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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權奸勢倒美女衰

    “噹噹噹……”鑼聲響個不停。和相府頓時一片吵雜。

    此時,傳來可不拉花粗暴的聲音:“你們免驚,他們不過來了幾個人而已,快動手,如果拿不住賊人,你們以後別想混了!”

    又用兇惡的聲音大叫:“這些刺客一定是金大智、朱玲他們,快搜,用點心,誰敢不上前的,休要怪我翻臉無情!”

    聞言,冷玉蘭不寒而慄,就要支吹蠟燭。

    金大智攔阻道:“不要吹,你欠滅子,立刻引人注意。”

    説時,冷玉蘭在慌忙之中,把蠟燭吹熄了兩支。

    她此舉反弄巧成拙,更加壞事了。

    為什麼呢?原來阿不拉花正帶着一批人,進入東花園巡邏。

    冷玉蘭樓窗上剛才很亮,如今突然一暗,阿不拉花看在眼裏,心中不禁起了疑心。

    他自從再入和相府,重新替和坤效命以來,漸漸由人口裏,刺探出上次和中堂解聘自己,完全是冷玉蘭從中搗鬼。所以,阿不拉花對冷玉蘭十分痛很。他—見這情形,試問如何肯輕易放過?

    當下,叫了幾個打手,耳浯幾名,直向小樓掩去。

    樓中的金大智,他叫冷玉蘭不要吹蠟燭,可是她已經吹滅。

    她又慌慌張張的,要想重新點上。

    金然而智搖手產:“不用再點了!”他手中握着撲刀,要向樓下打探。樓的下面,反而有點清靜。阿不拉花反而不叫了。

    可是,冷玉蘭的外屋,即是先前養過花鳥的屋子,突然發出發樣的聲音來。

    因為,阿不拉花帶着幾個手下,有的由平地縱上欄杆,有的抱着郎柱攀緣而上。

    剎那之間,幾扇冰炸梅窗子的外面,現出了幢幢人影。

    金大智看在眼裏,急忙喊聲:“哇操,毀了,有人來了,我們卡緊走!”

    聞言,冷玉蘭十分驚惶,手拉着手,正要由密室那邊溜出走郎,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阿不拉花帶着七八個人,執着明晃晃的兵器,像一羣獵狗直闖進來。

    “嘩啦啦……”窗扇被踢開了。屏風也撞倒了。

    阿不拉花掄起蓮花鏟,“譁朗朗”—鏟掃來!

    樓中的小圓桌應鏟飛起,桌上的象牙塔跌得粉碎,樓板幾乎也震裂了。

    阿不拉花面上的黑肉。額上青筋條條豎起。

    他像塌了天似的大喝:“金大智,老子看你有多大條,若想溜比登天還難!老子宰羊你晚要來,因為這裏有個勾漢的賤人。哈哈……,這賤人有和中堂還想要,我阿不拉花今天絕不饒,識趣的快快跪下!”他一邊叫,一邊槍動蓮花鏟,“譁朗朗”直擲過來。

    冷玉蘭嚇得跌倒在樓板上。

    金大智一手抱起她挾在肩下,一面以紫金撲刀相迎。

    “叮噹”一聲。火光四噴!火光四噴!

    金大智雖然把蓮花鏟擋開,卻震得手臂麻木,差點連刀也打飛了。

    他急忙向後一跳,和冷玉蘭兩個拼命飛跑。

    “臭小子,還想往那裏溜!”

    他的手下、誶院、家媽等,紛紛掄乍傢伙大叫:“姓金的,有呷擱愛掠,太過份了。快把和中堂的愛妾放下,乖乖受綁,還可以少挨兩刀,不然任你肋生兩翅,也跑不了!”

    刀槍劍戰,戈斧棍棒,一窩蜂般直殺過夾。

    金太智挾着冷玉蘭,那裏能夠和人交戰。一邊揮舞撲刀,一邊逃跑。

    阿不拉花的勞花鏟在他背後舞動,不一到半尺距離,忽然“譁朗朗”打下來。

    “砰!”把樓板打裂一大塊,只差數寸就把兩人打成肉漿!

    金大智跑到走廊盡頭,只見有扇門,他世急不暇擇,“蹬”的一聲,拾腿踢開,先把冷玉蘭推進去,自己也跟着縱身跳人。

    剛要回手把門關上,可是門已經被蓮花鏟打得粉碎。

    “哇操,這麼狠!”這屋裏還點着油燈,可是卻不見一人,大概屋中的人全都嚇得逃之夭夭。

    陳設簡陋,被枕很舊,八成是丫環僕婦住的屋子。還有兩張木牀,人也許躲在牀下面。

    阿不拉花的蓮花鏟把門打碎後,像餓虎般追了進來。

    金大智簡直連喘氣的工夫也沒有,他想要叫冷玉蘭躲藏起來已經來不及了。

    這間屋子不通別的地方,簡直是一條條死路,“哈哈……,臭小子,你死定啦!”

    阿不拉花狂笑着,舞着蓮花鏟猛如瘋虎的直逼過來,其他護院打手也是刀槍並舉,齊向金大智的身上招呼,逼得他只好連連後退。

    金大智追到窗邊,他一面用撲門迎戰,一面抱着生死與共的舊晴人,跳上半人高的窗台。

    這扇窗台卻是開着。

    冷玉蘭低頭向餐一看,嚇得“哎呀”直叫。原來,下面就是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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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樓距地面足足有三丈多高,普通人一跌下去,簡直休想活命。

    金大智手握朴刀,力敵着蓮花鏟,“叮叮噹噹”,他的短兵刃,那裏敵得過長兵器。

    幾個回合之後,金大智的右臂都麻木了。

    然而,他的左手緊緊抱着冷玉蘭。

    可是冷玉蘭是個女人,天生膽小,一見這種危機智場面拼命掙扎,弄得金大智在窗台上,腳步也站不穩,不禁慌張了起來。

    斯時,阿不拉花將蓮花鏟一抖,“譁朗朗”一連使了兩個招式,朝金大智攔腰掃來。

    其他的刀槍劍戰也沒閒着,跟着一起攻到!

