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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至情至性感天地

    虎霸母發威啦!

    高山的唯一媳婦曾美鳳發威啦!

    高昂吩咐善後之後,他一入廳,便看見曾美鳳沉容坐在主位,他的心頭沒來由的一顫,他立知不妙。

    他便陪笑上前道:“夫人有何吩咐?”

    “汝只吩咐收屍及準備治喪?”

    “是的!先辦此事吧!”

    “汝以為官方是瞎子或聾子呀?”

    “這……吾立即派人赴衙。”

    “派誰?汝打算如何做?”

    “這……這……”

    “汝以為那二批人穩可逮住那小子嗎?”

    “不成問題吧?他負傷不輕哩!”

    曾美鳳哼道:“汝不會多派些人去看看嗎?”

    “是!是!”

    “洪彥若另有手下,怎麼辦?”

    “這……吾立即派人出去查查!”

    曾美鳳冷冷一哼,便起身離廳。

    高昂便匆匆召人入廳吩咐著。

    高昂為何如此“驚某(懼內)”呢?

    原來,曾美鳳的武功高過他,高府的主要幹部中,有八成是她孃家的人,連高山一向也對她客氣三分哩!

    此外,高昂在房事方面一直滿足不了她。

    偏偏高昂又花心經常偷腥,那知,他經常被她的心腹發現此事,他因而經常被她打得鼻青眼腫。

    雖然如此,他更小心的偷腥。

    他更暗中包養美女。

    杜鵑及雪梅便是他的心肝寶貝。

    高昂便百般設法偷腥。

    曾美鳳則不停的佈線盯梢。

    杜鵑及雪梅因而先後被她逐出金陵。

    高昂一有機會便偷玩著。

    所以,長年以來,高昂一直對她低聲下氣著。

    如今,他知道老爸一死,她必會更囂張啦!

    他便在廳中思忖著。

    良久之後,他突然忖道:“高安兄弟已死,四衛、五將諸人皆死,賤婦的主要心腹皆已死光了嘛!”

    他不由暗喜!

    於是,他到廣場看屍體。

    良久之後,他便確定她的心腹已死光。

    他便默忖對策。

    又過一陣子,蔡知府已率人來訪。

    高昂便迎蔡知府入廳。

    他表示府中遇劫,他請蔡知府準他自行解決。

    他更孝敬一個紅包。

    又過不久,蔡知府已率人離去。

    蔡知府早在高府火併時獲訊,不過,他一直按兵不動,因為,他不願惹財大氣粗的高家。他一直等到高府派人打招呼,他才前來致意。

    高昂一送禮,蔡知府便知此事不單純。所以,蔡知府更決定不過問此事。高昂料理妥此事,不久,道士及治喪人員及棺木皆已入府,他更看見虎霸母已換上素服率出子女。

    於是,他與她們按俗治喪。

    高府忙碌一、二個時辰,才暫告一段落。

    高昂剛返房,曾美鳳立即跟入。

    他便陪笑道:“夫人有何吩咐?”

    “逮到那小子否?”

    “啊!吾去查查!”

    “哼!扶不起的阿斗!”

    高昂便暗罵的離房。

    不久,他已派人追查此事。

    這位老兄沿血跡追人,他追上紫金山頂便折向左側山道,可是,他尚未抵達現場,火雞已經殺出。

    而且是由路旁之大石後殺出。

    那人乍怔,便被火雞疾掃猛砍著。

    不久,那人已成枉死鬼。

    火雞便又朝更前方移身再躲在另一石後。

    原來,他上藥行功之後,已經元氣略復,他正在繼續行功時,倏聽掠縱聲,他收功一瞧,便瞧見高府之人。

    於是,他撲砍著。

    那人駭慌之下,立成枉死鬼。

    火雞猜忖高府又會派人來看現場,他便守株待兔。

    他一躲妥,便又服丹行功著。

    高昂又候半個多時辰,立知不妙。

    於是,他派十人前去探訊。

    此十人一見眾人久久未歸,便小心的前進。

    他們一上紫金山頂,便先止步觀察。

    火雞一見來了十人,便不敢現身。

    那知,他畢竟是菜鳥,他只顧躲在石後,並未把劍歸鞘,下午的陽光斜照上劍,立即折射出光亮。

    當場便有一人瞧見此光亮。

    此人便以手勢告訴同伴。

    於是,他們佯作不知的掠去。

    他們一掠近大石,立即拔劍撲攻。

    火雞隻好起身迎戰。

    那十人一見是這個小煞星,不由大駭!

