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式吉普車內,賈屍冥緊張的護住老祖,心中暗自懊悔若不是內力全失,又豈能懼怕這些山野刁民?他自從收了墨墨為徒以後,人生第一次嚐到了那種異樣親情般的温暖,這是其縱橫江湖數十年都不曾有過的感覺。每當看到墨墨,愛屋及烏,他都萬般悔恨自己當初錯手殺了老祖,如今終於有了機會補償,只需等待沈才華回想起來祝由巫咒,釋放她的魂魄歸體即可,自此他賈屍冥便可以無愧於墨墨了……眼下,那些泰國降頭師和山民們卻欲加害於老祖,只要自己一息尚存,便絕不會任其得逞的。
寒生拉開車門,微微一笑道:“賈道長,你可信我麼?”
賈屍冥一愣,急忙説道:“當然相信了。”
‘那好,你同老祖一起出來吧,有我寒生在,那些降頭師贏不了的。”寒生輕鬆地説道。
賈屍冥當然知道寒生的能力,單憑他的“癔症神功”便已經無人能敵了,況且自己與老祖始終躲在車上,也太叫那些異邦蠻民小瞧了,想到這裏,於是二話不説便抱起了老祖,邁出車門。
寒生請阿明找來了一張椅子,放在火堆的這一邊,讓老祖坐在了椅子上,賈屍冥站在椅子後面輕輕扶住她的肩頭,左邊沈才華,右邊是墨墨,而寒生則站在場子中間。他回想起六年前在曼谷的海上宮殿內,曾與那個暹羅大國師勐拉差翁.坤巴以及手下比試過,如今這幾個降頭師比起坤巴來,應該是有所不及吧……
篝火的另一邊,頌長老隔火堆盯着老祖看了半天,口中喃喃道:“太好了,今日竟然能夠得見阿瑜陀耶王朝時期枋長老的‘陰相人’秘術,真是天賜良機啊……”
身後一位大鬍子降頭師輕聲附耳説道:“頌長老,這就是您説的那個‘陰相人’麼?”
“不錯,這次我們一定要將其帶回,研究出失傳近三百年的枋長老秘術,從此便可以稱霸東南亞和南洋了。”頌長老無限憧憬的堅決説道。
“你看她怎麼閉着眼睛呢?好似全無生氣一般,不是説這‘陰相人’同真人是完全一樣的麼?”大鬍子面露疑惑的説道。
“嗯,這正是我們要加以研究搞清楚的。”頌長老沉吟道。
“阿明,你告訴頌長老,如何鬥法,請其劃出道道來。”寒生説道。
阿明點點頭,用緬語將寒生的話傳遞了過去。
“寒生,江湖險惡,大都陰險狡詐之徒,凡是要三思而後行,以免着了道。”賈屍冥輕聲提醒道。
“賈道長放心,寒生心中有數。”寒生回答道。
篝火那邊,頌長老微笑着説道:“自然是鬥降頭術了,先由泰南甲米來的五毒蠱降頭師通他亜出場,與老妖比試。”
話畢,頌長老的身後閃出一位中年白袍降頭師來,此人生就五短身材,光頭無須,面頰之上生就許多肉色的小疣子,雙目陰沉沉的,看上去頗具心機。
“五毒蠱降頭師?”寒生心中暗道,“五毒蠱”據説就是毒蛇、蜈蚣、蠍子、蜘蛛以及蟾蜍等自然界的五大毒蟲,中蠱之人體內會突然孵出許多怪蟲,自他七孔中鑽出,甚至會肚破腸流,死狀極其恐怖。
寒生邁步向前,對阿明説道:“我來替老祖會會這位五毒蠱降頭師。”
美式吉普車內,賈屍冥緊張的護住老祖,心中暗自懊悔若不是內力全失,又豈能懼怕這些山野刁民?他自從收了墨墨為徒以後,人生第一次嚐到了那種異樣親情般的温暖,這是其縱橫江湖數十年都不曾有過的感覺。每當看到墨墨,愛屋及烏,他都萬般悔恨自己當初錯手殺了老祖,如今終於有了機會補償,只需等待沈才華回想起來祝由巫咒,釋放她的魂魄歸體即可,自此他賈屍冥便可以無愧於墨墨了……眼下,那些泰國降頭師和山民們卻欲加害於老祖,只要自己一息尚存,便絕不會任其得逞的。
寒生拉開車門,微微一笑道:“賈道長,你可信我麼?”
