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一去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歡樂中的日子過得特別的快,一晃已經到了莫愁與餘風光相約一月之期。
莫愁館大門口在三天之前,即已掛出書有「只剩三天」大木扳,因此,在夕陽西沉之時,等候觀賞之人羣已擠滿了大門廣場。
那些馬車從距莫愁館大門半里遠處蜿蜒靠路邊向城內方向排去,不但長達一公里,而且一直在增加着。
好奇的人紛紛上前詢問車伕,於是,擁向莫愁館的人兒越來越多了!
雖然距離售票時間尚有一個多時辰,可是,現場已經熱鬧紛紛,人人三五成羣談論着莫愁迷人之處。
在加油添醋渲染之下,莫愁已被形容成為楊貴妃,西施等四大美人自愧不如,空前絕後的大美人。
那些好奇而來的人兒,不由聽得心兒癢癢的,巴不得大門能夠馬上打開,焦燥之中,不約而同的抬頭猛看天色。
戌時來到,大門已經緩緩的打開,立即傳來一聲歡呼:「賣票啦!」
現場立即一陣混亂,人人紛紛往前擠去。
葛來乍遇這種大場面,立即喊道:「別擠呀!別擠呀……」
站在前排的那幾名中年人亦回頭叫道:「別擠呀!哎唷!」
「砰!」一聲大響,大門已被推開,葛來被衝得向後踉蹌退去,所幸莫靈及時將他拉到一旁,否則,非被踏傷不可。
人羣似潮水般疾湧向表演廳。
葛來一見他們皆未付出銀子即衝了過去,立即喊道:「哇操!各位大爺,你們別裝迷糊呀!先付銀子再進去呀!」
那知,那些人心恐搶不到好位置,怎肯停留呢?急得葛來立即額上見汗。
莫靈含笑道:「阿來,到裏面再收吧!」
「哇操!他們肯付嗎?」
「只要有一人不付,今晚就不演!」
「哇操!他們會不會趁機起鬨鬧事呀!」
「哼!諒他們也不敢,咦!那怪人又來啦!」
葛來一見眾人已經皆衝離大門,只剩那怪人仍是那付打扮,而且仍是冷肅的殿後走入大門,他立即默默的瞧着他。
那怪人停下步子,沉聲問道:「小鬼,今天是什麼節目?」
「賽潘安採花記!」
那怪人雙目一亮即逝,沉聲問道:「你仍是男主角嗎?」
葛來暗凜道:「哇操!好亮的照子喔!」立即輕輕搖搖頭。
那怪人冷哼一聲,朝表演聽大門外那十餘名急着要鑽進去的人們瞧了一眼,沉聲的道:「看來老夫無立足之地矣!」
「哇操!驚死郎,怎麼有如此多人呢?老先生,你反正巳經連看二十九天了,今夜就讓照子休息一下吧!」
「嘿嘿!難得如此盛況,豈能不見識一下,究竟由誰扮賽潘安?」
「哇操!我真的不知道!」
「嘿嘿!那老夫就拭目以待吧!」
説完,逕自緩緩行去。
莫靈朝葛來稍一示意,兩人立即把大門關了起來。
突聽表演廳大門口傳來一陣「哎唷」聲音,只見那怪人所到之處,剩下那七八名無法再擠入廳中之人,似被魔手推扯般自動向兩側踉蹌晃去。
那怪人一步接着一步向廳中行去,廳中立即傳出陣陣「哎唷」叫聲。
「哇操!莫靈,那人是不是在變魔術呀?」
莫靈滿臉蒼白,低聲道:「阿來,這人在施展一種極為駭人的氣功!」
「哇操!氣功?什麼氣呀?」
「阿來,聽説過武功二字吧?」
「聽過呀?你也會武功吧!」
「我……一點點啦!若跟那怪人相比,簡直是天地之差!」
「莫靈,你是不是也可以教我武功呀?」
「不行啦!我練的是女人的武功呀!」
「哇操!武功也有區分為公的及母的呀?」
「這……差不多啦!你如果真的想練武功,大姐認識幾位朋友,我若遇上他們之時,再請他們傳你幾手吧?」
「哇操!一言為定喔!」
「一言為定,要不要勾勾手指頭!」
「哇操!免啦!我相信你不會黃牛啦!咱們進去收門票吧!」
mpanel(1);
「好!」
兩人走入後台之後,立見莫愁穿戴整齊的坐在椅上,莫靈立即上前低聲道:「大姐,那怪人大展氣功了哩!」
「我知道,他已經走到正中央最前排啦!別理他,你們去賣「幸運卷」吧!」
「大姐,要不要收門票呢?」
「收!每張幸運卷加收一兩銀子,不買幸運券的人趕出揚。」
莫靈道聲:「好!」立即與葛來走到台上。
台下之人一見到葛來二人上台立,即鼓掌喝采。
葛來二人含笑不語,等到台下安靜下來之後,葛來立即做個環揖,然後揚聲道:「各位大爺,你們好!」
台下立即又一陣鼓掌喝彩。
「各位大爺,今天晚上的節目名叫「賽潘安採花記」,那朵花就是莫愁姑娘,至於賽潘安就由現場產生。」
台下突然一陣寂靜!
