女淫邪斂財,那些男人們是不是自己送上門?我們何曾逼過任何一人!”
“無恥,居然還敢強辯。”
“黑旋風,你自己説,你來玩六次,是不是被逼的?”
“不是,俺自己去尋快活的。”
“我有沒有逼別人來尋快活?”
“沒有,大家皆搶着排隊。”
“魯天龍,你聽見了吧?”
“你誘逼這個愣小子替你説話,誰會相信。”
黑旋風很火大,可是,他自知不敵,只好氣得全身發抖。
香腸道:“公道自在人心,你們準備動手吧!”
立聽白判上前拱手道:“魯爺可否聽吾一言?”
“何必多言,堂堂雙判甘居馬前卒,多言無益。”
雙判全身一震,雙目立即寒光閃爍!
魯天龍不屑的道:“不服氣嗎?動手吧!”
説着,他已大步行來。
雙判一掠前,便聯手撲去。
祝向義不屑一哼,立即與魯天龍並肩作戰。
徐泰英冷冷的道:“吃軟飯的小子,來吧!”
香腸淡然道:“你永遠沒有後悔的機會啦!”説着,他的十指隨着雙掌之翻旋而不停的發射出指力。
徐泰英揮劍劈掌猛護住全身,卻仍然悶哼一聲,劍落人晃,接着,印堂便破孔及噴出鮮血。
羣情大譁!怒吼聲中,其餘二十五仍已經掠來。
春菊四人便掠去攔住最左側之人。
香腸疾催功力猛射指力。
一陣慘叫之後,便已有八人栽倒。不過,立即有六人振劍逼攻向香腸。
香腸旋步如飛,十指更是詭異,迅速的疾挑着。六聲慘叫之後,那六人皆已印堂噴血掛啦!
其餘之人剛接近,乍見此景,不由大駭而一停頓,香腸毫不留情的趁機疾將指力彈射而去。
慘叫連連!血箭猛噴!又有六人掛啦!
又是一陣慘叫,春菊四女亦趁隙宰了四人。
場中便只剩下雙判和泰山三傑之老大及老三在拼鬥,香腸冷哼一聲十指已經疾彈向祝向義。
“啊!”一聲,祝向義的印堂已經開花。
魯天龍驚駭之下,已被雙判各揍了一掌,只見他慘叫一聲,便吐血仆地道:
“好……恨……吾……好恨……”
香腸不屑的道:“既不自量力,又缺口德,死有餘辜。”
“住……口……哇……哇……”他猛吐血啦!
香腸取出“化屍粉”,便朝魯天龍身旁之屍體倒去。黃煙一湧,屍體立即迅速的腐爛。
魯天龍駭得急忙向外滾去。香腸一彈指,便將魯天龍制僵於附近。
他將一具具屍體拋上屍水,沒多久,屍水便迅速的擴大及流向魯天龍,立聽他喊道:“不……不要……哇……哇……救命……哇……”
他邊吐血邊喊救命啦!兩側遠處路上之人立即大駭不已!
雙判欲言又止,便轉身走向馬車。
香腸扳着臉,繼續拋屍體。
魯天龍大喊道:“小子……你……不得……好死……呸……”
他一咬斷舌,立即吐出來。
香腸不在意的一笑,便步向馬車。四女便跟着他上車。
黑旋風急得上車將馬車趕到路側,避過那些屍水,方始馳去。
遠處之人車嚇得紛紛閃避。不久,有不少人邊罵香腸邊以劍掘土埋屍水。
馬陣馳近晌午時分,便馳入一個小鎮甸及停在一家酒樓前。
香腸付出一錠銀子,道:“上等馬料餵馬。”
“是!”
“另外送些酒菜來。”
“是!請入廳奉茶。”
香腸和四女一入廳,廳中之三十餘人立即停止交談及低下頭,香腸不在意的立即上樓坐於一張圓桌旁。
雙判便坐在他們右側之桌旁。黑旋風則低頭坐在左側桌旁。
三名小二立即斟若及送來小菜。不久,他們又送來拼盤及酒。
四女分別以銀針試過之後,方始取用。
她們已由酒客及小二之神色猜付泰山三傑被他們宰掉之事,已經傳入此地,所以,她們必須步步為營,避免被下毒啦!
佳餚一批批送來,他們亦慢慢取用着。
不久,一名中年叫化來到香腸面前道:“丐幫關洛舵主馬義奉幫主之令,前來請教一件事。”
“説吧!”
“閣下行善在先,為何又殺死泰山二傑諸人。”
“黑旋風,你説吧!”
“喂!馬義,你信不信任俺?”
“以前信,現在要加以斟酌。”
“媽的!俺保證今日之話完全真實,否則,俺人被人亂刀分屍。”
“別咀咒,我相信你,説吧!”
黑旋風立即敍述泰山三傑現身所説之每句話。
白判沉聲接道:“雙判願意證實他所説的每句話。”
馬義皺眉道:“二位贊同他殺人?”
白判道:“不是,不過,魯天龍咎由自取,其餘之人恃眾圍攻,亦有不對之處,煩你秉公上呈史幫主。”
“二位不嫌他的手段太狠毒嗎?”
“吾二人較技落敗,今後一年不配違叛他。”‘“啊!當真?”
“不錯,請吧!”
馬義立即匆匆離去。香腸舉杯明雙判及黑旋風一揚,立即乾杯。
雙判默默乾杯。黑旋風道句:“謝啦!”立即乾杯。
又過了半個時辰,他們便在眾人目送下離去。
沿途之中,風平浪靜,不出一個半時辰,他們便已經進入洛陽,而且進入豪華,寬敞的洛陽酒樓上房內。
他們愉快的沐浴之後,香腸進入黑旋風的房中道:“黑旋風,你已經沒事啦!
