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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花香襲人

    第四十一章花香襲人

    楊飛好說歹說,騙南宮燕說去尋找蟬翼劍的線索,總算哄得她乖乖留在太白居,他自己卻倒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楊飛一出太白居,便直奔梅園,開門的仍是那清秀少女,楊飛有求於她,故而涎臉訕笑道:“這位姐姐,你還認得我麼?”

    那少女從未見過楊飛,聞言不覺一臉愕然,不置可否的淺笑道:“這位公子,你找誰?”心中卻道你這傢伙土頭土腦,一看便知不是什麼有來頭的人物,說不得是來騙吃騙喝的,少亂攀交情,瞎叫姐姐。

    楊飛這才想起自己先前見她時是南宮燕的模樣,難怪她不認得自己,他碰了一鼻子灰,全倒毫不在意,又問道:“請問姑娘,梅雲清梅莊主可居在此處?”人家既然不認他這個弟弟,他也不好厚著臉皮再稱姐姐。

    那少女搖頭道:“這裡沒有此人,公子怕是找錯地方了。”

    楊飛心道這可奇了,自己早上還在這裡找過梅雲清,剛過幾個時辰,為何又說沒有此人,他心中只道梅雲清生氣之下不願見客,猶自不死心道:“在下姓楊名飛,勞煩姑娘通報一聲。”

    “楊飛!”那少女佯作思忖,旋即微笑道:“這裡真的沒有此人,公子莫怪。”

    楊飛道:“那請問姑娘,此處主人高姓大名?”

    那少女道:“我家老爺姓阮,上寶下華,太原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公子打聽打聽便會知道。”

    楊飛見她說得煞有其事,真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退了兩步,瞧瞧樑上那龍飛鳳舞的梅園二字,他記得清清楚楚,沒走錯啊,難不成自己在作夢?決計不是,楊飛仍不死心,又問道:“那為何這裡叫梅園,不叫阮府?”

    楊飛糾纏不休,少女耐心倒好,絲毫不怒,應道:“我家老爺酷愛梅花,將府第稱作梅園也不稀奇,再說此處只是別院,叫阮府並不恰當。”

    “原來如此!”楊飛心知再說亦無結果,揖手道:“多謝姑娘相告,叨擾了!”言罷,便即轉身離去。

    那少女待得楊飛去遠,俏臉露出一絲詭笑,關上大門。

    楊飛哪肯就此善罷干休,繞著梅園兜了個大圈,覓了處隱密所在翻牆而入,本想依著記憶尋到那座曾見過梅雲清的客廳,可梅園之大,出乎他的想像,園內小橋流水,亭臺樓閣,一應俱全,便似迷宮一般,他先前來時並未在意,此刻一時之間,哪尋得到什麼客廳。

    楊飛心中煩燥,不覺暗罵:***有錢也犯不著把房子建得象迷宮一樣,還說只是別府,那主宅到底是何光景。

    他逛了半晌,仍尋不到客廳,便沒了耐心,正yù離去,忽聞一女子嬌喚道:“楊公子,請留步!”

    “咦!”楊飛聞那聲音頗是陌生,回首望去,只見遠處閣樓之上有一個女子身影,本想應聲,驀地想起自己不請而來,若被人捉住,送交官府,傳到姚昭武那可尷尬得緊,他心有此念,哪還不拔腿就跑。

    那女子喊了幾聲,見楊飛已無蹤影,無奈只得作罷。

    楊飛慌不擇路,一口氣奔出老遠,方才停下,駐足一看,事可巧了,面前不正是遍尋不至的客廳麼?他大喜之下,直奔而入,邊跑邊高聲喊道:“雲清,雲清!”

    梅雲清是沒見到,楊飛迎面撞見一人,正是先前開門婢女,見得楊飛,玉容一變,冷冷道:“公子,你為何不請自來?”

    楊飛反問道:“雲清明明住在此處,早上南宮逸也在,你為何說她不在?”

    那少女見楊飛知道得一清二楚,不好否認,只好道:“我們莊主確曾在此住過,不過她午時便已離開了,此刻這裡當然沒有此人,我說得也沒錯啊。”

    她強詞狡辨,楊飛一臉狐疑道:“真的麼?”他上過一次當,怎肯再上第二次。

    那少女一臉無奈道:“你不相信,我也沒法。”

    楊飛又問道:“你可知她去了何處?”

    那少女道:“莊主臨走時說不願在此久留,要回梅花山莊。”

    “什麼?”楊飛極是失望的“啊”了一聲,與梅雲清此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跟她的誤會亦無解釋之機,只怕愈結愈深,他真恨不能立時追去,可梅雲清午時離去,此刻已近黃昏,他現在去追,哪來得及。

    楊飛不由嘆了口氣,又思起一事,便道:“姑娘,這梅園之中是不是住著一位女子?”