哇操!太意外了,怎麼會有這種天大的喜訊呢?
每個人皆屏息靜待葛來繼續宣佈細節。
葛來微微一笑,指着台上左右那兩疊一寸正方的紙條,朗聲道:「各位大爺,這兩疊紙條就是「幸運卷」。
每份幸運卷皆有不同的號碼,每個號碼有子母兩份,子份投入在下前面這個小紙盒由莫愁姑娘主持摸彩。
母份的由出錢的大爺留存,只要莫愁姑娘抽中了兩個幸運號碼,那位大爺就是今晚的賽潘安,各位大爺明白了吧!」
「明白!」
莫靈立即接道:「為了公平起見,每位大爺只能先買一套幸運卷,每套十一兩,這其中包括一兩的門票。
如果不想購買幸運卷的大爺,麻煩你們先出去一下,等待會繳過門票費用,再行進來,請各位大爺合作,謝謝!」
台下立即響起一陣「讓開!我要買幸運卷!」可是廳中人羣大爆滿,根本走不動,聽中逐漸的傳出吵鬧聲音了。
葛來見狀,立即低聲道:「莫靈,這下子該怎麼辦?」
「我……我去問問大姐吧!」
倏見莫愁自布幔後面走了出來,只見她揚聲道句:「各位大爺誚安靜!」廳中立即鴉雀無聲。
莫愁嫣然一笑,道:「各位大爺,為了答謝你們連日來的捧場,賤妾舉辦這個公開的感恩行動。
只要抽中幸運卷之大爺,賤妾必會在台上公開竭誠承歡,莫靈,你把布幔升起,讓各位大爺瞧瞧!」
莫靈脆應一聲,立即跑到布幔後面。
片刻之後,紅色布幔緩緩的上升,果然在台中現出一個豪華軟榻,台下之人立即拚命的鼓掌歡呼。
莫愁揚道:「各位大爺,為了舒通擁擠現象,請各位大爺排隊上來購買「幸運卷」,然後從側門先到前院去休息片刻。
為了避免太過於擁擠,待會摸彩之時,請沒有購買幸運卷之大爺們不要入廳,謝謝各位大爺的合作。」
説完,立即笑嘻嘻的站在收銀箱旁。
莫靈剛將通往側門的布幔綁成一束,立即有一名中年人將一錠二十五兩重的銀子拋入箱中,問道:「能不能買兩套呢?」
莫愁含笑道:「今晚前來捧場的大爺甚多,為了公平起見,每人先買一套,待會若有剩下,再公開標售,好嗎?」
哇操!標售!看來還打算抬價撈一票哩!