    金大智為了避開勢,他的左手向外一撤,沒想到冷玉蘭失去平衡。

    嬌巧巧一個軀,便像落葉似的由樓窗上摔了下去。

    “哎……”冷玉蘭一場慘叫,恰好跌在假山石上,撞得頭能上能下腦裂,筋斷骨折,骨碌的由假山滾落平地,當場喪命!

    “阿蘭!”金大智見她由樓上跌下,心裏一驚,自己也失足跌下樓。

    好在他有武功,在半空中使了個“鷂子翻身”,一把抱住廊柱向下滑落,總算有驚無險沒有跌倒。

    他瞥見冷玉蘭披頭散髮,卧倒在血泊中的屍首時,正要放聲大哭,可是樓下那批護院打手,又一窩蜂般的湧過來。

    金大智要哭也來不及,只好咬牙切齒,奮力舞刀迎戰。

    “嘿嘿,姘頭死了。甲舞彩”阿不拉花冷笑着,又掄着蓮花鏟自樓窗上躍了焉。

    “譁朗朗!”沉重的蓮花鏟如泰山尖頂般向金大智的天靈蓋打到。

    金大智正要回身招架,可是斜刺早“嗤”的一響,不知那裏飛來一支晴蜓針,不偏不倚,射在阿不拉花左肩上,痛得他“哎呀”大叫。

    暗器過處,跟着假山石上,輕輕掠下兩個人來,每人手中都執着明晃晃的長劍,迅速加入戰圈,金人智一看那兩人,正是靜宜和靜安。

    靜宜毫不畏懼,直奔向阿不拉花而來。

    “臭道姑!”阿不拉花咬着牙關,把蜻蜓針拔出,手起一鏟,朝着靜安的粉頸處來。

    靜安很輕巧的向左一閃,恰好由蓮花鏟旁滑過。

    隨之,靜安挑起一劍,毒蛇尋穴向他的丹田扎來。

    阿不拉花揮鏟一攔,靜安一晃身,立即又退了出去。

    “臭道姑。你們活膩了!”阿不拉花進步上前,蓮花鏟一盤一舞,直奔靜安的腰際。

    他的鏟還未攻到,空中“呼”的一聲,落下一個人影來。

    疾如鷹隼,快若掣電,精芒一閃,阿不拉花斗大腦袋,竟被斬落地上。

    殺死阿不拉花的不是別人,正是青萍道姑。

    “嗄!”阿不拉花一死,那些打手護院,立時陷入混亂狀熊中。

    青萍道姑師徒等人揮動利劍,好似三雙猛虎闖人羊羣,冷電閃閃,殺得和坤府那些打手抱頭鼠窯,叫苦不已。

    青萍道姑伸手一探,撲上前去,抓住其中一個喝道:“和坤那奸賊藏在那裏?

    快説出採,不然取你的性命。”

    “祖奶奶饒命!祖奶奶饒命呀!那人一昧求饒,鬥名話也答不出來。

    青萍道姑心頭火起,又起—劍,揮手把他殺了。旋即,又要去抓第二個。

    金大智急忙阻止道:“前輩,別再殺人了,和坤老賊住在那裏他們真的莫宰羊,還是抓比較重要的人問吧!”

    聞言,她把劍一撤,直向內府殺去。

    在混亂中,金大智跟着前進,原本他想替冷玉蘭收屍,無奈敵眾我寡,只好放棄,懷着一顆悲慟的心,揮刀進了樓內。

    他們到處亂搜,簡直如入無人之境,沒有人敢阻擋。也沒有人加以抵抗。

    可是這些樓內,有的樓是空的,有的只有僕婦丫環,戰戰兢兢的躲着,一見他們前來,跪地叩頭猶如搗蒜。

    金大智見了這個情形,不但下不了手,連仔細搜查也不能夠。這時,靜安執劍上前。

    金人智向她招呼道:“師姐,冤有頭,債有主,我們所要找的只是一個奸賊和坤,別的人可以饒恕,唯獨他不可放過!”

    由於相府太大了,他們五個人分三路搜尋,青萍道姑武功較高,自成一路,其他靜安與金大智一路,靜音和靜宜又—路。

    金大智和靜安兩個來到一座大屋前,“乒乒乓乓”連吹了七,八下,那扇紅木製的大門“嘩啦啦”倒下。

    金大智進去一看,只見這裏是一間大客廳,紅木傢俱,四壁掛着名人字畫,整個客廳沒有一個人。

    可是几案下面,還有—亮亮銀的水煙袋。可見剛才這裏必然有人,這麼時候不知躲到那裏去了。

    金大智看了看這個有別的房間,也沒有藏人之處,但不想放棄。

    突然,他想起冷玉蘭説過府內機智關很多,每—間房都有密室夾壁和秘道。

    這間廳想也不能例外,他便跟靜安説了。兩人四下搜尋,金大智無意發現一幅字畫,飄飄晃晃,他試着走上前把畫軸向上一推。

    “譁!”的一響。字畫後面白粉牆上,現出一扇小門來。

    他伸手一推,原來小門裏面,竟然是一堵夾壁,夾壁裏面兩個人伏着。

    金大智將他們抓,定睛一看,一個是跟班的僕人,還有一個胖子,就是和坤手下第一個惡奴,笑面虎麥榮貴。

    靜安見君子僕人要逃,立刻刺出一劍,把那個僕人結束了。

    金大智冷哼了一聲,揮刀要砍麥榮貴,麥榮貴嚇得臉色也白了。

    他忙抱拳求道:“金老弟饒命呀!我們兩個往日無怨,今日無仇,你還刻嗎?