謝謝你!“
一張五百兩銀票立即遞去。
“不!俺要一直跟隨你。”
“你不怕死嗎?”
“俺想過了,俺若離開你,死得更快!”
“好!我收你一年,每月給五百兩銀子,收下吧!”
“太……太多了吧!”
“你的命不止值這些吧?”
“哈哈!夠意思,俺幹啦!”
“你先去辦一件事,你找位熟人,吩咐他去開封通知那位青年來領回這部馬車,你再另外去買三匹馬。”
説着,他又遞出一張銀票。“你……俺不瞭解你哩!”
“既然不瞭解,就別傷腦筋,去吧!”
黑旋風接過銀票,立即離去。
香腸剛走出房,便聽見一聲暴喝道:“小子,站住!”
香腸一瞧,立即雙眉一皺。
因為,來人正是駝老駱彬,瞧他怒容滿面,分明欲來興師問罪哩!
香腸暗一咬牙,立即默默止步瞧着他。
駝老大步來到香腸面前道:“小子,你今天若不交代清楚,老夫寧可拚掉這條老命,亦不容你再胡來。”
香腸淡然道:“你若瞭解我,就不需我交代,你若不瞭解我,我何需交代?”
“住口,枉費呀!枉費,老夫以為你已遭不測,不知為你醉了多少次,丫頭更是不知為你掉了多少的眼淚。”
香腸心兒一疼,卻仍然平靜不語。
“早知你會變成這樣子,老夫早該毀了你,接招。”
“呼!”一聲,他已揚中撲來。香腸旋步閃躲,十指亦彈出指力。
駝老收招退道:“小子,你的心變啦,招式也變啦?好,老夫今天寧可拼掉這條命,也要廢了你。”
説着,他再度撲來。凌人的勁氣立即伴着漫天掌影掃來。
香腸以前曾經和他練招甚久,所以,香腸從容閃身及出指,駝老雖然猛攻不已,卻仍然奈何不了香腸。
兩人激拚半個多時辰之後,香腸制住他,沉聲道:“您常説一句話:”人心善變,唯酒不變“你回去多喝些酒吧!”
説着,他已彈開駝老的穴道。
“好!老夫去帶一個人來。”
説着,他已恨恨離去。
立見黑旋風奔來道:“香腸,你真行,你鬥得過駝老,厲害!”
“沒什麼,事情辦要啦?”
“辦妥啦!我買了三匹健騎,既壯又耐跑,這些剩錢……”
“你收着,留作沿途食宿吧!”
“我們五人先走,一個時辰之後,你們到清風亭會合吧!”
“城南那個清風亭嗎?”
“是的!一個時辰,別忘了!”
“是!”
香腸一招呼四女,便步向前廳。
他們剛走到門口,便瞧見一位青年站在左側丈餘外,駝老則滿面怒色的站在青年右側,香腸立即止步。
這位青年正是詹怡霞,她吸口氣,道:“我任你擺佈,你別再自暴自棄。”
香腸心中明白,卻暗自咬牙道:“謝謝你們以往的幫忙,這些銀票請收下。”
説着,他取出一疊銀票遞去。
駝老喝句:“誰要這種臭錢!”
立即揮來一掌。香腸彈出指力破去勁氣,便又望着詹怡霞。
詹怡霞雙目一濕,咽聲道:“你當真要一意孤行?”
“鐘鼎山林,人各有性!
她一捂臉,立即轉身掠去。
駝老恨恨的道:“小子,老夫絕不饒你。”
説着,他立即轉身追去。香腸收下銀票,便默默掠去。
沿途之人瑟縮在遠處低聲談論,香腸聽得很清楚,他卻似木人般平靜掠出城,再加速掠去。
沒多久,他已瞧見小菇在林前招手,他們五人便跟着她掠去。
入林五里遠,便見小潔和十二位青年及一位中年人站在一起,另有十三匹健騎則正在不遠處和那兩匹汗血馬啃着青草。
香腸朝中年人拱手道:“總管,你好!”
“你乾得很好!”
“謝謝!你們來多久啦?”
“今晨抵達,何時啓程?”
“半個時辰後,先赴清風亭會合雙判及黑旋風,雙判較技敗於我之手中,已經答應追隨一年。”
“很好,此二人是活棋。”
“是!今夜是否先去找秦淮三邪?”
“不錯!此三人必須先收伏,我已去探過,他們目前雖然隱居,暗中卻仍和黑白兩道人物有所來往哩!”
“他們修為如何?”
“單打獨鬥,他們不是你不對手,不過,他們若聯手,你有得拼,因此,吾攔下一人,春菊四人必須攔下一人!”
“是!”
“他們的身邊有四大金剛及八大行者,你必須激三邪勿讓那十二人出手,否則,雙判及咱們之十二人皆必須出手。”
“是!”
“據這十二人原先在各處探聽得知,武林盟、丐幫及北方這一帶之黑道人物皆在注意你及觀察你的下一步行動。”
“所以,今夜一定要收伏三邪,再赴岳陽進行下一步行動,若能順利完成,往後之行動,必可事半功倍。”
“是!”
倏聽春菊道:“總管,可否施展‘四相攝神陣’對付三邪?”
“你們此時尚願布色嗎?”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湘常,你同意嗎?”
春菊立即附在香腸身低語着。
香腸皺眉一陣子,道:“好吧!委屈你們啦!”
“常哥別如此説,你何嘗不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呢?”
説着,四女立即進入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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