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早晨,原本就充滿朦朧及温馨,洞庭湖之五月早晨,更因魚兒彈落湖面間,添加一份活潑生機。
朦朧的湖面突被一條梭形小舟穿破,梭上赫然坐着美若天仙的南宮嬡及秀麗高雅的李慕麟。
她們盤坐在船中央,正含笑烹着鮮魚。
南宮媛首次掌廚,雖然有些不知所措,卻喜不自勝。
艾頌則愉快地坐在船尾,他一邊徐徐揮掌掃向湖面推舟前進,一邊含笑欣賞着二女烹飪的迷人情景。
小舟徐徐駛近君山了。
鮮魚也煮熟了。
南宮嬡端着一碗魚來到艾頌面前道:“別嫌難吃喱!”
“安啦!穩好吃的啦!南宮師父掌廚,大家有信心!”
她低啐一聲,立即走回船中央。
艾頌輕嘗一塊魚肉,立即點頭道:“好吃,魚鮮、肉甜、火候足、調味佳,雖御膳廚,也無此種絕味矣!”
南宮媛羞喜地立即低頭入座。
李慕麟脆聲道:“大內的那些人才無福享受這種美味哩!”
艾頌點頭道:“是呀!他們此時一定正在着衣佩飾戴冠,準備上朝,那似咱們如此的逍遙呢?”
“這正是你不喜歡出任盟主之原因吧?”
“或許是原因之一吧,不過,我自忖不夠資格,而且也沒興趣,你們可知道我當時是如何的緊張嗎?”
“你差點跪求吧?”
“差不多了,尤其各派掌門一個接一個地同意及支持,我當時險些急得流出汗水及淚水來!”
“真是天下奇聞,有史以來,不知道有多少人耗盡心計地角逐武林盟主,你卻險些為了推辭武林盟主而掉淚滴淚!”
“我當時真的好緊張哦!”
“如今已由師兄執掌武林盟,你可以安心了吧?”
“安啦!已經安啦!師兄的降龍十八掌真妙!”
“不錯,尤其那招‘縛龍在天’更是深得精髓,難怪他能脱穎而出,替丐幫完成數代的心願呢!”
“是呀!我瞧見師父在偷偷地拭淚呢!”
“不錯,師父雖然閒散,卻甚為關心丐幫,尤其經常指導丐幫弟兄練武,難怪大家會如此地尊敬他!”
“是吧,表面看來,師父是位不修邊幅的酒鬼,事實上,他是位律己甚嚴,熱心公益,提拔後進的大好人呢!”
“這正是師父偉大之處!”
南官嬡接道:“奶奶最推祟的人就是他和神算子了,對了,頌,師父(指神算子)怎麼一直沒來找你呢?”
“他可能去跟蹤瘋女,否則,他早就來找我了,因為,最近發生太多的事兒,他早就該進一步指導我了!”
“我久仰他的大名,卻一直無緣拜見他!”
“他很風趣,見廣淵博,傳授之時也甚為技巧,可惜,我當時所學不多,只知道學習,不知道請教!”
“你一定尚有不少武學疑問要問他吧!”
“就是我上回向你們二人請教過之衝穴方法呀!”
“嗯!此事唯有他能解惑!”
三人邊聊邊欣賞湖景,不知不覺之中,小舟已經接近君山,李幕麟望着上回被艾頌救助之湖面,心中不由一甜。
南宮媛羞赧地道:“頌,我上回在情急之下,將你劈落湖中,你當時有沒有負傷?當時也很恨我吧?”
“放心,我皮厚,傷不了,我也明白你的反應,豈能怪你呢?”
“你太會替別人設想了!”
“不敢當!”
船一泊岸,李慕麟便提着牲禮及紙香陪艾頌二人行去,立聽艾頌問道:“麟,你上回曾在廟中許過願嗎?”
她輕嗯一聲,立即羞赧地低下頭。
南宮嬡含笑道:“聽説湘妃廟甚為靈驗!”
艾頌點頭道:“不錯,你去過嗎?”
“去過一次,當時香客甚多,哪似如今之冷清呢?”
“上次之爆炸情形,嚇走不少香客啦!”
“不錯,提起此事,我倒想起瘋女,最近好似沒有她的消息呢!”
“提起她,我覺得她好可憐喔!她不知以何維生啦!”
“是呀!我也頗同情她!”
