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在這一把,雖然賠了老者不少的銀子,卻仍是遍宰那些賭客,仍然是個“大豐收”,他的嗓門更加的響亮了。
老者含笑道:“姑娘,多謝你的金口!”
白光一閃,他將一錠五兩銀子拋給她。
在姑娘欣喜道謝之際,老者拿起一錠十兩重銀子,道句:“小夥子,辛苦你啦!”
立即拋給蔡歸。
蔡歸正在思忖老者的手氣為何會這麼旺之際,一見老者拋來銀子,他在接住之後,不由得為之一怔!
老者卻呵呵一笑,道:“姑娘,替老夫換張銀票,老夫到鄰桌再去瞧瞧有沒有比較刺激的玩意兒。”
説完,果然走到鄰桌。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少女欣喜的清點那堆銀子之後,以盤子端到櫃枱交由一名中年人開銀票了。
這一桌是玩憑運氣的大小押注,莊家一見老者走了過來,立即含笑問道:“老先生,有興趣嗎?”
“呵呵!先瞧瞧再説吧!”
莊家立即邊搖骰盒邊吆喝道:“下大賠大,下小賠小,快來喔!”
説完,“砰”一聲,立將骰盒放在桌上。
二十餘名賭客們傾耳聽了一下,紛紛將銀子放在書有大字或小字之半圓木板上,看來意見頗為分岐哩!
“五虎將,吃大賠小!”
現場立即傳出歡呼聲音及嘆息聲音。
不久,莊家再度擲骰吆喝了,老者取出那塊碎銀在衣角擦了一擦,然後,朝小的木板上一放。
人怕出名,豬怕肥,立即有十五人跟着他押小。
哇操!也真巧,居然開出一個“三輪車”三點哩!
在眾人歡呼聲中,又有十餘人來到這一桌。
莊家緊張了,只見他將骰盒左搖搖,右晃晃,一陣子之後,方始將它放在桌上,同時喝道:“下呀!”
老者取回那塊碎銀,仍將那塊贏來的碎銀押在小。
眾人立即一面倒的押在小。
莊家神色一變,顫聲喝道:“有沒有押大的?”
“沒有啦!開啦!”
哇操!果然是“四神湯”四點,少女立即皺眉賠銀子了。
接連三把,五十餘名賭客們跟着老者押,每押必中,樂得他們笑歪了嘴,注也越下越大啦!
老者微微一笑,將少女送來的銀票放入袋中,朝那些正在等他下注的人望了一眼,倏然取回自己那些銀子。
“咦?老先生,你怎麼不下啦?”
“下呀!不過,下得少一些啦!”
説完,立即押在大。
賭客們毫不猶豫地立即跟着押大。
盒蓋一掀,赫然是“三輸車”三點,眾人不由驚叫出聲,莊家卻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老者接連三把皆押大,哪知,偏偏皆開小,他連輸四塊碎銀,根本是九牛一毛,那些跟進的人,可就輸慘了。
於是,當老者繼續在大押了五兩銀子之際,除了五名比較聰明的人跟着押大以外,其餘之人皆押小。
哇操!十一哥,吃小賠大,眾人不由吐出“三字經”了。
老者仍是笑嘻嘻的下注,而且將十兩全押大。
這回,有不少人跟着押大,結果真的開出大,立即又傳出一陣歡呼聲音,方才的三字經已經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老者將五兩銀子拋給少女,道:“老夫累了,有歇息之處嗎?”
“謝謝,有的,您老請先到櫃前喝口茶吧!”
老者含笑點點頭,立即行向櫃枱。
賭客們嗒然若失,只好“莊敬自強”了。
老者剛走到櫃前,那少女已經端着他所贏的銀子吩咐中年人換成銀票,同時,替他斟了一杯茶。
老者坐在椅上喝了一會茶,將第二張銀票收入懷中之後,呵呵一笑道:“時候不早了,老夫該滿載而歸了。”
少女立即拋個嫵媚的微笑,嗲聲道:“老先生,您不是要歇會嗎?敝場後面有温柔的姑娘及雅房哩!”
“呵呵!謝啦!老夫有自知之明,老夫還想多活幾年哩!”
“老先生,奴婢送您一程吧!”
“呵呵!好,好!”
少女微微一笑,立即上前扶他朝外行去。
老者朝蔡歸眨眨眼,立即靠在她的肩上行去。
蔡歸怔道:“哇操!他幹嘛要朝我眨眼睛呢?難道他上午瞧過我,就認出了我嗎?看來他尚未老眼昏花哩!”
