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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采花大盗

    第四十二章采花大盗

    大堂内仍是客满为患,杨飞知道此处是苏花语的老巢,他心中发虚,哪还不夹著尾巴偷偷离去,可天不遂人愿,他曾问路的那jì女眼尖得很,瞧得杨飞,急急行来,高声道:“公子,要走了麽?”

    她在此呆了两个时辰,也无人问津,当真是生意惨淡,见了杨飞这个大财主,哪还不凑了上来。

    杨飞心中叫苦,换上笑脸道:“是啊,大姐,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此女说不得是苏花语的探子,招惹不得,还是小心应付为妙。

    那jì女凑到他耳边,吃吃笑道:“公子何时再来啊?”

    “还来,不想要小命了麽?”杨飞虽有此念,却不敢道出,强笑道:“小弟巴不得天天来此看望大姐。”

    那jì女半边酥胸压在杨飞身上,娇媚的横了他一眼,低声道:“姐姐可天天盼著呢!别说话不算数!”

    “当然不会!”杨飞连声应诺,心想你不是盼我来,而是盼我的银子来吧,不过这jì女这麽说,看来不是苏花语的探子。

    “姓杨的!”忽有人一声高喝,杨飞闻言大惊,骇得慌忙将那jì女推开,心想自己不会如此背运,老在jì院碰到那败家子吧?

    天逆人愿,杨飞眼前一花,南宫逸一身酒气的出现在他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与他形影不离的把弟吴云鹤。

    南宫逸衣冠不整,双目满是血丝,哪还有一丝“不死神龙”的模样。

    杨飞大奇:梅云清同他误会未解,这败家子不在她身畔大献殷勤,为何反在这里失意的大喝花酒,难道这败家子并不知梅云清与他闹僵,而且也未离开太原,他思及此处,心思立时活络起来。

    南宫逸杀气腾腾的步步行近,杨飞心中虽寒,却是不惧,这败家子再嚣张也不至於在这麽多人面前杀人灭口吧,何况这里是苏花语的地头,事情闹大了她自会出面。

    反是吴云鹤在旁劝道:“大哥,你犯不著跟这种人生气!”

    南宫逸却不作答,狠狠盯著杨飞,一刻不离,那副表情,似yù将他生吞活剥。

    吴云鹤生恐南宫逸一个错手杀了杨飞,对梅兰不好交待,便大喝道:“姓杨的,还不快滚,找死麽!”

    若是他说“还不快走”,杨飞必会忍气离去,可闻得这个“滚”字,心中立时怒气大起,暗道凭什麽要老子滚,就凭你们两个情场敌将麽?杨飞一言不发,亦盯著南宫逸,一步不让,他们大眼瞪小眼,当真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平时那些piáo客在jì院争风吃醋以至打斗之事亦是不少,故而此处之人早已司空见惯,见得此景,知道又有一场好戏可看,不但不避,反远远围成一个大圈,看起热闹来。

    只有那鸨母怕二人打将起来祸及桌椅,上前劝道:“二位公子,都消消火,莫要逞一时之气。”

    南宫逸袖子一挥,冷冷道:“滚开!”那鸨母只觉一股无形劲力涌至,满是赘肉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飞将开去,摔得七荤八素,久久不起。

    杨飞冷嘲热讽道:“南宫公子真是好功夫!”

    “你…”南宫逸含愤而发,也未注意力道,待见那鸨母惨状,亦觉歉然,闻得此言,无名火起,双掌一推,直袭杨飞,他虽以医术驰名江湖,武功也不是吃素的,对付杨飞这小角sè还不是绰绰有余。

    杨飞见南宫逸这一掌来势汹汹,他自知不是这败家子的对手,急急侧身避开,不忘调侃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何况众目睽睽之下,南宫兄想打,恕小弟不再奉陪了!”