    他們立即研判同伴皆已死。

    他們一心虛,便匆匆散逃而去。

    火雞怔了一下,便匆匆離去。

    他不願被蔡崇知道他掛彩,他便沿山區離去。

    那十人一返高府,立即報告高昂。

    高昂一聽三十二人皆死,不由大駭!

    他便下令加強戒備。

    不久,曾美鳳已出來追問此事。

    高昂便道出此事。

    曾美鳳哼道:“那小子負傷甚重,豈能殺此三十二人?”

    “這………夫人有何高見?”

    “分明那十人怕死而謊報!”

    “不會吧!”

    “汝另派人去瞧瞧!”

    “好!”

    高昂便又派二十人追查此事。

    他更下令他們攜回屍體。

    那二十人便匆匆離去。

    天未黑,他們果真攜回三十二具屍體。

    高府人員不由大駭!

    曾美鳳卻逐一察看屍體之致命處。

    良久之後,她召來那十人哼道:“他們死於二種不同的招式下,其中一人是負傷而逃之人,另一人甚高明。”

    她便逐一指出同異處。

    那十人乖乖的認錯請罪啦!

    他們更道出發現火雞及散逃之事。

    曾美鳳叱道:“懦夫!滾!”

    那十人不由一怔!

    他們不由望向高昂。

    高昂立即道:“本府以汝十人為恥!”

    那十人入內收妥行李,便率親人離去。

    其餘之人見狀,不由皺眉。

    當天晚上,眾人便三三兩兩低語著。

    那三十二人之死,已證明另有名高手介入此事,加上高府大批高手皆死,其餘之人不由惶恐不安及人人自危。

    加上高昂夫婦逐走那十人,更刺激大家。

    大家因而紛生離意。

    翌日上午,便有二十人一起向高昂請辭。

    高昂為之一怔!

    不久,高昂已請出曾美鳳。

    曾美鳳道:“留得住人,也留不了心,請吧!”

    高昂只好同意。

    不久,此二十人已率走親人。

    又過不久,剩下之人也一起來請辭。

    高昂為之皺眉。

    曾美鳳冷冷的道:“貪生伯死之輩。”

    那批人神色一變,立即離去。

    形勢大逆轉,高昂不由大慌!

    曾美鳳哼道:“怕啦?”

    “吾……夫人不擔心那二人來襲乎?”

    “快逃呀!叫他們保護汝逃呀!”

    “夫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拿出汝之色膽妥研對策吧!”

    說著,她不屑的一哼,便起身欲離廳。

    高昂受不了啦!

    他等她一走過,倏然一掌拍上她的背心。

    她啊叫一聲,立即吐血踉蹌。

    “高昂,汝敢……”