他好奇地自窗向廳外望去,正好看見少女以雙指挾着一張銀票自老者的肩上滑了下來,他立即苦笑道:“哇操!臭幸娟,居然偷銀子哩!”
胳臂向內彎,他怎能吭聲呢?
他立即全神貫注於廳中的動靜。
賭客們經過老者方才露了那手,下注之中,謹慎多了,因此,直到醜寅之交,並沒有什麼大的輸贏。
在盞茶時間之後,便已經有人摟着少女朝後面行去,其餘之人除了上前搶少女之外,便相繼打道回府了。
蔡歸暗暗地道句:“蚵面豆腐”,立即與其餘的打手清理大廳。
突聽後院傳來一聲尖叫,蔡歸諸人以為出了人命,立即衝了出去。
倏見一位少女邊結衣釦邊跑出後院,一位中年人立即沉聲道:“幸娟,怎麼啦?”
“伍爺,那個老鬼偷走了我的項鍊啦?”
“哪一個老鬼?”
“就是那個老千呀!想不到我好心送他,他卻偷走我的項鍊。”
蔡歸暗樂道:“哇操!活該,誰叫你要偷他的銀票。”
伍姓中年人皺眉道:“項鍊掛在你的頸子上,怎會讓他取走呢?你也未免太沒有警覺了啦!”
“我……我……”
“幸娟,財去人安樂,看開些,回房幹活吧!”
“可是……可是……”
“幸娟,你幹嘛吞吞吐吐的?”
“伍爺,藥丸在墜子裏呀!”
伍姓中年人神色大變,急道:“幸娟,你……你真該死!”
“我……下午剛去領回來,想不到……”
“少羅嗦!大家快分頭去找,菜瓜,此地交給你啦!”
説完,那三十餘人立即神色匆匆地疾掠而去。
那迅速的身法,立即令蔡歸神色一變。
幸娟嘆了一口氣,立即回房苦中作樂了!
蔡歸回到廳中邊掃地邊忖道:“哇操!這批人今日總算露出一些馬腿了,看來我必須對幸娟下些功夫哩!”
他掃淨地面,捧着垃圾欲倒在牆角之垃圾桶時,突然看見桶中有一團亮晶晶的東西,他不由暗道:“哇操!這不是幸娟的項鍊嗎?”
他朝四周一瞥,立即將項鍊揣入袋中。
他強裝鎮靜地倒完垃圾,又把桌廳擺整齊之後,方始熄去燭火,然後回到廚房邊的“閨房”。
他迫不及待地取出項鍊一瞧,果然看見有一個心形金墜子,他輕輕的一搖,立即聽見“沙沙”的細響。
他朝金墜子仔細一瞧,立即發現一個暗釦。
他輕輕的一掀,立即聞到一陣淡香,仔細一瞧,裏面果然擺着數十粒黑色細小藥丸,他便悄悄地倒入掌心數了起來。
三十三個莊家,三十三個少女,三十個打手,一共九十六人,另外五人是誰呢?
管家、梅娘、駝背老蘇,還有那兩名婦人。
不錯,正好一百零一人,哇操!原來他們全是一夥的呀!
蔡歸將藥丸放回金墜子之後,立即忖道:“哇操!我該怎麼辦呢?”
倏聽房門“畢剝”輕響,蔡歸嚇了一大跳,忙問道:“誰?”
聲音甫出,他立即將項鍊塞入枕下。
“是我,老蘇,開門呀!”
蔡歸甫開門,倏覺右腕一陣劇疼,他一見老蘇居然抓住自己的右腕,嚇得張口欲叫,立聽老蘇沉聲道:“別出聲!”
蔡歸輕輕地點點頭,不敢吭半句。
老蘇將房門一鎖,朝蔡歸的右掌一聞,沉聲道:“項鍊在哪兒?”
“什麼項鍊?”
“上路些,你掌中之藥味瞞不了我!”
説完,神色一獰,五指倏地用力。
蔡歸疼痛欲折,忙低聲道:“枕……枕下……”
老蘇拉着他走到牀前,自枕下取出那個項鍊立即陰陰一笑!那笑聲似出自北極寒凍之地,令蔡歸全身一震。
“嘿嘿!你從哪兒找到項鍊的?”
“垃圾桶!”
“真的嗎?”
“真的!”
“嘿嘿!真是天助我也,菜瓜,咱們來個君子協議,你就裝着沒有見過這條項鍊,我保證不會泄露出去,如何?”
“你……你不會坑我吧!”
“不會,我可以發誓,不過,不准你向任何人泄露項鍊在我手中之事!”
“好,一言為定!”