那位中年人哈哈一笑,道句:「好!」立即接過那兩張書有「一」字之紙條,然後將其中一張塞入摸彩盒中。
莫靈立即脆聲道:「大爺,祝您中獎,請由這兒出去,謝謝!」
葛來忙叫道:「大爺,請稍候,還要找您銀子哩!」
「哈哈!算啦!賞你吧!」説完,邁着方步,走了出去。
既有人帶頭做,底下之人依序掏銀買幸運券,並將其中一份塞入盒中,然後,興沖沖的從側門走了出去。
可是,由於人數多達一千二百多人,足足花了將近一個時辰,方始將大多數之人請出去透氣了。
葛來一見廳中只剩下十餘人站在遠處猶豫不決,及那位怪人仍然站在台前含笑不語,他立即望向莫愁。
莫愁突然雙唇輕啓傳音道:「閣下是否為「賽潘安」史大俠?」
那怪人微微一笑,沉聲道:「憑老夫這付德性,夠格嗎?」
莫愁傳音道:「史大俠擅於易容,一向遊戲風塵,閣下行徑與史大俠甚為相近,賤妾才會大膽妄猜!」
「嘿嘿!老夫不夠格!」
「賤妾可否與閣下擇期約晤?」
「嘿嘿!你即將為餘家嬌妾,老夫不願惹麻煩!」
「罷了!有緣自會相逢,閣下是否要買幸運券?」
「想!可是,荷包不爭氣,小鬼,幫幫忙,如何?」
葛來怔了一下,立即自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怪人上台接過銀票,嘿嘿一笑之後,立即將它擲入已經堆成一座小山的錢箱中,然後接過那套幸運卷。
只見他將那張紙條揉成兩團,將其中一團放入摸彩盒中,又朝莫愁嘿嘿一笑,然後,方始走了出去。
莫愁朝那十餘人招招手,脆聲道:「各位大爺,請你們過來將這個摸彩盒以紙條封住,然後,站在台右作證,如何?」
那十餘人相視一眼,立那跑了過來。
莫靈立即與葛來將那些銀子及銀票抬到台後去。
那十餘人上台之後,莫愁將飯糊及一張棉紙交給為首那人,脆聲道:「麻煩你把缺口封妥吧!」
那人興奮的接了過去,立即將缺口封住。
「謝謝!請你們站到台右吧!」
那十餘人立即走到台上右側一字排開。
莫愁微微一笑,立即揚聲道:「廳外的大爺們請進來吧!」
一陣歡呼聲中,人潮立即又擁了進來。
那怪人步法雖緩,可是,在他附近之人卻莫名其妙的踉蹌閃開,因此,他在片刻之後,立即又站在台前中央了。
廳中立即再度大爆滿!
莫愁朝台下風情萬種的一瞥之後,揚起摸彩盒,道:「各位大爺,在這十二位大爺的幫忙之下,一千二百六十三份幸運卷已徑封妥了!」
那十二人立則含笑點點頭。
台下響起一陴掌聲。
突聽一人喊道:「還有沒有幸運卷呢?」
莫愁立即脆聲道:「有!七百三十七套!」
「我買十套!」
「我買一百套!」
「我買二百套!」
廳中一片叫賣聲音,幾乎全面「漲停扳」!
莫愁為難的皺眉不語。
突聽一人喊道:「我出一千兩,買十套!」
哇操!原本每套十兩,此人居然自動漲價為每套百兩,眾人詢聲一瞧見那人乃是城西布莊之掌櫃,立即默然不語。
片刻之後,只聽一人又喊道:「好!我也出一千兩買十套吧!」
「我出五百兩買五套吧!」
哇操!輸人不輸陣,幾位闊爺居然利用這個機會耍威風了,不到半個時辰,那七百多套幸運卷已經售光了。
七萬多兩銀票也揣入莫愁的手中了,只見她將那些紙條塞入盒中之後,當眾仔細的加以封妥。
「各位大爺,多謝你們的捧場,摸彩馬上就要開始,請你們先欣賞一段音樂,這十二位大爺請隨賤妾下台吧!」
説完,將摸彩盒朝台上一放,立即婀娜多姿的朝台下行去。
那十二人立即低頭匆匆的下台離去。
莫靈立即捧着琵琶上台彈奏着「百鳥朝鳳」。
葛來以笛音相和,神情充滿歡愉。
他實在太高興了,他在這一陣子每天至少吃紅二千兩銀子,今晚莫愁進賬七,八萬兩,他至少可以分一萬兩。
連同以前所累積下來的儲蓄,他至少已有七萬兩銀子,他把它們皆存在正記銀樓,每年至少可以生息一成。
母雞生小雞,小雞變母雞,錢滾錢,利滾利,哇操!等到他要成親之時,豈不變成一個大富翁了嗎?