    南宫逸气极而笑道:“你算是君子麽?”言罢,一声怒喝,使出家传天阳掌,幻起漫天掌影,疾攻而来。

    杨飞yù反唇相讥,话未出口,南宫逸掌势已至,他避之不及,只得挥掌格出,“啪啪啪”一阵爆响,眨眼之间,二人已连对十掌,竟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

    两人乍合即分,相对屹立,南宫逸未占到丝毫便宜,立时酒醒八分,醉眼掠过一丝异sè:这小子何时武功变得如此之高。

    杨飞见南宫逸奈何不了他,心中极是得意,似笑非笑的瞧著南宫逸,意思是说你想教训老子,只怕还嫌嫩了些。

    南宫逸见他一脸不屑之sè,怒气更盛,厉喝一声,身形一晃,双掌推出,其势如山,掌影未至,罡风已刮得杨飞衣襟呼呼作响。

    杨飞底气大足,不避不让,学他一般,双掌推出,“篷”的一声,四掌相交,两人竟然用起最笨的打斗方法,比起内力来。

    吴云鹤见杨飞并非不堪一击,心中虽是惊异,倒放下心来。

    过得半晌,场中形势已变,南宫逸俊脸一阵苍白,汗如雨下,而杨飞恰恰相反,面sè红润,周身罩著一阵紫雾,明眼人一瞧便知杨飞内力较南宫逸高上一筹,这场比试占了上风。

    吴云鹤惊疑不定,几rì不见,这小子令人刮目相看,武功竟较大哥还高(他哪知道杨飞只是捡了狗屎运,几次奇遇才内力深厚,其它武功大多一知半解,真打起来未必是南宫逸的对手),待见南宫逸渐处下风,又替他担起心来。

    吴云鹤心知只需上前助上一臂之力,便可帮南宫逸击败杨飞,可他心中犹豫,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若助南宫逸击败杨飞,实是趁人之危,坏了江湖规矩,传扬出去,不但他无颜立足江湖,华山派声誉亦会大大受损,若是不助,这等内力相搏最是凶险,一个不慎,便有xìng命之虞,南宫逸与他情同手足,他怎可见死不救,唯一可行的第三条路便是将二人强行分开,可他知道自己的老底,没有那份功力。

    吴云鹤正犹豫间,场中二人已然分开胜负,杨飞一声大喝,南宫逸闷哼一声,被他生生震飞开去,在空中翻滚之时,已然接连喷出几口血雾,直直撞到一方木柱方才跌落。

    吴云鹤急急上前将他扶起,极是关切的问道:“大哥,你的伤势如何?”

    南宫逸摇了摇头,取出两粒雪乌丸服下,暗暗调息起来,他那张俊脸毫无血sè,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此行虽是不想吴云鹤担心而已。

    杨飞亦是翻涌气血,半天说不话来,待气内息平静,哪还不哈哈大笑道:“你还是败在我手上了,南宫兄!”他这次正大光明的击败情敌南宫逸,心头自是狂喜。

    南宫逸闻言呆了一呆,似乎苍老了十年,缓缓行向门外,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吴云鹤呆了一呆,叫了一声“大哥,等等我!”,便急急追了上去。

    那鸨母凑了上来,苦著脸对杨飞道:“公子,你看这里…”二人打斗虽未拆屋动梁,毁坏东西却也不少,让她极是肉痛。

    杨飞心情好极,也不多说,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她,哈哈大笑声中,出门而去。

    ※※※

    来到梅园,杨飞见大门紧闭,心中一动,也不敲门,径自翻墙而入,梅园守卫并不严密,杨飞依著记忆,没费多少功夫,便摸到那座阮忆梅所居阁楼旁,仰首望去,却见楼上人影闪动,灯火通明,虽已深夜,那阮忆梅竟还未眠。

    杨飞本yù敲门,又想那阮忆梅既瞧不起他,自己何不吓她一吓,报报仇也是好的,他心有此念,遂决定攀窗而入,可那阁楼颇高,又无攀缘之处,杨飞瞧得大伤脑筋。

    杨飞思起韩先生所说轻功之法,将内力运至双足,瞥得透光窗格,双掌在壁上一拍,奋力跃起,意yù跳到那窗格之上,不过他这次有了教训,只用了三分力。

    饶是如此,杨飞这一跃也有七八丈之高,已然越过这阁楼屋顶,他一试成功,心中大喜,气息一浊,急急坠下。

    这下可真是乐极生悲,如此摔将下去,虽死不了人,伤筋动骨却是少不了的,杨飞大急之下,双手奋力攀住窗台旁边的木椽,方未坠下。

    只是他脑袋狠狠的撞在窗台之上,发出“咚”的一声大声,撞得他头昏眼花,满眼金星,暗叫倒霉。

    房中阮忆梅闻得此声,奇道:“红儿,这是什麽声音?”

