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一驚,急探頭偷瞧,只見巴天石與兩名錦衣惡少,聯手圍攻辛奇。
這辛奇的腿傷似乎頗嚴重,不方便騰挪跳躍,只能以雙手靈活犀利的招式,應付這三人的攻勢。
但是這樣也只是個捱打的局面,而巴天石三人如貓兒戲弄耗子一般,不停的要去扯他的衣服。
辛奇情急尖叫道:「住手!姓巴的,你若敢碰我一下?準叫你不得好死!」
巴天石大笑道:「是嗎?本少爺倒要見識一下!」
説著魔爪一抓,將他的衣領向下一撕「裂」地一聲,他那件錦衣華服應聲而破,果見一件水藍色肚兜及半裸的雪白酥肩,露了出來。
巴天石邪笑道:「嘿嘿,想不到堂堂的龍翔公子辛奇,居然是個如花似玉的娘們」
一名惡少道:「我早就懷疑他了?」
另一名惡少也道.!「難怪他從不肯跟我們親近呢?」
巴天石哈哈狂笑道:「很好,待少爺我先樂上一樂,再仔細盤問同心劍笈之事!」
辛奇又驚又怒,情急出手反攻,無奈腿上傷勢過重,鮮血迸流,搖搖欲墜,巴天石哈哈大笑,一指戮在她的右腰「京門穴」上。
辛奇身形一晃,軟軟栽倒
巴天石卻一把將她攔腰抱住,輕薄大笑道:「哈哈,温香軟玉抱滿懷,太好了,哈哈」
爭議再也忍不住義憤填膺,疾衝而出,撲向巴天石,吼道:「放開她!」
巴天石一眼瞧見是他,已經嚇破了膽,一止時屁滾尿流,大叫:「哎呀我的媽呀!」丟手就逃。
眼看辛奇就要摔在地上,鄭毅不忍,急將她抱住,道:「辛兄別怕」
辛奇又羞又怒,咬牙切齒道:「小兄弟,替我殺了這三個人!」
鄭毅還是不忍心丟下她不管,而那兩名惡少本也跟著巴天石逃走,但回頭一看,卻只是個才十五、六歲的毛頭小夥子,乳臭未乾,何足為懼?
巴天石既已逃走,打發了這個臭小子,一塊肥肉豈不是該他們獨享?一念及此,二人停下腳步,回頭疾撲而至。
一雙判官筆,一柄鬼頭刀!都是極凌厲的招式,而鄭毅一手抱住辛奇,只有一隻左手可以自由活動,嚇得辛奇急道:[小兄弟,小心!」
鄭毅也嚇了一跳,想要放開辛奇再去應敵也已經來不及了,倉促間,左手不假思索地伸出食指代劍,向他二人的鼻樑一指!
這也不知是「同心劍法」的哪一招,但卻是不折不扣的「同心劍」式,他手中雖然無劍,但他的食指卻有如一柄鋒利的鋼劍一樣,向鼻樑直刺而來!
這兩名惡少大吃一驚!人已躍在空中,收勢不及,只能拚命揮動武器,要格開他這疾刺而來的劍勢。
鄭毅並沒有真的長劍刺來,所以他也並未能真的格開任何東西,而甲的一雙判官筆就此刺入乙的胸膛,而乙的一柄鬼頭刀就斬在甲的腰桿上!
他二人同時慘號一聲,一齊摔落地面;幸好都不是要害,但他二人都已嚇破了膽,驚惶失措,相互扶持著,連頭也不敢回,逃之夭夭
嚇走了這兩個強敵,鄭毅自己亦嚇得手腳發軟,辛奇驚異不置?讚道:「你真了不起!」
鄭毅仍是虛汗直流,道:「我哪有」
隨即發覺手中抱著個衣衫不整的美女,急要放手;而她卻身子發軟,根本站不住,幾乎摔倒
鄭毅急又將她抱住,道:「你怎麼啦?」
辛奇道:「我被制住了穴道,你快幫我解開。」
爭議茫然道:「解開?從哪裏解?」
辛奇道:「我被點的是右腰京門穴你只要解我的左陰簾穴」
鄭毅道:「陰簾穴在哪裏?怎麼解?」
辛奇道:「你連穴道的名稱位置都不知道麼?」
鄭毅慚愧道:「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辛奇道:「你師父是誰?」
鄭毅道:「我沒有師父。」
辛奇道:「那你這一身武功又是從哪裏來的?」
鄭毅道:「看書,我母親留了兩本書給我,一本是上清秘笈另一本是同心劍笈」鄭毅突然一驚,道:「有人來了!」
辛奇卻聽不到,她知道這個小兄弟的武功造詣高過自己許多,卻又完全沒有江湖經驗,只得低聲道:「快,抱我去找個地方躲起來!」話才説完,想到自己是個少女身份,不由臉紅
鄭毅又傾耳一聽,竟是巴天石與赫連強的聲音,他心中大急,情急之下,抱了辛奇,躍入院子裏,本要鑽入柴房,卻又覺得不妥。
突然,黑暗中有個聲音在低聲招呼道:「小少爺,這裏來!」
鄭毅看到院子這邊的大屋樓下,後門半掩處,小惠在向他招手,道:「快快快,到這裏來!」
外面赫連強與巴天石師徒等人已經到了巷子口!
只聽巴天石的聲音道:「就是這裏,您看,這些血」
赫連強道:「他們能躲到哪裏去?」
巴天石道:「我們四下搜一搜!」
赫連強道:「好!只是不可驚動百姓,打擾平民」眾人轟然應諾,四下散開搜尋
那小惠又在招手,低聲急道:「快,這裏來!」
鄭毅此時已別無選擇,只好抱了辛奇一步跨入了小惠的這間大屋!
這間大屋的前面部份,就是那一天鄭毅與秦慧珠四人吃早餐的店面,這後面部份則是工人房、衞浴、廁所之類的。
另有一道通往樓上的窄窄樓梯,小惠就帶他們上樓二面壓低聲音道:「樓上是我跟我母親住,現在大概也快要起牀了」
鄭毅無暇多想,只是抱了辛奇,緊緊跟著小惠上樓。
她推開了一扇房門,把鄭辛二人拉進來,低聲道:[這是我的房間,母親就在隔壁」
忽然隔壁的老闆娘大聲道:「小惠,你在跟誰説話呀?」
小惠揚聲回答道:「娘,我沒有跟誰説話,我在起牀穿衣服」
老闆娘道:「動作快一點,我們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赫連強等人在附近飛快地搜尋一遍,就連任何一個狗洞、老鼠窩都不放過,卻完全沒有任何蹤影。
他們開始懷疑到這個小院子裏的柴房,他們縱身而入,卻見大屋的後門打開,老闆娘與睡在樓下的二名早點師傅,都已經起牀,提了油燈,陸續出來。
他們進入了柴房,燈火通明,開始揉麪磨豆,升火蒸煮,忙碌地準備一天的生意啦!
