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蘭住進範光祖家中的第三十天,也是兩人電話傳情的滿月紀念日。安蘭一大早就被電鈴聲給吵醒。
早上九點鐘不到,會是誰呢?安蘭從書房裏奔了出來,打開門,居然收到一大束的玫瑰花!安蘭不敢置信的再三跟花店的小弟確認。
“弟弟,你是不是送錯地方了?”
送花的小帥哥看了看地址後,一臉篤定的説:“你是沈安蘭小姐嗎?”
“是,我是。”
“那就沒錯了,這束花是範光祖先生送給你的。”酷酷的小帥哥要安蘭簽名確認後,便帥氣的走了。
捧着一大束的長頸玫瑰,安蘭臉上洋溢着無比幸福的笑容。因為她怎麼也沒想到,人在紐約的範光祖會送花給她。雖然花上沒有卡片,但越洋送花,這種舉動還是讓人很感動。
現在是早上的八點多,安蘭看了看時間,距離範光祖會打電話回來的十二點,還有三個多小時。
一個月了,安蘭第一次猶豫着,該不該打個電話給範光祖?這些日子以來,總是範光祖打電話回來給她,雖然範光祖曾再三告訴安蘭,要安蘭有事就打給他,但安蘭總覺得,範光祖這麼忙,不要打擾他比較好。
但收到這麼漂亮的長頸玫瑰,讓安蘭真的好想念,好想念範光祖,好想聽聽他的聲音。坐在電話邊,安蘭握着話筒猶豫了好久。終於,她鼓起勇氣拔了範光祖的電話。
“HELLO!~”話筒那端傳來一道優雅的女聲。
安蘭聽到了這個聲音,二話不説的就把電話掛上,因為……怎麼會是女人的聲音呢?
難道是自己打錯了電話號碼?她看着電話……沒錯啊!
安蘭心裏突地有了一份莫名的恐懼。看着電話號碼,安蘭試着重新撥一次。
“HELLO!”話筒那端還是那道動聽的女聲。
“喂……”這次安蘭沒有掛了電話,但除了“喂”,她也説不説其它的話。
“喂,你好!”讓安蘭意想不到的是,話筒那端的女子居然也會説中文。
“喂……”
“你好,請問你找範先生嗎?”話筒那端的女子説起中文來非常動聽。
“嗯。”安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好想哭,眼眶開始凝聚霧氣。
“請稍等一下,範先生人現在不在這裏……”
“沒關係,謝謝你!”不等那女子再回話,安蘭便收了線。
抱着話筒,安蘭的心中有説不出來的難過。
現在的紐約是晚上八點多,這個時間,範光祖在做什麼呢?
範光祖去美國,聽嘉宜的説法,為的是在美國設立電子廠。在每一個電腦或高科技產品的公司移到台灣找代工廠的時刻,範光祖卻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想做跟別人不一樣的事。
他前進美國,而且直驅紐約,因為他相信,唯有跟上游廠商的研發單位同處在相同的空間,國度,他的公司才能做到更完善的配合及同步的成長。所以,他將在台灣的一切交給嘉宜的老公洪偉強,單槍匹馬的赴美創立新的公司據點。
範光祖要在美國找公司員工,怎麼會有聲音這麼好,而且聽得懂中文的女子來接他的私人電話呢?光聽聲音,可以想象聲音的主人絕對是個美女!
轉念一想,像範光祖這樣的青年才俊,身邊怎麼可能沒有美女相伴呢?只有像她這麼一個頭腦簡單,思想單純的傻女生才會深信,如果真是有緣,如果老天真的垂愛,即使是再遠的距離,透過長途的國際電話,也會有真愛的。
是自己太天真了,天真的相信,神話般的愛情是有可能發生的。
每天有多少人向老天爺乞求,乞求自己能嫁給夢中情人,但有誰真的實現?
好,就算她和範光祖在書籍,在音樂,在人生的態度上完全相同,但那又怎麼樣呢?嚴格説來,她和範光祖根本不認識!只有一面之緣,這樣的兩人會思念對方,會有愛情嗎?
而且,為什麼範光祖永遠只在清晨和入睡前才電話回來?就算他每天忙,再忙總有下班的時候,一個人在紐約,無聊的夜晚,他跟誰吃飯?
一個多月了,每天一個人?
很難令人相信,不是嗎?
