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把第三顆泡棗,送入尤英嘴裏,尤英含在嘴裏,似在嘗女人那丫地四的特殊氣味。
有頃,他才把子吐了出來。
“白日鼠也不是個好東西,過去在京城,是天僑上的常客。據他説,那時冷總管就在天僑上的王福景街,認識一個叫‘釘妹’的查某。”
“釘妹?這查某的名字很怪!”
“怪是怪,卻不俗。”
尤英又有意無意的瞟了她一眼,繼續道:“你也這不清楚,京城裏的妓女分三等貨,頭等的剛出道幼齒;二等的是地方比較複雜,不過有劇姑娘還是挺年輕的,三等貨就不必提了,反正是銀貨兩訖。”
小環喂完泡棗,便伺候他洗臉,一面靜靜地在聽。
“釘妹剛出道時才十二歲,人長得非常清秀美麗,是屬頭等貨,以後不知道為什麼淪為二流貨。當她剛出道的候,曾風靡京城裏的公子哥兒呢,記得我還和她有過一腿呢!”
“你們男人真是豬哥!”
小環的涵養雖好,內心的不悦已經表露出來了。
“男人不豬哥,不算男人!”
“鬼信!”
“你説我是不是男人?”
“你呀,是男人中的男人。”
小環一面説,一面轉身過去洗毛巾,尤英趁機在她渾圖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小環故意扭擺一下,尤英順手把她拉到懷中,旋即,兩隻魔掌便獵中小環兩個大奶子。
這女人似乎特別騷。
尤英才在她的奶子上,揉搓幾下,她已忍不住發出銷魂的呻吟聲。
“唔……”兩下子也把尤英的慾火挑了起來。
也許是尤英剛吃下泡棗兒的關係此時,他褲擋裏的那個東西,特別雄糾糾,氣昂昂地。
怎料,就在這時,們外傳來有些蒼老的婦人聲音,説:“剛吃下泡棗兒,別玩得太過火,小心傷了身子,到時想補也補不回來。”
尤英一聽到這聲音,剛升起的慾火,有如被澆了盆冷水,一下子熄滅了。
他縱下牀,穿上衣服。
門外的人,聽到房內穿衣“唏嗦”,也就緩步離去。
原來,外面的婦人是尤英的元配趙氏,當初尤英要把小環弄回來時,這位夫人就提出了休件。
第一,一個月內只能三天睡小環那裏,尤英勉強答應,心裏卻想三天非要和小環睡夠本,連本帶利搞回來。
誰知,每次想再來第二次時,房們外就會響起趙氏的聲音。
那聲音好比一柄又冷又鋒利的劍,刺入他心窩似的。
第二,必須吃泡棗兒。
聽説,泡棗兒強身補腎,最適合男人吃了。
既然上牀上不成,尤英只好繼續剛才未完的話題。
只聽他道:“白日鼠説,三個月前釘妹來到衝陽,就住在情人巷,所以冷庫經常整夜不歸,他和這個查某有關係。”
尤英説到這裏,從銅鏡中望過去,發現小環穿衣的雙手在抖。
一個自負驕傲的女人,如果果被一個妓女擊敗,那是無法忍受的。
尤英知道打蛇須打七寸,更瞭解打人也須打道理。
“至於他們是什麼關係,白日鼠説的很曖昧,我身為一派掌們,也不便會問屬下的私事。”
此時,尤英不用在看小環的臉色,也能料到是難看極了。
尤英心中有些快感,似乎把心裏那股鬱悉之氣,吐了出來。
就在這時,們外傳來了病貓的聲音。
“尤爺起來了嗎?”
尤英得意地瞄了一眼小環,往外走去,同時問道:“洪護法,有消息了嗎?”
“老鼠還沒有消息,小羅也法有回來,不過知府裏傳山了一件兇殺案,是在城外發生的。”
“哦?”尤英立即開門出去。
“洪護法,你是在懷疑這件兇殺案,和咱們有關係?”
使了個眼色,二人進入秘室。
病貓所以在三個護中比較有份量,是同他心思細密,做事冷靜。
“衞們的人對死者的身份、年齡、面貌及衣着,説得很議細,希望死者家屬能去認屍,提供他們破案。”
“嗯!”
“死着的身材和麪貌,很像羅護法,當然,這並不太可靠。”
“衣着呢?”
“死者穿的是黑色的綢褲褂,而昨天羅護法的穿著正是這樣,而且,在屍體附近還發現兩支蜈蚣毒針,這已經非常明顯了……”
尤英面色驟變:又連連點頭,道:“不錯,是已經夠明顯的了,可是他身無刀傷劍傷,再説羅通在江湖上,可算是一等一高手,怎會在毫無反抗之下,遭到毒手?”
“對方的武功似乎很高。”
“可是,羅通也不是軟腳蝦呀!”
“那一帶人跡罕少,樹林又多,如果有人要偷襲,羅通雖然身手不錯,仍然難逃毒手了。”
兩人一時之間陷入沉默中,半晌,病貓才喃喃地道:“三更半夜,他一個人跑到郊外做什麼?”