赫連強老奸巨猾,仍不死心,悄悄地乘機溜進了大屋,裏裏外外又找了一遍,又上樓去,果然在一間小房間聽到有唏唏嗦嗦的聲音。
巴天石也跟著上來,立刻拔刀在手,卻因畏懼鄭毅,不敢動手推門。
赫連強亦如臨大敵「無影槍」暗藏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
赫然瞧見一名少女正在換衣服?並不是他想像的強敵
正在一怔間,外傳一耳光摑來「啪!」地一聲,打個正著!揚聲怒罵道:「老不死的老賊,下流胚子,敢偷看姑娘穿衣?你去長針眼,不得好死!」
巴天石一怒要衝上前行兇,赫連強急將他拉開,只聽那小惠仍在叫罵:「來人啦!淫賊小偷採花大盜要強姦殺人啦!」
赫連強又驚又急,拉了巴天石越窗而出
小惠這一招終於將強敵驚走,躲在帳後的辛奇不禁得意大笑道:「那老賊居然被你摑了一耳光?痛快,痛快!哎喲」
原來她這一笑就扯動傷口,小惠見她大腿上流血如注,又急道:「你受傷了」隨既發覺她癱軟不能動,更驚道:「你生病了?」
辛奇道:「我沒有生病,我只是被剛才那個惡人制住穴道」
小惠根本就沒有練過武功,所以也聽不懂。
辛奇又道:「謝謝你,幫我們掩飾,我們該走了。]
小惠忙道:「不不不,你受了傷,你就在我這裏療傷,等傷好了再走。」
辛奇道:「可是,這樣會驚動了你母親」
小惠道:「我現在就下樓,我去工作,我甚麼都不説,我母親就不會知道了!」
她果真飛快的整好衣服要下樓,又回頭對她説道:「我叫小惠!」
辛奇道:「我叫辛曉琪。」
小惠握住她的手道:「你好漂亮」
辛曉琪道:「謝謝!」
小惠道:「等樓下忙完了,我會送一些吃的上來!」
説完她急急下樓而去。鄭毅握住辛曉琪的手,關心道:「我不懂得解穴,你教教我」
辛曉琪道:「不用了,我被點的只是軟麻穴,只要等一個時辰就自動解了」
鄭毅道:「你的傷很嚴重,流了好多血」
他掀開她的褲管,只見她自己胡亂包紮的布條又已經被鮮血浸透,不禁連心都痛了,道:「好可憐,是誰把你傷得這麼重的?」
辛曉琪呻吟道:「是那個獨臂人」
鄭毅咬牙切齒恨道:「他竟然這麼可惡,將來我一定要找他算賬!」
他伸手在她身上摸索著:「你有沒有帶金創藥?」
她已被他摸得羞愧難當,道:「有,在懷裏」
他已經從她懷裏摸了出來,是一隻小巧的白瓷瓶子,鄭毅道:「怎麼用?」
辛曉琪道:「一半內服,一半外敷!」
鄭毅道聲:「好!」便動手解她的腰帶
辛曉琪驚急道:「你要幹甚麼?」
鄭毅道:「你這褲管卷不高,不把褲子脱掉怎麼換藥包紮?」
不由分説,就被他脱掉上褲,露出一雙白嫩粉藕似的大腿來。解開那胡亂包紮的布腿,將白瓷瓶中的藥粉,細心地撒在那道傷口上,又在小惠的房裏找到一塊潔淨的白布,撕成長條,細心地為她包紮好。
辛曉琪羞愧難當,輕聲道:「謝謝你」
小惠房裏連一杯水也沒有,鄭毅又不敢開門出去找水、一仰頭,將剩下的半瓶藥粉,全都倒在自己嘴裏。辛曉琪道:「你在幹甚麼?」
藥粉入口,清香微甜,他知道這一定是極有效的靈藥,待得藥粉在口腔內化開,他才俯下身來,去接近她的嘴唇。辛曉琪又驚又慌,叫道:「你要幹甚麼?」
但是她既不能動手推他,甚至不能扭頭避開,只能緊緊閉住眼睛,羞不可抑地任由他吻住了自己的嘴唇。
原來他是要將那些藥粉度入她的口中;已經潤濕了的靈藥,清香微甜,入口生津,又被他一口強烈的男性氣息度入口中,不由自主地順喉而下,直入腹中。
她本就因為穴道被制住而不能動彈,現在更因他這親暱的伏壓、親吻,而全身酥麻得完全不想動彈
而鄭毅更是得寸進尺,用力擁吻,用力摟抱,用力擠壓
他鼻中所嗅到的,是馥郁芬芳的少女體香,口中嚐到的是甘甜如蜜的玉津龍涎,眼中所見到的是明眸皓齒,羞不自勝的多情眼光。
她那豐腴滑軟的肉體,散發著令人無可抗拒的温暖,不辨來自發際還是衣襟的麝香,薰得人意亂如麻,迴腸蕩氣;鄭毅腹中的一顆「九陽珠」立時又熾熱滾燙,化做極高温的慾火,頃刻間就已將他從温柔多情,變成狂野粗暴!
他已忘情地破關而入,攻城掠地了。
花徑未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辛曉琪長嘆聲中,淚水盈眶,十七、八年來守身如玉,如今卻被這個才十五、六歲的小兄弟不問青紅皂白的就佔據了。
也幸好是他,至少不是那個可憎、可鄙的「花刀太歲」巴天石!
如果不是這個小兄弟,她免不了就淪得到被那三個混蛋輪姦的悲慘地步。
如果是那樣,他「龍翔公子」辛奇,就非要一頭撞死,再也無顏活在這個世上啦!
這小兄弟才十五、六歲,看來還是個十足稚氣的大孩子,怎麼就這麼強壯勇猛呢?
