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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刀定江山

    雁門關。

    自從宗童大敗蠻國十萬大軍之後,雙方休兵將近一個月之久,終於在今天再度對峙沙場,兩軍人馬南北分別,氣勢磅礴互不相讓。

    蠻國國王看着漢軍的陣容,不禁臉色微變道:“果然是忠勇侯的藤甲兵戰法,這怎麼可能?難道紀家尚有漏網之魚?”

    無定飛環見宗童單人獨騎越隊而來,連忙向蠻國國王稟道:“請大王準微臣出陣一會。”

    蠻國國王見宗童沉穩的氣勢,不禁動容道:“泰山崩於前,而能不動容。此人已具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難道天要亡我,以致派下虎將滅我?”

    蠻國公主眼中更是異采連閃,只看得白馬公子又妒又恨。

    無定飛環又請示一遍,蠻國國王才心事重重的准許。

    宗童一見無定飛環從蠻營走來,不禁嘆道:“為何昔日惠陽故人,如今卻要對戰沙場,前輩能告訴我嗎?”

    無定飛環無奈苦笑道:“人生際遇無常,豈是人力所能左右?如今你我各為其主,勢同水火,正所謂戰場無父子,更何況你我僅是一面之誼,除非奇蹟出現,否則你我決戰一場在所難免。”

    宗童長吸口氣道:“難道別無他途?”

    “沒有了,除非你答應老夫信中所提,歸順吾國的條件,可是你卻採取列陣對峙,老夫已知道你的答覆為何了。”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既然如此,我們只好各展神通,放手一搏了。”

    風。突然凜冽的疾拂而起,令人頓感現場肅殺的森寒冷意。

    無定飛環緊扣着飛環刀,全神貫注的盯視着宗童的眼神,企圖尋找可趁之機,以便一舉擊敗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飛環刀傳人。

    突見宗童隨手抽出龍泉寶刀,他不禁變色道:“你不用飛環刀反擊?”

    “是的,前輩應該清楚,晚輩如果以飛環刀反擊的話,所產生的唯一結果,將是兩敗俱傷。”

    “哼!這也未必。”

    “不管前輩承認與否,晚輩都不會以這種不光明的手段對付前輩。”

    無定飛環突覺自己掌控的立場受到震撼,隨着宗童一步步逼近的腳步,以致受到壓迫、滲透,隨時有崩潰瓦解的危險。

    他不禁大驚失色,忍不住暴喝一聲,身形閃動,電芒四閃飛旋而出……

    “雷霆霹靂!”

    隨着宗童幻滅的身形,一股突如其來的強大氣旋,緊追着一道燦爛奪目的電蛇,突如風馳電掣般直奔無定飛環。

    “哇啊!”

    無定飛環一見自己發出的飛環刀,突然脱出掌控,紛紛轉向自己鑽射,不禁大感震驚,正想挪身閃避之際,他才發現自己的下半身早已分離……

    “好快的一刀。”

    他不禁由衷的發出讚歎之聲,隨即倒卧血泊之中。

    遠在二十丈外觀戰的蠻國國王不禁大驚失色,連忙下令退兵。

    宗童突然悲憤的長嘯一聲,含淚大喝道:“驅逐韃奴,揚我國威。”