賈屍冥一愣,急忙説道:“當然相信了。”
‘那好,你同老祖一起出來吧,有我寒生在,那些降頭師贏不了的。”寒生輕鬆地説道。
賈屍冥當然知道寒生的能力,單憑他的“癔症神功”便已經無人能敵了,況且自己與老祖始終躲在車上,也太叫那些異邦蠻民小瞧了,想到這裏,於是二話不説便抱起了老祖,邁出車門。
寒生請阿明找來了一張椅子,放在火堆的這一邊,讓老祖坐在了椅子上,賈屍冥站在椅子後面輕輕扶住她的肩頭,左邊沈才華,右邊是墨墨,而寒生則站在場子中間。他回想起六年前在曼谷的海上宮殿內,曾與那個暹羅大國師勐拉差翁.坤巴以及手下比試過,如今這幾個降頭師比起坤巴來,應該是有所不及吧……
篝火的另一邊,頌長老隔火堆盯着老祖看了半天,口中喃喃道:“太好了,今日竟然能夠得見阿瑜陀耶王朝時期枋長老的‘陰相人’秘術,真是天賜良機啊……”
身後一位大鬍子降頭師輕聲附耳説道:“頌長老,這就是您説的那個‘陰相人’麼?”
“不錯,這次我們一定要將其帶回,研究出失傳近三百年的枋長老秘術,從此便可以稱霸東南亞和南洋了。”頌長老無限憧憬的堅決説道。
“你看她怎麼閉着眼睛呢?好似全無生氣一般,不是説這‘陰相人’同真人是完全一樣的麼?”大鬍子面露疑惑的説道。
“嗯,這正是我們要加以研究搞清楚的。”頌長老沉吟道。
“阿明,你告訴頌長老,如何鬥法,請其劃出道道來。”寒生説道。
阿明點點頭,用緬語將寒生的話傳遞了過去。
“寒生,江湖險惡,大都陰險狡詐之徒,凡是要三思而後行,以免着了道。”賈屍冥輕聲提醒道。
“賈道長放心,寒生心中有數。”寒生回答道。
篝火那邊,頌長老微笑着説道:“自然是鬥降頭術了,先由泰南甲米來的五毒蠱降頭師通他亜出場,與老妖比試。”
話畢,頌長老的身後閃出一位中年白袍降頭師來,此人生就五短身材,光頭無須,面頰之上生就許多肉色的小疣子,雙目陰沉沉的,看上去頗具心機。
“五毒蠱降頭師?”寒生心中暗道,“五毒蠱”據説就是毒蛇、蜈蚣、蠍子、蜘蛛以及蟾蜍等自然界的五大毒蟲,中蠱之人體內會突然孵出許多怪蟲,自他七孔中鑽出,甚至會肚破腸流,死狀極其恐怖。
寒生邁步向前,對阿明説道:“我來替老祖會會這位五毒蠱降頭師。”
白袍降頭師目光陰鬱的望着寒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開口説道:“我叫通他亜,要和‘野人山老妖’鬥巫術,你是個醫生來作甚?”
阿明如實的翻譯過來給寒生聽。
“在中原,古時候是巫醫不分的,因此,我這個醫生也是略懂些巫術的,”寒生隨手一指老祖説道,“她正在睡覺,不便打擾,所以就由我來與你比試比試吧。”
通他亜陰險的笑了笑,道:“也好。”隨即伸手貼身一抓,然後攤開了手掌,其掌心處赫然蹲着一隻青綠色的怪蟲,蛇頭、蟾蜍身、兩隻蜘蛛大躉足和密密麻麻的蜈蚣腳以及紫紅色的蠍尾,口中探出粉紅色的蛇信子,分叉的舌尖不住的望空中探尋捕捉着生人的氣味兒……
山民們爆發出一陣唏噓聲,他們從未見過這種生物,個個都神情緊張的握緊了手中長刀。
寒生心中暗道,這怪蟲必是劇毒無比,據説五毒蠱一般是以毒蛇、蜈蚣、蠍子、蜘蛛、蟾蜍等自然界五種毒物放入盅內令其自相殘殺,最後存活下來者便已身兼五毒了,但卻從不知竟然可以是五體合一,這恐怕是一種世間罕見的生物變異,其毒性集五毒為一身,必定厲害至極。
寒生想起自己臨離開南山村時,他曾將屍衣留給了蘭兒,並囑咐她給才華穿上以護身,自己身懷“癔症神功”,無論走到哪兒和遇到何種危險,保命自是無虞。如今,要是屍衣在身邊,就什麼毒物也都不怕了……但寒生卻始終不自知,他的體內有白陀須,那也是世間毒物的剋星。
此刻,沈才華早已圓瞪着雙眼,萬分驚奇的注意到了白袍降頭師手掌中的那隻怪蟲,心裏面癢癢的,自己要是也能有一隻這樣的蟲子就好了……他躊躇着走到寒生的面前,拽了拽他的衣襟,輕聲説道:“寒生爸爸,我想要那隻蟲子……”
寒生聞言微微一笑,搖頭道:“才華,那可是一隻五毒俱全的蠱蟲,不可以隨便拿來玩兒。”