    高昂一招得手,便閃身再撲。

    曾美鳳只招架二掌,便被劈上心口。

    她又慘叫一聲,便吐血而死。

    高昂便趕出去欲挽留那批人。

    那知,眾人見狀,不由更寒心。

    不久,眾人已走得一乾二淨。

    府中便只剩下打雜的下人。

    高昂一返廳,立見子女已抱屍大哭。

    他冷冷一哼,立即返房。

    他的火氣一消,便思忖如何善後。他最擔心火雞及另一高手來襲,可是,他又想不出良策,他不由悔恨自己讓惡妻逐走高手們。

    他不由又怒又忖對策。

    他的子女便派人買回棺木及祭品。

    他們已有白日之經驗,便抬屍入棺。

    他們默默的祭拜著。

    他們自幼便目睹父親好色及雙親打架之景,他們一直同情及支持老母,如今,他們皆傷心及生氣。

    可是,他們不敢叛逆弒父。

    他們祭拜之後,便各自返房歇息。

    翌日一大早,高昂便派人出去僱人。

    當天下午,所有的死者皆已被埋葬。

    接著,高昂赴銀莊領出所有的存金。

    他更吩咐掌櫃支付十萬兩之金票。

    然後,他攜包袱返府。

    不久,他召子女入房秘密指示著。

    不久,三人已各自整理行李。

    黃昏時分,他們從容用膳。

    膳後,他們便返房歇息。

    深夜時分,高昂喚醒子女,便攜財物離去。

    他們掠牆而出,便沿街掠去。

    他們一出城,便沿官道掠去。

    那知,他們掠出五里餘之後,右林中突然掠出一人。

    此人一出現,便拔劍砍向高昂,立見寒虹疾卷而至。

    高昂不由駭避。

    此人以黑布矇住半張臉,分明是熟人。

    他又砍三劍,便砍死高昂。

    卻見高昂子女已逃入林中。

    此人立即追殺著。

    此人不但閃身甚快,劍招更是疾猛。

    又過不久,高昂的子女已被砍死。

    此人迅即以劍挖坑埋屍。

    此人更小心的刮掉地面之血跡。

    良久之後,此人才攜四個包袱入林。

    一陣子之後,此人已包妥重要財物。

    此人便小心的埋妥高昂三人之衣物。

    不久,此人便攜走二個包袱。

    不出半個時辰,此人已經潛入大家來酒樓後院。

    他推開房門,便先放二個包袱入櫃。

    他一摘下黑布,赫然是蔡崇。

    原來,蔡崇暗救火雞之後,他先行功再於下午返城。

    他由客棧後院潛入火雞三人之房,再取走行李。

    因為,他知道火雞一身血衣,必無法返城取行李。

    那知,他攜行李上山找一陣子,皆找不到火雞。

    他擔心火雞已被擒,便先送行李返房。

    然後,他匆匆入城。

    他不知火雞已離去,他便到高府遠處監視。

    他終於看見那十人率走親人。

    他不知原因,便徹夜監視。

    翌日上午,他先後看見二批人離去。

    他為之更詫!

    他又監視之下,便看見高府下人離府。

    他接著看見有人送棺入高府。

    他更好奇啦!

    於是,他當天晚上溜入高府。

    他小心的查了良久,便確定高府已發生劇變。

    於是,他躲在一間空房內行功。

    天未亮,他便收功躲入櫃中。

    他因而聽見高府辦喪事。

    他便膽大心細的躲著。

    當天晚上,他才潛入廚房偷食。

    然後,他又溜返房行功。

    當高昂喚子女時,蔡崇乍聽有異,便凝功默聽。

    他因而跟蹤高昂三人離去。

    他一直跟到沒人處才宰人取財。

    他自幼便看見高府統治金陵般仗勢凌人,不過,他與別人一樣敢怒不敢言,這回,他才會下殺招。

    此外,他見高府圍殺火雞三人,他雖然不知道原因,可是,他早已不滿,他才在今夜“買單”算帳。

    天亮後,他如昔般出來與巡夜人員招呼。

    然後,他返房埋妥高府的二個包袱。

    接著,他直接入城到高府附近。

    不久,他已發現衙役們入高府。

    他研判高府的下人已報案,於是,他從容離去。

    他一到夫子廟附近,便沿途與鄰居們招呼著。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才返酒樓。

    他一見生意不錯,便直接返房。

    他入房不久,便先行功。

    午膳之後,他再直接歇息。

    那知,不到半個時辰,朱總捕頭已便服來到大家來酒樓表示欲見蔡崇,一名少年便前來報訊。

    蔡崇乍醒,便知道怎麼回事。

    於是,他直接出面。

    朱總捕頭便邀他行向湖畔。

    朱總捕頭問道:“火雞在此吧?”

    “沒有!”

    “當真沒有?”

    “千真萬確,大人不妨派人搜查此地!”

    “你知道火雞率人入高府殺人劫財吧?”