李慕麟點頭道:“她長得甚美,命卻如此坎坷,唉!”
三人默默地進入湘妃廟之後,李慕麟一擺妥牲禮,三人便焚香恭恭敬敬地跪拜着。
艾頌忖道:“舜娶堯之兩位女兒,我不但擁有嬡兩人,尚有金珠,我……我怎會如此幸運呢!”
倏聽神案下傳出‘嘩啦!’一聲,艾頌三人立即起身退到門口。
‘唰!’的一聲,一身染滿血跡褐色衫裙,披頭散髮的鄭滌垢已經自桌下疾掠而出。
艾頌三人不由驚啊一聲。
鄭滌垢是在昨夜子醜之交接近此地,當時四周無人,她便迷迷糊糊地躍上一條小舟胡亂地划動着。
不久,她覺得挺好玩的,於是,她繼續划着。
不知不覺之中,小舟已來到君山,她便好奇地躍上岸。
她信步而行,雖然瞧過那些曾被炸垮,卻已經補妥之凸土,她卻沒有一絲絲的印象及記憶。
當她走近湘妃廟,便瞧見桌上擺着一盤東西,她不知道那是梨手,便抓起一個猛啃着。
沒多久,她已經啃光那五個梨子,她便習慣性地躲人桌下歇息。
方才,她被烤雞之香味道醒,她立即衝了出來。
此時,她瞧了艾頌三人一眼,便抓者那隻雞猛啃着。
艾頌一見她連骨頭也吞人腹中,不由面露憐色。
卻聽南宮嬡傳音道:“頌,先別惹她,以免激發她的兇性!”
“嗯!”
“走!到廟外商量一下!”
三人便退到廟前十丈遠處,立見南宮嬡低聲道:“瞧她身上之四條鐵鏈,果然正是掙困而出,咱們該如何處理?”
李慕麟道:“趁她吃雞之際,制住她,再交由武林盟處理!”
“頌,你的意思呢!”
“好可憐喔!餓成這付模樣!”
“頌,麟姐建議咱們趁機制住她,再交給武林盟處理!”
“武林盟會殺她嗎?”
“這……可能會,因為,她傷了不少人呀!”
“可是,她是在失去神智下殺人的,怎能怪她呢?”
“你不贊成將她交由武林盟處理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同情她而已!”
“頌,咱們仍將她交由武林盟處理,屆時再替她辯解吧!”
“好呀!如何制她呢?”
“咱們……啊!她出來了!”
不錯,就在他們説話之間,鄭滌垢因為已經填飽肚子而準備離去,艾頌三人頓時緊張了。
他們三人立即原式不變地聚功雙掌。
鄭滌垢一走出廟門,立即瞥向艾頌三人。
這是她的自然反應,如果對方沒撲向她,她便離開,對方如果撲向她,她就揮動鐵鏈掃去。
此時的她就好似一條蛇,蛇一遇上人,只要人不動,它就自動離去,人若想捉它,它便會咬人。
一身白綢宮裝的南宮嬡先吸引她望去,接着,她望向艾頌,她立即現出猶豫的神色及繼續望向艾頤。
南宮嬡二女立即心中一動。
艾頌立即友善地露出笑容。
倏見鄭滌垢朝被燙處一按,突然面現駭色。
就在艾頌三人一怔之際,她突然尖叫一聲:“啊!”立即向右掠去。
南宮嬡急道:“快追!”
三人便疾掠而去。
鄭滌垢邊尖叫邊如風掠去,艾頌一見越來越落後,立即問道:“媛、麟,我先追過去,如何!”
南宮嬡點頭道:“好!小心!”
李慕麟接道:“我們會按照鏈痕追去,你盡力追吧!”
艾頌略一點頭,立即全力掠去。
南宮嬡驚喜地道:“天呀!頌居然已練成‘浮光掠影’輕功神技,看來他一定可以追上瘋女了!”
“不錯,姐,瘋女會不會掠湖而去呢?”
“很難預料,咱們追下去吧!”
“好!”
兩人雖然只經過這短暫的交談,卻已經落後艾頌二、三十餘丈,她們一見艾頌已追向湖畔,不由大急。
兩人便使出全力掠去。
沒多久,李慕麟便已經領先三尺遠,她警覺地立即稍收功力,以免南宮嬡因為見拙而難為情。
卻聽南宮嫂叫道:“頌,先上船再追!”