    那少女點頭反問道:“公子見過?”頓了一頓,又道:“她是我家小姐。”

    “關係這麼複雜!”楊飛搞得暈頭暈腦道:“到底梅花山莊是這裡的主人還是阮寶華是這裡的主人?”

    那少女微笑道:“兩個都是!”

    楊飛愈加糊塗,苦笑道:“你越說我越不明白了。”

    那少女道:“我家老爺是我家莊主的舅舅,而且這梅園本來是梅花山莊的,阮家不過託管而已,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楊飛恍然大悟道:“這麼說,阮家和梅花山莊本是一家了?”

    那少女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阮家還是阮家,梅花山莊還是梅花山莊,兩者不可混為一談。”

    楊飛心想我管你什麼阮家還是梅花山莊,便道:“在下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可否告知?”這少女雖然一身婢女打扮,可談吐舉止,哪似下人模樣?

    那少女抿嘴笑道:“公子客氣了,有什麼請教的?小女子叫柳荷。”

    楊飛聞這名字挺俗氣的,也沒了興趣,揖手道:“柳姑娘,打擾之處,實在不對,在下告辭了!”

    楊飛行出不遠,只聞方才那女子聲音道:“楊公子,請留步!”楊飛避遠可避,反正此刻已不怕被人發現,便轉首瞧去,只見一個綠衣少女款款行來,更奇的是,她容貌同梅雲清有七分相似。

    “雲清!”楊飛驚呼出聲,瞧得目瞪口呆,怔立當場,一副sè狼模樣。

    柳荷道:“小姐來了!”楊飛所料絲毫不差,此女正是梅雲清的表妹阮大小姐了。

    那阮小姐道:“荷妹,我有些事同楊公子談,你可否離開一下?”柳荷應了一聲,哪還不知趣退下。

    待柳荷遠去之後,那阮小姐方嬌聲喚道:“楊公子!”她喚了兩聲,見楊飛仍是那副痴呆模樣,芳心便老大瞧不起他,平時這種男人她見得多了。

    楊飛元神歸竅,吁了口氣,頗為不好意思道:“阮小姐,你跟雲清容顏相若,我差點認錯人了。”他看得頗為仔細,二女雖象,卻微有不同,梅雲清氣質高雅,談吐舉止間自有一種冷傲之氣,而此女微帶媚態,看起來嬌生慣養,言語間呼來呵去,想必平時吁氣指使慣了。

    阮小姐嫣然笑道:“我家裡人都這麼說,認錯也不稀奇。”

    楊飛奇道:“我以前從未見過你,你為何認識我?”

    阮小姐道:“清姐向我提起過你,方才我遠遠見你自稱楊飛,便知你是表姐口中所說的楊飛,而且我們昨晚還見過一面。”她口中清姐說的當然是梅雲清。

    “我們見過?”楊飛呆了一呆,更奇道:“在下還未請教小姐芳名?”如此美人,他若見過,怎會毫無印象,何況這阮小姐同他的心上人如此相象。

    阮小姐微微笑道:“我叫阮憶梅,楊公子,你昨晚在布政使楊大人府上不是風光得緊麼?”

    “這個,這個……”楊飛想起自己那時改名梅雲飛,另一個身份更是姚柳青的未婚夫,而眼前女子偏偏是心上人的表妹,如此說來,梅雲清不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想及此點,他頗為尷尬道:“阮小姐,為何在下昨晚未見到你?”

    阮憶梅嬌笑道:“楊公子年少英雄,眾所矚目,又得配嬌妻,自然瞧不到我這個坐在yīn暗角落的小女子。”

    楊飛聞她語氣中微帶嘲諷之意,還道是為了梅雲清之故,心想這下跟梅雲清的誤會只怕愈結愈深了,他思及此處,不由嘆了口氣,轉念又想阮憶梅三番兩次叫住他,必有緣故,索xìng單刀直入道:“阮小姐,你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阮憶梅玉容稍現讚許之sè,有些猶豫道:“以後楊雲飛楊公子找你麻煩之時,楊公子可否避讓一二?”她昨晚見楊飛與心上人那一場鬥得半斤八兩,還當真以為二人武功相差無幾,為免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主要是楊雲飛,楊飛有何損傷關她屁事),才軟語相求,讓楊飛見了她心上人莫要硬碰硬。

    楊飛見她提起楊雲飛時語帶嬌羞,心中恍然:原來那跟他同姓不同命的楊雲飛是阮憶梅的心上人,難怪她如此美人這麼低聲下氣的主動找他,楊飛一念至此,不由對梅雲清這個表妹觀感大降,暗自冷笑難道你以為自己長得漂亮,便可讓人做這做那?他胡思亂想,卻忘了答話。

    阮憶梅見楊飛不語,頗感不耐,嗔道:“你到底答不答應?”