“會不會是要追冷庫?”尤英突然想到什麼似的。
“你説是冷庫殺了羅通?”
“有可能。”
尤英知道冷庫乃是“雪鷹子”的得意門徒,由於尤英確定了冷庫逃走的原因,就認為如果冷庫和羅通碰在一起,必下殺手。
因為,多殺一個人,就少一個追捕他的人。
病貓疑信參半説:“冷庫雖也會暗器,卻不如羅通。況且,羅通是死在重擊之下,冷庫的兵刃是銀拐,這一點似乎不符。”
尤英搖搖手,道:“不,冷庫是高手中的高手,我最近才知道他的師父是九華老人的師弟雪鷹子。”
“他?”病貓不敢相信,卻又不能不相信。
他一向自傲為尤英身邊武功最高的人,怎能容忍一個比他武功更高的人?
而且,事情又來得這麼突然。
“尤爺,把冷庫這個人交給我吧,您知道,恩師在江湖上的名號可也不遜於雪鷹子。”
尤英點頭笑道:“這個我知道,江湖中人若沒有聽説過千手羅剎鬼先生的人,這人就太落伍,不配行走江湖。”説到千手羅剎鬼先生,尤英似乎又有了自信。
“你馬上去看看那屍體,是不是羅通?”
“是!”病貓應了一聲,旋即起身往外走。
尤英叮嚀道:“洪護法,如果真是他,你該知道應該怎麼為吧?”
“屬下知道。”病貓露出狡黠的笑。
“好,快去吧!”尤英很滿意地點頭。
病貓剛走,白日鼠就回來了。
“尤爺,我沒有找到他。”
“我知道。”
接着,他説出衙們發現屍體的事。
白日鼠聽了,跳了起來,叫道:“格老子,小羅到城外去幹啥?”
“這個咱們還沒調查出來。”
尤英拿出鼻煙壺,拔開塞子,在鼻前嗅了嗅,打個噴嚏,才道:“如果真是他,而衙們查不出來的話,為了避嫌,也可説是為了省麻煩,咱們不能出頭。當然,他是我的手下,以後我會為他多燒點紙點錢;所以有關羅通失蹤的事,要叮嚀所有的人不許再提,否則格殺勿論。”
“是!”
不到中午,病貓就趕回來了。
尤英見他進門時,面色凝重,便知道結果如何。
“真的是羅護法?”
“不錯!”
“會不會是對方使毒……”
“不,那是重手掌劈中的。”
“哦?是那門那派的掌法,你可瞧出?”
“那個掌法很神奇,表皮不傷,卻把五腑六髒震碎,五根肋骨折斷,透肉截了出來。”
“這麼厲害。”尤英倒吸了一口氣,道:“武林中好像不曾聽説過有這種掌法。”
“確實不曾。”
“是私仇嗎?”尤英希望如此。
對方出手相當狠,如果不是和羅通有私人仇恨,他的安全就可慮了。
“緊歹講!”聞言,尤英臉色凝重。
“咱們説他昨晚可能是去追冷總管的揣測,要被推翻了。因為,雪鷹子雖然也是用掌,可是,掌法招式完全不一樣。”
病貓——的分折道來,把尤英説的更加惶恐。
尤英苦笑,突然想一件事來。
“他昨天不是要陪大眼光上街取衣服嗎?他應該清楚事情的來尤去脈,叫他來問問,也許會探聽出一點線索也説不定。”
“這個阮莫宰羊,我叫他來問問就是。”
病貓走了兩步,又駐足回頭説:“苟子峯是您的朋友,我不便説什麼,可是大眼光這個人,怎麼樣看也不像是個草地人。”
尤英笑了笑,道:“一個人不會一輩子都是草地人,其實他算是個優良品種,只是第一次到城裏來,有點土氣罷了。洪護法,對他不必杯疑。”
“是!”
病貓走了出去,沒一會見工夫,大眼光便跟在他身後前來。
犀牛也跟了來,因為,他看出似乎發生大事,想來聽聽消息。
其實説穿了,是想來湊個熱鬧。
但病貓擋在門外,道:“尤爺只要見大眼光一人,你可以走了。”
犀牛不死心説:“大眼光沒什麼膽,要我來給他壯膽。”
“不必了,尤爺貫要跟他説句話而已,沒有膽子也無所謂。”
“砰!”一聲。
病貓説完,用力把門關上。
犀牛低聲罵道:“你祖宗的,甩什麼甩,要比甩,老子的絕不會輸給你。”
大眼光侷促地走到尤英面前,説:“您找我有什麼事?”
尤英開口便道:“大眼光,昨天是羅護法和你一道去綢布莊的嗎?”
“沒有。”
“沒有。”尤英似乎感到意外。
周星星説:“本來我以為羅護法會陪我去,可是羅法叫我自已去,他問我認不認得路,我拍羅護法罵人。”
“為什麼?”