    紀浩然一見蠻軍撤兵,立刻下令追擊,接着一片箭雨落向蠻軍,在一片慘叫聲中,先鋒軍個個爭先冷酷無情的隨後斬殺着。

    蠻國國王更是驚惶失措,悔不當初,不該太過自傲輕敵,以為無定飛環必可收拾初學乍練飛環刀的宗童,沒料到宗童另有絕學,竟然一招斬殺了他依為長城的無定飛環。

    隨着蠻國國王在一羣金甲鐵衞的保護下落荒而逃,蠻軍的士氣更是一落千丈,紛紛不戰而逃,簡直可以用潰不成軍來形容。

    宗童率領着先鋒軍更是乘勝追擊,緊追着蠻軍後面斬殺不休。

    逼得蠻軍迫不得已兵分三路,潰散而逃。

    限於先鋒軍的兵力不足,宗童立刻斷然下令由他和紀浩然兵分二路隨後追殺,沿途砍殺蠻軍數萬大關,一直追進蠻國腹地,眼看蠻國王宮在望,才下令退兵。

    面對兵敗如山倒的慘況,不禁讓蠻國國王痛心疾首,悲怒攻心之下,他終於病倒了。

    “亡國滅種”的恐慌陰影,頓時籠罩在整個蠻族人民的心中,壓迫着他們終日愁眉不展。

    大臣們紛紛向國王進言,蠻國國王抱病參與協商之後,便派密使赴雁門關表達蠻國願意稱臣投降之意。

    翌日,袁元帥便接受了密使的降書,並且十萬火急的派專人將蠻國投降的消息,向皇上請示聖裁。

    等待期間,宗童仍然照常整軍備戰,一點也不因蠻軍大敗而驕傲懈怠。

    從開戰至大獲全勝,這段期間所發生的一切變化,都落在奉皇上密旨,前來視察的瑤光公主眼中,只看得她芳心怦然心動,對於宗童頓時又愛又恨。

    她不禁陷入矛盾的痛苦漩渦之中,簡直讓她徹夜難眠。

    她,愛極了宗童縱橫沙場,決戰千里時,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英雄氣慨。

    她,恨極了宗童的到處留情,先是對她辣手摧花,接着又在天馬山莊鬧出搶親的緋聞。

    尤其令她無法原諒的是,先後與宗童糾纏不清的幾名江湖女俠,居然都紛紛被他降服,成了他的如夫人。

    可是瑤光自認以她身為公主的千金之軀,是人人夢寐以求,以期一步登天的攀附對象,豈能如此輕鬆如意地讓宗童白佔她的便宜。

    因此,就在袁元帥為宗童準備的慶功宴上,她突如其來的出現,不禁讓宗童大感驚疑。

    袁元帥連忙為宗童介紹一番,只聽得宗童臉色大變,心中叫苦不已的忖道:“完了,想不到她竟是公主殿下,我居然將她誤認是兵部的人慾找我尋仇,以致對她……這下子該如何是好?”

    瑤光公主一見他惶恐的神色,不禁產生一種報復的快感,忍不住瞪着他道:“宗副元帥理該不會忘記西郊‘故’人吧?”

    一番話只聽得宗童尷尬不已。

    袁元帥不禁好奇問道:“原來公主殿下與宗兄弟是舊識?”

    瑤光俏臉一紅,立刻沒好氣地道:“不要你管。”

    袁元帥料不到會碰上軟釘子,只好藉着乾咳遮羞。

    宗童一見上司受窘,不禁有氣道:“下官早知公主殿下與三刀追魂有交情的話,必會手下留‘情’,怎會‘辣手摧花’,甚至發生‘一針見血’的……”

    “住口!”

    瑤光公主聽他含沙射影的描述當時經過,不禁惱羞成怒起來。

    胡統領雖然聽出宗童話中有話,卻不明白瑤光公主的遭遇,以為宗童是在暗諷公主率人行兇的不該,連忙道:“宗大人請不要責怪公主,當天西郊的衝突,完全是皇上的一番苦心安排,想進一步試探宗大人的武功,以便安排宗大人的前程。”

    瑤光公主一個失神,竟被胡統領道出事件的來龍去脈,心中不禁暗自叫糟。

    宗童恍然大悟,當初映雪郡主就曾為他分析過宮中的各派勢力,彼此間明爭暗鬥多年,又怎會平白浪費他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呢?

    他萬萬沒有想到皇上居然如此工於心計,連當時還是沒沒無聞的他都沒放過,自己居然在被利用多年之後的今天,才明白事情的真象。

    一股無名的怨氣,讓他不再對瑤光公主心存歉意,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原來如此,想不到皇上如此‘厚愛’,下官真是‘受寵若驚’。不過話説回來,若非皇上的一番苦心試探,下官也不會有大敗蠻軍的機會,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下官總算可以回報皇上的厚愛大恩了。”

    眾人紛紛為宗童的這一番得體話而讚賞不已。

    瑤光公主聽來卻很不是滋味,忍不住怒道:“你回報了皇上的栽培大恩,那我呢?你對我的所作所為,又該作何交待?”

    宗童佯作驚訝道:“西郊一役既是皇上授意,雖然造成傷亡的憾事,死者卻是因公殉職,朝廷必有撫卹動作,除此之外,下官實在不知公主言下之意,還請公主明示。”

    瑤光公主一見眾人錯愕的神情,不禁心中氣苦,當初地失節辱身連皇上都刻意隱瞞,事隔多時的今天,她又怎會當眾自曝糗事?

    她不禁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

    袁元帥眼看氣氛尷尬,連忙陪笑道:“今天是宗兄弟的慶功宴,吾等正該開懷暢飲,豈能再談陳年往事,反而徒增傷感。”

    “袁元帥所言極是,下官先在這裏敬各位大人三杯。”

    宗童立刻豪爽的連敬三杯,氣氛頓時熱絡起來,眾人你敬我,我敬你的杯杯到底,恭賀聲不斷。

    不久,宗童便佯裝不勝酒力,由士兵扶回寢室休息。

    此後接連三天,瑤光公主總是有意無意地拆宗童的台,甚至明目張膽地搗蛋,讓宗童大感頭痛,暗呼吃不消,一見她便逃之夭夭。

    第四天京中終於有了回覆,袁元帥看着迴文不禁眉頭結成一團。

    宗童不禁好奇問道:“元帥何故煩惱?”

    “唉!皇上不知聽信了那位大臣的讒言,居然向蠻王要求獻一女以示臣服。”

    “誰?”

    “香妃。”

    “咦!她不是蠻國王子的妻室嗎?”