    “不知道,我只聽說他被高府的人追出城。”

    “他當真沒來看你?”

    “沒有!他不會拖累我啦!”

    “他若來此,你勸他投案,我會幫他開脫。”

    “好!謝謝大人!”

    “阮強走啦?”

    “是的!貧戶一返居夫子廟附近,他便走啦!”

    “他何時會返金陵?”

    “不詳!他只表示要到處走走!”

    “他若回來,你速來府報訊。”

    “是!”

    不久,朱總捕頭已離去。

    蔡崇忖道:“火雞要上榜啦!”

    他便默默返房歇息。

    黃昏時分,方華送入晚膳道:“官方通緝火雞啦!”

    “朱總下午已提過此事,高家咬住火雞啦!”

    “不會拖累你吧?”

    “怎會呢?”

    “小心些,大家不能失去你。”

    “我……謝謝!”

    方華便低頭離房。

    蔡崇便默默用膳。

    膳後,他把餐具送入廚房,便走向前廳。

    立見眾人正在清理現場,他便含笑招呼著。

    他一走出大門,便步向湖邊。

    叉過一陣子,二百名青年已駕車來接眾人。

    他們一見到蔡崇,便前來招呼著。

    蔡崇便陪他們聊著。

    叉過一陣子,眾人一出酒樓,便前來向蔡崇道別。

    不久,車隊已經離去。

    立見方華行出大門,蔡崇不由緊張。

    方華一行近,便道:“家母有請!”

    蔡崇點點頭,立即行去。

    他一入廳,立見方氏在一張桌旁向他招手,桌上不但引亮燭光,並且還有茗具、花生及瓜子,他心中有數啦!

    “大嬸有何吩咐?”

    “聊聊吧!坐呀!”

    “謝謝!”

    蔡崇便坐在一側。

    方氏道:“你已二十歲吧?”

    蔡崇點頭道:“是的!”

    “迄今沒人來尋你吧?”

    “是的!”

    “你已有武功及積蓄,你又照顧過如此多人,你也該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做打算啦!是不是?”

    “隨緣吧!”

    “我想請你照顧阿華,好嗎?”

    “我……這……我……豪哥喜歡阿華呀!”

    “他必然已不在人間,何況,阿華一直喜歡你,她並不欣賞阿豪之打架、逞能、逞英雄。”

    “我……我……”

    “你嫌棄?”

    “不!不是!我……我該怎麼說呢?”

    “我一直把你當作自己人,說吧!”

    “我配不上阿華!”

    方氏搖頭道:“沒這回事,是阿華高攀。”

    “不!阿華又美又純潔,我……我……”

    倏見一直默立在廳口的方華道:“上回那件事,你是受害者,我若在意那件事,我當時便不會救你。”

    蔡崇臉兒一紅,心中之石立落。

    方氏道:“阿崇,阿華雖然配不上你,她至少可以幫你一些忙,你日後若遇更好的姑娘,我們決不會阻止。”蔡崇急道:“不!別如此說!”

    方氏問道:“你答允親事啦?”

    “是!是的!”

    “太好啦!太好啦!阿華,坐呀!”

    方華便低頭行來。

    不久,她已坐在慈母身旁。

    方氏道:“阿崇,先找個吉日訂親,年前成親,好嗎?”

    “好!大嬸作主吧!”

    “好!太好啦!”

    不久,方氏已藉故離去。

    蔡祟二人一時窘得無言以對。

    良久之後,方華執壺斟茗道:“喝茶吧!”

    “好!”

    “我想和你研究一件事。”

    “說呀!”

    “自從此地減為三百二十七人之後,便天天賺更多的錢,經由大家的同意,每天皆留下二成備用,你取走吧!”

    “不!留供汰換廚具或餐具吧!”

    “它們已逾二十萬兩哩!”

    “這麼多呀?”

    “是的!”

    “大家皆已有不少的積蓄吧?”

    “是的!離去之人皆在後悔哩!”

    蔡崇問道:“他們的攤位生意該不錯吧?”

    “是的!不過,遠不及在此之天天分紅。”

    “人該知足!”