她是個堅強的女性,有一身傲人的武功,不甘雌伏,她本名辛曉琪卻化名席奇,女扮男裝的闖天下,不多久就闖出個「龍翔公子」的名號。
但是愈是堅強的女性,一日一被這個強壯勇猛的小兄弟征服,她就再也堅強不起來啦!
她已被他的巨物刺入,她能吼、能叫、能罵,但是她卻不由自主地忍住不叫出聲來,她任由他粗暴地將自己戮破,割裂,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馳騁!
那種劇烈瘋狂的馳騁所造成的摩擦,立刻就抽緊了她全身十八萬三千根神經!她羞愧中帶有惱怒,反抗中帶有痛楚,驚懼中帶有慌亂
但是她卻清楚地體會到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的進入與退出,每一個刺激與反應她驚奇於人體的奧妙,驚異著靈與欲之間的微妙結合。
她很快就被鄭毅帶上了情慾的高峯;被他無數次的強力衝擊之後,她由開始的慌亂,到盲目的得到快感,漸漸地竟能體會到自己敏鋭之處,快感之點!
她不再退縮閃避,她可以利用他的衝擊,以自己的敏鋭之處去迎接快樂,造成更高的享受!
鄭毅正在貪婪地享受著她那處女的肉體,嘴巴又吸、又吮,雙手又捏、又揉,下面更是揮戈挺進,勇往直前。
可憐的辛曉琪,初經人道,就被他這樣毫不憐惜地掃庭犁穴,直搗黃龍!
又是一陣緊鑼密鼓的狂風暴雨,連續不斷的摧殘蹂躪之後,辛曉琪終於再也忍不住的長叫哀嗚,渾身抽搐中,徹底崩潰了
她顫抖著,莫以名狀的痠麻中,大量的蜜液狂瀉而下,而鄭毅就受著「九陽珠」的驅使,趁勢做最深最深的插入,死死地抵在她的門口,盡情地大口大口吸吮著那甜美的「蜜汁」。
早餐點心生意已經快接近尾聲,店裏也只剩下最後幾個客人了。
小惠抽空用托盤準備了豐富的餐點、飲料,端上樓來。
她聽到呻吟聲,她以為辛曉琪的病變得更嚴重了,她焦急地推門而入
卻教她瞧見一幕不該瞧見的景象!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正在她的牀上糾纏肉搏,抵死纏綿,欲死欲仙
小惠嚇得臉紅心跳,手腳發軟,手上端的早點險些兒全部潑到地上!
她匆匆放下托盤,匆匆退出房間,帶好房門,再匆匆下樓
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強自壓住、心頭的慌亂,這才走入店內,協助母親照顧著生意
而做母親的卻大感奇怪?小惠是怎麼回事?昨天夜裏睡覺睡了一半,突然跑到柴房去看貓;大清早別人忙著準備工作,她拖拖拉拉老半天才下來,照顧著生意又不斷的拿眼睛往樓上瞟
剛才又悄悄的端了一大盤食物上樓,莫非她在樓上養了一大羣貓?
但是也不對,貓兒不會要吃這種早餐的呀?
她真想把小惠叫過來問問,但是自己的女兒自己最清楚,有些事還是不必問,不如自己去瞧瞧就知道啦!
她也不動聲色,把小惠叫過來坐在櫃枱裏,低聲道:「娘要到後面方便一下!」
小惠不疑有他,應聲「哦」就櫃枱坐好。
這老闆娘走往後面,卻悄悄上樓,果然也聽到奇怪的聲音!
她一顆心抨件而跳,這聲音正是發自小惠的房間,小惠果然有事情在瞞住自己!
她有些生氣,有些好奇,她忍不住輕輕走過去,輕輕推開房門一瞧,不禁也羞得面紅耳赤。
她見到一雙赤裸的男女,正躺在小惠的牀上緊緊相倚偎著,卻是共同在看一本書,又各自伸出手指在比劃著。
他們在比劃著甚麼?她自己是做母親的人了,自然可以忍住害羞之心,去看這一對赤裸的少男少女;她注意到這少男赫然就是那天來店裏的那個少年公子!
她特別記得他,是因為他竟然拿一張一佰兩黃金的銀票要她找,後來又用一隻昂貴的玉鐲子送給她
再看這個少女,竟是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卻也不是那天到店裏來的富家大小姐!!
而這一對少年男女,顯然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纏綿的交媾,濃情蜜意,緊緊疊合著,她聽到他在問:「你真的肯與我永結同心麼?」
她也聽到她的回答道:「肯肯,我要與你永結同心,忠貞不渝!」
他熱情地吻她,道:「好,你就陪我一起練同心劍吧!」
原來他們在練「同心劍」!