他自幼獨自到處飄零,為了三餐,不知吃了多少的苦頸,直到經過一位善心老者傳授笛技之後,他才日漸温飽。
可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為了與莫愁打賭她能否一口氣喝下一斤酒,自己居然會被判一年「有期徒刑」。
更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因禍得福撈了這麼多的銀子。
若非莫靈的指導,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那些駭死人的銀子。
他越想越樂,因此,吹得更起勁了。
突聽台下傳出一陣如雷掌聲及歡呼聲音,葛來不必轉首,便可以由鼻端飄入之濃沁脂粉香味,知道莫愁出場了。
果見紅影一晃,莫愁已披着一件寬廣的粉紅色紗縷,踏着素妙的舞步,媚眼頻拋的走了出來。
只見她扭到台前中央之時,面對台下,雙臂緩緩的一張,台下立即一陣寂靜,千餘對暴睜的跟珠子全集中在那付迷人的胴體上面。
葛來自側面一瞧,馬上發現紗縷之內分無片縷,不由暗道「哇操!真夭壽!」
一頓!
莫靈照了他一眼,足尖輕輕的踢向他的右腿。
葛來震了一下,雙頰立即一紅。
倏聽台下傳出一陣「啊!」的婉惜呼聲,只見莫愁已經合上紗縷踏着節奏在台上悠美的曼舞着。
每對目光皆貪婪的隨着她的胴體來回移動着。
只有那位怪人只是含笑瞧着葛來,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好半晌之後,只見莫愁拿起摸彩盒邊搖晃它邊扭腰道:「各位大爺,請好好的保管您們的幸運卷喔!」
眾人立即伸手入袋摸着紙條。
「格格!各位大爺,此盒待會一破,盒中之幸運卷落入賤妾桃源洞口者,即是問津之漁郎!」
説完,立即將摸彩盆貼着她的下身輕輕的擦揉着。
台下的鼻息立即更加的粗濁了。
突見莫愁格格一笑,立即將摸彩盒朝上面一擲,她也同時仰躺在柔軟的紅毯上,春光迅即又外露了!
眾人立即墊起腳尖,拚命的擠,貪婪的瞧。
摸彩盒剛落近她的身旁,只見她將右足一蹬,它立即又彈了上去,紗縷隨着她這一蹬,完全的張開了。
「叭!」一聲,摸彩盒整個的被蹬裂了。
那些紙條似彩蝶般紛紛下落。
台下諸人興奮,緊張到了極點,齊皆盯看那些紙條,心中暗暗的祈禱,全身不由自主的輕顫着。
莫愁卻將四肢大張靜靜的仰躺着。
那迷人的方寸之地津液微滴,充滿了誘惑。
突見那怪人將抱在胸前的右手微微朝外一旋,右手悄悄的一招,一個紙團突圍而出疾墜向桃源洞口。
只見莫愁的小腹微微的一陣蠕動,那個紙團似蒼蠅般停在桃源洞口,台下立即傳出一陣驚呼。
其餘的紙團紛紛的飄落在莫愁的身上及附近。
那怪人微微一笑,立即望向葛來。
葛來由於被莫靈所盯,因此,悄悄的瞄了一眼之後,立即目不斜視的配合莫靈的琵琶聲音吹着笛音。
那怪人暗暗一笑,立即眯眼養神。
只見莫愁右掌一移,輕巧的在下身取出那個紙團之後,立即緩緩的起身,同時脆聲道:「恭喜這位大爺。」
説完,一扯紗縷,象徵性的遮住胴體。
台下眾人立即雙目炯炯的盯着那個紙團。
莫愁嫣然一笑,打開紙團啓齒揚聲道:「一千二百六十三,一二六三,恭喜您,請問是誰呀?」
台下立即傳出一陣嘆息聲音。
半晌之後,眾人一見居然沒有人出場或應聲,好奇之餘,你望我,我望你,心中企盼那人把存根遺失了。
莫愁又唸了一次號碼之後,立即胸有成竹的走向那條軟榻。
那怪人微微一笑,立即朝葛來招招手。