    你在杭州坐牢時,若不火冒三丈。

    他回想在杭州坐了三年牢,全是他摘的鬼。

    於是氣憤道:“操你媽的芭樂,把我害得好苦,你還有臉説,不殺了你我這個鳥氣怎麼吐?”

    麥榮貴“撲通‘跪下地,求道:”金老弟,不!金大俠,有話好説,,別生那麼大的氣。

    常言道:“桀犬吠堯,各為其主,食君之路,擔君之憂”,我那麼做也是萬不得已!“金大智冷笑道:”哇操,那個萬不得已?好,如果你要活命,把和坤的藏身處説出來。“

    麥榮貴指天發誓道:“和坤躲在那裏我真個莫宰羊。不過我倒有個法子,你饒我一命,明天晚上你們再來,我一定把他藏在那裏告訴你們。”

    “哇操,你當我是白痴!”

    “我若有半句白賊,願受亂刀分屍之罪!”

    金大智聽了他的話。一時間不能下手。

    因為如果殺死了麥榮貴,更問不出和坤藏匿的地點,就算把這座相府拆了,也沒什麼用處。

    所以,心中拿不定主意,麥榮貴見他這樣,以為可以活命正要和金大智説話,忽然外面的梆羅又響了起來。

    人聲吶喊,宛如山滕海沸,還有雜踏的馬蹄聲。

    接着,青萍道站執龍泉劍。—個飛身由外面跳進來,靜言、靜宜也跟着人內。

    青萍道姑急道:“緊走,緊走!外面來了大隊官差,還有馬步兵勇,看人數恐怕有一千,已經把相府圍住了。再不走的話,可能就來不及了!”

    麥榮貴—聽之下,十分得意,他就開心笑了。

    “操你的蓮務!”金大智惱火處出一刀,刺進他的胸膛,向外一桃,心肝五臟全挖了出來。

    “你,你真的殺我……”

    麥榮貴兩眼圓睜,死狀十分悽慘,殺了麥榮貴之後,金大智還不死心。

    此刻,官差已經潮水般湧來,刀槍劍斧,撓免弩箭林立。燈籠火把。將這照得光同白書。

    一陣陣的吶喊:“捉刺客!捉刺客!”;好幾百人已湧入花園,很迅速的包圍了這一帶樓台連聲大喊:“刺客就在這裏,趕快將他們拿下!”金大智大驚失色,叫道:“哇操,官兵已經來了怎麼辦?”

    青萍道姑卻沉毅道:“不用慌張,跟着貧道,這裏有路可退。”

    言畢,她左手向門外一甩,只聽“嗤嗤”連響,數寒芒激射向官差!

    “哦,哎呀……”官差紛紛掩面搗頭,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青萍道姑趁他們負傷,帶着金大智和三個門徒,跳上樓頂,輕登巧跳,蛇行鼠奔,離開和坤相府,返回“赴陳市”的住處。沒受傷的官差兵勇,還在那裏不停的吶喊。

    次日清晨,北京全城戒嚴,如臨磊敵,鐵騎滿布大街小巷,茶樓酒肆,妓寨歌院,到處都有衙門捕役搜查。

    這並不是為了和坤府中出現刺客,殺死護院武師阿不拉花以及管家麥榮貴的關係。

    而地因為有刺客潛入皇宮,驚動了太上皇乾隆的御駕。

    所以,聖上勃然震怒,下旨嚴拿犯駕的人。

    因此這件事產重極了,嚇得那些升斗小民,白天不敢開門,就是一些做買賣的,誰也不敢多説半句閒活。

    日落之後,大街上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人敢走。

    入冬廠。大雪紛飛。朔風凜凜。

    寒冬已經覆蓋了整個華北平原。

    北京城朔風砰呼,全城都被嚴寒厭得透不過氣來。

    太上皇病了,連請御醫治理也沒功效。

    川楚刀兵還未息,全朝的官員在憂慮,太上皇就在次年,即是嘉四年正月初一,宣告駕崩。滿朝文武,如喪考妣一般。

    太上皇死後,和坤靠山崩倒,儀勢顯赫,盛極一時的奸相,雖然僥倖逃過刺客利劍之下,可也到了冰消瓦解,樂極悲生的時候了。

    乾隆閉眼不到兩天監察御史“廣與”,吏拜執事等人,立即具章彈訣,魔述和坤之劣遺蹟,一共列了可死之罪十六。

    把和坤執政二十年之中,所有貪賊枉法,賣官鬻爵,坑害忠良的事,一一列舉出來。

    最大罪的一項,就是“僭用帝后飾服”。

    俗語説得好:“落水狗人人會打。”