老闆娘輕嘆一聲,輕輕掩上房門,輕輕地下樓而去。
鄭毅與辛曉琪仍深深沐浴在愛河裏,濃情蜜意,如膠似漆,根本就不知門外這小惠母女都曾經來過。
辛曉琪拿著他的這本「同心劍笈」嘆道:「就是這薄薄的一本冊子,也值得江湖上大動干戈,動盪不安了近百年!」
鄭毅道:[這本劍笈究竟是誰的東西?」
辛曉琪道:「百年前傲仙宮剛剛成立,宮主烏衣神劍南宮博,以兩大武功傳世,一種是斷魂刀另一種就是這同心劍笈但是江湖上都傳説同心劍不如斷魂刀!」
鄭毅從沒見過「斷魂刀」無法置評,只是「哦」了一聲。
辛曉琪再道:「百年來傲仙宮威震武功,了傳了四位宮主,個個都是以斷魂刀稱霸,卻從未有人見識過同心劍武林人物都以為世上根本沒有同心劍殊不知傲仙宮的同心劍譜在第二位宮主手中,就被不肖弟子偷走,不知所終!」
鄭毅道:「原來已經失綜了」
辛曉琪道:[這件事極為隱密,只有傲仙宮的歷代宮主,都秘密的指示屬下弟子,明查暗訪,誰要是找回來這本同心劍笈誰就立刻接任傲仙宮宮主。」
鄭毅大為興奮,道:「你趕快把這個帶回去,你就是傲仙宮宮主。」
辛曉琪道:「不行,你這裏只有半本是真本,另外半本只是手抄本」
鄭毅跳起來道:「我知道還有半本在哪裏?」
辛曉琪道:「在哪裏?」
鄭毅道:「就是那個把你砍傷的黑衣獨臂人!」他伸手拉她,道:「走,陪我找他去!」
辛曉琪道:「你知道他住哪裏?」
鄭毅道:「不知道。」
辛曉琪道:「不知道你怎麼找?」
鄭毅一時語塞
辛曉琪又將他摟住,道:「你躺下,你不用急著找他,他自會來找你」
鄭毅道:「是嗎?」
辛曉琪道:「他有半本,他也知道你有半本,你想他會不會來搶你的半本,一起送到傲仙宮去當傲仙宮宮主?」
鄭毅失聲道:「難怪他千方百計要捉我」
辛曉琪道:「所以你現在最重要的事,不是去找他的半本,而是要保護住你的半本,免得被他搶了去!」
鄭毅點頭道:「不錯。」
辛曉琪道:「所以我就陪你好好的練會同心劍」
鄭毅道:「好,我們現在開始練第三招。」
辛曉琪不解:「為甚麼是第三招?」
鄭毅道:「因為前兩招我已經會啦,」
辛曉琪笑道:「是誰陪你練的呢?是兩個漂亮的女孩子吧!」
鄭毅道:「是呀,一個叫秦慧珠,一個叫葉依萍。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
辛曉琪道:「好,將來我們都聯合起來,扶助你當傲仙宮宮主。」
鄭毅道:「那是以後的事,我們開始練吧!」
他們立刻開始專心的練著。
辛曉琪武功本就十分了得,能在江湖上混得一個「龍翔公子」的名號並不容易,要練會這深奧的「同心劍法」卻更不容易。
幸好她真的能與鄭毅永結同心,就很快能專心一志,學會了第三招的七個變化。
又很快能一心二用,左右手各使出不同的劍式,而變成了相輔相成的七七四十九式劍法。
又很快的能與鄭毅二人同心,四隻手搭配出變化無窮的同心劍法來!
練完這一招,辛曉琪意猶未盡,又與鄭毅共練第四招。
她果然是個練武奇材,很快又將這一招練成!
好武之人,一日再到高深的武功,立刻就變得廢寢忘食,全心投入在武學的境界中去。
辛曉琪突然咦了一聲,悄悄掩到窗口,往外竊視。
鄭毅亦好奇來看,只見外面天色早已大亮,街上逐漸忙碌,並無異狀,不禁問道:「怎麼啦?有甚麼不對?」
辛曉琪外稱「龍翔公子」江湖經驗富豐,一眼就瞧出對面民宅屋脊上藏有兩個人影,下面街巷處又有二個潛伏;不時也有人影出沒,相互打暗號聯絡。
辛曉琪皺眉道:「傲仙宮的人,對此地起疑?遲早會搜尋到這裏來」
鄭毅年紀輕,毫無江湖經驗,急道:「這怎麼辦?你的腿傷還沒有好」
辛曉琪略一思索,咬牙道:「我現身將他們引開,你設法逃走!」
鄭毅道:「我逃掉了,你怎麼辦?」
辛曉琪道:「我是龍翔公子我爹是七大護法之一,只要不犯大錯,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倒是你」
鄭毅道:「我怎麼樣?」
辛曉琪道:「你要趕快找個隱秘的地方,趕快把同心劍四十九招都練好,再去找到另外半本劍笈,到傲仙宮來」
她找了一套小惠的女裝穿好,依依不捨地在他臉上親吻一下,道:「將來有一天傲仙宮再見!」
説完,她就越窗而出,急向對面民宅屋脊掠去,一扭腰,又轉向北疾奔而去!
「傲仙宮」的門徒子弟,都曾經直接或間接接到指示,對「同心劍笈」的下落要明查暗訪!
本來已平靜的江湖,突然因為長安「白髮仙猿」的兒子宮錦弼喪生在「同心劍」下,而震驚了起來。
不多久「傲仙宮」七大護法之一的「無影槍」赫連強,在螢橋茶座被一個少年,以「同心劍法」打得掉到爛泥巴里的消息傳開,所有附近的「傲仙宮」門徒,全都集中到長安來了。
信鴿來往飛過,傳來「玉鳳令」:「全面緝查,務必要得到同心劍笈!」
所以他們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都不會放過,隱在對面屋脊上的兩個高手,驀地見到一名少女越屋疾奔,立刻呼嘯一聲,向她追去。
其他的高手聽到暗號,立時也包抄而來。
然而「龍翔公子」早就名震江湖,再加上剛剛又與鄭毅一番牀第纏綿,陰陽調和,更是長足進步。不到幾個轉折,就把那些高手全都拋在後面。
突然前面冒出一個瘦長人影,正是她的父親「千鋒劍」辛東陽!
辛曉琪不打算與父親碰面,立刻扭轉身形,往左邊縱去,不料人影一閃,辛東陽也已橫移丈餘,又擋在她的面前,厲聲喝道:「哪裏走?」
厲喝聲中,出手抓來「千鋒劍」之名果然不是虛傳,他雖未出劍,一隻手已化著千個影子,罩向了她的全身
辛曉琪竟毫無自救之力,束手就死,驚叫道:「爹!」
辛東陽手掌堪堪觸及,又急急收回,駭然道:「琪兒怎麼是你?你怎麼換了衣服?」
辛曉琪這才羞辱委曲,一古腦兒迸發,投身在父親懷中哭道:「巴天石他欺侮我!」
接著她就將昨夜如何受傷,如何遇到巴天石,如何險遭凌辱,幸好被小兄弟所救的經過,向父親哭訴一遍。
誰知父親非但沒有安慰她,反而怒哼一聲,道:[這麼説來,你並沒有被巴天石欺侮,反而是被那小子欺侮啦?」
辛曉琪驚道:「爹?」
辛東陽咬牙道:「這小子是我們傲仙宮的敵人,你知道嗎?」
辛曉琪更驚!不由退後一步
辛東陽厲聲道:「他在哪裏?帶我去找他!」
辛曉琪發抖道:「您找他要幹甚麼?」
辛東陽道:「幹甚麼,當然是要他交出同心劍笈!」
辛曉琪道:「不!同心劍笈是他的,您不能去把他奪過來。」
辛東陽罵道:「你知道傲仙宮下了至高無上的玉鳳令你知道有多少高手趕到了長安,如果他身上有同心劍笈他活命的機會有多少?」
辛曉琪不禁發抖
辛東陽再道:「我不是在害他,我是要救他!我把他的同心劍笈取來,別人就不會再與他為敵,他的小命才能保住,你懂了麼?」
辛曉琪卻斷然回絕:「不!他救過我的性命,我不能做個不仁不義之人。」
辛東陽怒吼:「你連爹的話都敢不聽了?」盛怒之下,雙掌齊出,疾抓向她的肩頭
誰知辛曉琪在驚惶中緊急伸出左右食指,分別指向他的手掌心!