葛來怔了一怔,立即走到他的身前,他剛彎腰欲發問,那怪人已道句:「贈你!」
同時將手中之紙團塞給他。
葛來怔了一怔,打開一瞧,不由失聲叫道:「哇操!一二六三,這……」
台下立即不約而同的驚呼出聲。
「老先生,我……我不能收下這份重禮呀!」
「嘿嘿!你替老夫出錢買幸運卷,老夫中了獎,應該飲水思源送給你,這叫做善有善報!」
「這……我……我不要!」
「嘿嘿!那你就頂讓給別人吧!」
立即有人喊道:「小兄弟,我出一千兩,如何?」
立即有人喊道:「二千兩,小兄弟,我出兩千兩銀子。」
「二千五百兩!」
「三千兩,如何?」
「四千兩,如何?」
倏聽一聲暴吼「大爺出一萬兩黃金!」聲音未歇,一道白光自遠處疾射而來,「奪!」
一聲,葛來的右側立即多了一把匕首。
瞧它沒柄而入,可見來人手勁之強。
場中立即傳出一陣驚呼聲音。
葛來雖然早已接獲莫愁叮嚀,心知一定會有武林人物來攪場,可是,此時一見到那白晃晃的匕首,亦暗覺心驚膽顫。
不過,他仍然強作鎮靜的含笑道:「好功夫,請賜告尊姓大名?」
那人哈哈一笑,揚聲道句:「大爺粉面狼於天山!」立即射起身子。
倏聽:「叭!」的一聲輕響,一蓬極細的短針已經疾射向於天山,只聽他慘叫一聲之後,立即向下墜落。
兩名中年入閃躲較慢,立遭池魚之殃被壓倒在地。
一些膽小之人,早已奪門而出了。
哇操!反正已經沒有機會一親芳澤了,還留下來幹嗎?
葛來一見於天山落地之後,立即一動也不平動,不由暗駭道「哇操!這個老包怎麼會突然「嗝屁」呢?」
倏聽莫愁脆聲道:「阿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是要自己上來,還是要將機會頂讓給別人呢?」
「哇操!姑娘,我怎麼敢冒瀆你呢?」
立即有人喊道:「五千兩,我出五千兩!」
場中寂靜半晌之候,突聽那怪人沉聲道:「一萬兩!」
「哇操!老先生,你……你……」
「嘿嘿!二千分之一的機會,怎麼只值一萬兩呢?」
場中又一陣寂靜之後,突然一直不吭聲的餘風光喝道:「你家大爺出一萬五千兩銀子,有沒有人加價?」
那怪人立即喝道:「三萬兩。」
場中立即一陣驚呼。
餘風光氣得咬牙切齒,喝道:「閣下可有這分財力?」
那怪人瞧也不瞧餘風光一眼,反而朝葛來問道:「小鬼,你説老夫有沒有這份財力呢?」説完,立即閉上雙眼。
葛來那敢搖頭呢,立即點頭道:「有!」
餘風光氣得雙目一瞪,喝道:「閣下莫非想「搓湯圓」?」
那怪人不答自説道:「老夫出五萬兩,你加不加?」
「我……我……」
「小鬼,幫老夫計時,數到三,開始吧!」
餘風光忙吼道:「我出六萬兩。」
那怪人沉聲道:「小鬼,夠了吧!」
葛來張口瞪目,根本不知如何應對。
餘風光沉聲道:「閣下要不要再加價?」
「嘿嘿!只要你拿出銀票,老夫立即退讓。」
餘風光氣得吼道:「餘德!」
站在他身後那名中年人立即應道:「小的在!」
「開給他。」
餘德應聲「是!」立即自懷中掏出一本銀票,只見他撕下六張銀票,立即走上台交給葛來。
葛來叫聲:「哇操!」立即回頭望向莫愁。
莫愁嫣然一笑,道:「阿來,收下吧!」
「哇操!在下貪財啦!謝啦!」説完,立即將銀票揣入懷中。
餘風光立即含着得意的笑容走上台。
台下立即傳出一陣嘲諷,妒嫉的掌聲及歡呼。
餘風光走向軟榻之後,莫愁立即投入他的懷中。
布幔也緩緩的落地了。
眾人只好低聲議論的朝外散去。
那怪人朝葛來微微一笑之後,葛來的耳邊立即傳來一縷清晰的聲音道:「小鬼,人為財死,留心些喔,嘿嘿!」
葛來不由打個寒顫。
