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公主笑道:“是的,我要永遠陪伴你,但不是在關外!”
飛狐公子一怔,道:“是什麼地方?”
“九幽地府!”
“賤人,你……?”
飛狐公子話聲未完,百花公主人影一閃,纖掌連環劈出,兩股柔若無力,但卻陰毒無倫的掌風,已電閃而至。
百花全主突然出手,大出飛狐公子意外,冷笑一聲,身形倏轉,早已滑開丈許,哈哈笑道:“賤人,你自己要找死,可怨不得本公子!”
欺身探臂,摺扇暴點而出。
百花公主武功已得梅萼夫人真傳,她之所以用“百花”為名,一是主管百花之意,另外則是梅萼夫人的百花掌,享譽武林,而她,對百花掌可以説青出於藍,所以仗以百花為名。
當下哼了一聲,玉掌又是雙揚,疾劃而出。
這次可與先前不同,掌心才揚,陰風礬然而起。
飛狐公子突感一片寒飈,罩體面來,飈風步至,雨絲驟挾異寒,刺骨襲肌。
心中微微一驚,朗朗笑聲立斂,頓響一聲,摺扇:立張,着兩道寒賦掃去,“波”地一聲震響之後,兩人同時退了一步。
百花公主是被扇風震退,但飛狐公子卻是被那激盪寒氣逼退,論功力,這一招飛狐公子勝了一籌,但論輩風陰毒,則百花公主勝了半子。
百花公主冷笑一聲,雙掌貫足十二成勁力,恨聲説道:“令狐孤?你再接一掌試試!”
聲落掌出,刺骨砭膚的寒聰,又自湧出,這次百花公主是全力施為,功力倍增,雨絲化為利箭,由寒飈催動,直向飛狐公子射去。
飛狐公子這次更不敢大意,右扇左掌,全力施出。
又是“波”地一聲巨響,寒飈四溢,勁氣成旋。
但這次,兩人在原地屹立未動,打成平手。
飛狐公子哈哈笑道:“賤人,你只有這點道行,原來本公子將你估計得太高了。”
百花公主臉罩寒霜的噸道:“令狐孤,你也不過如此!”
飛狐公子詭詐的笑了一下道:“講硬拼,大約你也能接上本公子十招八招,哈哈,只要你全力用上五招,你那腹中的七日斷腸散藥力,便要發作了,今夜便是你斷腸斃命的時候了!”
百花公主駭得花容失色,嘆了一口氣,平胸的雙掌,竟緩緩放下,道:“令狐孤,你這話可真?”
飛狐公子道:“不信你就試試,現在最多你還能出手三招,但是,你想想,三招之內,本公子是不是會輸給你?”
“她不能用勁,還有我呢!”
一個冷極的聲音,自墳側響起。
飛狐公子一徵!
但百花公主臉上卻浮起笑意。
等到飛狐公子抬眼看時,風雨中,一個修長的人影,自墳圓像幽靈般走出。
飛狐公子身形閃退數尺,厲聲喝道:“原來這賤人沒要你的命,反而替你解開了穴道?”
“不錯!她手下留了情!”
百花公主一聲脆笑道:“令狐孤,你沒料到吧?這叫做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飛狐公子一臉鐵青,冷笑道:“就算他沒死,我又何懼,十二地煞手,我早已領教過了。”
這走出的人,正是冷如冰!”
原來百花公主在一指點下瞬間,突然改變了主意,右手指尖,雖然點在冷如冰胸前死穴上,但並未用力,就在她右指點下同時,左手利用身子擋着視線瞬間,飛快的在冷如冰右肩下拍了一掌。
冷如冰應掌倒地,自料必死,但是,他沒有死,微怔之後,暗中運行一下真氣,才知穴道已解。
但他並沒立時坐起,就利用倒地姿勢,邊聽兩人説話,邊暗中調息運氣,並將南殘傳授的震天掌心法掌勢默記了一遍。
這才緩緩自地上坐起,微一晃身,自墳側走出。
冷如冰冷漠之極的一笑道:“可惜,你沒完全領教,現在你,有機會了。”
説罷,對百花公主道:“你退開吧,這隻狡狐交給我!”