“我可以用‘豬油神功’來收服它的。”沈才華執意的央求道。
寒生望着才華,知道其對付動物有一套,比如恩梅開江的吸子,關中地臍內的老金頭黿以及河童等,有些事情是客家嬤嬤後來説給他聽的。
“好吧,不過千萬要小心。”寒生點頭同意道,一面叫阿明通知對方,由沈才華迎戰五毒蠱降頭師,同時睜開了蠅眼,啓動伏屍魄,隨時準備加以援手。
沈才華對墨墨笑了笑,説道:“墨墨,我去把那隻怪蟲捉來咱倆玩。”説罷,走入場子中,然後越過篝火徑直的朝着白袍降頭師通他亜走去。
“小孩子,這五毒蠱蟲可是要咬人的,你快回去換成大人來。”通他亜詫異的望着沈才華,嚴厲的呵斥道。
“它不會咬我的。”沈才華興奮地盯着那隻五毒蠱蟲回答道,那隻怪蟲也警惕的瞧着他。
“通他亜,戰場上對敵,無論男女婦孺,既然敢於上陣應戰,那就是對手,現在,你讓他見識見識我們暹羅神奇的五毒蠱降吧……”頌長老嘿嘿説道。
“小孩子,要是咬痛了可別哭啊。”通他亜伸出手掌至沈才華的面前,發出了陰森森的冷笑。
沈才華好奇的盯着五毒怪蟲,先將兩根小手指插進了鼻孔中,嘴巴貼近蠱蟲温柔的説道:“獸獹獺獻獼獽獾獿玀玁玂玃……”
這是祝由神功第十六式“人面獸心”,通過喃喃細語的巫咒而俘獲動物的心,這是一種源於遠古先民與動物們溝通的口技,經一代易學宗師郭璞精煉而成咒語,沈才華曾經用過幾回,屢試不爽,十分的奏效。
“才華,萬不可靠近!”寒生急切的提醒道。
這次,沈才華錯了,五毒蠱蟲並非自遠古以來就有的物種,而是降頭師以五種毒蟲雜交煉製而成新的變異生物,根本對“人面獸心”巫咒沒有任何的反應,這也正應了世間萬物林林種種,自不可以一概而論之,即便是真理,亦不能放之四海而皆準。
怪蟲狡詐的眨了眨眼睛,彷彿很温順的樣子,甚至還伸了個懶腰,但是卻冷不丁驀地躬身彈起,閃電般的撲到了沈才華的臉上,蠍尾般的毒刺猛然間蜇入他的嘴唇……
驟然間一陣劇烈鑽心的疼痛,甚至連沈才華臉部的肌肉都扭曲了,“哇”的一聲,他撕心裂肺般的大聲慟哭起來,淚水飛濺……
由於小才華與五毒蠱蟲距離太近,待寒生猱身上前時已不及救援,只能將其抱了回來,定睛細瞧,才華的兩隻嘴唇已經呈青紫色,腫的像發麪饅頭似的。
在場的山民們看見這隻怪蟲毒性如此的迅猛剛烈,都不由得臉色大變。
“嘿嘿……”通他亜手中託着五毒蠱蟲,鄙視的目光望着寒生,説道,“中國人,吹牛皮可以,真正打起來,就立刻露餡兒了。告訴你,這個小孩兒肯定是活不成了,半個時辰內,他將口吐蠱蟲而死。”
寒生顧不上與其理論,得趕緊救治小才華,他想起六年前在雨林裏,勐拉差翁.炳曾以“血降頭”將老祖以及盧太官的部下等人毒倒,後來是自己的鮮血而解了蠱毒,儘管仍不明就裏,但他體內之血能解蠱毒卻是事實。想到這裏,他迅即咬破中指尖,自中衝穴擠出鮮血,輕輕扒開沈才華腫脹的雙唇,緩緩滴入他的口中……
客家嬤嬤在一旁見愛徒受傷,不禁勃然大怒,雙掌一擺便要縱身上前,但是此刻,墨墨已然出手了……
“啐”的一聲,墨墨張開嘴巴,一口青綠色的黏痰激射而出,飛越過篝火,直奔通他亜的面門而去,自從體內有了先天罡氣以及“達摩五式”的功力,射出之痰隱約已帶有破空之聲。黏痰上騎着那隻猩紅色的大血蚤,目光如炬,鞭毛獵獵,現在它已習慣了乘坐黏痰出擊,那樣既省力又舒適。
“什麼人偷放暗器?”通他亜見眼前有物晃動,猝然間開口叫道。
就在他張開口説話之際,那口黏痰準確的射入了通他亜的嗓子眼兒裏,“咕嚕”一聲,由於沒有絲毫戒備,一不留神竟然吞落了下去,感到喉頭有些鹹滋滋的,略帶些許腥氣。
大血蚤在接近通他亜的時候凌空躍起,然後一個倒栽葱,穩穩的落在了他展開着的手掌心裏。
怪蟲驀地見到大血蚤嚇了一跳,隨即警惕的盯着這位不速之客,並將尾刺反弓至身前,蛇頭張開,粉紅色的舌信子凌空擺動探着虛實。
大血蚤伸出猩紅色鋒利的口器,不由分説的就是致命的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