    红儿是她的侍婢,答道:“小姐,我去瞧瞧!”

    杨飞大惊,要是被这麽逮住,还不被人当成采花yin贼,稀里糊涂被人打个半死,送了小命也说不定,他忍住剧痛,找了个窗口瞧不见处,急急藏好。

    阮忆梅“嗯”了一声,那红儿推开窗户,外面并无月光,漆黑一片,哪瞧得清什麽东西,她望了半晌,瞧不出异状,只好关上窗户道:“小姐,外面无甚异动?许是风刮的!”

    “哦!”阮忆梅不知为何叹了口气道:“时候不早了,你去睡吧!”

    那红儿恭声应道:“是,小姐!”

    杨飞松了口气,他双手渐感无力,自知再过片刻,只怕会掉下去,心中自是盼这小丫头快走,免得出糗。

    那小红又说了几句话,声音甚小,杨飞恍忽之间,也未听清。

    忽然,窗户又开,一盆热水没头没脑的倒了下来,将杨飞淋得似个落汤鸡一般。

    杨飞大叹命苦,自己为何如此倒霉,还好只是一盆热水,而不是一盆热尿,弄得一声sāo,怪都怪他自作聪明,好好的正门不走走偏门,不过若走正门,这深更半夜的,人家会见他麽?

    脚步声渐渐远去,杨飞知道那个红儿终於走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阮忆梅却不上床睡觉,反打开窗户,托著香腮,望著满头的星斗,痴痴的想著心事。

    杨飞撑得半晌,再也支撑不住,心想反正是来找阮忆梅的,被她瞧见也甚关系,便跳将起来,从窗口掠入,将遂不及防的阮忆梅推个正著,压在身下。

    阮忆梅怎知会有此变,还道是采花yin贼,直吓得花容失sè,拼命挣扎,yù待尖叫,却被杨飞捂住樱桃小嘴,哪发得出声来。

    杨飞这才手忙脚忙的从她身上爬起,松开双手,小声道:“阮小姐,是我,杨飞!”

    阮忆梅见得是他,心中稍安,杨飞既是她表姐的未婚夫,便不敢对她如何。她爬将起来,待见杨飞这副模样,不觉想笑,不过她家教甚严,倒未笑出声来,一时却忘责怪杨飞轻薄之罪。

    杨飞见得此景,自是知道她心中所思,当然尴尬之极,还好他脸皮甚厚,打个了哈哈,自顾自的找了张檀木椅坐下,他吊了老半天,早已jīng疲力尽。

    阮忆梅正襟坐好,问道:“杨公子,你为何这副模样?”

    杨飞苦笑道:“还不是你们方才的那盆热水淋的!”

    “热水?”阮忆梅一脸惊愕,旋即思起那是何物?再也按捺不住,娇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闺室含chūn。

    杨飞奇道:“你笑什麽?”他见得阮忆梅如此神情,心中一荡,面前之人若是梅云清,他早忍不住亲热一番了。

    阮忆梅却是不答,俏皮的望了他一眼,半晌方道:“不告诉你!”

    杨飞满脸狐疑的在房中瞧了一遍,忽尔瞥见窗旁的那个木盆,而阮忆梅赤著一双莲足,轻轻搁在一张方凳之上。

    杨飞心中恍然,失声道:“那是你的洗脚水?”

    阮忆梅轻笑一声,一双美目瞟著他,一副你喝了本小姐的洗脚水,感觉如何的娇俏模样!

    杨飞自嘲道:“还好是小姐的洗脚水,要是个大男人的洗脚水,岂不臭死在下了?”

    他语中颇有些调戏的味道,阮忆梅听得心中著恼,嗔怒道:“你说什麽?”