“您難道莫宰羊嗎?他那張嘴好像千年沒有刷牙似的,臭得叫人擋味條(受不了),所以我只好説認得,反正我鼻子下面有嘴咧!”
“結果是你一個人去的”
“是呀,我迷了路就問人家,回來天就黑了。”
“尤爺。”病貓説:“到大祥綢莊去問一下不就結了。”
周星星搶道:“怎麼?洪護法,我自已上了一趟沒有把人丟了,你不信是不是?哇拷,那你可真是門縫裏看人,把我看扁啦!”
病貓還想説話,尤英伸手製止,問:“大眼光,昨個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什麼時候嗎?”周星星故意搔擺頭,答道:“回來的時候,正好聞到廚房燉牛肉的香味,那時候是酉時吧!”
周星星一出秘室的門,犀牛便迫不及待衝上前,問:“大眼光,門主找你什麼事?”
“門主和共護法,好像在懷疑我説的話。”
“你祖宗的,什麼話?”
周星星遂把尤英問他的話,一五一十説了出來。
“犀牛,你最瞭解我了,我是個合意人(老實人),白賊話(謊説)學不會,更不會説的了。”
“對!”犀牛豪氣地説:“我去見門主,拍胸膛給你作證。”
犀牛立刻去見尤英,為周星星作證:“我犀牛對天發誓,昨個親眼看到羅護法叫大眼光自已上街,大眼光去了好久,我都還聽到羅護法在房裏放屁呢!所以,羅護法的死,絕對和大眼光沒有任何關係,我個我敢對天發誓,我若有半句白賊話,就罰我這輩子泡不到馬子。”
有犀牛的作證,加上派人到大祥綢布莊,帶我回來的話,尤英對周星星絕對信任了。
當然,最教他深信不疑的理是:如果,周星星到這兒來另有居心的話,那麼昨晚他只要不喊,那跎牛糞早已把他打得吐血而死了!
因此,他相信周星星絕對與羅通的死,沒有任何關係。
紅夢別苑是紅豆現在唯一的財產。
它裝璜非常華麗,也非常特別,庭院花木,假山、亭子不説,光是窗前懸掛着厚厚的紫色窗簾,就夠特別的了。
也是是裝飾,也許是深夜有事時,燈火不致外泄。
此刻時候還早,窗簾並未拉起,卷在一旁,屋裏卻坐着兩個男人。
一個長得白面書生模樣,叫“遊國棟”,是紅豆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另一個三旬上下的年紀,馬臉配上鷹勾鼻,樣子陰森森的。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背叛神刀門的冷庫。
“遊老弟,你馬子對你不賴嘛!”遊國棟嘆息道:“紅豆的仇等於是我的,她敢幹我也敢,可是我武功不高,怕我受牽連,叫我在家坐鎮出點子就行。”
“看起來你馬子不的對你不賴,有一句話你可別見怪,查某嘛,玩玩可以,可別全力以赴。”
遊國棟苦笑了下,又露出一臉奸相,低聲道:“冷兄的意思,正是小弟的意思,好佳在,你已答應幫忙,紅豆不會懷疑才對。”
“朋友嘛,有什麼話説,可是,我現在已經離開神刀門了!”
“冷兄,離開了神刀門,要體手不是困難了?”
“無所謂,我對他的一切瞭如指掌,況且裏面還有我的人。”
語音頓了頓,冷庫又冷笑道:“不怕告訴你,事實上我已經動過一次,也午是他的氣數未盡,竟未能得手。”
“冷兄,是怎麼一回事呢?”
冷庫説了經過,但保留了他下手的動機,這樣就把一場重的人情,壓到紅豆和遊國棟的身上了。
到底冷庫有什麼企圖?這大概只有他心裏知道。
“冷兄,彆氣餒,機會還有,來,咱們竭酒,一邊等紅豆回來。”
遊國棟替他斟滿酒,兩人舉杯幹了。
“遊老弟,紅姑娘什麼時候才回來?”
“快了,她説晌午之前一定趕回來。”
冷庫夾了一口菜吃,嚼了兩下,又問:“老弟除了紅姑娘,還有沒有相好的姑娘?”
聞言,遊國棟有些尷尬,道:“冷兄怎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哈哈,男人嘛!”冷庫笑説:“自古至今,那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若單單守着一個查某,人家還會取笑你是軟蛋包呢!”
“不會吧……”
“沒關係,有機會兄弟幫你介紹又美又騷的查某給你,絕對包君滿意………”
這時,一名僕人匆匆進來,手上拿着一張定卷,交給遊國棟。
遊國棟打開看了看,冷庫問:“誰寫的?”
“是紅豆,也説她現在趕不回來,要咱們午時三刻到西城外的涼亭等。”
“也好,我正好有事要到西城去一趟,我先走,午時三刻,咱們就在那兒碰頭,再詳細計謀除掉尤英的法子。”説着,又拿起酒來,一仰而盡,然後才起身離去。
遊國棟把他送到門口,轉身進屋,不由大驚失色怔住了。
“免驚,免驚(不用怕),進來!”