那怪人卻緩緩的轉身隨着人羣離去。
莫靈立即走到葛來的身邊,低聲道:「咱們先把台上整理一下吧!」
葛來頷頷首,立即將那些紙條撿入紙箱中。
當他檢妥紙條之後,一見台下居然尚有十餘人散在各地,而且默默的盯着他,他暗感不妙,立即走向莫靈。
莫靈冷哼一聲盤,立即低聲道:「咱們下去吧!」
葛來點點頭,立即跟着她朝側門行去。
倏聽一聲暴吼:「小鬼站住!」
説完,九名錦袍中年人已經疾撲而來。
葛來神色大變,立即疾奔而去。
那知,他剛起跑,立即聽見一陣「啊!」「哎唷!」慘叫聲音,他側頭一瞧,立即發現那九人巳經摔落在地。
只見六名陌生壯漢默默的掠到那十具屍體(含於天山)的身邊,挾起屍體之後,頭也不回的立即離去。
「哇操!他……他們是誰呢?」
「大姐僱的護衞人員,咱們下去休息吧!」
「可是,大門未鎖,火把未熄哩!」
「那六人會整理的!」
翌日正午時分,葛來陪着莫愁及莫靈在大廳用膳,只見莫愁端起酒,脆聲道:
「阿來,這陣子辛苦你啦!乾杯!」
説完,立即一飲而盡。
葛來乾了那杯酒之後,立即掏出那六張銀票放在她的面前,含笑道:「姑娘,咱們昨晚真是大豐收哩!」
「格格!不錯,咱們昨晚的確撈了一大票,不過這六張銀票乃是那位前輩贈你的,你收下吧!」
「哇操!這………太多啦!多得有夠恐怖!」
「不錯!你這輩子只要安安份份的過日子,必可不虞吃穿了!」
「哇操!姑娘,你收下吧!我只是一名吆喝馬前卒而已!」
「格格!我得罪不起那位前輩,你可別害我哩!」
「這……姑娘,你……」
「格格!阿來,我老實的先告訴你吧!那個一二六三紙條乃是被那位前輩以「虛空攝物」絕技吸到我的身上。
那份絕技,我即使再苦練二十年,也無法練成,你想我得罪了他嗎?何況,我從今起就是餘公子的人,何愁沒有銀子可花呢?」
「這……姑娘,你真的要跟他了嗎?」
「不錯!似我這種女人能遇上這種闊少,已是天大的福份,怎麼可以輕易讓它消失呢?
你説對不對?」
「對!可是,聽説餘公子挺風流的哩!」
「格恪!他風不風流我不管,我只要腰纏萬貫而已!」
葛來立即低頭不語。
「格格!阿來,你會不會恥笑我是拜金主義者?」
「不!姑娘,請恕我直言,你是秦淮河畔的一位奇女子,你很有才氣,我總覺得你不應該是這圈子的人。」
「喔!你真的如此想嗎?」
「不錯!」
「可否道出原因?」
「很簡單,俗語説:「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難過金錢關」,你卻視金錢如糞土,這不是很奇特嗎?」
「格格!阿來,你可知道我只是認為你有利用價值,所以才給你吃紅而已,你可見到我對別人慷慨過呢?」
「這……這説得太牽強了!須知,我原本打賭輸於你,理當效勞呀!」
「格格!不錯!不過,我給你吃紅,你幹得越起勁,我就收入越多呀!」
「姑娘,這就是你令我佩服的奇特之處!」
「格恪!此言根本不是出自十四少年之口,阿來,我相信你必非池中之物,他日説不定還要仰仗你哩!」
「姑娘,你別糗我這個小混混啦!」
「格格!英雄不怕出身低,你聽過韓信之故事吧?他出身寒賤,可是,後來卻成就一番功名事業哩!」
「哇操!我豈敢和韓信相比呢?」
「格格!不一定喔!不過,日後若真的有需要你幫忙之處,尚祈你念在這段日子之相聚慨賜援手!」
「姑娘,你真是愛説笑!」
「格格!路遙知馬力,咱們等着瞧吧!阿來,再乾這杯酒之後,咱們的賭約馬上失效!」
説完,立即一飲而盡。
葛來欣喜的道:「姑娘,你此言當真?」
「不錯!難道你想跟着到金陵酒樓幫忙?」