    “不錯。”

    “這……這豈不是亂了君臣之倫常嗎?”

    “唉!既然皇上旨意已下,事情已成定局,吾等也只能照辦了。”

    瑤光公主忍不住嗔道:“父皇也太不像話了。”

    這種話也只有她能講,眾人卻僅能相視苦笑不已。

    可是清息傳回蠻國卻引起軒然大波。

    “可惡!這個漢狗皇帝實在欺人太甚了。”

    蠻國王子更是怒不可遏的罵道:“士可殺不可辱,漢狗皇帝分明是欺我蠻國無人,父王何不下令請老祖刺殺漢狗皇帝,以雪吾國大敗之恥。”

    依然大病在牀的蠻國國王搖頭嘆道:“如今我大軍元氣大傷,已經無力再與漢軍分庭亢禮,就算老祖順利刺殺漢狗皇帝,也是無補於大局。”

    “這一切都該怪宗童這狗官從中作梗,就算吾國大勢已去,只要老祖得以刺殺漢狗皇帝及宗狗官,也算是為吾國出了這一口怨氣。”

    “這是當然的事,此事早在孤王獻出降書之時,便已派遣細作進入中原,知會老祖找機會狙殺他們。”

    “太好了,有老祖出面必定可以達成心願。”

    “唉!可是孤王仍然必須獻出兒媳求和,以免吾國遭遇亡國滅種的絕境。”

    “父王,兒臣實在是……”

    “達木兒!孤王明白你對香妃用情至深,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再説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你總不希望為了香妃一人,使得吾國遭遇滅族的浩劫吧。”

    蠻國王子不禁強忍着淚水,難過的低下頭來。

    “啓稟父王,愚媳願意忍辱侍敵,以解吾國空前的困境。”

    只見房門口不知何時俏立着一名美少女,蠻國王子不禁悲呼道:“妃妹何忍離我而去?”

    香妃撲入他的懷中,哀哀而泣道:“達木兒,你就當作從未認識我這個不祥之人,這樣也許會好過一些,我雖然身在遠方,心卻永遠只屬於你達木兒一人,只有你才配當我香妃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

    “妃妹!我……都怪我太無能,以致無力保護你的安全,甚至還要依靠你忍辱侍敵來延續生命,我實在是……”

    “不!達木兒,請你不要如此自責,你如此説法,豈不是更增加我滿身罪孽嗎?這樣叫我如何忍心離開呢?”

    一時之間,兩人不禁相擁而泣,氣氛極為哀悽,難捨難分。

    蠻國國王也是聽的老淚縱橫,最後才鼓起勇氣下令將香妃送走。

    蠻國公主一直與香妃不和,此刻也不禁離情依依,最後竟難過的奔回寢宮,撲入白馬公子的懷裏悲泣起來。

    “公主,人生際遇難免坎坷,你就想開一點吧。”

    “你告訴我,你愛我嗎?”

    “傻瓜,我當然愛你了,難道你還不能相信我?”

    “真的?你沒有騙我?”

    “當然。”

    “所謂成王敗寇,如今吾國已經落敗,你仍然對我愛意不減嗎?你不會捨棄我而去,獨自逃回漢營吧?”

    “當然不會,你如果不信的話,我可以發毒誓。我白玉樓如果遺棄玉兔兒,願意人頭落地不得好死……”

    “不!我相信你,你別發毒誓。”

    “既然如此,公主就別再傷心了。”

    蠻國公主突然迅速地脱衣解帶,不久,一具玲瓏剔透的美妙胴體便呈現眼前。

    “公主!你……”

    “快點,好好的愛我,我要珍惜我們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絕不讓二哥二嫂的悲劇,在我身上重演。”

    白馬公子一見她玉體橫陳的香豔陣仗,不禁淫心大動,立刻撲在她身上興風作浪起來。

    一時之間,兩人有如干柴烈火般放蕩形骸,房中頓時春色無邊。

    “哎唷!”

    白馬公子突見她抱腹慘叫起來,不禁大吃一驚,連忙叫人請來御醫診治。

    好不容易等到御醫出來,他連忙追究原因。

    “恭喜駙馬,公主殿下已經有喜了。”

    “當真?”

    “千真萬確,老臣已經為公主殿下安過胎了,請駙馬放心。”

    白馬公子立刻驚喜的奔回寢宮,只見蠻國公主嬌羞的白了他一眼,嗔道:“都怪你不好。”

    “咦!公主怎麼怪起我來了,追根究底都是公主主動求歡,以致於……”

    “不准你再説……羞死人了。”

    “既然公主不宜行房,不如早點休息吧。”

    “好吧,御醫不曉得給我吃了什麼藥,我突然覺得好睏喔……”

    白馬公子一見她果真迅速昏睡過去,不禁發起呆來。

    突然,他若有所覺的迅速轉身,才待有所舉動,一看清來人面目,不禁臉色一變,立刻制住蠻國公主的昏穴。

    “爹!您怎麼來了。”

    只見一身胡服打扮的玉劍書生道:“我是來救你的。”

    “可是我……”

    “難道你戀棧蠻國駙馬之位,捨不得離開?”