只見屋內有個少年,坐在桌旁大口喝着酒,大口吃肉。
遊國棟走了進去,拱手説:“這位小兄弟是……”
少年把肉塞進嘴裏,然後一雙油膩膩的手,在桌巾上擦了擦。
“我來自我介紹,我姓周,名叫星星!”
“猩猩?”
“不,此星非彼猩,不過也差不多,一億年前大家是同類。”
“周星星。”遊國棟突然問:“周星馳是你什麼人?”
周星星笑道:“我也希望他是我老子或是哥哥,姑丈姐夫的,可惜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來這做什麼?”
“嘻嘻,你總算問到重點啦!”
“説吧!”
“我是來勸你們對神刀門,別經舉妄動,尤其是你那位紅妹妹,當然能夠放棄復仇的念頭,那是最好不過了。”説完,周星星正要伸手去拿雞腿,突然間,劍生一閃,將雞腿挑了過去。
周星星面色不禁變了變,苦笑道:“哇拷,這是在很生笑(開玩笑)嗎?”
遊國棟將雞腿自劍尖取下,冷冷的説:“你是尤英的什麼人?”
周星星笑了笑,道:“他姓尤,我姓周,會是他是什麼?不過,若有他這種有權有勢的老子也不賴。”
“你想認賊做父?”
“有什麼不可以,認他做老子,可以少奮鬥二十年耶!”
“看你外表聰明機靈,我以為你是個有骨氣的男人,沒想到…。唉,既然不是他兒子,那也是神刀門的狗腿子啦!我勸你們放棄,完全出自一片好心,千萬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哼,你若要我們放棄,先勝過我這柄劍。”
“哇拷,君子動口不動手,雞腿都還沒入,就要動手。”
“要吃雞腿,就動手吧!”
“哇拷,我實在不願和你動手,你幹嗎要逼我,真是好心被雷捶。”
話聲中,周星星突然飛身而起,左手一領遊國棟眼神,右手便去奪雞腿。
遊國棟身子半旋,反手已刺出三劍。
“哇拷,説你武功不高,呷騙肯耶!”
周星星頭一低,竟自劍光下竄出,左手一個肘拳擊向對方肋下,右手還是去奪那雞腿。
他欺身進逼,身法之險,手法之快,當真無可形容。
遊國棟驟遇強敵,精神大振,劍法更快,更毒但劍光閃動,劍劍不離周星星咽喉,劍劍都是殺招。
“哇拷,只是只雞腿,下手幹嘛這麼毒。”
周星星出手如風,卻只是奪那雞腿。
“雞腿有時也會要人命的。”
哇操!遊國棟説着,竟要將雞腿藏入右襟,右手的劍法便不禁受了影響。
這麼好的機會周星星怎肯放過。
他整個人突然直欺而入,左手封住遊國棟的劍路,右手便扣左腕。
遊國棟右手被封死,不由連連後退。
周星星卻如附骨之蛆,纏住了他。
他左腕一麻,已被周星星扣住了脈門。
“阿哈,這下看你怎麼作怪?”
周星星大喜之下,正待搶雞腿,怎料,遊國棟手指突然一彈,竟將那雞腿彈得直飛了出去。
哇操!
這一着變化,倒出周星星意料之外,縱身一拔,伸手接住。
遊國棟劍又揚起劍還是不人快了一步。那雞腿又被挑在劍光。
“哇拷,跟少爺我卯上了。”周星星叫道。
“嘿嘿,你當斯文好欺負,這下踢到鐵板了吧!”
遊國棟得意中,正待收回劍勢,取下雞腿,怎料,超星星凌空一個翻身,口中嘻笑:“是嗎?”
他雙手突然一拍,竟將雞腿和劍尖,一齊夾在手掌裏。
這一下變化,更是妙到家了。
“少爺我要吃不到這隻雞腿,晚上可會無瞑(睡不着)。”
周星星就這樣倒懸在半空中。
説實在的,他也不敢把雞腿取下,因為,只要他手一鬆,那鋒利的劍尖,只怕就要穿胸而過。
遊國棟身形閃動,又扭、又跳、又擺、又抖,就是無法將周星星甩脱。
“哇拷你身上有跳蚤呀!”
遊國棟不理,只覺劍光已越來越重,滿頭大汗滴滴落。
終於,他再也扭不動了,只有挑起在空中而周星星的身子,卻越來越重,好像三百公斤的大公豬,向他直壓下來。
兩人一個在空中,一個在地上,互相僵持,這柄劍若非是神兵利器,只怕早已折斷。
“啊,去死啦!”
遊國棟大喝一聲,身形全力拔起,將長劍往地上猛插了下去。
劍尖下插,周星星自然再也不能附近劍上。
“啪!”的一聲。
周星星橫飛兩丈,落在地上,手掌中還是緊緊夾着雞腿和劍尖。
這柄吹毛斷髮,遊國棟將它珍如性命般的寶劍,終於還是被折為兩段。
遊國棟面色變了變,顫聲道:“好,果然武功不賴。”
周星星只説:“烏魯木齊(馬馬虎虎)……”
他話未説完,笑容突然在面上凍結。“當!”