    杨飞亦觉语气太过唐突,要是传到梅云清耳中,那可大大不妙,连忙道:“没,没说什麽?”他垂下头去,不觉盯著她那双三寸金莲发呆。

    杨飞以前所见南宫燕诸女都是江湖中人,皆是天足,并未如阮忆梅这般裹足,杨飞此时瞧来,方觉颇有韵味。

    阮忆梅被他看得俏脸微红,玉足不觉缩了一下,心中恼他轻薄,嗔道:“你看什麽?”

    杨飞收回sè目,叹道:“云清可不象你!”

    “是麽?”阮忆梅反问道:“清姐姐跟我哪儿不象?”

    杨飞微微一笑,却是不答,忽道:“阮小姐,深更半夜的在下这麽登堂入室,你不怕我偷香窃玉麽?”

    阮忆梅“嗤”的一笑道:“怕什麽?清姐姐说,你虽然不是好人,倒也不是个坏人。”

    杨飞呆了一呆,苦笑道:“她这麽说我?”

    阮忆梅微颔螓首,反问道:“杨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到底有会麽事?”

    杨飞道:“跟你的心上人有关。”

    阮忆梅到底是个大家闺秀,哪好在一个男子面前承认自己已有心上人,不由俏脸微红,啐道:“你别瞎说,人家哪来心上人!”

    “有就是有,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杨飞反问道:“那个杨云飞不是你的心上人麽?”

    “不跟你说了,清姐姐说得没错,你果真不是好人!”阮忆梅站了起来,又道:“我有些困了,杨公子你还是走吧,要是被人瞧见你在这里可不大好!”

    杨飞见她又下起逐客令,心中火起,本想一走了之,又想何苦为这等小事生气,自己一番好心,虽说不求好心有好报,只要被梅云清知道了,兴许她会对自己多些喜欢。

    阮忆梅见他不动,小姐脾气发作,冷哼道:“你再不走,我喊非礼了!”这倒是事实,杨飞刚才将她压在地上,不就是非礼麽?

    “你…”杨飞差点想破口大骂: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转念又想好男不跟女斗,何必跟她计较,他凝定心神道:“阮小姐,杨云飞这两天要装作采花贼来采你的花!”

    “你说什麽?”阮忆梅又羞又气道:“你打不过他也不至於如此诽谤他。”

    杨飞心想你还有话没说完吧:他真的要来采本小姐高兴还来及呢!他话既已出口,便续道:“那杨云飞跟还有一个叫姚立志的家夥在软香居喝花酒,碰巧被我见到,你也知道那姓姚的喜欢你,而那个杨云飞喜欢他妹妹,故而杨云飞要姚立志帮他成其好事,作为交换条件,他便帮姚立志说服你,後来他还出了个点子,这两天他会扮成采花大盗光临此处,将你用chūn药迷倒,然後姚立志再英雄救美,趁你chūn药发作占有你,生米煮成熟饭後再向你提亲,这样你不会不许。”他一口气把话说完,这才瞧著阮快梅,看她如何反应。

    阮忆梅尖声道:“你骗人,杨大哥不是那种人!”

    “怎麽不是?”杨飞早知她会有此反应,心中一寒,冷冷道:“在下虽跟你的什麽杨大哥不合,倒也不至於无中生有,恶意诽谤,再说我诬陷你心上人对我有什麽好处?”

    阮忆梅娇靥yīn晴不定,默然不语,似在细思杨飞之言。

    杨飞见她不语,只好又道:“事情就是这样,我言尽於此,信不信由你,反正到时吃亏的又不是我。”

    “你…”阮忆梅颓然坐下,她口中虽说不信杨飞,心中早信了大半,姚立志为人她知之甚详,若非杨飞听得二人秘谈,也不能凭空捏造,还知道那个姚立志之事,再想起平rì杨云飞对自己冷冷淡淡,大有可能拿自己同姚立志交易,她愈想愈是伤心,忍不住珠泪漱漱而下,伏在榻旁低低抽咽起来,天下有哪个女子知道自己心上人待己如此而不伤心流泪。

    杨飞叹了口气,缓缓道:“阮小姐,那杨云飞武功不弱,这几rì你须得小心抵防,否则被姚立志那禽兽得逞所愿後果不堪设想。”

    “嗯!”阮忆梅止住哭泣,仰起俏脸,轻声道:“你为何要告诉我?”

