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呆住了,怔怔地望着左納。
左納坐到她旁邊,説道:“你告訴我,這個保險櫃並不是藉由外力打開的。實際上,我也不相信這種質量最好的保險櫃,會被人輕易撬開或砸開。那麼,打開它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盜墓賊是用正確的密碼將它打開的!”
聽到這裏,上官雲感覺渾身的血都在往上升騰:“對!您説得對!我們當時……怎麼完全沒想到這一點呢?”
“這不奇怪。你們當時完全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冷靜地思考,這是很正常的。但是警察居然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我只能説,警察在這件事上疏忽大意了,或者根本就沒有盡職調查這起案件。唉,畢竟這個案子只是盜墓案,而且裏面的財物又沒有丟失(當時警察是這樣認為),所以他們不可能像對待命案那樣去大力偵破吧。”
“那麼,您覺得是怎麼回事呢?那個盜墓賊為什麼會知道密碼?”
“彆着急,聽我慢慢説。”左納沉穩地説道,“這三天的時間,我主要就是在打探關於那個死去的盜墓賊的事。”
“您查到了那個盜墓賊是誰?”
左納點了下頭:“由於我長期關注各處的靈異事件,會接觸到社會上各種不同階層的人,所以認識一些三教九流之輩。這些人擁有豐富多樣的信息渠道,簡直像一個地下情報網。我託其中某人幫我打聽,果然獲得了確切的消息。”
“這老賊是誰?”
“他可不是個普通盜賊。這人是個江湖老手,算得上是盜賊界數一數二的高手,名號‘獅頭鷹’。”
“就是他打開了密碼保險櫃?”
左納迅速晃了下腦袋,突然顯得有些亢奮:“重點就在這裏。為什麼我剛才説警察沒有仔細調查這個案子呢?因為他們只要摸清獅頭鷹的底細,就會知道,這個老賊固然厲害,但他恰好是一個對密碼保險櫃束手無策的人!”
聽到這裏,上官雲有些糊塗了:“那麼……他怎麼能打開這個保險櫃呢?”
左納盯着上官雲的眼睛:“你還沒想到嗎?”
上官雲思索了半分鐘,突然叫道:“啊!那天晚上盜墓的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對!但是你説,警察到墓地的時候,只在現場發現了這個被嚇死的老賊的屍體。這意味着,那天晚上的另外一個盜墓賊逃走了,而且這個人現在肯定還活着!”左納越發激動起來,他站起來説道,“這兩個盜墓賊顯然是通過什麼途徑知道了你們家的事,才會來掘夏青的墓,目的當然是保險櫃裏的寶石。但是,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呢?”
他伸出手,示意上官雲先不要説話。“現在,你來想想那天晚上的情景——兩個盜墓賊,費勁力氣和心機地挖出了保險櫃,又將它打開。這時,他們看到了保險櫃裏的什麼?——顯然是非常恐怖的——那個老賊當場就被嚇死了。而另一個賊呢?他沒有被嚇死,但是可能也嚇得不輕,否則,價值上億的寶石就擺在他面前,為什麼他都不敢去拿就落荒而逃了呢?”
左納這番話所引發出的想象,讓上官雲彷彿親眼目睹到了這恐懼的一幕。她感覺身邊的氣温似乎驟然降低了幾度,讓她全身發冷、毛骨悚然。
左納重新坐下來,呷了一口茶杯裏的水,暫時沒説話。十幾秒後,上官雲望着他:“那麼教授,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左納定睛看着她:“找到另外的那個盜墓賊。”
“找到他又怎樣?他會知道這一切的答案嗎?”
“不,他不知道。”左納成竹在胸地説,“但是他經歷了那天晚上的事,是現在唯一一個可以告訴我們,那個保險櫃裏究竟裝着什麼的人。找到了他,我們可以驗證很多猜測,而且可能獲知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他望着上官雲,“我有種非常強烈的直覺,這個小賊,將是解開謎底的關鍵!”
上官雲和左納對視了片刻,説道:“好的,我相信您的直覺。”頓了一下,她問道,“教授,您剛才好像説‘小賊’?您知道另外一個賊年紀不大?”
左納充滿自信地一笑:“我收集到的信息遠不止如此。我不僅知道他年紀不大,我還知道,這個小賊就是獅頭鷹的徒弟,叫做隼,他有一種能夠打開密碼保險櫃的特殊能力。”
“那您知道在哪裏能找到他嗎?”上官雲關切地問。
左納點頭道:“當然,既然知道了他是誰,那他住的地方就很容易通過‘地下情報網’查到了。”
“您的意思是您已經查到了?”
“是的。”
上官雲倏地站起來:“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左納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鐘了……”
上官雲懇切地望着左納:“教授,我沒法等到明天了。”
左納看着上官雲焦急的模樣,短暫地猶豫了幾秒,從沙發上站起來。“好吧,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