李慕麟一偏頭,立即全力掠去。
此時的鄭滌垢已經掠上泊在岸邊的小舟,而且繼續彈掠而去,艾頌一見她所掠去之附近並無船隻,不由既喜又急。
他欣喜的是她若無船隻供墊腳,便無法逃遠,可是,他又擔心她在落水之後會被溺斃。
因此,他一掠上小舟,立即解繩及劈向岸邊。
‘叭!’的一聲,小舟立即滑射而去。
‘噗嗵!’一聲,鄭滌垢果真落入水中,立見她四肢亂揮不已。
艾頌朝湖面連揮,沒多久,艾頌已經接近她,他立即趴在船旁伸手道:“姑娘,別慌,我抱你上船吧!”
立聽李慕麟喊道:“頌,小心!”
她沒有料錯,艾頌剛伸出手,一條鐵鏈已經掃來,艾頌一見來勢甚為疾猛,立即縮手及轉身向右滾去。
‘砰!’的一聲,船舷已經破了一大塊。
她立即趁勢翻躍上船。
她乍見到艾頌,立即尖叫一聲,向外掠去。
艾頌認為她會繼續攻來,所以一直向船尾滾去,此時一見她尖叫掠去,他急忙再度躍起身。
眼看着她又要入湖面,艾頌正在着急之際,她的左腳尖突然踩向系在右踝之鐵鏈。
鐵鏈剛拈上水面,她已經再度掠起身。
艾頌當場被這種怪招瞧怔了。
她卻利用這怪招繼續掠向遠處。
倏聽李幕麟喊道:“頌,速以木塊墊腳追呀!”
艾頌悚然一醒,匆匆地拾起兩塊木板,便疾掠而去。
眼看着就要力竭落湖,他立即朝前方湖面拋去一塊木板,右腳尖再朝那塊木板疾踏而去。
‘叭!’的一聲,他再度騰身而起。
當他再度力竭之前,他一邊拋去木塊,一邊焦急地望向遠處,因為,他已經雙手空空,無法再借物彈掠矣。
“頌,速以銀子取代!”
他暗喜之下,剛從木塊彈身,立即了取出一個小袋。
他朝袋中一掏,立即發現有兩個金元寶、三錠銀子、四塊碎銀及一疊銀票,他立即為之安心。
他便利用袋中之物疾追而去。
可是,鄭滌垢卻踏鏈如飛掠去,當艾頌追上岸之時,已經瞧不見她的人影,他便追向她掠去的方向。
不久,他發現地上有一個凹痕,痕旁尚有鬆土,他知道那是鐵鏈踢掃之痕跡,立即追去。
他便邊掠邊張望着。
他接連追尋一陣子之後,便由痕跡之距離,約略猜出下一個痕跡之落點以及她之去向,於是,他追得更順利了。
可是,他如此追尋,畢竟比不上她落荒而逃,因此,他一直迫到午時左右,仍然瞧不見她的人影。
他回頭一瞧,四野無人,他便繼續迫去。
荒山中處處雜草及叢林,沒多久,他已早被掠歪或掃折之枝草進一步發現她的去向,於是,他追掠更疾了。
大約又過了一個半時辰,他仍然瞧不見她,眼看着天空黑雲密佈,他開始擔心要下雨了。
因為,一下雨,他就無法循跡追蹤呀!
天下之事偏偏如此湊巧,越擔心什麼事,越會發生什麼事,又過了半個時辰,天空中突然雷聲大作。
哇操!空啦!白搞一場了。
哪知,鄭滌垢卻被雷聲嚇得尖叫連連,艾頌乍聽叫聲在遠處峯頂,他樂得精神大振,立即全力掠去。
雷聲一聲緊接一聲。
她的尖叫聲也一聲緊接一聲。
艾頌一聽叫聲越來越遠,心知她已經全力逃掠,他只好咬牙疾追。
當他掠上峯頂之際,大雨恰好傾盆而下,遠處又傳來她的尖叫聲,他匆匆吞下三粒靈藥,立即疾掠而去。
大雨嘩啦連下。
閃電及雷聲改為間歇而作。
艾頌措着越來越低的叫聲疾追到黃昏時分,雨勢漸歇,雷公及電母也‘下班’歇息啦!