    廣與等人這樣一奏,其他文武百官御史,也紛紛的攻訐起來。

    嘉慶在做太子之時,對於和坤已經沒有好的印象,即位之後,於太上皇的面子,不好意思把他怎樣。

    可是,這回卻不客氣了,嘉慶皇帝絕不體恤這“親家翁”,即日就把全革去一切官職,打下天牢。

    聖旨一下,和坤在他那密室夾牆內,可躲藏不住了,機關埋伏也不能保護他,軟着兩條腿抓進刑部。

    不到三天,就由皇上降旨“賜”他自殺。

    一條白綾。結束了這—代奸相的生命。

    和坤自盡那天,恰尋是太上皇駕崩第七日,死的時候,年不過五十九歲。

    和坤死後,所有的家產被抄沒,他的嬌妻美妾,高樓大廈,貂皮飾物,古玩珍品,字畫還有説不清,數不盡的好布西,一股腦兒完全都沒有了。

    這都是他執政二十年來,貪賊枉法,剝削老百姓得來的,隨着和坤死都已經不存在了。

    嘉慶皇帝抄他家產,刑部整整花了一個多月的功夫,編成一本厚岫,除了古玩珍寶送人大內,其餘共值八億六千萬銀兩。

    難怪京城裏的童都唱:“和坤跌倒,嘉慶吃飽……”的歌謠。

    和坤雖死但冷玉蘭的香消玉殂,朱玲的失蹤,實在金太智心碎。

    他們自那夜大鬧和府,返回住處之後,次日早晨。為了避免鐵騎搜尋,和青萍道姑師徒喬裝易容混出北京城,到大與縣暫住。

    不久,他就病倒了,一切全靠靜安服侍。

    五個人就在客地旅途中,寂寞的過了新年。

    元霄過後,青萍道姑師徒沒有出門,靜安卻天天到街上走動,探聽外面消息。

    太上皇怎樣駕崩,和坤怎樣被賜自盡,抄了家產,這一切的切,靜安繪影的向師父報告。

    青萍道姑聽了,不由嘆道:“唉!我們到北京來,為的就是手刃奸相和坤,想不到在府中自鬧了一陣,只殺了他幾個走狗,奸賊就這樣的嗝了,真個叫人老大的不痛快!”

    金大智也忿然道:“哇操,和坤家裏的錢,全都是民脂民膏,應該把它發還給受害的百姓才對,怎可以充公嘛,這不是肥了嘉慶皇帝嗎?”

    經這一來,金大智的病反而好了。

    “對了,前輩,我們下一個目標應該是要快點把朱玲找回來才是!”

    青萍道姑嘆了—口氣,道:“貧道本來無心與大力神為敵,可是他為了嫉妒我的名頭,竟據走朱玲,處處要跟我作對,貧道忍無可忍,只有和你們上北京去—趟,找尋他的下落吧!”“師父,咱們等您這句話可等久了。”靜安等人聽了,歡喜得叫了起來。

    立即整裝出發,不到半天,他們又到了京城。

    因為太上皇晏駕,和坤已死,城裏也不再緊張了,他們先在城內探訪一陣,並不見大力神的蹤遺蹟,青萍道姑知道大力神常在泰山一帶出沒,使決意回山東,搭救朱玲。

    當日,朱玲在景山下攔與行刺和坤,不料奸相防衞森嚴,護衞打手武土,人多勢眾,朱玲行刺不成,竟被他們圍住。

    眼看危急,大力神突然出現,只一照面,便把朱玲的劍奪去,然後把她挾在肩下,飛身跳上竟山的紅牆,如飛走了。

    當和坤的侍衞入景山找尋時,大力神擒住朱玲,躲在距離享殿不遠的一座殿房裏。

    只不過他們在找尋時卒草率。

    因為,這裏是明帝自縊的地方,百多年來,鬼話連編,就是白天正壬,也沒人敢經過。

    他們雖是人多勢眾,有了鬼神先入為主之見,不敢過份逗留,便出去了。

    大力神便取出一條牛筋級的繩子,把朱玲緊緊綁住,放在廢殿一角,自己卻趴在瓦面上。

    當眾人搜尋時,朱玲本來可以高聲大叫,引人來救她,可是她知道若是落在侍衞的手裏,一入天牢,就是死罪。

    換句話説,自己落在大力神的手裏總比落在和坤手裏強些,所以忍住不叫。

    大力神等到各侍衞退出後,才由屋頂上一陣哈哈大笑,轉身下來,笑完之後,他把手小劍一指朱玲道:“阿玲,你真個是膽大包天,居然行刺當朝宰柑,這是滅九族的勾當,不要説和中堂保護周密,輕易近不了身,就算你刺樂了他,也逃不掉,給你—個死罪,豈不是厚沒朱家得門楣,我今天把你救來,全是一番好意,你宰羊嗎?”

    朱玲怒罵道:“老畜牲!老禽獸!你那配姓朱,是我爹見你無父無母,無家可尋,可憐你才收養你的,你以為你是誰呀?我殺和坤,是為父仇,是為家恨,如果怕死也不會到北京來了,你要功名富貴,就把我送到奸相那裏去吧!”

    “呵呵!”大力神笑道:“阿玲,你會錯我的意思了,你以為我偌大年紀,還給和相當鷹犬走狗嗎?我還不是為了你!”他一邊説—邊彎下腰去,伸出一雙貪婪的手來,要摸朱玲的粉臉。

    朱玲就地—滾,櫻口—張,“呸!”的一聲,吐出—口痰來,正好吐在大力神的瞼上。

    大力神出其不意,嚇了一跳!

    朱玲大罵:“不要臉的畜牲禽獸,居然還敢來調戲本姑娘,你姑娘就是拼了一死,也不能夠給你這老淫蟲侮辱,想我從你,簡直想。滾開!”

    “臭丫頭!”大力神不禁大怒,“啪!”地—聲巨響,打了朱玲一記耳光。

    接着,一揚手,撕破朱玲上衣,頓時露出雪白的手臂。

    “啊!老禽獸,你要敢強姦我,我就立刻咬知自盡!”

    大力神本來要向朱玲實施強暴,但見她堅毅的眼神,心中一想,暫時又作罷。

    因為,朱玲本領不弱,氣力很大,要強暴,恐怕不易得手,而且即使用暴力反她姦污也沒樂趣。

    何況,他一心一意,要使朱玲服服貼貼委身於他,所以決不能夠硬來。

    女人要用水靡功夫,萬不能操之過急。

    大力神想到這裏,怒火漸漸息了,手指朱玲喝道:“你這個丫頭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如果不從老子,再過幾天就知我的厲害!”