    楊飛似笑非笑,語帶調侃道:“答應你如何,不答應你又如何?”他心中頗是得意,那楊雲飛擺明看上的是姚柳青,而非面前阮憶梅這個花瓶。

    “你……”阮憶梅心中嗔怒,又不好發作,據梅雲清所說,她本來對楊飛無甚好感,昨晚這傢伙又大大蓋住心上人的風頭,惡感更甚,若非為了心上人著想,她連話也不想同楊飛說上一句,她豔冠太原,平時心高氣傲,除了楊雲飛,無人不順她之意,偏偏現在又多了一個更可惡的,說起話來冷言冷語,連楊雲飛也未如此待她。

    楊飛見她淺怒之sè,似極梅雲清,心中不由一軟,又想這也不是什麼要緊之事,便點頭道:“我答應你便是,不過若那楊雲飛逼人太甚,可別怪我不客氣。”他武功遠不及楊雲飛,見到楊雲飛也只有逃命的份,何不做個順水人情,賣阮憶梅一個面子,讓她欠自己一個人情。

    阮憶梅大喜道:“楊公子,謝謝你!”

    楊飛微笑道:“不客氣。”心中卻道你不用謝我,你若真的要謝我那就在你表姐面前多說些老子的好話,少進些讒言就行了。

    阮憶梅謝過之後,便沒了話說,呆了半晌方道:“楊公子,你還有事麼?”

    楊飛道:“說有事也有事,說沒事也閒得很。”他哪不知阮憶梅是趕他,才故意這麼說的。

    阮憶梅道:“楊公子有事就先忙去了,不用陪我了!”

    楊飛本來還想向她打聽一些梅雲清的情況,可聞她下了逐客令,心中一涼,略一揖手,冷冷道:“阮小姐,告辭了!”言罷,頭也不會,便即離去。

    阮憶梅不覺愕然,此生之中,除了那個又愛又恨的楊雲飛,還從未有人如此待她,她聽梅雲清說這無賴滑舌滑舌,一無是處,聽會耍一些無賴手段,何時有了一身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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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飛出了梅園,已是夕陽斜下,不覺循著回梅花山莊的路向南行去。

    城門緊閉,那個城門的守備昨晚見過楊飛,知道他是頂頭上司姚昭武的愛婿,哪還不連忙過來搭訕道:“梅大人,來視察軍情麼?”其實楊飛現在官銜不過區區一名百戶,官輕職微,要視察也輪不到他。

    楊飛無jīng打採道:“閒著沒事,四處逛逛,跟軍務無關。”

    “梅大人好興致!”那守備存心巴結道:“不如上城樓瞧瞧如何?”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城外景sè不錯!”

    “好!”楊飛心想反正無事,上城樓威風威風,眺望城外景緻也不錯,說不定還可見到梅雲清遠去的背影。

    那守備畢恭畢敬的將楊飛引上城樓,滔滔不絕的介紹道:“下官守的這門叫永安門,直通官道,是太原南去主要通道,來人必經此門。”

    太原乃山西第一大城,規模雖然不及中原大城,可因軍事原因,城牆自然建得既高且厚,較之長安洛陽也差之無幾。

    楊飛藉著落rì餘輝,遠遠瞧去,青山綠水,江山如畫,心中不禁感慨:怪不得自古以來這麼多人想當皇帝,只因做了皇帝便有了這萬里河山,連那朱陽在姜依萍慫勇下亦有此念。

    楊飛尋不到梅雲清身影,卻見遠處有不少錯過城門開啟時辰而在外野宿之人,天sè未黑,他們便升起了火堆,楊飛有些好奇道:“守備大哥,為何城門這麼早就關了?”

    他這一聲守備大哥叫得那守備極是舒坦,又見楊飛平易近人,心中頗是喜歡,連忙應道:“昨晚西廠梁有德在城中被人刺殺,全城圍得密不透風,大肆搜捕刺客,所以這城門一天都沒開,不許進也不許出,其它城門也是一樣,梅大人不知道麼?”

    “一天沒開?”楊飛一臉愕然,那梅雲清如何出去的?難不成是學長安時跳牆而出,在光天化rì之下這個也太……,何況這城牆上遍佈兵卒,成天有人巡邏,防的便是這一手,梅雲清犯不著招惹官府負氣而去吧,他呆了半晌,反問道:“守備大哥,今rì真沒人出去?”