她的尖叫聲卻也消失了。
他只好開始尋找鏈痕及被掃到的枝草痕跡。
不久,他找到一株被撞折之半尺徑圓灌木,他暗咋之餘,立即沿着鏈痕朝前掠去啦!
半個時辰之後,黑夜已經籠罩大地,艾頌卻仍然找不到她,他只好凝神仔細地尋找痕跡。
大約又過了一個半時辰,倏聽前方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一道黑影帶着嘩啦鏈聲自一株樹後掠去。
艾頌立即疾追而至。
追呀!追!
兩人之距離越拉越遠,艾頌心中大急,仍然咬牙疾追。
突見她一個踉蹌,居然沿着斜坡摔滾而下。
艾頌大急之下,立即騰身掠去。
倏見前方有株大樹,艾頌一見閃避不了。
乾脆揚掌劈去‘轟!’一聲,大樹立即被震斷及向下落去。
艾頌暗道句:“好險!”
立即放緩速度。
倏聽山下‘呼呼!’‘嘩啦!’及‘嘶……’一陣怪響,艾頌心中一急,立即再度向下掠去。
他剛踏上一株樹之枝梢間,倏見十餘條五花八彩,大小不一的蛇兒蠕身射上樹,他不由丈駭。
他慌忙揮掌劈去。
‘叭……’及‘吱嘶!’慘叫聲中,那些蛇己成血雨落去,可是,卻有更多的蛇射來。
他只好駭然疾劈着。
不久,蛇兒已稀,不過,在他的左右兩則遠處卻有一羣羣各類蛇兒爭先恐後地向上射去。
驚慌之中,甚多的蛇兒反而被擠落而下,艾頌邊閃邊付道:“哇操!她難道已經掉入蛇窩嗎?這……”
倏聽一聲尖叫,他急忙掠去。
他尚未落地。便瞧見她置身於滾滾蛇海中,四肢瘋狂舞動之間,蛇兒便在她的身旁滾翻着。
那情景好似咱自們陷入泥濘,雖然用力掙扎,泥濘仍然翻湧而來。
所幸,她的充沛功力自動在周身散發而出,蛇兒根本近不了身,否則,她早已毒發身亡了。
儘管如此,被她掃碎而出的蛇屍在噴濺及蛇羣翻滾之中,已經將她濺得好似一名‘印地安紅人’。
她方才會尖叫出聲,乃是因為系在右躁之鐵鏈被一條大蛇在慌亂中捲住,加上它急於高去,便將她拉倒。
她尖叫一聲,乍用力,大蛇之尾部立即被鐵鏈扯斷,劇疼之下,它兇性大發地轉身朝她滾來。
大小蛇立即被迫滾向她。
她尚未爬起身,便被蛇兒淹上。
她尖叫連連地掙扎着。
慌亂之中,她已被蛇咬中三處,疼得她尖叫更劇。
艾頌正好在此時硬着頭皮掠到她的身旁。
哇操!可真怪,他尚未站穩,大小蛇兒好似遇上超級剋星般紛紛閃避,四周立即一陣翻滾及騷動。
艾頌暗詫之餘,揚掌疾劈向她附近之蛇。
她乍見艾頌,駭啊一聲,終因蛇毒發作而暈去。
艾頌咬牙疾劈四周,等到清理出一個空間之後,立即蹲在她的身旁,仔細地瞧着她的傷勢。
不久,他立即瞧見她那黑腫的右臂,他毫不猶豫地立即含住傷口吸吮及‘呸!
呸!‘地連吐蛇毒。
她的右臂黑腫,終於消褪了,可是,她仍然昏迷不醒,他只好仔細地由她的臉兒向下尋找傷處。
不久,他確定她的四肢沒有第二處傷口,他在無奈之下,只好撩開她那原本散亂微敞的前襟。
哇操!夭壽,怎會咬到這個部位呢?
他只好含住她的右胸吸吮着。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之後,他再繼續找一陣子之後,終於瞧見她的右腿根有一塊黑腫,他頓時傻眼了。
她由於神智不清,加上連日來胡亂奔跑,早已衣衫不整,原本纖細的玉腿,此時已是青一塊紫一塊,慘不忍睹。
而那塊黑腫處位於大腿內側,他哪能接近呢?
可是,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呀!
何況,她是如此的可憐呢?