立時就有兩股利劍一般的劍氣刺來,辛東陽如再向前撲去,兩隻手掌一定會被刺穿兩個血洞!
辛東陽大驚,急忙縮手後退,怒道:「你這是甚麼?同心劍法麼?你怎麼會的?」
辛曉琪也自怔住!她這不假思索的出手,只是以食指比劃出一個手勢而已,就把成名垂四十年的「千鋒劍」嚇退。
突然有人在一旁鼓掌叫好,道:「好極啦!恭喜賢父女得到同心劍可以回傲仙宮去接掌宮主寶座啦」
辛曉琪一看,竟是「無影槍」赫連強與「花刀太歲」巴天石師徒,不禁大怒,衝向巴天石,喝道:「不要臉的淫賊!」
辛東陽卻將她攔住,厲聲道:「住手,不要與這種人計較,我們走!」
赫連強卻大笑道:「走?你們走得了麼..」
辛東陽冷笑道:「憑你也攔不住老夫!」
赫連強道:「何須老夫攔你,你看!」
他一揚手,四下由走出七位絕色少女,將他們圍在中間。辛東陽臉色大變:「天香七女?」
這七位美女同時襝衽為禮,道:「辛伯伯好,辛姑娘好!」
辛曉琪一向與這「天香七女」交好,立時過來握住她們的手,歡笑道:「七位姊姊怎麼來了?!近來好麼?天香堂主好麼?」
「天香七女」道:「託福託福,天香堂主接獲飛鴿傳書,要我們姊妹先一步趕來辦事」
辛曉琪已隱隱覺出氣氛不大對?
只聽「天香七女」的大姊梅若華轉頭向辛東陽道:「天香堂主授命,要我們七姊妹不擇任何手段,定要帶同心劍笈回宮覆命!」
辛東陽點頭道:「很好!」
梅若華又道:「你二位身為傲仙宮護法,當然也要為此事盡一點心力!」
辛東陽道:「義不容辭!」
梅若華再道:「請賜告那姓鄭的小子藏身之處?」
辛東陽臉色一板,道:「我若説我不知道,你信是不信?」
梅若華道:「信,但是」
她從腰間取出一道碧玉雕成的令牌,揚聲道:「這是甚麼?」
辛東陽臉色大變,道:「你竟請出了天香令?」
梅若華道:「天香令雖不及玉鳳令的嚴重,諒你也不敢違抗!」接著大喝一聲:「辛東陽還不跪下?」
辛東陽臉色蒼白,望了辛曉琪一眼,長嘆聲中正要跪下
辛曉琪如萬箭穿心一般的痛苦,終於大喝一聲:「慢著!」
梅若華先是一怔!又冷笑道:「辛曉琪,我們雖然自幼在傲仙宮一起長大,情同姊妹,但此刻我是在執行天香堂主的命令,你別來妄加阻攔。」
辛曉琪道:「我爹具的不知道,我知道。」
辛東陽嘆道:「你不是不肯做不仁、不義之人麼?」
辛曉琪哭泣道:「可是我不能陷害了爹,做個不忠、不孝之人」
梅若華道:「好了,閒話不必多説,帶我們去。」
辛曉琪心驚膽跳,囁嚅問道:「帶你們去了,要把他怎麼樣?」
梅若華道:「當然是加以擒拿,逼出劍笈,一起送回宮去。」
辛曉琪長嘆一聲這才後悔不該不聽父親的話了
赫連強道:「那姓鄭的小子已經學會了同心劍法七位使者可要小心!」
梅若華冷笑:「你以為我們的天香七星陣只是好看的麼?」
辛曉琪自知絕對難從這「天香七女」手中逃脱;而且她就算逃脱了,也一樣陷父親於難堪的地位。
「傲仙宮」領袖武林近百年「傲仙宮」的叛徒在江湖上絕難有立足之地,就算逃脱了!又能躲到哪裏去?
辛曉琪一面領她們往小惠家走來,她指著那間二樓的小窗口道:「就在那裏面。」
「天香七女」之間,因為練有「天香七星陣」非常有默契地四下散開,再小心地合圍而上,闖了進去!
小惠母女仍在樓下做生意,這房裏沒有別人,只有牀單上的落紅片片,瀝瀝穢物。
旁邊一套書生儒服,是辛曉琪以「龍翔公子」之名遊蕩江湖時所穿的,還有一柄摺扇,也是辛曉琪的慣用兵器。
樓上樓下,裏裏外外詳細搜查的結果,一無所獲,只得頹然退出。
辛曉琪暗中鬆了一口氣,向梅若華道:「現在已經不關我父女的事了吧?」
誰知梅若華二話不説,一掌疾抓而來,辛曉琪吃驚後退,大叫:「梅姊!你要幹甚麼?」
「天香七女」多年來一向同進同退,梅若華一抓不著,七女立刻同時出手「天香七星陣」」經帶動,就如波濤洶湧,一陣接著一陣的壓來
緊急中!辛曉琪使出「龍翔公子」的看家本領,但是哪裏抵得住「天香七女」的強大攻擊力。
辛東陽大駭,喝道:「你們真的下殺手麼?」他揚手一晃,一柄藍光瀲湯的寶劍出鞘,劍光化為千百道光芒,就待衝入那「天香七星陣」中。
斜刺里人影閃動「無影槍」赫連強上前截住,喝道:「天香堂主的命令,誰敢插手?]
「千鋒劍」與「無影槍」並列「傲仙宮」七大護法,這一動起來手來,真是驚天動地而泣鬼神,天地變色!
辛東陽既無法解救,辛曉琪就只好獨力苦撐,口中不斷哀求道:「我到底犯了甚麼罪?非要對我下殺手?」
梅若華更不答話,手上一緊,更加到七成功力!
她是這「天香七星陣」的樞鈕領導人物,她這一加力道進攻,立刻就牽動陣式,七女的功力就全部加到七成!