    那守備道:“當然沒有,此乃布政使大人手令,誰敢違抗。”

    楊飛心念急轉:莫不是梅雲清不想見他才讓柳荷這麼騙他。他思及此處,心思活絡起來,耐不住對梅雲清相思之情,急急揖手道:“多謝守備大哥相告,小弟還有急事,暫且告退了,改rì請你喝酒!”言罷,奔下城樓,掉頭就跑。

    那守備笑道:“梅大人客氣了!”他話還沒說完,楊飛已跑得沒了影,心想此人家裡難不成死了人,趕得如此之急。

    楊飛匆匆趕往梅園,途經一處花街柳巷時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心道不會這麼巧吧,原來那人正是阮憶梅讓他避之大吉的楊雲飛。

    楊飛本yù依言避開,可剛走得兩步,自一jì院中又行出一個熟人,卻是姚昭武的那個逆子姚立志,楊飛心想二人湊到一起必無好事,說不得與自己有關,心中好奇之下,悄悄的隱在暗處,見二人行入那家jì院片刻,方才跟了進去。

    裡面客來客往,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上次楊飛逛軟香居時,piáo沒piáo成,倒窩窩囊囊的花了一大票銀子(用來救幸小月的),此次懷揣一萬多兩(本來揣在南宮燕懷中那一萬兩他自然早趁其不備,順手牽羊了),底氣大足,意氣風發的踱步而入,顧盼自若間就等著有人來招呼他這個有錢大爺,不過他那身由姚府訂製的新衣早就勾得破破爛爛,看起來寒酸之極,那老鴇正忙得不可開交,哪有空搭理他。

    楊飛進來呆了半晌仍無人搭理,大感沒趣,無奈只得攔住一名相貌平平,沒啥生意的jì女問道:“大姐,剛才進來的兩位公子上了哪間房?”

    那jì女見楊飛衣著寒酸,以為沒什麼油水,愛理不理的道:“來這裡的全是公子大爺,誰知道你找的是誰?”

    楊飛道:“就是楊雲飛公子,還有一位是姚立志公子,兩位在太原都大大有名,大姐不會不認識吧?”

    那jì女啐道:“我怎麼會不認識?剛才楊公子和姚公子進來時還跟我打過招呼!”

    楊飛心想楊雲飛跟姚立志哪看得上你這種貨sè,他有此於她,只好賠笑道:“是,是,那請問大姐,剛才那兩位公子上了哪間房?”

    “羅!”那jì女只道楊飛是二人跟班,懶懶的往樓上最右邊那間客房指了指。

    楊飛見連這jì女也瞧不起他,心中憤然,索xìng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揉成一團塞到那jì女手中,佯作若無其事道:“賞你的!”言罷,也不多言,急急上了樓去。

    那jì女還道是張廢紙,看起烏七抹黑的,上毛廁也嫌髒太些,本想隨手一扔,又想楊飛這麼鄭重的交給她,說不得這小子看上自己,寫的什麼情書,她心有此念,便滿懷期望的展了開來,一瞧之下,不覺傻了眼,她做jì女這麼久,還從未有人一次賞她這麼多銀子,足足夠她做好幾個月的生意。

    那jì女心頭狂喜之下,瞧瞧並無人注意自己,連忙藏好,這才扭著屁股向楊飛所去方向追去,邊追邊用又嬌又嗲聲音喊道:“公子,公子!”

    楊飛透過門縫瞧去,只見楊雲飛同姚立志在房內推杯換盞,旁邊伴著四五個年輕貌美的jì女,你親我吻,好不熱鬧。

    楊雲飛喝過三杯,藉著幾份酒意,對姚立志道:“姚兄,我和青青的事你得多多成全,小弟不會虧待你的。”

    楊飛聞言不覺暗罵:要是姚柳青嫁給你這花花公子,哪還有好rì子過。不過他只罵別人,倒未想自己亦好不到哪去。

    姚立志連聲道:“一定,一定,賢弟所說之事,為兄一定盡力而為,不過為兄的事,賢弟也……”

    楊雲飛不待他說完,便哈哈笑道:“此事包在小弟身上,她對小弟可是言聽計從。”

    楊飛聽得大奇,楊雲飛要姚立志幫忙奪取姚柳青的芳心,卻不知姚立志要楊雲飛幫他奪取哪位女子的芳心,他聽了半晌,總算搞清那女子是剛認識的阮憶梅。

    二人言語中自然少不了些yin詞穢語,不時扯到姚柳青及阮憶梅身上,言語中自然少不了些yin詞穢語,姚立志提及自己妹妹也是肆無忌憚,聽得楊飛怒火中燒。

    楊雲飛忽道:“姚兄,小弟想出一個令小梅對你一見傾心的方法。”

    姚立志大喜道:“賢弟快說!”