“菜瓜,我信得過你,不過,你如何不小心説溜了嘴,那可就難看了!”説完,將墜子扯開,然後將鏈子握入掌心。
等他的五指張開之後,那鏈子已經變成一個小金球了。
蔡歸嚇得輕“啊”一聲!
老蘇將小金球放入蔡歸的手中,陰聲道:“這個小金球值不少銀子,你就拿去買幾套新衣服吧!嘿嘿!”
説完,立即迅速地離去。
蔡歸將小金球放入枕下,躺在牀上邊揉右掌邊忖道:“哇操!想不到這個死駝子這麼厲害,我該怎麼辦呢?”
一連七日,大發賭場的那些人一打烊之後,皆在找那個老者,可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陽煞已經易容為中年人了!
蔡歸為了不願意惹麻煩,乾脆就待在房中看書。
這天打烊之後,連“老二”被削,傷勢未愈的管家苟石也出去找那老者了,蔡歸剛上牀,房門立即又傳來“畢剝”
兩聲。
他站在門後打開房門,果然看見老蘇迎面而立,不過,他的手中卻另外端着一碗大滷麪,蔡歸不由一怔!
哇操!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沒好心眼。
老蘇入房之後,低聲道:“趁熱吃吧!”
“我好睏,我不餓!”
“嘿嘿!吃了更好睡,吃吧!”
蔡歸無可奈何,只好坐在桌前吃啦!
哪知,他剛吃了三口,立覺眼前一黑,嚇得忙張口欲叫。
老蘇捂住他的嘴,陰聲道:“死不了的,睡吧!”
説完,立即在他的後腦一拂!
蔡歸“嗯”了一聲,立即昏去。
老蘇將他抱上牀之後,端着碗筷而去。
老蘇前腳剛走,立見蔡歸的窗扉輕輕地一晃,立即緩緩地向左移去,“唰、唰”
兩聲輕響,兩位中年夫婦已經掠入房中。
他們正是修羅雙煞,只見陽煞掠到牀前一探蔡歸的腕脈半晌之後,低聲道:
“寶貝,他只是中了些蒙汗藥而已!”
“嚇了我一跳,那駝子到底要幹什麼?”
“誰知道!你替他解毒,我去瞧瞧!”
“好!”
陽煞一去,陰煞將一粒藥丸渡入蔡歸的腹中之後,含笑欣賞着他。
不久,陽煞去而復返,低聲道:“寶貝,你知道那駝子要幹什麼嗎?”
“別賣關於啦!”
“他以藥丸脅迫一名婦人就範哩!”
“死駝子,真是馬不知臉長,要不要讓小寶貝知道此事呢?”
“當然要啦!據我這幾天的觀察,小寶貝似乎另有企圖哩!”
“喔!有意思,走吧!”
説完,立即在蔡歸的身上一拍。
兩人剛掠出窗外隱妥,蔡歸已經醒來,他坐起身子一瞧見張開的窗扉,立即上前探頭向外瞧了一瞧!
修羅雙煞已經飄到遠處,他當然有看沒有到了。
他正在奇怪之際,倏聽:“老蘇,你真狠!”
“嘿嘿!彼此,彼此,你就認了吧!”
“老蘇,價碼不能稍讓些嗎?”
“嘿嘿!一萬兩銀子換回一百條人命,挺划得來的!”
“老蘇,你算準我們不能讓上面知道此事,我們就認了,藥呢?”
“嘿嘿!別急,梅娘,陪我樂一樂吧!”
“大膽,你……”
“嘿嘿!大聲些,讓洛陽地面上的朋友全聽見吧!”
“你……你真卑鄙!”
“嘿嘿!彼此,彼此,如何?”
“你……你不怕苟石找你算帳嗎?”
“嘿嘿!來者不懼,懼者不來,梅娘,苟石的老二已被削掉了,就讓蘇哥哥替你解解悶吧!”
“你……你不怕小鬼聽見嗎?”
“嘿嘿!他正在與周公打交道哩!”
“這……”
“梅娘,春宵一刻值千金,別再拖啦!上牀吧!”
“姓蘇的,姑奶奶今日認栽,不過,他日,你若栽在姑奶奶的手中,姑奶奶一定會千刀萬剮,讓你哀嚎至死!”
“嘿嘿!很好,我喜歡,上牀吧!”