壓力變緊,就如千刀萬劍一般的滾絞而來,辛曉琪手忙腳亂,腳步踉蹌中,奮力暴喝一聲,不由自主地雙手齊出,各自伸出食指,以剛剛才學會的「同心劍法」應敵!
這「同心劍法」一招只有七式,辛曉琪剛剛學會兩招,雖然是初學乍練,還不夠純熟,但是這左手右手,一心二用的結果,竟能各自出招,又能相輔相成。
才出手不到半刻,梅若華突然大喝一聲:「停!」
「天香七女」全都抽身後退,辛曉琪立時如逃網之魚,立刻獲得自由,卻又因巨大的壓力突然驟減,她竟如喝醉了酒似的搖搖晃晃,幾乎跌倒。
辛東陽一掠而至,伸手將她扶住,赫連強也停手退到一邊。
只聽得梅若華又高高舉起那塊碧玉雕成的「天香令」來,高聲喝道:「辛曉琪跪下聽令!」
辛曉琪一怔,梅若華緊接著再吼:「還不跪下?」
辛曉琪不得已,只得乖乖跪下。
梅若華喝道:「辛曉琪,你可知罪?」
辛曉琪抖聲道:「我到底犯了甚麼罪?」
梅若華道:「你偷偷的學會了同心劍法對不對?」
辛曉琪一怔,原來她們剛剛以武功相逼,目的就是要逼她施展「同心劍法」來自保,這一下想不承認也不行啦!
梅若華道:「同心劍法是傲仙宮勢在必得之物,那個姓鄭的臭小子固然要繼續加以追緝,你也得隨我們回去,向天香堂主覆命!」
辛曉琪大為震驚!不由自主地回頭望向父親
只聽梅若華又道:「令尊身為傲仙宮護法,當然不能知法犯法,縱容於你,否則你父女二人都變成叛教之徒,只怕天地雖大,也無容身之處啦!」
辛東陽當然知道這種利害關係,不禁嘆道:「琪兒聽話,你就乖乖的隨她們去吧,為父自會趕回宮中,去向宮主稟明真相,請求從輕發落!」
事已至此,辛曉琪也不能再做不忠、不義之人,害得父親老邁之年,還要淪落到流浪天涯的下場。
辛曉琪垂頭道:「曉琪知罪,曉琪答應跟你們回去就是」
這梅若華年紀只比辛曉琪大一、二歲,卻是處事經驗豐富,指揮若定,向辛東陽、赫連強等人道:「此案正角仍然在逃,汝等須全力緝查,勿使漏網!」然後向眾女一揮手:「走!」
在「傲仙宮」中,天香堂主權力極大,她座下的「天香七女」自然也受到所有「傲仙宮」們人子弟的尊重。
長安城裏本就有「傲仙宮」的分舵支部,徒眾極多,勢力極大,立刻奉指示為她們備好了八騎良種駿馬,供辛曉琪與「天香七女」騎乘,往江南進發。
辛曉琪奇道:「傲仙宮不是在西北麼?」
「天香七女」中最小的方文琳,年齡與辛曉琪相同,又恰巧是同一天生日,一向與辛曉琪最是要好,她二人並騎同行,回答道:「天香堂主在江南。」
辛曉琪道:「在江南?她到江南幹甚麼?」
方文琳道:「江南金鵬堡出了一點事,堂主奉命前往處理」
辛曉琪道:「我們現在就是要趕往金鵬堡去麼?」
方文琳道:「不錯,但是我們也不必著急金鵬堡的事已經處理好了,堂主也正由十三英護送北上,途中會合既可!」
十三英是天香堂主一手栽培訓練出來的十三名青年男子,號稱「七女十三英」是天香堂主手下最得力的菁英幹部。
辛曉琪早期也曾與「天香七女」一起受訓,甚至也曾與十三英一起受訓,本來也不止七女,也不止十三英,而是後來陸續挑選,陸續淘汰,只留下了七女十三英的。
辛曉琪就是當年淘汰掉的一個,是因為她個性豪放不羈,過不慣這種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團體生活,而自動請求淘汰的!
她與七女十三英仍舊保持著良好的友誼,只是見面的機會少了而已。
辛曉琪壓低聲音,指指走在前面的梅若華背影道:「梅姊與十三英的趙振宇,已經定親了?」
方文琳道:「快了,本來宮主要出面給他們主持定親,卻因江南金鵬堡事件,耽誤下來了。」
辛曉琪笑道:「你呢?你與十三英的洪通,甚麼時候」
方文琳滿臉飛紅,一疊聲道:「還早還早,以後再説」
眾女也有聞聲的,紛紛取笑道:「方文琳臉皮最薄,一見到姓洪的就往後躲,完全不給人家一點機會,看樣子這輩子都得還早還早,以後再説啦,哈哈」
方文琳笑著不依要追打,眾人一陣鬨笑。
梅若華策騎緩緩靠近,辛嘵琪暗自嘆口氣,閉口不語
梅若華道:「你還在怪我嗎?」
辛嘵琪難掩心中不滿,冷冷道:「不敢。」
梅若華道:「我是奉命行事」
辛嘵琪道:「我不是已經來了麼?」
梅若華長長嘆了口氣,道:「若你換成是我,該怎麼辦?」
辛嘵琪道:[涼拌!」
梅若華良久無語,再嘆一聲道:「或者還有一個辦法j
方文琳不知何時已走到身旁,接口道:「甚麼辦法?」
梅若華道:「你把同心劍的口訣寫出來,讓我拿去交差」
方文琳大喜道:「對對對,這個辦法好,我們回去好交差,你還是去當你的龍翔公子」
辛嘵琪大聲道:「辦不到!」
方文琳嚇一跳:「嘵琪」
辛嘵琪道:「我隨你們去,要殺、要剮隨便;要我把劍譜寫出來給你們去邀功,再也辦不到。」
佳平只是一個小鎮,鎮上唯一的一家「平安客棧」總共還不到十個房間,她們八個少女就要了四間。
設備又簡陋,環境又髒,服務尤其差;但是在這樣一個小地方,能找到這樣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已經不錯了。
梅若華自己也是又嘔又恨,多年來她領導「天香七女」在外面出任務,從來也沒有這麼失魂落魄過;竟然錯過了宿頭,趕到天晚時才想到要投宿,卻已前不著村,後不巴店了。
又往前趕了十多里路才有這麼一個小鎮,才有這麼一家客棧。
勉強叫店家煮了些又鹹又粗的大面條來填飽肚子,勉強輪流著自己燒水,簡單地洗完澡,勉強進到兩人一間的簡陋房間裏睡覺。
辛嘵琪分配到與方文琳睡一間,只有一張大大的木板牀,木板早已反潮,不再平整,屁股一坐上去就吱嘎著響!