    楊雲飛附在他耳邊密語幾句,楊飛運足功力方才聽清,果然是一個英雄救美的“好”計:楊雲飛扮作採花大盜光臨梅園,當然少不了迷chūn藥,而姚立志去英雄救美,擊退“採花大盜”後,阮憶梅chūn藥發作,他藉機取了阮憶梅的貞cāo,生米煮成熟飯,還不怕阮憶梅不乖乖依他。

    楊飛聽得心中大罵:天下竟有這般卑鄙無恥之人,他對阮憶梅雖無甚好感,也立時打定主意前去報訊,免得梅雲清的這個表妹墮入姚立志魔掌,至於阮憶梅信不信他那又另當別論。

    姚立志低聲道:“賢弟此招用在舍妹身上亦無不可,不過首先須得除去那個可惡的梅雲飛。”他拿自己妹妹開刀,其中無恥只怕較之楊雲飛更勝三分。

    楊飛大罵之餘,聞得二人提及自己,正yù抖擻jīng神聽聽他們到底有何毒招對付自己,忽然有人在他背後拍了一下。

    楊飛大驚,急轉過身,卻見方才那jì女一臉疑惑之sè瞧著自己,他不假思索,捂住那jì女準備說話的大嘴。

    “什麼人?”楊雲飛武功不弱,雖然已有五分酒意,仍聞得門外異動,搖搖晃晃的行了出來。

    楊飛聽到聲音已知不妙,急急抱住那jì女,痛吻下去,邊吻邊向隔壁房間行去。

    楊雲飛見得此景,也未認出楊飛,還道他們是走錯房的piáo客,“砰”的一聲關上門,又坐了回去。

    楊飛只聞姚立志問道:“賢弟,是什麼人?”

    楊雲飛答道:“一個sè鬼,走錯了房。”

    楊飛被人當作sè鬼,不覺心中苦笑,不過還好未被二人發覺,他輕輕推開已是意亂情迷,眉目含chūn的jì女,又給了她一百兩,方道:“莫要說出今rì之事,否則小心我將銀票再要回來。”

    那jì女淨賺二百兩,正自眉飛sè舞,聞得此言,忙不迭道:“奴家怎敢不聽公子的話?”

    楊飛攆走那jì女後,來到隔壁,此間房門緊閉,裡面隱隱有喘息聲傳出,他懶得多說,運足內勁,震斷門栓,直推而入,房中果已有人,一對jì女piáo客正在大幹好事。

    房中的那piáo客人已中年,家中自然已有老婆,也怕得緊,見有人不請自入,還以為老婆前來捉jiān,嚇得三魂沒了七魄,連忙躲進被中,瑟瑟發抖,而那jì女也道如此,不過她見慣這種場面,她做這行已久,早沒了羞齒之心,哪管自己身上一絲不掛,叉腰正yù開罵,可見來人是個男的,不覺“啊”的一聲驚叫。

    楊飛見得此景,已將其中情形猜得七七八八,他往懷中一摸,手中又多了張一百兩的銀票,對那piáo客冷冷道:“這有一百兩,要錢的話拿了銀票快滾,不要錢的話我將今rì之事告訴你老婆。”

    此情此景傻瓜也知道該要錢,那piáo客哪顧得什麼面子,穿衣拿了銀票連忙離開,心想天下竟有這樣的白痴,捉jiān還送錢。

    那jì女年約二旬,長得頗有姿sè,見楊飛如此,還道他是專程來piáo她的,可好象她的石榴裙下沒此號痴情人物啊?管不了那麼多了,賺錢要緊,何況這小子出手闊綽,身上銀兩想必不少。

    她**未退,肌膚尚泛著粉紅之sè,堪堪穿了內衣褻褲,便風情萬種的湊到楊飛身旁又嬌又嗲道:“公子,幹嗎這麼猴急找人家?這會功夫都等不及麼?”

    楊飛正yù豎起耳朵偷聽,見她還不滾開,竟然自作多情,以為自己對她有意,他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又拿了一百兩沉聲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出去,別打擾我。”

    那jì女一臉失望,見楊飛yīn沉著臉,駭人之極,心想這傢伙大概真有毛病,要靜不會去別去靜,偏偏花大把到jì院來靜,她接過銀票,瞟了一眼,不由大喜,連忙收好,施出渾身解數倚著楊飛嗲聲道:“公子,真的不喜歡奴家麼?”