聲音倏斷,不久,又傳出一陣悉窣的聲音。
蔡歸想不到駝鬼居然會利用那些藥丸,來個人財兩得,他聽至此,立即悄悄地爬出窗外,準備去瞧個究竟。
因為,梅娘之淫蕩的叫聲給他的刺激太深了,難得有駝鬼整她,他豈肯失去千載難逢的眼福。
不過,他知道他們的耳朵皆很尖,所以,他悄悄地繞了一大圈,方始爬上一株樹,躲在枝葉中向內瞧去。
房中的燭火雖熄,迷迷糊糊地擁有一身駭人功力的蔡歸卻看見梅娘剛剛脱光身子,他立即覺得喉嚨一干。
蔡歸的喉嚨一干,老蘇卻全身熱血沸騰,只見他褪去褲子,將衣角打個結,立即上牀匍匐攻擊!
哇操!敢情他還不願意被人家瞧見駝背哩!
房中立即響起一陣密集的戰鼓聲音。
梅娘起初僵卧不動,可是,盞茶時間之後,天生淫蕩的她立即情不自禁地開始扭動起來了。
蔡歸瞧至此,暗罵一聲:“三八查某!”立即爬下樹。
他回房之後,立即脱去衣褲,僅着一條內褲躺回牀上,只見他以棉被捂上頭,準備清靜的睡一覺。
哪知,那清脆的戰鼓聲音及梅娘那忽起忽停的“胡説八道”浪叫,聲音似水銀般頻頻鑽入他的耳中。
他暗罵一陣子之後,就欲以手捂耳。
倏聽老蘇慘叫一聲,蔡歸嚇了一大跳,慌忙躍下榻。
遠處客房中立即傳出一陣驚呼聲音及紛亂的腳步聲音。
蔡歸心知老蘇的那聲慘叫,已經驚動那羣豬哥,他正在難以決定自己該怎麼辦之際,倏見窗外飄進一道黑影。
他尚未出聲,只見那道黑影雙掌一拂,他立即覺得右腰一疼,眼前一黑,立即向後面摔去。
那道黑影正是陽煞,他迅速的將蔡歸放回牀上,又替他蓋妥被子之後,立即飄到陰煞的身邊。
倏聽梅娘揚聲道:“幸娟,送客,今夜免費招待!”
一陣嬌脆的“是!”聲之後,那些雖然受了一些小驚駭,卻可以白玩一次的賭客們立即欣然離去。
梅娘替自己及老蘇穿妥衣衫,挾着他來到他的房間,將他重重地擲在地上陰聲道:“姓蘇的,藥丸在何處?”
老蘇正在飄飄欲仙之際,突被梅娘擊中“麻穴”及“命門穴”,他自知已難幸活,立即張口欲嚼舌自盡。
梅娘冷哼一聲,疾卸下他的下巴,然後,在他的六大重穴疾拍數下,立聽他“呵呵!”
怪叫,全身劇顫不已!
“哼!你好好地享受‘逆血搜魂’滋味吧!”
説完,立即點亮燭火,仔細地搜尋起來!
哪知,她翻遍了房內的每一個角落,仍無所獲,她一見老蘇已經暈迷不醒,立即在他的身上連拍數下,同時,合上他的下顎。
老蘇氣息微弱地道:“賤……人……你……不會……如願……”
“哼!識相些吧!姑奶奶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老蘇立即放聲厲笑着。
梅娘雙目煞光一射,立即又在他的身上連拍數下,同時卸下他的下巴,然後,任由他慘嚎而去。
不久,三十餘名少女立即仔細地搜索廚房,倉庫……
各處。
梅娘走入蔡歸的房中,立即掀開被子仔細地打量着。
她這一瞧,立即發現他內褲鼓起了一大團,“作戰經驗豐富”的她如獲至寶地立即褪下他的內褲。
春光乍現,那團龐碩大物,立即出現在她的眼中。
它雖然軟綿綿的昏睡,卻令她的媚眼一亮。
她是識貨之行家,纖掌一伸,立即將它握在手中。
這一握,她立即身子一震,再也捨不得鬆手了。
倏聽一聲:“找到了!”
她慌忙鬆手,同時,以被遮住蔡歸的下身,然後,迅速地朝廚房方向行去。
只見一位少女拿着那個金墜和其他的少女欣喜的行來,梅娘如獲至寶的立即接過它,然後將它打開。
果然不錯!正是她們需要的慢性解藥,她立即問道:“在哪兒找到的?”
“米甕!”
“哼!死駝子,挺會藏的,你們把他剁了,然後埋掉!”
“是!”
那些少女離去之後,梅娘替蔡歸穿回內褲,解開他的穴道之後,方始依依不捨地回去整理凌亂的被褥。
蔡歸在晌午時分醒來,走入廚房一見只有那兩位婦人在炒菜,他立即含笑道:
“汪嫂、秦嫂,你們好!”
“菜瓜,你好,菜馬上好,等一下吧!”
“別急,我尚未漱洗哩!老蘇呢?”
“他走了!”