蓋被、墊被也不知多久沒有換洗過?前一個在此睡過的人,也不知道有沒有麻瘋、皮膚病?整間房子裏又臭、又酸,教這些嬌滴滴的姑娘們個個皺著眉頭,卻又不敢出聲埋怨。
這一路上大姊梅若華的脾氣就不太好,因為被住辛嘵琪毫不客氣的頂嘴拒絕之後,脾氣就不好,她不理任何人,也沒有人敢去找她搭訕碰釘子。
弄得所有人情緒都不好,梅若華才會這麼失魂落魄的錯過宿頭,而害得大家落到這個地步的。
屋裏實在又酸、又臭教人受不了;幸好辛嘵琪的這一間還有個小小的窗子;她搬張椅子坐到窗口,呆呆地望著漆黑又寂靜的窗外,不肯上牀去睡覺。
方文琳一個人和衣躺在牀上,難以成眠,稍一翻動,木板牀就吱嘎著響,只能努力忍著不動,輕輕呼喚道:「嘵琪」
辛嘵琪頭也不回,繃緊著臉,道:「別理我!」
方文琳委曲得快要哭出來了,抽泣著道:「我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我?」
辛嘵琪咬牙道:「你沒有得罪我,是我自己得罪了自己,我應該跟你們一樣同流合污,學你們一樣出賣朋友,也厚著臉皮做一個不仁、不義之徒,還可以嘻嘻哈哈的過快活日子!」
方文琳被罵得泣不成聲:「我哪有?」
辛嘵琪恨聲道:「你哪有?是誰以我父親為要脅,逼我説出那個小兄弟鄭毅的地方?我已經昧著良心出賣他一次了,又是誰逼我寫出劍譜,用來交換自由的?」
辛嘵琪已經語帶哽咽,道:「我現在還不能死,我要跟你們去見公主,表明此事完全與父親無關,純粹是我個人交友不慎所致,我會當著公主的面,做一個了斷!」
方文琳大感震驚,急來抓住她道:「你説甚麼?做一個了斷?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辛嘵琪卻冷冷道:「你別碰我!」
方文琳一驚縮手,有滿肚子話卻不敢講,呆呆地望著她,連手腳都不知道要放在哪裏好?
辛嘵琪不再理她,躺到牀上矇頭大睡。
方文琳望著漆黑的窗外,自怨自艾,呆坐了半晌;發覺辛嘵琪連動都沒有動,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方文琳嘆了口氣,本是好朋友,卻弄成這樣的結果,無限惆悵,也只好熄了燈,躺到牀上去睡了。
不睡又能怎麼樣?明天還要繼續趕路
心中無限惆悵,辛嘵琪躺在牀上久久不能成眠;「傲仙宮」大舉出動,全面搜捕鄭毅,他的前途多險,只希望他能趕快躲到極隱秘的地方,好好的把「同心劍」練好。
自己這一去,也是前途多險,不知天香堂主會如何發落她?
如果她也逼自己寫出「同心劍」譜的招式來,那她寧可自殺,也絕不出賣這個小兄弟!
她又莫名其妙的一陣全身火熱,她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遭遇,全是因為練了兩招「同心劍法」;而練這兩招,又因為自己與他「永結同心」。
回味起這「永結同心」的過程,那樣的親暱,那樣的甜美,那樣的欲死欲仙
辛嘵琪莫名其妙的全身燥熱起來,就如同她最親受的小兄弟,最親蜜的小情人,在她的耳畔甜蜜絮語,在親吻她的耳朵,她的脖子
她喃喃畏縮,低低呻吟道:「不,不要」
立刻她又悚然而驚,原來真的有人在親吻她的耳朵,她的脖子
這個人就是她最最心愛、最最親蜜的小兄弟鄭毅,她一驚而醒:「是你?」
鄭毅立刻用火熱的唇堵住她的,道:「別出聲,不要吵到別人!」
辛曉琪這才想起這房裏除了她自己還有一個方文琳的,她正要掙扎,他已經掀開了她的衣衫,拱進了她的懷裏,貪婪吻住了她豐滿的胸脯,含住了她的乳房
辛曉琪嚶嚀一聲,用力推他,急切地壓低聲道:「不行不行,旁邊還有一個方文琳!」
她哪裏推得動?他死皮賴臉,得寸進尺,一面剝下了她的長褲,一面順著肚皮吻了下來:「她已經睡著了,你只要小聲些別吵醒她」
辛曉琪扭頭看去,方文琳果然蜷縮成一團,用被子把自己包得緊緊的,動也不動的,也不知道是睡著了沒有?
她已沒有時間研究方文琳了,她已被他剝得精光,她已被他撩撥得周身火燙,急劇發抖;她已完全沒有抗拒的能力了。
她已被慾望的浪潮淹沒了,她已被他粗壯的臂膀纏住,已被他堅硬的武器突破了最後的防線!
也是她心底的渴望,也是她生理的慾望,辛曉琪一面驚懼得發抖,一面歡欣得流淚,她緊緊地纏住了他,要求他更多,更深,更用力!
她深怕就此失去他,她深怕這一次之後又要等到何時?她要把這片刻化為永恆,她希望自己就此融化,完全融化到他裏面
她哭泣著要求道:「讓我死了吧,讓我現在就死去!」
就這樣,她全心要享受死亡,至少要享受這種「死亡」的過程,而鄭毅果然是有足夠的能力讓她死亡的,他的每一下衝擊,都好像刺入了她的靈魂;他的每一下抽出都好像抽走了她的心臟!
而他又真的是如此勇猛的在衝擊著的,他的理智已經完完全全的被淹沒了,他已顧不得搖動著牀板,他已忘記了旁邊還有別人,他已不在乎是否吵醒了方文琳,他只是在努力地衝刺,全力的投入,要把自己的全部生命都投入到她的裏面!
「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辛曉琪呻吟著、哀嗚著,她恨不得就此真的死去,果然不多久就真的死了!