百花公主幽幽的看了冷如冰一眼,心頭湧起一陣甜意,點頭道:“你小心啊!對這種人要用狠毒手法,最好別讓他有活着的機會!”
冷如冰一笑,道:“難道你不想我替你逼他去取解藥?”
百花公方幽幽一嘆道:“他狡詐得很,時間拖長了,難保他不又施狡計,唉!總算我沒害死你,能眼看着他死,我死也瞑目了,也算向你贖罪!”
冷如冰傲然一笑道:“一個人細過能改,善莫大為,你放心,在下要他的命,也要他交出解藥。”
“唉!”又是一嘆,道:“隨便你吧!你放心,那個小姑娘我已派人護送回幽篁小築去了,事情完後。我會將她交還你。”
飛孤公子大喝道:“賤人,就算我死,也不將解藥交出,哼!何況我未必會死!”
冷如冰傲然大笑道:“令狐孤,你還想活?”
“姓冷的,説不定活不過今夜的是你呢!”“好!那我們就試試!”
冷如冰驀一欺身,一抬天魔臂,橫掃而出。
飛狐公子快如靈狸,滑開數尺笑道:“姓冷的,你這一招本公子見過數次了,拿點新鮮的吧!”
話聲中,摺扇暴點,快如電閃,直點冷如冰友肩。
冷如冰圈臂回身,冷笑道:“新鮮的就來了,你等着吧!”
説罷,仍是一招天魔臂掃出。
飛狐公子這次不閃不讓,扇尖向右一滑,迎着冷如冰臂彎上點來。冷如冰一聲長笑,曲肘移步,斜裏一晃身,又是一招天魔臂掃出。
飛狐公子見他只使這一招,更不放在心上,摺扇一滑,也用原式點出。
兩人像風車一般,連換了十來招,冷如冰不換招,飛狐公子也是原式,好像兩個人,全都只懂得這一招似的。
冷如冰知道這隻狐狸狡詐,只用這一招,以驕敵氣。
飛狐公子先還暗自戒備,不敢掉以輕心,等到十招以後,覺出冷如冰天魔臂勁力,竟然漸漸減弱,心想:“原來這小子徒有追魂手之名,在本公子面前,原來不過如此!”
不由狂傲之態又增,步下立又瀟灑自如,而且朗朗笑聲,也不斷由口中發出,一招接一招,反面向冷如冰攻到。
冷如冰心中冷笑道:“狡狐,你也有上當的時候?”
待得飛狐公子一招攻到,故意動作遲滯,嗤響一聲,扇尖正劃在左肩,儒衫立被劃破兩寸長一道口子,但卻未傷皮肉。
百花公主“啊喲”一聲,但接着又一聲長嘆!
顯然,那一聲“啊喲”,是在替冷如冰但心,而那一聲長嘆,則是對冷如冰失望。
冷如冰飄身疾退,但就在他一退瞬間,已暗自默誦心訣?照南殘所授心法,氣凝右掌,身形微矮,左掌撐天,右掌覆地,靜立不動。
飛狐公子正自一聲朗笑,想乘勝追擊,突然見冷如冰擺出一付最為奇怪的姿勢,不由一怔,停身而立。
迄見冷如冰靜立不動,忍不住哈哈一笑道:“姓冷的,這就是你的新鮮玩藝兒麼?”
冷如冰突然喝道:“不錯!你接着吧!”
左掌猛劃半弧,右掌倏地由下上翻,暴喝中,一掌掃出!
狂風驟起,有如匝地春雷,轟響一聲,一股雷露萬鈞的勁力,排山倒海般,勢若驚天狂瀾。
飛狐公子做夢也沒想,冷如冰突然招式一變,連勁力也大得出奇,他不知這是什麼招式,心中微微一懍,飄身斜掠,但哪還來得及?一聲慘叫,人已擲入半空,活像一個紙鳥,飄飄蕩蕩的直向一座山崖撞去。
百花公主立又一聲驚噫!