他稍一猶豫,立即湊上去吸吮着。
好半晌之後,黑腫已消,他卻滿頭大汗地急忙將破碎的裙襬捂蓋在大腿處,然後邊拭汗邊看她有何反應?
哪知,她仍然昏迷不醒,他在無奈之下,只好繼續檢查着。
哇操!沒有傷處了呀!她怎麼尚未醒來呢?
他稍一思忖,立即想起自己救南宮嬡之情形,於是,他立即將她擺子及側躺在她的身邊。
四周之蛇羣都受不了艾頌身上散出之‘吉祥果’香味,而拼命地向上面及有孔縫之處逃去。
艾頌將右掌按在她的胸脯,便吻住她的雙唇。
他便徐徐渡氣及按壓着她的胸脯。
滲入她體中之蛇毒經過他所渡入真氣之催逼,加上受不了‘吉祥果’之氣味,開始向外沁出。
那些真氣開始和她體中之真氣接觸了。
她體中孕育着她自己的陰柔功力及南宮恭那充沛的純陽功力,它們一直在她的體中衝突着。
而且純陽功力越來越強,可是,陰柔功力卻頑強地到處流竄,使得她的神智更加的不清。
尤其她被青龍所制傷的兩大穴道,更成為那兩股功力拉鋸之據點,更使她的神智久久無法喚醒。
此時,艾頌那含有‘吉祥果’的功力一渡入她的體中,‘吉祥果’的亢陽威力,頓使南宮恭的功力聲勢大盛。
沒多久,她已經全身滾燙。
原始的飢渴頓時大熾。
要命的是艾頌仍在敏感地帶‘大作文章’。
沒多久,她倏地緊摟着他。
艾頌慌亂地毫無招架之力。
幾經折騰,艾頌反而被‘擺平’了。
恐怖的蛇坑反而成為風光旖旎的‘洞房’啦!
艾頌‘失身’了。
他神色複雜地一直望着她。
他覺得他對不起南宮嬡三女了。
可是,他怎能怪瘋女呢?
他今後該如何面對三女呢?
就在他痛苦、自責、徘徊之際,倏覺一股熱流自下身湧入,而且她也軟綿綿,汗下似雨地趴在他身上。
他頓時一怔。
那熱流起湧越多越疾,艾頌頓時全身一顫。
他知道不對勁了。
他嚇得不敢亂動了。
大約過了半個盞茶時間,他連震兩下,腦門一顫,全身頓時一暢,卻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吉祥果’的亢陽魅力在她‘交貨’之際,誘得南宮恭那股純陽功力爭先恐後地‘投奔自由’。
艾頌便似‘暴發户’般貫穿生死玄關。
可是,他這隻‘菜鳥’卻完全‘莫宰羊’。
鄭滌垢的功力便完全流逝了。
她終於結束她的坎坷一生。
她卻毫無痛苦地含笑而歿。
艾頌只覺全身滾滾如潮,駭得更加不敢亂動了。
天亮了。
羣蛇全部逃光了。
艾頌終於由她那泛冷的身子知道不對勁了,他略探她的鼻息,嚇得立即啊了一聲。
他便匆匆起身。
他望着狼狽的下身,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好半晌之後,便挾着她準備離去。
倏聽一聲低嘆,艾頌嚇得不由全身一顫。
可是,當他循聲瞧去之後,不由一喜。
因為,神算子居然盤坐在斜坡一株虯松上。
可是,他旋又由師父的嘆聲想起自己與瘋女胡搞之事,怪不得師父會嘆氣,他不由一悚。
他喚句:“參見師父!”説完,立即下跪。
神算子又哎了一聲,身子一縱,便掠到艾頌身前。
艾頌道句:“徒兒該死!”説完,便將屍體放在一旁及趴跪着。
“頌兒,你沒錯!”
“徒兒身子已污,又誤害了人命!”
“吾已經來此甚久,吾已經瞧明事情始末及真相,你沒錯,你先起採,待吾仔細地向你解説吧!”
“是!”
艾頌一起身,神算子突然朝右側地面一劈,‘轟!’的一聲之後,地面立即出現一個深坑。
神算子莊容道:“頌兒,抱屍體放入坑中吧!”