半截劍落地。那雞腿已經變成了焦碳。
原來,剛才兩人較的時,內力源源不絕自周星星掌內逼出,不要説是熟雞腿,縱是石鬥鐵片,也會禁受不住。
遊國棟也怔住了,失聲説:“這…………這………”
周星星嘆口氣,苦笑道:“裏我命中註定,是吃不着這隻雞腿的了。”
遊國棟怔了半響,問:“你這麼想吃雞腿?”
周星星還未回答,突見一條人影掠了進來,竟是紅豆。
周星星不禁喜道:“你回來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説。”
怎知,紅豆竟像完全沒有聽見他的話,滿面俱是惶恐之色,四下瞧了一眼,突然躲在窗簾後去了。
紅豆身材苗條,躲在捲起的窗簾後,別人正好瞧不見。
遊國棟和周星星對望了一眼,心裏不覺都在暗暗奇怪。
這紅生不是出去找目標?幹嘛這樣驚慌?
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又有什麼人?什麼事能嚇得她躲起來?
“嗶………”
思忖之間,只聽遠處突然響起了吹竹之聲,聲音尖鋭短促,一聲接着一聲。
眨眼間,已將屋子四周圍住。
接着,一陣腥風吹過。哇塞!
門口竟有二十多條大大小小,純黑色的毒蛇,自門外蠕動着滑了進來。
蛇是黑的。這可是少,又少。
但門口卻一口氣出現二十幾條,這可真是邪門。
周星豆皺眉頭,縱身躍到桌上,盤膝坐下。
遊國棟也皺了眉,卻飛身掠到樑上,隨手將半截的劍向下一擲,一條最大的毒蛇,立刻被他釘在地上。
那條蛇竟是力大無窮,紅舌閃吐,蛇身鞭子般打得“劈啪”作響。
堅硬的石地,竟被打得裂了開來。
但遊國棟的手勁很大,那短劍竟被他一擲之力,直沒入士,只留下那鑲着寶石的劍柄。
哇操!説他武功不怎麼樣,還真令人懷疑。
毒蛇空自發威,卻也擺脱不了。
其餘的幾條竟竄了過去,咬住了它的身子,頃刻間便已將血肉吸得清潔溜溜。
遊國棟看得又是噁心,又是驚奇,皺眉道:“這些蛇邪門得很,不像似中原的,是那裏來的?”
周星星嘆了口氣,説:“你只怕是已惹上麻煩了。”
“我……”
遊國棟徑自納悶,門外已大步走進三個人來。
為首的一人,身材魁梧,身上的衣服,補了以補,也不知道補過多少次了,但卻洗得乾乾淨淨。
他衣裳穿得雖然是個乞丐,但目光睥睨,滿面獰惡,氣勢卻鎮可一世,簡直是眼睛長在頭頂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後面兩個,也是穿得破破爛爛,一副兇巴巴模樣,身後揹着七八隻麻布袋,竟是丐幫中地位甚高的弟子。
丐幫中幫規森嚴,尊卑分得非常清楚。
為首的魁梧乞丐,背後一個麻袋也沒有,本應是丐幫中還未入門的弟子。
但那兩個七袋八袋弟子,從神情看來,反而對他畏懼又恭敬。
這可古怪咧!更古怪的還有呢!
這魁梧乞丐面貌獰惡,年紀也有一把,應該是歷經風霜才對。
而且,無論從那點看來,他皮膚都該又黑又粗,又老又皺。
但他的皮膚,卻偏偏是又白又細,而且還紅光滿面,營養過剩似的。
周星星又嘆了口氣,喃喃道:“果然是麻煩,還挺傷腦筋咧!”
那魁梧乞丐,一雙兇眼四下一掃,便盯在周星星臉上,怒道:“死免子,竟敢殺死本幫黑霸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遊國棟正待答話,周星星已搶着道:“本幫?閣下説的‘本幫’,不知是那一幫?”
那魁梧乞丐厲聲罵叫:“死免子,你目瞳給屎糊到?難道丐幫門下都瞧不出來。”
周星星淡淡地道:“丐幫弟子,我自然是看得出來,只是閣下十餘年前已被逐出丐幫,今日怎敢還自稱丐幫弟子,真是麪皮較厚壁(皮厚)。”
聞言,那乞丐面色變了變。
“我説得不知對不對?”
怎知,那魁梧乞丐,仰首狂笑道:“你這死兔子,消息真靈通,竟也知道我老爺子的來歷。”
周星星緩緩説:“我莫宰羊你來歷,誰宰羊你來歷,你姓馬,只因作惡多端,又生得一身細皮白肉,所以江湖中的人都將你叫做‘男人中的女人’,你反而自鳴得意,索性將‘女’字,改成男,自已名字叫做‘馬男’。”
他居然如數家珍,將這惡丐的來歷,一口氣説了出來。
“説得好,還有呢?”