    “孩兒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呀。”

    “你別傻了,憑我們天下第一莊的家世,你想娶達官貴人的千金,甚至是王府裏的郡主,都是易如反掌之事,總比你娶一個蠻荒小國的公主要強多了。”

    “這……”

    “難道你不相信爹的話?”

    “好吧,可是孩兒身中‘雪魄寒冰’的禁制,又該如何是好?”

    “什麼?雪魄寒冰?難道雪山老祖還活着。”

    “是的,而且雪山老祖已經進入中原活動了。”

    “哼,雪山老祖雖然厲害,爹也不見得會輸給他,至於你的寒毒,只要返莊服用你妹妹的九陽神丹,再由爹為你舒脈活血必可治癒無慮。”

    “好吧,既然如此,孩兒就聽從爹的安排重返中原。”

    從此白馬公子便在蠻國消失了蹤影。

    ※※

    碧玉山莊。

    江湖上對於碧玉山莊主人傳言甚多,有人説山莊主人是個武功極高的胖老頭,也有人説是個個性乖張的醜女人,甚至説是貌美如花的美婦人,反正傳聞之多,令人無所抉擇。

    除此之外,更令江湖中人側目的是。碧玉山莊主人還具有天下四大首富之一的身分,其財力之雄厚,幾近令人無法想像的地步。

    對於四大首富的財力,凡是稍有研究的專家,幾乎大部分的人都認定碧玉山莊主人當屬第一。

    只可惜碧玉山莊主人太過神秘,能夠認識他的人少之又少,甚至經常與碧玉山莊有商業往來的仕紳,也沒有幾個有幸認識山莊主人,最多僅能與內、外兩位總管交涉而已。

    因為,碧玉山莊的一切事務,都是由她們兩人所管理。

    內總管碧雲,人長得清麗脱俗,常年偏好青衫,只可惜個性冷漠,簡直就像一尊冰雕美人一般。

    外總管玉仙,人長得美豔絕倫,尤其愛穿紅衫,個性更是熱情如火,常年笑臉迎人,簡直像一隻繽紛的彩蝶,令人倍感親切。

    長久以來,碧玉山莊只接待過有生意往來的商賈,卻從未有江湖人物受到邀請,如今這一條不成文的慣例終於被打破。

    一大早,整個碧玉山莊便陷入空前緊張的氣氛當中。

    玉仙臉色凝重道:“大姊,你對雪山者祖的造訪,究竟看法如何?”

    碧雲搖頭嘆道:“不清楚,這個老魔頭絕跡江湖將近一甲子之久,如今重出江湖,而且第一個便找上我們碧玉山莊,我實在無從猜測他的用意何在?不過有一點是可以預知的。”

    “那一點?”

    “當年老魔之所以從江湖上消失,乃是受到七大門派的壓迫所致,如今重出江湖,必會找上七大門派報仇雪恨。”

    “這是必然發生的事,就算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凡人,也不可能忘懷這種奇恥大辱。”

    “不錯,所以老魔一定會變本加厲的為禍江湖,看來平靜多時的江湖將要面臨一場空前浩劫了。”

    “大姊,依你看這老魔之所以找上咱們碧玉山莊,會不會是看上我們家的財富,打算用以招兵買馬之需。”

    “不大可能。以他的身分名望而言,只要他登高一呼,還怕招募不到人馬嗎?更何況當年他已經是名譽上的黑道盟主,何需再浪費錢財招兵買馬?那些黑道魔頭怕不自動獻金投靠才怪。”

    “大姊所言有理,既然如此,小妹實在想不出他找上我們的理由何在?我們除了有錢之外,其他的並無優於他人之處呀?”

    “所以我才會覺得他莫測高深。”

    “如果老魔真的對我們有不良企圖,大姊準備如何應變?”

    “反正碧玉山莊只是一個對外的連絡處,山莊中也末貯存大量錢財,我們隨時都可以放棄遠避他方。”

    “大姊準備放棄這裏?”

    “當然,難道你認為憑我們的力量,足以與他抗衡不成?”

    “廢話,雙方實力相差懸殊,怎麼可能成對比。”

    “是了,你既然知道是廢話,又何必再問我。”

    玉仙白了她一眼,羞笑不已。

    不久一莊丁來報,雪山老祖來了。

    她們終於見到這位令江湖震動的一代魔頭。

    他,鶴髮童顏,臉上掛滿慈祥笑容,一點也看不出是個令人聞之喪膽的黑道至尊。

    雪山老祖一見她們姊妹,立刻開懷大笑道:“碧落青雲,玉露朱仙。想不到你們姊妹倆已經長這麼大了。”

    兩女臉色一變,齊聲問道:“您怎麼知道我們名字的含意?”