艾頌應聲是,立即平抱着屍體躍入坑中。
他將屍體平擺妥,方始躍出坑外。
神算子雙掌連拂,碎土便紛落坑中,沒多久,地面已經微微凸起一團,立見他並掌虛按而去。
那團凸土迅即與附近的地面平整。
“此地染有甚多的蛇毒,走吧,對了,你待會掠身之際,暫時施展五成功力,以免發生意外!”説着,他已經先行掠去。
艾頌雖然暗詫,卻遵命施展五成功力,哪知,他的意念剛動,全身便似羽毛般隨風朝上飛去。
“哇操!這……怎麼回事呢?”
他立即忍住驚喜跟着神算子掠上對面斜坡。
不久,兩人便已經停在崖上一處林蔭下,立聽神算子道句:“坐吧!”便先行盤坐在樹旁。
艾頌便盤坐在六尺餘遠之樹旁,以免傳染蛇毒。
“頌兒,你知道我一直跟着你嗎!”
“徒兒急於追她,失察之處,尚祈恕罪!”
“當時尚有嬡兒、鱗兒及一位中年人先後追你,我略判方向,便冒險抄捷徑,終於在你之前,跟上她!”
“師……師父,您全瞧見了!”
“由於毒蛇到處流竄,等我瞧見之時,你正在替她渡氣,你一定是在替她驅出體中之蛇毒吧?”
“是的!”
“你知道她為何會做出那種事嗎?”
“請師父明示!”
“此事該從她發瘋之經過談起,你知道她為何會發瘋嗎?”
“聽説她在天山草原賽馬大會以陰謀盜取南宮盟主功力時,曾被首衞青龍制傷穴道!”
“吾也聽人如此提過,更曾設法向青龍進一步瞭解內情,可惜他只證實那件傳聞及表示並無內情!”
“師父,您認為另有內情嗎?”
“不錯,吾自會再進一步求證,目前先提她發瘋之原因吧,她乃因突被截住穴道,致被南宮盟主之功力衝瘋!”
“會有如此嚴重之事嗎?”
“不錯,她的陰柔功力原本欲揉化南宮盟主之純陽功力,穴道乍傷,真氣一岔,加上逆流而上,頓傷神智!”
“原來如此,怪不得在運功時,不宜遭受外擾!”
“不錯!她未與你接觸之前,必然一直被純陽功力所擾,你一渡入功力,純陽功力如虎添翼,方會發生這件事!”
“這……請師父進一步明示!”
“你的真氣中包含充沛的‘吉樣果’,該果甚具亢陽性,而且最易撩撥欲焰,你前陣子難道沒有綺欲嗎?”
艾頌雙頰一紅,輕輕點頭道:“有!”
“你是個正常的男人,卻仍然有這種反應,她的神智已失,加上純陽功力助威,當然會發生那種事!”
“徒兒弄巧成拙了!”
“唉!這正是吾浩嘆之故,你誠心救人,卻無意中獲得她耗盡心機奪來之功力,天意真是難違呀!”
“她……她的功力真的移到徒兒身上了嗎?”
“不錯,她便是因為功竭而亡!”
“啊!徒兒真該死!”
“別自責,這個結局最適合她,否則,她不知又要殺多少人!”
“可是……可是……徒兒總是不安!”
“對你而言,這是正常現象,不過,你能替她解脱,又運用她的功力除惡,未嘗不是一件善事!”
“徒……徒兒!唉!”
“別自責,聽吾談談別後之事吧!”
“是!”
“她在君山湖面殺人時,吾正在你那條船北側三里餘遠處賞景,因此,她被燙傷後,吾便跟上君山!”
“吾原本欲出手協助,卻因當時情勢混亂,吾尚在待機,那兩名神秘人已經使用‘翻天雷’傷人!”
“吾為了探個究竟,便跟蹤那兩人,這一跟蹤,居然一直跟蹤到星宿海,終於發現一處秘谷!”
“啊!那兩人果真是星宿門之人嗎?”
“是的,經過吾半個月之暗探後,終於發現那兩位神秘人乃是一位中年婦人及少女,她們也是師徒!”
“她們經過再三施救,瘋女仍然一直保持沉默及痴呆,吾再進一步刺探該谷之設施後,方始返岳陽!”
“吾一返回岳陽,便聽獲你的遭遇及被邀往南宮世家之事,我便明白你必然要紅鸞星動!”
艾頌羞澀地道:“徒兒太幸運了,謝謝師父之栽培大德!”