    楊飛瞧著她臉上撲得極厚,一說話便會漱漱而下的脂粉,不由大倒胃口,冷冷將她推開道:“不喜歡!”

    “你不喜歡人家……”那jì女語氣一變道:“那為何要將奴家的客人趕走,賠錢來!”

    楊飛愕然道:“剛才不是給了你一百兩了麼?”

    那jì女道:“剛才那是遮羞費!”

    “遮羞費?”楊飛哭笑不得道:“你可真會趁機發財,真是吃人不吐骨頭!”

    “公子過獎了!”那jì女極是**的笑道:“幹咱們這行的,此時不撈,更待何時。”言及此處,語氣一變道:“公子到底賠不賠錢!要不我叫了!”

    楊飛無可奈何道:“我賠便是,今rì我是花錢消災,大出血了。”言罷又取了一百兩與那jì女,見她仍無離開之意,心中著惱,喝道:“你為何還不走?”

    那jì女媚笑道:“公子難道不要奴家伺侯著?”

    楊飛敬謝不敏道:“再伺侯下去,只怕我散盡家財也喂不飽你?”

    那jì女道:“奴家這次是免費招待,包君滿意!”她摸著楊飛脾氣,知此人面冷心熱,是個惜花角sè,故而在此磨磨蹭蹭,好多撈些油水。

    楊飛見拿銀子砸不走她,臉sè一變,惡狠狠道:“我是朝廷欽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此番是躲到這裡避風頭的,你再在這裡羅裡八嗦,小心老子將你一刀兩斷。”

    那jì女拍著酥胸道:“奴家好怕!”可言語間將肉光緻緻的**湊得愈來愈近,哪有一絲懼意。

    楊飛見這也趕不走她,便半真半假道:“老子家裡的老婆如花似玉,瞧都瞧膩了,對你這種貨sè實在沒什麼興趣,快去把你們這的紅牌姑娘叫來。”他此言倒是不假,南宮燕諸女哪一個不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那jì女神sè一黯道:“我們院子裡的紅牌姑娘現在哪有空來招呼公子?”

    楊飛心中偷笑:傷了你的心最好,滾得遠遠的,少來煩老子。他不覺板起臉道:“什麼有空沒空再不來小心老子一把燒了這裡。”他也知道此刻正是客滿之時,一般紅牌姑娘哪有空,他故意這麼說便是要將這賴在這裡不走的jì女趕走。

    那jì女道:“公子真的傷了奴家的心了!”說完,還當真起身離去,瞧也不瞧楊飛一眼。

    楊飛大奇,怎麼現在幹jì女的都變得如此有xìng格。他關上房門,靜下心思,剛剛功聚雙耳,聽清隔壁傳來聲音,敲門聲起,將他驚醒過來。

    楊飛火冒三丈,怒道:“又是何人?”

    門外那人輕聲道:“公子,不是你叫香香來的麼?”

    楊飛奇道:“我什麼時候叫你來的?你少來煩我!”他氣乎乎的開了門,只見一名清麗脫俗的絕sè少女怯生生站在門口,低垂螓首,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讓人瞧了,便是天大的怒火也發不出來。

    楊飛呆了一呆,立時sè與魂授,將偷聽之事拋之腦後,攜著那香香玉手柔聲道:“姑娘,你叫香香麼?真的好香!”言罷,不覺嗅了一嗅,此女身上竟然跟他的那個“師父”一般,天生異香,只是其中夾雜了不少脂粉之氣。

    那香香俏臉泛起紅暈,聲如蚊吶道:“是碧雁姐姐讓香香來的,她說公子脾氣大得很,要是不來,公子會一把燒了此處。”她口中的碧雁姐姐分明是方才離去jì女。

    楊飛這才想起要那碧雁叫來紅牌姑娘之言,更沒想到這院子的紅牌jì女竟是這麼一位說話便會臉紅的“大家閨秀”,他扶著好似一陣風便會吹倒的香香進了屋,關好房門,嗅著那股怡人香風,細語道:“香香姑娘,你便是這院子的頭牌麼?”他進門慌慌張張,連這jì院的名字都未看清。

    香香輕輕點頭,含笑不語,這副嬌俏模樣,楊飛看得食指大動,不覺摟向她的纖腰。

    香香掙動一下,便由得楊飛摟在懷中,大肆朵頤,一副生來順受的樣子。

    香香既是這jì院的頭牌,伺侯男人的功夫當然不會差到哪去,半推半就下,被早已sè急的楊飛抱到床邊,一件件褪去她身上衣物。

    楊飛堪堪褪盡,瞧著床上yù拒還迎的美人兒,嘿嘿兩聲**,脫光衣服,跳上床去,正yù大展雄風,忽覺胸口一涼,**道被封,全身立時動彈不得,如同一條死魚,重重的壓在香香柔若無骨的嬌軀之上。

    偷襲他的除了香香還會是誰?弱不經風的香香不但未被他壓得喘不過氣,反而若無其事的將他推開,身手矯健的跳下床去,穿好衣服,恭聲道:“少宮主,可以出來了!”