“十餘年前,你獸性大發,在洞庭湖畔奸了十九位男童,黃老幫主一怒之下,要把你以幫規處死,誰知你倒也機警,竟早已躲起來了。黃老幫主找不着你,只有將你先逐出門牆。”
馬男獰笑説:“對,説得太帥了,只可惜黃老頭子嗝屁了,新幫主不像他那麼頑固無知,知道本幫若想重振聲威,還得要我老爺子來鬥腳手(幫忙)。我老爺子是隻好馬,不屑吃這回頭草,但瞧他一番好意,也就勉回來了。”
哇操!
他醜史全被別人抖露出來,非但不覺生氣,反而洋洋得意。
這傢伙若非已壞到骨子裏,怎會有這麼厚的臉皮。
還有自已明明是“男人車的男人”(屁精),還開口閉口罵人“死兔子”。
周星星嘆了口氣,道:“白孝天雖然心胸寬大,這事做的卻未免有欠考慮。”
馬男還未答話,他身後那七袋弟子,已厲聲説:“本幫幫主之決策,天下有誰敢任意批評?”
“説的也是,死話是你家的代志(事情),幹我屁吊事。”
語音一頓,周星星笑道:“就希震到時出了事,白孝天不要對我哮哮叫(哭鬧),我就阿彌陀佛。”
那七袋弟子臉色微變,説:“你認得我家白幫主?”
周星星笑道:“哇拷,你要聽真話,還是白賊(謊話)?”
“廢話!”
“噢,原來你喜歡聽廢話。”
馬男不耐煩罵道:“死兔子,你敢跟老爺子我亂哈拉(亂説話),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周星星笑着説:“吐拷,我怎會活得不耐煩,世上的水查某還沒有玩夠,何況,又有白孝天那樣的朋友,時常來陪我三缺一送銀子給我花,我活得趣味死了。”
那七袋弟子驚叫:“你真的是我家白幫的朋友?”
周星星笑道:“吐拷,我好像已經説得很明白,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馬男一雙惡眼,從頭到腳將他打量了一遍,像是想看透他是否在吹牛。
“吐拷,你是在選世界帥哥!”周星星笑着説,同時擺了幾個姿勢。
在樑上的遊國棟看了他滑稽的動作,險些笑了出來。
那另一八袋弟子,卻冷冷的説:“這莫非是他緩兵之計,好叫那查某逃走。”
馬男獰笑道:“那查某逃得了嗎?我老爺子早已在這裏佈下了天羅地網,連你這個死兔子也算上,這屋子裏一個也休想活着出去。”
周星星微笑道:“哇拷,白孝天若聽見你對我這樣説話,只怕要賞你一個白湯圖(白眼),外加一跎麻薯(巴掌)吃耶!”
“嘿嘿,既然如此,我就索性照單全收了。”馬男奸笑説。
語訖,嘴裏突又發出吹竹之聲,那二十多條昂首吐信,蓄勢待發的毒蛇,便箭一般的向周星星竄了過去。
“哈哈,我雖然不喜歡殺人,但對於殺蛇吃蛇可是一流的。”
話聲中,毒蛇已凌空竄來。
樑上的遊國棟本想瞧瞧他的出手,這時卻也不禁為他擔心起來。
“我老媽古早是在艋胛(萬華)賣蛇肉的,所以,殺蛇對我來講簡直比吃飯拉屎還要簡單。”説着,他一出手便捏着一條蛇的寸,往地下一擲,那條蛇立刻不能動了。
只見他雙手竟好像變戲法似的。
左捏右擲。左捏右擲。
一捏便是蛇的七寸,一擲蛇就送命。
眨眼之間,二十多條矯捷的毒蛇,竟被他擲在地上,沒有一條活的。
出手之準。手法之快。手力之強勁。實在太過嚇人。
就連武功不弱的遊國棟,都看得困了。
周星星看着地上的死蛇,卻嘆了口氣,喃喃地道:“我老媽説過,男人吃蛇肉可以補氣壯陽,查某可以美容,只可惜我老媽不在這裏,否則燉一盎又鮮又濃的三蛇羹,是不成問題。”
“死兔子!”
馬男滿頭青筋暴露,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
這些毒蛇全都是他從西域帶回來,再喂以各種毒物,辛苦訓練而成的。
他本想仗着這些毒蛇,橫行江湖、那知被人一抬手便殺了個清潔溜溜。
這還不打緊,還想將它們燉一盎三蛇羹,更叫他氣不過來。
馬男呆立半響,全身骨骼突然響了起來,咬牙切齒的瞪着周星星,一步步走了過去。
周星星道:“吐拷,瞧你八堵大大,滿臉通紅,腳倉(屁股)‘嗶卜嗶卜’地響,是不是氣得屎要爆了。”
他嘴裏雖在説笑,其實也知道馬男這一身功夫,是不可經視。
些時,他蓄力待發,一出手必定非同小可。
他眼睛叮着馬男的手,只見馬男又白又細的手掌,隱隱透出一股綠氣。
遊國棟大叫:“掌上有毒,要小心了。”
“你儘管放心的當你的猴子。”周星星笑道:“毒不死我的。”
馬男冷笑説:“誰説毒不死你?”