    “因為你們的名字是老夫取的,這有何奇怪?”

    突如其來的意外,令兩女驚訝的難以接受。

    “你們懷疑老夫所説的話?難道南海怪婆沒有告訴你們老夫的身分?”

    “沒有。”

    “可惡!她人呢?叫她出來。”

    “奶奶已經過世將近四年了。”

    “唉,真是歲月不饒人,想不到她竟先老夫而去了。如此看來,她一定是認為老夫早已不在人世,所以才沒有告知你們身世的由來。”

    “既然如此,我們又如何相信您的話。”

    “嘿嘿,如果你們不是老夫的孫女,光憑這句話就足以構成死罪了,老夫的話豈容他人質疑?”

    “老前輩這番話,僅能證明您的江湖身分,卻不足證明您和我們之間的親屬關係。”

    雪山老祖一怔,失笑道:“好個小碧雲,你還真如你奶奶信中所述的模樣,聰明伶俐,刁鑽不肯饒人。”

    碧雲俏臉一紅,卻瞪着他不語。

    “好吧,老夫記得你奶奶特別鍾愛一尊血玉雕成,高約三尺的千手觀音像,那可是老夫從皇宮寶庫中盜出的。除此之外,就連你們姊妹最愛不釋手的八仙過海圖和夜光杯,也都是皇宮之物。”

    兩女聞言再無懷疑,紛紛撲入他的懷中頻呼爺爺不已。

    雪山老祖也是一陣激動,渴望已久的天倫之樂,如今終於得償宿願,怎不叫他感動萬分。

    “爺爺,您這次重出江湖,不知有何打算?”

    “哼,當然是找七大門派報昔年萬里追殺之恨。”

    兩女互望一眼,心照不宣的點頭不語。

    “不過在此之前,有兩個人必須先處理掉才行。”

    “誰?”

    “皇帝和宗童。”

    “什麼?宗童不是在雁門關平定蠻國大軍的大英雄嗎?爺爺為什麼要殺他和皇帝呢?”

    “因為蠻國國王已經對他們二人下達追殺令,所以他們就非死不可。”

    “為什麼?爺爺為何要聽從蠻國國王的命令?”

    “因為蠻國國王對爺爺有過救命之恩,這些年來對爺爺更是禮遇有加,為了報答蠻國國王的恩情,這兩人的命必須除掉。”

    “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爺爺何必甘冒大不諱,殺害萬民愛戴的宗大將軍?”

    “住口!爺爺心意已決,汝等不必多言。”

    兩女不禁難過的低下頭來。

    這時候,突然有一名莊丁急奔而來道:“啓稟小姐,玉劍書生突然在莊外叫囂,請小姐定奪。”

    玉仙皺眉道:“本莊與天馬山莊一向並無瓜葛,他怎會跑來本莊叫陣呢?”

    跟隨雪山老祖而來的蛇魔有些驚慌道:“他一定是來報殺妻之仇的。”

    雪山老祖冷笑道:“來的好,老夫就拿他的血祭旗,以為老夫重出江湖用以昭告天下之明證。”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玉劍書生一見蛇魔現身,只氣得他滿腔怒火幾乎要爆發。可是他卻不敢輕舉妄動,甚至努力剋制自己,因為在他眼中看到了生平的勁敵——雪山老祖。

    “玉劍書生,你竟敢跑到老夫的碧玉山莊來撒野,分明是不將老夫放在眼裏,正所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闖來,今天老夫就叫你來得去不得。”

    “在下只找蛇魔以報殺妻之恨,並無與老前輩為敵的意思,希望老前輩能夠置身事外。”

    “不行。他已經歸附老夫旗下,只能因公殉職而亡,卻不準因為私鬥而傷身。”

    “如果在下堅持找他決鬥呢?”

    “哼!那你必須先經過老夫這一關才行。”

    玉劍書生忍無可忍之下,立刻抽劍嚴陣以待。

    雪山老祖眼中殺機陡起,突然暴喝一聲,一道威力無匹的陰寒氣勁,夾着隱隱沉雷,向玉劍書生洶湧而出。

    玉劍書生的身形驀地幻滅,冷森森的劍氣,化作飛騰的金虻,變幻莫測的閃爍着,如奔雷般不斷地向寒霧中心攻擊。

    風雲變色,罡氣迫人。

    激戰中一聲怒吼,寒霧突然迅速內縮……

    金蛇似乎具有靈性般,突覺凶兆降臨,隨着尖鋭厲嘯聲陡起,化作一道光球,有如金龍出海一般,氣勢威猛的直撲雪山老祖。

    “轟隆!”一陣地動天搖的爆炸聲,令人驚心動魄,聞之喪膽。

    情勢變化太快,雙方被迫作雷霆一擊。

    一道人影地衝出塵沙飛揚的決鬥場,一閃而沒,僅留下離去前的悲鳴,久久不絕於耳。

    不久,當翻騰的土石逐漸塵埃落定之後,眾人才發現雪山老祖衣衫盡碎,蒼白着臉喘息不止。

    碧雲兩姊妹大吃一驚,紛紛奔至雪山老祖的懷中,道:“爺爺,您要不要緊。”