    一陣香風撲來,楊飛雖瞧不見,早已猜到來人是他的好“師父”蘇花語,他心中暗暗叫苦,又不覺稱奇,徒弟**piáo到師父這裡來了,真是天下奇聞,何況這個師父還是個未出閨的少女。

    果然只聞得蘇花語的聲音道:“你退下吧!”香香應了一聲,只聞“砰”的一聲,還反手關上房門。

    半晌仍不聞蘇花語有何動靜,楊飛心中忐忑,忍不住道:“師父,徒兒知錯了!”

    蘇花語奇怪的柔聲道:“你何錯之有?”

    楊飛只道她全是反話,急急道:“徒兒作出不恥之事,敗壞師門,何況還讓師父見到徒兒如此醜態,實在萬萬不該,望師父責罰!”他心想先脫身再說,要責罰也是以後之事,怎樣也比此刻赤身**,動彈不得好。

    “你們漢人有句話說得好:食sèxìng也,再說這軟香居本來便是花天酒地的地方,你來此不做此事,難道是為吃齋唸佛不成?”蘇花語竟為楊飛說起話來,更奇的是,還伸出玉手在楊飛後背輕輕拂動,實在不象一個做師父的樣子。

    “軟香居!”楊飛聞言大驚,自己好走不走,跑到蘇花語的地頭來了,蘇花語用的挑情手法,他被弄得半晌,本來強行抑住的**被蘇花語撩起,偏偏又動彈不得,難受得緊,他忍了半晌,實在忍不住了,喘息道:“師父,饒了徒兒吧!”

    “師父又沒有責罰你,何來一個‘饒’字?”蘇花語將他翻轉過來,卻不解開他的**道。

    楊飛尷尬之極,呆了半晌,方才瞧見蘇花語頭上竟未蒙上白紗,露出那張美豔之極、宜嗔宜怒的玉容。

    蘇花語一動不動的瞧著楊飛的男體,俏臉忽爾一紅,右手一揚,潔白無瑕的掌心泛起一陣淡淡霧氣,極快的向楊飛胸口擊來。

    楊飛只道蘇花語在殺他,心中大駭,自己就這麼不明不白死去,見了閻羅王也不好開口,他本yù開口救救,可還未叫出聲來,蘇花語那一掌已擊中他的胸口。

    楊飛身體一震,只覺一股內息自膻中**直襲而入,流入丹田,扯動他本身內息,一石激起千層浪,本來平靜之極的真氣立時化作無數道在他體內奇經八脈橫衝直撞起來,這還不算,蘇花語又出一掌,讓他體內本來就亂的內息更是渙散。

    楊飛周身刷痛無比,再也忍不住,呻吟道:“師父,莫要再弄了,徒兒難受得緊。”

    蘇花語卻不睬他,每過得一刻,便輸入一股真氣,楊飛體內痛楚亦增得一分,直擊到第十八掌,方停了下來,半昏半醒的楊飛只聞她道:“為師在助你練功。”

    楊飛心中叫苦,暗罵道:臭娘們,還說什麼助老子練功,這不是擺明害老子麼?他痛得狠了,差點忍不住罵出聲來。

    蘇花語忽然輕嘆一聲,在楊飛驚愕,不解,詫異的眼神中,緩緩寬起衣來。

    楊飛目瞪口呆的望著蘇花語一絲不掛的**,他此刻連體內痛楚也忘得一乾二淨,怪事年年有,就屬今天多,哪有師父對徒弟獻身的。

    蘇花語依著書中姿勢胯坐楊飛身上,她初經人事,不由柳眉一蹙,悶哼一聲,靜了半晌,方才輕聲道:“吻我!”言罷,主動伏下身子獻上香吻。

    楊飛心道你要獻身封住我的**道?解開我的**道讓你這雌兒知道什麼是人生最大的快樂!不過美人師父有命,楊飛哪還不欣然相從,吻著蘇花語香唇人,楊飛好不得意,**piáo到如此美女,天下還有誰有這等好運,只是美中不足的是無法動彈,不能zìyóu發揮。