她第一次打電話給他,接電話的人就是個女人,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安蘭越想越覺得委屈。
“哇……”就在她放聲哭泣時,電話鈴聲卻同時響起。
“鈴……”
“喂……”安蘭哽咽的抹去淚水,有氣無力的接電話。
“安蘭?你怎麼了?是不是人不舒服?聲音怎麼怪怪的?”範光祖關心的急問。
“我很好。”安蘭雖然聽出範光祖話語中的着急,可民裏還是不舒服。
“我……”就在範光祖想多説話的時候,隔着話筒,安蘭聽見一聲柔美的呼喚。
“範先生……”是先前打去紐約接電話的那個女生。
範光祖似乎將話筒給掩住了,安蘭無法再聽到其他的話。大概在三十秒後,範光祖回到線上。
“安蘭,對不起,我現在跟朋友有事情要談。我晚一點再撥電話給你好不好?”範光祖似乎非常急着想收線,他話裏的急躁,連神經大條的安蘭都感覺得出來。
“嗯!”安蘭非常柔順的應了一句。
收了線,安蘭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
剛才的淚水卻不知道為何消失不見蹤影。安蘭站起身,來到卧房旁的小密室,這個像是小玄關的秘密花園,其實是安蘭這些日子以來最着迷的小空間。
站在落地窗前,她無助的望着窗外發呆。
隔壁就是範光祖的卧室,住在這裏一個月,安蘭多次進入那個房間,凝望房裏的一切,幻想着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房裏走動的景象。
毫無理由的,她輕易的迷戀上了範光祖,但這一切是真的嗎?或者,這裏只是她夢想的海市蜃樓?事情的真相會是個謊言嗎?
安蘭的心好亂,好亂……
“範,光,祖……光宗耀祖……”安蘭低語着這個已經在她心裏默唸了千萬次的名字,她突然有股想離開這個地方的衝動。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拎了個小包包便出門,或許她需要一個沒有範光祖的空間,認真思考這如夢似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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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
範光祖在紐約的公寓裏,和方貝琪兩人交談着,
“範先生,你預計回台灣幾天?”貝琪和範光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着。
“三,四天,我會盡快回來的!”他允諾。
“三,四天,那扣掉飛行的時間……”貝琪不得不提醒範光祖,就算回程可以追回來一天(因為時差的關係),但長程的飛行時數,將會讓範光祖變成一個只回到台灣不到二十小時就要再度跳上飛機的空中飛人。
“我知道。很抱歉,如果不是真的需要回台灣一趟,我不會這麼緊急的把你從台灣調過來。”範光祖看着才下飛機,因時差而累得雙眼快成熊貓的方貝琪,心裏有説不出來的抱歉。
“沒什麼。那你什麼時候回台灣?”貝琪想知道她還有多少時間來接手範光祖目前在紐約的事務。
“明天任何時候,只要訂得到機位,我立刻就走!”
“好吧!你説吧!”方貝琪知道自己沒時間休息,得趕緊把事情接手過來。
這就是範光祖此時非得掛斷跟安蘭熱線的理由。範光祖要回台灣,熱線一個月後。範光祖再也按捺不住想念,他用盡了一切辦法,包括臨時把公司裏除了洪偉強外的最高級主管——方貝琪,硬是調到紐約來頂替他。
還極其不仁道的要貝琪一下飛機就開始工作。這一切的苦心,只為了他要回台灣去見安蘭一面。
他答應過安蘭,絕不用其他的方式去知道安蘭的模樣,而是回台灣親自見她。這是他承諾過的。他就一定會做到。
這些日子,他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甜蜜與快樂。一個人身處在美國紐約,雖然他已經徵求了一些非常得力的夥伴,但孤單卻無孔不入的侵襲他的身心。
下了班,當所有的人都離去,每個人都有家可以回去休息,就只有他一個人回到安靜的住處,或許是天氣一直沒有轉好,那份春天的冰冷,讓他非常相念台灣的温暖。
曾經有一次,他一個人站在陽台上,突然湧起當年他還是個小留學生時的恐懼感。
而驅走那些寒冷,帶給他快樂時光的,就是這一個月來,隔着全世界最大的海洋的一個女人的聲音。
只要聽到安蘭的聲音,一直陰沉沉的紐約的天空彷彿放晴了一樣。
而這個神奇的小女人哄人的功夫,讓範光祖心醉神迷。他永遠記得他藉故因時差無法成眠,而安蘭哄他睡覺的那通電話。
因父親早逝而迫使提早成熟的他,真的記不得曾經有人這麼温柔,體貼的照顧過他。
這小女人的單純,沒心眼,温柔,體貼,驅走了他心中的孤單。範光祖驚訝老天爺竟如此神奇,讓千山萬水的兩個人爆出甜蜜的愛情火花。
他對安蘭的相念,已經濃到讓他再也無法承受了,只有見到安蘭,將她完全,真實的擁進懷裏,才能一解他的相思之苦啊!