「這……在下摯友郭巴之雙親重病未愈,在下想去幫忙照顯一番,過些時日再去酒樓找你們吧!」
「格格!很好!那就乾杯呀!」
「姑娘,總而言之,謝啦!」
説完,一飲而盡。
莫靈突然斟起一杯酒,不自然的笑道:「阿來,這杯酒代表我的歉意,請原諒我以前對你的挑剔及刁難。」
「哇操!莫靈,你怎麼又提起那件陳年老賬呢?該罰一杯,乾!」
「好嘛!罰就罰,不過,你必須陪半杯!」
「好!我也陪一杯吧!」
兩人各乾一杯之後,莫愁突然含笑道:「阿來,你看莫靈……」
莫靈雙頰一紅,佯聲:「大姐,你別胡説嘛!」立即低下頭。
「格格!好!這是你自己叫我別説的,日後可不能怪我喔!阿來,咱們再乾一杯,我祝你鵬程萬里吧!」
「姑娘,謝謝你,我也祝你青春永駐,事事如意!」
兩人立即含笑各乾了一杯酒。
三人含笑用了一陣子酒菜之後,突見餘德自大門走了進來,道:「夫人,公子請小的來請示你是否要起駕了?」
「格格!餘德,我又不是皇后娘娘,起什麼駕呢?我的行李已經整理妥當,你吩咐下人先運走吧!」
餘德應聲:「是!」立即匆匆的離去。
莫愁舉杯道:「阿來,咱們暫時別了,乾杯!」
説完,立即一飲而盡。
莫靈乾完那杯酒之後,立即匆勿的回房而去。
葛來怔了一怔,立即默默的乾了一杯酒。
莫愁低聲道句:「珍重!」立即起身離去。
葛來心中沒來由的泛起一陣輕愁,立即回房將衣衫及銀子打成一個包袱,朝右肩一掛,迅即又走回前廳。
只見莫愁正在吩咐餘德派人清理莫愁館,莫靈正在指揮一名家丁打扮之青年搬運行李,他立即默立一旁。
莫愁立即脆聲道:「莫靈,你送送阿來吧!」
莫靈輕輕頷首,立即走向葛來。
「姑娘,你多保重!」
「阿來,記住,金陵酒樓大門永遠為你開着,後會有期!」
葛來道句:「後會有期!」立即朝外行去。
莫靈送他到大門口之後,葛來一見有二輛馬車並排不動,另有三名家丁正在抬運行李,立即道:「莫靈,我走啦!」
「阿來,你還會來找我吧!」
「會的!」
「阿來這一面玉牌,請你收下吧!」
葛來一見她遞來一面玉佩,接入手中之後,見顏道:「莫靈,真歹勢,我竟然沒有一件紀念品可以送你!」
「阿來,你只要再來看我,我就很高興啦!」
「哇操!莫靈,瞧你説得酸兮兮的,好似咱們此次一別,就不會再見面哩!安啦!我一定會去金陵酒樓捧場的啦!」
「阿來,我……我覺得咱們今日一別,再見之時,恐怕……恐怕……」
「哇操!恐怕什麼呀?」
「沒……沒有!再會!」
説完,立即捂臉奔入大門。
葛來怔了一怔,立即低頭行去。
他剛行出裏餘遠,突見三名神色猙獰的大漢自右側林中奔出,而且迅速的將他包圍住,他不由神色大變。
那三人立即嘿嘿連笑不已!
「哇操!三位大爺攔住在下,有何指教?」
「小子,聽説你昨夜撈了一大票,大爺三人最近手頭較緊,想要向你週轉一下,不知你是否方便?」
「這……在下乃是供人使喚而已,昨夜所得之銀票已經全部交給莫愁姑娘了。」
「住口,把包袱遞過來!」
葛來聞言,抓緊包袱朝隙縫疾衝過去。
那兩名大漢一個虎步上前,足尖一挑,「砰!」一聲,葛來立即摔倒在地,不過,他迅速的翻起身子朝前奔去。
「嘿嘿!小鬼,手腳挺利落的哩!可惜,你今日周見了大爺三人啦!」
葛來只覺右腿一疼,立即摔倒在地上。
一名大漢一腳踏上葛來的左肩,足尖略一用力,葛來只覺一陣徹骨劇疼,不由自主的「哎唷!」一叫,立即喝道:「強盜呀!哎唷!」
「砰!」一聲,葛來立即被踢飛出去。
右肩之包袱卻在身子飛出之際,已經落入那人之手中。
「砰,」一聲,葛來摔成狗吃屎,幾乎當場暈倒!