    “有些人之心地狹窄,較貪小便宜。”

    “他們不能怪我,當初是他們自己的抉擇。”

    方華點頭道:“是呀!我才想和你研究一下,可否自明年起,每年換一批人來此工作?讓大家分享利益。”

    “目前這批人會不高興吧?”

    “免不了!”

    蔡崇道:“再經營二家酒樓吧!”

    “這……會不會影響此家之生意呢?”

    “免不了!大家才不會太累及嫉妒。”

    “可否結束此店呢?”

    蔡崇怔了一下,道:“大家會更不高興吧?”

    “朱總今日來找過你,你就借題發揮吧!”

    蔡崇問道:“你怎會有此念頭呢?”

    “我已多次聽見一些人反映某些人手腳不乾淨,此外,還有一些閒言閒語,我覺得不應該慣壞這些人。”

    蔡崇點頭道:“有些人不是窮得沒道理。”

    “是呀!稍有點錢,便計較得沒完沒了!”

    “好吧!收了吧!此地也清靜些!”

    “嗯!”

    二人便商量如何處理這些器具。

    又過一陣子,二人才歇息。

    翌日上午,眾人一到,蔡崇便召集眾人宣佈道:“官方不願我們窩藏火雞,我決定自今日起關店。”

    眾人不由一怔!

    “大家把東西分了吧!”

    眾人立即又怔!

    蔡崇道:“店中的所有物品,由你們自行分了吧!”

    說著,他便轉身離去。

    方氏母女立即跟著離去。

    眾人怔了不久,便瓜分著。

    不到半天,大家來酒樓已被搬空。

    甚至連廚房也被搬空啦!

    蔡崇把大門一關,便公告結束營業。

    他便摘下燈籠等招牌。

    方華苦笑道:“人心夠自私貪婪。”

    “短視近利矣!另添購吧!”

    “好!”

    ※※※※※※“停車坐看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這是詩人歌頌金陵棲霞山上楓紅之勝景,類似之詩句多得不勝枚舉。

    棲霞山的秋楓夠美。

    山上的棲霞寺香火夠旺。

    一來,棲霞寺沾棲霞楓景之光而經常吸引遊客入寺觀光,上香及添油香,寺中之財源因而一直充沛。

    二來,寺中之尼皆自律與世無爭。

    三來,寺中之尼經常為貧民義診及濟助物資。

    十一月二十日上午,方華母女與蔡崇一到棲霞寺,立見殿中有香客上香,亦有遊客在賞景,二位年輕女尼正在接待二人。

    三人便直接入殿上香。

    方氏更是喃喃自語一大串,再叩頭膜拜。

    良久之後,二女向二尼招呼,再向後行去。

    不久,三人一入禪房,立見一位老尼由禪床下來。

    方氏忙合什道:“參見師太!”

    方華合什道:“參見師父!”

    老尼合什微笑答禮之後,便招呼二女入座。

    老尼乍見蔡崇,雙眼倏閃過神光。

    蔡崇忖道:“好精湛的修為呀!”

    蔡崇立即合什道:“蔡崇參見師太!”

    “阿彌陀佛!施主便是蔡九所育乎?”

    “正是!”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貧尼可了卻心願矣!”

    蔡崇三人不由一怔!

    “請坐!”

    “謝謝師太,請!”

    不久,四人便依序而坐。

    此尼正是棲霞寺住持明因師太,立見她上下打量過蔡祟之後,才慈聲問道:“施主已經貫通生死玄關吧?”

    “是的!”

    “可喜可賀!”

    她不由又宣句佛號。

    不久,明因師太向方氏問道:“女施主還記得二十二年前知府否?”

    方氏稍忖便點頭道:“蔡仁欽蔡大人吧?”

    明因師太點頭道:“正是!他是位清廉愛民的好官。”

    方氏點頭道:“是呀!他經常來巡視貧民區及賜助哩!”

    “的確!他也多次來此與貧尼禮佛諦法哩!”

    “是呀!可惜,他只在金陵二年餘便走了!”

    “他被惡勢力逼陷而丟官。”

    “啊!他不是升官呀?”