他聲音一落,正要出手,就在這時候,突聽一人喝道:“住手!”
人隨聲現,一人急步而入,只見他劍眉星目,身上也補了兩三塊破布,意思意思一下。
這人雖不到三十歲,但眉目間竟有一股攝人之力,神情穩重,像是個老江湖。
那兩個丐幫弟子一見此人,都垂下了頭,不再出聲,就連馬男也退到一旁,垂手而立。
一見此狀,就算從未見過這人,也能知道,他就是天下第一大幫,丐幫的尤頭幫主白孝天。
周星星哈哈一笑之道:“哇拷,你這個臭乞食來得倒巧,剛才我若是做了毒蛇們的點心,以後三缺一你也甭想完了。”
白孝天抱拳笑着説:“好佳在兄弟早來了一步,不然,本幫這個目瞳給屎糊到的弟子,只怕已要變成周老弟的‘人肉叉燒包’了。”
“吐拷,做了幫主,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周星星笑道:“説話好幽呦!”
“和你這樣的人説話,若是不帶些趣味,恐怕以後三缺一就沒有我份。”
語音頓了下,又説:“可是,無論我説話有沒趣味,本幫弟子得罪之處,還請兩位當個屁,放過就算了。”
説到這裏,他面色突一沉,轉身對那三人厲聲喝道:“你們年紀也已不小,好命的話,早已當了爺爺,怎地做代志如些糊塗,也不問對方是誰,便胡亂出手,難道忘了本幫幫規了嗎?”
這話雖非向馬男而發,但卻無異是罵馬男的。
只要不是白痴,都能聽得出來。
而馬男當然不是白痴。
他呵呵笑道:“幫主不必指着和尚罵禿驢,他倆人並未出手,是我出手的。”
白孝天沉聲説:“既然這樣,我便要問你,為何不問清楚,便捐亂出手傷人,難不成你又想退出本幫?”
馬男咧着嘴道:幫主,你膀胱慢點發火,先聽我説完,咱們本來是追那小騷貨而來,看見這死……這兩位在這裏,自然要認為是他們將那查某藏起來的?
“你可有問過他們?”
“沒……還沒來得及問。”
周星星喃喃道:“哇拷,來不及問,卻有工夫打屁。”
馬男狠瞪他一眼。
“哇拷,別給我白湯圖吃,我可是實話實説。”
白孝天怒道:“既然沒有問過,你又怎知是他倆人將那女的藏起來的?那查某出狠毒,小蕩婦一個,他倆人又怎會庇護她?”
馬男居然垂下了頭,不敢説話。白孝天又冷笑道:“何況有‘千變太保’周星星在這裏,天下無論什麼人到了這裏,也都該`恭恭敬敬,客客氣氣,你們又憑什麼敢如此無禮?”哇操!
這白孝天果然不愧年紀輕輕便做了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
他簡簡單單幾句話,不但責備了本幫弟子,同時也點出周星星的身份。
這樣他縱然責罵本幫弟子,卻也絲毫不丟丐幫面子。
最主要的是,他話裏已將紅豆説得淫惡極了,好教周星星和施耀先,再也不能庇護於她。
遊國棟聽他道破周星星的來歷,不覺暗暗吃驚:“這小子原來是江湖上‘神行無影’奸老邪的得意弟子,千變太保周星星,怪不得輕功不賴,輸在他手中,一點也不覺丟臉了。”
周星星卻在暗暗奇怪:“哇操,俗話説,寧願得罪小人,也不願碰查某和乞食(乞丐);這姓的小妞,居然去惹乞食,而且看這情形,好像得罪的還不輕。”
想到這裏,忍不住抬頭看了遊國棟一眼,叫道:“哇拷,有個洞,你也發表一下竟見嘛!”
遊國棟卻奇問:“你怎知道我叫遊國棟?”
“哇拷,你剛剛跟內褲(冷庫)在這裏喝酒説的話,一句不露進了我的耳朵。”
接着,周星星又道:“有個洞,你對姓紅的小妞,惹上丐幫的事,到底有什麼意見?”
遊國棟雙唇一聳,表示沒什麼意見。
此時,丐幫弟聽到面前的這小子,便是名震江湖的“千變太保”周星星,不禁都睜大了眼,張大了嘴,合不攏來。
馬男仰首笑説:“原來你這死兔子便是周太保,我馬男栽在你手下、倒也不是很丟人,這裏有幫主搞定,也用不着我再雞婆,咱們後會無期吧!”