突聽三聲悶哼,接着是「砰砰砰」三聲,葛來爬起身子,一見那三已經摔倒在地,不由驚異交加。
當他上前搶回包袱之際,一見那名大漢的喉間已經多了一支樹枝,雙眼暴凸,舌頭長吐,他不由踉蹌連退。
他匆匆的一見另外二人也是同樣的情況,駭得拔足長奔而去。
突見灰影一閃,那怪人已自林中閃出,他將那三具屍體朝林中擲去之後,立即閃入林中遠遠的跟着葛來。
葛來奔到人煙較多之處,回頭一見沒有壞人跟來,立即喘呼呼的放緩步子,默默的朝郭巴的雜貨店行去。
可是當他走到郭記雜貨店之際,突見大門深鎖,他正在詫異之際,突聽裏面傅來郭巴呼爹喊孃的哭聲。
他怔了片刻,立即拍門叫道:「郭巴,開門啊!我是阿來呀!」
半晌之後,雙目含淚的郭巴已經打開一扇木門,只聽他喚聲:「大仔!」立即「嗚……」的放聲哭了起來。
「哇操!郭巴,別這樣子,究竟出了何事?」
「大仔……阮阿爸……阿母……快……快嚥氣了……」
「哇操!大夫呢?」
「剛走……他叫我……準備辦後事!」
「哇操!快帶我進去瞧瞧!」
葛來尚末抵達後面房間,立即聞到一股藥味及血腥味道,入房一瞧,立即發現郭巴之雙親面無人色,閉目躺在榻上。
榻前除了有兩個裝有一些黑澄澄的藥漬之外,地面上尚有兩灘血,看樣子必是郭巴的雙親所吐出來的。
他立即上前喚道:「大叔,大嬸,你們醒醒,我是阿來呀!」
任憑他如何呼喚,榻上那二人只是偶爾呻吟一聲,根本無法睜眼回話,郭巴情不自禁的放聲哭了!
葛來雙目含淚,不知該怎麼辦?
突聽房外傳來陰沉的聲音道:「小鬼,你在愁什麼?」
葛來抬頭一瞧見來人赫然是那怪人,立即激動的道:「老先生,救苦救難的老先生,求求你快救救大叔及大嬸。」
那怪人朝榻上二人瞄了一眼,沉聲道:「老夫與你們素末謀面,豈敢出手相救!」
説完,立即默默的瞧着那兩攤血。
「咚!」一聲,郭巴立即跪在他的面前,叩頭求道:「老先生,老神仙,求求你可憐我只有這對父母,救救他們吧!」
葛來立即也跪地求道:「老先生,你幫了我很多次忙,求求你再幫這次忙吧!」
「嘿嘿!你怎知老夫救得了他們呢?」
「老先生,莫愁姑娘説你是一位武功高強,出神入化的人,你一定救得了大叔及大嬸的,拜託啦!在下向你叩頭啦!」
説完,果真「咚……」的叩頭。
「嘿嘿!小鬼,老夫若能救活他們,你要如何報答老夫呢?」
「這……請您吩咐!」
「好!老夫若能救活他們,你就替老夫辦一件事,如何?」
「這……」
「嘿嘿!小鬼,你放心,老夫不會叫你去辦壞事的!」
「好!老先生,只要你能夠救活大叔大嬸,在下對於你所吩咐之事,即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嘿嘿……很好,你們起來吧!」
説完,立即逕自走到榻前。
只見他掀開綿被,解開郭巴父親的上衣,一見到他胸口那個烏黑的掌印,立即皺眉道:「黑屍掌,中多久啦!」
郭巴立即低聲道:「一個多月啦!」
「嗯!小鬼,你們二人趕快去取十斤黑醋,十斤綠豆放入飯鍋以文火燉熬,老夫出去準備一些藥具。」
説完,立則匆匆的離去——
玄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