“走了?去哪兒啦?”
“聽説是投靠一位親戚吧!”
蔡歸心中有數,喔了一聲之後,立即走向盥洗室。
他邊盥洗邊忖道:“哇操!色字頭上一把刀,老蘇一定被幹掉了,昨夜闖進我屋中的那人是誰呢?”
任他如何的聰明,也想不出那人會是陽煞哩!
他百思不解,只好苦笑一聲,走入廚房。
他獨自用完膳之後,立即又回房去看書,不過,由於心中有事,他立即託着下巴怔怔地望着窗外。
人可以發怔,時光卻不會發怔,在不知不覺之中,院中傳來一陣腳步聲音,蔡歸悚然一驚,一見已近黃昏,他立即起身回房。
他取過菜飯,默默地用畢之後,立即走到前廳。
他在院中散步一陣子,一見賭客已經紛紛來“報到”
了,他立即各就各位坐上了廳門後面的高椅上面。
賭鬼一向健忘,尤其上了賭桌之後,更是原形畢露,廳中每張桌子旁邊立即圍滿了人,喧譁成一團。
大廳右側的那張桌子上,開的是牌九,桌子四圍早已擠滿了人。
一個時辰之後,人潮更多,賭客們的額上緊張得冒出汗了。
莊家那雙枯黑手爪推出牌頭,圍着之人就開始下注。
幸娟等人家下注完畢,拿起骰盒連搖三下,放到中間口中脆喊道:“開啦!”
立即伸手揭開骰盒。
立聽她脆聲喝道:“七,天門第一把!”
坐在天門的是個黃臉漢子,那雙粗重大手抓起兩張骨牌疊在一起,眯着眼道:
“奶奶的,老子不信邪,你會連吃十八把天門。”
疊着的兩張牌慢慢移開,黃臉漢子臉上肌肉開始緊張,上面那張是七點,不好也不壞,只要配得好,就是好牌。
於是他用力掀着這兩張牌,哇操!兩點紅,是地牌,地牌配上七點是“地九”,這牌大有起色哩!
黃臉漢子雙手一翻,喝道:“奶奶的,地九,十八兩六錢,賠出來吧!”
幸娟卻脆聲道:“莊家大槓,通吃!”
哇操!邪門,有夠衰!
黃臉漢子頭上青筋直綻,兩眼瞪得發直,雙手輕顫不已地眼看白花花的銀子迅速地被幸娟吃了進去。
他一手拭汗,一手拍上桌子,霍地站起身子罵道:“他奶奶的,今晚真碰上了瘟神,老子的銀子有灰,咱不賭啦!”
立聽坐在他左邊的青衣漢子笑道:“怎麼啦!光啦!”
“他奶奶的,老子坐了黴天門,連輸十八把,還賭個屁?”
“南天門十八把,這是老話,風頭馬上會轉啦!”
“風頭轉了,還有屁用?”
“老兄泄什麼氣,有道是勝負乃是兵家常事,有輸才有贏,來!我借給你,掏個本再走吧!”
雙手一推,把眼前的一堆銀子推到他的面前。
這堆銀子至少有五十兩,黃臉漢子怔了一怔,望着青衣漢子猶豫道:“我徐晉和老哥不太熟,這……”
“哈哈!可真巧,咱人同宗,我叫徐才德。”
“才德哥,這怎麼好意思呢?”
“沒關係,你撈回來之後,再還我就是。”
“萬一……”
“快押啦!輸了算我的!”
此時,莊家早已推出牌來,大家都下了注,就是沒人敢押天門,大夥兒全瞪着徐晉,他心頭一橫喝道:“我還是賭天門。”
那堆銀子立即全推出去。
幸娟搖的骰子居然又是七。
“哇操!太巧了吧!”
徐晉臉色煞白,雙手抖得更厲害了!
他不再看牌,雙手倏地一翻,兩張牌朝桌上一攤,哇操!這下子真是時來運轉,居然翻出一對“蛾牌”。
莊家是副“地八”,吃上下,賠天門。
徐晉這下可樂了,咧着大嘴笑得直跳起來道:“才德哥,你真是財神爺。”
“風頭轉了吧!”
“哈哈!不錯!”
此時,幸娟已賠了銀子,徐晉立即將原來的那堆銀子要推還給徐才德,卻被他一把掩住道:“‘蛾’是兩把刀,還有的長!”
“這……好吧!”
一推出牌頭,幸娟一搖骰盒滾出八點。
立聽她脆喝道:“八到底,天門在底……”
這把牌莊家翻出一對“人”牌,徐晉立即神色一慘!