—敢情這勁大無窮的一掌,把她也驚得呆了,那緊鎖的眉鋒兒,突然擴展開來。
連冷如冰自己,也未料到根本未練過的一招震天掌,竟然有這大的威力,自己竟愕然站在原地,目凝着令狐孤被擲去的方向發怔。
然而,就在此時,一條快若流星的身形,由那山崖下面掠起,伸手正好將飛狐公子接住,身形微閃已隱入黑暗之中。
黑夜,風雨中,冷如冰和百花公主全未發覺!
等到冷如冰清醒,竟又失悔起來,心説:“糟了,這飛狐公子這一下必死無疑,他雖死者應得,但自己許過人家百花公主要逼取解藥的,他這一死,隊何能得解藥!”
心中恁地一想,掠身便向那山崖撲去,但是,在風雨中,他尋遍整座崖下,哪有什麼屍體!顯而易見,飛狐公子不是自己逃走,便是被人救走。
逃走?那一掌是何等威力,冷如冰分明聽得他一聲慘叫,就算不死,也絕不可能還有逃走的活力。
被人救走?這荒山風雨之夜,怎會有人預先在這崖下等着救他?若説,救他的人,是從別的地方潛出相救,為什麼自己又未發覺?冷如冰怔住了,一時之間,他無法猜透是怎麼—回事?冷如冰回身一看,只見百花公主和四個紅花教中女人,已一齊到了自己身後。
百花公主急道:“怎麼不見了呢?”冷如冰冷笑一下,道:“是的,不見了!不過請姑娘放心,我答應過姑娘取解藥之事,在下一定辦到。”
百花公主嘆口氣道:“我不是為了解藥,而是這狡狐不死,後患無窮!”
冷如冰傲然大笑道:“他不死正好,我正好為姑娘取藥。”
百花公主道:“解藥之事!少俠千萬別放在心上,我是自作孽,罪有應得,死又何憾?現在我才明白了,武功是人上有人,智力也是人上有人,我平索以聰明欺人,想不到終於被人所愚弄而不自知。這是天理循環不爽,所以對於七日後的生死之事,並不過很重視。”
冷如冰道:“但是,我許諾過姑娘,姑娘適才也手下留情,所以我應該盡這份力!只要姑娘知錯,美麗的生命總是值得留戀的。”
百花公主忽然湊然一笑道:“謝謝你!美麗的生命是屬於那位小妹妹的,而我,活着只有悔恨的回憶和淒涼的餘生,少俠真要為我尋藥,除非……”
“除非什麼?”
“唉!”
百花人主幽幽一嘆,但並不解釋她這一嘆,代表着什麼。
冷如冰靜靜的等了一會,見她不説下去,又道:“只要姑娘改過,那不只是姑娘的新生,對貴教來説,也將是福氣,我冷如冰一定不致使你失望。”
冷如冰這句話的意思,是指為她尋那七日斷腸散解藥之事。
但百花公主卻誤會了,臉上突然飛起一片紅暈,只是在黑夜,又在風雨中,冷如冰沒有發覺。
兩道寒星般一對明亮的眸子,在風雨中尋求着希望,尋求着幸福,最後,落在冷如冰臉上道:“少俠,你這話可當真?”
“在下一生從不食言!”
“好!”
—陣喜悦,浮上百花公主臉上,她得到了希望,從希望中,就好像—個新生的幸福,即將降臨。
於是,她笑了一下,道:“那麼,我將一生感謝你,少俠!”
冷如冰道:“姑娘,我們先回幽篁小築如何?”
“幽篁小築?”
百花公主微傲一震,臉上立即蒙一層陰影。
因為,幽篁小築,正住着一位姑娘!
那姑娘會使她的希望幻滅,對她新生的幸福,將全成為過眼雲煙。
但是,此時,她不能流露出來,雖然一種女人的妒意,已然產生,但是,當着冷如冰,她不能馬上露出不説。
因此,她幽幽的點頭道:“是啊!我們應該回去,只怕那姑娘也在望眼欲穿呢!”