    二人擁吻良久,楊飛口中生津,初時尚樂在其中,可時間久了,蘇花語仍不放開,楊飛憋氣憋得不行了,心想這婊子莫不是要吻死自己吧,這死法也太奇怪了些。

    楊飛呼吸不足,只好拼命的去吸蘇花語香唇中的芳香之氣,心想老子死了也不讓你好過。

    可再怎麼吸,楊飛也漸感不支,腦中迷迷糊糊間,渙散的真氣頓失所依,驀地極快聚入丹田,重作一團,楊飛周身痛楚漸失,那種氣悶之感亦減了不少。

    楊飛正自大喜,蘇花語卻扭動起來,楊飛懷擁美人,好似飄上雲端,忽覺她的**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那種感覺似曾相識,楊飛忽然記起當初跟李夢柔交合時亦是如此,被她用那什麼奼女功將jīng元吸得一乾二淨,害得自己差點jīng盡人亡。

    “不行,可不能重蹈覆轍!”楊飛方起此念,已然jīng門失守,一洩如注,體內真氣也隨著jīng元盡數奉送給蘇花語,他此刻當真體內空空如也,雖說不至於喪命,卻也好不了多少。

    楊飛心中暗罵臭婊子,爛婊子,竟然也學李夢柔來這麼一招,將自己辛辛苦苦練的內力全數盜去,莫不是一個師父教的,可如此一來,自己將來還拿什麼去爭那天下第一。

    蘇花語三寸丁香忽然輕輕抵住楊飛舌根,緩緩渡過一股真氣,流入他的督脈,匯入丹田,初時尚是極微,漸漸愈來愈疾,不到片刻功夫,楊飛只覺全身好似爆炸一般,蘇花語不但將得自他的內力盡數奉還,連自己的也毫不吝嗇,全數渡入。

    楊飛不知她在搞什麼鬼,眼下情勢不由得他不受,待蘇花語輸入內力在他體內轉過一個周天,那種氣脹之感漸失,被封**道亦不解自通。

    楊飛大喜,正yù推開如八爪魚纏在自己身上的蘇花語,卻聞她有氣無力道:“不要動。”他滿腹狐疑,說不得蘇花語真的在練什麼武功,不好不從。

    蘇花語勉力運起內功心法,再次吸乾楊飛jīng元,如此反覆三次,蘇花語方不再運功,由得那股真氣在二人體內緩緩流動。

    楊飛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用呼吸亦不覺氣悶,心中大奇,蘇花語和他練的到底是什麼武功。

    半晌,蘇花語緩緩起身,此刻天sè已晚,房內漆黑一片,她那白玉般的肌膚竟然透淡淡的光華,一眼瞧去,竟似通透玉人一般。

    也未見蘇花語有何動作,本在地上的衣物緩緩漂起,落在她的手中,其中詭異,看得楊飛倒吸一口涼氣,這又是何武功?

    蘇花語穿好衣服,瞧著榻上的處子落紅,不由玉頰飛紅,望著呆呆看著自己的楊飛,玉手一招,又多一件物事,她輕嘆一聲,將東西放到楊飛面前,嬌軀忽然光華大作,就這麼憑空消失在楊飛面前。

    她這一手較梅雲清更是神奇,楊飛伸手摸向似仍在那裡的蘇花語,卻摸了個空,心道自己難道見鬼了?可香風依舊,方才一切厲厲在目,不由得他不信。

    楊飛拾起蘇花語遺下的那件物事,藉著窗縫透入的些許亮光細細一看,原來是一方古玉,一面刻著一個“香”字,另一面卻是一個奇怪的圖案,楊飛持在手中,觸手生溫,心想拿去賣錢,必可賣個高價。

    楊飛思及此處,不由苦笑,自己現在身懷重金,為何還如此貪財,要是此念被蘇花語知道了,還不一劍殺了他。

    他搖了搖頭,起身穿好衣服,想起此來所為,心中叫糟,和美人兒“師父”這一番風流,卻忘了偷聽楊雲飛與姚昭武二人密謀如何害他。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說不定二人並未離去,楊飛凝神運功聽去,乖乖不得了,不但這軟香居所有動靜聽得一清二楚,連數里許之外的蟲鳴聲亦些微可聞,想來必是與蘇花語語這場奇怪的床弟大戰讓他的內力陡增數倍。

    楊飛按住心中喜悅之情,細聽隔壁動靜,那裡倒是有人,可惜已不是那楊雲飛與姚立志,他想及還要前往梅園向阮憶梅報訊,便穿好衣服,推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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