安蘭,你等我,我就要回來看你了!範光祖想着,嘴角不禁浮起一絲甜蜜的笑容。
“範先生!”貝琪小心翼翼地問。
“啊!”範光祖抬起頭看看坐在對面的貝琪。
“你……你剛剛在笑。”
“我在笑?!是嗎?我笑得很奇怪嗎?”
範光祖此時臉上所洋溢的神奇光彩是貝琪跟他共事這麼久以來極少,或者可以説是從沒見過的。
“是很怪!但是卻又怪得很自然,很甜蜜,很……快樂的樣子。”貝琪推了推臉上的眼鏡。“我可以問嗎?您……談戀愛了嗎?”
範光祖笑得更燦爛了。“我想……是吧!貝琪,你當初是怎麼嫁給你先生的?你相信遠距離愛情嗎?”
任憑貝琪再瞭解範光祖,她都無法相信,此時在她面前的是永遠像個超人的工作狂老闆。
愛情!或許就是愛情的魔力讓他變了吧!
“取消你和亞瑟先生明天中午的約會……”為了可以多睡一點,貝琪決定少談一點八卦,儘快工作。
即使八卦對象是她的老闆!
範光祖花了整整兩個小時,才把所有的工作進度跟貝琪討論出一個大概。而在讓貝琪休息前,範光祖仍再三向貝琪保證。“我一定會如期趕回來。真的!對不起,這麼十萬火急的找你來代班。”
猛打呵欠的貝琪站起身來,用最後一絲體力跟範光祖説一句“老闆。加油!”
送走貝琪,範光祖異常愉快,因為再不到十個小時,他就可以跳上飛機,飛向安蘭。
光是想着見到安蘭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不禁快速的奔騰着。
一邊收拾簡單的隨身重要文件,範光祖一邊撥着電話給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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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蘭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頭上閒逛,但清晨的城市,除了上班,上課人潮匆忙的腳步之外,只有擁擠的車潮,讓安蘭更加心煩意亂。
看着這吵雜的景象,她心裏渴望着家裏的平靜。家?什麼時候範光祖的住所對她來説也成了“家”?無處可去,安蘭只得乖乖回家。
她都還沒踏進家門,就聽見催魂似的電話鈴響得震天價響。但她一直不願去接電話,直到電話鈴聲停止了,她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可是這個感覺持續不到三十秒,電話鈴聲又響起。
“喂……”
“安蘭?你去哪了?我已經撥了好幾次電話都沒人接,嚇死我了。”範光祖的聲音充滿急慮。
“我……我出去走走。”安蘭的語氣顯得有些漠然。
“出去走走?!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你聽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範光祖直覺認為不對勁。
“沒……沒事。”
“安蘭,我不喜歡這樣,你知道,我們根本見不到面,有什麼事你也不説,我是不會知道的,告訴我!”範光祖的語氣有着不悦。
“你生氣!你憑什麼生氣?!該生氣的人是我!霸道!”一肚子的委屈沒地方説,出了門又沒地方去,回到這裏還要聽範光祖命令式的口吻,讓安蘭發飈了。
“你知道我會打電話回來,卻故意跑出去,不接我電話,我都快急死了,我為什麼不能生氣?你回來,我還擔心的問你有什麼事,你都不肯説,還説我霸道!”眼看自己就要上飛機了,電話卻一直沒人接聽,教他哪能不急,哪能不生氣。
“你會打電話回來,我就應該在這裏等着你嗎?為什麼我永遠都只能在這裏等?等你有空,等你願意的時候打給我?我怎麼知道你在紐約都做些什麼事?你是不是跟別的女生約完會才打電話給我。而我……又算什麼?男生最壞了,我都沒問你剛才跟誰在一起,你就兇我,你……你……你根本就是……就是……大壞蛋!”安蘭根本沒去注意自己到底説了什麼話,只是一古腦兒的把心裏所有的話全説出來。
“我……”範光祖心裏憤怒,但也十分認真的把安蘭的話給聽了進去……我怎麼知道你在紐約都做些什麼事?……你是不是跟別的女生約完會……我……我又算什麼……我都沒問你剛才跟誰在一起……
沉默了幾十秒,範光祖終於聽明白安蘭在説什麼了。
“安蘭!”範光祖的呼喚中有那麼一絲温柔。
“怎樣?”安蘭氣得想哭,雖然這樣的行為很好笑,很神經質,但她就是生氣。她談過戀愛,別人談戀愛不都是甜甜蜜蜜的嗎?他不哄他,還兇她?!