冷如冰冷漠的一笑,沒有説什麼。
百花公主本已起步,準備離去,但忽又停下來;道:“啊!對啦,那姑娘是誰?”
“芙蓉仙子?”
百花公主又是一怔,但隨即笑道:“啊喲!原來是她呀!無怪那麼美,今夜月亮也不敢出來!古人説,閉月羞花之容,形容她,才最恰當!”
停了一停,又道:“你們是情侶麼?”
“不!才認識不久。”
“真的?”
“這事,姑娘沒有知道的必要,是不是?”
“啊!”
百花公主微微一驚,心中又猶疑了一下,忽然,心中很快的又掠過一種意念,馬上又忘去了適才的仟悔,臉上詭譎的笑了一下,道:“是啊!你看我這人,追問起人傢俬事來!少俠,別見怪!”
冷如冰冷漠的笑了一下,道:“姑娘,我們可以走了。”
“好,走吧。”六條身影,閃晃而起,在風雨中,越去越遠。
天才微明。
風雨已止。
一片翠竹環繞的竹樓之前,掠落六人。
這時前面兩人並肩面行,後面跟着個胸繡一種花式的少女。
原來這四人,正是百花公主身邊竹、蘭、桃、菊、四婢。
百花公主微微落後一步,回頭向四婢使了一個眼色,口中卻説道:“你們到‘困花居’去將那位姑娘請來,説是冷少俠來了!”
竹嫂會意的點了一下頭,道:“婢子遵命!”
卻又向蘭婢一使眼色,道:“你們兩人去罷!”
冷如冰回身問道:“蓉妹不是在這裏?”百花公主笑了一笑道:“是啊!困花居離這兒不遠,一會就來的,少俠請先進去休息吧!”
冷如冰被接待在樓上一間陳設淡雅宜人的客廳中,右首即是他曾經偷窺過飛狐公子與百花公主醜行的那間卧室。
樓高,朝陽方向上,已有令人喜愛的陽光,抹在樓外那翠竹梢頭,遠山屏立,近綠浮空,微風過處,竹吟風語,一片寧靜和祥。
冷如冰略一打量,心説:“這幽篁小築,倒是別有雅緻之處,百花公主過去行徑,真辜負了名山勝景。”
為名山抱屈,冷如冰楞然的看着摟前的綠海出神,忽然,身後噗的一笑,道:“少俠,你呆啦!”
冷如冰一怔,倏地回過頭去,陡覺眼前一亮,那百花公主,已身被一襲蟬翼輕紗,豐肌隱現,曲線冷斑,梨渦上漾起撩人的春暈,站在自己身後。
冷如冰心中微微一動,劍眉一皺,冷笑一聲,道:“姑娘,你那婢女怎還不見回來?”
百花公主嬌媚一笑道:“喲!看你急成這個樣子,困花居雖説很近,也有三五里呀,哪能這麼快!我已命人備酒,折騰了一夜,想來你也餓了。”
一提到飲食,冷如冰真覺肌腸轆轆,點頭道:“這樣也好,等那蓉姑娘來後,我想趕去飛狐莊,一查令狐孤的下落,在下想來,那解藥一定是在那莊中!”
百花公主笑了一下,道:“真謝謝你啦,老惦念着我的事,只是,飛狐公子狡詐過人,怎會回那莊中去?別急啊!昨夜才誤服了他的七日斷腸散,還有六天的時間,我適才已吩咐下去,命人在山中搜查他的下落,等一有消息後,我跟少俠一道再去不遲。”
冷如冰一聽,也覺甚是有理!
忽然,樓梯上一陣腳步聲傳來,冷如冰抬眼一看,適才兩個婢女,已捧了酒菜上來,就在廳中擺好。
百花公主笑盈盈説道:“請坐啊!我們先吃吧,那位小妹妹那邊也有人照料的!”