那是一種極美妙的經驗;她的靈魂乘著羽翼翅膀飛昇到十萬八千里,已經到了比太虛幻境更高的兜率天宮,又突然乘著滑板直泄而下,墜入比十八層地獄更深的阿鼻地獄!
她狂喊一聲:「我死啦!」
方文琳早就被他們吵醒了,這麼驚天動地的一場肉搏戰,不把她驚醒,那才是怪事?
她只能繼續假裝睡著,她用被子緊緊矇住自己的頭,但是仍舊阻擋不住外面那些紛至杳來的奇異聲音
那有如泵浦活塞抽吸時所引起的水漬聲,那肉體相互拍擊聲,那濁重的呼吸不順暢聲,那似痛苦哀號,又似極度歡愉、吶喊的呻吟聲
她突然聽到辛曉琪狂喊:「我要死啦!」
方文琳猛地嚇了一跳!趕緊掀被而起,要去救人,入眼卻是一幕教她臉紅、心跳,羞不可抑的難堪場面。
是那個鄭毅,正緊緊壓在辛曉琪的嬌軀上,揮起長戈,勇猛攻擊。
辛曉琪承受著他無情摧殘,輾轉呻吟,扭擺掙扎,看似在努力要躲避被他的巨炮直搗核心,卻又更像是努力要徹開所有一切的障礙,歡迎他的畫龍點「睛」!
那是怎樣一種驚心動魄的場面?比任何血肉相搏的生死拚鬥,更教人心跳加速,血脈賁張!
方文琳竟莫名其妙地一陣心慌?虛弱地顫抖忍不住的一陣潮濕、黏滑起來
她趕緊再鑽回到被子裏,連頭蓋面的再緊緊矇住!
可憐的辛曉琪就再也支持不住,哀嗚一聲:「我死啦!」
她緊緊地纏住他在發抖,忍不住的抖,全身肌肉一起用力抖,用力到泉門大開,用力到蜜汁狂泄,就如洪水決堤她的靈魂也脱竅而出,漫遊在虛無縹渺之境
待得鄭毅把她的寶貴精元全部吸收,與他肚內的「九陽珠」化為一體之後,又忍不住地再化為一股澎湃的玄功內力,摟住她的腰肢與後腦,從「命門穴」與「玉枕穴」緩緩注入
辛曉琪的靈魂又重新回到她的軀殼了她只覺自己得到了全新的生命,她不但沒有剛才那種虛脱得要死掉的感覺,反而覺得全身充滿了無限的生命力!
辛曉琪緊緊抱住他:「我沒有死?你為甚麼不讓我死?」
鄭毅道:「我為甚麼要讓你死,我還要你陪我練同心劍法呢!」
辛曉琪興奮得發抖,道:「好,我要跟你永結同心,生死不渝,我要跟你練同心劍法!」
方文琳心中狂跳,她用被子緊緊矇住了自己的頭,她可以不看,但不能不聽,她聽到「同心劍法」四字時,立刻又心中狂跳不已
她自幼生長在「傲仙宮」中,自幼耳濡目染,故老前輩相互提示,一定要找回「同心劍笈」!
她們「天香七女」這一次到長安來,也是奉命來找回「同心劍笈」的。
沒想到捉不到鄭毅,卻帶回了辛曉琪。
沒想到這深更半夜,鄭毅竟然出現?竟然又要與辛曉琪練「同心劍法」!
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醒來了,他們不知道自己是可以偷聽、偷看的,這是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同心劍法」的威力她是見識過的,她們「天香七女」聯手,以威力無窮的「天香七星陣」將她圍住時,辛曉琪就是使出「同心劍法」相抗的。
方文琳心中坪抨亂跳,如果我能在無意中偷偷學得一招半式,豈不是終生受用不盡?
她興奮莫名地悄悄地將被子掀開一條縫,悄悄地偷眼望去,只見他二人仍舊赤裸地重疊相倚偎著,幾乎就要將二個人扭絞成一個人!
辛曉琪緊緊地貼在鄭毅的胸前,道:「現在可以開始練了吧?」
鄭毅道:「好,我們開始」
辛曉琪道:「你的劍岌呢?拿出來呀!」
鄭毅道:「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會隨時帶在身上?我找了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把它藏好了!」
辛曉琪道:「沒有帶劍笈,我們怎麼練呀?」
鄭毅道:「你放心,我全都背下來,記在腦子裏了;現在我一句句的念出來,然後就照著一句句的練!」
辛曉琪道:「好,你念!」
方文琳心中亦是大喜!、心想正是天助我也,當下也就側耳傾聽,一字一句都仔細地記在心裏。
鄭毅一面念,一面與辛曉琪仔細推敲其中含意,又與她各以食指代劍,比照著練習。
辛曉琪已經練會了第三招與第四招,有了經驗與基礎,這一次很快就練會了第五招與第六招。
也是一樣,鄭毅要她左手練完再練右手,直到雙手都熟練了為止。
鄭毅怕她會忘記,又要她再把這兩招的口訣背誦一次。
躲在被中的方文琳無法起身與他們同練,卻已將口訣牢牢記在心中,這次也默默地跟著辛曉琪一齊背誦一遍,居然也能一字不漏的牢記在心。
鄭毅走了。
辛曉琪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可憐的方文琳卻輾轉反側,再也無法入眠,睜眼閉眼都是鄭毅與辛曉琪那抵死纏綿的畫面,耳中仍舊縈繞著他們的歡愉掙扎之聲
她用力地搖搖頭,努力不再想這些令人血脈賁張的景象,努力再想一下他親口傳授下來的「同心劍法」。
她也學辛曉琪一樣,伸出食指來,依著口訣練習,但是奇怪的是無論她怎麼努力用心的練,依然無法將這簡單的兩招十四式變化弄得清楚?
方文琳不禁廢然長嘆遠處雞啼,天色將明,她想睡亡經沒有時間了
練武之人一向早起「天香七女」個個都已醒來,漱洗、穿衣,就連昨夜做了如此劇烈運動的辛曉琪,亦精神奕奕地起牀、漱洗、穿衣。
唯獨方文琳一整夜難以成眠,而顯得有些精神不濟。
幸好大姊梅若華並未十分追究此事,還以為她只不過是女孩子每月一次的「麻煩」來了。
勉強吃過這家客棧又簡陋、又粗礪的早餐,她們八個女孩又繼續向南方進發,一路上無憂無慮、嘻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