    “不是!女施主還記得蔡大人之女否?”

    “記得!她叫雪芳,她既美又善良,她常陪蔡夫人採視貧民區,她幫過很多的人,她一定有好歸宿。”

    明因師太望向蔡崇道:“她是施主之生母。”

    蔡崇不由驚喜!方氏母女卻驚呼出聲。

    蔡崇忙道:“當真?”

    “是的!”

    方氏卻道:“不可能,雪芳姑娘那麼善良,她豈會棄子呢?”

    明因師太道:“她被惡徒汙身。”

    “啊!天呀!太殘忍啦!”

    方華不由大駭!

    蔡崇急問道:“師太可否詳示此事?”

    明因師太點頭道:“蔡大人上任之後,除照顧貧民之外,一直在整頓金陵治安,可是,惡勢力強大,他終遭誣陷丟官。”

    方氏道:“金陵人沒有福氣矣!”

    “天意也!蔡大人積極整頓治安半年後,在追緝當街殺人兇手後,遭兇手報復以及擒走雪芬女施主。

    “女施主被汙身一個月餘始獲釋返府,她因而明珠暗結,經過貧民之勸及安排,女施主在此寺生下小施主。”

    說著,她便望向蔡崇。

    蔡崇問道:“兇手是誰?”

    “阮強!”

    “啊!這……太……太巧了吧?”

    明因師太低聲道:“施主曾以阮強身份除惡及濟災吧?”

    “正是!”

    “阿彌陀佛!天意渺渺,不可測也!”

    方氏問道:“師太安排阿崇給蔡九吧?”

    “是的!一來,他也姓蔡,二來欲鼓勵他。”

    “蔡大人辭官之後,住在何處呢?”

    “湖南長沙,他們曾在十一年前返此看過小施主。”

    方氏問道:“雪芳姑娘呢?”

    “長侍雙親!”

    “紅顏薄命也!”

    明因師太道:“貧民一直等候此日,阿彌陀佛!”

    蔡崇起身行禮道:“謝謝師太!”

    “緣矣!”

    “我可否訪生母?”

    “施主若有此念,可到長沙北風街蔡記糧行找他們。”

    蔡祟行禮道:“謝謝!”

    明因師太道:“施主怎會以阮強名義行事?”

    “我在鄱陽湖畔練劍時,巧見阮強被一女採補棄屍而去,我在埋屍後,才取用他的寶劍及面具,想不到會被人誤認為阮強。”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方氏道:“老天爺挺會安排哩!”

    明因師太道:“施主可知阮強之師丁一?”

    “不知道!”

    “丁施主劍術高強,個性又偏激,他遲早會來金陵找阮強,施主宜及早因應,以免另生事端。”

    “是!我會徹底毀掉阮強之物品。”

    “施主何不移居長沙?”

    “好主意,好,反正我對金陵已無牽掛。”

    “貧尼知道施主嘉惠數萬名金陵人,功德無量!”

    “謝謝!我只是善用不義之財而已!”

    明因師太道:“客氣矣!”

    方氏向愛女道:“我們也遷居長沙吧?”

    “是!”

    方氏便嚮明因師太行禮道:“謝謝師太照顧如此多年。”

    “緣矣!”

    方華行禮道:“謝謝恩師授武大恩!”

    明因師太含笑道:“行善必獲天佑,持之以恆!”

    “是!”

    蔡崇取出一疊銀票道:“請師太笑納!”

    “阿彌陀佛!施主功德無量!”