    説完,恨恨的向外走了。

    朱玲被困在景山中,固然虎落陷阱,其實大力神何況不是一樣。目從和坤遇刺之後,北京全城戒嚴,九門提督轄下兵馬,順天府的捕快差役,完全出動,外面風聲緊到十分。

    大力神要想挾着朱玲逃出城去,實非容易。

    因為,朱玲倔強下服,更增加了他的困難,只好暫時反她留在景山裏面,盡伏夜出:他並不擔心官差會搜到景山來。

    而是恐怕青萍道姑及金大智等跟蹤到來,和自己碰上,自己寡不敵眾,到了那時,朱玲豈不是被他們救了去?那自己豈不是瞎子點燈——白費心機。

    所以他在景山裏面,時時刻刻的戒備着,好似一雙守門的狗,戰戰兢兢,不敢絲毫大意。

    在這種情形下,一轄過了三日。這三天時原玲是吃足了苦頭,大力神不斷向她威嚇,要肩欺騙。她始終是咬着牙關,一言不發。

    大力神白天拿回來的酒飯,送給她吃,她卻一點一嘀也不敢入口。

    因為,她怕裏面有麻藥,吃了上當,寧可忍餓。

    到了夜冕,又惶大力神會趁自己睡覺後,強姦自己,所以通宵達旦,不敢睡覺,只在白天大力神出去時,閉眼略睡片刻。

    她同時還立定一個主意,寧死不屈。

    如果大力神用強力姦淫自己時,自己只有採取最後條路—一咬舌息殺!

    到了第五天冕上,朱玲一連餓了幾天,再也支持不住了。

    任你是鐵打英雄,俄了幾天飯,就算有霸王之勇,也是無能為力。

    大力神一來因為風聲太緊,感到焦灼,二來,因為朱玲倔強不服,感到煩惱。

    在焦灼與煩惱交織之下,他終於決定了主意,不管三七二十一,趁着朱玲肚餓力弱的機智會,把她先行姦污再説。

    大力神主意既定,便到外面去買民許多酒菜回來,還買了兩疋布。

    他買布的原因就是;一來強暴之時,把朱玲的口塞住,二來必要時,把她綁在自己背後,越城逃走朱玲不是白痴。她看大力神帶子這些東西回來,早已明白他的用意,她本想罵大力神幾句,可是知道他獸慾薰心,罵也無濟於事,不如留一點力氣掙扎。

    大力神把酒菜擺在地下,又由殿角里取出一雙錨壺來,向朱玲獰笑道:“小丫頭,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洞房大典之日,你還不過來喝兩杯?”

    “不喝!”

    “不喝,我來餵你喝!”

    大力神端了酒,要給朱玲喝,朱玲卻一腳踢向他,酒也打翻了。

    “不要靠近我,禽獸!”

    “臭丫頭,不給你顏色瞧瞧,你攏莫宰羊我的歷害!”

    他—反撕破朱玲的衣服,在夜光下,朱玲的胸部更加紅白柔膩。

    可惜她已沒力氣抵了。

    大力神貪婪地盯着她雪白胸部看,而朱玲的咫尺鼻息,令他更興奮。

    他沒有伸出雙臂把她摟在懷裏。反而在等待朱玲的舉動。

    朱玲沒有叫喊,沒有朝他臉上吐口水,只是縮在那裏不動。

    也許,朱玲知道自己已經是抗拒不了,掙所也沒用了。

    大力神見她沒反應,以為她屈服了。旋即,在黑暗中傳來脱衣服的的響聲。

    大力神的手臂和雙腿,已控制不住地顫慄。

    他嘻嘻的迫不及待把朱玲光滑細嫩的身子緊緊裹進懷裏。

    手忙腳亂,嘴巴亂動。這樣大反年紀,居然像初婚一樣慌亂無序。

    一個血脈賁張。一個心似冰窟。

    就在朱玲兩眼流下淚水,準備咬舌自盡時,殿外突然一響。

    “呼!”飛進一塊磚來,打在大力神光着的屁股上。

    “哎喲,是誰打我廣大力神大叫一聲,急忙拔身而起,抓起褲子就穿出殿門。

    彷彿看見對面殿角瓦後面似有人影一閃。

    大力神怒喝—聲,身子晃處,以“白鶴沖天”之勢,跳到殿上,誰知那人影已經不見了。

    他剛要回轉身,冷不防腦後似有人自後偷襲。

    他又霍地一扭身,左臂一抬,右手一掌,向後打去。

    怎知,任由他怎樣快,拳頭直打出去,結果仍是搗了個空。

    大力神用力太猛,幾乎由殿瓦上一個翻身跌落,就在他拼命向左一扭身的當兒,在肩頭上,被人輕輕拍子一掌。

    “喂,豬哥精,你在找啥米?”話聲中,一條人影由他身邊飛過,消失在夜影裏。

    大力神不禁又羞又怒,他霍地迴轉身來,只見五太之外,有一條灰色的人影,用“金雞獨立”的姿勢,寧立在屋頂上面,向他招手嘲弄。

    “豈有此理廣大力神怒火沖天,也不管腳下琉璃瓦,又光又滑,一個縱身,猛如飛虎直撲過來。

    為防來人逃脱,左掌往右一揮,右腳飛起、兜腦打去。

    他這下叫“漁翁撒綱”,一拳一腳之外,還包藏着幾個變化,以為敵人必定難逃毒手。

    誰知那個灰衣人身手卻是奇快,連相貌也未讓他看清楚,突然兩臂一拌拔起三太多高,輕飄飄的由殿頂跳落平地。

    大力神撲了個空,還沒站定,那灰衣人突然一揚手。

    “嗤嗤!”兩顆暗器向大力神面門打來。

    “我閃!”大力神急忙把頭向下一縮,怎知,打時來的不是暗器,是兩剽、石子,抹着他的面頰過去。

    小石子落在屋瓦上面,發出很大的響聲,等他抬頭再看時,灰衣人已經不知去向?