冷如冰也實在餓了,他心中雖然也知道百花公主也是慣用心術之人,但是,她仟悔得那麼懇切,而且自己還答應替她索取解毒之藥,再是蛇蠍心腸的女人,也不致馬上對自己再玩什麼花樣。
因此,他坦然就坐,但仍存戒心,百花公主下箸的菜,他才伸筷去挾,致於酒,他卻一杯也不飲。
百花公主倒是不勉強勸飲,但她卻飲了幾杯,一會工夫,兩人飯罷,但是,仍是不見蓉蓉回來,心下不免詫異起來,忍不佳又問道:“姑娘,怎地她們還沒有回來?”
百花公主笑道:“就來啦,大約應該到了。”
兩個女婢收去碗筷,每人面前又送來一杯香茶,茶色碧綠,清香撲鼻,正是他在梅村飲過的名茶。
冷如冰慢慢啜着,不時抬眼向樓外看去,麗日橫空,白雲悠悠,山中似是十分寧靜,但寧靜的青城山中,卻有不少血腥之事在發生,不少勾心鬥智的事在進行。
自他到這青城山以來,經過了不少挫折,這是他出道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事,而且全是一些厲害人物,先還不知道為了什麼?現在才明白大致全為天竺三寶而來,而且,照南殘告訴自己的,天竺三寶,不但關係着殲滅那魔峯之主,而且還牽連着武林未來命運,設若落入魔道之人手中,只怕將比那魔峯之主更將荼毒武林。
所以,無怪南殘犧牲自己,將金鑰交給自己了。
心中恁地—想,不由又想起玉龍鐲來,要進那水火谷,必須要有這件東西,但是,已被梅萼夫人得去。
當下回頭向百花公主看去,哪知,他這一回頭,正好與百花公主那一對含媚雙眸相接,不由又是心中一動。
百花公主媚媚一笑,道:“少俠,你要説什麼?”
冷如冰道:“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公主可肯幫忙?”
“説啊!少俠,只要我辦得到的事,你想,我還不效力麼?”
“姑娘大約知道那隻玉龍鐲,令堂是由在下手中得去的!”
“啊!為這個麼?”
百花公主又媚笑嫣然,道:“可是家母認為是蓮花之物呢?”
冷如冰立被問得語塞,是的,人家説得不錯,蓮花是紅花教中人,自己確由蓮花手中得來,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百花公主又媚笑道:“不過,少俠若是需要,我倒可以想辦法,不知少俠是不是也為了要取那天竺三寶?”
冷如冰無法否認自己的企圖,毅然道:“不錯!”
百花公主道:“家母也是志在必得呢。”
冷如冰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談也罷!不錯,玉龍鐲確是蓮花由幽冥教人手中得來,但卻並非在下強取,而是由蓮花姑娘相贈!”
“這一點我們知道,少俠!”
冷如冰又冷笑道:“令堂由我手中取去,在下自信也能取回,在下適才説法,只是免傷和氣而已。”
“少俠自信能麼?”
“自信是可貴的勇氣!”
“不過,我倒有個不傷和氣的法子!”
“請説!”
百花公主一對帶媚明眸轉了兩轉,道:“這事,等我去與母親商量,也許有一個兩全之法!”
説罷,又嫣然一笑。
冷如冰目不斜視,説道:“在下並非貪得三寶,只是那三寶目前關係着武林中一件大事,只要貴教改弦易軌,昭告武林,為一個正正當當的教會,行正作義,在下雖得了,仍可雙手奉贈!”
“武林大事?什麼事啊?”
“目前在下不能説出。”
“嗯!我一定猜得着。”
“假若姑娘明白,請不要説出!”
百花公主道:“唔,這事好辦,不過……”
話未説完,冷如冰突覺昏昏欲睡,身子搖晃起來。
百花公主一笑,道:“你去房中歇一會兒吧,等那小妹妹來了,我再通知你。”冷如冰只覺得睏乏得很,暗自奇怪,心説:“我怎麼了,難道我……”
但他暗試運真氣,又不似飯菜中有毒。
只聽百花公主又道:“是啊!昨夜淋了一夜雨,只怕是病了啦,快去歇一會吧,你放心,我不會有異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