因為,此時天地牌已出,人牌可説已經算是最大了,難怪徐晉頑然一嘆,連牌也懶得翻,就要立正告退了!
“別泄氣,你不翻,我替你翻。”
“啪、啪”兩聲,那是“三四”搭“幺丁”,“至尊寶”。
幸娟高聲道:“莊家人人對,屹兩橫,賠天門。”
徐晉驚喜得説不出話了,當白花花的銀子賠過來之後,他如夢初醒,蠟黃白臉頰燒得通紅。
徐才德輕輕一拉他的衣角,道:“走,至尊沒後代,牌出絕了,再下去又要通吃,咱們去喝酒吧!”
徐晉不但勞回本,而且還贏了不止一倍,立即欣喜地起身笑道:“才德哥,我請客,幸娟,走吧!”
幸娟咯咯一笑,朝其他的賭客福了一福,立即率先行向後院。
燭光一亮,徐才德進入一個被褥桌椅櫃齊全,佈置幽雅,乾淨之房中,他朝椅上一坐,點頭道:“水準挺高的嘛!”
徐晉朝走過身前的幸娟臀上輕捏一下,立聽她佯叫一聲,右掌一伸,倏地握住他的“子孫帶”道:“下回還敢不敢?”
“喔!哈哈,投降!投降!”
“咯咯!乖乖地坐妥,我去準備酒萊。”
説完,徑自扭腰擺臀而去。
徐晉苦笑道:“才德兄,讓你見笑了!”
“哈哈!挺好玩的,好大方的娘們,我喜歡!”
“才德兄,有沒有興趣‘上一杆’呢?”
“這……她不是你的老相好嗎?”
“不是,別説包不起,她們也不願意呀!不過,她們倒是挺熱情的,花個十幾兩銀子,就可以客串小皇帝了。”
“哈哈!那我待會就嚐嚐滋味啦,你不會介意吧!”
“愛説笑,我怎會介意呢?我今夜如果沒有遇見您這個財神爺,早就輸脱了底,躲在暗處發呆,哪似現在這麼爽呢?”
“哈哈!您這直爽性子,我喜歡。”
説至此,幸娟已從鍋中取出三道菜餚,一壺酒和餐具,走入房中,立聽她脆聲道:“大爺,您喜歡什麼呢?”
徐晉嘿嘿一笑,道:“幸娟,才德大哥喜歡你了,怎麼辦?”
“涼拌呀!”
説完,將東西往桌上一擺,立即脱去衫裙。
哇操!衫裙一卸,裏面分無寸縷,兩位徐豬哥立即雙眼都直了。
哇操!涼拌,原來是先涼快一下,再辦事呀!
幸娟大大方方地側身叉腰,拋個媚眼,嗲聲道:“大爺,您中意嗎?”
徐才德哈哈一笑,道:“很好,我喜歡!”
徐晉哈哈一笑,就取出一錠銀子放在她的右乳上方,道:“幸娟,這是你要交給場子的,這是賞給你的,來,張開些。”
“喂!討厭,拿這麼一小塊,不過癮嘛!”
説完,立即張開雙腿。
徐晉哈哈一笑,道:“才德兄,來呀!”
幸娟將兩錠銀子放入櫃中,立即嗲聲問道:“大爺,您們不熱呀?”
徐晉含笑道:“熱呀!熱死羅!瞧見你這個香噴噴的肉彈,能不熱嗎?”
“咯咯!既然熱了,幹嘛還全副武裝坐在那兒呢?”
“哈哈!二比一,我又能怎麼樣,除非你再去幫我找一個妞兒呀!”
“咯咯!外頭‘戰況’火急,哪有人抽得開身嘛!人家就來個‘雙龍吐珠’吧!”
“喔!你要以寡擊眾,行嗎?”
“讓人家試試看嘛!不過,你別像上回那麼兇,害得人家險些下不了榻哩!”
徐晉哈哈一笑,立即開始脱衣。
男人嘛!誰不喜歡聽女人説他“有夠力”呢?
徐才德含笑道:“老弟,既然幸娟要‘雙龍吐珠’,咱們也不能讓她吃虧,對不對?”
説完,立即掏出了一錠銀子。
幸娟媚眼一亮,自動送上一個香吻。
徐才德輕輕拍她的圓臀,將銀子塞入她的手中。
幸娟放妥銀子邊替他脱衣邊問道:“大爺,聽你的口音,不似附近人氏哩。”
徐才德輕揉雙乳,道:“不錯,在下冀北人氏,此次路經此地,風聞貴場大名順道來見識一下,想不到……”
“想不到怎樣嘛?”