神算子含笑道:“天意!吾只是順天行事而已,吾戲猜你會紅鸞星動,吾便俟機暗訪青龍以解心頭之惑!”
“後來,老化子返岳陽逢人便津津樂道,你與麟兒和嬡兒訂親之喜訊,他更談及你我之師徒關係!”
“吾為了隱密身份,便一直沒有與他和你們見面,不過,吾一直易容出現在你的附近,甚至參加過岳陽客棧盛會!”
“好高明的易容術呀!師父,您總該向徒兒報個訊呀!”
“她們終日跟着你,吾不便現身呀!”
一提起二女,艾頌心兒一疼,立即望向瘋女埋户之處。
“唉!痴兒,此事只有天知、地知、吾知、你知,為了你的幸福及武林安危,你必須儘早將此事忘記!”
“忘記?這……”
“吾知道天性善良淳厚的你一定忘不了此事,所以,吾自然會向嬡兒二人提起此事,她們一定會代為保密!”
“師……師父……能讓她們知道此事嗎?”
“除非你下定決心終生隱瞞此事?”
“這……這!”
“吾認為你不但該讓她們知道此事,而且該及早和她們成親,如此一來,你的功力才足以爐火純青!”
“成親?這……”
“你的功力已貫穿生死玄關,你知道嗎?”
“真……真的呀?難怪方才會有那些異狀?”
“不錯!即使吾也未到達你這種境界,希望你仰體天心,全力捍衞正義,必可替她稍贖罪孽!”
艾頌肅容道:“徒兒誓必全力以赴!”
“很好!你如今稍覺,心情輕鬆些了吧!”
“是的,師父,徒兒及早成親,有益功力嗎?”
“正是!你雖然已經貫穿生死玄關,可是,體中陽氣太旺,若不利用成親加以陰陽調和,不易大成!”
“大成境界是什麼呢?”
“五氣朝元,三花聚頂,若能到達這個境界,必可意動機先,也就是,你想做何事,必可順利行事!”
“真的呀?成親當真有此必要嗎?”
“若不成親,也可先行合禮!”
“這……還是先成親吧!不過,師父,您看徒兒該回遼陽成親?還是接阿珠到中原成親呢?”
“在遼陽成親吧!順便可以祭告雙親呀!”
“好吧!徒兒近日就向她們二人提起此事吧!”
“你自己方便提及昨日之遭遇嗎?”
“徒兒有信心可以取得她們的諒解!”
“很好!你終於打開心結,很好!”
“謝謝師父的開導,對了,徒兒對於‘衝脈轉穴’,一直無法運轉順利,師父可否進一步解説呢!”
神算子含笑道:“何需吾解説呢?”
“這……”
倏見神算子右手食指一彈,一縷指風已射近艾頌之‘風府穴’,事出突然,他欲避不及,只好催功移穴。
‘叭!’的一聲,艾頌雖覺微疼,卻無穴道受襲之麻酥,眼花現象,他不由驚喜地道:“師……師父,徒兒真的練成了!”
“呵呵!這完全是火候之故,你的功力已經進入嶄新的境界,以前受限之處,必可一一解決!”
“當真!”
“此地甚為荒僻,你不妨以野果維生,在此地好好地複習武功一番,不出一個月,必然會大有收穫矣!”
“太好啦!可是,理該先通知媛妹她們吧?”
“交由吾處理吧,她們一定追錯方向,吾該去見見她們,以免她們誤以為你發生意外,而着急!”
“是!謝謝!”
“別客氣!吾在近周內必會攜衣物來此,你安心練武吧!”説着,他已經含笑起來。
“恭送恩師!”
“別忘了尚有一人跟來,小心些!”
“是!”
神算子欣然一笑,立即掠去。
艾頌噓了一口氣,立即起身望向四周羣峯,雨後的蒼翠峯巒、林木及清新的空氣,頓使他心神皆暢。
可是,當他瞧見自己那套沾滿泥濘之儒衫,他立即想起瘋女,於是,他掠到屍坑旁徐徐下跪。
他低頭默禱道:“姑娘,安息吧!我一定會善用你的功力!”
他便恭敬地叩拜着。
不久,他默默地望着那些由四周斜坡逐漸蠕遊而回的蛇羣,他不由忖道:“只要我在此地,就不容你們這些畜牲傷害她的屍體!”