    “可惡!此人不除,將是老夫雄霸江湖的一大絆腳石。”

    碧雲見他一陣激動,被碎裂的劍身射傷的傷口正汩汨流出鮮血,連忙焦急道:“爺爺,您先別説話,還是快點醫治您身上的劍傷要緊。”

    雪山老祖冷漠的看了全身傷口一陣,不禁怒道:“東方仇。”

    “屬下在。”

    “你立刻追出玉劍書生的下落,否則老夫唯你是問。”

    蛇魔臉色大變,心中暗自叫苦,卻不敢表示出來,只好答應轉身追去。

    回到山莊,雨女立刻為雪山老祖包紮傷口。

    這一場比斗的結果,幾乎可以説是兩敗俱傷,對心高氣傲的雪山老祖而言,信心可謂打擊不小。

    只聽他無限感慨的嘆息道:“想不到中原武林能人輩出,一個後起之秀的玉劍書生,居然可以將老夫傷成如此狼狽樣,更不知江湖上還有多少人比他更高明,老夫想要稱霸武林的願望,恐怕要落空了。”

    玉仙甜笑道:“爺爺放心好了,這玉劍書生雖是後起之秀,但是他的武功修為之高,恐怕連七大門派掌門都要望其項背,如果以武功排名的話,玉劍書生在武林中足列數一數二的地位。”

    “當真?”

    “是的,不信您可以問大姊,對於江湖各派勢力的消長,大姊可是學有專精呢。”

    碧雲點頭道:“小妹分析的沒錯,玉劍書生確是武林中的頂尖高手,多年來也確實罕逢對手,不過……”

    “不過怎樣?”

    “就孫女所知,目前就有兩人是他的勁敵。”

    “那兩人你快説。”

    “其中之一當然就是爺爺您了。”

    “傻丫頭,你這是在安慰爺爺嗎?”

    “孫女不敢,這是孫女心裏的肺腑之言。”

    “算了,你還是快點説另一人吧。”

    “此人就是宗副元帥。”

    “什麼?是他。”

    “是的。”

    “這……你又是根據什麼來作此判斷?”

    “孫女是根據宗副元帥在雁門關外,一招腰斬了蠻國國師無定飛環,才猜測出他的來歷。”

    “哼!他又有什麼驚人的來歷?”

    “宗副元帥是以一招雷霆霹靂殺死無定飛環,此招又是刀皇雷震天的雷霆刀法之一,所以宗副元帥必然是刀皇的唯一傳人無疑。”

    “想不到這小子竟是刀皇的弟子,老夫如果不是被七大門派所逼,出關避禍的話,必定參加刀皇的武林大會,説不定天下第一高手的武魁寶座,有可能是老夫也説不定。”

    “爺爺所言甚是。所以,玉劍書生既是參修鐵面如來的鐵卷丹書上的武功,自然具有與爺爺和宗副元帥鼎足而立的地位。”

    “住口!以後不准你再稱呼那小子的官銜。”

    “這……那孫女叫他宗童總可以吧?”

    雪山老祖見她裝傻,只好無奈嘆道:“真是女大不中留,看你叫得如此親密,莫非你已經……”

    兩女俏臉一紅,叫了聲:“爺爺不準您胡説……”

    ※※

    玉劍書生含恨而逃,悲傷、絕望加上所受的內傷,使得傷勢加深,最後終於昏迷倒地。

    不知經過多久時候,當他一眼醒來,便看見白馬公子一臉焦急的守護一旁。

    “爹,您感覺怎麼樣了,孩兒已經將剩餘的九陽神丹喂您服下,可是您依然冷顫不止,真是急死孩兒了。”

    玉劍書生默察傷勢一陣,心中不禁嘆息道:“想不到雪山老祖的雪魄寒冰如此厲害,在我身劍合一的綿密保護下,依然被寒毒入侵,看來我是報仇無望了。”

    “爹您怎麼……”

    “玉樓,如今有雪山老祖從中作梗,我們要報仇恐怕難如登天,唯今之計只有求助外力援助了。”

    “爹打算連絡七大門派,同心協力對付雪山老祖嗎?”

    “哼!七大門派自從華山論劍開始,便彼此明爭暗鬥,各懷鬼胎,又怎會同心協力?你找他們談合作豈不是對牛彈琴。”

    “那麼爹的意思是準備找誰求助,放眼當今武林又有誰的武功,可以配合得上爹的劍技造詣?”

    “宗童就可以。”

    “什麼?是他。”

    “不錯。”

    “爹沒開玩笑吧?他不但橫刀奪愛搶去孩兒的愛侶,而且多次在萬劍齊發的威脅下,落荒而逃,又怎麼能夠協助咱們對付雪山老祖?”