    杨飞淡然笑道:“因为你跟云清是姐妹,我不想你遇人不淑,殆误一生幸福。”

    阮忆梅芳心颇为感动,沈吟半晌忽道:“谢谢你,杨公子!”接著又补充了一句:“若此事是真的话!”

    杨飞闻她还是不大相信自己,心中苦笑:难道自己名声如此之差麽?他揖手道:“阮小姐,你自己小心,在下告辞了!”他这次不敢再故意卖弄,去走窗户,而是老老实实的推门而出,方行得几步,心中jǐng念忽生,又退回房中,对阮忆梅轻声道:“阮小姐,有人来了。”言罢,不由分说,吹熄油灯,他虽在房中,倒留得几分心思探察周遭情形,以他现在的功力,倒不是什麽难事。

    阮忆梅半信半疑道:“你怎麽知道?”眼见杨飞神神秘秘,装神弄鬼,此刻她不信杨飞之念又多了两分,芳心多了几分jǐng念:梅云清莫要看错了他,杨飞贼喊捉贼,自己才是真正的采花贼。

    杨飞反问道:“你不会武功麽?”他话一出口,便知白问,光看阮忆梅这麽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弱不经风的模样哪似会什麽武功。

    阮忆梅嘟著嘴道:“我表姐又没教我。”顿了一顿,又问道:“到底是什麽人?”

    杨飞道:“绝对不是贵府中人,否则不至於如此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咦,是两个人,难道杨飞云飞和姚立志这麽快就来了?”他聚起耳力,用心听去,只闻得百丈之外远远有人人细语道:“贤弟,这药真的行麽?”果然是姚立志的声音。

    只闻杨云飞的声音道:“此药名曰迷情,只要一滴,即便是三贞九烈女子,亦会变成**荡妇,非经男子交合,yinyù不退,区区这麽一瓶价值千金,百试百灵。”

    姚立志**道:“贤弟试过?”

    杨云飞道:“这个当然,今rì阮忆梅这个大美人便宜大哥了,可别忘了小弟之事!”阮忆梅美豔非常,虽然缠得他心烦,他却不是不曾心动,若非为了姚柳青,兼之後患无穷,他早已先上为快,哪有姚立志的份。

    姚立志道:“贤弟後悔了?”

    杨云飞道:“大哥说的哪里话,小弟决不反悔,事成之後别忘了请小弟喝杯喜酒。”

    “一定,一定。”姚立志心念一转,嘿嘿笑道:“你为何不对青青试试?”

    杨飞闻得此言,心中大骂:天下竟有这等人渣,让别人**自己妹妹,不过这杨云飞也是物以类聚,不是什麽好东西。

    阮忆梅忍不住轻轻拉了他衣襟一下,悄声问道:“杨公子,到底是什麽人?”

    杨飞细语道:“就是那两个禽兽,正在商量要拿chūn药来迷你。”

    阮忆梅“啊”了一声,却是不语,心想呆会若他们不来,你的谎言自然不攻自破,到时别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杨飞又闻那杨云飞叹道:“青青xìng情刚烈,若真如此,事後必会自尽,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再说小弟也不愿以这等方法得到她。”

    姚立志心中微感不悦,暗道你这麽说不便是说我行为卑鄙,别忘了,此事还是你想出来的。他心有此思,自然不会明说,打了个哈哈道:“阁楼灯光已熄了片刻,看来快梅已经睡了,贤弟,看你的了。”

    杨云飞点点头,轻声道:“呆会大哥看我讯号,只需高呼有贼,冲入阁楼,再跟我过上两招,便可做成好事了。”他不说“高呼有yin贼”,实在是骂到自己头上不大好听。

    姚立志拍拍他肩头道:“贤弟小心了。”