“你在吃醋。”範光祖的笑聲伴隨着這句話傳來。
“什麼?!”安蘭愣了一下,突然,一種心事被人揭穿的尷尬讓她的眼淚立即飈了出來。“啊……”安蘭開始小小聲的哭泣。
“安蘭,我的好安蘭,別哭,別哭……傻丫頭,,有什麼好哭的?”範光祖急忙的努力止住安蘭的眼淚。兩個人的火爆對峙,一下子就全沒了。
“我為什麼不能哭?!你欺負人!你自己電話不接,找個女生來接,讓我這麼難過,現在又罵人,我為什麼不能哭?”安蘭就像個耍賴的小丫頭,非把心裏所有的委屈發泄出來才痛快。
“我哪有罵人?我是在哄你!我長這麼大,沒哄過女生;你説我電話不接……哦!原來貝琪接到的電話是你打來的。”範光祖恍然大悟。
“我就知道,憑你範光祖這三個字,怎麼可能一個人在紐約沒有女生陪你,現在你自己承認了喔!貝琪?你……有女朋友,就不可以來……來招惹我嘛!嗚……”安蘭這下子哭得更傷心了。
“安蘭,你別哭……你聽我説……乖,不哭嘛……聽我説。”範光祖温柔的哄着安蘭,把他所有想像得到的字彙全説完了,好不容易才讓安蘭有機會聽他解釋。
“什麼?!”安蘭拭着眼角的淚水問。
“第一:我真的是一個人在紐約,沒有女朋友,沒有其他女人,也沒跟任何女孩子約會過。第二:貝琪是台灣公司的副總經理,我剛剛才到機場去接她,因為這幾天我有些事情要麻煩她。第三:我沒有罵人……呃,或許我是霸氣了一點,但那是因為我心急啊!”
“你……”安蘭這下完全止住了淚水,忐忑不安的聽他説的話。
“你在吃醋!”範光祖簡潔地指出事實。
“我沒有!”安蘭害羞的否認。
“你在吃醋,就表示你真的喜歡我,對不對?”範光祖氣定神閒的表示。
“你……”安蘭真的很難説出什麼。
“知道你在乎我,這種感覺真的好好,心裏甜甜。我好想你。安蘭。”範光祖輕柔低啞的聲調,讓安蘭的血液快速的奔流着。
“對不起。”安蘭為自己的多疑,胡鬧而道歉。
“傻瓜,沒什麼好道歉的。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離你那麼遙遠,我應該要抱得到你,親得到你,讓你感覺到幸福才對!”温柔多情的言語,表達範光祖心中的愛意。
“我……好想你!”第一次,安蘭感覺得對另一個人深摯的思念與渴望的感覺。
“哦!我的安蘭!”範光祖低語呢喃。
“光祖,為什麼會這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兩個人真的可以就只是透過電話,透過交談,就愛戀上對方嗎?我們共同經歷的一切是真的嗎?”這正是安蘭心裏的恐懼。
“一切都是真的!安蘭,相信我,相信我們這間所發生的一切全是真實而美好的,不要懷疑它,雖然我們沒仔細的看過對方,但是,我們之間的愛情是真的,我會努力證明這一切的,相信我好嗎?”
“光祖,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雖然我真的感覺到在我們這間所發生的這一切是如此美好,但就是因為太美好了,讓我難心相信它會是真實的。我好害怕,害怕哪一天,或是就在下一秒,你就會消失不見,我真的好怕,好怕!”安蘭絲毫沒有隱瞞自己的不安。
“安蘭,答應我,在你能碰觸到我的時候,到我的懷裏來,不要害怕,不要恐懼,讓我證明我的心意,讓我證明我們這間的愛情!”範光祖無法開口告訴她,他就要回去見她,這是他給她的驚喜。但他以無經柔情的聲音,許了安蘭一份誓言,一個美好的的未來。
“光祖……”
“答應我。”
“你……你什麼時候……”安蘭第一次心虛的問範光祖。
“説啊!安蘭。”
“你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安蘭一直不希望為了她而影響到範光祖的工作,但在這一刻,她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躺在範光祖的懷中,真實的感受到他的温暖,感覺到他的愛。
“我……”範光祖的聲音變得好沙啞,他反問:“安蘭,你準備好見我了嗎?”
“我好想你。我不知道人也可以那麼樣深刻的感受,或許很荒謬,但是……我真的想見你,真的想真實的抱到你。”安蘭知道這些話很任性,但就讓她任性這麼一次吧!
“我會盡全力,用最快的方法回到你身邊去看你,去抱你,去愛你!”
纏綿的情話,在紐約的深夜,在台灣的晌午響起。
範光祖在掛上電話前,給了安蘭一個很令人討厭的消息。
“安蘭,你要原諒我,我這幾天會非常忙碌,要跟大客户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所以,我可能會有一,二十個小時的時間沒有辦法給你撥電話,你不要打不通我的電話就胡思亂想喔!”
“嗯!”即使心裏百般不願意,她又能如何,畢竟範光祖不能為了她而什麼工作都不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