    “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宗童如今已非昔日阿蒙,我在雁門關看見他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凌厲一刀,連我都深受震撼。所以有他相助,我們想要報仇才有希望。”

    “哼!他只是一時僥倖得逞而已,爹又何必為他吹噓?”

    “唉!都怪我把你寵壞了,以致養成你驕傲自大的個性,所請滿招損謙受益,如今的你已不是宗童的對手,這是不爭的事實。”

    “什麼?爹沒有看錯吧?”

    “就算是刀皇在世,恐怕也無法將雷霆霹靂發揮到如此傳神的地步,爹是鐵面如來的傳人,又怎會看錯呢。”

    “爹是説……”

    “不錯,想當年刀皇與鐵面如來驚天動地的一戰,雖然只有南魔東方無敵親眼目睹。可是憑我練劍多年的心得,宗童那一刀已盡得刀皇真傳,甚至有青出於藍的造詣。”

    白馬公子臉色一白道:“想不到我與宗童的武功,竟會相差如此懸殊。”

    玉劍書生趁他失神之際,陡地制住他的麻穴。

    白馬公子驚道:“爹,您這是做什麼?”

    玉劍書生掙扎而起,顫聲道:“我要將一身功力灌注給你,讓你擁有足以稱霸武林的本錢。”

    “千萬不可以,如此作的話,爹也會耗功而亡的。”

    “雪山老祖的雪魄寒冰功霸道無比,我的內腑已經碎裂,筋脈也逐漸凍結,眼看難逃一死,白家的血海深仇,以後就全靠你一人了。”

    話畢,玉劍書生一身雄厚的功力,便緩緩的灌入白馬公子體內……

    ※※

    京城。

    宗童遵旨護送香妃入京,責任可謂重大。所幸蠻國王子深愛香妃,不忍派人狙擊車隊,以免驚嚇到香妃。再則雁門關一役,宗童的威名已經遠播,更沒有人敢不知死活的招惹他。

    行行復行行,車隊終於安全抵達皇宮。

    皇上一見香妃長得玉面桃花,嬌豔動人的俏模樣,不禁為之傾心,立刻龍顏大悦的將她安頓在後宮,當晚便將她給“幸”了。

    當皇上在她身上翻雲覆雨之時,便發現一件令他感到驚喜的事情。

    隨着香妃承歡不久,玉體便已香汗淋漓,接着皇上便聞到一陣陣芳香宜人的蘭花香味,尤其皇上在無意中吻到香妃排出的玉津,只覺香甜可口,簡直可比瓊漿玉露,令他一嘗就上癮,竟誘得皇上猛然地埋頭而入。

    香妃連忙掙扎哀鳴道:“不要……”

    ※※

    雁門關一役,不但讓宗童一戰成名,而且受到皇上的器重,賜封為威遠侯爵位,並身兼兵部尚書之職,真可謂聖眷正隆,令人看了眼紅。

    所以,當晚他便受到四王爺的邀宴,説是要為他慶功。

    他本以為只是一般應酬,毫不猶豫的欣然赴宴,豈知事實卻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與會人士之多,簡直多不勝數。

    首先四王爺一見他便大笑迎來,道:“宗大人怎麼現在才到,害大夥兒等得心焦如麻,理該罰三大杯才對。”

    宗童也是萬分歉意,一面道歉,一面連幹三大杯酒。

    眾人連忙回敬乾杯不已,氣氛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歡笑恭賀之聲不絕。

    “王爺與家父是至交好友,如果王爺不嫌棄的話,請以子侄之節對待宗童,則宗童便已受用不盡了。”

    “唔,這倒是一個可行的變通辦法,以後私底下孤王便以宗賢侄稱呼好了。”

    “太好了,晚輩算是高攀了。”

    “哈哈,大家都是自己人,無需如此客氣。”

    隨後四王爺便陪着宗童暢談平蠻的驚險過程,接着又詢問宗大千的近況,喝着喝着,宗童高興之餘不自覺的喝了不少,等他警覺時已是半醉的狀態。

    四王爺連忙安排他在客房休息,眾人眼看天色已晚,陸續告辭而去。

    三更天,除了巡邏的守衞之外,大部分的人都該進入夢鄉了。

    沉睡中的宗童卻突然驚醒,因為他警覺到一種不尋常的聲息,便佯裝未醒的凝神戒備着。

    只見窗户一開,接着迅速閃人一道人影,在昏暗月光的投射下,赫見來人竟是瑤光公主。

    也許是顧忌宗童高強的武藝,或者是憚於他的威名,瑤光公主先是耐心的潛伏不動,一陣之後才緩緩的潛移至牀沿。

    “別以為你立下平蠻大功,又受到父皇的眷顧,本宮就會輕易原諒你恃強淫辱本宮清白的罪行。”