    杨云飞应了一声,再无声息,显是收敛气息,逼到近处,以杨飞那半吊子功力,自然听之不出。

    其实他们被杨飞察觉,亦是太过托大之故,二平素在太原城肆无忌惮,向无敌手,区区一个梅园自是不放在眼中,更没想到杨飞这家夥还掺和进来。

    杨飞心中一动,凑到阮忆梅耳边以些微可闻的声音道:“阮小姐,你躲到床上,摒住呼吸,静观其变,不要出声,一切由我来应付。”

    阮忆梅柔顺的点点头,yù待转过螓首,未想俏脸迎个正著,被杨飞吻了一下,她忘了杨飞所嘱,娇呼出声:“杨…”

    杨飞暗叫糟糕,哪管什麽男女之嫌,急急捂住阮忆梅樱唇,抱著她和衣滚入被中。

    外面传来杨云飞轻唤声道:“忆梅,忆梅!”

    阮忆梅挣动了几下,不再动弹,一来杨飞抱得他颇紧,二来她生平首次与男子这麽亲密,嗅得杨飞深沈的男子气息,不由娇躯发软。

    杨云飞唤了两声,确信阮忆梅已然睡熟,便不再唤喊。

    杨飞见阮忆梅不再挣扎,方才将她松开,还大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意思是说你现在该信我了吧。

    阮忆梅闻得果是心上人,芳心一阵难过,不由伏在杨飞怀中默默落泪,半晌方抬起头来,檀口张合几下,却未发出声音,杨飞离得既近,瞧得当然清楚,她说的是:“你是好人!”

    杨飞心中苦笑:你现在才知道!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在他怀中吹气如兰,任是柳下惠在世亦会动心,偏偏那个该死的杨云飞久久不入,杨飞心痒难耐,不觉垂首吻去。

    阮忆梅美目一亮,四唇接实,她挣扎一下,反热切的回应起来。

    杨飞一边大肆朵颐,一边功运全身,提掌运气,过了半晌,仍不见动静,心中大奇:为何那杨云飞还不进来下药?好让自己偷袭。

    阮忆梅吻得久了,一阵气闷,急急推开杨飞,大力吸了两口,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这个坏蛋!”

    杨飞亦学样咬著她珠圆玉滑的耳坠轻声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是好人麽?那我坏给你瞧瞧!”说著,一双坏手探入她衣襟之中轻轻抚摸,她与梅云清容貌相似,杨飞恍然间将她当作了梅云清。

    阮忆梅娇躯滚烫,忍不住呻吟出声,在杨飞怀中扭动起来。

    杨飞大奇,阮忆梅未经人事,也不至於如此不济,这麽挑逗一下便**大发,难道…他转过念头,大叫不好,这才思及杨云飞手中迷情并不需进来下药,都怪自己见少识浅,上了大当,不过自己亦应吸入迷香,为何无事。

    待闻杨云飞发出一声厉啸,杨飞不假思索,舍下**大发的阮忆梅,穿窗而出,大喊“抓yin贼”,向正yù调头而去的杨云飞挥掌攻去,他现在自信满满,连南宫逸都搞得定,区区一个杨云飞自然不在话下。

    杨云飞一身黑衣,头蒙黑巾,当真一副yin贼模样,见得是他,不由呆了一呆,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立时忘了依言逃走,挥掌相迎。

    眨眼之间,二人已对了数十掌,却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杨云飞心中大奇,这小子一rì不见,功力怎麽便高了一大截了。

    杨飞心中得意,哈哈笑道:“杨兄,采花yin贼不那麽好干吧?”