    甚至,連影子也不見了。

    “媽的!”大力神被來人再三戲弄,不禁羞怒異常。

    他想自己的本領雖然不能稱為天下第一,但是在江湖上沒有第一,也有第二。

    今晚這個灰衣人,身手這般迅捷,輕功如此快,真是自己生平以來僅見。

    難不成他就是天下第一嗎?大力神想着,正要四下找尋。

    突然又一聲大叫道:“喂,豬哥精,又來了,小心啦!”

    “唰唰!”一股勁風,直向腦後射來,其疾如箭。

    他驀然驚覺,把頭一縮,勁風抹着脖子打過。

    “叭!”一聲暴響,落在琉璃瓦上。

    原來是半塊拳頭大的磚塊。好在那灰衣人打出來時,先出聲示告,不然的話,若打在後腦杓上,大力神就算不死,也要受重傷了。

    大力神見來人神出鬼沒,真是又氣又怕。

    他站在殿頂高聲叫道:“那裏來的耗子,鬼鬼祟崇。縮頭烏龜,算得是英雄好漢嗎?有種的話就現身出來,拳頭比個輸贏!”

    話聲才落,左首邊三丈外的瓦後,有人接口冷笑道:“王八蛋,那個人暗算你,我就在你身邊,只不過是你青瞑,看不出來罷了!你要快個輸贏,這有什麼難,就在享殿面前那專人空地上,啥款?”

    大力神急忙向左看去,只見眼前一花,飛起一條人影,越過殿瓦,直向享殿那邊飛去,眨個眼就不見了。

    “哼!”大力神冷哼一聲,施展“八步趕蟬”功夫,直追下去。享殿距離這裏雖不算遠,也有兩箭多地。

    享殿內前有一塊白石地,中間矗立着一雙鐵香燭,兩社還有兩支沖天的石華袁。

    大力神來到享殿面前,以為那灰衣人必定在空地上相候。

    誰和,展目一看,偌大一片石地,空蕩蕩,靜悄悄,只有風吹古樹,那有半個人影。

    大力神還以為灰衣人藏在暗處,要想暗算自己,因此井不立即現身出來。

    他便把身子向華袁後一站,等候灰衣人出現。

    可是等了一陣,還是不見培點蹤影。

    他起身還疑心灰衣人怯戰,或者故意戲弄自己,心中十分氣仇。

    朱玲被捆在地上,準備咬舌自盡之際,事情出乎意料之外,殿外有人居然把大力神引了出去。

    她心中又起子一線生機,想趁這機會掙扎,磨斷捆索。

    可是一來繩索太緊,二來自己餓得沒了氣力,那裏能夠掙扎得斷,她現在有些後悔這幾天為什麼不多吃點飯了。

    正在失望時,忽然眼前飛下一個人來,朱玲不禁吃驚,人也混了氣。

    她以為大力神去而復返,等到定睛着時,原採不是,那人雖在黑暗中,着不清楚面目,但見一身灰色衣裳。

    灰衣人走到朱玲面前,道:“小姑娘,你還賴在這裏幹嘛?還不快走!”

    朱玲苦笑道:“我也想,只是我被綁住了,怎麼走呀?”

    “真麻煩!”那灰衣人嘀咕了一句,又道:“好吧,既然都已經雞婆,就雞婆到底吧!”

    説着,灰衣人伸手在繩索上一拉一扯,捆在朵玲身上的繩索立即斷了。

    “快把衣服穿好!”

    朱玲這才迅速穿上衣服,那灰衣人更不猶豫,伸手一抱,將朱玲挾在肩下飛身跳上瓦面,直朝東南方向跑去。

    大力神還在呆呆地傻等。此時,他腦海中突然湧起了一個念頭,不禁叫聲:

    “哎呀!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他急忙跑享殿,回到囚禁朱玲那座殿房,向下一望,果然不出所料,捆在地上的朱玲已經不見蹤遺蹟。

    甚至,連自己的包袱也被順手牽羊拿走了,地上只剩一堆斷了的繩索。

    大力神這一驚,真個非同小可。

    他不禁氣得目瞪口呆,站立在當地,呆呆想了一陣、突地狂吼一聲:“啊!氣經我啦!”

    然後。直向外面追去。

    朱玲被灰衣人挾在肩下,但覺耳邊生風,有頃,已經來到景山盡頭處的紅牆下面,把她往地上一丟。

    “你已經脱險了,自個走啦!”

    朱玲驚魂甫定,才抬起頭來,在星月微光下,凝眸一看,救自己的竟是一個穿着破破爛爛的乞丐。

    這乞丐生得相貌魁梧,瘸着一條左腳,手上拎着一隻酒葫蘆,一臉嬉笑。

    朱玲要想掙扎起來,叩頭道謝、那知道她已經幾天沒有吃飯,餓得沒了氣力,還有手腳被綁太久,血脈閉塞,麻木不仁。

    倉猝之間,那裏能夠起來?

    “撲通!”又是一跤趴倒在地,乞丐皺了一皺眉,道:“真是麻煩,好吧!我乞丐乾脆好人做到底,多雞婆一下,把你帶出北京城外再説。”

    説着,也不等朱玲同意不同意,一彎腰又將朱玲挾了起來,施展陸地飛行功夫,穿房越瓦、掠過紫禁械,到了北京城牆下面。

    北京是歷朝的帝都,城牆十分高大,足有八九太高,中間還有“馬道”。

    朱玲正在擔心老秘丐挾着自己能不能夠跳上去?