“百聞不如一見,見面勝過傳聞,尤其有你這麼一位可人兒作陪,在下真是不虛此行啊!哈哈!”
笑完,立即低頭含住她的右乳吸吮起來。
“咯咯,癢死了,人家受不了啦!”
徐晉哈哈一笑,道:“才德哥,先讓她侍候你一段‘坐懷不亂’,咱們一邊取用酒菜吧,他奶奶的,為了玩幾把,我今晚沒有吃飽哩!”
説完,立即坐了下來。
徐才德剛坐妥,幸娟笑嘻嘻地抱着他的虎背,纖腰一扭,坐上他的雙腿之後,稍一前滑,立即延客入洞。
徐才德哈哈一笑,斟了一杯酒送至她的嘴旁。
幸娟將酒一飲而盡,然後,一扳他的頸項,櫻唇湊上他的雙唇,輕吐緩渡地將口中之酒送入他的口中了。
徐才德享此豔福,吞下酒之後,哈哈笑道:“有意思,很好,我喜歡。”
“咯咯,大爺,希望你莫忘念宵,同時,請大家告訴大家,多來捧場!”
“哈哈,沒問題,沒問題。”
“哈哈,才德哥,乾一杯!”
“幹,真爽,哈哈!”
“才德哥,你今天的手氣如何?”
“還。不錯,撈了三十餘兩。”
“哈哈!大家有錢撈,真爽,幹!”
“幹!老弟,你真有福氣,居然有這種好所在可以逍遙,哪似我們冀北,除了吃風沙之外,根本沒有什麼好樂子。”
“咯咯!大爺,您可以在冀北開一家呀!”
“對呀!才德哥,這個點子不錯哩!”
“哈哈説得倒容易,做起來就困難重重哩!”
“咯咯!簡單啦!找三十來個做莊的人及三十來個俏姑娘作陪,那就差不多了,對了,若擔心發生意外,可以僱些人壓場子。”
“對了,提起壓場子,我倒想起一件事,坐在門後高椅上面的小夥子挺不錯的哩,我瞧他一直緊盯着場子,挺負責的哩!”
“咯咯!大爺,你真是慧眼明察秋毫,他姓蔡,單名歸,當歸的歸,已經在此地六年餘,不但做事負責,而且敢拼哩!”
徐晉補充道:“不錯,我上回看見十餘人在此鬧事,這個小夥子率先衝向一位塊頭比他壯的傢伙,把對方揍得跪地求饒哩!”
“蔡歸,挺別緻的名字,想不到他年紀輕輕,就在這種場所混。”
“咯咯,他孤家寡人,單操一個,每月有十兩銀子收入,白天又可以到處遊蕩,這種日子也過得挺不錯的。”
“我在冀北作皮草批發生意,一直找不到好幫手,我對這個小夥子挺中意的,不知貴場是否願意割愛。”
“此事可以和敝場管家商量,不過,最主要的關鍵還在菜瓜的身上,他如果有興趣,敝場管家也無法留他。”
“喔!貴場管家是……”
“他姓苟,單名石,您不妨明午來和他商量,至於菜瓜那方面,我會安排他與您當面談談的!”
“太好啦!事成之後,在下另有重酬。”
“人家就先謝啦!”
説完,突然用力地挺動起來,那張椅子受不了的吱吱一直抗議不已!
徐晉哈哈一笑,道:“幸娟,別再欺負那張椅子啦!上牀吧!”
“上牀就上牀,誰怕誰呀?咯咯……”
浪笑聲中,她已經上牀擺妥架勢……
隱在暗處觀戰的陰煞立即低聲道:“老公,這傢伙好似衝着小寶貝來的,咱們可要多加留意哩!”
“不錯,你瞧他的頸項膚色和臉部有些差別,看來一定經過奇妙的易容,我待會倒要跟下去瞧瞧哩!”
“不錯,他的確經過易容,不單純哩!”
“寶貝,那位管家這兩天一直在深夜入城,不知要搞什麼花樣哩!”
“我會注意他的,不過,梅娘這個騷狐狸好似已經對小寶貝有興趣了哩!”
“嘿嘿!這還不是你的妙口生花,把小寶貝的玩意兒弄成那麼迷人,才會誘得她春心蕩漾,情難自禁哩!”
“咯咯!等她試過之後,就會如痴如醉了!”
“寶貝,你真是巧魯班呀!”
“咯咯!可惜,當時如果能夠把小寶貝的幾處大穴道弄偏分餘,他就不會動輒被人制住穴道,頻頻吃虧了!”
“嘿嘿!吃虧就是佔便宜,至少可以讓他認清誰好誰壞,反正咱們隨時會替他善後,愁什麼呢?”