    杨云飞大吃一惊:杨飞如何知道是分?为免事情败露,他更是下定决心,尽快取了杨飞小命再说,他冷哼一声,斜斜劈出一掌。

    杨飞飞身闪过,以指代剑,招变“行云流水”,一剑刺去,他这一招以快打快,剑气纵横间,迫得杨云飞手忙脚乱。

    杨飞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忘冷嘲热讽道:“堂堂布政使的公子竟是采花大盗,传扬出去,杨大人脸面何存,下官真为他老人家伤心。”

    杨云飞见他认出自己,索xìng除下黑巾,冷冷道:“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

    杨飞调侃道:“在下是猫,杨兄当然是耗子了,咱们今rì便来玩玩猫抓耗子的游戏!”他一口气将归云剑法从头到尾使了一遍,心里当真说不出的痛快。

    远处的姚立志眼见情形不妙,上前抢攻,二人平时联手惯了,招式颇为纯熟,威力大增,杨飞三板斧使完,渐渐不敌,只弄手忙脚乱,过得片刻,便被杨云飞击中一掌。

    四周喊声大作,杨飞闷哼一声,生生退了三步,他心中却是不惧,笑道:“我的帮手就要来了,你们这两只耗子还不钻洞麽?”他自知拖得二人一刻,梅园中人赶来,他们想走便非那般容易了,故而才以言语相激。

    “你找死!”杨云飞目露杀机,yù一掌击来,却被姚立志拦住道:“形势有变,咱们还是快走,免得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杨飞暗运内息,呵呵笑道:“还是我大舅子会见机行事,小弟和青青成亲之rì,大舅子你别忘了来喝杯喜酒。”

    这回轮到姚立志气得七窍生烟,他呆了一呆,还是沈住气道:“只怕你活不到那一天。”

    杨飞佯惊道:“哎哟,大舅子好狠啊,这麽不留情面,想让青青守寡!”

    姚立志怒火中烧,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可见他言语间目光飘忽,心中立时省悟,对杨云飞道:“这小子在拖延时间,咱们还是快走吧!”

    “可是…”杨云飞yù言又止,望望火光愈近,狠了狠心道:“姓梅的,今rì算你命大,今天先暂将你的项上人头寄著。”说著,二人齐齐蒙上黑巾,飞身掠去。

    杨飞高声道:“二位,不送了!”他有了教训,哪敢追去送死。

    杨飞只觉胸口发疼,咳了两声,却咳出两口血丝,原来他是受了内伤,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没事充什麽高手,来英雄救美,差点送了小命。他想起那败家子的雪乌丸治内伤颇具灵效,便取了一粒报下,立时感觉好了许多。

    “咦!”杨飞暗自运功,脚下踩到一件东西,俯身拾起,夜sè太浓,哪看得清是何物?

    “抓yin贼啊!”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手持火把狂奔而来,杨飞未及分辩,他们便舞起手中兵刃,乱刀劈至,分明是把杨飞当成采花大盗。

    杨飞东躲西闪,哇哇大叫道:“你们弄错人了!”他又不能下重手,伤了人更是不好解释,直弄得狼狈不堪,还好这些家丁之中并无好手,方不至再添新痕。

    “住手!”柳荷款款行来,娇声问道:“杨公子,怎会是你?”她在阮府中显是颇有地位,那些家丁闻言立时停了下来,不再围攻。

    杨飞见得熟人,大喜道:“柳姑娘,你来了正好,他们误会我是采花贼,我是来报讯的,真正的采花贼早就逃了!”

    柳荷笑而不语,娇躲一晃,杨飞手中一轻,那件东西已然到了她手中,她面sè陡寒,反问道:“这是什麽东西?”原来她亦是习武之人。

    杨飞苦笑道:“我在地上捡的,还没来得及察看,如何知道,许是那个yin贼留下的。”

    “这些是你的作案之具麽?”柳荷冷哼一声,杨飞大叫糟糕,这小丫头摆明不信他,为今之计,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他心有此念,便赔笑道:“不信我可同你去问你家小姐。”