    說著,她已接下銀票。

    四人又敘一陣子,蔡崇三人才申謝離去。

    三人便沿途會商著。

    入城之後,他們便先找地理師擇日及僱工,因為,他們要把方家親人,蔡九及老長壽遺骨移至長沙。

    方氏母女便共買祭品。

    蔡崇則訪城中之富戶及表示售產之意。

    他連訪三人,三人便已買光大家來酒樓及那片房舍,因為,那些房舍多達七千餘戶,而且地段值錢。

    加上蔡崇所開之價格挺公道的。

    當天下午,三位富戶已經與蔡崇完成交易。

    蔡崇便赴夫子廟一帶向住戶們表示贈屋之意,住戶們一聽不必再繳錢,每人皆欣喜的申謝著。

    蔡崇便入夫子廟添三萬兩油香。

    然後,他赴大小廟內添油香。

    因為,他由自己的身世及遭遇之巧合,他相信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安排一切,唯有行善才可獲此力量之助。

    此外,他也想了結在金陵的恩怨。

    不過,他未拜訪金龍及金虎二幫。

    這夜,他把冷霜劍卷妥再與三張面具拋入湖中。

    他再挖出老長壽墓旁之存單。

    翌日上午,他們按吉時同時祭拜,再由工人破墳取骨。

    然後,他們裝骨入壇及封妥。

    蔡崇再挖出高府那兩包大鈔混入自己的衣物。

    當天下午,他們便各搭一車送壇離去。

    他們不願影響鄰居之作息,所以,他們悄悄的離城。

    沿途之中,他們日出而行及日落而息。

    他們更每日換二部馬車,以隱行蹤。

    這天上午,他們一到長沙城,便探聽妥北風街及蔡家。

    然後,他們循址來到蔡記糧行。

    他們一下車,便把骨罈放在牆外。

    蔡崇賞過車伕,便率方氏母女入內。

    他們向店員一探聽,便先在廳內等候。

    店員入內不久,立見一名婦人快步出來,方氏乍見此婦人,即溢淚迎前道:“雪芳姑娘,我是金陵方氏。”

    “啊!方嫂子,你一點也沒變。”

    “你年輕如昔呀!大人及夫人呢?”

    “他們在後院賞梅。”

    “奸雅興!大人該享福啦!”

    “謝謝!這二位是令郎及令嬡嗎?”

    方氏卻附耳低聲道:“他便是蔡崇!”

    婦人乍變色,全身立震。

    她望著蔡崇,不由浮出淚光。

    蔡崇不由連抖的溢淚。

    因為,他已對她產生孺慕之心呀!

    方氏低聲道:“先見大人及夫人吧?”

    “謝謝!”

    婦人拭過淚,便招呼他們入內。

    他們一入後院,立見院中遍植梅花及花香撲鼻,而且有一對老夫婦正在賞花,方氏立即認出他們是蔡知府夫婦。

    方氏不由向蔡崇點頭。

    那婦人卻快步上前向老夫婦低語著。

    立見老夫婦望來。

    方氏三人便望著他們行去。

    此老正是昔年金陵知府蔡仁欽,他方才乍聽愛女道出孫子前來相認,他激動得不由望向蔡崇。

    蔡崇一上前,便下跪及放下包袱叩頭。

    方氏母女也上前欲跪。

    老嫗及婦人忙勸阻她們。

    蔡仁欽一蹲下,便扶起蔡崇道:“孩於,吾愧對汝!”

    “外公言重矣!”

    “汝怎知此事?”

    “明因師太所指點。”

    “原來是她,她不愧為高尼呀!”

    “是的!”

    蔡仁欽道:“吾曾於十餘年前返金陵看過汝,請原諒吾當時受外界影響而不便認汝以及接納汝。”

    “外公言重矣!”

    方氏道:“大人!令孫要來與你們團圓啦!”

    “當真?”

    蔡崇點頭道:“是的!”

    “很好!”方氏道:“大人,您昔年的心願,阿崇全部替您完成啦!”她便道出蔡崇之“豐功偉業”。

    蔡仁欽三人為之大悅!

    不久,他們便入廳就座。

    蔡崇再道出老長壽授武及留財之事。

    蔡仁欽三人不由聽得大喜!

    蔡崇便道出阮強因好色而被採補死亡,他卻因取用阮強的寶劍以及面具,致被外人誤認為阮強。

    蔡仁欽喜道:“汝以阮強身份在安徽濟貧嗎?”

    “是的!”

    “太好啦!吾以汝為傲!”

    “謝謝!請外公今後多加指點。”

    “呵呵!客氣矣!”

    他們便品茗歡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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