    瑤光公主愈説愈氣,驀地拔出匕首就待刺向宗童。突聞房門口傳來一陣聲息,大驚之下,連忙鑽入榻下躲藏。

    不久,一道人影小心翼翼的侵入,再慢慢接近榻旁,赫然發現她竟是映雪郡主。

    “哼!原來你就是宗大千之子,真名叫宗童而不叫童宗,你千方百計接近本郡主,不過是想利用我混入京城罷了。枉費我對你一片真情,你卻像是狂蜂浪蝶般,戲弄我的感情,你分明欺人太甚,今天我就要你付出代價。”

    映雪郡主愈説愈傷心,説到傷心處竟已淚眼婆娑,激動不已,突然一咬銀牙,纖掌一抬便要拍出……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她一驚之餘,只好低身鑽入榻下,突見榻下早已躲藏着一個人影,大驚之下差點尖叫出聲……

    “噤聲!是我啦。”

    “咦!公主怎麼……”

    “噓!有人來了。”

    從榻下空隙可以清晰看見,來人身穿衫裙輕移蓮足緩緩向榻沿接近。

    兩女雙望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忖道:“她究竟是誰?這該死的宗童究竟招惹了多少女人?”

    只聽來人側坐在榻沿,輕嘆道:“宗大哥!難道宗老伯沒有向你提過,我們自小便已指腹為婚的事?如果不是宗老伯出了意外,被朝廷通緝天涯亡命,我們早就該結成連理,甚至生兒育……”

    兩女心中不禁酸溜溜的暗罵:“不要臉……”

    “事情演變至這種地步,究竟是老天太作弄人?還是宗老伯早已忘懷婚約之事呢?或者是我們今生註定無緣。”

    説到這裏,突覺宗童一個翻身,同時大叫道:“我沒醉,快拿酒來,我還要再喝……”

    來人大吃一驚,立刻慌不擇路的鑽入榻下,突見兩女不禁嚇得花容失色。

    “公主!映雪!你們怎麼……”

    “好呀!原來佳樂你也跟他有過一腿……”

    “我沒有……”

    “你少狡辯,如果你跟他沒有‘那個’的話,你何必三更半夜跑到他的房間來,究竟做何解釋?”

    “這……你們自己又怎麼説?三更半夜躲在一個男人的牀底下,是不是準備投懷送抱,偷偷跟他‘那個’……”

    “這……你敢胡説……”

    突聞宗童翻身跳起,大聲喝道:“誰!是誰在講話?”

    三女大吃一驚,連忙噤聲不語,不敢再輕舉妄動。

    剛才只顧着猛吃飛醋,一時之間忘了自己的身分,還有處境的尷尬,以致驚醒了宗童,只嚇得她們面無血色,深怕被宗童發現她們的狼狽模樣。

    只可惜夜路走多了,終究會遇到鬼。

    她們心裏愈是羞懼愈是害怕,宗童愈是故意要拆她們的虛榮面具。

    “原來是你們這三隻小老鼠躲在我牀下,究竟想做什麼?”

    三女眼看行蹤暴露,全都慌的不知所措,不由得呆住了。

    “你們再不出來的話,我可要大聲叫喚了,到時候眾目睽睽之下,看你們能躲得了幾時?”

    三女大吃一驚,連忙爭先恐後的爬出榻下,粉臉漲的通紅,低着頭不敢看他。

    氣氛之尷尬真非筆墨所能形容,三女本是宗親可説是一家人,如今卻不約而同的闖入一個有婦之夫的男人房裏,實在令她們難以自圓其説。所以,她們也只能做到爬出榻下的勇氣,卻不敢再動一分一毫。

    宗童突然彈指點中她們穴道,並迅速地將她們擺平在牀上。

    三女似有預感將要發生的事,卻又不敢出聲反對,反而寄望別人代為抵抗,以解自己的困窘。

    畢竟在那個封建時代,就算是彼此情投意合,如不經過拜堂大禮,休想一嘗禁果,否則必定遭到世人的指責唾棄。

    更何況夫妻敦倫的大事,必然赤裸相對,就算三女本是一家,依然羞得她們難以自處。

    更何況心上人又是有婦之夫的身分,就算她們心裏面千百個願意,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做”,怎能如此明目張膽的公開呢?

    可惜,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儘管三女殷殷企盼,卻沒有人敢自告奮勇當傻瓜。

    三女之間的矛盾心態,可便宜了宗童,讓他輕輕鬆鬆的趁虛而“入”……

    只見他左擁右抱,輕抽淺送,細揉慢捻,弄得三女高潮疊起,輕哼不停……

    一方面擔心姦情曝光,一方面更怕招惹心上人不悦,平白失去企盼已久的魚水之歡。

    三女只好咬緊牙根,極力忍耐的任他予取予求,恣意縱情馳騁……

    她們便在這種偷偷摸摸,戰戰兢兢的情況下,一一被宗童巡“幸”,一番巫山雲雨之後,三女紛紛雨露均霑,心滿意足的被他“吃”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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