他便掠向右側。
他尚未掠近,羣蛇便‘吉祥果’薰得慌亂疾遊而去,由於天雨地滑,當場便有近百條蛇翻落入谷。
艾頌印證自己的體氣足以驅蛇之後,他便放心地回到鄭滌垢埋屍處,然後盤膝準備運功。
真氣一湧,他的上身立即一顫,他不由驚喜地忖道:“哇操!我……我至少增加一倍功力,我……我發啦!”
就在他驚喜之際,那股真氣已經浩浩蕩蕩的在體中竄行着,各在穴道中的真氣也熱情地出來迎接。
一股股的真氣便紛紛被融合着。
沒多久,一股雄渾真氣先後順利地穿行過任督兩脈,且繼續‘勇敢向前行’,‘一切攏免驚’。
他確定自己已經貫穿生死玄關了。
他確定自己至少已增加一甲子的功力。
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脱胎換骨了。
他知道目前正是乘勝追擊,凝筋淬脈之天大良機,於是,他收心斂神,全心全意地調息着。
不到半個時辰,他已經入定。
那張俊挺、威武的面孔頓時閃爍着瑩光。
儒衫之濕處也迅速地轉幹。
艾頌渾然不知這些異狀,他仍然全神調息着。
夜色悄悄籠罩大地了,艾頌徐徐睜並雙眼,便瞧見遠處山坡聚集着一大堆蛇,坡下及谷中則無半條活蛇。
“哇操!我居然能視夜如晝啦!太好了!”
他起身向四周一瞧,立即發現谷中空無一蛇,大小蛇兒沿着山坡之石、樹盤縮着,看樣子已經延伸到半山腰了。
“哇操!太好了,有它們站崗,別人就闖不進來了,我就可以專心練武了!”
他立即彈足歪身施展‘四不像身法’。
哇操!有夠讚。
他已經發現以前施展得彆扭之招式,已經能夠一氣呵成地施展出來,而且好似意猶未盡及遊刃有餘。
於是,他再三地練習着。
他越練越熟,而且越有心得,他全神練習着。
此時,位於北方二、三十里遠處的一座山神廟前,正有南宮嬡及李慕麟在烤食山兔,野味雖佳,二人卻無多大的胃口。
她們拖着疲乏的身子在羣山眾谷中又找了一整天,在身心交疲之餘,兩人便懶祥洋地在此地烤食着山兔。
南宮嬡突然嘆了一口氣道:“姐,頌會不會遭瘋女殺害?”
“姐,你放心!頌既然有如此多的奇遇,絕對不會早夭!”
“可是,至今為何找不到他呢?”
“咱們可能追錯方向了,當時大雨連連!”
“若是如此,咱們該如何找他呢?”
“天亮後,再循原路找吧!”
“好吧,姐,頌真的不會發生意外嗎?”
“放心!他足以自保,瘋女的功力雖高,畢竟神智不清,頌藉着‘四不像身法’足以自保!”
“謝謝!姐,你不會取笑小妹吧?”
“怎麼會呢?這才證明你對頌用情之深呀!”
南宮媛羞赧地道:“姐,相對於你的堅強,小妹太嫩了!”
“姐,請別如此客氣,姐,小心!”説着,她已經躍身伸手朝南宮媛身後抓去。
南宮嬡側身回頭,便瞧見她接住一片樹葉,南宮嬡正欲開口,她已經欣喜地道:“姐,有頌的消息……咦?”
立見她朝遠處望去,道:“敢問前輩是沈老嗎?”
立聽遠處傳來呵呵笑聲道:“叫老化子少喝些酒!”
“是!可否容晚輩拜見前輩?”
“毋需多禮,返家靜候佳音吧!”
“是!恭送前輩!”
南宮嬡立即起身跟着行禮。
一陣呵呵笑聲逐漸遠去之處,李募麟欣然將樹葉遞給南宮媛道:“姐,頌已安然無事了!”
立見葉身以指尖刻着:貴人遇難反呈樣下旬必有相逢時左下方則刻着一個‘沈’字。
南宮嬡欣喜地道:“沈老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有他出面,頌必然無事,咱們可以放心了!”
“是呀!沈老真是功入化境,小妹一直到樹葉飛近你的身後才發現它,沈老不愧是前輩異人!”
“小妹懵然未覺,愧煞!”
“別客氣,吃些兔肉吧!”
“好呀!”
心事既了,二女便愉快地取用兔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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