他狠狠瞪了周星星一眼,便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原來,周星星在江湖上行事新潮,又愛管閒事,不但輕功高超,易容演技更是一絕。
他可以一下子是姑娘,一下子又變成老人,前一刻是天才,轉個眼,又成了白痴。
當然,他的俠義精神,也絕不比易容來的遜。
只聽白孝天嘆道:“這人近惡行雖已改,但肚量仍是撐不了船,出手仍是無介高尚,但望周老弟不要見怪才好。”
“哇拷,別人不怪我,我已心滿意足了,我又怎會怪別人。”
“朋友能碰面是綠份,待會我定要與兩位痛乾幾杯,然後再來個三缺一。”
他竟然絕口不再提起紅豆,周星星自然更不提了。
周星星心想:“哇拷,跟少爺我比‘假仙’,半瞑(半夜)起牀,還早得很呢!”
想畢,卻哈貫大笑道:“好哇,不管你們的酒是要來的,還是搶來的,乞食請客,可是破天荒,我可不肯錯過。有個洞,你也不要錯過了,機會千載難逢哦!”
遊國棟仍留在樑上,也不下來,答説:“喝酒可以,三缺一免了。”
“哇拷,男人不吃、喝、嫖、賭,軟蛋包一個。”周星星勸道。
其實,周星星一聽到摸八圈,手早就癢了,且精神大振。
躲在窗簾後的紅豆,不由暗罵:“臭太保,居然叫我幸子(男朋友),去開查某(嫖妓),還罵他軟蛋包,那你自已還未進洞,便泄洪,不就是武功廢人(性無能)。”
又聽周星星鼓起三寸鎮爛之舌,道:“男人怕得‘愛死你病’不嫖,還情有可原,否則最好宗上沙褲(保險套);要是不拔激(賭),嘻嘻,簡直就不是男人嘛………”
遊國棟心中已有些心動,但礙於窗簾後的紅豆,正想開口拒絕……
突然,又有兩個丐幫弟子,從後門大步走了出來,向白孝天躬身行禮,齊聲:“幫主!”
“怎麼樣?”
右面一人回答:“後面的院子屋子,弟子們已全都查過了並沒有那小淫女的蹤影。”
白孝天目光一轉,抱拳向周星星笑道:“既然如此,便請兩位將那女的交出來吧!”
周星星還在假仙,反問:“哇拷,你説的是什麼人?”
白孝天嘆道:“好吧,老實告訴你們,我也搞不清那女的是誰?只知道她面貌很豔美,會要男人的命,一雙目瞳不但會説話,還會勾人的魂。兩天前,跑到丐幫總壇向本幫弟子大施媚功,你知道丐幫弟子那經得起誘惑。誰知,被挑起慾火的弟子,全都被她閹了老二,剛才又咬傷湯長老的‘那東西’,所以,本幫對她是萬萬不能放過的。”
在樑上的遊國棟聽了,嚇出一身冷汗,暗想:“紅豆未免也大無法無天了。”
周星星則道:“哇拷,有這樣的事?這屎緊,不驚鬼(事急膽壯)的查某到底是誰?”
“你真的莫宰羊這女的?”
“哇拷,我就算要打別人的主意,也不肯打到你們丐幫頭上的。”
“這樣最好!”説着,他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兩支點穴蹶,突然飛了出去。
點穴蹶向那窗簾下直刺而去。
原來,窗簾下竟露出一雙粉紅色的鞋尖。
遊國棟心中大驚,正想出聲制止,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噗,噗!”兩聲。點穴蹶已插入聲鞋子裏。
白孝天笑的很得意,緩緩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肯出來嗎?”
遊國棟的心都快跳出來。而而,窗簾裏寂然無聲。
白孝天瞄了周星星一眼,周星星神色不動,笑道:“哇拷,不要看我,我啥米攏無知(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干我事。”
他手一揮,那兩個丐幫弟子便已舉起棍子,一個箭步竄出,揮棍向那窗簾急掃而下。
“毀了,毀了!”
遊國棟不禁看得心跳不已,紅豆就算不死,兩條腿也算是報銷了。
棍影過處,窗簾掃到半截窗簾被風吹動,卻那裏有什麼人?
窗户是開着的,有晚風吹入,上半截窗簾被風吹動,卻那裏有什麼人?
窗簾後只不過放着雙繡花鞋而已。周星星搖頭嘆道:“哇拷,好好的窗簾,被掃得七零八落,一雙漂亮的綢緞繡花鞋,也被刺了兩個洞,白兄不覺太可惜了嗎?”
白孝天臉上微變,冷冷説:“窗簾破了,可以縫,鞋子破了,可以補上,人若溜栓了,本幫弟也可以追得回來的。”
那七袋弟子接口道:“幫主的意思,是説她光着腳溜了?”
“還用問嗎?”白孝天沉聲説:“窗外看守弟子是誰?”
“城西城隍的兄弟。”
“帶他們回總壇去,家法侍侯。”
“遵命。”
那七袋弟子一掠出窗,窗外立刻響起了叱吒之聲。
“出來了!”
“誰?”
“還在窮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