    誰知她心還沒擔完,灰衣乞丐已像一雙大鳥似的,飛上城頂,落在一個堞樓上面。

    然後縱身向下一跳,朱玲不禁魂飛魄散,趕忙閉上雙眼,心中直吟:“阿彌陀佛……”

    瘸腳乞丐功夫真不賴,輕如葉子,落到城牆下面。

    他再—縱身,跳過護城河,一口氣朝城郊奔去。

    朱玲又是感激,又是佩服。當瘸腳乞丐把她放下來時,她忙道:“多蒙前輩古道熱腸,陌路相助,保存了小女子貞節,前輩怎麼稱呼?在那落腳?

    可否見告?“

    瘸腳乞丐藹然一笑。俯頭喝了一口酒,笑道:“真麻煩,一開口就問這麼多,乞丐我是瘸了腿的麻九,四海都有我落腳的地方,小姑娘怎地會落到那個豬哥精的手裏?要是被他姦污了,怎麼嫁喲!”

    朱玲面上一陣羞紅,當下便把來歷以及行刺和坤以至落在大力神手裏的經過,詳細説了一遍。

    瘸腳麻九聽完之後,嘆了一口氣,道:“小姑娘,並不是我乞丐愛説風涼話,你實在是孕婦走獨木橋—鋌而走險。

    你想想看嘛,和坤貴為當朝宰相,豈是你一個人憑着匹夫之勇可以行刺得來?

    凡事要有周詳計劃,按步進行,才能一蹴成功,不然的話,連怎麼死的都莫宰羊。

    你看看,要不是你一意孤行,恐怕也不會落在大力神的手裏,這都要怪你自己!

    “朱玲一想也是,自己若不是一意孤行,聽師父的話,那會差點被大力神強姦?

    她越想越懊悔,突然“撲通”一聲,跪廠下去,道:“前輩,我已經知道錯了,可是我今後前途茫茫,不知道要去那裏,前輩一定要替我想辦法。”

    “真麻煩廣麻九把她扶了起來,道:”你怎會前途茫茫,可以回去找你師父呀!

    “説到這裏,他又直播手道:”不對不對,你那幾個同伴,我相信自你鬧過之後,一事實上嚇得連客店也不敢住,找地方躲起來了。

    既然你在北京沒有親戚朋友。我乞食卻有朋友,不如你就到我朋友那裏暫住一陣再説吧!

    “朱玲大喜拜謝突然問:”前輩朋友住那兒呀?““西山紫雲禪寺!”

    紫雲禪寺的住持“白雲方丈”,瘸腳麻丸帶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到來,十分詫異。

    麻九在他耳畔嘀嘀咕咕一陣,白雲大師才恍然大悟,便點頭道:“原來是女菩薩,敝寺雖然簡陋,也還可以住人,等貧僧吩咐下去替你準備房間。”

    “多謝方丈!”

    由這天起,朱玲就在西山紫雲禪寺住下。

    第二天黃昏。瘸腳麻九到北京打探消息回來,向朱玲道:“嘿嘿,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師父已經嚇跑了,就在你刺和坤第二天晚上,紫禁城和三重橋和柏府邸,在同一天晚,發現刺客。”

    朱玲吃驚道:“真的”

    “快説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紫禁城內有人驚了太上皇的駕了太上皇的駕,和相府中更加鬧得天翻地覆,刺客殺人府內,殺了阿不拉花,以及很多打手,還有一個姓冷的細姨,也附樓殉情了。”

    “附樓殉情?”

    “嗯,你好像很吃驚,又好像也很感動也!”

    朱玲低下頭,不再説話。

    麻九繼續道:“刺客殺人之後,還放了一把火逃去,現在雖然事隔了四五天,北京城內盤查還是嚴密極了,只要是外地來的人,遇上官差就有許多麻煩,連乞丐也不能例外。”

    朱玲問道:“難道你也被盤查了嚴麻九哇哇道:”乞丐我由西城門進城,還沒到東牌樓,便被官差盤問了三四次,真是麻煩死了。後來我看情勢不太妙,便退了出來。今天進城探得結果就是這樣,至於詳細情形,我就莫宰羊了!“朱玲聽見這兩個消息,不禁又驚又喜。

    驚的是青萍道姑等人居然這般膽大,深入清官大內,連太上皇也不放過。

    喜的是和坤雖然未死他手下員兇惡的阿不拉花已經剪除,今後下手行刺就方便得多了。

    易水河邊,又名沙河,據説,戰國時候,刺秦王的“荊軻”,就在這裏出發,和燕國太子“丹”作別。

    他的好朋友“高漸離”築來送他,唱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覆返。”

    這兩句話垂名千古萬世不朽。

    青萍道姑生平愛咀這種調子,她凝望着白浪滾滾的易水,情不白禁又高聲唱道:長鋏風麝慷慨歌,四十韶華喚老何,朔風凜冽易河嘯,血濺奸人志不磨。“唱完之後,她昂首”咭咭“大笑。

    靜安感到不祥,不由勸首:“師父,權奸已死,幹嘛還這麼悉悵?”