“老公,咱們何時把壓箱本領教給他呢?”
“過些時候再説吧!反正,他挺機警的,手腳也挺利落的,出不了事的!”
“咯咯!人家恨不得早點把他變成超人哩!”
“嘿嘿!別急,欲速則不達,那傢伙差不多了,我該動身了!”
果然不錯,徐才德經過一陣子衝刺之後,已經下牀了。
瞧他下牀之後,踉蹌而行之模樣,可見得他有多爽了!
徐晉也被她吸得飄飄然了,一見“出缺”,正欲上陣遞補之際,幸娟已經咯咯連笑,要爭取“男女平等”了。
只見她熟練的在徐晉的身上大肆活動,爽得徐晉直叫:“他奶奶的,爽透了!”
全身也猛打擺子了。
幸娟打鐵趁熱,疾旋迎合着。
當她剎車休息之時,徐晉好似虛脱般,爬不起來了。
徐才德已經穿妥衣衫,立聽他含笑道:“幸娟,那件事情偏勞你了,我還有些事,必須先行離去,老弟,我先走啦!”
徐晉掙扎起身,欲下牀,幸娟早已咯咯一笑,道:“大爺,您歇會,人家替您送送徐大爺吧!”説完,立即下牀穿衣。
不久,兩人已經摟腰親熱地離去了。
徐才德離開大門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立即朝城內行去。
他走出半里遠朝四周一瞥之後,立即疾掠而去。
陽煞一見他的身手利落,暗暗點頭之餘,立即小心地跟蹤着。
當他發現徐才德一直奔往邙山方向時,忖道:“看來他是要赴邙山與人會面,對方居高臨下,我可要改變路線哩!”
主意一定,他倏地折入右側林中,使出全身功力閃電般穿林而出。
盞茶時間之後,他已經出現在山頂漢靈帝陵附近,他縱眼搜索片刻,並無所見,立即邊行向山下邊凝神默察着。
片刻之後,他立即發現一道纖秀的黑影出現在三十餘丈外的一座陵寢上方,他便放緩身子悄然掩近。
當他隱在另外一座陵寢後面之後,立聽徐才德沉聲道:“參見姑娘!”
“免禮,有否收穫?”
“有,那位少年姓蔡,單名歸,是名孤兒,已在大發賭場工作六年餘,目前擔任打手職務,由於負責,敢拼,甚得人緣。”
“蔡歸?你有否和他交談過。”
“沒有,不過,屬下曾向賭場中的一位侍女幸娟表示過欲僱用蔡歸,幸娟表明欲安排屬下與管家苟石及蔡歸會面。”
“很好,繼續進行,隨時來此地稟報!”
“是,屬下告退!”
“唰”一聲不久,立即聽見一陣“軋軋”輕響,陽煞暗忖道:“好傢伙,此地居然還有暗門及秘室哩!”
他立即趴在地上,附耳傾聽!
“姑娘,你歇會吧!”
一聲輕“嗯”之後,立即寂靜。
陽煞又聽了一陣子,確定陵寢中之人已經入寢之後,立即起身調息。
他在此地調息,蔡歸正好也脱去衣靴,準備上牀休息了。
因為,今晚的豬哥不少,三十二個少女,連幸娟也披褂上陣了,其餘的賭客興趣索然之下,賭場提早打烊了。
他上牀躺下之後,突覺腹中一陣飢餓,立即起身。
哪知,他剛打開房門,倏聽苟石恨恨地道:“媽的!我與彭信勳誓不兩立!”
蔡歸立即忖道:“彭信勳?好熟的名字喔!”
倏聽梅娘應道:“你查清楚啦?”
“不錯!我今晚去問過卓素芬,禁不起我的用刑,已經告訴我彭信勳乃是少林俗家弟子,難怪我會傷在伏虎掌法下。”
蔡歸險些驚呼出聲,道:“哇操!卓素芬,她不是砰砰的嬸嬸嗎?哇操!我想起來了,彭信勳就是砰砰的叔叔!”
只聽苟石接道:“哼!我不會讓彭信勳見到明日的朝陽了。”
“你今晚就要動手嗎?”
“不錯,我已經調集人手監視住彭家了。”
“卓素芬會不會向彭信勳告密呀?”
“哼!她已經服下毒藥啦!時候差不多了,我該走啦!”
蔡歸聽至此,立即屏息靜氣默立着。
片刻之後,後院傳出一陣輕細地聲音,蔡歸心知苟石已經離去,他立即忖道:
“哇操!我該不該告訴他們呢?”
他考慮片刻之後,換上短衣,短褲及布靴溜了出去——
雙魚夢幻曲