    柳荷道:“小姐闺居,岂容你这个臭男人闯入,还…”她话未说完,杨飞见情形不妙,转身就跑,这次为了小命,自然是用足内力,一跃之下,已是二十丈之外。

    杨飞落下之时,已逃至包围圈,心想轻功原来如此容易,他还未来得及高兴,柳荷yīn魂不散拦在他面前。

    杨飞揖手道:“柳姑娘,得罪了!”说著,挥掌攻去,只需柳荷让得一让,他便可凭著那半吊子轻功逃之夭夭。

    柳荷冷喝道:“想逃,没这麽容易!”她不避不让,食中二指一竖,竟似一道利刃,杨飞掌风虽劲,却自中间生生分开,连她衣襟亦未沾到一丝半点。

    杨飞孤陋寡闻,哪晓得天下竟有这等神奇武功,能将别人掌力引到一边,他临敌经验不足,一掌劈去,未料如此,立时没了下文。

    柳荷趁杨飞掌势尽消之际,娇喝一声,如葱玉指点在他右掌劳宫之上,向其手臂滑去。

    杨飞如遭电击,只觉一道yīn柔劲力自经脉透入,下意识间左手疾劈而至。

    柳荷知他功力深厚,不敢硬接,娇躲滴溜溜一转,在杨飞背後拍出一掌。

    杨飞避之不及,只得功聚後背,生生受之,他伤上加伤,心口一甜,血雾狂喷,最难受的是体内那股劲力横冲直撞,难受之极。

    仅耽搁了这麽一下,那些家丁又围了上来,这回他们学了乖,站得远远了,免得被杨飞重施故技,逃出圈外。

    这时一名婢女匆匆奔至,急急道:“荷小姐,小姐好象中了毒,看样子不行了。”

    柳荷美目大寒,杨飞自知不妙,心中一横,索xìng展开轻功,掠上阁楼,一回生,二回熟,他这回毫无偏差,破窗而入,当然姿式难看之极。

    柳荷哪料得他狗急跳墙,往阁楼钻,气得一顿玉足,追了进去,那些家丁知道此乃阮忆梅的闺房,倒不敢擅入,而是远远围著。

    “哎哟!”杨飞倒飞而入,立足不稳,直跌了个狗吃屎,吓得房中的一名婢女一声尖叫,待瞧清杨飞模样,心中偷笑不已。

    杨飞急急爬起,揖手告罪道:“失礼,失礼,红儿姑娘,你家小姐情形如何?”

    那婢女正是红儿,她神情讶异的望著杨飞答道:“小姐全身滚烫,好象很难受!”她哪知道杨飞便是那个“yin贼”。

    “我来瞧瞧!”杨飞坐在床头,学起南宫逸模样,摇头晃脑的持起阮忆梅玉腕,把起脉来。

    “yin贼!看你还往哪逃!”柳荷手中多了柄软剑,掠入阁搂,见得此景,怒气更盛,娇声道:“快放开我家小姐!”

    阮忆梅chūn情大发,迷迷糊糊间瞧得杨飞,缠上身来,口中仍呻吟不已。

    杨飞哪会在两女面前同她亲热,只好苦笑道:“柳姑娘,你瞧,不是我不放过你家小姐,而是你家小姐不放过我。”

    柳荷俏脸一红,冷冷道:“你这yin贼,要不是对我家小姐使了迷情,她会如此麽?”言罢,扬了扬手中物事,原来是一白玉小瓶,正是杨飞先前所拾。

    “原来柳姑娘也知道迷情之毒,不过下毒的不是在下,而是另有其人!”杨飞似笑非笑道:“那你该知道怎麽解吧?”

    柳荷冷哼道:“不用你cāo心,让开!”她愤愤的将那瓶迷情狠狠的掷了过来。

    杨飞伸手接过,纳入怀中,笑道:“听人说这东西价值千金,又是物证,别弄丢了!”

    柳荷右手探入被中,她习的武功xìng属yīn寒,便贴著阮忆梅背心缓缓输过一股内力,借以压制她体内高炽**。

    阮忆梅稍稍清醒,瞧得自己情形,早羞得俏脸通红,妙目偷望著杨飞,似在说:“都是你害的!”

    杨飞心中叫苦,他哪敢惹祸上身,只好佯作不见。

    柳荷见阮忆梅美目又迷茫起来,心知自己输入内力如饮鸩止渴,不但无用,还可能加骤她的**,她狠狠瞪了杨飞一眼,又输过一股内力,柔声问道:“小姐,对你使迷药的是这家夥麽?”

    “是,是…”阮忆梅樱桃小嘴急骤的喘了起来,那情形极是诱人,看得杨飞食指大动,她喘了几口气,方才迷迷糊糊道:“是杨,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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