    青萍道姑微喟道:“你們那裏知道。”

    正在説着,已經來到渡口。

    這時的黃河古渡,早已荒涼了。

    因為這裏不通大路,東面又多了一個新碼頭,所有的過渡船,租往來的商客,完全在新參與頭這邊。

    古渡口只有一雙小船停泊,是方便附近住的人往來之用。

    每渡一個人過對岸,只用一文制錢,擺渡的是個老頭兒。

    夕陽殘照。古道衰翁。

    不禁令人疑惑當年,荊軻過易水,就是這老頭兒給渡過去的。

    這自然是一種“幻想”,可是青萍道姑整個精神,就沉溺在這種幻想裏面。

    因為他們幾個人,在北京惹了事,不能夠不避人,所以才走這荒涼的小徑。

    黃昏。古道。

    當他們渡過河,上岸之後,走不多遠,忽然看見渡口附近,搭着兩間屋。

    青萍道姑一行人來到屋前,忽然柴扉開處,走出一個人來,手執一靈蛇劍,向他們高聲叫道:“臭道姑,老子在這裏等了你一個月了,我知道你早晚要由這裏經過,好,總算等到你了,咱們就決個勝負吧!”

    青萍道姑一見了他,立即怒火沖天,喝道:“你這個老淫贓,那日在景山下,把阿玲據去什麼地方,還不快交出來!”

    大力神暴跳如雷,怒道:“你這該死的臭道妨,還來問我,我救了朱玲後,要想返回泰安,那知道第三天冕上,就給你派來的人給搶走了,你還瞎子吃湯圓,故意問我?廢話少説,吃我一劍吧!”他抖劍刺向青萍道姑。

    青萍道姑後退兩步,抽出龍泉劍。

    金大智上前罵道:“哇操,你説的是那一個的屁話!”:説着,就和靜安等人一齊將他圍攻。

    青萍道姑卻叱道:“不用你們逗腳手。如果仗着人多贏了他,也叫人笑話,我和他一個對一個,決個雌雄高低,如果你們插手,別怪我變面”

    大力神哈哈大笑道:“好好,老道姑,這才疲勞個英雄,來來來,我們一決雌雄。”.他口中説着話,手底F卻沒有閒着,“唰”的一劍,如毒蛇贊穴一般,直向青萍道姑心口刺到。

    青萍道姑不慌不忙,她使用的是七星劍法,靜似山鹿,動如奔流見大力神的劍刺來,,倏地單臂揮劍,向例子的劍封去。

    “叮”的一聲。兩劍交,噴出一溜火光。

    大力神被她的劍一擊,向左微一側身,寒光閃處,劍鋒由左向右圈回來,再向外一葉,又朝青萍道姑肩上扎去。

    青萍道姑回身,一個“猴子偷桃”,又把來劍架住了。

    大力神步走連環,交然拔身騰空,手起劍落,又向她兜頭砍落!

    青萍道姑只一閃身,大力神砍了個空。

    名家交手,果然不同凡飛,只一照面,兩人就疾如閃電,對主了三招。

    青萍道姑只守未攻,一共讓了大力神三劍,方才清嘯一聲,展開七星劍進手招式“撥草尋蛇”,朱淮展翅“兩抬,向大力神反攻回去。

    大力神趕忙移步,彷彿“蜉蝣戲水”似的,向外一挪,閃開了第一劍,再一個“鷂子大翻身”,連第二劍也閃過了。

    兩個冤家對頭,就這樣在易水河畔,古渡口邊,生龍活虎似的惡鬥起來。

    金大智等四人,按着兵器在旁觀看,只見青萍道姑的劍法以柔為主,他謹守着七星劍的家數,靜如處女,動似脱兔,以逸待勞,以靜制動,不問敵人招數怎樣兇猛,她仍是好整以暇,從容不迫。

    而大力神呢?他卻像瘋虎似酌,一把劍揮揮霍霍,力逾千鈞,全力向青萍道姑攻擊,一招一式,全是猛辣十分,絕不留情!

    總之,兩人一陽一柔,難分高下。

    有頃,大力神的攻勢似乎斷漸沒有初時猛烈。

    他忽然賣個破綻,向外一跳!

    青萍道姑以為他怯戰,大喝一聲:“勝負未分之前,千嘛溜栓?”

    人隨聲到。她飛身一縱,直追過去。

    “砰!”那知大力神左手疾揚,打出一團黑霧似的東西來。

    “哎喲!”青萍道姑出其不意,被他打個正,掩着臉向後便倒。

    大力神趕進一涉,惡狠狠的揚起劍,就朝她猛劈下去,嘴裏罵道:“操你媽的洋梨!”

    青苹道姑一倒下,金大智和靜安師姐妹一起飛躍過來。

    “列老狗,我來會你!”金大智飛身一刀,向大力神砍。

    大力神收劍閃身,很敏捷的躲開。

    那智靜安探手人懷,“嗤”的幾志細響,射來了數支蜻蜓針。

    “叮叮……”可是沒射着大力神,被他揮動的劍左遮右擋全都擊落在地上。

    靜音,靜宜二人,同時挺劍攻來。

    大力神譏笑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你師父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們想蚊子叮牛角!”

    言畢,手中的靈蛇劍也未怠慢,眨眼便迎了上去。

    夕陽下雙劍齊飛,虎躍鷹翔,展開了一場激戰。

    言時,靜安奔上前去扶起了青萍道姑。

    金大智見已有人照顧,立刻又加入戰圈,由後方攻擊大力神。

    大力神三面受敵,雙拳難敵四手,心知不好!

    於是右手將那靈蛇劍連輪般瘋狂似的猛繞數圈,逼退了金大智等人,然後拔身一縱,跳出圈外,直向西陵山那面跑去。

    “你們人多,我們改日再戰,哈哈……”

    大力神跑得真快,眨眼間消失在夕陽下。

    “哇操,好膽就買走!”金大智等人慾追,只聽靜安叫道:“你們快來看看呀!”

    聞言,他們反身定睛一看,不禁大驚失色。

    同時,大夥齊聲喊道:“師父……”——

    雙魚夢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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